《杀妻证道gl(百合abo)》 第一回梦魇 “一个没落旁支的孩子竟也能轻易比过你。” 烈日下,男人伟岸的身躯逆光而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双膝跪地的瘦弱少女,“为父千辛万苦把你接来身边,你说说,无论你娘多不体面,从吃穿用度,到授业恩师,为父哪样不是给你最好的?就连你的那些哥哥姐姐都嫌我偏心,可结果如何?” 男人的声线冰冷异常,少女则始终垂首不语,静默承受父亲的尖锐话语一个字一个字残酷地砸下来。 “你可知道那个孩子修行不过叁年,而我在你身上又砸了多少心血,却比不过一个没门没道、胡乱修行的野种。当年族中长老都说你根骨与天赋俱佳,是我们苏家难得一遇的奇才,如今看来……” “望亭,你实在教为父失望啊。” 言罢,面色决绝坚毅的少女适才启唇,“望亭这就去面壁思过。父亲放心,望亭绝不再让父亲失望。” 她确实根骨好、天赋佳,不然苏家也不会特地把她这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女接回来。 蝉鸣喧嚣,十一岁的苏望亭直跪在幽暗的静室之中。 父亲的这番话在她心底种下了一颗争强好胜的种子。此后几年,她更加努力,亦不敢懈怠。 她逼迫自己不断向上爬,不想回到以前狼狈的生活,不想让父亲失望,同样不愿认输。而她的努力亦没有白费。叁年间,她将苏家乃至整个幽都的同辈一应抛却身后。即便是那个人,也不例外。 这回她有必胜的把握。然而又一场考核中,她再次输给了那个人。 输给了那个所谓的“没落旁支的孩子”。 比试场中,那个人的身影逆着光,狭长阴霾厚重无比地压在苏望亭瘦弱的身上,像一座大山。 那个人彻底成了她的梦魇,让她从天才变成了一个可悲的万年老二。 浑浑噩噩蹉跎了半年后,在师父的建议下,她终于决定前去清风仙山拜师。 她亦暗自下定决心,不料听见父亲与一位族中长老悻悻摇头道:“果然是那个贱女人的孩子,没出息。若不是长老说她有希望,我何必费心把她接回身边,这么多年,非逼得我整日面对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不可。” ——凤眸怒睁,苏望亭在哐的一声敲锣声中惊醒。 楼下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她满头大汗地望着房梁,扶额叹息。 距离那个人飞升已经过去叁个多月,而这些七八年前的陈年旧事却还萦绕不散,实在荒唐。 不时,一个小道匆匆进来,“师姐,师嫂来信了。” 此人是她尚未及冠的末流师弟李连登,叁个月前她下山历练,这个小子贪玩,也屁颠屁颠地跟了出来。 苏望亭起身来到桌前注茶,“说了几次了,不准在外面叫她师嫂。” “这是什么话,她可是在你走火入魔之际救了你的大恩人。如今你们都成了亲,这一声师嫂我还嫌叫轻了呢。” 灌了一盏茶,她渐次平复呼吸,“信上说了什么?” 李连登拆开信阅览一番,神色微变,“师嫂为了给你寻珍稀草药,跑去云墟谷,险些殒命,时下正昏迷不醒。” 苏望亭一怔,握盏的葱指渐渐收紧。 “这个金二小姐为了师姐还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李连登不忍喟然,“师嫂一片痴心,师姐,新婚叁月,你都叁过家门而不入了,如今也该回去看看师嫂了,不然你的以身相许怎么够还她的恩情。” 第二回苏醒 刚出叁伏,夏末的雨仍带暑意。 宛陵金家,偌大的庭院人来人往,丫鬟翠花站在檐下张望,眼见游廊那头一个青衣婢子端着盏托匆匆,忙招手催促,“赶紧的,这都什么关头了,还磨磨蹭蹭。” 婢子快步上前,翠花将盏托上的瓷碗一接,旋即踅身进屋。 屋内榻上正躺着一团圆滚滚的橘猫,微张着叁瓣嘴,一小截粉嫩的舌尖无意识地吐在外面。翠花莲步上前,托着橘猫的后脑勺,将碗递上嘴边,小心翼翼注入汤药。 兴许是汤药太苦,在舌苔碰到液体的一瞬间,猫咪便立刻难受地皱眉,唔的一声嘤咛,脑袋上的几根触须皆是一抖。 惺忪睁眼,琥珀的眼珠子雾蒙蒙一片。 翠花喜出望外地将碗一撂,雀跃道:“小姐,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适?” 旁的婢子亦脱缰野马似的跑出去,放声呼喊:“小姐醒了,赶紧去通传老爷!” 四下一片忙乱,金凤仙的脑袋里好似一团浆糊,又晕又疼,“我这是……” 她记得……对了,她为了采集炼制丹药的珍稀草药,跑到云墟谷,好运撞见一大块上好的灵石。正要取,结果山谷里地动山摇起来,然后一个人影…… “真是气死人了,您怎么能为了那个没良心的姑爷,跑去那种危险的地方,”翠花泪眼涟涟,“您可知您小命都差点没了。伤得这般,那人却不知哪里逍遥,不肯回这个家。” 金凤仙懊恼地蠕动着短小的身子,想要爬起来,“我没事……” 这时,门上风铃轻摇,一位锦衣华服的妇人应声从外面匆匆进来。妇人身后还跟着一位素衣的窈窕女子,以及若干婢子。 金凤仙的生母早先便去了,此二人一位是她继母白氏,一位是她继姐金凤眠。 二人见她仍端这副猫样,更加紧步伐上前。妇人扶了扶她圆润毛绒的身子,眼珠子焦急地上下扫看,“怎么回事?还变不回人形?要不要再请郎中看看?” 金凤仙没好气地撂下一爪子,轻身往边上一跳,“二娘弄疼我了。” 妇人捂手退开,她身后的女子递裹上帕子,“妹妹如此有精神,想必是没事了,娘,您不必担心。” 手上见了血,妇人暗暗剜了那只圆滚滚的橘猫一眼,责备道:“你可知你爹有多生气,平日任性也就算了,你说你爹寿辰在即,你竟然为了一个无亲无故的乾元一声不吭跑去那种危险的地方,你可知云墟谷是邪修的地盘,若不是你运气好被一位道长救下,现在还有力气跟我这里发脾气?” “爹那里我自然会去请罪的,不必二娘操心。”金凤仙悻悻撇开脑袋,“狗郎中说我要静修,二娘请回吧。” 妇人气噎,“你、你这骄纵的丫头,你爹实在是把你宠坏了,晚上看你爹怎么教训你!”说罢拂袖而去。 金凤仙置之不理。不必想也知道,那老太婆做完样子,八成又要去她爹那里告状了。 正当她要躺下继续休息,却见她继姐送别了白氏,又折返回来。金凤仙瞪道:“姐姐该不会是在等妹妹请你出去吧。” 金凤眠巧步上前,“我知道妹妹近来心情不好,眼下又受了伤,才会……姐姐这里做了些补气养血的药丸,你平日里当点心吃着,对身体好。” “不必。” “没事的,凤仙,这……” 心情不好是真,金凤仙不悦挥手拂却她递上来的木匣,“你烦不烦,都说不用了!” 木匣摔在地上,药丸散落,她的随身丫鬟怒道:“二小姐可不要欺人太甚,你可知小姐为了做这些个药丸,废了多少功夫。” “没事……”金凤眠委曲求全地蹲身一粒一粒捡拾,“凤仙金贵惯了,自然看不上这些寒酸东西……” “她不要我要。” 这时,逗留外面多时的白色身影大步流星破风走入。 衣袂翩跹,云履生烟。 叮铃作响中,苏望亭扬手将地上散落吸到掌上。灵力萦绕中修缮完毕,她一手持匣,一手上前扶起金凤眠,低声温言软语:“我收下了,谢谢。” “望亭……”金凤眠缱绻迷望着她。 第三回荆芥 送别金凤眠,苏望亭踅身回屋。 阖上门的顷刻,一团橘色毛绒便连蹦带跳钻进她的怀里,喵喵直叫:“夫君,你可算回来了,你的小娇妻可想你了,来,赶紧让为妻亲一口。”说着,她便伸长了圆滚滚的身体,爪子攀在她软绵绵的胸上,撅着猫嘴直往她下巴上凑。 甜到齁的蜜桃味信素扑面而来。苏望亭仰面躲避她的靠近,一手提溜住她的后颈肉,往屋内走,“我是听说你受伤才特地赶回来,眼下看你还有力气发脾气,想必是没什么大碍了。” “唔、放开,不许这么提着我,”金凤仙胡乱挣扎,“讨厌,谁让你都不回来看我!你要继续躲着我,我就继续欺负那个小贱人!” 苏望亭停下脚步,将她拎到眼前,微愠地眯眸,“嘴巴不能放干净点?” “我就不,我讨厌她,更讨厌你维护她!” 一人一猫四目相对。 金凤仙琥珀的猫眼圆溜溜地瞪着,风轻轻一打,柔顺鲜亮的毛发麦浪似的潋滟。 猫这种生物就连生气也很可爱,尤其当这只猫还圆润得十分匀称的时候。 苏望亭面色一紧,她意识到自己身上荆芥的信素泄露了。 显然这只任性的猫也意识到了,因此一个得逞的笑容逐渐在她的脸上漾开,大大的,偷了腥似的满足,“夫君抱抱我嘛~我软乎乎的,抱起来很舒服的。”说着,她将无骨的圆腰扭了扭,毛绒尾巴摇来晃去。 苏望亭的脸色更加难看,气得将她一扔。一般猫摔下去会立即翻身跳开,但是金凤仙没有,她结结实实摔在榻上,喵呜一声,浑身的肉都抖了一抖,“夫君好狠的心,为妻病体尚未痊愈,这般粗鲁,可教人怎么受得住。” 她虚弱地侧趴在榻上,圆腚微撅,佯装哀怨地看着她。苏望亭面色红一阵白一阵,咬牙骂道:“不知廉耻!” “我的好姐姐知廉耻,可你还不是没娶她,反而娶了我。”毛绒尾巴悠然摇晃,随着她的身段妖娆舒展,甜腻的蜜桃味信素也益发浓烈,不由将苏望亭刺激得心跳加速。 即便她对这只猫妖毫无感情可言。 “清风仙山上张真人的首徒清高自持,我想,这天底下大概只有我一人能让你这朵高岭之花控制不住散发出信素了吧。”她的语气带着天真的愉悦,“我们猫咪最喜欢荆芥了,夫君,你的气味都把我弄湿了。” 苏望亭恼羞成怒摔门而去,零星的愧疚也烟消云散。 而她们这场婚姻同样无关爱意。 叁个月前,那个人白日飞升的消息震动了整个中洲大地,同时也让突破失败十次的苏望亭,在第十一次突破的时候,差点走火入魔。 关键时刻,那只猫冲出来救了她。一口浓血喷出,她被余波震成重伤,心脉皆损。 那是苏望亭第一次对她心软,可她却得逞地笑说:“我不要其他的,你若想报答便同我成亲,做我的夫君。” 若换作平常,苏望亭绝不会答应,但那时师弟无意间说的话陡然在她耳边响起:「都坠入魔道这么多年了,一朝杀妻证道,竟然就能直接突破飞升,这种事还真是闻所未闻。」 「唉,修炼这么累,如果杀妻证道真这么管用,那我也想试试。」 “就叁年,你做我叁年夫君,咱们才算扯平。” “好。”她神使鬼差地答应下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们的婚事,不能让任何外人知道。” 【荆芥又名猫薄荷。】 第四回标记h 她们的婚事是在翠花和李连登两个小的见证下进行的。没有花轿,没有嫁衣,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更别说嫁妆还是彩礼了。 她们之间唯一有的,只有一纸婚书,以及难以抹去的标记。 苏望亭走后,金凤仙恍惚地摸了摸脖颈上跳动的腺体。她留下的牙印已经愈合,但是那种兴奋同时也极度痛苦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标记这件事是她千辛万苦求来的,或者说威胁来的。 “若哪天你翻脸不认人了怎么办?”她说,“我好歹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你心甘情愿标记了我,我才好有个凭证。” 那时她并未多想,她们妖怪不像人类那么在乎贞洁。她喜欢她,想睡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苏望亭听罢,登时极低地压下柳叶眉,质问:“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金凤仙以为她在扭捏,便艳艳莞尔,“苏道长舍不得将贞洁交于为妻?” 激将法很管用,她如愿以偿被一个恼羞成怒的乾元的信素包裹,只是那时她还不知道,原来标记的过程这么痛苦,加上那还是她的初夜。 她的发情期未到,但荆芥气味的信素太浓烈,以及猫对交配这件事天生的向往,金橘的猫毛很快就难以抑制地从她肌肤上冒出来,猫耳与尾巴也难以遮掩,尾巴高高耸立,随着她娇嫩的躯体摇摇晃晃。 这是金凤仙发情后惯常的半人半兽的样子。她浑身发热地扑进她的怀里,不住往她脖子里钻,抚摸着她的身体,急不可耐地舔舐、啃咬着。 而苏望亭看着她半人半兽的姿态,看着圆润的臀部高高撅着,毛绒尾巴从尾椎骨妖娆地伸出来。她曼妙的胴体因为猫耳与猫尾的出现,更显现出一种娇滴滴的淫秽。苏望亭脑颅一热,本就不温柔的动作登时变得更加粗鲁。 还未反应过来,猫咪便被撕去衣服,脑袋被按进枕头里狠狠后入。 奶娘常说床事如何如何舒爽,如何如何令妖心向往之,猛然便被冲破娇嫩腿心的瞬间,金凤仙知道,她绝对被骗了。 “啊——!”未经情事的身体经不得如此粗暴的侵犯,撕裂一般,她登时哭叫起来,抓着枕头不住往前逃,“等、不要、我不要了!好疼、不、” 但是她身后被她逼婚的女人显然不允许她临阵脱逃。炸毛的尾巴被一双手无情地拖回去,为了惩罚她,乾元更加凶狠地撞进来,顶到至深处,狭窄窒息的嫩穴骇然绞缩。 她哭得更加大声,手指狰狞地揪着枕头,双腿无力地瘫软下去,“啊!不要再插了……唔呜……疼死了……不行……” “是你说想要凭证……”苏望亭一手按住她瑟缩的小腹迎接自己的撞击,一手去掐住细弱的脖颈,气息凑近她的腺体微喘道,“现在说不要,不觉得迟了点么……” 那晚同样是苏望亭的初夜,只是那时正是她郁结难解的时候。她没心思对着这只对她死缠烂打的猫考虑温不温柔,她的脑子里只有杀妻证道,只有不甘。 她因此在极致快感的催发下不断提速挺胯,甚至没有发现,自己竟然对于这种污秽之事感到沉迷。 对于这只猫紧绷直立的尾巴,颤抖的猫耳,她丰满且凹凸有致的凡人身躯,充满着淫靡肉欲地花枝乱颤着,同时却又娇嫩得像个未及笄的少女一般生涩。 蓦地一阵窒息的紧致打断了她的思绪。 金凤仙初经床事的身体在激烈中,被迫被推向高潮。她搁浅一般仰头,双目睖睁,空洞地望着虚空,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便在无声中被激烈的潮涌疯狂席卷蹂躏,“呃…啊……” 苏望亭腰眼一麻,见机松了精关,一面内射,一面掐住她的脖子,俯身咬住她突突直跳的腺体,毫不留情将信素灌入她虚弱的身体。 高潮中,金凤仙头昏脑涨,周天发白,一时缓不过来,又经如此的浇灌,滚烫精液喷溅如潮涌,她的腿心像被粘稠的开水堵塞,小腹胀热不堪,腺体又被破来,信素汹涌而热烈地挤入她的身体,雷击一样,带着尖锐无比的刺激。 一点也不快乐,标记还是初夜,一切都糟透了。 晕过去之前,金凤仙满心皆是后悔。 然而第二天醒来,却没有意料之中的浑身酸疼,取而代之只有困乏无力。 她知道大概是那个人在她晕后,给她做了治疗的缘故。 想到此处,阴霾一扫而空。