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希格斯干线》 第1章 [轻松小科普] 希格斯是什么 咳，咳，咳咳咳！上课了啊！后面那位同学听见没，竖起你的耳朵好好听。 今天，先讲讲什么是希格斯。要不然到后面的课程中，都稀里糊涂死了。 孤雁此次开的新书《希格斯干线》，从一种叫希格斯的玻色子得到灵感。该种物质是粒子物理学标准模型预言的一种自旋为零的玻色子，如果它的存在被证实，则“宇宙就不应该存在”。这种被称为“上帝粒子”的物质，是万物之源，但也导致了万物存在的不科学性——当然，这是理论。 以下内容，谨从专业文献中摘抄，孤雁可没这么大的能耐去写如此深奥的文字。仔细看完会对阅读《希格斯干线》有帮助。但如果没时间读这篇作品相关，也不会影响读者对剧情的把握，太较真儿反而不好。但是，科幻迷，一定要读。 物理学家希格斯提出了希格斯机制，在此机制中，希格斯场引起自发对称性破缺，并将质量予规范传播子和费米子。希格斯粒子是希格斯场的场量子化激发，它通过自相互作用而获得质量。2012年7月2日，美国能源部下属的费米国家加速器实验室宣布，该实验室最新数据接近证明被称为“thegodparticle”的希格斯玻色子的存在。 科学家们建立起被称为标成3大类：夸克、轻子与玻色子。标准模型的缺陷，就是该模型无法解释物质质量的来源。在本质上，这个场就像一池黏黏的蜜糖，除了非质量的基本粒子，通过此场的时候，会将粒子转变成带有质量的粒子，就像是原子的成分。在标准模型中，希格斯粒子包含了一个中性与两个带电成分的区域。两个带电和一个中性区域皆是goldstone玻色子，是纵向三极化分量带质量的w+、w–和z玻色子。 希格斯玻色子也是一种玻色子，然而它与上述这些规范玻色子不同，希格斯粒子负责引导规范变换中的对称性自发破缺，是惯性质量的来源，因此并不是规范玻色子。那么为何质量问题如此重要呢？要解答这个问题，必须回到20世纪60年代理论探索的开始阶段。 在研究过程中，杨－米尔理论无论应用到弱还是强相互作用中所遇到的主要障碍就是质量问题，由于规范理论规范对称性禁止规范玻色子带有任何质量，然而这一禁忌却与实验中的观测不相符合，如果不能解决质量问题，将使得整个研究失去基础。 一开始人们试图通过自发对称破缺机制，即打破规范理论中对拉氏量对称性的严格要求，使得物理真空中的拉氏量不再满足这种对称性，然而到了1962年，每一个自发对称性破缺都被证明必定伴随着一个无质量无自旋粒子，这无疑也是不可能的。 1964年，英国物理学家希格斯（higgs）解决了这个问题，使得自发对称性破缺发生时，那个无质量无自旋粒子仍然存在，但它将变成规范粒子的螺旋性为零的分量，从而使规范粒子获得质量。这一方法被今天的标准模型所借鉴，标准模型通过引入基本标量场——希格斯场来实现所谓希格斯机制。通过希格斯场产生对称性破缺，同时在现实世界留下了一个自旋为零的希格斯粒子。 希格斯玻色子是物理学基本粒子“标准模型”理论中最后一种未被发现的基本粒子，其自旋为零，其他粒子在希格斯玻色子作用下产生质量，为宇宙形成奠定基础。迄今为止，“标准模型”预言的其他粒子都已发现，但希格斯玻色子的存在尚未在实验中证实，它又被称为“上帝粒子”。一旦研究证实希格斯玻色子不存在，“标准模型”理论将被推翻。 2014年6月27日，在欧洲原子能研究中心工作的科学家们在对“上帝粒子”希格斯玻色子的属性进行研究，并将其与关于宇宙大爆炸后的另一理论相结合，最后得出“宇宙是不存在的”这一震惊世界的理论。只是还有许多新的物理学现象无法用这一理论进行解答，所以科学家们对宇宙的探索仍在继续进行中。 在物理学研究中，对“希格斯玻色子”的研究一直是整个宇宙研究的重中之重，因为它被认为是赋予宇宙质量的粒子，并且这一微小让人费解的宇宙颗粒与现有科学理论互不相容。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为“上帝粒子”，意为取代上帝创世的粒子。对其相关研究显示，“宇宙在‘大爆炸’结束后只出现了瞬间就消失了”。这一发现让所有科学家为之一振并感觉难以接受。如果这一理论是正确的，也就意味着所有的一切都就将面临着重新洗牌的危险。 科家们将这一理论与先前另一个预测宇宙膨胀的同样富有争议的理论相结合，最后得出宇宙在大爆炸后的零点几秒立刻发生了大收缩的理论。也就是说宇宙是不存在的，人类也是不存在的。不过这一理论无法解释许多新的物理现象，科学家们认为可能是在研究过程中忽略了一些东西，抑或是还有未被发现的物理粒子的存在。 孤雁以希格斯作为最超级最炫酷的交通方式，将在未来的银河系里拥有无可替代的地位。有哪位想要一试的，请到索拉里亚医院stu来。从阮建超被抓走之后，新来的神经外科主任孤雁不收费，为各位做神经元数字化试验。 第2章 [轻松小科普] 太阳系新家园 有同学对《希格斯干线》中设定的人类首选替代性居住地——木卫二相当的感兴趣，并提出可否再科普一下这方面的知识。于是乎孤雁又问了度娘一问，她掐指一算，得出长篇结论。孤雁结合其它文献整理了一下，有些争论，但基本大方向还是与孤雁从专业书籍上看到的一样。 众所周知，到目前为止，人类还尚未在地球之外的任何地方发现过生命迹象。但是这一结论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改观，至少孤雁的《希格斯干线》已经告诉你有个地方可以去——木卫二。科学家们已经在太阳系外发现了将近一千颗新的行星，全世界的宇航机构也不断规划着新的太阳系天体探测器考察计划。设在美国加州芒特韦尤的seti机构(搜寻地外智慧生命)的科学家们也正加紧筹款建造新的射电望远镜阵列用于倾听“外星人”的声音。 嗨，说系外干嘛！现在还不是时候，先说说太阳系之内的事情。看看到底哪些星球可以适合人类居住。从度娘那里，孤雁得知太阳系范围内的6大最有希望之地。之所以将选择的目标局限在太阳系范围之内，并非因为太阳系之外就不可能存在生命，而是从实际出发做出的考虑。 如果要确认某一颗星球上存在生命形式，最好的方法就是现场验证，而这对于过分遥远的太阳系外其它区域来说显得不太现实；其次，在思考这一问题时，即便真的有朝一日发现外星生命体，也不要指望这些星球上会满地爬虫，甚至可以与之交流。所有这些列出的目的地的环境条件都非常苛刻，看起来除了微生物之外任何更大的生命都难以承受。 首先出场的是土卫二，而并非我《希格斯干线》中所先安排的木卫二。土卫二仅仅是土星的一颗较小的卫星，但是让科学家们大吃一惊的是，它并非冷冰冰的冰球一个，而是非常活跃的。2005年，美国宇航局的卡西尼探测器发现土卫二南极的裂隙系统中有大量的水汽喷出。对此现象最好的解释就是这里存在一个巨大的地下海洋，其温度是由土卫二和其它土星卫星之间的引力潮汐作用维持的。因此这里或许存在产生生命所需要的条件，这也让土卫二成为探测生命迹象的目标候选天体之一。 第二个地方，依然不是木卫二。那是谁呢？是土卫六，作为土星最大的一颗卫星，土卫六的大小远胜过小个子的土卫二。它是太阳系中唯一一颗拥有浓密大气层的卫星，同时也是太阳系中除了地球之外唯一一颗地表有液体湖泊和河流的星球。当然，这些湖泊河流中的液体并不是液态水，而是液态的乙烷和甲烷，几乎就相当于是液化天然气，这里下的“雨”也是这些碳氢化合物成分。但是尽管这些化学成分上的不同，以及极低的温度(土卫六的地表温度大约零下179摄氏度)，这里确实是一个活跃的化学大熔炉。 第三一个，就是孤雁最不看好的火星，大家都喜欢，可偏偏孤雁不待见。对于那些搜寻地外生命的人们来说，火星永远是跳不过去的目标。尤其让人感兴趣的是火星夏季出现在霍洛维茨陨石坑(horowitzcrater)内的暗黑色条痕。这些有可能是火星浅层地表下方融冰形成的盐水，可对这里进实地取样检查。《希格斯干线》将有它的出场，但没有太多人类居住。 好啦！到了，《希格斯干线》的开场之星——木卫二。其实在很多人自己开列的榜单中，这颗卫星的位置要高得多，因为据估算这颗星球上的水量可能比地球海洋中全部的水加起来还要多。但是问题在于这个液态咸水海洋可能存在于木卫二的坚固冰层之下，这一坚硬冰层的厚度可能达到10英里(约合16公里)。不但如此，这一地下海洋将是一片漆黑，这就意味着光合作用无法进行。然而这里的确有可能存在一些地热或来自地表下沉的复杂有机分子。 再就是金星，乍一看，金星是无论如何不应该被列入这个榜单的。因为每个人都知道它拥有地狱般的地表环境：超过400摄氏度，90倍大气压强，浓硫酸雾等等。然而正如美国丹佛自然和科学博物馆天体生物学家大卫·格里普森(davidgrinspoon)指出的那样，在金星大气层高处，这里的压强和温度都非常适宜生命的存在。除此之外，他指出，这里存在一些有趣的化学环境条件，比如这里的二氧化硫和一氧化碳气体或许可以构成某种食物链条，为某种悬浮在空中的生命形式提供食物。 木星的卫星几乎都可以让人类在改造星球之后作为临时的居住地，木卫四和木卫三和木卫二一样，这两颗伽利略卫星同样被认为拥有地下海洋。然而在这两颗星球上，这个地下海洋可能位于将近100公里的深处。因此想要在这样一个地方进行考察，那将是一项惊人的挖掘工程。 不过，有的不认为金星适合人去，因为环境太过恶劣。 好了，科普到这里了，有没有不明白的同学？不明白的同学请不要举手！下节课，我们讲一讲关于系外智能生物存在的可能性。好，下课！ 老师再见！ 干吗？不写书吗？做哪门子老师，欠揍不？ 对不起！码字去了，《希格斯干线》还要…… 第3章 [轻松小科普] 高大上银河系 同学们，安静！安静了！ 后面那位帅哥，请把你的手从女同学的腰上拿开。现在是上课时间，虽然是选修课，但也得认真听。要不然以后叫你读《希格斯干线》时两眼一抹黑，怎么办？ 好，同学们注意了，现在开始上课。请翻开《度娘百科》，今天我们科普银河系的相关知识。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在古代的文化里视银河为天河，把注意力扩大到河东和河西的牛郎织女两个星座，想象编造出牛郎织女爱情的故事。那么美好的爱情，中间偏偏出现个王母娘娘，从中作梗，女子们没有力量反抗，只好通过鹊桥相会和“乞巧”的方式，获得精神上的寄托和安慰，东方文化就这样委婉含蓄。唐朝顾况的《宫词》中便有一句“水晶帘卷近秋河”，这里的“秋河”说的是银河。再如李商隐的《嫦娥》中有“长河渐落晓星沉” 从科学角度说呢？ 银河系是太阳系所在的星系，包括1000到4000亿颗恒星和大量的星团、星云，还有各种类型的星际气体和星际尘埃。它的直径约为100,000光年，中心厚度约为12,000光年，可见物质总质量是太阳质量的大约1400亿倍。过去银河系被认为与仙女座星系一样是一个旋涡星系，但最新的研究表明银河系应该是一个棒旋星系。目前，一支国际研究小组对银河系和仙女座大星系进行了质量估算，发现银河系的质量只有仙女座大星系的一半。 那同学们可以想像一下，那个仙女座大星系有多大。不管它有多大，不是我们今天关注的重点。希格斯干线写得只是银河系之内的事儿，科技还没有发达到冲出银河系的程度。 银河系具有巨大的盘面结构，有一个银心和四条旋臂，旋臂相距4500光年。太阳位于银河一个支臂猎户臂，至银河中心的距离大约是26,000光年。银河系在成长过程中还吞并了许多小星系，来自其他星系的天体汇入了银河系的内部。由于有大量的伽马射线从银河系中央射出，史蒂芬·霍金曾经声称观测表明银河系中心是一个巨大的黑洞。 那我们后面的正文章节里，这些旋臂、伽马射线、黑洞都将接二连三的出现。请同学们一定认真听，以后用得着。 人类，包括你们和我，都生活在太阳系中。那太阳系在银河系的什么位置呢？ 银河系是太阳系所在的恒星系统，包括一千二百亿颗恒星和大量的星团、星云，还有各种类型的星际气体和星际尘埃，它的可见总质量是太阳质量的1400亿倍。在银河系里大多数的恒星集中在一个扁球状的空间范围内，扁球的形状好像铁饼。扁球体中间突出的部分叫“核球”，半径约为7千光年。核球的中部“银核”，四周“银盘”。在银盘外面有一个更大的球形，那里星少，密度小，称“银晕”，直径为7万光年。 什么？没听清楚太阳系到底在哪里吗？那我们再来讲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很重要。 太阳位于一条叫做猎户臂的支臂上，距离银河系中心约2.64万光年，逆时针旋转（太阳绕银心旋转一周约需要2.5亿年）。太阳系在猎户臂靠近内侧边缘的位置上，在本星际云中，距离银河中心7.94±0.42千秒差距我们所在的旋臂与邻近的英仙臂大约相距6,500光年（通过测定了离地球约6370光年的一个大质量分子云核的距离）。我们的太阳与太阳系，正位在科学家所谓的银河的生命带。 太阳运行的方向，也称为太阳向点，指出了太阳在银河系内游历的路径，基本上是朝向织女，靠近武仙座的方向，偏离银河中心大约86度。太阳环绕银河的轨道大致是椭圆形的，但会受到旋臂与质量分布不均匀的扰动而有些变动，我们当前在接近银心点（太阳最接近银河中心的点）18轨道的位置上。 太阳系大约每2.25—2.5亿年在轨道上绕行一圈，可称为一个银河年，因此以太阳的年龄估算，太阳已经绕行银河20—25次。太阳的轨道速度是2ms，换言之每8天就可以移动1天文单位，1400年可以运行1光年的距离。 那么，宇宙与银河系有啥关系？ 在宇宙中高速运行具有星系核的星系，当它追及到另一个具有星系核的星系时，如果两者的运行速度相近，就会相互吞噬，形成了一个更大的星系。倘若这两个星系的星系核相遇，就会相互绕转而形成一个质量更大的高速旋转的星系核。这个高速旋转的星系核就像一个巨大的发电机，从它的两极爆发出能量强大的粒子流向远方喷射。 星系核的能量越大，喷射粒子流的流量也就越大，喷射得也就越遥远。我们把这样的星系核称作两极喷流星系核。星系核在喷射高能粒子流的时候，会消耗其自身的能量，然而，当它俘获了其它星团或者星系以后，就会增添能量。当星系核的能量发生由大到小的变化时，就会建造出两条粗大的喷流带。如果星系核的磁轴绕着另一条轴（自转轴）旋转，那么，喷流带的轨迹就会弯曲，而演变成旋涡星系的两条旋臂。 好了，还有没有人不明白的？如果不明白就下课了！ 下课！ 老师，我…… 下课时间到，赶紧！ 第4章 [作品相关章] 三江特别感言 写作并非头回。只是到起点之前那长短百篇文中，平均字数皆未过五千。这里是网文江湖，若没有随手码出几百万长篇的底气，很难冲浪其间。 于是那部百万字乡土小说成了孤雁练笔之作，只是想问问自己到底有无勇气一直向前。答案，是肯定的！新书《银河希格斯干线》诞生，比上部写得更为流畅。至少，错别字正在逐渐减少。 从小对文学感兴趣的孤雁，中学时因数学成绩特别优异便做了英语科代表，二十出头踏入社会顺理成章进入电子行业，为今天作为一名擅长心理分析的公司管理奠定了坚实基础。 看诗经、阅楚辞、读先秦散文、抄汉赋、仿唐诗、学宋词、拟元曲、背诵明清小说。本以为，至此便知晓绝大多数文学形式，哪知有个更为浩瀚的海洋在起点，孤雁刚刚抵达海滩。 此次开书以来，惊喜不断。签约通过、连续推荐、上榜三江，一次次激励孤雁向前。这是一种认可，但更多则是鞭策。《银河希格斯干线》有目标，每天定时两次更新，每章三千字以上。为之努力，孤雁很快乐！ 哦！别忘了这章的主旨是三江感言。特意拜读不少前辈们的写法，那叫一个好。有悲情的、有励志的、有幽默的，当然还有自黑系的。 恰逢周末，孤雁免不了小小应酬，半醉半醒之即突发奇想，何不来一篇语风大杂烩的三江感言？ 斜依屏前瞪大两眼，于键盘上摸索那似在蛇行的字母。看来，量有点儿过了。 想想初识起点，便被这派盛世繁华之景深深吸引。且先从这里说吧！在大脑记忆库搜一首耳熟能详且大气磅礴的词，借其精华以表达孤雁初入江湖之震撼。 【沁园春·起点】 网文江湖，万舸争流，千家斗艳。 望起点上下，星光璀璨；武侠玄幻，天马行空。 历史都市，游戏竞技，欲与军事试比高。 待明日，看科幻灵异，分外走俏。 点娘如此多娇，引无数写手竞归巢。 惜传统文学，略输平台；诗词歌赋，受众渐少。 一代楷模，亿人追捧，惹得天下尽知晓。 莫迟疑，欲有发展空间，这边独好。 按事物规律，进入起点发文之后便希望有签约，得到一定认可。那心情，跟买了彩票等开奖中五百万是一样样儿的。孤雁自知缺点颇多，硬伤不少，只能在彷徨里等待希望。 【虞美人·签约夙愿何时了】 签约夙愿何时了？前途知多少。双腕码字已抽风，旧文不堪回首潜力中。 壮志雄心应犹在，只是容颜改。何人识吾几多愁？恰似一本新书各种求。 五个月来，激动掺杂失落。是谁在支撑孤雁一路向前？仅只是那个儿时的梦想吗？又或是被生活弥盖的爱好？到底是谁让脑海里的文学细胞总在蠢蠢欲动？ 好友的力量，永远别小看。每次指正都有万分鼓励；每条留言都是无声托举。念出一个好友昵称，孤雁原有心跳频率中间便会插进一次颤动。所以，这里无法依次列出，难以承受千百次激动而施加给心脏的负荷。请原谅！ 但有个人孤雁不得不谢，那就是看到这段文字的所有“你”。你等于好友，好友等于全体读者和作者。“人生若只如初见”的词被孤雁仿出来，献给各位。 【木兰词·拟古句谢过好友】 缘由同好方初见，奈何进退诚相劝。切莫忘却旧时心，支持关注永不变。 清灯码字互为伴，掌下结茧终不怨。何如昨日问候忙，比翼并肩齐向前。 你们总说：“孤雁，加油！” 孤雁总说：“有你，有动力！” 三江，是孤雁入起点后的一个梦。真正收到通知时，却又极力压抑内心激动，只对在线的好友说“很开心”。两分钟偷笑过后，便如昨昔一般平静，甚至呼吸更为舒缓。 【水调歌头·三江感言】 三江几时有？哪敢问责编。不知大小推荐，下周可续延。 我欲日发四章，又恐存稿短欠，深更不胜寒。 屏前十指钝，灵感在何间？ 写大纲，撰情节，夜无眠。不应气馁，新人最难把梦圆？ 书有驻站专属，约有潜力a签，此事总难全。但愿文长久，起点共明天。 再思考，谁能送孤雁上三江榜。一首藏头诗，送给为孤雁铺开地毯的编辑们。谨依孤雁所知出场顺序向你们道谢。 【七言藏头诗·谢编辑】 红叶题诗结新主，茶香酒浓入江湖，（主编红茶） 桃蹊柳陌寄锦来，子阅十行速回书。（签约编辑桃子） 远溯博索始开文，征炼纳巧网文路，（责任编辑远征） 起凤腾蛟识幼马，点石为金展宏图。（三江编辑且用起点称呼） 孤雁这本书的作品相关卷，每章1983个字。并没什么特殊意义，只是在码字过程中与自己玩儿个小游戏罢了。想想，将所有章节准确精妙地控制到同样字数而不影响原意，有兴趣的同学可以试试，要技术的咧！ 多么有趣的事情。不过，呃……，也是多么无聊的事情。还是找个更为光面堂皇的借口吧！孤雁出生于1983年，于是将这卷所有章节字数设定为1983字，博己一笑。 感谢cstv、感谢慕容、感谢沛菡、感谢木卫二、感谢希格斯…… 是ta们在一起传播精彩、演绎恢宏、制造震撼。而我，只是站在银河系中心为大家解说的那个人。 愿意看，那就各种支持吧！如果实在看不下去，尽管拿三江票砸我。使劲儿砸，砸晕为止。孤雁无悔！ 第5章 [作品相关章] 新书上架感言 《银河希格斯干线》上架，一向沉着冷静的孤雁，表现出久违的激动。一时想不起前次激动是哭了还是笑了，此刻面对电脑完全不知所措。编辑发来的指引，看了一遍又一遍，生怕错漏某个环节而导致纰误。 过去两个月，用心构思书中的故事情节，尽力让角色的一颦一笑更好展现给读者。而今需要用心撰写这上架感言，记录现在的心情，审视明天的路途。对正在支持以及将要支持孤雁的好友们报一片感恩之心，也给自己留一份鞭策。 依旧，这章还是1983个字，如三江感言里给这个字数的定义一样。 孤雁渐从当初那幼稚走向今天的成熟，不叹惜青春渐逝。因为有无数个落字如雨的夜晚，为我挽回不少时光。生活的激情在四面不断褪却，随着年龄的增长有了太多牵绊。夜深人静的时候，不止一次问自己，在岁月里到底留住了什么，内心的回答是——梦想。 很多人写书，都无从记住何时开始，为何而写，又或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里写下那第一个字。但孤雁记得，何时，何地，为何，一切历历在目，从不敢忘。 在这本书之前写过一部“潜力”乡土小说，资深读者一定懂得“潜力”是何含义。但孤雁并未气馁，以百天百万字的毅力为它划上完美句号。在此同时，孤雁做着另一件事，那就是学习、体会、感悟，于是才有这本新书的开始。 从上次完本到这次开书仅隔十五天，其实传书之前已准备了近二十万字的存稿。孤雁是用心在写，用一份执着和信念在写，更是带着对读者的尊重在写。当整栋楼里的灯一盏盏渐次熄灭，我会捶捶酸痛的背，站起来对着镜子微笑三秒，然后坐回原位继续敲击键盘。 2014年12月1日，新一周的开始，新一月的开始。对于孤雁的书来说同样是新开始，网络小说作者无疑对上架有着深度渴望。这个日子，标志《银河希格斯干线》通过基本检验，即将踏上新征程。 从上架到12月10日这十天里，《银河希格斯干线》每天更新四章，每章2500字以上。感谢读者的支持，也延续自己的风格，那枚“习惯性爆发”的荣誉徽章更是一种鼓励。之后，保持每天两次定时更新（中午十二点，晚上八点），每章3000字以上，持续直到完本。 没有慷慨激昂的宣誓，只有默默为实现承诺而不停敲击的十指。 一部脑洞大开的创意之作，一副躯体两个灵魂的励志之旅。未来世界，数字生命，时空穿梭，星际战争等等元素融合到一起，组成一部有条理有创意的科幻文。孤雁倾尽全力，只为读都能在这本书里面感受到精彩。 写科幻很烧脑，经常为逻辑的合理性纠结半天。即便这样，依然有认真的读者希望就未来世界里的某个细节给个信服的理由。说实话，这很难做到。拿这本书来说，只是尽可能不违反物理定律，但更多还是科学猜想。 如果问孤雁，木卫二上根本就没有人，为什么你却写出一个卡伦特超级联邦来？只能很诚恳回答：“让我再想想！” 如果问孤雁，人类的探测器还没有飞出太阳系，为什么你却弄出一个珀加索斯星来？只能面带微笑解释：“让我再捉摸捉摸！” 开这本书之前，孤雁买了大量理论资料作为参考。木卫二有水、有大气、有阳光，是类地行星，所以它在未来许多世纪以后，真可能成为人类宜居地。银河系里，有上千颗和地球环境类似的星球，也许真有珀加索斯星存在。 本已大开的脑洞还是不够容纳越来越多问题，读者们的认真，让孤雁觉得这次创作充满挑战，有机会促使自己不断完善。赞美是一种鼓励，吐槽也带有满满的善意。 经过历练，孤雁掌握了一定网络小说写作技巧，正在向成熟境界迈进。感谢有如此好的平台，感谢负责任的编辑，感谢书友们支持。这些要素缺一不可，孤雁虽非千里马，但同样需要有人拉上战场，否则何以驰骋。 感谢各位相扶相携，每当孤雁需要时总有你们存在。称呼我“闺蜜”、“阿哥”、“兄弟”、“雁娘”、“小雁子”、“大雁”，还有“作者君”的人，谢谢你们！ 其实有更多默默支持孤雁从不留名的读者，要不然那十万点击从何而来呢？孤雁在这里统统称呼“你们”，谢谢你们！ 孤雁是个十足的新人，新人的概念就是除了努力和诚实之外，什么都没有。没有耀眼的光坏，没有爆棚的人气。但孤雁这样的想法很明显也是错的，那是因为我还有你们。 感言末了，孤雁虔诚地向各位求订阅、求收藏、求点击、求评论、求推荐。这些方式里面，凡是你能做到的，都是孤雁想要的。 喜欢《银河希格斯干线》这本小说的朋友采取自动订阅，打开小说可以直接品读，减少点击，保护鼠标左键；喜欢“荒泽孤雁”本人的朋友采用逐章订阅，以免挖空心思想问候语，直接留下“最新章节已订阅”即可，省时省力，避免用脑过度。 《银河希格斯干线》未来的章节必定越写越精彩，这是一个诚实的作者给支持者们的回应。必将对得起读者所花出的每分钱，有个词叫“物有所值”，但孤雁一直努力想要做到“物超所值”。未来的路很长，如果你不拉我，我怎么办？ 第6章 [作品相关章] 也来吃回螃蟹 孤雁用心整理拙作中的一些“专用”名词，少部分是现实世界已知词汇，但更多是这本书中想象出来的新名词。科幻嘛！本需要幻想的，孤雁尽最大努力在不违背基本物理定律的前提下弄出更多炫酷新鲜词儿来。 在《作品相关卷》里放几个章节，将《银河希格斯干线》中出现过的名词一一罗列，以便在写作过程中时时对照，也便于有兴趣的朋友进行检索。哪天要是读者朋友在阅读过程中被突然跳出的某个“怪”名词吓到，不明白它是个什么意思，就请到这里来。 对于“专用”名词的定义，孤雁没有作十分严格的区分。大体上有三种情况的词会被罗列出来，首先是自创的角色名、地名、物品名等；其次是除专业领域外其他人很少接触到的名词，这类词完全具有科学根据；还有就是孤雁在电脑前凭空幻想出的宇宙新事物，单纯为了剧情发展。 即便凭空想象出来的，虽有诸多的槽点，却也不至于被问到为什么时哑口无言，总体来说孤雁是用心之后才想出来这些新事物。 截止第450章，符合上述定义的大约555条名词。这些词分别被集中到《作品相关卷》对应章节中，并会对它们进行最精简的说明。 与“人名”相关的名词112条；与“动物”相关的名词3条。这些在文中出现的角色都能在《角色清单》中找到。它们是《银河希格斯干线》的灵魂所在，不能没有这些鲜活角色。 与“机构或组织”相关的名词101条，都在《机构及组织清单》中。有高智慧生物的世界就会有各种组织，部门和机构，未来世界也是一样。 与“技术”相关的名词76条，与“装备”相关的名词58条，这些名词可以在《技术及装备清单》中查找。超级科级横行的银河联盟时代，怎能缺得了大量超级技术和那些炫酷装备呢？ 与“区域及地名”相关的名词51条，《区域划分及地名清单》专门列出这类名词。这些名词会指引文中的角色们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在银河系每个可能的星球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划出属于自己的地盘儿。 与“行星”相关的名词23条；与“种族”相关的名词20条；与“星系”相关的名词16条；与“卫星或太空城”相关的名词13条。这些名词可以在《星球及种族清单》中查找。不用多说，未来的量子跳跃时代，多维空间折叠技术推动之下，到星球旅行就像去亲戚家串了个门儿。 与“飞船”相关的名词26条；与“职业或职务”相关的名词16条；与“舰队”相关的名词5条。它们将放在《飞行器及职业类清单》中。要从木卫二到珀加索斯，要飞出太阳系，要穿越银河系，那么星际交通工具必不可少。 与“概念”相关的名词12条；与“事件”相关的名词9条；与“货币”相关的名词7条；与“纪年和计时”相关的名词5条；与“多星球通用语种”相关的名词2条。它们统统都能在《其它专用名词清单》中找到。 《银河希格斯干线》的故事还在继续，因为主角慕容弘文的使命还没有完成，预示着还会有新的名词产生，孤雁会作好记录并在完本后整体再更新这些清单。 创作一本科幻小说，在过程中的感受可以完全处于两个极端，有时候激情飞扬，有时候却枯燥乏味。激情飞扬是因为孤雁将自己放入与慕容弘文一起战斗一起生活的故事情节里去，那里有各种让人喜怒哀乐的瞬间；枯燥乏味却也同样是因为孤雁将自己放入与慕容弘文一起战斗一起生活的故事中，那里是漆黑一团的未知宇宙。 在网文世界里，孤雁是个十分不起眼的小透明作者，“你看不见……”。说小，并不是说年纪小，而是说成绩小，小到在整个作者群中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小到自己的书在任何排行榜上都没有踪影，小到除了友情支持外几乎无人问津…… 然，孤雁是个认真的人，是个努力的人。 每件事从不同的角度出发，以不同的方式表现便会有不同的第一。同样是写作，在网文世界里总会有许多最，比如最多，最早，最好，最长等等，这些都是第一。孤雁做不到其它第一，那就做“第一个系统性整理自己小说中名词对照清单”的作者。哈哈，如此想来，是否又激情满怀了呢？ 幻想，总会给人激情，激情总会给人动力，有了动力办起事儿来就容易很多。对这本《银河希格斯干线》，孤雁的目标很简单很现实，自己一个人想想都会傻笑。按大纲写完全部设定的故事，两百万字以上完本，是不是很没追求？但，这已经让孤雁很满意了。 平时工作算是比较忙，上班抽不出时间干私活，所以下班之后及每个周末便是孤雁最开心的时段。打开电脑，整个人从屏幕里穿越到未来世界，面对浩瀚星空，节奏轻快地敲击指下的键盘，让故事向银河系边缘延伸。 情节总是想出来的，只要与慕容弘文在一起，想想身边那么多兄弟姐妹期待，哪能没有向前的劲儿呢？带着对未来美好的向往，在航行日志里记下每个经过的地点，每颗抵达的星球，每次感受到的新奇…… 而这些将被孤雁带回现实，写进书中并特别罗列于《作品相关卷》，与进入这个故事里的朋友一起分享。 老规矩，这章依然是1983个字，一种快乐，一种坚持，你懂的。后续真正的清单按类别区分，无法对应1983个字，所以得把握每次可能的机会。感谢读者一直看到这里，祝你们永远开心快乐，心想事成！ 第7章 [专用词检索] 角色清单 慕容弘文：分类——人名，隶属——木卫二。简介：cstv记者，凯纳集团创始人之一，总裁，凯亚之子。 阮芸薇：分类——人名，隶属——木卫二。简介：阮芸熙的克隆体clone－1曾用名，本体死后，接替本体以阮芸熙生活。 阮芸熙：分类——人名，隶属——木卫二。简介：慕容弘文同事，cstv记者，凯亚团队成员，阮建超之女。 clone－1：分类——人名，隶属——木卫二。简介：阮芸熙的克隆体代号，本体死后其接替阮芸熙生活。 沛菡：分类——人名，隶属——木卫二。简介：数字生命hsbot，高智能人工程序，凯纳副总裁，凯亚团队成员。 武浩宇：分类——人名，隶属——木卫二。简介：圣康能源太子爷，后死于马昔星球一场阴谋，武氏集团创始人。 舍夫南拉：分类——人名，隶属——舍夫南拉。简介：反政府军老大，格雷赫尔在第一宇宙的信使和阴谋执行者。 【以上是包括反派一二号人物在内的主角，其它人名以名称首字母排序】 a·舍夫南拉：分类——人名，隶属——舍夫南拉。简介：暗算武浩宇并接替执行部长位置的舍夫南拉分身。 b·舍夫南拉：分类——人名，隶属——舍夫南拉。简介：葵列克星的冷冻场总工程师。 c·舍夫南拉：分类——人名，隶属——舍夫南拉。简介：黑克矿业股东，舍夫南拉分身之一，死于工潮。 d·舍夫南拉：分类——人名，隶属——舍夫南拉。简介：打入了银盟安全理事会的分身。 e·舍夫南拉：分类——人名，隶属——舍夫南拉。简介：拜克杜安保公司军事主管，舍夫南拉分身之一，最终被凯亚团队替代。 h8nh清雅：分类——人名，隶属——木卫二。简介：卡伦特科技产生的最为原始的人工智能。 lc7通灵虫：分类——动物，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以记忆为食的机械虫，典型的结构体生命。 p046：分类——人名，隶属——漫坦甘星。简介：米森诺娜智者的护卫，实际是米森诺娜向往者打入卡多城的间谍。 p098：分类——人名，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卡多城大公主，盖乌国王长女，克隆人。 p115舰长：分类——人名，隶属——漫坦甘星。简介：红亚玥号舰长，由卡多城传送对船舰中。 p175：分类——人名，隶属——漫坦甘星。简介：卡多城小公主，盖乌国王次女，克隆人。 阿比盖尔：分类——人名，隶属——佩格苏星。简介：凯纳星际贸易集团的兰星h4商队总工程师。 阿不扎肯：分类——人名，隶属——珀加索斯。简介：加迪部落年轻指挥官。 阿蒂丝夫人：分类——人名，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漫坦甘双子星的魅心术士，爱莎的老师。 阿姆：分类——人名，隶属——欧希露星系。简介：欧希露世界信奉的女性神灵。 阿维雷：分类——人名，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米森诺娜向往者舰队指挥官。 阿哲：分类——人名，隶属——木卫二。简介：enis负责业务及营销收入方面工作的负责人。 埃利奥特：分类——人名，隶属——堤木吐星。简介：沛菡化身的一个堤木吐星人，真实是不存在的。 艾米丽：分类——人名，隶属——木卫二。简介：enis成员，后因为执行任务到地球无法返回而留守，凯纳公司负责人。 爱莎：分类——人名，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慕容弘文的学生，魅心术者，阿蒂丝夫人得意门生。 奥拉：分类——人名，隶属——佩格苏星。简介：桑查裴杰助手，后帮落难的慕容弘文恢复记忆数据。 奥特兄弟二人组：分类——人名，隶属——堤木吐星。简介：沛菡和罗曼鲁斯所组成的杀手组合，承接了“刺杀”慕容弘文的赏金任务。 邦罗：分类——人名，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太阳系籍的一个漫坦甘人，哈西长官的得力助手。 冰海妖：分类——动物，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与太阳系中海豚极为相似的一样的海洋生物。 波喀喀：分类——人名，隶属——锡尔星。简介：以情报交易为生的锡尔人，死于格雷赫尔的k字杀手。 布咖：分类——人名，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厄呢嘉城建局长。 茨姆拉：分类——人名，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晨风道狙击手，在郊区冰原阻击战中死亡。 大铁人：分类——人名，隶属——兰科卫星。简介：k字杀手中年长者，死于木于二的一次电击事件。 嘟热：分类——人名，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厄呢嘉学院院长，与米森诺娜向往者交往甚密。 菲尼克：分类——人名，隶属——珀加索斯。简介：舍夫南拉部下，反抗指挥官，后投诚慕容弘文并负责布雷西亚管理。 封俊楠：分类——人名，隶属——木卫二。简介：索拉里亚医院原外科医生，因医疗事故而降职。 噶多：分类——人名，隶属——珀加索斯。简介：布雷西亚凯纳矿业公司的总经理。 盖乌：分类——人名，隶属——漫坦甘星。简介：海底卡多城国王，p175公主之父。 郜香怡：分类——人名，隶属——木卫二。简介：索拉里亚医院护士长。 龚安怡：分类——人名，隶属——地球联盟。简介：威廉霍尔登团队副头领，威廉霍尔登的情侣。 哈格：分类——人名，隶属——漫坦甘星。简介：海底卡多王国管家。 哈吉公爵：分类——人名，隶属——堤木吐星。简介：堤木吐星议会成员。 哈西：分类——人名，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厄呢嘉市行政长官，卡多传说的信仰者，凯亚团队的支持者。 何丽妮：分类——人名，隶属——马昔星。简介：武浩宇的新秘书，比较势利的女人。 何林：分类——人名，隶属——马昔星。简介：赏金猎人，何丽妮的哥哥，何家人最终成为新总裁武长毅的得力助手。 赫莎：分类——人名，隶属——珀加索斯。简介：维克托之妻，米勒之母。 基米尔：分类——人名，隶属——珀加索斯。简介：加迪贫民代表，在舍夫南拉势力中作为卧底，致力寻找外太空水源。 基因本体：分类——人名，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慕容弘文的米森诺娜基因供体，不一定是具体的人。 吉永惠子：分类——人名，隶属——地球联盟。简介：在木卫二至地球的希格斯干线出口收拾废品的人。 纪远航：分类——人名，隶属——木卫二。简介：k5试验室负责人、高级it工程师。 简森：分类——人名，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米森诺娜向往者舰队指挥副官。 杰拉奥特：分类——人名，隶属——堤木吐星。简介：罗曼鲁斯化身的一个堤木吐星人，真实是不存在的。 杰西玛：分类——人名，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晨风道成员，后成为凯亚团队成员。 卡加部长：分类——人名，隶属——马昔星。简介：马昔星球商业委员会老执行部长，武浩宇前任。 卡洛：分类——人名，隶属——黑克鲁星。简介：黑克星际侦探公司经理，赏金猎人幕后操纵者。 凯辛莫格：分类——人名，隶属——珀加索斯。简介：贝德拉城管理者索伦森之子。 康正尧：分类——人名，隶属——木卫二。简介：联邦农业计划署代理署长。 科波拉：分类——人名，隶属——黑克鲁星。简介：黑克矿业公司最大股东，却反被舍夫南拉占去几乎全部资产。 克拉克先生：分类——人名，隶属——地球联盟。简介：香格里农场主。 克莉亚：分类——人名，隶属——佩格苏星。简介：桑查裴杰的妻子。 莱兹：分类——人名，隶属——珀加索斯。简介：凯辛莫格新总管，上任后两个月死于慕容弘文镭射枪下。 嘞利：分类——人名，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米森诺娜向往者的c级杀手，死于海战。 李丽珍：分类——人名，隶属——木卫二。简介：圣康双面间谍，后投靠凯纳集团。 噜波：分类——人名，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吉加罗种族，诺陶参加地下格斗真人秀是认识的阿打星人。 罗曼鲁斯：分类——人名，隶属——黑克鲁星。简介：舍夫南拉的代理人，后成为凯亚团队最优秀的驾驶员，酷原族。 马克西姆：分类——人名，隶属——佩格苏星。简介：杜勒伊联邦社会战略研究中心主任。 梅朵：分类——人名，隶属——珀加索斯。简介：索伦森的皇族管家，最早支持慕容弘文的贝德拉人。 米勒：分类——人名，隶属——珀加索斯。简介：维克托之子，最后成为加迪长老接班人。 莫森：分类——人名，隶属——地球联盟。简介：在木卫二至地球的希格斯干线出口收拾废品的人。 穆门：分类——人名，隶属——木卫二。简介：联邦议会里的反对派议员。 纽斯：分类——人名，隶属——杜思3星。简介：诺陶的师姐，凯亚团队成员，莱罗刚人。 诺陶：分类——人名，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情歌王子的真名，凯亚团队成员。 哌婷：分类——人名，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哈西行政办公室秘书，邦罗的妻子。 朴海安：分类——人名，隶属——木卫二。简介：朴正株的孙子，新任凯纳副总裁。 朴正株：分类——人名，隶属——木卫二。简介：enis核心成员，主要负责安保方面的工作。 齐卡德尔：分类——人名，隶属——黑克鲁星。简介：改造后的珀加索斯杀手之一，死于与小铁人的内讧。 奇奥卡：分类——人名，隶属——舍夫南拉。简介：舍夫南拉的待卫长，在逃离星球时遭遇重大打击。 情歌王子：分类——人名，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戴着面具的神秘歌手，其真实身份就是凯亚成员之一的诺陶。 