金凤仙抱着粗布袋子,美滋滋地吃着补气养血的药丸——这药丸是翠花转交于她的,她想定是那人亲手做的。 如此体贴。她向来知道那人对她心软,只是嘴硬罢了。不然天底下那么多人,怎么独独只对她会忍不住泄露信素呢。 “翠花。” “在,小姐。” “把东西给姑爷送去,就说是我拿命采的。”金凤仙喜气洋洋地吩咐。 这厢翠花还未应声,门外便传来一道低沉愠怒的男声,“拿什么命?” 翠花扑通跪下,“老爷……” “……爹?您怎么来了?” 【小猫咪:你看,她不光给我治疗,还亲手给我做药,我就知道她是爱我的(* ̄︶ ̄*) 小猫咪很盲目,很好哄,但众所周知,事后吃的药绝对不是正经药】 第五回祖产 猫是一种高傲的生物,寻常猫妖并不群居,也不稀得与人类厮混,更不说做生意了。但她们金家不一样。 宛陵位于清风仙山脚下,这里灵气充沛,风水养人,就连此地的妖怪也受了仙气恩惠,比他处更通人性,自然人妖相处也更为和睦。 她们金家扎根于此已有百年,做的是木材、矿石与药材生意,家族基业雄厚,算是雄霸一方的猫中首富。 而她,金凤仙,一个中州出了名的土财主家的二小姐,整日给一个人类跟前忙后地伺候也就罢了,如今为了她,甚至差点丢了小命。 金老爷恨铁不成钢,“这种事说出去,你爹我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爹,你是猫,又不是人,要什么脸面。”此时金凤仙已经在她爹手下恢复了人形,垂着脑袋端坐榻上,“再说了,她的家世这么好,我追她哪里丢人了……” 嗫嚅罢,当即气得她爹脸上蹦出叁根猫须,以及零星雪白绒毛。 “你、”他忙捂嘴,平复了半晌道:“你高攀人家就不算丢人?别说人家现在答应了你,那也只是玩玩罢了,你真以为那种心比天高的天之骄子会跟你这种妖怪在一起?” “有什么大不了,反正我也只是玩玩罢了……” “你、你要气死你爹是不是!整日不务正业,你再看看你姐姐,都忙成什么样了!你说要搬出来自己住,我答应了,说要我给你个行铺管管,我也答应了!才叁个月,你看看你手下的盈亏,我都替你汗颜!”金老爷气得来回踱步,站定了,面红耳赤地拍股,“凤仙,你什么时候才能在正事上放点心思啊!” “父亲怎知女儿没有在正事上放心思。”金凤仙倔强地避目嘟囔。 她扁着樱桃小嘴,眼见着就要掉眼泪了。金老爷沉默片刻,只好服软,“如此看来,你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子。” 委屈的猫咪不愿下这个台阶,眼泪汪汪地继续说:“金狸商贸明明就是我娘的祖产,父亲凭什么让那个毫不相干的人插手,我娘地下有知,如何能瞑目?” “什么叫不相干的人,凤眠是你亲姐姐!”金老爷蓦地震怒,“难道把金家祖产交给你,最后挥霍无一就对得起你娘了?” “老爷……” 是时,金凤眠的丫鬟碧春站在帘帷外行礼,来不及阻拦的翠花站在边上一同颔首。 金凤仙知道这个丫鬟看她笑话来的,登时怒不可遏,“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金老爷问:“什么事?” 碧春怯答:“小姐不放心二小姐,让我送些药丸来。” “我好得很,不用她的药!出去!” 金老爷铁青着脸,紧绷沉声,“你姐姐如此关心你,竟在你这里一点落不到好的,凤仙,咱们做妖也得讲良心。” 此言一出,金凤仙也无话可说,只觉心中实在委屈得无以复加,翻身被子一闷,便哭了起来。 半晌,才听被外她爹撂下沉闷的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便拂袖而去。 门轰的摔上,金凤仙身子一抖,哭得更凶了。 她手下的亏空明明就是因为前阵子汛期洪水、矿洞被淹了一半造成的…… 在金凤眠进这个家之前,她爹总说她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猫咪的。如今,她的身上就只剩下任性不懂事。自己是个一无是处的二世祖,什么都不如金凤眠,恐怕连她娘的祖产也要…… 话分两头,且说碧春喜气洋洋回到金凤眠书房,一改方才的不情不愿,来到主子面前低笑:“小姐料得可真准,碧春方才过去,正撞见老爷发火呢。” “别瞎说,我可没有料,”金凤眠浅笑,头也不抬地执笔对账,“给凤仙准备的药丸被别人拿走了,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再送一份。” 说到这个“别人”……碧春垂下了眼帘,她这主子什么都好,就是不懂争取,到头来,就连喜欢的人也被那个贯会欺负人的二小姐给抢走。 “碧春,你回来的时候凤仙脸色如何,可还有病态?” “二小姐好着呢,骂起人来生龙活虎的。”碧春恻恻,“哼,实在不知道苏道长看上她什么了,刁蛮任性,脾气还差,苏道长被这样的人玩弄感情,实在不值。” “不要乱说,凤仙虽然脾气不好,但不是玩弄感情的人。” “碧春没有乱说,这是二小姐自己承认的。” 说到此处,金凤眠执笔的手微顿,半晌,淡白的脸悠悠抬起,“是么?” “碧春亲耳所闻!” 第六回厌恶 修仙突破,其一,要提升修为。而提升修为无非修行,抑或服用丹药。 要强如她,在此之前吃的丹药并不多,如此一番,才在这上面钻研。而她此次回到清风山,正是为了前往云墟谷采集珍稀草药玄元草。 这种草药光长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沼气一加滋养,方可入药。只是这般所在大多被魔教占据,其中被癸阴派盘踞脚下的云墟谷尤甚。 也正因此,李连登才会对那只猫的莽撞行径感到怜惜。 怜惜什么?她难道不是向来如此,满是顽劣,却没脑子。 金家二小姐的事迹在宛陵太有名,从逼迫一个寒窗苦读的文弱书生赤裸上身游街示众,最后无颜自杀。到联合邪修欺压一个独自抚养孙子的可怜老妇,张屠夫挺身而出,也被她带人砸了猪肉铺子,间接导致屠夫八十岁的老娘最后因为没钱医治,白白死去。就连她亲姐姐的金玉良缘也被她搅黄。 听说那位新郎官在成婚前一夜被她以侵犯为由给阉了。可一个人类又怎能侵犯得了她一个妖怪?况且那位新郎官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大善人,只是此后性情大变,堕入魔道。 这里的桩桩件件无不教人义愤填膺。后来一天,苏望亭也遭了她的魔手。 她们相遇。第一回,她正与同门师弟下山历练,在山里撞见她以猫态被一只妖兽按在地上,昏迷不醒。她那时满心皆是历练,无心相救,奈何师弟不忍心,才无奈出手。然而她跟妖兽却是一伙的,装模作样只是为了戏耍路过的人类。 第二回,他们结束历练回归宗门。宗门门口,那只猫给她来了个世纪大告白,并一个趔趄,把她扑倒在地,泥泞糊了她满背。巧的是,那天正好是宗门纳新的日子,乌泱泱通过灵根测试的弟子全程围观了她这位传说级的内门大师姐出洋相的画面。 第叁回,那只猫在夜里她修行的时候偷偷跑进来,说什么给她道歉,结果上来就不知廉耻地扒她衣服,把她弄得差点因为岔气内伤。 从此,无论那只猫对她多少讨好,她只有竭尽全力的避而远之。她不喜欢她,别说她是妖,即便是人,如此恶毒顽劣,她也绝不可能放在眼里,若不是因为、 「师姐,二师兄问你什么时候回去。」在前往云墟谷的路上,她收到李连登断断续续的传音。 她这个师弟明明可以自己传音,却非要让李连登中间传话。苏望亭拧眉冷道:「你让他自己问我。」 这时,一个黑影忽从树梢跳下来。 一个深色劲装的女人悠哉靠近,“我远远看见一抹白,就知道是你。” 这就是苏望亭前来云墟谷采药的原因。她知道这个人是个混子,根本无心拦她。 “最近云墟谷还真是热闹。一只小猫来,你们玄阳观子弟来,如今连你这个假清高的也来了。”青远川打量她一身不加掩饰的、明晃晃的行头,意味深长地笑,“不过,能这么嚣张前来云墟谷的,也就只有你一个了。” 玄阳观子弟……若说采药,玄元草在观内早被列为禁药,可若说其他……苏望亭仰头眯眸,不善地垂视,“你想说什么?” “我没想说什么,只是不能放你进去,”青远川佯装无奈,“最近管得严,你进去了我会被罚的。” “既然如此……” 解决了她,苏望亭沿着狭窄小路进入,采了些许装入锦囊,适才离开。 宛陵是距离云墟谷最近的集镇。回到客栈,已至深夜。 李连登睡眼惺忪道:“师姐,师兄让你不要缺席咱们宗门年中的试炼。” 苏望亭悠悠注茶微呷,“他不是想当大师兄、想当第一名很久了?我不回去不正好称了他的意。” “谁知道呢,师姐,你就回去一趟吧,让二师兄死心也好。”李连登揉着眼睛要回去,半步折返,“哦对了,下午师嫂那里送了一些东西过来,让我告诉你是师嫂拿命采来的。” 苏望亭闷闷嗯了一声。 等人走后,她又独自喝了一会儿茶。 茶凉后非常苦。 窗外虫鸣蛙声不断,她来到箱子前,垂眸凝视良久,烦躁地拧眉,但最终没有将其打开。 若不是为了杀妻证道,她根本不屑与她纠缠。 【再次狠狠扑街( ̄(エ) ̄)】 第七回喜欢加更 在苏望亭进入玄阳观的第二年,那个人就堕入了魔道。 因此相比较之下,此后几年,苏望亭一直以为自己门派第一人的荣誉是她努力的成果。 多年难以挣脱的第二名之后,让她对玄阳观的一切都感到舒心满意。 她以为她的生活顺风顺水,直到那人白日飞升的消息传遍中州大地。 她眼下的一切都成了笑话。 修仙之人,其二之重,便是渡化天劫。那个人早早迎来了她的劫难,并且成功渡越,而自己却还在虚妄的安逸里沉沦。 她不愿再回宗门,在她看来,那里是她一切难堪的源头,给了她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 如果非要如此,她也愿意破格。什么杀妻证道,什么禁药,只要能精进修为,她都愿一试。 “阿嚏!”一个喷嚏,金凤仙吸了吸鼻子,对草药贩子道:“有没有搞错啊鼠哥,你最近的货也太次了,这些不就是寻常就能采到的草药么?” 一个鼠象的中年男人佝偻着背,无奈道:“二小姐,我只是讨口饭吃,宛陵的草药生意不都是你们金家在做。” 可即便如此,她们金家的草药也没有说多少珍稀,真正珍稀的草药要么在癸阴派,要么在山顶的玄阳观里。她们这等普通妖怪是拿不到的。 她沉吟思忖片刻,压低声音,“鼠哥,你跟我说实话,你有没有什么门路?” “这……” “多少钱都行,鼠哥,全凭你一句话。” 鼠贩为难地看她,“也不是没有,只是……” 任凭鼠贩交代了一番,金凤仙当即便进屋换衣服。 翠花见状,连忙上前阻拦,“小姐,老爷结界都布下了,说不许你出门,您这样,老爷发现又要发火了。” “骂就骂吧,反正行铺都被他收回去了,”金凤仙一面说一面利落穿上一身轻盈纱裙,话中全是无所谓,“他本也不指望我,难道还指望我乖乖被他关着不成?” “小姐,你、”翠花自知拦不住她,颓然叹道:“你究竟喜欢她什么?翠花真的不明白。” 金凤仙动作一顿,一抹荡漾的笑在她脸上绽开,“哎呀,你不会懂的。” “当年那个算命先生说您未来夫婿美人点朱砂,是人中龙凤,会在您及笄那年救您于危时,可我怎么看她也不像……” “哪不像了?她救过我的!叁年前的夏天,她美人救猫,把我抱在怀里……”金凤仙浮想联翩地痴笑,好似当年的情景尚在眼前,“她身上的气味登时就让我迷醉了……” “……那能算么?” “怎么不算!我说算就算!她就是救过我!” “好好,那美人点朱砂呢?” “她的美人骨上啊!”这可是她夜潜玄阳观,千辛万苦看来的,绝不会错。 翠花无话可说。她这位小姐什么都好,就是脑子不太好,放在心上的人,即便是她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丫鬟也豁得出去。 五年前,翠花被一个书生骗了感情骗了身子,连积蓄也被席卷而空,说好的私奔成了人尽皆知的笑话。整个宛陵的人都知道这里有只妖怪妄想跟人类私奔。小姐为了给她出气,便去找那人算账。可气是出了,那人却宁死也不向她这个妖怪道歉。到头来人没了,遭受唾骂的还是她这笨小姐。 在人类面前,妖怪生来具备优势。没人相信原来强如她们妖怪也会被人类欺负。她这小姐又如此之傻,但凡喜欢一个人便倾其全部,长此以往,想不吃亏都难。 金凤仙见翠花沉默,摆手道:“哎呀,都说你不懂了,若当日救我的是别人,朱砂痣也是别人,那我才不会喜欢呢。” “我是喜欢她这个人,看她一眼我便喜欢得不得了,我想这可能就是人类说的一见钟情吧。” “您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打扮了一番,金凤仙施法破出结界。虽然她的法力这么多年都没什么精进,但是她爹如此执着于关她禁闭,对付结界的法子,她还是有的。 “小姐,记得在天黑之前赶回来!” “知道了!” 一刻钟的辗转,金凤仙来到一处药铺门前。 “仁-心-草-药-铺-”她依次念罢门楣的文字,提裙进入,来到柜台前,掌柜的头也不抬地道:“小店已关门,客人请回。” 金凤仙忐忑地将指节在柜台上轻叩了叁下,“掌柜请通融一下。” 正当她以为被那只老鼠耍了的时候,掌柜抬起头,意味不明地看着她,“要什么?” 金凤仙心中大惊,但强装镇定道:“你们店里最贵的草药都拿来给我看看。” 掌柜失笑落笔,踅身拉开抽屉,依次抓药,“小姑娘胃口别太大。” “放心,我有的是钱。” “王哥,我饿了,有没有吃的?”说话间,一个身影从外面进来。 金凤仙回头看,一个瘦高的女人,一身暗色服饰,看着……有些眼熟。 掌柜瞪道:“闭嘴,没看见有客人在么?” 青远川笑道:“哟,小猫咪?真巧。” 第八回撼动 搞了半天,原来那是魔教的据点。 “难怪会有稀有草药……”金凤仙看着花了她大半年积蓄的玩意儿。贵,太贵,可若是自己采,肯定不能赶在天黑之前回去。 她美滋滋提着药向客栈走去。那人不知道还会在这里留多久,得趁着这段时间留住她的心,不然这一走,又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这厢上楼,来到李连登的屋里。 屋里放了一个炼制丹药的炉鼎,烟火缭绕,熏气扑面。金凤仙掸了掸鼻前的烟,轻咳两声。李连登递上一盏茶道:“师姐正在修习心法,您喝了这盏茶便回去吧。” “嗯,这个给你,”她递上草药,“这个可贵了,你务必要给你师姐亲眼过目。” “好。”李连登接过,同其他草药一起放在角落。 金凤仙喝着茶顺目看去,一个激灵,竟然让她在其中看见了玄元草。 当初为了留住她、帮她突破,金凤仙将草药相关的书籍资料看了个遍。而这玄元草那仁心草药铺也有,她之所以没买是因为这种草药药性强劲激烈,又是生长在阴暗潮湿之地的魔物,沼气滋养,如若心性不定,服用多了,易走火入魔。也正因此,这种草药才被玄阳观长老列为禁药,也是怕弟子贪图捷径,误入歧途。 她大惊失色上前,看了看玄元草,又看向李连登,眸中满是惊骇,“这种草药做的丹药,你师姐可吃了?” “下午刚吃了叁粒,”李连登不明所以,“为了这个丹药,我可熬了好几个晚上。” 金凤仙脸色更加难看,立即夺门而出,来到那人门前,哐哐连敲几下,“望亭!苏望亭!你开门!” “师嫂,您这是做什么!”李连登上前阻拦。 “我有要事找她!”说罢继续敲门。 “别白费力气了,师姐布了结界,您是进不去的。” “结界?” 金凤仙实在是急上了头,二话不说便驱动法术破界。 一回不成,再试。 二回不成,再试。 叁回不成,再…… 一口浓血涌了咽喉。 她的身子一软,倒了下去,李连登忙搀扶住她,“师嫂,你这是做什么?天大的急事也不必如此啊。” “你赶紧让她出来,我今日非要见到她不可!” “可、” 这时,结界缓缓散开。 门扉轻启,苏望亭从里面轻轻出来,双目不悦地在门外二人身上流转,“什么事?” 李连登搀扶着女人大半个身子,吃力道:“师姐对不起,我实在拦不住师嫂。” 金凤仙不忍在师弟面前教她难堪,因此只气愤地瞪着她。 粘稠血液从她的嘴角溢出,一双圆溜溜的双眸在昏黄灯光下,散发出淡淡琥珀的光泽。 苏望亭不屑移开视线,上前揽过她,与师弟轻抬下巴,“她交给我,你回去吧。” “是。” 但一经回到屋内,门关上,金凤仙便气得扇了她一个巴掌,“你怎么可以、” 这是这只唯命是从的猫第一次打她。 苏望亭大怒地甩开她的身体,“你疯了是不是!” 金凤仙摔倒在地上。撞在桌角,桌上的杯盏脆响,她抓着桌子艰难地撑起身体,不顾她的恼怒,悲愤地道:“你可是苏望亭,你怎么能吃那种药!” 苏望亭骇然愣在原地,只觉周天一阵眩晕。 她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金凤仙摇摇晃晃地靠近她,但方才伤到了身体,不出几步,双腿又是一软。 苏望亭一动不动,任由她跌在自己脚边,任由她抓着自己的衣摆艰难地爬起来。 最终抓住她的手臂,金凤仙将身子依赖在她的身上,望着她,失望而伤心,“任何人都可以,唯独你不行,你是苏望亭,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是张真人的首徒……” 苏望亭这才回过神,目光适才从空虚中弥散而归,不可置信地落在她的脸上,对上她的目光,感觉呼吸顿停。 苏望亭半辈子装模作样,唯独一个人看破了她,那就是青远川。 她说得对,她就是假清高。 她不是真良善,也不是真清贵,更不是什么所谓的人中龙凤。 在回到苏家之前,她跟母亲相依为命,过着乞丐一般的日子。回到苏家后,她成了苏家一条肮脏龌龊的狗。苏家世世代代只为再培养出第二位光耀门楣的仙人,而等那个人飞升,更加让这样的她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如果不能成仙,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个信念逐渐占据了她的思绪。 没人能帮她,也帮不了她。 可此时听着这只猫对她说的话,却让她在一种异样中,感觉心脏产生了某种奇怪的搏动。 在她最绝望,最想要放任自流的时候。 金凤仙奋不顾身抱住她,用力地将她的身体拥向自己,“你不能……你怎么可以吃那种丹药……我会帮你,望亭,我会帮你的,我会陪你走出来的……你不要……” 她竟然哭了…… 实在是荒唐,她根本没必要哭。 苏望亭任由她抱着,依然一动不动,但她深深感觉随着她的话语,她的胸腔与咽喉皆在起伏搏动。那种震动同时传导到自己身上,甜蜜的芬芳与温度随之益发浓烈。 她冰冷的身体浑身都暖融融的。 “为什么?”她问,话音凉入骨髓,“我为什么不能吃?” “还是说,你真的以为你能帮得了我?” 言罢,紧贴着她的搏动停下了。但是片刻,搂着她脖颈的手臂又紧了一重,这只猫从她肩上抬起脸,泪眼朦胧却十分坚定地凝视着她,“我即便帮不了你,但也救过你一回了。” 她的眉目逐渐柔软下来,一股苏望亭从未见过的温柔漫上她的眉眼之间,“望亭,我知道你因为这一年迟迟难以突破,有些心急,但我觉得、” “你知道什么!”苏望亭被她莫名其妙的温柔刺激得恼羞成怒。她骤然推开她,目眦尽裂地瞪着她,企图从中看到惊慌与退却,“你一个妖怪能知道什么!别弄得好像很了解我,你不过只是纠缠了我几年罢了!” 金凤仙撞在柱子上,一个踉跄站定,依然坚定道:“我知道!”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真的。”她再次重复,话音平稳温柔。 “如果这真的是你的决定,我会支持,但我觉得如果现在放任自流,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 “你的辛苦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看过你天没亮就起床练剑,一套剑法练不下八十遍,看过你一个人站在深夜的比试场,独自拟练。你对自己的要求那么高,明明如此优秀,却比任何人都努力。你赚取的荣耀与尊重里全是你的汗水。你可知迈出这一步,以前的你知道了,会有多生气。” 苏望亭感觉呼吸困难,浑身发抖,那种异样的搏动难以平息。 最终,在那人再次上前,再次试图抱住她不住发凉的身体时,她感觉她心中的火山喷发了。 “滚——!”苏望亭失控地嘶吼,“你不要得寸进尺,我们的婚姻屁都不是!若这里不是宛陵,你这种妖怪只会死在我的剑下!滚!你给我滚!” 她惊慌失措地看着苏望亭,踉踉跄跄摔出了门外。 在门关上的顷刻间,她满是泪水的受伤的双眸像根锋利无比的楔子似的,从缝隙径直刺入苏望亭心脏至软处。 但门最终还是关上了。 轰然一声巨响,门外的灯色微晃,金凤仙单薄的身影投射在门上,也跟着飘摇。 良晌,她适才形单影只地离开。 不时,师弟来敲房门,掌柜也上楼警告。 苏望亭没有开门,而是听着门外李连登连连赔不是的声音,躺在床上,试图将浑身的颤抖平复下来。 但是没办法,只要一想到那双满是破碎的受伤的眸子,就连呼吸都会变得贫瘠。 她喘不上气。 【扑街again( ̄(エ) ̄)】 第九回失控 苏望亭半辈子装模作样,唯独一个人看破了她,那就是青远川。 她说得对,她就是假清高。 她不是真良善,也不是真清贵,更不是什么所谓的人中龙凤。 在回到苏家之前,她跟母亲相依为命,过着乞丐一般的日子。回到苏家后,她成了苏家一条肮脏龌龊的狗。苏家世世代代只为再培养出第二位光耀门楣的仙人,而等那个人飞升,更加让这样的她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如果不能成仙,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个信念逐渐占据了她的思绪。 没人能帮她,也帮不了她。 可此时听着这只猫对她说的话,却让她在一种异样中,感觉心脏产生了某种奇怪的搏动。 在她最绝望,最想要放任自流的时候。 金凤仙奋不顾身抱住她,用力地将她的身体拥向自己,“你不能……你怎么可以吃那种丹药……我会帮你,望亭,我会帮你的,我会陪你走出来的……拜托你不要……” 她竟然哭了…… 实在是荒唐,她根本没必要哭。 苏望亭任由她抱着,依然一动不动,但她深深感觉随着她的话语,她的胸腔与咽喉皆在起伏搏动。那种震动同时传导到自己身上,甜蜜的芬芳与温度随之益发浓烈。 她冰冷的身体浑身都暖融融的。 “为什么?”她问,话音凉入骨髓,“我为什么不能吃?” “还是说,你真的以为你能帮得了我?” 言罢,紧贴着她的搏动停下了。但是片刻,搂着她脖颈的手臂又紧了一重,这只猫从她肩上抬起脸,泪眼朦胧却十分坚定地凝视着她,“我即便帮不了你,但也救过你一回了。” 她的眉目逐渐柔软下来,一股苏望亭从未见过的温柔漫上她的眉眼之间,“望亭,我知道你因为这一年迟迟难以突破,有些心急,但我觉得、” “你知道什么!”苏望亭被她莫名其妙的温柔刺激得恼羞成怒,她骤然推开她,目眦尽裂地瞪着她,企图从中看到惊慌与退却,“你一个妖怪能知道什么!别弄得好像很了解我,你不过只是纠缠了我几年罢了!” 金凤仙撞在柱子上,一个踉跄站定,依然坚定道:“我知道!”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真的。”她再次重复,话音平稳温柔。 “如果这真的是你的决定,我会支持,但我觉得如果现在放任自流,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 “你的辛苦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看过你天没亮就起床练剑,一套剑法练不下八十遍,看过你一个人站在深夜的比试场,独自拟练。你对自己的要求那么高,明明如此优秀,却比任何人都努力。你赚取的荣耀与尊重里全是你的汗水。你可知迈出这一步,以前的你知道了,会有多生气。” 苏望亭感觉呼吸困难,浑身发抖,那种异样的搏动难以平息。 最终,在那人再次上前,再次试图抱住她不住发凉的身体时,她感觉她心中的火山喷发了。 “滚——!”苏望亭失控地嘶吼,“你不要得寸进尺,我们的婚姻屁都不是!若这里不是宛陵,你这种妖怪只会死在我的剑下!滚!你给我滚!” 她惊慌失措地看着苏望亭,踉踉跄跄摔出了门外。在门关上的顷刻间,她满是泪水的受伤的双眸像根锋利无比的楔子似的,从缝隙径直刺入心脏至软处。 但门最终还是关上了。 轰然一声巨响,门外的灯色微晃,她单薄的身影投射在门上,也跟着飘摇。 良晌,她适才形单影只地离开。 片刻,师弟来敲她的房门,掌柜也上楼警告。 她没有开门,而是听着门外李连登与掌柜连连赔不是的声音,躺在床上,试图将浑身的颤抖平复下来。 但是没办法,只要一想到那双满是破碎的受伤的眸子,就连呼吸都会变得贫瘠。 她喘不上气。 第九回责罚 当金凤仙来到宅子后门,发现这里的结界已经消去,她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厅堂外,翠花一脸节哀地示意她赶紧进去。 她爹与白氏已经坐在屋内正北墙下的两张太师椅上,各自手边一盏茶,八仙桌上放着一根粗硕的藤条。 金凤仙心灰意冷走入其中,在看见藤条的第一眼,心中不是恐惧,反而如同解脱。 门在她的身后关上,金凤仙木然进去,自觉往前一跪,“爹……” 白氏见她进来,一面将盖儿挂着茶沫,一面哂笑,“老爷,我就说凤仙是安分不了的,性子太野,必定不会把您的话放在心上。” 金老爷脸色更加难看,白氏继续说:“不过也是您宠坏的,都说子不教父之过,凤仙打小没娘管束,目中无人了一些,也实属正常。” “只是一些?”金老爷拔高了音调,双眸如剑,“凤仙,你说,之前我跟你是怎么说的?我让你怎么样?” “爹让我哪都不要去,在家里思过。” “既然你记得,又为何擅自离开,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你说,这是第几次了!” 金凤仙垂下脑袋,心如死灰,“爹,您别问了,要打便打吧,是凤仙的错,凤仙认了。” “好!” 说罢,金老爷一手抓起藤条,高高扬起,动作一顿,但还是猛地抽下。 狠狠一下,金凤仙娇嫩的身体登时皮开肉绽,连原本幸灾乐祸的白氏都吓得捂唇。 眼泪涌上眼眶,她咬唇闷哼了一声,竭尽全力忍耐。 两下、叁下、四下,藤条用力挥舞下来,嗡的一声巨响在她的耳边划过。 五下、六下……她死死闭着眼睛,表情逐渐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眼泪控制不住地掉落,双膝支撑不住,只能由双手撑在地上,煎熬地忍受着浑身火辣辣的刺痛。 没一会儿,姑娘漂亮的身体就被抽得血淋淋的。每一下,白氏身体都跟着抖动,避开视线不敢看下去。 “老爷……”她发抖道。但是那个不服输的丫头在她起身想要阻拦的时候,又是对她狠狠一瞪。她咬下牙来坐下,不再非分。 不知几下过去,金凤仙始终咬着唇默默流泪,坚决不发出一点声音,但门外的翠花心急如焚。她知道她家小姐的秉性,也知道老爷的脾气,因此早早通知到了金凤眠。 她知道她这位大小姐虽然关心都是真假参半,但并不是一点不在意她家小姐。可此时这人来,却只站在门外,隔着门扇,静静地看。 “大小姐,求您了,给我们家小姐说说情吧,老爷最喜欢您了,您要是发话了,老爷定能饶了小姐这回的。”翠花拉着金凤眠的袖子急得直哭。 金凤眠却直勾勾地看着门上的光,神色专注而诡谲,好似要透过那扇门继续往里看,看看往日那个嚣张的小猫咪此时如何跪在地上流泪的。 “等等,再等一会儿,”她的话中带着莫名其妙的笑意,教人毛骨悚然,“你说,妹妹要是看见我这个惹人厌的姐姐在关键时刻救了她,她会不会就不那么讨厌我了?” 翠花顾不上那么多,一个劲点头如捣蒜,“会!一定会的!” “吃点苦头也好,她太不听话了。”她低头笑了笑,正要提步进去,一道白色身影却先她一步推门而入。 苏望亭将少女满是鞭痕的身体护到怀中,反手抓住藤条,怒目而视,“请金老爷手下留情。” 座下众人皆惊愕地瞪大了双目。 “望亭……”金凤仙奄奄一息地仰头望着她,不时便失去了意识。 第十回嫉妒 金老爷原本不姓金,是入赘金家后被金家大小姐逼着改的。 金家大小姐就是如此强势,强势到,即便当时金凤眠已经生下,她们母女二人依然在大冬天被赶出了家门。 因此某种意义上来说,金凤眠觉得自己跟苏望亭是心心相惜的。 在来到金家之前,她也跟母亲相依为命,她也曾度过一段可悲的流浪一般的日子。 但她有幸在那段流浪岁月遇到苏望亭。 她母亲忙着做活计养活她们这个破碎的家,跟苏望亭相处的时光,成了她童年最后的美好回忆。她以流浪猫的姿态获得了身为人类的她许多的关爱。 后来金家大小姐死了,她们母女回到金家,她的生活再次天翻地覆。 她的生活中多了一个处处针对她的妹妹…… 某次,她带着几个下人围着她,骂她杂种。 「杂种,哈哈哈,都说了你是杂种了,不然你看,怎么我是橘色的,而你是白色的?」 「你以为为什么我们金家姓金?小杂种,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想要进来,就从我胯下钻过去。」 