阮建超：分类——人名，隶属——木卫二。简介：索拉里亚医院首席脑外科专家，医学教授，阮芸熙之父。 若菲：分类——人名，隶属——地球联盟。简介：在木卫二至地球的希格斯干线出口收拾废品的人。 萨布丽娜：分类——人名，隶属——木卫二。简介：enis成员，凯纳集团高层，地球业务负责人。 桑查裴杰：分类——人名，隶属——佩格苏星。简介：智能机器人专家，hsbot的发明者，沛菡和慕容弘文的改造者。 沙鲁汗：分类——人名，隶属——木卫二。简介：it天才，后加入凯纳公司。 山口隆一：分类——人名，隶属——木卫二。简介：13j二号人物。 山下淳之介：分类——人名，隶属——木卫二。简介：enis负责对外联络、卡伦特联邦警方的卧底间谍。 商惠茜：分类——人名，隶属——木卫二。简介：enis组织头领，后任凯纳星际贸易总裁。 索伦森：分类——人名，隶属——珀加索斯。简介：贝德拉皇族最高权力拥有者。 童苑杰：分类——人名，隶属——木卫二。简介：索拉里亚医院实习医生。 托雷：分类——人名，隶属——佩格苏星。简介：凯纳星际贸易总部财务主管。 托马斯：分类——人名，隶属——木卫二。简介：卡伦特安全机构针对异常事件的特别行动小组组长。 威廉霍尔登：分类——人名，隶属——地球联盟。简介：木卫二废品山淘金团队的负责人。 维克托：分类——人名，隶属——珀加索斯。简介：赫莎之夫，加迪骑士，米勒之父。 沃阿罗：分类——人名，隶属——黑克鲁星。简介：改造后的珀加索斯杀手之一，死于木卫二意外的出租车抢劫案。 沃咖嘞丝：分类——人名，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mia高级探员，曾将慕容弘文和诺陶等人逮捕入狱。 乌撒：分类——人名，隶属——舍夫南拉。简介：舍夫南拉的部下，最后投诚到慕容弘文一边。 武长毅：分类——人名，隶属——马昔星。简介：武浩宇的长孙，武氏集团接班人。 武国豪：分类——人名，隶属——木卫二。简介：圣康ceo，武浩宇之父。 武婉婷：分类——人名，隶属——木卫二。简介：阮建超妻子，阮芸熙之母。 小沧凉介：分类——人名，隶属——木卫二。简介：索拉里亚医院医生。 小沧雄一：分类——人名，隶属——木卫二。简介：圣康公关部部长，与enis山下淳之介有关联。 小丽：分类——人名，隶属——木卫二。简介：enis成员，负责商惠茜的日常私事。 小南：分类——动物，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杰西玛的冰海妖。 小铁人：分类——人名，隶属——兰科卫星。简介：k字杀手中年幼者，死于猎户圈一次飞船爆炸事故。 小伍：分类——人名，隶属——木卫二。简介：凯纳内部反走私团队头领。 谢尔盖：分类——人名，隶属——怀特星。简介：哈曼电子垃圾回收厂工程师。 谢木诚：分类——人名，隶属——木卫二。简介：索拉里亚医院副院长。 雅月：分类——人名，隶属——地球联盟。简介：在木卫二至地球的希格斯干线出口收拾废品的人。 亚德里恩：分类——人名，隶属——木卫二。简介：克隆专家，参与了阮芸熙的克隆项目。 晏致远：分类——人名，隶属——木卫二。简介：索拉里亚医院院长。 依拉什：分类——人名，隶属——珀加索斯。简介：索伦森的中校，亲慕容弘文的将领。 约瑟芬：分类——人名，隶属——木卫二。简介：阮芸熙克隆项目的总负责人。 赵天章：分类——人名，隶属——木卫二。简介：enis安全方面的负责人。 中铁人：分类——人名，隶属——兰科卫星。简介：k字杀手中年长者，死于木于二的一次电击事件。 罗杰夫：分类——人名，隶属——地球。简介：e12集团领袖，最后时刻帮助慕容团队战胜舍夫南拉的黑克军团。 第8章 [专用词检索] 机构及组织 【全部机构或组织均按首字母排序】 13j：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木卫二。简介：生存在巴布特城区的地下杀手组织，配合卡伦特安全机构杀害enis成员。 angc安保服务公司：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木卫二。简介：卡伦特最大的安保服务商。 cstv电视台：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木卫二。简介：卡伦特星空电视台。 c太空工业控股公司：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米森诺娜向往者注册的控股公司，以地产及飞船工业为主体。 e12：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地球联盟。简介：地球人类世界里的权力核心，未受到银盟的承认。 enis：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木卫二。简介：以商惠茜为首的地下组织，以离开木卫二及解救贫困为己任。 eutv：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地球联盟。简介：地球联合收视率最高的电视台。 k5试验室：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木卫二。简介：联邦信息安全中心下辖的一个针对解析enis服务器的专门部门。 mia：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漫坦甘双子星联邦安全事务局。 stu试验室：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木卫二。简介：位于索拉里亚医院41楼的特殊试险室。 ts332研究所：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木卫二。简介：卡伦特怪异现象研究所，慕容弘文本体的肉身藏匿点。 艾蒂安人工智能：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木卫二。简介：武婉婷年轻时上班的地方。 安全理事会：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银河银盟。简介：银盟的星际安全机构。 奥特星际调查代理事务所：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堤木吐星。简介：奥特兄弟为应对卡多的坐标跟踪定位而成立的小公司。 巴布特凯纳实业公司：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木卫二。简介：由enis组织及凯纳集团联合组建的星际贸易公司。 巴布特凯纳驻卡伦特办事处：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木卫二。简介：卡伦特凯纳能源投资公司前身。 拜克杜基地：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黑克鲁星。简介：e·舍夫南拉负责的一个雇佣军训练基地。 贝德拉凯纳：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珀加索斯。简介：贝德拉凯纳实业公司前身。 贝德拉凯纳实业公司：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珀加索斯。简介：以水晶开采加工为主营业务的凯纳产业。 布达飞行系统工程公司：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黑克鲁星。简介：暗孢1的生产制造企业。 布雷西亚凯纳：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珀加索斯。简介：布雷西亚凯纳矿业公司前身。 布雷西亚凯纳矿业公司：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珀加索斯。简介：以采矿和初加工为主营业务的凯纳产业。 晨风道：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被mia定为反政府的组织，实际是卡多城的守护者。 达科空间站：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怀特星。简介：怀特星穿梭机缓冲对接基地。 堤木吐葛艾卡空间系统工程企业：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堤木吐星。简介：嘉尔穿透者飞船的生产商。 地球联邦太空拓展署：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地球联盟。简介：先于木卫二向太空探索的人类机构。 地球联盟议会：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地球联盟。简介：与e12在对抗的地球最高领导联合机构，银盟承认的地球人类领导机构。 蒂泽航空航天发射中心：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佩格苏星。简介：杜勒伊联邦最大也是佩格苏星最大的地面发身基地。 杜勒伊联邦议会：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佩格苏星。简介：佩格苏最大联邦的权力机构。 杜勒伊市政工程公司：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佩格苏星。简介：佩格苏第一大市政公司。 厄呢嘉学院：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漫坦甘星最高学府，位于厄呢嘉城。 废料监测中心：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怀特星。简介：蒙列核电站的一个科室，位于地下。 哈曼电子垃圾回收厂：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怀特星。简介：萨布丽娜和艾米丽在怀特星的工作。 海洋环境修复志愿者组织：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地球联盟。简介：地球环境修复的民间组织。 黑克矿业公司：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黑克鲁星。简介：舍夫南拉分身的公司，实际前身是科波拉矿业公司。 黑克星际侦探公司：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黑克鲁星。简介：舍夫南拉开在黑克鲁星球上的一家商业调查公司，实际是赏金猎人公司。 黑森林酒店：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黑克鲁星。简介：狼西太空港最好的酒店。 怀地联合政府：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怀特星。简介：怀特人和地球人的联邦政府波济坎。 怀特星发展计划机构：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怀特星。简介：负责星球大部分联合政权的发展和改革。 火眼：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兰科卫星。简介：兰科人存放溶原模块的安保大楼，也是兰科星最高指挥机构所在。 基洛夫住宅开发集团：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银河银盟。简介：猎户圈内的第二大房地产商。 吉垣星凯纳通讯公司：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吉垣星。简介：位于猎户圈内的凯纳通讯业务，就要连接太阳系及周边星系。 计划生育局：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地球联盟。简介：地球上一个以鼓励生育，增加人口数量为己任的机构。 加赛大学：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木卫二。简介：木卫二最高学府，慕容弘文和阮芸熙毕业于此。 卡尔能源集团：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c太空工业控股公司另一家子公司。 卡伦特凯纳能源投资公司：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木卫二。简介：与圣康能源抗衡的凯亚旗下业务。 卡伦特联邦信息安全中心：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木卫二。简介：负责整个木卫二特别是卡伦特网络信息安全。 卡伦特医疗局：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木卫二。简介：索拉里亚医院的主管部门。 凯纳巴布特：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木卫二。简介：巴布特凯纳实业公司前身。 凯纳超级农业开发公司：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地球联盟。简介：由香格里农场发展而来的凯纳事业。 凯纳星际旅行社：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地球联盟。简介：阮芸熙本体提出设立以地球和罗斯128星系之间旅行的公司。 凯纳星际贸易集团公司：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佩格苏星。简介：慕容弘文和沛菡共同创始的公司，后发展到整个银盟成为贸易帝国。 凯纳学院：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地球联盟。简介：凯纳内部培训机构。 科波拉星：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黑克鲁星。简介：以矿主科波拉命名的矿星，从a·舍夫南拉手中夺回。 科斯塔能源集团：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佩格苏星。简介：佩格苏第一大能源集团。 科学城rb试验室：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佩格苏星。简介：rb总部，hsbot诞生地。 葵列克星冷冻场：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葵列克。简介：舍夫南拉安排休眠拜克杜军团的地方。 莱苏霍马矿业公司：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马昔星。简介：a·舍夫南拉暗地里注册的空壳公司。 联邦安全局特别行动小组：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木卫二。简介：处理普通安全力量无法处理事故意的安全部门。 联邦科技局：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漫坦甘星的超科技研究机构，位于厄呢嘉市。 联邦农业计划署：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木卫二。简介：失去行政权利而与农业有关的研究机构。 联邦人口计划署：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木卫二。简介：卡伦特联邦人口计划与民政部门的联合机构。 联邦市政厅：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佩格苏星。简介：杜勒伊联邦政府的最高权力机构。 联邦通讯署：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佩格苏星。简介：负责研发星际通讯设施并颁发牌照的机构。 联邦运输管理署：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佩格苏星。简介：负责包括所有系内外星球运输及城市运输管理。 联盟成员信息管理委员会：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银河银盟。简介：主管工业及商业信息和商品流动市场监控。 六号堡垒：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珀加索斯。简介：佩格苏技术支持贝德拉政府所建起的高级皇家医院。 马托格罗凯纳资源公司：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地球联盟。简介：被慕容弘文并购之后的马托格罗再生资源有限公司，负责人不变。 马托格罗再生资源有限公司：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地球联盟。简介：萨布丽娜和艾米丽在地球开的小公司。 马托格罗州政府：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地球联盟。简介：南美洲最大的地下城。 马昔星联盟廉政调查处：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马昔星。简介：葵列克矿权丑闻调查机构。 马昔星宇航局：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马昔星。简介：主导马昔星球探索葵列克星的机构，曾为沛菡提供科考飞船。 漫坦甘联邦太空护卫舰编队：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杜漫战役之后为防止新战争而成立的维和联队。 漫坦甘双子星联盟：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天狼星系。简介：由漫坦甘星及其共轨双子星联合起来的政权。 漫坦甘星设计署：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规划漫坦甘星球的部门。 