某次,她抢走了苏望亭临走送给她的坠子,拿在手里,笑话她寒酸,然后扔进湖里。 「这就是你当作宝贝的项链?拿来我看看,——也不怎么样嘛,便宜的木头,寒酸。——哎呀,手不小心一抖,掉进湖里了,哈哈哈,怎么办?」 某次,诬陷她偷东西,当着众人的面,让她彻头彻尾成了一个低贱的畜生。 「先生,她偷我的东西!——你看,这个镯子就是我的,她还不承认,呜呜呜……姐姐欺负我,我要去告诉我爹……」 「爹爹,姐姐偷我的东西,姐姐好坏,凤仙要爹爹为我作主……」 回去后,她娘狠狠抽了她一顿鞭子。 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只是那一顿鞭子过后,她便在心底暗暗发誓,她总有一天会让这个不听话的妹妹付出代价。 她会抢走她所有的一切,握在手里,然后看着一无所有的她向自己求饶,跪着,哭着,磕头,满是绝望地看着她,最后被她囚禁在身边,像个奴隶一样,被她折磨,被她蹂躏。 这样的信念支撑着她在金家逐渐立下脚跟。她开始不动声色地欺负回去,最后以虚伪的善良与无辜得到所有人的谅解。 她快要得逞了,直到叁年前,她可恶的妹妹竟然为了给她出风头,差点将自己的清白交代出去。 那年她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为了能在金家立足,她没有反抗老爷的决定,而对象便是那个所谓的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大善人。 一个道貌岸然的小人,只因她是妖,便在成亲前对外宣扬她已非清白之身,是个破鞋,并招了一屋子的妓女,当着她的面寻欢作乐。 她知道这个叫做下马威,人类在面对威胁时,惯常如此。但她没办法,即便反抗,也得等成婚后再说。 这件事被前来看笑话的妹妹看了个正着。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个处处针对她的妹妹没有幸灾乐祸,反而当即冲进屋子赶走了一众妓女,并与男人扭打在一起。 最后,小猫咪被高头大马的护卫制服,而她亲眼看着她的妹妹被压在榻上亵玩。 那一刻,她以为她会十分解气,但并没有,她不光难以控制地感到生气,甚至立即冲了进去,手起刀落,阉了那个该死的臭男人。 「既然你姓金,就不能被外人欺负。」事后,她的妹妹如是说。 她这个妹妹真的很讨厌,非常讨厌,辱骂她,欺负她,永远像个高高在上的公主,一双漂亮的眼睛将她踩入尘埃里。 但同时,这也是第一次有人为她做到这个份上。 一个她最讨厌的人,却给她了最想要的东西。 安全感。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打心底里感受到被安全感包裹的暖融融的感觉。 她觉得她大概是完了。 她开始不忍心实施她的计划。 而这一拖,竟然就是叁年。 这叁年日复一日,她亲眼看着她可恶的妹妹纠缠她喜欢的人。 她的喜欢非常热烈,热烈到让人嫉妒。 而她这个杂种却因为自卑,迟迟无法与那人相认。 最终,她们顺利在一起。 厅堂外,她眼睁睁看着苏望亭抱着她可恶的妹妹狼藉的身体,苏望亭脸色看上去是一种十分压抑的担忧。 她看上去好像是真的喜欢她的妹妹的样子…… 金凤眠不可置信地睖瞪着双眼,四肢不住发僵、发凉,最终等她走出来,与她擦肩而过时。她明明打算沉默,却不受控制地伸出了手。 她抓住苏望亭的手臂,话音颤抖道:“她打算把我的妹妹抱到哪里去?” 苏望亭垂眸看了眼她的手,她的手掌抓得很紧,像挑衅一样,“她的屋里。” “我会照顾她,你放下人就走。” 苏望亭莫名其妙地笑了,“凭什么?” “就凭我、”话锋噎住。 【喜欢一些神经病且变态的姐姐】 第十一回伤心的小猫咪 金凤仙的闺房里永远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脂粉味,不艳不俗,反而跟她这个人似的,奶乎乎的,很可爱。 曾经有下人说过她的身上蜜桃味的信素很好闻,真想要闻闻到底是什么样甜蜜的气味。 可惜啊,太可惜了,为什么她偏偏是和庸。 如果她的乾元的话,一定能…… 想到此处,翠花已经端着金创药、剪刀以及纱布进来了。 苏望亭临走已经为她简单做过清理与消毒,此时她只需上药就好。金凤眠吩咐,“放这里,你可以出去了。” “可是……”不知为何,翠花莫名有些不放心。 金凤眠恻恻看她,凤眸微眯,“难道你不放心我?” 今晚的大小姐有些奇怪,只这一眼,翠花背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不是的!”她忙摇头,便逃也似的跑了。 “等等。” “是……” “明天若是凤仙问你,你就说今晚是我救的她。其他看见的下人也都说一声。” “……好。” 屋门轻阖上。金凤眠收回目光,深深望着床塌上昏迷的妹妹。 她长得实在太好,打上了鞭痕之后,更加招人喜欢。 伤口与鲜血,像艳丽的花朵从她白皙的肌肤上挣扎破出,在她的身上肆意绽放,靡丽如斯,让金凤眠忍不住想要去闻嗅,去舔舐。 更抑或……想要吃掉。 她情不自禁地凑近,鼻息靠近她的身体,沿着狭长的伤口,缓慢地游历,将炽热的气息探索着她的身体。 但她并不敢真的碰她,她的鼻尖始终与她距离在咫尺之间,却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她的妹妹太高贵,像她这样的杂种、这样低劣的和庸是没有资格触碰她的。 这一夜,她仔仔细细给她的伤口上药,心中却感到无比满足。 她从未有过如此幸福的时刻,有一瞬间,她面对着她的妹妹赤裸无比的身体,打心底里感觉好像她已经拥有了她。 好像她并不是因为擅自出门去找苏望亭才被父亲打,而是因为小奴隶不听话,被她亲自用鞭子教训。 为什么总是不听话呢…… 为什么非要招惹苏望亭……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希望其中有一道伤口是她赋予的。 这一夜,金凤仙做了许多混乱的梦。 她梦见苏望亭温柔地抱着她,亲吻她,与她交合。然而翌日醒来,她面对的却只有她那个讨人厌的继姐。 金凤眠趴在床边,看起来像照顾了她一夜。 她难道应该高兴么? 金凤仙不耐烦地动了一下身体,但那人立即醒了过来,着急地看着她,“醒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是渴还是饿?” 金凤仙虚弱地推开她的手,瞪着她,“这里又没有别人,能不能别恶心我了……” 金凤眠浑身一怔,一盆冷水下来,让她被迫从美梦中醒来。 半晌,她笑道:“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受伤了,姐姐可是辛辛苦苦照顾了你一整夜。” “哼,我才不信,谁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金凤仙撇开脑袋不看她。 “真是教人伤心,”金凤眠起身,手掌抚过她的秀发,“你不信,我现在就叫翠花进来。” “翠花!”她扬声道。 翠花应声匆匆进来,“大小姐……” “你说,我做完是不是照顾了她一整夜。”金凤眠促狭危险地眯眸,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呃、是、是……昨天小姐您被老爷责罚,大小姐很是心疼,将您从老爷手下抱出来,然后便一夜都没出过这房间,一直在照顾您,生怕您会发烧。” 金凤眠得意地笑,“妹妹,你听如何?” 金凤仙脸色一变,“骗人!我记得明明是、” “是什么?” “我记得明明就是望亭抱我出来的,哼,你们别想框我。”可话是这么说,金凤仙却再次撇开脑袋,委屈地扁了嘴,像要哭了似的,“骗子,你们都是骗子,我不信你们……” 金凤眠心脏一抽。她这个妹妹哭的时候更招人疼。 她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温言软语道:“没事儿,一会儿父亲过来看你,你再问问就知道了。” “滚!你滚!我讨厌你,不要看到你!” 手掌一顿,缓缓收回,紧握,金凤眠牵强讪笑,“好,你好好休息,姐姐有事,先走了。” 听见了关门声,金凤仙适才小心翼翼地哭出来。翠花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小姐……” 金凤仙泪眼朦胧地回头看她,“翠花,你告诉我,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翠花本也不喜欢那位姑爷,但见自己小姐哭得这般,只好说:“她是来过,但见大小姐抱着您,便走了。” 话音落罢,她愣了片刻,感觉心都跟着凉了似的。 “……我伤得这般,她却狠心不留下看我?” “小姐,姑爷不向来如此?您又何必伤怀……” “你也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金凤仙恍惚地道,蠕着娇小的身子瑟缩进被中。 第十二回小猫咪的心动 哭着睡着后,金凤仙莫名其妙地梦到了叁年前她们相遇的那天。 那天,也是她爹第一次凶她,“凤仙,跟你姐姐道歉!” 她双眸含着泪,委屈至极,“为什么是我道歉!是她说会抢走我娘的家产!爹,我要赶走她!我不要她留在我家!” “什么你家!凤仙,你太不像话了,小的时候诬蔑你姐姐偷东西,我没追究,没想到竟让你养成了这么个恶毒的习惯!冤枉亲姐姐也是你那个狐朋狗友教的?” “我没有!” 男人怒而拍案,“还说没有!” 这一拍,将她眼泪也拍了出来,“我没有……”她登时泪如雨下,小脸哭得皱皱巴巴,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跑到一处树丛里,没人了,金凤仙才敢放声哭出来。 她娇生惯养长大,平生第一次受那么大的委屈,第一次被宠爱她的父亲指责恶毒。 半晌,金凤眠匆匆赶来,蹲下身,轻轻拍她的背,“不要哭……” 金凤仙当即来气了,猛地推开她,骂道:“不必你假惺惺!杂种!我嫌脏!” “是么?”跌坐在地的女人登时改了脸色,笑开来,眉眼弯弯地看她,温言软语道:“真希望等我继承了你娘的家产后,你还能这么硬气。” “到时候这里上下都是我的,你要嫌脏,只能滚出去了。” 她的语气很轻、很平和,甚至可以说温柔,但是话语又是如此恶劣。 金凤仙被戳到了逆鳞,心中发怵,气得没了章法,毛发触须一一显露出来,“混蛋!我要杀了你!”她扑上去坐在她的腰上,露出锋利的爪子。 她要让她闭嘴! 然而还没等她把这个该死的杂种的嘴巴撕烂,一颗石子便重重砸在了她的手腕上。 她爹和白氏匆匆赶来扶起金凤眠。白氏哭得泪眼涟涟,待金凤眠懵懵摇头,连说没事,她爹旋即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她的耳边嗡嗡直响,周遭声音像潮水一样褪去。 她以为只是片刻的障碍,然而等到她爹关了她禁闭,一个多时辰过去,她的左耳依然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想她可能失聪了。 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害怕地尖叫起来,“来人!快来人啊!爹!凤仙错了!快放凤仙出去!” 良久,始终无人理她,“我要出去……爹…放我出去……” 天越来越暗,房间内没有点灯,黑漆漆的,像一团可怕的黑雾将她笼罩。 恐惧滋生出求生欲,那也是她第一次尝试突破结界。 成功出逃后,她径直来到后山,寻找她父亲口中的“狐朋狗友”。 “小姐、小姐,醒醒!”翠花的呼唤让她的梦境在含泪独行在山间小路中结束。 她惺忪转醒,翠花继续说:“小姐,狗蛋公子来看你了。” 狗蛋……公子? 哦对了,前阵子那厮因为曾帮过的修士飞升,他们一家跟着受了报答,鸡犬升天,家底也富足了。 原本家里是不许他们来往的,因为他便是父亲口中那个狐朋狗友,一只人狗结合所生的半妖。 叁年前,她找狗蛋诉苦,也是狗蛋跟她说:“依我看,你这个脑子是斗不过你姐姐的,不如趁早找个夫婿入赘,之前你不是找算命的算了你的真命天子?怎么说的?” 自然后面设圈套框骗路过的修士也是他的馊主意。 苏望亭是意外的收获。 在她人生的至暗时刻,那个人成了一道照入她心中晦暗的光。 尤其当那个人将她救下,连带着治好了她的失聪的时候。 耳边的林风在她的治疗下逐渐变得清晰,她仰望着她,感觉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 莫大的幸福让她将生活中一切的苦闷都抛之脑后。 这叁年,她无时无刻不像飘在云端,直到今天,才好像落在地上。 她不觉得那个人对她是毫无感觉的,但说到底,即便有感觉,对于一个心里只有成仙的修士,她不过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罢了。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没办法焐热她的。 “凤仙,听说你受伤了,这是怎么回事?”狗蛋下意识地耸动鼻尖,担忧地对她上下扫看。 “我没事……”金凤仙努力撑起身体,“倒是你,什么时候回宛陵的?” “刚回,这不就来找你了。”少年的双眸亮晶晶的,“凤仙,我好想你!” “打住,不许抱我,我们都长大了,男女授受不亲。” “呜呜呜,凤仙,你不爱我了是不是……” “别碰我,我从未爱过你!” 狗蛋神经奇粗无比,此后几天,金凤仙一如往常待在床上养伤,他便每天下午都会过来陪她说话。金凤仙精神不济,常不说话,他也不过问,只看着她傻乐。 而一连多日的安分过后,她爹心软了,也消气了,这日晚上过来给她道歉,说的无非是自己也不想动手,但如此一而再再而叁,实在被逼无奈之类的话。金凤仙听不下去了,便打断道:“父亲不必说了,凤仙知道。” “好,你知道就好……”言罢,他沉吟着,欲言又止。 “父亲有话请直说。” “那个……凤仙啊,你也到了成婚的年纪,可有喜欢的妖?”金老爷欲说还休,“苏家咱们高攀不起,凤仙,爹想的是,咱们还是嫁个门当户对的好,免得你受委屈。” 金凤仙看着父亲没说话,但心里已明白了他的意思。 金老爷继续说:“我觉得李家公子就不错。” 这里的李家公子指的就是狗蛋,她爹就是喜欢端的人类一般讲体面话。 金凤仙依旧无言。 “你们感情如此要好,若不是爹当年拆散了你们,怕是你们如今孩子都有了。” 金凤仙嗯啊了两声,没想接受,但也懒得拒绝。 眼下她什么都不愿思考,如果她爹明天就架着她成亲,她估计也懒得反抗。 她管这叫放任自流,或者,叫报复也不为过。 而这件事转头便通过李连登的嘴,顺利传到了苏望亭的耳朵里。 苏望亭闻言的当下只拧眉不语,片刻,适才遣退小师弟,自个儿盘坐屋内,继续修习心法。 第十三回小猫咪的亲事 她爹的动作很快,翌日,狗蛋就上门提亲。 只是人还没进她这宅子,就被她那个多管闲事的姐姐给拦在了门外。 “听说大小姐正和老爷商议要事,一听说这事,不管不顾地就过来了。”翠花不可思议地叙述着见闻,“真是稀奇了,平日也没见大小姐多关心您,这会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金凤仙不屑地笑,“就让她闹吧,也免了我的力气。” 这厢金老爷因为下人的传报,匆匆赶来金家外宅的门口,李家的人正被几个下人拦在门外,金凤眠说:“我的妹妹可不是你想娶就能娶的!” 狗蛋傻愣愣地回答:“可是你爹明明就让我娶了,为什么我还不能娶?” 金凤眠厉色道:“你觉得你配么?” “放肆!”金老爷上前,拦在金凤眠面前,“不好意思,两个姐妹感情好,世侄请见谅。” 一行人来到金家主宅,金老爷请众人喝了一会儿赔罪茶,差不多两刻钟散了,书房内,金老爷怒不可遏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凤眠,你何时也变得如此失礼?” 金凤眠没有解释,“爹,凤仙不能嫁人!” 金老爷一惊,他以为她只是看不上李家,如此一说,倒不是这回事,“怎么?我看你们姐妹平日恨不得对方消失,如今你妹妹也是到了嫁人的年纪,我还以为你会高兴。” 金凤眠讪讪避开目光,咬牙道:“无论如何,现在还不是凤仙嫁人的时候。” 金老爷笑了,“那什么才是时候?凤眠,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坚决道:“没有理由,没有我的允许,凤眠谁都不能嫁。” “胡闹!凤眠,何时你也如此无理取闹了,”金老爷愠怒,“这门亲事是我亲自允的,改日李家少爷会再次上门提亲,我不希望今日之事再次发生。” “爹!”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出去。” 他背过身,没有商榷的余地。金凤眠咬牙切齿地瞪着他的背影,目光毒如蛇蝎,但片刻还是应道:“是……” 金凤眠被老爷责骂的消息很快就通过下人之口传进金凤仙的耳朵里。 然没等她得意,门哐的被推开,金凤眠风风火火来到她的面前,急道:“凤仙,我知道你不愿意嫁给那只狗,没关……” “谁说我不乐意的?”金凤仙笑道,“不就是嫁人嘛,狗蛋傻乎乎的,又那么听我的话,我要是嫁过去一定不会受委屈。” 金凤眠一怔,眉宇拧得更深,“你觉得待在家里受委屈了是不是?” “你觉得呢?”她直直目视着她,冷笑道:“我被爹打成这样,你们母女一定很得意吧。” 金凤眠再次逼上前一步,放柔声线,“你不是喜欢苏望亭么?只要你能配合我拒绝这门婚事,往后你在家里,我绝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金凤仙被她的话逗得大笑,“姐姐,你在说什么呢?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么?别开玩笑了好不好!” “我没有开玩笑!” “那就更不行了,我知道你从来见不得我好,你既然不愿意我嫁,那我就更要嫁了,反正如今金家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她无所谓地笑,“我知道爹是把你当作继承人培养的,我若不嫁,难道等你继承了我娘的家业然后把我赶出去?” 金凤仙并不是真的想嫁,她只是喜欢看这个人吃瘪,她讨厌她,讨厌至极。 金凤眠听罢先是一愣,神色慌张而恍惚。半晌,她步步逼近,俯身抚摸着她的脸颊,低声道:“我希望你说的只是气话,凤仙,我是认真的,你要是非要嫁人,那我只好用我自己的方式阻止了。” 她的嗓音很低很柔,但是让人毛骨悚然,微凉的指腹触摸着她的肌肤,更让金凤仙莫名呼吸一窒,脸色沉了下去,警惕地看她,“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你的方式?” “他很坏吧,不光打你,还逼你嫁给不喜欢的人,让他消失怎么样?这样你就不用受委屈了。” “你疯了是不是……” “姐姐回去了,凤仙,我的话你好好想想。” 人走后,金凤仙半天没有缓过神,问进来伺候的翠花道:“你刚才听见了么?” “听见什么?” “她说、算了,没什么……”应该只是吓唬她的。 还不能嫁人呢,她跟苏望亭早就把该做的都做了,她能耐她何? 说到苏望亭…… “对了,你确定把消息传出去了么?”金凤仙焦急地问。 “都传出去了。” “那为什么她还不来找我?” “姑爷她不就是这样,心里眼里只有修行,没有情爱。”翠花道,“小姐,放弃吧,她就是不喜欢你,趁现在你们的婚事知道的人还不多,咱们把……” “放屁!她怎么可能不喜欢我!”金凤仙恼羞成怒,“可恶的家伙,她一定觉得我离不了她才这样!哼,不就是嫁人嘛,被标记了又怎么样,我金凤仙有的是人想娶!翠花,把嫁衣给我拿上来!” “是……” 第十四回如何爱上小猫咪 不出几日,整个宛陵便都是土财主家蛮横的二小姐出嫁的消息,就连苏望亭驻足对客栈的掌柜都说:“这金老爷还真是识时务,一见李家得道,就连忙巴结上去了,也不知道以前是谁看不起谁。”这番话中无不戏谑,“不过他们猫狗成双,也算般配了。” 苏望亭这心法断断续续修行了几天,实在静不下心,这日夜里,便拿上婚书决计悄悄见那人一面。 无论如何,她们也是签了婚书并做了标记的正式夫妻,即便成亲,那也是她们和离之后的事。 况且她们这婚事本就是混来的,能借此结束也好,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免得相互耽误。 她不愿承认自己可能是有些心软了。 她长这么大,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一条路,孤身而盲目地努力,第一次有人体谅她的难处,明白她的辛苦与努力,也是第一次有人说懂她,愿意帮她。 杀妻证道什么的,她真的应该杀了她么…… “最近这是什么好日子么?连那个仙人也挑这个日子下界。”刚要动身的关头,李连登说。 苏望亭骤然愣在原地。 少年凑过来问她:“师姐,你什么时候回家?” 苏望亭一时没有明白他在说什么,烁动着目光看向他。 少年继续说:“那个仙人不是你们苏家的人么?听说你们苏家为此设了一个相当恢弘的庙宇,你们苏家的子孙都要前去祭拜,师姐,你父亲应该也通知你了吧,什么时候动身?我也想去见识见识。” 苏望亭双目一睖,表情益发显得生硬。 显然不曾有任何人通知她这件事。她爹不曾,更别说她那些师父还是兄弟姐妹。 半晌,她拧眉冷道:“我不回去,你要是想去,往后都不必跟着我了。” “啊……怎么这样……”李连登万分惋惜,“师姐,你难道不好奇她当初究竟是为什么杀妻证道的么?我听说有个散修真的杀了他的妻子,但是修为毫无精进,要是能见了那位仙人,我真想问一问是不是非的挚爱才行。” “不好奇。我睡了,出去。” 事情出乎意料地顺利。 隔日提了亲,两家人便聚在一起商议婚期。 金凤仙这才终于慌了。夜里,她悄悄找来狗蛋,“狗蛋,你喜欢我么?” 狗蛋傻乎乎地笑,“挺喜欢的。” “什么叫挺喜欢!夫妻是要凑在一起过一辈子的!只是挺喜欢,你怎么可以娶我呢!” “可是我娘说……” “什么你娘说!你难道没有特别特别喜欢的人么?” “嗯……”狗狗陷入了深思。 “你!现在立刻马上回去好好想想,要是有比喜欢我还要喜欢的人,你就跟你娘说,你不想娶我了!” 狗狗点头,似懂非懂地走了。 片刻,门再次被推开,一个声音道:“我还以为你真的这么快就放下我了。” 是苏望亭的声音! 金凤仙几乎是下意识想要一跃而起,半晌,她假意高冷地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门吱地关上,苏望亭慢条斯理向她靠近,“是啊,什么风呢?”她的声音很缓慢,带着一股莫名其妙的优雅的诱惑。 金凤仙心跳陡然漏了一拍。这个刻板的修士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说话。 她以为她今天过来是为了跟她宣示主权的,然后让她不要成亲,但如此一听,又不像那么一回事。 金凤仙抬目向她看去,苏望亭的双眸有些炽热,有些烫人。 近到需要她仰望,金凤仙忸怩地避开视线,没好气道:“这是我要问你的,哼,你别以为我是因为放不下你,他那么傻,对我那么好,我只是不想耽误他罢了。” 可话虽如此,只有金凤仙自己知道自己此时有多高兴。 没出息,太没出息,她只能死死压制情绪。 苏望亭一言不发站在她的面前,俯视着她,投下的厚重的阴影压得人浑身不自在。 金凤仙见她迟迟不吭声,气道:“你要无话可说就走好了!我一点也不稀罕!” 她的脖颈与娇嫩的胸脯随着呼吸起伏。茸茸猫耳一同窜了出来——这是她兴奋的征兆。苏望亭伸出手抓住她的耳朵。 金凤仙浑身一个激灵,脸上飞上绯云,她蹭地站起身面对她,抓住她的手,想要将自己的耳朵收回来,“你放手!” 苏望亭讥诮地笑,“不稀罕,怎么我一靠近就原形毕露?”说着,她抓着她耳朵的手用力地揉了揉,指腹捻着毛茸茸的耳尖,“看来你真的很爱我。” “不爱!我一点也不爱你!放开!” 这是苏望亭第一次主动释放信息素,猫咪对荆芥的气味毫无抵抗力,尤其这个人还是她的乾元,没一会儿,她便双腿发软,浑身不受控制地发热,“坏蛋,我明天就跟狗蛋说我非他不嫁!” “你敢。”苏望亭俯身靠近她,抓着耳朵的手顺势向下,抚过她纤弱的脖颈,将肩背轻轻一揽,像要吻她一般靠近她的唇。 但唇瓣停在尺寸之间,喷洒的热气让金凤仙回过神。她睁开眼气鼓鼓地瞪着面前戏弄她的人。正要推开,这人手臂一加收紧。 她竟然真的吻了她。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她。 金凤仙几乎飘飘欲仙。 良晌的纠缠,她的唇轻轻离开,带着凉意的话语从中一同流淌出来,“我也想要爱你,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第十五回肏弄小猫咪h 甜蜜的信素恣意流窜泄漏。 金凤仙对她从来没有抵抗力。 她迷乱地望着苏望亭,心理防线逐渐溃不成军。 她不再故作矜持,而是双臂搂住她的脖颈,主动将自己的唇送向她。 她说得没错,她太喜欢她、太爱她,只要她稍微主动一点,自己就什么都想给她。 况且这样一个满脑子只有修仙的修士能说出愿意爱她这种话,真的已经足够了。 她们纠缠在一起津液互渡。 辗转深吻间,金凤仙不由自主触碰着她的身体,小手在她的背上,向下,来到腰际,迷乱地上下抚摸,带着动物纯粹的渴望。 她想解开她的衣服,却又不敢更进一步。她怕自己妖性本能的放荡让她不高兴。可是此时她只是这般摸了一会儿,吻着她的人立刻就懂了,主动将她身体一架,抱到桌子上,然后双手急切地脱解她的衣服。 金凤仙惊呼了一声,尾巴撩拨着她的衣摆,钻进去,满意地解开她的腰带,益发大胆地将手攀上她的胸脯。她的胸脯实在太柔软,让她下意识想要往她的衣服里钻,更确切地触摸她的身体。 呲啦一声,她感觉到下身一凉。没等她反应过来,作乱的手便被抓住。苏望亭抬脸盯着她,像在克制什么,火热而愠怒。 她耷拉着耳朵,尾巴认错似的缩了回去,小心翼翼道:“对不起,你不喜欢是不是?” 苏望亭垂眸看了眼她薄纱下颤抖的乳房,尖挺支起薄纱。同样都是人类的身体,但因为是妖怪的缘故,她的乳房看起来更加柔软娇嫩,也更加丰满,像鲜嫩的花苞。 她抬眼问她:“你很喜欢?” 金凤仙不知如何回答,一切尽在不言中,下一刻,那只手便十分上道地将她的乳房握住,温热柔软的手掌学着她的动作缓缓揉捏起来。 酥麻漫上来,金凤仙无助地抓着她散乱的袍子,爽得将脸向后仰去,满足地叹喟:“哼嗯……嗯……好舒服……” 苏望亭靠近她白皙诱人的脖颈,乾元的本能告诉她应该在这个时候在这个脖子上留下鲜红的吻痕。 正想低下头,却注意到这只小猫咪已经欲求不满地分开双腿,尾巴像欢迎她似的摇来晃去,愉悦至极。 她此时身上的衣服已经脱得七零八落,纤弱的双腿淫荡大张,将腿心细软的白金绒毛露了个一干二净,两片粉嫩的贝肉紧紧闭合,湿润却难以阻挡地从肉缝尖溢出来,将猫咪粉嫩的私处染上一片晶莹润泽。 似乎就连那里都散发着蜜桃甜腻的气息。 都说妖怪放荡,果然不假。 苏望亭胯间一热,一阵紧绷胀感让她停下了动作。 真是糟糕的身体本能。她猛然抓着这双白皙的大腿靠近自己。金凤仙没有心理准备,这般一拖,上身不由自主向后倒去。 双手慌张地撑在身体两侧,没等反应过来,金凤仙便感觉腿心一阵酸胀的疼痛。 什么坚挺的东西插进了她的身体,深深撞在她酸涩的小腹深处。 她的身体再次被狠狠打开。夹杂着快乐的痛感让她瞬间尖叫,“啊——!轻、唔……好疼……” “嘘,小声点……”苏望亭俯身在她的唇上吻了吻,腰臀依然摆动。 虽然里面很湿,但实在太窄,每一下的进出都尤为艰难。这只放荡的小猫身体却意外地是个雏。她一手控制着她的腰,一手在她穴口上方的硬核上抚摸刺激,试图让她的身体逐渐适应这样的抽插。 金凤仙艰难地爬起上身,尾巴揪着她散乱的衣摆,双臂像撒娇似的搂住她的脖子,娇滴滴地抽泣,“你轻点我就轻点……” 话虽如此,苏望亭却感觉到咬着她的媚肉渴望一般蠕吸缩紧,猫咪的喘息变得急促,毛发耸立,夹着她腰的双腿都颤抖起来。 她只是这般浅浅地插了一会儿,一同揉着胀硬而敏感的花核,她身下的少女就颤抖着登上了高潮。 “望亭……呜嗯……夫君,好舒服……好喜欢……”她肆意呻吟,尾巴缠住她的手腕,动了动猫耳,没有丝毫羞涩地表达着自己的满足。 一股温暖的湿液浇在苏望亭性器的顶端。甬道里面更湿、也更紧了,一阵一阵吸得她腰眼发麻,让她几乎就要缴械。 她没有耐心继续陪她温吞,骤然往里面撞了一下,在小猫咪失声尖叫的当口,没有丝毫犹豫地提速摆腰,狠狠往里面捣去。 “啊!