盟星计划局：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罗斯128星系。简介：相当于银盟组织发展与管理方针改革委员会。 蒙列核电站：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怀特星。简介：慕容弘文在怀特星工作时所服务的机构。 米森诺娜向往者：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探索第二宇宙的暴力组织。 莫纳德天文台：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马昔星。简介：马昔星球最具权威和代表性的天文台，慕容弘文由此说服飞龙号科考船出发。 纳西坦长老议会：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纳西坦星。简介：督伯种族的最高权力机构。 佩格苏援建接待办公室：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珀加索斯。简介：位于贝德拉专门接待佩格苏专家的机构。 人口计划署：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木卫二。简介：负责控制卡伦特联邦人口及处理尸体。 人力事务局：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木卫二。简介：联邦人口计划署下辖社会保障部门。 沙鲁汗快餐：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木卫二。简介：it天才沙鲁汗用以谋生的门店，位于加赛大学附近。 商业委员会：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马昔星。简介：专门管理商业健康发展，相当于工商局，后发展为商业与贸易委员会。 社会安全署：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佩格苏星。简介：相当于公共安全局。 社会战略研究中心：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佩格苏星。简介：负责社会科学和佩格苏发展改革方面的研究。 圣康能源集团：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木卫二。简介：木卫二最大的能源集团，与凯纳既合作又竞争。 数据处理中心：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怀特星。简介：蒙列核电站的一个科室，阮芸熙工作的地方。 斯瓦尔巴监狱：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木卫二。简介：卡伦特最大最严的监狱，曾关押过阮建超和武浩宇。 索拉里亚医院：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木卫二。简介：卡伦特最好的医院，阮建超在这里工作。 武氏集团：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马昔星。简介：圣康余党针对凯纳的破坏组织，后洗白成为马昔星球大贸易企业。 西尔能源集团：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银河系较大的能源集团之一。 香格里农场：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地球联盟。简介：凯纳收购的农场。 星际贸易署：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佩格苏星。简介：监控和管理星际贸易规范机构。 星际贸易组织：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银河银盟。简介：波江星系内管理星际之间贸易平衡。 一百四十二号平台：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佩格苏星。简介：杜勒伊飞行器对接口。 移民管理局：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银河银盟。简介：银盟管理星际种族移民计划的机构。 银河联盟文化委员会：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银河银盟。简介：试图大同银河系的一个机构。 银河系星际文明标准管理委员会：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银河银盟。简介：e12发起的非银盟官方组织，对小行星及落后文明极为苛刻。 质量委员会：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银河银盟。简介：银河联盟下属质量协会，针对各种商技术以学术研究成果进行监控。 凯亚灵魂军团：分类——机构或组织，隶属——凯亚种族。简介：由凯纳制造出的军团，以hsbot机器人外壳装载凯亚生命的灵魂。 第9章 [专用词检索] 技术及装备（一） 【全部技术及装备均按首字母排序】 angc3机器警卫：分类——装备，隶属——木卫二。简介：索拉里亚医院工作的机器人。 c4：分类——技术，隶属——木卫二。简介：含有93%rdx的一种高性能爆破物质。 cdg量子通讯系统：分类——技术，隶属——银河银盟。简介：触摸全息终端所在的网络，最远已经覆盖到银河系的边缘。 cl01清洁纳米虫：分类——技术，隶属——木卫二。简介：绿色外表的脑内死亡细胞清理纳米虫。 cpa41希格斯仪：分类——装备，隶属——欧希露星系。简介：欧希露星系内所发明的一种星际穿越工具。 cppj城防系统：分类——技术，隶属——珀加索斯。简介：佩格苏卖给格雷西亚的一种城市安防系统。 c型驱动质子β超光速引擎：分类——技术，隶属——米森诺娜星。简介：艾贝米号主引擎。 dna模拟：分类——技术，隶属——凯亚团队。简介：hsbot机器人所具备的功能之一。 eg电磁线圈炮：分类——技术，隶属——凯亚团队。简介：凯亚号攻击武器。 ev4警用装甲车：分类——装备，隶属——木卫二。简介：斯瓦尔巴监狱使用的武器。 f012e飞行器：分类——装备，隶属——珀加索斯。简介：贝德拉皇族管家梅朵的专用飞行器，不过她实际多使用j3730型。 fn－fal弹夹：分类——装备，隶属——木卫二。简介：scar－hmk17自动步枪使用的专供弹夹。 gww重力波系统：分类——技术，隶属——凯亚团队。简介：凯亚号防护系统。 h183私家飞行器：分类——装备，隶属——珀加索斯。简介：贝德拉皇平民飞行器，多用于出租。 hf高周波安保系统：分类——技术，隶属——凯亚团队。简介：凯亚号防护系统。 hsbot：分类——技术，隶属——佩格苏星。简介：新型rb、慕容弘文和沛菡都属于这种类型的机器人。 htx镭射枪：分类——装备，隶属——凯亚团队。简介：装备于hsbot肩胛上的武器。 k3反探测仪：分类——技术，隶属——黑克鲁星。简介：暗孢1功能。 k601n星际导航仪：分类——装备，隶属——欧希露星系。简介：欧希露星系内所发明的一种星际穿越工具。 kbino系统：分类——技术，隶属——木卫二。简介：卡伦特it设备使用最广泛的计算机操作系统。 ke便携摄像眼膜：分类——技术，隶属——第三宇宙。简介：以当事人视角实时摄像所见事物并传回接受终端而不影响视线。 kgmp地图自动扫描绘制仪：分类——装备，隶属——凯亚团队。简介：hsbot机器人所具备的功能之一。 kr3工程机器人：分类——装备，隶属——木卫二。简介：一种负责从事体力活动的原始机器人。 kt人造发光卫星：分类——装备，隶属——佩格苏星。简介：用于莱比特施工现场的照明工具。 mega粒子炮：分类——技术，隶属——凯亚团队。简介：凯亚号攻击武器。 nh机械枪：分类——装备，隶属——锡尔星。简介：使用十发弹槽的机械枪。 np1a希格斯仪：分类——装备，隶属——凯亚团队。简介：欧希露星系内所发明的一种星际穿越工具。 ocm1型扫描仪：分类——装备，隶属——凯亚团队。简介：hsbot机器人装备的仿生学电子眼。 pb电浆炮：分类——技术，隶属——凯亚团队。简介：凯亚号攻击武器。 pcm脉码调制程序：分类——技术，隶属——木卫二。简介：加载到芯片中慕容弘文和沛菡开启木卫二人类探索之旅的信息转换程序。 ps载波移相程序：分类——技术，隶属——木卫二。简介：加载到芯片中慕容弘文和沛菡开启木卫二人类探索之旅的信息转换程序。 r16tt星际导航仪：分类——装备，隶属——凯亚团队。简介：欧希露星系内所发明的一种星际穿越工具。 rb：分类——技术，隶属——佩格苏星。简介：佩格苏类人机器，仿生度极高，但记忆留存长短由预设程序控制。 re01修复纳米虫：分类——技术，隶属——木卫二。简介：紫色外表的脑内受损细胞修复的纳米虫。 rhro－5型医疗服务机器人：分类——装备，隶属——木卫二。简介：索拉里亚医院使用的机器人。 rhro－5医疗服务机器人：分类——装备，隶属——木卫二。简介：索拉里亚医院工作的机器人。 rkem：分类——技术，隶属——木卫二。简介：医疗服务机器人的视觉仿生系统。 rkk－3程序：分类——技术，隶属——木卫二。简介：阮建超研究出用于死亡脑细胞复活的一套程序。 rl隐型外壳：分类——技术，隶属——黑克鲁星。简介：暗孢1装备。 scar－hmk17自动步枪：分类——装备，隶属——木卫二。简介：武浩宇团队所使用的自动武器。 sy8t星际呼叫器：分类——装备，隶属——凯亚团队。简介：慕容弘文使用的星际全息通讯电话。 **h4常规武器套装：分类——技术，隶属——珀加索斯。简介：佩格苏卖给格雷西亚的一种集团作战武器。 vhuku传感系统：分类——技术，隶属——堤木吐星。简介：嘉尔穿透者装备。 xksd546：分类——装备，隶属——木卫二。简介：慕容弘文对圣康取证时所使用的摄像机内置sd卡号。 α2跟踪套装：分类——技术，隶属——堤木吐星。简介：嘉尔穿透者装备。 α空间量子跳跃干线：分类——技术，隶属——银河银盟。简介：以恒星辐射为动力，用于系内星球之间。 α模块：分类——装备，隶属——纳西坦星。简介：由纳西坦长老议会控制的熔原模块，对整个督伯种族起主导作用。 β空间量子跳跃干线：分类——技术，隶属——银河银盟。简介：以暗物质驱动的量子干线，速度比α干线高一个量级，用于河内星系之间。 β模块：分类——装备，隶属——兰科卫星。简介：由兰科卫星督伯世界控制的熔原模块，对种族起到从属配合作用。 γ空间量子跳跃干线：分类——技术，隶属——银河银盟。简介：以双星系统引力共振为动力，速度比β干线高一个量级，用于银盟大区域航行。 安森红外探测仪：分类——技术，隶属——木卫二。简介：一种自由飞行的探测仪，主要用于斯瓦尔巴监狱。 暗物质回力刀：分类——装备，隶属——杜思3星。简介：兰科星k字赏金猎人所使用的随身武器。 暗物质炮：分类——技术，隶属——兰科卫星。简介：纳穆型星际战斗机装备。 暗物质鱼雷发射器：分类——技术，隶属——兰科卫星。简介：纳穆型星际战斗机装备。 保时捷911panamera：分类——装备，隶属——木卫二。简介：武浩宇所驾驶的专车。 超空间引擎：分类——技术，隶属——凯亚团队。简介：凯亚号动力技术之二。 超能量信息记录器：分类——装备，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相当于软件更新的仪器，广泛应用于第三宇宙文明同步化。 超能量侦测仪：分类——装备，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晨风道使用的一种侦测水晶的仪器。 超曲速引擎：分类——技术，隶属——凯亚团队。简介：凯亚号动力技术之一。 触摸全息终端：分类——技术，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手腕式操作仪，功能众多，包括通话。 磁爆穿甲雷：分类——装备，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针对离子防护盾破坏性的鱼雷。 等离子护盾：分类——装备，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米森诺娜向往者潜艇的护盾。 低空飞行系统：分类——技术，隶属——凯亚团队。简介：hsbot机器人所具备的升级功能。 电磁雷：分类——技术，隶属——木卫二。简介：斯瓦尔巴监狱使用的武器。 电磁炮：分类——装备，隶属——珀加索斯。简介：舍夫南拉布置在贝德拉郊区的攻击武器。 电动平衡车：分类——装备，隶属——怀特星。简介：怀特人最基本代步工具，主要用于大型工厂内部。 电浆炮：分类——装备，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海底城的护城武器。 电子通缉令：分类——技术，隶属——银河银盟。简介：赏金猎人使用的通缉令。 定波传播技术：分类——技术，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漫坦甘星各星之间的通信技术。 第10章 [专用词检索] 技术及装备（二） 【全部技术及装备均按首字母排序】 发光棒：分类——技术，隶属——佩格苏星。简介：产自佩格苏以存储太阳能并进行照明。 反量子隐形扫描仪：分类——装备，隶属——凯亚团队。简介：hsbot机器人所具备的功能之一。 反重力吸附器：分类——技术，隶属——马昔星。简介：游行于马昔星球上的专业攀岩工具。 伽玛炮：分类——装备，隶属——珀加索斯。简介：舍夫南拉布置在贝德拉郊区的攻击武器。 嘎嘎乐：分类——装备，隶属——地球联盟。简介：马托格罗州发行的彩票。 高温离子亚光速引擎：分类——技术，隶属——堤木吐星。简介：精巧并且还处于实验阶段的引擎。 光能弩：分类——装备，隶属——珀加索斯。简介：加迪骑士使用的最先进武器。 光束防护：分类——技术，隶属——凯亚团队。简介：hsbot机器人所具备的功能之一。 核磁脉冲鱼雷：分类——装备，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针对普通防护盾使用的攻击武器。 恒磁爆弹：分类——装备，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一种单兵手雷样式的抛掷武器。 红色奔驰clk350跑车：分类——装备，隶属——木卫二。简介：慕容弘文父亲留给他的老车，也是他对父亲唯一的回忆。 红眼监狱安防管理系统：分类——技术，隶属——木卫二。简介：斯瓦尔巴监狱安防系统。 红眼中央控制系统：分类——技术，隶属——怀特星。简介：波济坎需的智能中心控制系统。 机器防爆卫兵：分类——装备，隶属——珀加索斯。简介：贝德拉皇族大殿使用的卫兵机器人。 交互式可触全息技术：分类——技术，隶属——地球联盟。简介：地球人类正在使用中的全息技术。 交易收付终端机：分类——装备，隶属——银河银盟。简介：银盟范围内所使用的poss机。 金属无机细胞：分类——技术，隶属——纳西坦星。简介：金属生命细胞，与硅基生命结合算是有机生命，单独存在则是结构体生命。 晶磁手铐：分类——装备，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靠意念密码开启的手铐，一般情况下只有mia高级成员才能使用。 卡伦特科技前沿：分类——装备，隶属——木卫二。简介：卡伦特公开发行的科技电子刊物。 科塔尔综合症：分类——技术，隶属——木卫二。简介：行尸走肉症，阮芸熙本体曾患过的一种病。 可收放导弹发射器：分类——技术，隶属——黑克鲁星。简介：暗孢1武器。 空间量子跳跃干线技术：分类——技术，隶属——银河系。简介：以空间折叠率呈几何级增长的空间跃迁方式。 空间跳跃引擎：分类——技术，隶属——凯亚团队。简介：凯亚号动力技术之三。 空域警报系统：分类——技术，隶属——银河银盟。简介：星际巡逻舰队所使用的侦测系统。 夸克牵引波束：分类——技术，隶属——黑克鲁星。简介：暗孢1动力。 莱顿太空服：分类——装备，隶属——凯亚团队。简介：银盟已知最薄太空服，装备于凯亚号。 离子防护罩：分类——装备，隶属——珀加索斯。简介：贝德拉城的整体防护罩，主要防止舍夫南拉叛军的入侵。 离子枪：分类——装备，隶属——舍夫南拉。简介：珀加索斯星上城市单兵使用的常规武器。 量子隐形：分类——技术，隶属——凯亚团队。简介：hsbot机器人所具备的功能之一。 马加风语者机器人：分类——装备，隶属——堤木吐星。简介：嘉尔穿透者所载机器人。 钼矿：分类——装备，隶属——珀加索斯。简介：珀加索斯种族的粮食。 纳米墙：分类——技术，隶属——木卫二。简介：由电子及机械程序控制的纳米矩阵，作为重要安保区域的墙体使用。 能量保持剂：分类——技术，隶属——舍夫南拉。简介：舍夫南拉用以控制五个克隆体的一种药物。 诺夫诱导光束枪：分类——技术，隶属——凯亚团队。简介：凯亚号装备的单兵武器。 全息浮标：分类——技术，隶属——地球联盟。简介：在空间中指示位置的全息标识。 全自动镭射枪：分类——装备，隶属——凯亚团队。简介：hsbot机器人所具备的功能之一。 熔原模块：分类——装备，隶属——纳西坦星。简介：兰科星的火种，暗红色的正方体，有αβ之分。 融胶爆弹：分类——技术，隶属——银河银盟。简介：银河系内舰队常规武器，一种可以在被攻击对象表面增殖的武器。 赛伯坦星系网格地图：分类——技术，隶属——银河系。简介：星际旅行坐标参数系统。 三菱as反重力车：分类——装备，隶属——地球联盟。简介：怀特星与地球都有的新型车。 三菱v2磁悬浮家用车：分类——装备，隶属——地球联盟。简介：萨布丽娜的车，处于淘汰边缘的旧款车。 沙地车：分类——装备，隶属——珀加索斯。简介：珀加索斯星上一种原始的陆地交通工具。 沙地飞行车：分类——装备，隶属——珀加索斯。简介：珀加索斯星上一种原始的可飞行沙漠交通工具。 伤口愈合剂：分类——技术，隶属——木卫二。简介：为大创口进行快速止血的一种人造树脂。 深海e型声纳探测器：分类——技术，隶属——地球联盟。简介：一种模拟生物声纳的仪器。 十分之一玩具：分类——装备，隶属——锡尔星。简介：类似抽奖轮盘的东西。 双向可调节离子炮：分类——技术，隶属——黑克鲁星。简介：暗孢1武器。 水晶：分类——装备，隶属——欧希露星系。简介：欧希露星系内部使用的硬通货币，同时也是所有星球都需要的先进能源。 水晶反应炉：分类——技术，隶属——米森诺娜星。简介：艾贝米号主能量槽，供应全舰所需能源。 思维解码技术：分类——技术，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漫坦甘双子星联盟已经开始使用的先进医学技术。 四联装的涡轮激光炮：分类——技术，隶属——格雷赫尔。