啊、等……”她的话语被撞得七零八落,像马车极速行驶在崎岖的路上,身体颠簸得厉害,同时快感随着酸疼蛮横地涌入身体,她紧紧抱着她的脖子,腿心被刺激得不住痉挛、瑟缩,泣不成声,“讨厌、都说轻点了……哼嗯……不行、太深了……” 尾巴炸毛了,缠得很紧,像在阻止她,苏望亭咬住她战栗的耳尖,微喘道:“我既然让你舒服了,你难道不愿意让我舒服么?” 小猫咪一听,不由觉得有道理。要是不舒服,说不定她以后都不想跟自己做了。她深深将脸埋进她的脖颈里,益发紧地圈着她,断断续续地低声嗫嚅,“我又没说不让你舒服……口是心非不行么……” “行,当然行……”苏望亭一听她如此说,本就不温柔的动作更加没了顾忌,双手掐住她的腰,仅凭本能地向嫩屄深处撞去。 淫水四溅,娇嫩的小穴被粗长性器撑到了极致,媚肉插得不住可怜绞缩起来,金凤仙的指甲陷入她的背肉,痛苦地咬着她的肩,却又不敢说拒绝,只能呜呜咽咽地哭,承受着被凶悍快感灌入的痛苦却又极度兴奋的感觉。 第十六回潮吹的小猫咪h 坤泽的身体天生适合做爱,加上她又是一只妖怪,本应该对这种事游刃有余才是,可是在这人毫不留情的快速肏干下,不一会儿,她的身体便再一次迎来高潮。 怎么会这么敏感……她的身体溘然紧绷,而这个人察觉到她身体的亢奋后,便毫不犹豫提速抽插,不断将性器深而重地捅入她的身体,将快感往她无法承受的境地堆砌。 实在无法忍耐,她终于松口放声哭叫,“不行、望亭……呜呜……慢……啊啊啊、啊——!” 瞬间覆灭的高潮让她的身体难以支撑地向后倒去,她颤抖地躺在桌上,尾巴耸立,腰肢高高挺起,脖颈向后折去,仿佛难以呼吸一般抽搐、哭泣。 猛烈的高潮让她几乎神志不清,她浑浑噩噩地望着虚空,尾巴与耳朵跟着一同蔫巴似的耷拉下去,这时,身体里却又是狠狠一下。她身体此时极致的紧致让苏望亭暂不舍得停下,继续挺腰往小猫咪的花心上插。高潮尚未消退,本就敏感的花心此时更是酸软至极,又挨了这般一下,金凤仙登时尖叫一声,一大股淫水喷溅,她浑身簌簌发抖地软作一团,无力挣扎地大张着双腿。 小猫咪粉嫩的腿心被蹂躏得嫣红一片,嫩屄艰难咬合,湿淋淋的淫液不断溢出,像实在难以吞吐一般一下一下吸缩,试图将欺负她的坏东西挤出去,她毛茸茸的尾巴也绕上来挡着她的腿心之间,缠绕住狰狞性器,像保护自己备受侵犯的花户,也像慌张地推开她。 苏望亭感觉自己的身体更热了,她这种可怜的推阻让人更加想要占有她。 尤其当她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她蛾眉可爱而痛苦地紧皱,咬着唇,耳朵求饶地垂下,楚楚可怜地哭着摇头,“不要……呜啊……望亭……不要了……” 苏望亭将她身体捞起来,不顾她此时的脆弱,将她翻了个面,趴在桌上,穴内全方面被如此摩擦碾过,她抓着桌沿,一只腿的脚尖堪堪落在地上,另一只腿的膝盖架在桌上,娇弱地呜咽了一声,浑身酥软无力地大口喘气。 忽然啪的一声,身后的人一掌拍在她敏感的尾根上,“啊!”她叫了一声,尾巴便被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臀部被迫撅抬起来,坚硬的东西猛地一下冲了进来,而后便是密密麻麻、快到让人崩溃的深杵,“坏蛋……坏了……要坏了……” “小淫猫不想让我舒服了是不是……”苏望亭俯下身,凑到她战栗的耳边气吐如兰。 脆弱的花心被百般蹂躏,快感变得又酸又强烈,小猫咪的下身绞在一起,抽抽嗒嗒地求饶,“下次嘛……嗯啊……望亭……啊、” 怎么可以插得那么深……又粗又硬……她一定会被捅坏了…… 但是她说不出口,因为抓着她尾巴的坏蛋又深又重地提速,冠头往里撞在宫口上,凶狠地捣着水滋滋的嫩屄。 桌子吱嘎作响,她又哭又叫地抓着桌沿,崩溃地回头看她,只见那个人正目光灼热地盯着她不受控制泛起猫毛的身体,以及尾巴下一片狼藉的腿心。 她们对上目光,金凤仙大口大口喘气哭吟,被她滚烫的目光刺激得缩紧了身体,快感骤然翻滚,苏望亭咬牙吸气,一手抓住她的耳朵,牙齿轻轻咬住她涨热的腺体。 苏望亭低柔轻喘,动作益发疯狂。金凤仙知道她大概也要到了,她泣不成声地感受着快感没道理地冲刷着她的身体 ,让她只能神志不清地张开腿,任由这个人侵犯占有她的身体。 极速后,她骇然一顶,宫口可怕地开了个小口,“啊、呃……”金凤仙仰起头,浑浑噩噩地失声张唇,在极致的快感中,感受着源源不断的滚烫浊液体浇灌着她的身体。 同时苏望亭的牙齿咬破了腺体,信素一同涌入。一股汹涌的液体喷溅而出,她的表情变得扭曲而痛苦,身体不受控制地张挺痉挛。 苏望亭俯在她的耳边喘息,片刻,感觉到原本紧绷的肉体一瞬间瘫软一下,原本推阻的尾巴也奄奄一息地软了下去。 小猫咪因为凶狠的浇灌再次没出息地失去了意识。作为一只妖怪来说,实在是太没用了。 苏望亭将她抱到床上。此时她的身体最是糜烂的时候,信素没有节制地散发,双腿无意识大张,虽然性器抽离,但依然合不拢的穴口涓涓吐着白浊,只可惜她的身体除了即将消退的抽打的伤痕,没有吻痕,太干净。 苏望亭不由自主将手伸向她糜烂吐液的腿心,两指拨开贝肉,抚摸肉弄,一面俯下身,在她的胸脯上、脖颈上留下红痕。 滋滋水声与酥麻的刺激唤醒了金凤仙,“唔……”她嘤咛着睁开眼,双腿却酸得合不上,她感觉她的腿心正被她的手温柔揉弄着,像对待什么玩具,极致敏感中,涌上让人害怕的酸软。 “望亭……”她哭着唤她,乳房也被握住,用力揉捏,她湿热的唇骤然一吸,待在乳肉上留下了遍布的紫红吻痕,适才满意地抬起头,吻住她的唇。 她的手指这时插入她的穴中,在里面抽插搅弄,同时大拇指按捻着花核。小猫咪再次叫了起来,双手抓着枕头,尾巴虚软无力地缠住她快速进出的手,伤心欲绝地摇头,“不要……望亭,不行……会坏的……” 欺负她的人不管不顾继续抽插,另一只手按着她的脖颈,摩挲刺激着涨热的腺体,“吸得那么紧,哪里坏了?难道这也是口是心非?” 她加快了速度,那股酸意也随之累积得越来越多。金凤仙哭得说不出来话,随后伴随喷溅的液体绝望尖叫。 她竟然失禁了,而且还是当着喜欢的人的面。 她羞愤欲绝地闭上眼,“坏蛋、讨厌……都说不要弄了……怎么办嘛……” “没有关系……”苏望亭压着她贪婪地吻,一面扶着性器再次挤了进去。 第十七回爆口小猫咪h 疯狂的一夜过后,除了后悔还是后悔。 苏望亭扶额回想昨晚自己竟然像个饿中色鬼,将那只猫缠着做了半夜,忽然明白了玄元草为什么会被列为禁药。 所谓释放人性恶的本能,难道这就是她身为乾元的所谓的本能?不,这种下流的事情,怎么可能! 但是转念一想……她阖目运转周天,不愧是玄元草,她的修为确实精进了。 只要能精进修为,做这样的事也不错,至少吃亏的不是她。 当这个念头浮现的顷刻,她立马惊觉回神,鄙夷于自己的堕落。 苏望亭立马将趴在她身上呼呼大睡的猫咪扒开,赤裸身体下床穿衣。她想要赶紧离开这个充斥着调动她神经的信素的地方,以及这只因为过度占有,最后直接化回了猫形的妖怪。 她怎么能做出那种事,她竟然对着一只猫……如果不是她实在坚持不住人形,她简直不敢想象自己会将她占有到什么地步。 她匆匆忙忙将衣服往身上套,身后的橘猫已经因为被掀翻在床而醒了过来。 “唔……”金凤仙用猫爪子揉着眼睛,“夫君,再陪我睡一会儿喵……” 人声混杂着猫叫。苏望亭一个劲只顾自己穿衣,根本不愿回头看她,“我还有事,你自己睡。” 她的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冷淡克制,好像昨晚一切皆是虚妄。金凤仙见状,急得变回了人形,可是身体太累,抬一下手臂都费劲,最后她只能揪着被子,暴露着浑身性爱的痕迹,半乞半恼地道:“不行,你不能走,你说过你要爱我的……” 苏望亭停下动作,李连登的话语忽然在她的脑海里响起,“如果说是杀了最爱的人,那么在极端条件下实现突破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说到爱的话……师姐,你有这样的人么?” 没错,她是说过。 如果只有爱上她然后杀了她才能突破的话…… 金凤仙看出她的犹豫,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来到她的身边,踮起脚尖,撒娇地抱住她,随后便感觉到胯间的火热生生顶着她。她笑了一声,凑到她耳边轻声细语道:“现在还早,夫君,你还想要是不是……” 赤裸的肉体紧紧贴着她,苏望亭的身体僵住,坤泽的信素非常强烈,她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杀妻证道”这四个字不断在她的耳边回荡。 她应该爱上她,然后杀了她。 她不过一个妖怪罢了,杀了也是为民除害,一点也不可惜。 不知不觉间,金凤仙感觉到一只手紧紧揽住了她的腰肢。 她知道自己得逞了,她满足搂着她的脖子,吻住她的唇,任由她将自己抱回床上,然后压向自己,她乖巧地分开双腿,自觉迎接她火热的欲望。 然而还未进来一寸,仅仅只是撑开了穴口,撕裂的疼痛就让她红了眼眶,“不行不行,疼死了……” 苏望亭抬头看她,她心虚地撅着嘴,“我用手好不好,都怪你昨晚太过分了……” “只是手而已么?” 小猫咪对上她的目光,耳朵害怕地抖了一下。 旭日初升,阳光照在苏望亭满是享受的脸上,她仰着脸,张开腿坐在床上,胯间,赤身裸体的少女跪在其中,趴俯着上身,张口将女人胯间的性器含入口中,反复臀部,同时小手辅助撸动着性器的根部,高高撅着臀部,尾巴难耐地在空中摇摆。 少女狭小的口腔吞吐得很生涩,但也很叫人销魂,没一会儿,苏望亭的手便按着她的头,用力往里面顶去。 顶在她的咽喉上,她窒息地叫起来,双手抓着她的大腿,不住拍打挣扎。 这样也很舒服,苏望亭抓着她的猫耳,身体不受控制地想要继续往深处去,不受控制又是一顶,小猫咪的尾巴都害怕地耸立起来。 咸腥塞满了她的口腔,满满当当,连咽喉里都是,她的嘴巴已经张到了最大,依然不能完全含住她。这样的进出非常窒息,她呜呜直叫,等最后那股液体射进她的咽喉的时候,她的身体便径直无力倒了下去。 她捂着脖子不住咳嗽,味道真的不好。可是一想到这是苏望亭的精液,她也毫无怨言地尽数咽下。 咽喉起伏了一下,金凤仙抬起脸,嘴角还残留着白浊。她双眸失神,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天真而色情,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对乾元来说有多大的杀伤力。 下一刻,苏望亭便将她压回榻上。小猫咪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吓得忙将尾巴捂住自己的私处。苏望亭低头一看那团挡在腿心的染上淫液的毛绒尾巴,小猫咪颤颤巍巍地道:“望亭,温柔一点好不好……” 她的眼眶中还徘徊着泪水,半晌,毛绒尾巴小心翼翼地移开,露出红肿的腿心,默许了她的享用。 苏望亭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插了进去,深深一顶,小猫咪立马咬唇哭出了声,“望亭,以后经常来看我好不好……我们是夫妻,你不能总是让我见不到你的……” “好……” “太好了!”小猫咪高兴地抱住她,忍着酸疼,不敢不顾将身体往火热的肉物上送,“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呃嗯……轻点、不要顶那里……” 苏望亭一言不发,但顺应了她的要求。 看来药吃得还不够多,不然她为什么还会感觉愧疚。 第十九回得意忘形的小猫咪 苏望亭走后,翠花便进来伺候她更衣洗漱。 而见了她这主子一身骇人红痕后,仍是教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下心疼不已,愤愤骂道:“这姑爷还真是比禽兽还禽兽,怎么下得去手的?” 金凤仙哪里管这些,吃着那人留下的药丸,一个劲儿只顾自己傻乐,“嘿嘿,嘿嘿嘿……翠花,她说今晚还会来找我诶……” “这还是我们成婚后第一次,我连续两天都能看到她,”她捧着脸蛋,幸福地打滚,“啊啊啊,怎么办,我是不是要准备准备?” 翠花看着她满脸荡漾,劝阻的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 她这一根筋的主子,算是没救了…… “翠花,赶紧把我压箱底的性感小猫装拿上来!昨晚太仓促了,今晚我一定要让她欲罢不能!” “这……小姐,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赶紧,我现在就要试穿!” 想到此处,累得快散架的猫咪便瞬间满血复活。 一早上在各种她幸福的笑声中过去,将近中午的时候,外面传来了狗蛋前来退婚的消息。 “退婚?”金凤眠神色复杂地站起身。 “是啊,老爷正急得打转呢,”碧春得意道:“可是精彩了,这嚣张主子也有遭报应的一天,哼,教她当初破坏小姐的金玉良缘。” 金凤眠握紧了笔身,眸间染上嫉恨,瞧得碧春心下一阵发慌,转又说道:“奴婢该死,这二小姐嫁不出去,就意味着小姐往后还要被她欺负,是奴婢没有思考周全。” “闭嘴!”金凤眠压抑不住的一声怒吼,气得浑身战栗,抓起手边砚台便扔了出去,“滚!出去!” “是、是……”碧春仓皇逃离。 阵法都不布了,那只狗才来退婚!可恶,真是耽误事的杂种! 金凤眠双眸直瞪瞪的,双手撑着桌沿边气喘如斯。 她看了眼外面的时辰,尚未午膳,还来得及。 不由多想,金凤眠连忙来到厅堂,趁着无人,将主位上方的阵法撤去。 心跳如雷地走出厅堂,她缓缓平复吐纳,径直来到她的妹妹的院子。 听说这院子当初是金家大小姐所住的,是那个将她和她娘赶出家门的女人,同时也是她的妹妹的亲生母亲。 她们母女就连恶劣的品行都是一脉相承。 来到金凤仙的门口,抬手欲敲,忽听见门内传来笑声:“太好了太好了!狗蛋那个家伙果然退婚了!” 心头阴霾一扫而光,右手落下,金凤眠脸上扬起一个低柔的笑容。 “不过这件事可不能让望亭知道,我要让她再急几天。”少女声线甜蜜,春意盎然,“那个家伙啊,就是口是心非,不到关键时刻不心软,哼,等晚上她来了,翠花,你就跟她说我过几天就要嫁人了,她一听说,肯定急死了,然后我们……嘿嘿嘿……就能再次春宵一度了……嘿嘿嘿……” “小姐,你笑得好奇怪……” “哎呀,等你嫁了人就知道了,被相公纠缠的滋味,嘿嘿嘿,真的好幸福哦……她抱我亲我压着我,一整宿……哎呀哎呀,不说了,羞死了!”金凤仙满脸通红地以猫形钻进被子里。 翠花汗颜地看着自家主子发春的模样,深深感到猫与猫之间深深的思维隔阂。 “而且啊,过几天我的发情期就到了,天呐,长这么大,我终于可以和我的乾元一起度过了么?啊啊啊,我一定是在做梦……” 说到此处,忽闻哐的一声。 金凤眠难以克制怒火地踢门而入。 躺在被子上打滚的小猫咪身子一抖,连忙变回人形。 下一刻,她便看见她那个倒胃口的姐姐掀帘而入。 “大小姐,您这是……” “你干什么!大白天啊,发病啊!” 金凤眠径直上前揪起她的衣服,骇人的目光将她从头扫到脚。 她身上几片布料仅仅只遮住了她的乳房与私处,大腿根绑着蝴蝶绳结,外面一件若有似无的罩衫。她丰腴饱满同时娇嫩无比的身体一览无余,包括她的身上各种或深或浅的红痕。 金凤眠的视线最后在她白皙的脖颈上停留,上移,对上她的视线,“这是什么?” 她的眼神可怕至极,语气更是森寒。将金凤仙看得心中不住咯噔了一下。 下一刻,她不屑地拂开她的手,“土老帽,妖界的流行都不知道,也是,你这个工作狂忙着抢家产呢,哪会知道这些。” “哼,你抢吧,都给你,我不要了,反正我已经有我相公了,才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 金凤眠怒火中烧,一把将她掐住按在床上,“你跟她做了?什么时候的事?昨晚?” “大小姐!”翠花慌张阻拦,她从未知道这主子力气如此之大,半天也无法撼动,“大小姐,您冷静,咱们有话好说。” 金凤仙窒息地抓着她的手,但听了她的询问,瞬间又乐了,得意道:“没错,就是昨晚!嫉妒吧,眼红吧,我跟你这个没人要的可不一样哦,我可是很抢手的。” “小姐,您少说两句吧。”大小姐对姑爷的喜欢明目张胆,也就她这没心眼的主子看不出来。 翠花都快急哭了,金凤仙却依旧嚣张,“我干嘛少说两句,你不是想知道么?我告诉你,我跟望亭早就成婚了,也标记了,你闻、哦,不对,你是和庸,应该闻不到吧,呵呵,真是可惜。” 第二十回饥渴的小猫咪h 正当金凤仙以为自己要被她这个姐姐掐死的时候,苏望亭赶来了。 一掌下去,金凤仙摔出去数丈 一口浓血涌了上来,金凤眠捂着胸口,看见她的妹妹泪眼涟涟依偎进苏望亭的怀里,搂着她娇滴滴地撒娇,“相公,她欺负我……你看,她掐我脖子……呜呜,我差点就死了……” “没事,”苏望亭淡淡看了她一眼,与金凤眠道:“还不滚么?还是说需要我把这件事告诉金老爷?” 金凤眠几乎咬碎了牙根,但她技不如人是事实,只能仓皇而逃。 总有一天她会将这些碍事的人统统杀了! 人走后,苏望亭仔仔细细回想方才与自己撞在一起的一股内力,拧紧了眉头,“你这个姐姐……” 小猫咪神经太粗,一任埋怨道:“哼,我这个姐姐最讨厌了,欺负我也就罢了,如今还想杀我。” “杀你?”这个说法不太准确,苏望亭明显感觉她更加想杀自己。 “算了,不说她了,反正自有我爹会教训她,”她从苏望亭的身上跳下来,喜笑颜开地向她展示身上的衣服,“酱酱,怎么样,好不好看?” 苏望亭一愣。 不得不承认,这只猫的身材真的很好。 她面色古怪地避开视线。 她们人类从来不会如此直白裸露,不会穿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衣服,更不会如此正大光明向对方展示身体。人类跟妖怪不一样,人类很含蓄,她身边的男人女人都是如此。 金凤眠见状得逞,连忙扑上去,一个劲儿地吻她,“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来,抱抱我嘛,我想要你,好喜欢你的气味。” 苏望亭稀里糊涂地推她,“再做下去,你会受伤的。” “你帮我治疗就好了,来嘛来嘛,望亭,真的好喜欢你,一碰到你我就腿软得走不动道了。” 气氛再次火热起来,小猫咪的一双手不安份地在乾元的身上摩挲游走,然后伸向她的胯部,又是摸又是蹭的。没一会儿,苏望亭便觉头脑发胀,半推半就地附和着她的吻,“你确定你喜欢的是我,不是我身上荆芥的信素?” 感受到对方的主动后,金凤仙引颈呻吟起来,“喜欢的是你,只有你,绝对是你……” 尾巴摇来晃去,撩拨得人极痒,苏望亭一面吻向她的脖颈,一面伸手去控制住毛绒尾巴。 尾巴不罢休,依然不依不饶地晃动,在她的大腿上、胯上肆意点火。苏望亭气急了,摸到尾巴根,狠狠拍下一掌。 “啊!”淫荡的小猫咪竟然骤然尖叫起来。 尾巴根是猫咪的敏感处,小猫咪瑟瑟发抖地钻进她的怀里,抖动着耳朵,乖顺无比地舔舐着她的脖颈,“不要、不可以拍那里……” “很喜欢,是不是?”苏望亭低哑着嗓音问。 “好喜欢,超级喜欢……要是继续拍的话,我会……啊、” 不由分说,她的身体瞬间被按趴在床上。乳房压在被子上,她挣扎了两下,软绵绵地爬不起来,“望亭~” 啪的又是一掌,手掌顺着向下摸着尾巴,“喜欢的话,就把屁股撅得高一点。” “唔、轻点嘛~”小猫咪泪眼朦胧地惹人怜爱,但是很听话,浑圆白嫩的臀部乖巧地抬了起来,像迎接主人的爱抚。 苏望亭掀开衣裳猛地挺身而出,同时又是一掌拍在猫咪的尾巴根上。嫩屄的媚肉瞬间将她紧紧咬住,濡湿至极地啜吸。 “啊!”小猫咪再次尖叫,浑身瑟瑟发抖地揪着被子,快乐而痛苦地哭着唤她,“唔嗯……相公……呜呜……” 苏望亭抓住她其中一条手臂,向后拉,将她的上身被迫抬起来,一面凶狠地挺身,一面将另一只手拍打着猫咪敏感的尾巴跟,享受媚肉无助地紧缩,“喜欢么?” “喜欢……”金凤仙被撞得雪奶直晃,引颈不堪承欢地哭吟,“好喜欢……” 小猫咪的肯定让苏望亭更加性质大涨,她任由她的尾巴在她身上胡乱摸索,只顾大开大合地挺腰,一下一下皆重重碾在宫口上,同时兴奋地感受着无与伦比的紧致,情到浓时,俯身将她耳朵轻轻咬住。 “哈啊……轻点……太深了……”那是一种酸胀至极的快感,小猫咪的身体痛苦地抽搐抖动,双手紧到狰狞,不住往前爬,“唔呜……坏蛋……要捅穿了……啊、不行……” 点火的是她,哭饶的也是她,以示惩戒,苏望亭一连在她敏感的尾根上狠狠拍了许多下,最后摁住她的腰,不满地深深一撞,水声极响,“什么不行,小猫咪真是不听话……” 望亭还是第一次对她用这么亲昵可爱的称呼。 “啊、嗯啊……主人……啊、小猫咪要坏了…要主人亲亲……”金凤仙可怜兮兮地哭叫,一大股一大股淫液从二人淋漓的交合处溢出来,虽然可即便如此,她却不再挣扎。 她被强势吻住。她享受被她纠缠,享受被她叫小猫咪,小猫咪很乖,所以即便已经快到极限,依然讨好地将臀部撅着,努力迎合爱人的入侵。 第二十一回变成孤儿的小猫咪 这场情事没有持续很久,半个多时辰,苏望亭便放过了她。她来这里,只是为了拿昨晚落在这里的灵镜,也正是灵镜的缘故,才得以看见她们姐妹之间的争执。 只是这小猫咪在看见灵镜的一瞬间,眼珠子便亮了起来,说什么也不愿放手,“这个就给我嘛,你也知道小猫咪不会传音入密的,你不在身边,让小猫咪怎么解相思苦啊。” “你们金家难道还缺我这一个灵镜?” “可我就想要你的。来,相公,亲亲我。”金凤仙摇着屁股晃着尾巴凑过去亲她,紧接着开始甩赖皮,“好,你亲了我,这个灵镜就是我的了,我不管,你要拿走它,就是欺负我。” 苏望亭没办法,只能作罢。 人走后,金凤仙又是一阵幸福打滚,“翠花,看见没,看见没,这是她送给我的礼物!” 再次伺候这位主子更衣洗漱的翠花只是笑笑没说话。 那姑爷自己舒服完了,拍拍屁股就走了,这主子还乐得跟什么似的。 但在金凤仙看来,她从未有一刻感到如此幸福。 自从金凤眠进入她的生活后的一切不确定因素,都因为这场婚姻而变得无关紧要。 只要苏望亭能一直留在她的身边,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而正当她如此想的时候,外面却传来了她爹被袭重伤的消息。 主仆二人一路着急忙慌来到金老爷的门前,闯入屋内,白氏正跪在榻前,泪眼涟涟握着金老爷的手,金凤眠垂眸站在一旁,郎中站起身,金凤仙上前道:“李叔,怎么样了?” 这位郎中姓李,也是狗妖。金凤仙平常都只称呼他狗郎中。郎中闻言看她,白氏亦迎上前,“请您直说吧……” “夫人,借一步说话。” 据郎中所说,她爹是被阴毒阵法所伤,心脉俱损,能否醒来皆未定数,“夫人,您请另请高明。” 金凤仙怔怔呆在原地,如遭雷劈,半晌,才滑下一行泪来。 白氏抓着金凤眠的衣服哭得喘不上来气,“怎么办呐……凤眠,这可怎么办才好……” 金凤眠抱着她娘柔声安慰,“没事的,娘,爹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金凤仙听着她的话,似想起了什么,乍然动身抓住她的衣襟,“杂种,是你杀死我爹的,是不是?” 白氏恼羞成怒地抓住她的手臂,“金凤仙,你别欺人太甚,事到如今你还想污蔑我们家凤眠!” “我污蔑?”她气得目眦尽裂,“金凤眠,你自己说先前你是不是对我说过你要杀了我爹,说什么为了不让我白白嫁人!你说!是不是!”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阻止你出嫁?你嫁人我为你高兴还来不及,你这又是……”金凤眠佯装无辜,“我知道爹受伤你很难过,但这事确实与我无关,我跟你一样,比任何人都不希望爹受伤。” 她是一个装善良装无辜的好手,金凤仙从来都知道。从小到大,她不知用这副面孔骗了多少人。 金凤仙抓着她衣襟的手狰狞收紧,一时无言以对,咬牙切齿了片刻,才道:“我平生最厌恶你这种阴险狡诈的人,即便天底下的人死光了,我也不会喜欢你,绝不。” 说罢,忿忿放了她,拂袖而去。 而金凤眠却愣在了原地。 “怎么样?那个野丫头弄疼你没有?”见她怎么也呆呆地不动,白氏急得哭了,“凤眠,你说句话啊……” “没事……”她颤抖地抓住她娘的手,眼底一片仓皇,“我没事,娘,我还有事,先走了。” “作坊还有事务需要处理吧,你去吧,别累着了,你爹这里我来照顾。” “嗯……” 作坊静室的门外,几个小厮忧心忡忡听着门内的动静。 “饶命啊,大小姐饶命……” “求求大小姐放过我们……” 各种哐当的摔砸声,以及小厮丫鬟的求饶不断从门内传来。 又是那位少主子在砸东西发脾气。 最近这位向来文静的少主子益发频繁地动气了,动不动就是砸了整个屋子的桌椅板凳,连带还要抓几个乾元来折磨一番,残暴异常,活像变了一个人。 眼下老爷重病在床,本就是人心不定的时候,又摊上这么一位阴晴不定的主子,门口的小厮面面相觑,“我还是头一回这么庆幸自己是个和庸。” “你说大小姐是不是跟乾元有什么仇?” “我看不像,我之前还听说……” 一道向此处走来的身影打断了小厮的后话。 来的是一位身披黑色长袍的中年男人,小厮噤声低下头为其禀报。片刻,待屋内传来一声请进,适才推门而入。 门关上,男人脱下帽兜,“大小姐火气如此旺盛,对身体不好。” “少废话,快把东西给我。”金凤眠将手一摊,男人递上一提粗布袋子,袋内坠坠有物。她急忙打开来看,遂不悦皱起眉头,“才这么一些?青远川,你玩我?” “将和庸改为乾元你当以为是小事?”吃了化形丸的青远川慢条斯理道,“有这么些已经是我们的心血,我可是连我同门手足都没给,便先拿来给你了。” 金凤眠嗤笑,“你难道不是拿我当作小白鼠?” “怎么会,我身边的小白鼠要多少有多少,不至于拿您冒险。” 金凤眠不置可否,收下东西,抬下巴道:“你要的东西在那里,自己拿。” 整整两大箱的草药,以及一箱白银。改形变体有悖伦常,研制初期最废钱废药,青远川满意点头,“大小姐比您父亲爽快多了。哦对了,这个药暂时只有叁个时辰的药效,我这里还有一道心法,您且记下。” 第二十二回被囚禁的小猫咪 父亲受伤的消息太突然,已经过去半天,金凤仙依然没有回过神。 好像一切都是一场梦般。 “凤仙,不会有事啊,伯父又不是普通人类,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死了。”狗蛋见她怏怏不乐,安慰道。 “兴许吧……”金凤仙魂不守舍地答应,父亲了无生机的脸不断在她的脑海中浮现上来。她打断自己的思绪,抬头看向狗蛋,“对了,翠花说你的婚事已经定下了,对方是谁?” “是绾妹,”少年红了脸,“她是草精,我们因为那位仙人认识的,绾妹本来是跟在那位仙人身边的,后来仙人飞升了,她无处可去,便一直留在我家。” 金凤仙怏怏点头,就是那个杀妻证道的仙人吧,不过此时她满心皆是父亲中伤的不安,没有那个闲情多问。 二人吃了一会儿茶,她实在坐不下去了,狗蛋明白了她的忧虑,便说看望看望伯父。 然而才出了这扇门,外面却突然来了一伙人。 四个高头大马的守卫来到她的门前,“二小姐,大小姐吩咐让您留在屋内休息。” “什、” 没等反应过来,那四个守卫便将狗蛋的胳膊一抓,赶了出去。少年憨直的面庞焦急地回头看她,“等等,凤仙、诶,这是怎么回事?” 金凤仙大惊,“你们反了是不是!” “大小姐说了,无关人等不得打扰二小姐休息。”守卫面无表情道。 “她是小姐,难道我不是小姐了么!你们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不许挡在我的门前!” “二小姐失礼了,现在大小姐是当家,我们只听从当家的命令。” 说着,金凤仙被推回了门内。一个踉跄,门在她的眼前紧紧关上。 关于那个人飞升前的故事,通过李连登之口,苏望亭大致听说了一些。 比如那个人家中没落,仅凭借令人难望项背的天赋便成为天之骄子。不必说,这些都是苏望亭从小一路看过来的。不知道的是,当初她堕入魔道,是因为修习禁术。 “当然,也不只是禁术,听说这个人打从进了宗门便一直吊儿郎当,天天迟到早退,偏偏这般作风,还回回是门派第一,多少引人妒忌,遭人排挤。”李连登眼珠子往上翻,回忆着听闻,“后来被赶出了门派,也不知怎么地就进了魔教,哦,好像是因为摔下悬崖,被魔教妖女救下一命,那妖女对她一见钟情,然后就……” 说完了这茬,他连扒了两口饭。苏望亭从闭目养神中睁开眼,“就怎么样?” “师姐,你有在听啊,我还以为你不感兴趣呢。” “既然开口了便将它说完。” “然后那个人就被妖女逼着成婚了,事后顺理成章进了妖女所在的门派。不过后面的事,有人说那个人对妖女没有感情,多年下来,只是为了找机会杀了她。这显然不可信,如果没感情,不至于因此飞升。有人说也正是因为深深相爱,最后那个人依然为了天下苍生,选择杀了妖女除害,上苍深受感动。不过我看这里面另有隐情,都多少年了,才突然想起杀妻,说不定是因为发现了什么,比如背叛什么的。” 如此云云。苏望亭听罢,继续闭目。 “对了,二师兄说过几天要下山来抓你回去,让你洗好脖子等他。” 苏望亭没有理会,径直回房去了。 