简介：原野之狼装载的武器系统，在艾贝米号上也装有这种武器。 太空高速自检工程机器人：分类——装备，隶属——兰科卫星。简介：安装在纳穆型星际战斗机上的小机器人。 外观模拟系统1.0版：分类——技术，隶属——凯亚团队。简介：hsbot机器人所具备的功能之一。 外太空星系模型：分类——技术，隶属——珀加索斯。简介：被加载到enis芯片中的二进制沛菡显示出的自我保护程序。 沃夫w8s智能汽车：分类——装备，隶属——木卫二。简介：最先进的新一代节能自动智能汽车。 物质传送技术：分类——技术，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将物质在两点部瞬间转移。 希格斯粒子引擎：分类——技术，隶属——凯亚团队。简介：凯亚号动力技术之四。 希格斯通信科技：分类——技术，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粒子化的通讯科技。 希格斯信息浮标：分类——技术，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粒子化的空间点位与指示科技。 音轨授权：分类——技术，隶属——木卫二。简介：卡伦特家用电脑所使用的管理授权方式。 英龙眼自搜机器人：分类——装备，隶属——堤木吐星。简介：嘉尔穿透者所载机器人。 宇宙语言翻译：分类——技术，隶属——银河银盟。简介：hsbot机器人所具备的功能之一。 震荡导弹：分类——技术，隶属——格雷赫尔。简介：原野之狼装载的武器系统。 质子k5型超光速引擎：分类——技术，隶属——米森诺娜星。简介：艾贝米号副引擎。 自动心脏电击器：分类——技术，隶属——木卫二。简介：可不用人为介入的心脏起搏器。 第11章 [专用词检索] 区域及地名 【全部区域或地名均按首字母排序】 kn－a－1～Ⅻ作业区：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地球联盟。简介：凯纳集团超级农业项目对地球可垦的地球表面区块编号。 k4－7u区：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漫坦甘星。简介：卡多城圣山顶安放水晶石板的平台。 巴布特贫民区：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木卫二。简介：几乎就是代表整个巴布特城。 拜克杜地区：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黑克鲁星。简介：舍夫南拉军事基地所在区域，其军团最终以此命名为拜克杜军团。 贝德拉：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珀加索斯。简介：珀加索斯主要城市，主产水晶并拥有星球最大的水源地。 波济坎：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怀特星。简介：怀特的一个工业城市，后开发成为旅游型星际港口。 布雷西亚：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珀加索斯。简介：贝德拉郊区城市，由慕容弘文策划建立。 大殿：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珀加索斯。简介：贝德拉政府所在地。 地球联盟：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银河银盟。简介：与e12共同统治的地球各国或联邦的最高联合机构。 第加亚大道18367号：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佩格苏星。简介：rb工程师桑查裴杰的家庭住址。 杜勒伊：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佩格苏星。简介：佩格苏行政中心城市。 厄呢嘉：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克隆慕容弘文休养的城市。 恩贝科高原：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马昔星。简介：马昔星球高原之一，罗基维亚山脉源头。 飞霞山：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马昔星。简介：罗基维亚山脉的主峰，武浩宇最喜欢的区域。 基勒默联邦：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黑克鲁星。简介：黑克星际侦探公司所在地，舍夫南拉本体所在区域。 基灵地区：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黑克鲁星。简介：舍夫南拉分身之一掌控的黑克矿业公司所在地。 加迪：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珀加索斯。简介：珀加索斯星位于布雷西亚郊外的一个原始部落，以看护纯净钼矿为己任。 卡尔森广场：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木卫二。简介：卡伦特市最大的城市广场。 凯纳贸易区：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银河银盟。简介：凯纳集团在银盟内部划分的各个商贸区。 莱比特：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木卫二。简介：木卫二取水工程临时城市，位于木卫二与卡伦特相对的另一半球。 雷多区：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佩格苏星。简介：凯纳星际贸易总部大楼所在地区。 猎户圈：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银河银盟。简介：被六个空间站围起来的范围。 罗基维亚山脉：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马昔星。简介：马昔星最大的山脉，贯穿两大半球，主峰为飞霞山。 罗斯贸易区：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罗斯128星系。简介：主要指罗斯128星系内有关凯纳业务区域，也包含245星系部分星球。 麻娄嘉地区：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堤木吐星。简介：奥特星际调查代理事务所指挥中心所在地，也是凯亚团队的藏身之处。 马托格罗州：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地球联盟。简介：地球上位于巴西的一个地下联邦城市。 米森诺娜城卡多城：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漫坦甘人星上后个传说中的海底城。 欧希露贸易区：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欧希露星系。简介：主要指珀加索斯和佩格苏以及周边的卫星和太空城区域。 涩森湖：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珀加索斯。简介：珀加索斯湖泊遗址，后由木卫二对接的希格斯大运河注满恢复。 深穴：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米森诺娜智者的据点。 圣殿：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珀加索斯。简介：布雷西亚政府所在地。 圣山：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珀加索斯。简介：贝德拉城中的水源地，也是珀加索斯星最大水源。 实验对象k：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格雷赫尔。简介：格雷赫尔在第一宇宙的某个“和平计划”试验对象。 水晶提炼所：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卡多城地下水晶矿场。 太空发射场：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木卫二。简介：位于卡伦特空间护罩之外的航天器发射中心。 太阳贸易区：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太阳系。简介：以木星及地月系为主要区域的凯纳贸易区域。 天狼星贸易区：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天狼星系。简介：主要以马昔星球为中心，及周边几个星球涉及凯纳业务的区域。 文森特广场：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木卫二。简介：人类公共阅览室所在地，与卡尔森广场相邻。 银河系大联盟：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银河系。简介：简称银盟，银河系内部分恒星系联合组成的互助组织。 尤里达山区：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珀加索斯。简介：舍夫南拉叛军的原野之狼飞船起飞起点。 紫砂邦行政区：分类——区域或地名，隶属——马昔星。简介：武浩宇以商入政的地方。 第12章 [专用词检索] 星球及种族 【全部星系、行星、卫星、太空城及种族均按首字母排序】 3a型人造城市：分类——卫星或太空城，隶属——银河银盟。简介：人造卫星上适合十到三十万人口生活的城市。 lm－a星系：分类——星系，隶属——第二宇宙。简介：大麦哲伦星系，离银河系边缘13万光年。 lm－b星系：分类——星系，隶属——第二宇宙。简介：小麦哲伦星系，离银河系边缘16万光年。 β7－2太空城：分类——卫星或太空城，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mia高级监狱所在地。 β发光星：分类——星系，隶属——银河银盟。简介：银河联盟对太阳的标准称呼。 β发光行星系：分类——星系，隶属——银河银盟。简介：太阳及其系内所有的行星及其它空间物质的总称。 δ4－5号太空城：分类——卫星或太空城，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杜思3星上的一座太空城。 π7c4太空城：分类——卫星或太空城，隶属——马昔星。简介：马昔星生产太空战舰的专业太空城。 阿打星：分类——行星，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吉加罗人的母星，水生文明星球。 巴纳德星系：分类——星系，隶属——银河系。简介：距离太阳系6.0光年。 百乐星：分类——行星，隶属——波江星系。简介：波江星系一个较有代表性的星球，也是贸易中心。 半人马星系：分类——星系，隶属——银河系。简介：距离太阳系4.3光年。 波江星系：分类——星系，隶属——银河银盟。简介：距离太阳系10.8光年。 勃兰得星系：分类——星系，隶属——银河银盟。简介：距离太阳系8.2光年。 道本兰都星：分类——行星，隶属——鲸鱼星系。简介：鲸鱼系中的一颗行星，全部被原始森林覆盖。 堤木吐星：分类——行星，隶属——天狼星系。简介：支持和接受格雷赫尔“和平计划”的星球。 地月虫：分类——种族，隶属——太阳系。简介：天狼星系对人类的标准称呼。 地月系δ族：分类——种族，隶属——太阳系。简介：银河联盟对人类的标准称呼。 督伯人：分类——种族，隶属——纳西坦星。简介：纳西坦星种族的统称，一种以硅基和无机金属细胞结合而成的生命。 杜思3星：分类——卫星或太空城，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漫坦甘双子星的一颗人居卫星，曾与母星之间爆发战争。 格雷赫尔星球：分类——行星，隶属——仙女星系。简介：被格雷赫尔俘获的中子星，典型的能量生命体代表星球。 格雷赫尔族：分类——种族，隶属——第三宇宙。简介：推选宇宙和平计划的种族，第三宇宙神级文明。 硅基生命半机械人：分类——种族，隶属——纳西坦星。简介：区别于碳基生命的生命形式，但同样算是有机生命体。 海卫一特里同：分类——卫星或太空城，隶属——海卫一。简介：圣康集团矿藏开采区域。 黑克矿星：分类——行星，隶属——黑克鲁星。简介：c·舍夫南拉占有的矿星，原名科波拉星，舍夫南拉死后恢复原名。 黑克鲁人：分类——种族，隶属——黑克鲁星。简介：天狼星系中心区尖尖头颅的人种。 黑克鲁星：分类——行星，隶属——天狼星系。简介：天狼星系发达星球。 怀特人：分类——种族，隶属——怀特星。简介：近似地球但有三只眼的生物。 怀特星：分类——行星，隶属——罗斯128星系。简介：银河系联盟星球之一，与地球关系极为友好。 吉加罗人：分类——种族，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阿打星上的水陆两栖种族，地下格斗场中出现的种族。 吉垣星：分类——行星，隶属——太阳系。简介：通向银河系边缘的中转站。 鲸鱼星系：分类——星系，隶属——银河系。简介：距离太阳系8.4光年。 凯纳星群：分类——卫星或太空城，隶属——太阳系。简介：以凯纳企业命名的卫星群。 凯亚族：分类——种族，隶属——第三宇宙。简介：带有米森诺娜人基因的神秘种族，第三宇宙神级文明。 酷原人：分类——种族，隶属——黑克鲁星。简介：肉食飞行族人，凯亚团队成员罗曼鲁斯的种族。 葵列克星：分类——行星，隶属——天狼星系。简介：天狼星β最近的无生命行星,位于第一行星带。 莱罗刚人：分类——种族，隶属——莱罗刚星。简介：勃兰德星系里以雌雄同体的种族。 莱罗刚星：分类——行星，隶属——银河系。简介：位于勃兰德星系最为黑暗的区域，实际已经不再适合生命繁衍。 兰科督伯人：分类——种族，隶属——兰科卫星。简介：叛变母星并追随格雷赫尔的小部分督伯人。 兰科星：分类——卫星或太空城，隶属——纳西坦星。简介：以半机械硅基生命组建起来的人造卫星。 狼西太空港：分类——卫星或太空城，隶属——黑克鲁星。简介：黑克鲁星所辖太空城港口。 临星：分类——行星，隶属——罗斯128星系。简介：位于罗斯128与245星系之间的一个星球，隶属于245星系。 罗斯128星系：分类——星系，隶属——银河银盟。简介：距离地球10.9光年的星系团。 罗斯245星系：分类——星系，隶属——银河银盟。简介：距离地球9.5光年的星系团。 罗斯248星系：分类——星系，隶属——银河系。简介：距离地球10.4光年的星系团。 马昔星球：分类——行星，隶属——天狼星系。简介：天狼星凯纳活动区域，武浩宇活动区域。 漫坦甘人：分类——种族，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粉红皮肤，蓝色血液的人，卡多人后裔。 漫坦甘星：分类——行星，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位于勃兰得星系中一颗极为重要的星球。 米森诺娜低等生物：分类——种族，隶属——仙女星系。简介：格雷赫尔星人对米森诺娜人的称呼。 米森诺娜人：分类——种族，隶属——米森诺娜星。简介：脸无血色并且有四只眼的人，智商及克隆技术高度发达。 米森诺娜王国：分类——行星，隶属——米森诺娜星。简介：位于第二宇宙的一个君主制王国。 米森诺娜星：分类——行星，隶属——仙女星系。简介：卡多人的母星，第二宇宙星球代表，格雷赫尔和平计划反对者。 默纳坚太空城：分类——卫星或太空城，隶属——珀加索斯。简介：珀加索斯偏远太空城之一。 目比星：分类——行星，隶属——银河系。简介：一个全海洋星球的水下世界。 纳西坦督伯人：分类——种族，隶属——纳西坦星。简介：督伯母星的主要种族，后分离出小部分叛变者。 纳西坦星：分类——行星，隶属——仙女星系。简介：兰科卫星的母星，将兰科星人放逐的种族。 欧希露星系：分类——星系，隶属——银河银盟。简介：珀加索斯和佩格苏人的太阳，星系主序恒星。 佩格苏星：分类——行星，隶属——欧希露星系。简介：欧希露双子星之一，被格雷赫尔星掠夺了几乎全部的水晶矿藏。 珀加索斯：分类——行星，隶属——欧希露星系。简介：欧希露双子星之一，因格雷赫尔掠夺佩格苏而受影响推动了全部星球的水。 珀加索斯人：分类——种族，隶属——欧希露星系。简介：触须手鱼纹脸的生物，包括佩格苏人。 肉食天狼人：分类——种族，隶属——天狼星系。简介：天狼星系偏远星球的种族。 十五光年均点空间站：分类——卫星或太空城，隶属——银河银盟。简介：银盟的空间发展前哨y01~y06。 实验对象h：分类——行星，隶属——仙女星系。简介：格雷赫尔星人对米森诺娜星的划分。 双子阿塔：分类——卫星或太空城，隶属——佩格苏星。简介：欧希露星系内介于双子行星之间的双子卫星。 太阳系矮小直立人：分类——种族，隶属——太阳系。简介：罗斯128星系对人类的标准称呼。 天狼星系：分类——星系，隶属——银河银盟。简介：距离地球8.7光年。 伍尔夫星系：分类——星系，隶属——银河系。简介：距离地球7.7光年。 锡尔人：分类——种族，隶属——锡尔星。简介：六脚四手上半身直立的生物。 锡尔星：分类——行星，隶属——罗斯245星系。简介：位于罗斯245星系的沙漠星球。 锡尔星：分类——行星，隶属——银河系。简介：罗斯星系中的一个偏远的沙漠行星。 仙女星系：分类——星系，隶属——第二宇宙。简介：离银河系边缘200万光年。 移民卫星群：分类——卫星或太空城，隶属——银河银盟。简介：以均点空间站为中心的移民地。 第13章 [专用词检索] 飞行器及职业类 【全部舰队、飞行器及职业均按首字母排序】 ax7攻击舰：分类——飞船，隶属——佩格苏星。简介：为兰星运输舰队护航的武装舰之一，参加过驱逐格雷赫尔的战斗。 fk65轰炸舰：分类——飞船，隶属——佩格苏星。简介：为兰星运输舰队护航的武装舰之一。 frk预警机：分类——飞船，隶属——佩格苏星。简介：为兰星运输舰队护航的武装舰之一，参加过驱逐格雷赫尔的战斗。 g1战略远程轰炸舰：分类——飞船，隶属——佩格苏星。简介：为兰星运输舰队护航的武装舰之一。 j373o飞行器：分类——飞船，隶属——欧希露星系。简介：慕容弘文使用的短矩飞行器，只有贝德拉皇族才有资格驾驶。 k级工程师：分类——职业或职务，隶属——漫坦甘星。简介：相当于卡多世界里的高级科学家。 k字杀手：分类——职业或职务，隶属——兰科卫星。简介：三个兰科星督伯硅基半机械杀手，死于太阳系内由凯亚团队策划的计谋中。 