最近那种药吃得多了,心性受了影响,不坐一会儿身体又躁动起来。这种事李连登这厮发现不了,不能保证她二师弟也发现不了。 就让他发现吧,到时候再赐他一掌,这样她就可以…… 这种想法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只是这回苏望亭不再挣扎,而是顺应了自己的内心。 她同样顺应内心,承认自己此时就是想要那只猫。 吃下数粒丹药,感受到体内功力大增的同时,她的身体也同时炽热起来。这一股热将那股内力逼得在她体内盘旋,久久难以平静,只得将欲火泻出去,才能将此化为己用。 正当她准备动身前往金宅的时候,那只小猫咪抽抽嗒嗒的哭声传到了她的耳边,“望亭……你在不在……” “望亭,你在哪里……我想见你……现在,你快回来好不好……” 她将两指合并,在空中划圆,空中出现少女哭得伤心欲绝的脸。 金凤仙双手紧捧着灵镜,一遍一遍乞求,“望亭,你来陪陪我好不好……” 四下全是黑暗,唯有灵镜散发出幽蓝的光。 黑暗之外传来翠花着急的敲门声,“小姐,你好歹将柜子门开一开也好,关得这么严实,喘不上来气可怎么办?” 金凤仙如若无闻,只顾自己哭着。 这里是她小时候捉迷藏的柜子,每次躲在里面,她爹都会回来找到她。 说实话,这么些年她对她爹不可能没有怨恨,但是发生了这种事,她不得不害怕。世界上她最后一个亲人正生死未卜,没了爹,而作为天底下她唯一的手足,她的姐姐甚至在光天化日之下囚禁了她。 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偌大的天地间,让人感到永无止尽的无助。而她也意识到了那个人的可怕。她说会杀了她爹,结果她就真的动手了,那么上回对她动手必然也不是冲动,眼下只是囚禁,或许下次再见她,自己就会死在她的手下。 这种感觉像海浪一样,一开始很浅,但是慢慢一重比一重剧烈。 她还不想死,她还没有给望亭生孩子,还没有和她白头到老,怎么可以现在死…… 第二十三回在衣柜里占有小猫咪h 这厢翠花在柜子外急得直打转,忽听外面传来轰的一声。 紧闭的房门被强行破开,四个精壮守卫摔进屋里,疼得捂腹哀鸣、嗷嗷直叫。 “姑爷……”翠花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这个平日被她唾弃的姑爷赶来搭救。她迎上前,“姑爷,您可算来了!” “她人呢?” “小姐躲在柜子里怎么都不肯出来。”二人来到柜子前,门这才小心翼翼打开,金凤仙泪汪汪一双眸子可怜兮兮地看她,“望亭……” 她抱着膝盖缩在角落,像被野兽追赶到了绝路,有一种莫名的诱人。尤其当她在情绪失控,信素也跟着胡乱散发出来的时候。 苏望亭怔了一下,低下身子靠近她,“怎么回事?” 她没有将她抱出来,而是坐在她的旁边,压抑着渴望小心翼翼逼近她。 金凤仙身子抖了一下,立马扑上去抱住了她的脖子,“金凤眠她欺负我……你杀了她好不好……” 外面的翠花正打算解释,却见柜子门缓缓关上,“诶,姑爷、” 柜门紧紧一闭,外面的声音也淡了下去。苏望亭将手从小猫咪的背一路滑到她不盈一握的腰,“慢慢说。” 苏望亭极少会如此温柔,金凤仙被哄了一声,哭得更凶了,抽噎道:“金凤眠她害得我爹重病在床,方才你来之前她还派人囚禁我……下一个她就会杀我的,你去杀了她好不好……帮我报仇好不好……” 黑暗解放了人的天性,说话间,苏望亭已将她的双腿分开在自己的腰两侧,手掌凭借的少女的身体,缓缓探进她的身体,从衣角钻进入,向上,摸到了她的胸部,“好,我会帮你报仇的……” 少女没有反抗,只是无助地搂着她的脖子,柔软胸脯随着抽咽一下一下地起伏,贴着她,感受着乳房被揉捏着,随后一缕炽热的鼻息靠近她的脖颈,像野兽一样缓缓探索,片刻,一口咬住她的腺体。 她没想到标记会来得这么快。 “啊……”她张口发出一声喑哑的哀鸣,浑身的寒毛被刺激得瞬间直立,脖颈颤抖着,眼泪一下滚了下来,“望亭……” “真的好香……”苏望亭不由自主地叹息,“真是十分美味……”她一面感叹,一面将手益发肆无忌惮地揉捏着她的乳房,另一只手向下抓住腰侧的大腿,然后顺着来到她的腿心。 逼仄的空间让金凤仙没有反抗的余地,尤其当她此时遭了这种事,悲痛欲绝之下,一时间也没了力气挣扎。 她迷乱地望着黑暗,伤心而无助地抓着胸前的脑袋,身体靠着柜壁,任由跪在她两腿之间的人在她的身上索取。 不一会儿,一只手摸到了她的私处,温热的指腹在中间微微分开的肉缝上上下滑动,那里还有些刺痛,金凤仙不由抖了一下,双腿下意识收紧。 “乖一点,我才会帮小猫咪报仇……”苏望亭意识到小猫咪的耳朵和尾巴并没有出来,想来是爱抚不够。因此,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脖颈,她的脑袋,以及她软乎乎的臀部,就像抚摸一只瑟缩在她怀里的可怜的流浪猫,一面将手指分开她腿心的贝肉,手指在那里慢条斯理地揉搓。 而这种爱抚很管用,没两下,金凤仙就舒服地闷哼,不断仰起脖子去蹭她的手,身子热乎乎的,耳朵也冒了出来。 按以往来说,这种时候她会哼哼唧唧唤着她相公,以表达她的渴望。可此时她只是抽泣着抓着她的衣服。一股征服欲莫名其妙涌了上来,苏望亭益发殷勤地抚摸着她的身体,手指摩挲挑逗着她的腺体,手掌滑过她单薄的背脊,在她的尾巴根上摸了两下,随后来到她尾巴下面,在她的后庭,嘴巴也不停歇,唇齿吮吻着她的乳房,牙尖轻咬,同时用力吮吸。 “啊、嗯……”多重的刺激让小猫咪坚持不住地呻吟,带着破碎的哭腔,又酥又软地挺起腰肢,一股液体流出来,濡湿了苏望亭的指尖。 她顺势将两节手指一并插了进去,咕滋一声,重重湿软媚肉立即裹了上来,饥渴地啜吸着她的手指。 缓缓加快的抽插让她身体不住抖动。金凤仙不想也不舍得拒绝她,她心甘情愿被她索取被她占有,只是此刻她说不出迎合的话。她感觉她的心口又酸又涩,像被捏着,偏偏此时面前的人又温柔得让人意外,让她没有抵抗力地感到飘飘欲仙。 “小猫咪想不想要快一点?”苏望亭一面喘息着抚摸她的尾巴根,一面抬脸来到她的唇边,柔声问。 “想……”她埋进她的怀里,张开双腿,乖巧地迎接爱人持续提速地侵占。 第二十四回在衣柜里肏弄小猫咪h 逼仄中的肏弄简直让人神魂颠倒。 金凤仙在漫无边际的羞愧中,哭着沉溺入情欲的沼泽。 她不该在她的父亲发生了那种事之后,还做这种淫秽的事,可是一旦这人想要,她就没办法抵抗。 不断快速的抽插下,她高潮了。她仰起脖子,一脸迷乱地颤抖着身体,张着红唇,呻吟一点一滴全部泄漏了出来。 “舒不舒服?”苏望亭一面问着,一面慢条斯理抽出手指,湿淋淋的手指掐住挺立的红核,在指尖碾按。一股极酸的快感瞬间涌入,让金凤仙方经高潮的身体登时失控一般抽搐起来,腿心颤颤巍巍地对着爱人敞开着,两条腿紧紧夹着她的腰,哭叫道:“舒服……啊、不要……不要按……” “为什么不能按?太舒服了是不是?”苏望亭狠心加重了力道,并了两指,在脆弱敏感的红核上加速搓揉碾压刺激,蹂躏得怀里的小猫咪求助一般紧紧抓着她的肩膀,身体极致地绷紧,益发奔溃地哭叫起来,“不……啊、不行……” 她本不想太过放肆,毕竟翠花还在外面,可经她这么一弄,也顾不上其他的,各种带着哭腔的娇软求饶尽数流淌。 没一会儿,她感觉到那股酸涩的快感迅速累积到了让她害怕的地步,她似乎知道要发生什么,急得推打她的身体,“望亭、住……” 话未说完,一股温热液体喷涌而出。 她被玩到失禁了。 失神了半晌,她瑟缩着身体挣脱这个怀抱。她不喜欢这种羞耻的感觉,可是金色细软的猫毛却比方才还多一些。 她知道她的身体大概是喜欢的。 “不行……望亭,不要……”她心碎地哭饶,同时腺体再次被咬住。 涓涓细流顺着柜缝往外流,只是翠花早因为太过羞耻而逃走了。 没人能听见她的求饶,除了闻讯而来、此时正在门外浑身战栗的金凤眠。 她轻手轻脚进入房间,将门关上。 她并非不想阻止,只是她却无可救药地被她的妹妹可爱的哭声给吸引住了。 在漫长的标记的过程中,金凤仙感觉到一只手托起她的臀部。她靠近她跪膝张开的大腿上,腿心被缓缓破开。伴随着一阵窒息的紧致,苏望亭吐出一口气,张唇喘息,“放松点,不准吸……” 数次高潮加上标记已经让金凤仙体力不支,她软了身子任她摆弄占有,一点挣扎的力气也没有,更别说吸咬了。 “唔呜……我没有……”她哭着反驳,突然一下狠厉的捣入再次让她尖叫,“啊!轻点、太深了……” “看来还是太紧了,我得努力把小猫咪肏松一点才行。”苏望亭低喘着将她压在柜壁上,一下一下用力挺腰,深深杵在少女娇嫩的花心上。 这是金凤仙第一次听她讲淫话,身体搐了一下,被刺激得收紧。 快感不断向她袭来,她像一只刚被收养的流浪猫,被掐着腰按在角落里,被主人侵犯索取,但是她不能反抗,好不容易获得家的幸福让她心甘情愿纵容这种狠心的欢爱。 “啊、唔、望亭……”她紧紧抱着她,尾巴根被摸着,乳房被吮着,浑身上下都被肏得快乐得无以复加。 动作越来越激烈,尾巴揪着地抓着柜内杂乱的衣物,柜子也开始有节奏地吱嘎作响。 女人的低喘与少女可怜的呻吟穿透木板传进金凤眠的耳朵里。 她的血液沸腾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看看她的妹妹究竟是如何被一个乾元肏干的。她的妹妹的身体会是如何地白皙柔软,如何娇嫩,又是哭得什么样子,以何种姿态求饶,一双不安份的手会不会不断抚摸着她面前的乾元。 越来越快速的肏干几乎让金凤仙叫都叫不出来,就再次被抛上高潮。 原本紧绷地撑着柜壁的尾巴瘫软下来,她奄奄一息般可怜地呜咽,哭着喃喃:“望亭……望亭……” 苏望亭畅快淋漓地咬住她的腺体,想要再次享受标记时极致激烈的感受。 但是她怀里的小猫咪受不住,于是她只能叫牙摩挲蹂躏着那里,压低声音问:“还想不想要?” “想要……” 苏望亭受不了这种脆弱而诱人的求欢,这让她再次挺身而入,而这一下,径直顶开了小猫咪小腹深处的宫口。 一阵酸疼至极的快感覆灭而来,汹涌而强烈,瞬间席卷,让金凤仙双目猛地一睁,“啊——!” 伴随着高潮袭来的同时,她的意识也益发淡薄,没插两下便晕了过去。 第二十五回对着昏迷的小猫咪自慰 金凤眠的思绪随着她的妹妹的叫声骤然断裂。 她站在书架后隐蔽的角落失神屏息,片刻,感觉一股隐秘的温流濡湿了亵袴。 不等她反应过来,一个身影迅速来到她的面前,“好听么?” 是苏望亭,她面色微红,额角覆着薄汗,眼中满是情欲散尽后的混乱与怒意。 金凤眠怔怔看着她。 此时她的思绪太混乱,这个人是她曾经喜欢的人,可眼下她却控制不住想要杀她的心思。 她竟然因为她那个顽劣不堪、天生坏种的妹妹想要杀了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 苏望亭见她顾自惊慌喘息,继续说:“小猫咪可是哭着让我杀了你,你再靠近,可别怪我出家人心狠手辣。” “杀了我……?”金凤眠回过神来。她知道她绝对能杀了自己,她知道她很强,不然不至于明明她已经派了最强的守卫,还拦不住她半分。 关于杀她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 于是金凤眠只好道:“你不能杀我。”她强装镇定,“我知道你最近正苦恼突破的事,我金家必定倾尽所能帮你。” 苏望亭笑了,“你们这些做生意的能帮我什么?” “我们金家可不止表面的这些生意。” 苏望亭眯眼看她。想必这话是不假的,从第一次见她到上回那一掌,这人内力精进飞快,足以可见一斑。 无妨,她倒也不是真的想杀她,何况杀了她,金家下面还有数不清的工人佃农矿工药师,波及整个金狸商贸都是轻的。 金凤眠见她动摇,继续说:“我绝不食言。” “好,不过你的妹妹如今已经是我的了,你可不能再动她了。” 金凤眠咬牙点头。 如此这般,苏望亭吻了吻榻上昏迷的小猫咪,便回客栈继续修行去了。 乾元走了,金凤眠却不舍得离去。 翠花正想进屋伺候,不料这主突然暴怒,“谁准你进来的!滚!” 门轰地关上,翠花被赶出了门外。 金凤眠在原地呆了片刻,僵硬地移动脚步,向柜子的方向走去。 柜前的那滩液体尚未干却,一路延绵,留下一大块深泽,衣柜大敞着,其中是一片狼藉衣物,可见被两具肉体挤压如此激烈,灵镜随意丢弃在角落,上面还沾染着各种淫液的痕迹。 她伫足良久,脑海中浮现出她可爱的妹妹被逼到角落,淫乱而诱人地张开双腿承受疯狂占有的画面。她的身体被狭窄的空间挤压着,脸上变换着各色似痛苦似欢愉的表情,说着想要,然后哭得梨花带雨,直到最后昏厥。 她可爱的妹妹竟然被肮脏的乾元肏昏了过去。 可她在感到痛恨的同时,她的身体却更加渴望。 她绝对也想那么做。但是不行。至少在杀了那个人之前不行。 “大小姐!”门外的翠花着急呼喊,“大小姐,夜深了,您回去休息吧!” 她怒急将门封上结界,匆忙从袖中掏出药丸吃了下去。 她也想要闻她的妹妹的气味,现在,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气味。 然而吃下去之后,一阵钻心的痛却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她抓着胸口跪倒在地,感受着身体在极度痛苦中的微妙的变化。 她的内力在增强,她的腿间长出了一截又粗又硬的肉,她浑身的经脉都像被一股莫名给刺穿,最后从她的脖颈飞出。 金凤眠颤抖地摸摸脖子的凸起。她也有腺体了,尽管里面还没有信素,但是…… 她连滚带爬来到她的妹妹的床前,狼狈地凑上前,屏息嗅了半天,却什么也闻不到。 她还是闻不到。 金凤眠躺在床上,她的身边。失望之余,她紧紧看着近在咫尺的妹妹,却无法靠近,因为苏望亭在金凤仙身边设了一圈结界。 那个肮脏的乾元在她的妹妹身上留下了各种吻痕,那个肮脏的乾元让她的妹妹脸色都白了,那个肮脏的乾元让她的妹妹…… 她的视线向下移,看见她的妹妹微微分开的双腿。那个肮脏的乾元把她的妹妹肏得腿都合不拢。 该死!实在是太该死了! 即便如此,她依旧深受吸引。她感觉她的胯间的那根东西变得很硬很烫,让她想要抒发,想要激烈地抒发。 金凤眠将手向下伸,握住自己的性器,紧一点,再紧一点,然后按照本能上下滑动。 “嗯……”一声难以控制的喘息让她的心防崩塌。咸涩的眼泪流下来,可她依旧无法将视线离开她的妹妹。 她想要她,想要占有她,也想要惩罚她,惩罚她可恶的妹妹竟然让她如此难堪,如此痛苦…… 【就我这个变态也不得不感叹这姐们儿是真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