m2隐身轰炸舰：分类——飞船，隶属——佩格苏星。简介：为兰星运输舰队护航的武装舰之一。 阿维雷舰队：分类——舰队，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阻止凯亚团队前往第二宇宙的向往者舰队。 艾贝米号：分类——飞船，隶属——米森诺娜星。简介：米森诺娜高智能克隆人操控舰，传说中的“卡多之舰”。 暗孢1：分类——飞船，隶属——黑克鲁星。简介：拜克杜军团的追击飞船，可载15人。 长老：分类——职业或职务，隶属——珀加索斯。简介：加迪部落的最高权力者。 大人：分类——职业或职务，隶属——珀加索斯。简介：珀加索斯城市的最高管理者。 飞龙号科考船：分类——飞船，隶属——马昔星。简介：马昔星到葵列克星南极永暗区的科考船。 飞影号：分类——飞船，隶属——佩格苏星。简介：一艘幻影65t型歼击舰。 格雷赫尔探子：分类——职业或职务，隶属——格雷赫尔。简介：兰科星督伯人所使用的先进机械斥候，并非机器人，而是低等无机金属生属。 红亚玥号：分类——飞船，隶属——米森诺娜星。简介：米森诺娜战舰，主要功能是为艾贝米号护航。 幻影65t星际歼击舰：分类——飞船，隶属——佩格苏星。简介：为兰星运输舰队护航的武装舰之一。 皇族总管：分类——职业或职务，隶属——珀加索斯。简介：为贝德拉皇族服务且有权力的人。 加迪骑士：分类——职业或职务，隶属——珀加索斯。简介：相当于加迪部落的自卫队。 嘉尔穿透者：分类——飞船，隶属——堤木吐星。简介：一种侦察和间谍飞船，可载10～30人。 监测科长：分类——职业或职务，隶属——怀特星。简介：蒙列核电站废料监测中心负责人。 卡多之舰：分类——飞船，隶属——米森诺娜星。简介：米森诺娜之舰，所指的是艾贝米号。 凯纳号穿梭机：分类——飞船，隶属——佩格苏星。简介：实际上就是为库尔5型，只不过专用于凯纳。 凯亚号：分类——飞船，隶属——凯亚团队。简介：追寻凯亚文明之秘的穿梭机，因未能在银盟注册所以算是“黑船”。 渴望号：分类——飞船，隶属——地球联盟。简介：地球与怀特之间的航班。 库尔5穿梭机：分类——飞船，隶属——佩格苏星。简介：佩格苏研发的空间运输机。 拉卡维α型：分类——飞船，隶属——格雷赫尔。简介：格雷赫尔飞船之一，装备给舍夫南拉使用。 兰科军团：分类——舰队，隶属——第二宇宙。简介：格雷赫尔所调动的兰科督伯人舰队。 兰星h4运输船：分类——飞船，隶属——佩格苏星。简介：星际商队的主要组成。 量子发电舰：分类——飞船，隶属——银河银盟。简介：凯纳能源向无光区矿星或太空城供电的移动电站。 漫坦甘流浪艺人：分类——职业或职务，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相当于酒吧歌手，他们无处不在。 魅心术：分类——职业或职务，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可以控制对方情绪并读取对方心思的一种能力。 魅心者：分类——职业或职务，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魅心术高级操控者，以阿蒂丝夫人和爱莎为代表的职业。 米森诺娜智者：分类——职业或职务，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卡多城最了解米森诺娜的人，卡多传说的记述者。 纳穆型星际战斗机：分类——飞船，隶属——兰科卫星。简介：停在火眼天台上的兰科斗机。 清布姆太空舰队：分类——舰队，隶属——黑克鲁星。简介：酷原人生活的一个以战舰相互对接而开成的太空城式舰队。 清布姆突击舰：分类——飞船，隶属——黑克鲁星。简介：酷原人清布姆突击舰中最大的战舰。 情报接头人：分类——职业或职务，隶属——银河系。简介：向外星人提供信息以谋取报酬的一种职业。 赏金猎人：分类——职业或职务，隶属——格雷赫尔。简介：出没星系之间以完成复杂任务为职业。 维和舰队：分类——舰队，隶属——银河银盟。简介：银盟的维和部队部队，隶属于银盟安全理事会。 行政长官：分类——职业或职务，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厄呢嘉市长职位的称呼。 伊尔飞行器：分类——飞船，隶属——凯亚团队。简介：凯亚号穿梭机释放出的小型远程飞行器，可跨星系旅行。 苂狼舰队：分类——舰队，隶属——堤木吐星。简介：堤木吐星最著名的雇佣兵团，一部分人直接投靠了舍夫南拉。 原野之狼：分类——飞船，隶属——格雷赫尔。简介：格雷赫尔飞船之一，装备给舍夫南拉使用。 执行部长：分类——职业或职务，隶属——马昔星。简介：商业与贸易委员会一个高级职位，可以掌控全球商贸活动。 珠莒号：分类——飞船，隶属——黑克鲁星。简介：往返与黑克鲁星和黑克矿星之间的矿船。 第14章 [专用词检索] 其它专用词 【全部货币、事件、纪年法、科幻概念均按首字母排序】 波株：分类——货币，隶属——怀特星。简介：怀特流通货币，与美元汇率为1:1。 超对称粒子：分类——概念，隶属——第三宇宙。简介：第一宇宙所有生物的灵。 地球人名片：分类——事件，隶属——地球联盟。简介：由地球人类祖先在迁往木卫二之前发射到太空的介绍信，被珀加索斯人获取。 杜镑：分类——货币，隶属——佩格苏星。简介：佩格苏通用的一种货币，但与珀加索斯星交易时都以水晶计价。 杜漫战役：分类——事件，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发生在杜思3星与漫坦甘星之间。 公元记年法：分类——纪年，隶属——木卫二。简介：太阳系人类世界采用的通用纪年。 构造体生命：分类——概念，隶属——第二宇宙。简介：以全金属或其它非有机体构造而成的生命形式。 和平计划：分类——事件，隶属——第三宇宙。简介：格雷赫尔推选的银河系大一统计划，不允许第一宇宙出现反对之声。 降海造陆计划：分类——事件，隶属——木卫二。简介：凯纳全权参与和代理的木卫二星球改造工程。 卡盾：分类——货币，隶属——木卫二。简介：木卫二流通货币，人类世界统一联盟后，与美元汇率为1:1。 葵列克矿权丑闻：分类——事件，隶属——马昔星。简介：a·舍夫南拉以整垮武浩宇为目的商业贿赂行动。 蓝色幽光：分类——事件，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晨风道与米森诺娜向往者之间的一次对抗行动。 美元：分类——货币，隶属——地球联盟。简介：地球人类流通的货币，与木卫二人类的卡盾1:1汇率。 内部空间折叠率：分类——概念，隶属——银河银盟。简介：区别量子跳跃的一种对多维空间进行折叠的概念。 能量体生命：分类——概念，隶属——第三宇宙。简介：第三宇宙的生命形式，以凯亚和格雷赫尔为代表的思维场生命。 能源应用科研项目：分类——事件，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厄呢嘉学院一项能源研究计划，被米森诺娜向往者所利用。 欧希露射线风暴：分类——概念，隶属——欧希露星系。简介：带电粒子挣脱恒星引力束缚，射向外围形成电磁风暴。 佩盾：分类——货币，隶属——欧希露星系。简介：佩格苏和珀加索斯流通货币1:1。 佩星计划：分类——事件，隶属——佩格苏星。简介：佩格苏星未来十年计划。 普通弦圈粒子：分类——概念，隶属——第三宇宙。简介：第一宇宙中所有生物的魂。 氢h0电磁场和氧o0电磁场：分类——概念，隶属——第三宇宙。简介：灵魂的核心认知和记忆，三四级暗物质。 人类播撒计划：分类——事件，隶属——地球联盟。简介：由幸存并被木卫二抛弃的地球人类制定的人类繁衍计划。 思维束：分类——概念，隶属——第三宇宙。简介：第三宇宙的粮食，也就是第一宇宙的鬼魂和灵等物质。 思维线屏蔽区：分类——概念，隶属——第三宇宙。简介：第三宇宙的凯亚人所提出的一种关于思维抗拒的概念。 希格斯粒子及wz弱波微子：分类——概念，隶属——第三宇宙。简介：灵魂的动力系统，二级暗物质。 银盟币：分类——货币，隶属——银河银盟。简介：银河系大联盟中的流通货币。 银盟币电子卷：分类——货币，隶属——银河银盟。简介：相当于电子银行。 银盟标准时：分类——纪年，隶属——漫坦甘双子星联盟。简介：银河联盟统一的时间。 有机体生命：分类——概念，隶属——第一宇宙。简介：以碳基和硅基形成的生命体，代表了绝大多数的第一宇宙生命。 重力x微子和y微子：分类——概念，隶属——第三宇宙。简介：灵魂的外壳保护系统，一级暗物质。 第15章 [作品相关章] 全书完本感言 跌跌撞撞，又写完了一本书，对比前一本自然是有长进的，这便也是孤雁最为欣慰的地方。写完了，似乎没有太多要感慨，许是在这个过程中本就练成了习惯，而习惯的事情便不会觉得有多惊讶。 没太多感慨不代表没有感受，成就感是这其中最为强烈的一种。也许有人说，是孤雁写完一个这么长的故事而获得成就感，其实不然，孤雁所能感受到的恰恰相反。是这个长长的故事成就了孤雁，成就了孤雁的坚韧，成就了孤雁的成就感。 听起来有些逻辑混乱，读起来略略有些拗口。但事实就是这样，《银河希格斯干线》成就了一个可以努力创作并“享受”其中的孤雁。 说得这么轻松，并不代表在创作的过程中也是如此轻松自在。记不起，并且不愿刻意记起到底有多少个凌晨在键盘上敲击那些永不疲劳的字母，接触它们的是孤雁带着体温且正在流动热血的手指。 圈子里有一种自黑的说法，称那些写作速度慢的人为“手残党”，更多时候这个称呼对孤雁更是事实。抚过键盘之后微微一笑，静静盯着实际上分担了一半敲击任务的左手，遐想着如果能有正常的五个指头，是否会比常人打字更快呢？ 《银河希格斯干线》这部书本身是失败的，很多读者在看到拗口而又不知所谓的书名之后，直接选择无视。已想不起为何会起这个名，只记得最开始的书名叫《银河新干线》，听起来还算比较顺耳，但终究孤雁是用了“希格斯”的。 偏硬科幻，冷门中的冷门。说到这里却很想发笑，无非就是给自己的低迷表现“绑架”来一个借口罢了。说实话，整个网络小说分类中，如玄幻那么“高大上”，还有像都市那么“白富美”，孤雁断然无力掌控，就连竞技的热情，灵异的气场也写不出。 想来想去，科幻这种天马行空的东西，也许还能拼凑一二。于是便试试，还算是写到了最终的结尾处。 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十个半月的时间，堆来堆去也就两百万字。开始是有极大热情的，后成了日常生活部分，最后一段时间因为出差任务加重，略显力不从心。 今天无意间留意到最后几周稿件上传的时间，大多是晚上十一点左右，甚至是接近凌晨。 关于慕容弘文的故事，八月的最后一天就写完了，按惯例是要来一段完本感言的，却迟迟没有机会。早八点到晚十点，十四个小时工作不会给孤雁多余一分钟，就算到了晚上，案头总还有一叠没来得及批阅的资料。 总在期待，这出差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是否下一次需要用通宵达旦的方式来获取更多时间，又或是将航班延误的等待时间和飞行途中的闲暇全拼凑起来，随时随地得写上三五百字呢？ 值吗？如果是爱好，孤雁完全无需拼命；但如果是任务，那就完全不值得花这么多心思。于是，在这种心态下进进退退，左左右右，最终似乎是一种变成了任务的爱好，亦或是一种掺杂着爱好的任务。 只能说，一路上努力还是有的。《银河希格斯干线》对孤雁的期望也许很高，而孤雁却并没能给这本书一个好的回报，没能让它脱颖而出，没能让书中的角色们继续活跃在孤雁指尖。 有时候想，哪天空闲之时是否会有勇气自己读上两章？是否还如创作之时，将自己完全代入到那个浩瀚无边的宇宙里。 那时候，故事里每个人物甚至是他们的一句话都可随时倒背而出，却在写完全本之后的第二天，便怎么也想不起这故事里的主角叫什么。许是起的名字也如这书名一样拗口，又或是孤雁自己变成了这书中的主角，不屑专门去花精力刻意念叨。 一件事情终有做完的时候，今天这书就算是完完整整的画上了句号。从落下第一个字的兴奋到敲完最后一个字的平静，这也许就叫完本。对，应该就是这样。 这阵子出差结束之后，还会继续写下一本。但愿不会再起这样一个拗口书名，但愿不会再有一个同样拗口的主角名，但愿不会再写到一半的时候要飞来飞去，出差受累。 每天只抽出四五个小时睡眠，实现了那个关于质量之外的诺言——不断更。除了这个本没计划要写却又非写不可的《完本感言》迟到了九天，故事的两百多万字正文没断更过。点娘为证，这可不是孤雁自己说了算。 下一本写什么呢？既然学不会更热的，又写不了更冷的，就还是写科幻吧！指不定哪天还真能让孤雁笔下的某本书或是某段文字出现在某个略微显眼的位置，让更多的人注意到某些还算读得过去的情节。 只是接下来到底何时才可实现继续创作的梦想，得靠天时地利人和。不然，就算说破天也只是空洞许诺而已。至少要传了新书才算，这还真不知道是哪个时候的事了。 依然，放在这本书《相关章节》里的每篇感言都得是1983个字，不能坏了孤雁的规矩。想要多说点儿，也不能超过这一千九百八十三个字的标准。 下面用最宝贵的字数指标，向陪伴孤雁一路走过秋冬春夏的朋友们说声感谢，虽然“感谢”这两个字在市场上已经显得苍白无力，但除了这样讲，孤雁一时半会儿真找不出更好的措辞。 明天依然会亮，朋友们所给予的温暖会随着日日夜夜永不停歇一直向前，伴孤雁一路高飞。 孤雁不孤独，孤雁有你们。 向《银河希格斯干线》这本即将被时间淹没的书，向看过这本书的所有朋友，向相扶相携守望相助的战友们道一声——安好！ 孤雁在宁波。心，在前行的路上，一直是晴天！ 第16章 环岛高速追车 “嗡——”，随着v6发动机的怒吼，两道刺眼灯柱冲出海底隧道，瞬间撕开黑夜中的雨幕。 慕容弘文驾驶着父亲留下的老款红色奔驰clk350跑车，飞速掠过海湾检查站，完全无视摇着信号灯的施工人员，幽灵般在环城高速尽头消失。 “至少一百八！”老工人无奈地垂下手中尚在闪烁的信号灯。 年轻小伙子向车尾灯消失的方向瞥了一眼说：“哼！一百八？低于两百码我就给你一百卡盾……” “好哇！先拿出来放下，不准反悔！” 小伙子不屑地说：“怎么说也是飙过几天车的，难道连这点儿把握都没有？” “少废话，拿钱来！”老工人用力吸完最后一口烟，斜眼瞄了一下安装在隧道口的测速仪，他在想如果不是这个路段的电力已经切断，直接看数字就行。 小伙子带着不羁的笑容，边摇头边掏钱：“一人一百卡盾，赢家通吃！” 老工人严肃起来，赶紧吐掉烟蒂，放下手里的信号灯，稍事犹豫之后也掏钱拍在护栏上。 两人正想较真儿，隧道里再次传来跑车的低吼，一辆白色保时捷911panamera从身边飞驰而过，眨眼间消失在夜色里。 之所以对这些车型如此熟悉，因为从人类迁徙到木卫二之后这几个世纪，所有资源都用以冰层造海及保护罩的建设。像汽车这种被划为第3类工业的产品，都还沿袭着21世纪老技术，生产老型号。卡伦特城三岁小孩儿都能数出这些几百年前在地球上已经投入量产的豪车，当然那时候叫豪车，现在只能叫车，那豪字儿甩掉两个世纪了。 来不及去抢被旋风刮飞的钞票，老工人赶紧回身去拿信号灯。可举起来为时已晚，小伙子在一旁嘲笑起来：“车影子都没了，摇个屁摇？” 保时捷的速度绝对要快过先前的奔驰，“至少两百七……”老工人说得很正确，没有一点儿夸张。 “但愿他们能留意到前面岔路口的指示牌，看造化了！”小伙子从地上拾起钞票塞进老工人口袋，在他胸口拍了拍说：“开玩笑的，还真赌？” 老工人憨笑两声，摸着兜里的钱说：“收工了，老伴儿还等我回去吃晚饭呢！” “联邦的市政公告已经发布好几天，晚上应该不会再有车来。再说，这帮飙车党一般都直接绕过环岛高速回城，不会去跨海大桥。咱们走吧！” 两人收拾完工具，穿过隧道向市区走去。 环岛高速与跨海大桥相连，十一号下午三点开始桥面已封闭维修。现在除了这两辆一前一后飞驰的跑车之外，连个鬼影都没有。 以保时捷当前时速二百七十码，仅用几分钟便追上奔驰，故意放慢速度与之并行。 慕容弘文紧紧咬住牙关忍着大腿和右手掌传来的剧痛，摇摇头试图让思维更清晰一些。 猛踩一脚油门，奔驰稍稍超出保时捷小半个车身。保时捷似乎故意逗他，并没有马上开来而是保持减速挪在他的车后。 “k6v584，您已超速，k6v584，您已超速！”车载安全监测仪一直报警，这让慕容弘文很烦躁，要不是右手受伤，早就将它拉出来丢掉了。 左手扶着方向盘，从后视镜中瞄了一眼保时捷车牌，右手慌乱掏出手机。手指已无法翻查号码，只能使用语音查号。 “拨号，阮芸熙！” “阮－芸－熙，查到对象。请授权呼叫！” “慕容弘文，授权！” “授权通过，呼叫请求已拨出！” 对着电话，他心里暗暗祈祷：“阮芸熙，快接电话，求你了！” “嗨！您好，我是阮芸熙，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请您听到嘀声后留言！我会第一时间联络，拜拜！”手机里传出嘀声等待留言。 慕容弘文暗骂倒霉，将手机丢向副驾驶座，正好撞上那台与他天天相伴的摄像机。重型工程机械损坏的路面让车身颠簸了一下，他赶紧回过神来，快速确认前方的路况。 保时捷本是保持紧跟，似乎发现他在打电话，便马上加速超前。 透过车窗，慕容弘文看到对方车里大约五个人，靠他最近的人分明已经掏出枪向他瞄准。 油门踩到底，却任由v6发动机再怎么怒吼也敌不过v8的转速。万分紧急之下，慕容干脆来了个急刹车，伴随着橡胶轮胎摩擦产生的大量烟雾，奔驰快速倒车转向。 刚在拨电话的时候，好像有注意到一个路口通向其它地方。 保时捷被他这突然的转向甩在相反方向，等反应过来时已经相距好几百米。慕容踩满油门向回开，寻找之前看到的岔口。 一块很大的告示立在路口，但顾不上内容了，慕容飞快撞过告示牌，驶入岔道。路面越来越差，两边堆放着各种施工材料。 他记得有一次采访曾走过这条路，大约是在前几年跨海大桥通车典礼上。那年自己还只是个刚入行的实习记者，星空电视台给了一个采访机会。 保时捷又上来了，虽然慕容弘文的主仪表盘速度显示并未下降，但终究难跑过对手。 后视镜里，保时捷副驾驶座上的人已经利落地将枪上膛。慕容刚好瞥到这一动作，心想今天已是在劫难逃。 该死的阮芸熙，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不方便接电话呢？平时电话可从来都是畅通的，也许是天意吧！再试一次。 “嗨！您好，我是阮芸熙，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请您听到嘀声后留言！我会第一时间联络，拜拜！”手机里传出嘀声等待留言。 “芸熙，我是慕容弘文。正被一辆白色保时捷追杀，型号应该是911panamera，车牌号k8286h。记住车牌号，是k8286h。我有一块资产编码为xksd546的sd卡，放在汽车副驾驶坐垫里。不论发生什么，一定要将它交给你最信得过的人，千万记住，一定要是最信得过……” “砰——”，子弹射穿玻璃，从慕容弘文后脑擦过。来不及躲闪，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 手机被甩出车外，瞬间被保时捷辗成粉碎。对方明显是想置自己于死地，根本没有逃生机会。 他伸手一摸后脑，粘粘的全是血……，手掌原来的疼痛加上后脑勺新的疼痛，一时间让他差点晕过去。 还好就在对方准备开第二枪的时候，刚巧被慕容弘文撞飞的一个反光警示锥砸过去。保时捷迅速转向避开，奔驰趁机超前。 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用不了一分钟对手就会逼过来。破釜沉舟，奔驰爆发出绝望的嘶吼，发动机瞬间迸发出全部动力。灯光里，慕容看到前方的弯道，记忆中自己就是站在那个弯道上做出职业生涯的第一次电视报导。 这个弯道实际上是跨海大桥的引桥部分，过了弯就是桥。 忍痛坐直身体，深吸一口气，弯道上必须减速，不然会冲到路边隔离带。 两百米，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切档，再加油。慕容弘文将方向盘猛打向左边，松油门之后脚尖轻点了一下刹车，咬牙猛吼一声，忍着剧痛用右手快速提起手刹，将整车重心移往前轮。要知道以如此高的速度通过弯道，不用漂移是绝然无法完成的。 瞬间奔驰倾离地面，慕容弘文几乎半秒之内松开手刹。在保时捷车头灯强光照射下，奔驰整个车身横在路面。猛踩油门，紧接调整方向，两眼死死盯着弯道中心。车尾向右横扫，轮胎与路面发出刺耳的磨擦声。 橡胶烧焦的刺鼻气味瞬间弥漫整个弯道，而慕容弘文却早已驾车通过弯道直驶而去。 “宇少，前面好像没路了！”保时捷里的人大声惊叫。 果然，几百米的前方，吊桥桥板已经升起，尽头边缘隐约可见一些护栏堵在那里。 “吱——”，保时捷紧急刹车。 而等慕容弘文从刚才惊魂的漂移中反应过来为时已晚，对着护栏狠狠撞了过去。两级前置气囊即时触发，将他深深地压在座椅靠背上。整辆车撞开护栏冲出断桥，随着发动机的疯狂运转，车尾两边的排气管喷出蓝色火焰，强大的惯性将车推向空中，随即重重坠向大海。 断桥离引桥弯道并不远，所以离海面的高度也不大。但奔驰以它1.6吨的重量入水瞬间，还是发出巨大的声响，同时激起大片浪花。慕容弘文被重重甩向右边，脑门儿狠狠撞在摄像机手柄上。 海水首先从子弹击中的地方迸射而入，慕容弘文艰难推开气囊，左手快速按下摄像机上一个特殊的红色按钮，随即指示灯亮起。 本想从坐垫下取出sd卡，试了几次却不成功。只好用尽全力打开车门，先弃车逃生再说。还好之前车窗中了一枪，要不然在海水压力下很难打开。 奔驰下坠速度太快，一眨眼功夫便沉了十几米。慕容弘文赶紧憋气浮向水面，在哗哗的水声中隐约听到桥头传来枪响。 从保时捷上冲下来的五个人一字排开，端起各式武器对着奔驰落水的地方开枪，狠不能一次性打光全部子弹。 慕容弘文本打算从水底向远方潜游，却实在憋不住了，氧气耗尽难以呼吸。本能地想要伸出头换口气，谁知头还没露出海面便正中一枪，子弹不偏不倚钻进太阳穴。零点几秒，他便像断了电的计算机，屏幕一黑停歇下来。 水面上，慕容弘文挣扎了几下便仰面朝天一动不动。如麻的雨幕里，有枪手拿电筒照了下去，不过看不太清楚。 “应该死了！” “不要应该，我要确认他死！只要还能动一下，再补几枪，不用为我节省子弹！”那个被小弟们称为宇少的人很是傲慢。 “完全不可能活得了，看看，海水都变色了！” 放眼看去，以慕容弘文脑袋为中心的一小片海水颜色加深，那是血的颜色，在电筒的光圈里看起来却是黑色。 宇少脱掉手套，连同手枪一起重重扔向旁边一个马仔胸前，狠狠地说：“给我记住车坠下去的地方，明天上午要拿到东西。如果谁给我拿不到，别回来见我！” “东西肯定在车上！” “不管在哪里，就算在海王星上，你们也得给我找回来。圣康能源跟珀加索斯星人交易的证据，一旦泄露，咱们都得跟着死！” “是，宇少！”马仔唯唯喏喏点头保证：“明天上午一定将东西拿到手！” 宇少拉了一下风衣领，返身向保时捷走去，看样子是要离开。 最后一个马仔端着他的scar－hmk17，对失事海面一通乱扫。宇少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但并没有说什么。于是马仔干脆尽兴地打完了新装的弹夹，这才快步跟上来。 保时捷原地调头，以时速九十码的慢速驶离现场，完全不怕被人发现。 留下的只有雨幕下这黑暗和死一样的沉寂，慕容弘文四肢摊开，随着波浪晃动，任由冰冷的海水在躯体上拍打。 父亲留下的老奔驰，带着摄像机闪动的红色二极管沉入海底，掀起大团泥沙。 随即一切复归平静，就像在这个夜里什么事儿也不曾发生。只有一道频率为1575.42赫兹的载波在摄像机与保护罩外的gps卫星之间传送，跟踪信号显视在与失事现场五公里之隔的卡伦特城cstv电视台调度室里。 第17章 乖乖女发飙 此时的卡伦特城星空电视台，二十二楼一片沉寂，只有angc安保服务公司派驻的警卫们在正常值班巡逻。 突然，通道另一头传来说话的声音：“阮记者，您不能进来！”，值班警卫边向后退边阻止阮芸熙继续逼近。 阮芸熙咆哮起来：“给我让开，我现在必须进去！”，面对电视台警卫的阻拦，她已经无法再忍下去。从十分钟之前，已经向他解释出现紧急状况，但警卫就是不听。 “对不起，阮记者！根据angc与cstv签署的备忘录，除了调度员及警卫人员可以进去，其他人一律禁入。包括您的上司都不可以，所以您就更不能进去……” 阮芸熙焦急地说：“都跟你解释过了，慕容记者出了意外，现在需要知道他的具体位置。” 警卫依然堵在门口，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你请示一下你们队长？” “不用请示，不可能的！” 望着警卫铁一样的脸，阮芸熙瞬间愤怒到了极点。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安保备忘录是有规定没错，但也分个轻重缓急不是？ 透过玻璃门，看到里面有另一个警卫在值班。却无法看清大屏幕上的gps信号哪一个属于慕容弘文。照此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得再想想其它对策。 阮芸熙转身向电梯口走去，看样子这是放弃了要离开，走廊里的警卫终于松了口气。 电梯口，实物花瓶里的两束电子郁金香鲜艳欲滴。电视台每天都会换上最新鲜花朵的全息影像，这是台里的传统。人类到木卫二之后，虽然真花都消失了，可老台长却很喜欢书上的那些美丽花朵，特意向一家公司定制了这些电子花。 阮芸熙左右看了看，长长的走道里除了自己和警卫再无其他人，灵机一动顺手端起花瓶背到身后。 警卫见再次返回的阮芸熙，敏感地问：“阮记者，您怎么又回来了？” “没事儿，刚掉了东西，过来找找！”阮芸熙支支吾吾，双手背在后面不肯上前。 “什么东西，估计在哪里掉了？” “大概是在你后面那个位置！”阮芸熙说完噜噜嘴示意警卫回头帮忙看一下有没有东西。 傻傻的警卫怎么也不会想到刚低头便一阵昏天黑地，艰难地转过脸来指向阮芸熙，咬牙切齿说了个“你”字便倒在地上。 电子花瞬间熄灭，阮芸熙丢掉半截儿花瓶，拍拍手，迅速从警卫胸前取下ic门禁卡。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他移到一边以免里面的警卫看见，然后从容站起来走向调度室大门。 “晚上好，angc－4485号莫警卫！现在是卡伦特时间晚上二十点零六分，欢迎进入调度室！”，angc公司的每张ic卡在这个城市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会被总机识别。 调度室里，值班警卫正在入迷地看一本几百年前地球上的杂志，一个被称为美国的地方出版的《花花公子》，根本没注意是谁进来。这只不过是个电视台的gps调度室，又不是太空发射场或是联邦信息安全署中心，值班时用不着提高警惕。即使有人能进来，也无非是cstv的调度员或者angc警卫人员。 这大晚上的，就只能是当班的莫警卫了。 阮芸熙蹑手蹑足向值班警卫身后靠近，偷偷在工作台上拿起xirp8268对讲机。一目了然确认是这个型号，其实在她平时的工作中也会配一部，只是晚上下班便留在了四十五楼的办公室里。 “呃！我说，你进来干什么？今天晚上轮到你看门，我在里面潇洒，眼红呀你？”看来值班警卫以为是门外的同事进来。 阮芸熙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摈住呼吸继续向他靠近。 “怎么，也想看？这可是我花了好大代价才淘来的极品古董。封面人物可是meghanallen，meghanallen知道吗？2005年拍的，三百多年前的美女，她可是德文哈里斯的人。34c，知道吗？34c是最吸引我的地方……” 阮芸熙还是没出声，右手高高举起对讲机，牙齿咬着下唇暗自发力。 值班警卫哪儿会想到后面站的根本就不是同伴，还在夸夸其谈：“知道吗？三百年前的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收藏到的！看在我们共事多年的份儿上，给你看一眼。可说好了，就一眼！” 可能说了这半天才发现背后根本没反应，赶紧回头看过来。 “小姐，您……？” “去死吧你！”阮芸熙说着，用尽全力将对讲机砸向对方的脑门儿。 值班警卫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瞬间摆平，头一歪，软软瘫坐在椅子里，两手直直垂向地面。 “叫你们不让进来！对不起啦！” 阮芸熙快速找开全息键盘，在上面寻找按键。 抬头看一眼大屏幕，提示音响起：“请输入密码——” 鬼才知道密码是多少，听天由命吧！随便试几个。电视台的名字吗？输入，回车，错误。 “请在六十秒内输入正确密码，否则系统将开启警报！” 那试试董事长的名字，再输入，再回车，还是错误。 “请在四十二秒内输入正确密码，否则系统将开启警报！” 快点，快点！调度室主任的名字？输入，回车，错误。 “请在三十秒内输入正确密码，否则系统将开启警报！” 天呐！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电视台的百周年庆典日期23170801？电视台的楼层高度193？职员数量761？还好她平时对cstv的了解程度相当深。输入，回车，错误。 “请在十秒内输入正确密码，否则系统将开启警报！” 不，不会这么简单，一定是个复杂一点的，会是什么呢？ “10——9——8……” 不知道，不知道，难道是123456不成？ “密码正确，预警解除！欢迎查询angcgps监测系统！” 阮芸熙擦掉额头的汗珠，赶紧开始查找慕容弘文的位置。电视台给每个外勤记者的设备上都装有先进的gps卫星定位装置，方便以最快速度调度离新闻现场最近的采访小组。 在这个竞争激烈的时代，高科技装备为cstv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好成绩。当然也是因为有一群爱岗敬业的员工，其中包括外景主持阮芸熙和摄影记者慕容弘文。 根据阮芸熙输入的id号，跟踪系统快速查找，锁定位置的绿色亮点在屏幕上闪动。慕容弘文此时此刻应该就在gps指示的地点，可他怎么会一个人在夜里去卡伦特跨海大桥呢？ 阮芸熙将手机接入定位系统，下载卫星数据。这样就可以方便找到慕容弘文的摄像机位置，也就能找到他本人。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一个被大家公认为乖乖女的主持人，怎么会拿东西连敲两个人，还硬闯调度室呢？ 时间回到半小时之前，洗完澡的阮芸熙正准备打开电视看看昨天亲自报导的栏目，却发现手机里有留言。 “芸熙，我是慕容弘文。正被一辆白色保时捷追杀，型号应该是911panamera，车牌号k8286h。记住车牌号，是k8286h。我有一块资产编码为xksd546的sd卡，放在汽车副驾驶坐垫里。不论发生什么，一定要将它交给你最信得过的人，千万记住，一定要是最信得过的……” 慕容弘文是他的搭档，两人一起出访差不多接近三年时间，从她进电视台那天开始，就是搭档。一个外景主持一个摄影记者，两人工作时形影不离，一早一晚慕容也会接送她上下班，大家都开玩笑说她们出双入对。 阮芸熙脑子里“嗡”的一声，赶紧从沙发里弹起来，迅速穿衣服。边披外套边从鞋柜上抓过钥匙，恨不能直接从八十一楼跳下去开车。 “这么晚了，还下着雨，去哪里？”妈妈武婉婷从厨房跑出来。 “妈，不吃饭了！爸回来你们先吃，我有点事儿出去了！”阮芸熙糊乱套上鞋子跑出门去。 十三号电梯在八十一楼停下，阮芸熙冲进去按住地底二楼，那是停车场所在楼层。 阮芸熙在电梯里左顾右盼，无聊地想：“十三号？十三？太不吉利了，怎么会给电梯编这个号？” “叮——”，电梯抵达地下二层停车场。 那辆橙黄法拉利4.5at是父亲阮建超送给她的二十岁生日礼物，也是她的最爱。只不过这六年里从来没开着它去和妹妹飙车，更别说在雨夜里独自出行。她可是所有人眼中的乖乖女，绝不会有不矜持的非淑女举动。 可今天不一样，因为慕容弘文的求救，必须快速找到他。在她心里慕容记者已经不仅仅是搭档，三年的朝夕相处，怎可能只是搭档而已。 点火，启动。车从地下车库利箭般窜上马路，法拉利4.5at到她手上之后，这是第一次超速行驶，也是唯一一次没和车场警卫打招呼。 “现在的年轻人，呵呵！”老警卫摇摇头，他认识这辆车是住在八十一楼的阮建超医师家的，开车的是他的千金阮芸熙，双胞胎里的姐姐，妹妹那辆是蓝色。 一路疾驰之后，阮芸熙到电视台费尽口舌却无法进入调度室，心急如焚的她无奈之下便选择暴力解决警卫的方式。 安保人员说人能进，但备忘录是针对一般人的。阮芸熙完全有能力利用熟人关系顺利打开，可那样做的话势必会让更多人知道慕容弘文求救的事儿。 现在取到了慕容记者的gps跟踪位置，阮芸熙驱车向卡伦特跨海大桥赶去。虽然有雨水的冲刷，但一路上还是发现多处长长的刹车痕迹，看样子之前的追车非常激烈。 阮芸熙此前就看过新闻，说跨海大桥正在封闭维修中，再看到一路上的施工材料，于是放慢速度小心驾驶。只不过心里很忐忑，急切想知道慕容弘文目前的状况。 通过弯道，在断桥边停下车。冒雨走到边缘，因为gps追踪到的位置就在这里。 脚下传来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她低头一看满地都是弹壳。心里顿时紧张起来，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看来慕容弘文一定是得罪了什么黑暗势力的人才遭到追杀。车可能从这里坠海了，要不然gps信号不会如此吻合。 阮芸熙对着海面大声呼喊：“慕容记者！你在哪儿？” 声音被海浪和雨声淹没，她无助地四下寻找，希望在哪个角落能发现慕容弘文。 “慕容记者！你在哪儿？电话也打不通，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远处，一艘货轮正在减速，旋转的探照灯从桥下的海面一掠而过。那是从卡伦特运输粮食到海对面巴布特城的货轮，因为上面悬挂着联邦的旗子，只有他们才可以在这片海域自由航行。 巴布持和卡伦特本属一城，都在同一个联邦保护罩里，只是后来造海将两岛划开。随着经济和文化差异的越来越大，巴布特成了被驱逐者和社会低层的天堂，而卡伦特则成了贵族和守法公民的最佳选择。两城近一个世纪以来开战数次，目前只有联邦粮船可夜间通航。 阮芸熙奋力睁大眼睛，借着灯光发现一个小白点在海水中漂浮。可探照灯的光柱很快移到其它地方，只能祈祷它能再次照过来，帮她看清海面。 天无绝人之路，货轮探照灯每隔几秒便扫过来一次。她飞快打开手机，启动夜拍功能，将镜头放大拉近，趁灯光照亮的时候迅速按动快门。 “是他的药瓶，没错，是他的药瓶！”阮芸熙心中一阵狂喜，海上漂浮的东西应该是慕容弘文最近几天上火正在服用的降火片。 可他人呢？人在哪儿呢？阮芸熙焦急地在海面搜寻…… 第18章 索拉里亚医院急诊 茫茫大海，茫茫雨夜，那束联邦货轮的灯光显得格外凄冷。不过也正是这束灯光让阮芸熙发现了慕容弘文的踪迹，顺着漂浮的药瓶周边搜寻，越来越多东西收入视线。 那不是前两天遗落在他车里的小熊公仔吗？在一个采访现场，活动主办方给每个嘉宾赠送了礼物，而阮芸熙的正是这只小熊公仔。 抱枕，坐垫，摄像机包……，一件件散开的物品在海面漂浮，再熟悉不过的这些东西。虽然两人并非情侣亦非亲属，但三年来的风雨同舟让他们总是用心留意对方每个细节。 骤然，那个最为熟悉的身影进入阮芸熙的视线，正是慕容弘文。他就像个被人丢弃的布娃娃一样躺在引桥墩不远的沙滩上，双腿浸泡在海水里。 “慕容记者——”阮芸熙凄厉地嘶叫着，转身冲向弯道的方向，她需要从桥头找个可以到达沙滩的路径。 边跑边焦急地念叨：“噢！我的天呐！” 因为太心急，也是因为地上雨水太滑，高跟鞋一撇，差点没把她的脚踝弄断。“噢！妈呀！疼死我了……”，阮芸熙晃了几下好不容易站稳，来不及细看自己的伤势，一瘸一拐向桥尾跑去。 “慕容记者，坚持住，我来了……” 天助阮芸熙，桥墩顶端的人行道上有一口维修井伸向桥下。平时会锁起来，可能这几天有工人在维修而且路段封闭的原故，井盖并没关上。 面对九十度垂直的铁梯，在阵阵腥冷的海风里，阮芸熙感觉有些眩晕。 “加油，阮芸熙，慕容记者可还等着你呢！”她鼓励自己勇敢钻进去。 为防止意外发生，干脆甩掉鞋子赤脚踩上铁梯。小心翼翼地一级级向下，手脚交换移动，生怕失足坠下去。以这个高度，即便下面是沙滩也一样会死于非命。 用了差不多十五分钟，阮芸熙终于踩到沙子上。 赶紧回头向刚发现慕容弘文的方向奔去，海滩上各种东西不时扎一下她的脚。可顾不了那么多，救人要紧。 “慕容记者！慕容记者！”她边跑边喊，可远处的慕容弘文并没有反应。 快步上前，发现他仰面朝天，双眼紧闭。探照灯再次扫过，他的脸色在灯光下异常惨白，白的有些吓人。阮芸熙俯下身摇着他的躯体大声呼叫：“慕容记者，你怎么了？说句话呀！快说句话呀！” 可无论她怎么努力，慕容弘文就是没有反应。联邦货轮已经走远，灯光再也照不到这里来。 伸手不见五指，手机已经在雨水浸透下无法使用。这可如何是好，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得赶紧将他送到医院才行，但怎样才能回到桥面呢？ 最快的办法就是从刚才的维修井返回。可那不可能带上他，上百米的垂直天梯再加上那个狭窄的井口，不敢想象。 阮芸熙绝望地哭泣起来，嘴中不停小声念叨：“慕容记者，怎么办？你告诉我怎么办，不能这样，快告诉我。” 不行，就算是死，也要将他带上桥面送去医院。就算到了最后一刻也绝不放弃，就算他已经死了，那也得将他完完整整地带回卡伦特。 海浪和夜雨的声音淹没了一切，阮芸熙猛然站起身来，对着夜空长啸一声。搂住慕容弘文的双掖，将他从海边向桥墩方向拖去。她知道这是沙滩，并不会对身造成太大伤害。 太重了，六十八公斤的躯体是她有生以来搬过最重的东西。不管是在家还是cstv，都不需要搬重物，特别是在家里，和双胞胎的妹妹一直被视为掌上明珠，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哪曾受过这样的苦，换一种场合她绝不会这样做。 一阵努力之后，终于将人拉到桥墩下，轻轻靠在桥墩上。阮芸熙迅速脱下衣服，外套太厚撕不动，于是将身上能撕开的衣物全部撕成布条。手嘴并用，边撕扯边说：“慕容记者，坚持住！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都会带你回去。就算死了，也会带你回到卡伦特城。” 将布条连成绳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摸黑将人绑在自己后背。还没爬上第一步便感觉快被勒得喘不过气来，手一滑差点摔倒，还好脚不曾离开地面。 “加油！阮芸熙，你能行！想想慕容记者平时对你有多好，现在他需要你！你一定能行的，加油！”阮芸熙不停为自己打气，绝不放纵自己后退。 一步，两步，三步，终于开始向上移动。抬头看却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靠感觉和对刚才下来时距离的判断摸索。 双脚开始发抖，手也有些不听使唤。但这时候绝不能掉以轻心，否则两人都会被摔得面目全非。 粗糙的铁架，对阮芸熙来说无疑是一种酷刑。能感觉到手脚都在流血，每向上移动一次，全身几乎都要痉挛一次。阮芸熙边哭边爬，求生的本能让她不敢松手。 终于，两颗湿漉漉的头冒出井口。阮芸熙奋力睁开双眼，一股苦涩的雨水瞬间将眼窝浸得刺痛无比。不远的地方就是她的法拉利跑车，红色的尾灯映在路面上，给了一丝微弱的光线。 井口狭窄，要两个人同时通过很有难度。还好阮芸熙身材娇小，只是慕容弘文自己不会动加大了钻出来的难度。 阮芸熙咬紧牙，双手抠着井口边缘，嘶叫着向上挤，脚下拼命蹬着铁梯。 井口边缘的利物深深扎入她细嫩的皮肤，随着身体一点点向上挪动，利物深深地从皮肤上划开一道长痕。甚至，听到了切开皮肉的声音。 为了减少井口对慕容弘文的挤压，她让自己的身体尽可能贴紧井口。 “呀——”，又是一声长啸，阮芸熙终于背着慕容弘文回到桥面。就这样两人绑在一起，横躺桥面，任由雨水打在脸上。一时间泪水再也忍不住喷涌而出，从来没有这么伤心地哭过。 时间不等人，得赶紧把他送去医院。 爬起来，解开绑着他的布条。忍着浑身疼痛跑向法拉利，每走一步便留下一个雪红脚印，在雨水里向四周散开。手碰到方向盘的一瞬间，钻心的疼痛袭向她的全身。 已经无路可选，慕容弘文就在身后等着她。 将车调头，开到井口边停下。又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他塞进车里，在车灯的光线里这才看清慕容弘文太阳穴上的弹孔。 “我的天呐！谁伤害了你？”阮芸熙独自一人大声惊呼。 原路返回卡伦特城，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雨太大看不清路，而且手脚的伤口很难快速驾车。路上已经想好要将他送到索拉里亚医院，那是全城最好的一家医院，设备先进，医术高超。可惜电话不能用，不然得话可以提前通知医院准备。 索拉里亚医院是卡伦特城以及整个联邦最好的医院，承担了政府几乎所有医学方面的重要科研课题。比如心脏复活，电子器官，脑细胞移植等项目，全部由该院负责。 法拉利在医院大门口急停，阮芸熙推开车门大喊救命。清冷的大厅里只有几个行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呼救声给吓了一跳。 “救命呀！帮帮我们！”阮芸熙继续呼叫。 有警卫和值班医生跑了过来，扶着车门向里面望了一眼。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女人衣不避体，披头散发，浑身是血，副驾驶位上还有一个面无血色的男人。 “出车祸了吗？”警卫可能是从阮芸熙驾驶的法拉利判断一定又是飚车出事儿。 “快，帮帮我们！救救他！” 警卫抻手准备扶阮芸熙下车：“来，我扶你，小姐！” 阮芸熙看向一旁无声无息的慕容弘文，对警卫和值班医生说：“别管我，快救他！” “紧急事件！紧急事件！”值班医生已经通过耳机呼叫同伴。 在警卫和医生的帮助下，好不容易将慕容弘文抬出车外。正在这时有护士从里面推出担架床，熟练将他抬上担架，飞奔手术室。 另有三个护士是来帮阮芸熙的，但她却发疯似的跟上前去。赤脚，垂着两只滴血的手，一路小跑追上慕容弘文的担架床。 “准备抢救！”医生边跑边安排。 头顶的照明灯一颗颗闪过，阮芸熙终于在一阵眩晕后失去知觉。 “小姐，您……”护士冲上来扶起她，又是一阵小小骚乱。 雨夜里，两个来历不明的人突然驾临，而且都需要急救，这在索拉里亚医院已经有段时间没出现了。目前该市的各种基础设施都超级先进，这种车祸只有飙车党才会发生。 两人同时被推进十楼的手术室，经过紧急的召唤，很快有几名医生及护士赶到手术室来。 阮芸熙只是因为劳累导致体力消耗过度而晕倒，被推进手术室不久便醒了过来。看着自己满身插着的输液管，四五条机械臂在身体上方来回动作，射出蓝色激光为人疗伤。 再看看不远处围成一团的医生和护士，慕容弘文一定在那边了。她想挣扎着爬起来，却被赶过来的一个护士给压住了：“小姐，别动，正在为您做伤口缝合。” 阮芸熙无奈躺下，心想这医院果然名副其实，处突能力极强，反应速度快。难怪爸爸老是说：“以你们这样的蜗牛速度要想进我的医院，门儿都没有！”，所以姐妹俩都没能进来，即使妹妹芸姗对医生很感兴趣，却依然没得到爸爸的青睐。 护士发现阮芸熙的嘴唇似乎在动，便马上俯身过来问她：“小姐，您说什么？” “我是阮建超的女儿，那边的人对我很重要，请你们一定要帮帮我救救他！” “什么？您是阮博士的千金？”护士明显很吃惊，赶紧向医生堆里跑了过去。 不知道她对医生们说了什么，好几个人回头看向阮芸熙这边。 “赶紧通知阮主任！”目前手术室权力最大的人吩咐护士。 护士推门，快步跑了出去。 第19章 反复死亡病例 护士本想把阮芸熙转移到vip病房去，可她坚持要在这里陪着慕容弘文。碍于她是阮主任的千金，大家都给她几分面子。要知道在这索拉里亚医院，阮建超主任医师可是大红人，不仅在医院，就算是整个卡伦特城也是影响极大的人物，经常是联邦医疗局的座上宾。 阮芸熙只能躺在病床上看着另一边的慕容弘文，心里万分着急却无济于事。在赶往医院的路上，她其实已经确认慕容弘文的死亡，只是不肯接受事实而已。再者发过誓就算是死了也要将他带回卡伦特城的，了自己一桩心愿。 透过人墙，惊讶地发现手术台上的慕容弘文分明被戴上了氧气罩。 阮芸熙轻声地问一直守候在旁边的年轻护士：“嗨！他戴的是氧气罩吗？” “是的，阮小姐！” “那么……，他还……”阮芸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他真还活着？ “放心吧！阮小姐，他还活着！”护士对着阮芸熙会心一笑。 “可他分明……，我……，已经……”阮芸熙有些语无伦次。 看着她惊讶地表情，护士娓娓道来：“这种情况对于索拉里亚医院来说，根本就是小问题。几十年前就已经攻克了八分钟的生命瓶颈，心脏是完全可以再激活的，这里面也有阮小姐您父亲一部分贡献！” 正在这时，旁边传来骚动的声音。 医生和护士们准备对慕容弘文进行下一步的手术，取出他头颅里面的子弹。看似不合理的结局在索拉里亚医院都合乎逻辑，一切不可能的事在这里皆有可能。 “警报——，警报——，患者体征异常！患者体征异常！” 似乎发生了什么意外，正准备再次手术的医生们顿时手忙脚乱起来。现场最高级的医生当属小仓凉介，赶紧吩咐大家：“快，准备再次心肺复苏！” “人工判断生命体征！” “死亡！”有人报告说。 阮芸熙在一旁听到这样的结果，心里猛然一紧，拼命挣扎着爬了起来。却因为各种管子插满全身，不得不坐在床沿上无法离开。焦急地向手术台看去，人群太紧，无法看透。 “持续胸外按压，球囊面罩辅助呼吸！” “建立静脉通路！” “没有任何心搏！”作为助手参加急诊的童苑杰回头看了看心电力图机，心电活动完全是一条直线，鸣叫声持续不断。 护士长向小仓凉介征询意见：“是否启用b级预案！” “授权启用b级预案！肾上腺素一毫克！静脉注射，保持三分钟一次，直到心搏恢复。” 十分钟很快以去，仍然没有任何的心跳，慕容弘文口腔中的分泌物逐渐的多了起来，胸廓按压过程中胃容物反流口腔。 阮芸熙在一旁等了这么久，看医生们还那么紧张。心想慕容弘文一定还没救醒，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暂停，目前的形式很危险，立即进行气道插管。” 童苑杰熟练地将呼吸导管插进患者气管内，关闭电子导丝之后又看了看呼吸检测仪，同之前一样没什么反应。 “准备接入自动心脏电击器！” 心脏电击器马上到位，随着小仓凉介的摇控，电击器一次一次将慕容弘文的身体击得弹起。 “嘀嘀——嘀嘀——”，随着最后一次电击，心电图机屏幕最左边出现了拆线。接着后面长串有规律的拆线一波波从左向右通过屏幕。 “醒了，醒了！”护士高兴地叫了起来。 阮芸熙默默地坐在床沿，艰难抬起手背擦去眼角泪水，突然间破涕而笑。 正在这时，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出现：“让开，我女儿在哪里？” 护士跟在后面小声劝慰他说：“阮主任，别担心！您的千金只是外伤和过度疲劳。没什么大碍，请放心！” 阮芸熙听得出这是爸爸的声音，以及他平时那火急火燎的脾气。 阮建超快步走到女儿的担架床边上，一看平日里美丽动人的女儿成了这副模样。双手叉腰，抬头对着天花板深深叹了口气，又咬着牙在原地转了两圈才问她：“怎么回事儿，说过不能去飚车的。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听话，可偏偏这次就要放纵自己？你看看，你看看，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儿了？” 也不先关心一下女儿的伤势，倒是先一通责骂。也难怪，看看女儿这副模样，不是飙车是什么。 “那个人是谁？嗯？告诉我那个人是谁，看我不弄死他？”阮建超气急败坏地指着一边刚抢救过来的慕容弘文，大声质问女儿。他认为是那个男人将宝贝带出去的，一定是他惹的祸。 阮芸熙心里一阵难过，含着眼泪说：“爸！别说了，与他无关，他是无辜的！” “无辜？把你弄成这个样子也叫无辜，要怎样才算该死？”阮建超几乎咆哮起来。 大家都知道他现在心里有多难受，有多气愤，不过这里毕竟是手术室，就算他是院里的红人也不能如些放肆。 “阮主任，好了！别发这么大火，会弄清楚的！”值班护士长郜香怡走过来劝阻。 郜香怡的面子，阮建超还是要给的，两人在医院也算是共事将近二十年。阮建超闭上眼，平息自己的怒火，其实他心里何尝不疼女儿呢？ “那男人现在怎么样？” 实习医生童苑杰报告说：“主任，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心脏总是反反复复停止跳动，反复死亡。用过很多方法了，都不起作用。这不，刚又紧急复苏了一次，但心律很不正常。” “一共出现几次了？”阮建超边向患者走去边问童苑杰。 童苑杰翻了一下手里的记录夹说：“这是第四次了，每次总只能维持几分钟，而后便会停止心脏跳动。但又能很简单地抢救过来，真没见过这样的病例。” 阮建超接过记录本快速翻看，看完又丢给童苑杰。然后慢慢绕着慕容弘文的躯体，仔细观察，像是法医看一具尸体，而不是医生在看病人。 此时的慕容弘文心脏在跳动，却难以感觉到他的呼吸，甚至仪器也检测不到，这还真是天大的奇事。不过从阮建超沉着的表情来看，他一点儿也不惊讶，依然慢腾腾检查。 “头上的弹孔先处理，他应该有十五分钟的时间留给你们！”阮建超背起双手，对一旁的小仓凉介和童苑杰说。 童苑杰觉得这样不合常理，至少要等患者的生命体征稍微恢复正常再做开颅手术。不解地看向比自己经验丰富的小仓凉介，疑惑地说：“可是……，可……” 小仓凉介平静地说：“执行阮主任的指示！而且这是一次绝佳的实习机会，特别对你而言。” “不行，我……，可是……”童苑杰领会到小仓凉介这意思是要将担子推到自己头上。 “这是工作，不是你那可怜的私生活。没有可是，只有知道并且去做！”阮建超严肃地以命令式口吻让童苑杰没有退路。 “我的意思是，如果在他下一次心脏停止之前没能取出子弹怎么办？那样做太危险了！”这是童苑杰新的担心，即使阮主任再大火气也得提出来。 阮芸熙依然背着手，却换了一种语气轻轻地附在童苑杰的耳边说：“那就在下次心脏停止之前完成它，不要让这个人死在你手里。明白吗？” “明白，主任！”童苑杰身体站得笔直，一是因为主任的严厉，二是因为接下来要面对的压力。 这时，从护士里走过来一个男人。看起来年级也稍大了，可他的的确确就穿的是护士装。见童苑杰担心的样子，他碰碰小年轻说：“有我在，大胆做吧！” 阮建超狠狠瞥了老护士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但愿别搞砸了！这可是条人命！” 虽然听起来有点阴阳怪气，但道理并没有错。即使躺在手术台上的慕容弘文死了好几次，但他毕竟是条生命。而且不可能允许因为童苑杰或是老护士的失误而失去生命，那也是医院所不允许的。 童苑杰本来害怕的，但现在有了老护士站出来打气，他便准备放手一搏。 这个老护士是谁？封俊楠，十年前，他是索拉里亚医院最好的外科医生，却因为妻子的离开而染上酒瘾。一次手术中出现了重大失误，经联邦医疗局鉴定为医疗事故。而他也从此失去了站上手术台的机会，为不失去卡伦特城的绿卡被驱逐到巴布特，只能默默充当小角色。 阮建超叫走了小仓凉介，似乎另有它事。 童苑杰将手术刀递给封俊楠说：“封医生，您来！” 终于又有了用武之地，封俊楠倒也不客气。这是他等待了多年的机会，一个在手术台上干了大半辈子的老医生，怎么可以失去他的阵地。 “这是一颗7.62毫米口径的scar－hmk17步枪子弹，fn－fal弹夹……”封俊楠如数家珍，但手里并没停止他的操作。 大家其实都很尊重他，就算平时也都称他为封医生。现在由他操刀，在场的无人不服，全部积极配合，一定要让他做得漂亮。 “您怎么知道？”反而是童苑杰没事儿做了，心里的疑虑便多起来。 封俊楠反问道：“那我的名字你怎么知道？” “天天跟您打交道，怎么会不知道您的名字呢？” 封俊楠隔着口罩笑了笑说：“所以，我知道各种子弹的规格。”，言下之意是说他以前经常跟这些子弹打交道。也难怪，三十年前的卡伦特城可还在战火中，那时的他抢救过不少中弹士兵。 “这颗子弹进入他身体的时候，速度大约是850米每秒。” 童苑杰佩服得五体投地：“连这个您也知道？” “专业知识加个人分析。你看看这个弹孔，外面看他的太阳穴上留下了不到一厘米直径，要是面对面中枪，他的脑袋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头盖骨被毁掉了。还好，开枪的距离应该大于一百米，而且在遇水之后速度和力度都有所变化……”，如此专业的分析怎能不让人折服？ 封俊楠加速手中的动作，不停伸手向护士换着器械。还是一如年轻时那样娴熟，甚至比那时更能驾驭这场手术。 他接着说：“很幸运子弹没能射穿他，要不然以正常情况下穿出速度570米每秒的话，就算是震波形成的出弹伤口比你的拳头都还要大。” 童苑杰只能万分敬仰地听他传授知识，哪忍心再去插话。 见童苑杰并没反应，知道他在认真听，于是封俊楠接着说：“人体有4000毫升血液，两个小时，不……，也许三个小时前当他被击中时，短短几秒钟出血量达到1000毫升左右，随后环境造成他躯体的二次伤害……” 对于一个实习医生来说，这些是基本常识，但封俊楠讲得很有耐心，童苑杰也听得很仔细。 正听得入迷，封俊楠重重“啊”了一声，随即是子弹落入铁质托盘的声音。 第20章 超级试验室 童苑杰赶紧为封俊楠拭去汗珠，其实这个动作有专门悬挂在手术台上方的机械臂做，他只是觉得太崇拜这位老医生，忍不住想表达一下。 短短的十一分零七秒，一颗子弹成功由封俊楠之手从中弹者头颅里取出来。一气呵成，简直太完美了。 “赶紧处理伤口，几分钟之后他的心脏将再次停止跳动！”封俊楠边脱下手套边警告童苑杰。 远处的阮芸熙也听到了取出子弹的声音，真想跑过去看看。可她目前做不到，机械臂还没有完成伤口缝合。不过身上大部分的裂口已奇迹般恢复受伤之前的样子，甚至皮肤更为光洁。 童苑杰接过任务，为慕容弘文处理弹孔。伤口愈合剂被大量注入患者太阳穴，以确保每个空隙都填充到。这是医院最常用处理类似情况的办法，简便快捷，安全高效。 “童医生，快点儿，快没时间了！”护墙长邰香怡小声提醒他。 童苑杰回头看看时间，距离上一次心脏停跳已经过去十三分钟。按前几轮的规律，接下来的两三分钟里患者的心脏会将再次停止搏动。 “准备好心脏复苏，快！” 又一轮的紧张准备，大家各就各位随时候命。从慕容弘文被推进来到现在已经快两个小时，不论是医生还是护士都极度疲惫，这样无休止抢救不知要持续到何时。 十五分钟，十六分钟，手术室的气氛越来越紧张。一瞬间仿佛被抽干了空气的真空一样，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以及心电图机的工作声。 二十五分钟，二十七分钟，虽然观察不到慕容弘文明显的呼吸，但心电图却显示正常。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短暂的沉寂之后实然爆发出欢呼，放下心脏电击器，丢掉手套，相互击掌庆贺。 患者没再次死去，而是活了下来。 阮芸熙看到这一幕，一时兴奋竟然忘记自己也是伤者。挥舞着手臂和身旁的护士击掌，还好机械手刚好完成最后的清创缝合。一条软管流出果冻样胶水将她身上所有伤口挨个儿涂遍，她感觉伤口开始一阵阵发痒。 “二十四小时之内，您就可以完全恢复如初。不会留下任何疤痕，不会有任何后遗症。”护士亲切地告诉阮芸熙，以免她担心。 患者最终活下来的消息很快传到阮建超办公室，两分钟之后他便出现在手术室门口。看着这样令人兴奋的结果，他却没有一丝表情，冷竣的脸上完全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强行拔掉管子的阮芸熙一瘸一拐走过来说：“爸，他会不会醒过来？” “听天由命吧！” 阮芸熙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拍父亲的马屁：“现在什么时代了，那儿有听天由命这一说？在这卡伦特城，在这索拉里亚医院，就没有听天由命这一词。” “他现在情况很危险，别看心脏不停，但并不代表他真的能活下来。全身多处受伤，溺水，头部中枪都是致命的，你知不知道？”阮建超指着木头一样躺在那里的慕容弘文对女儿说。 “您一定要救救他！”阮芸熙用祈求的眼神望着父亲，然后又转过身对站立一旁边的这帮医生护士们说：“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他！” 面对这样的情形，作为父亲的阮建超自然是有十万个为什么的：“他是谁？是什么人？跟你什么关系？” “您问这些干什么？就算不是我什么人，您不得一样救他嘛？”阮芸熙想起慕容弘文最后的留言，在场的人太多怕一不小心走漏了消息。 对女儿这样敷衍的态度，阮建超生气地说：“好吧！你不说是吗？那就让他躺在那里，永远不要醒来！” 看这阵势不说不行，可又不能说真话，只有一个办法：“我……，我男朋友！” 刚才还板个脸的阮建超大吃一惊，脸都变色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你交了男朋友？” “怎么，您女儿都二十六岁了还不能交男朋友吗？妹妹都快结婚了，而我连男朋友都没有。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阮建超一改沉闷的表情，慈祥地抚摸着女儿的脸说：“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从来没告诉过我和妈妈！其实我们也很着急，现在好了，妈妈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阮芸熙嘟起嘴，将脸扭向一边不理睬父亲。 “阮主任会想办法救他的，放心吧！阮小姐！”说话的是封俊楠。 阮建超略略带着信服的目光看了一眼封俊楠，扭头对童苑杰说：“安排特护，随时监测他的动态！”。说完在阮芸熙肩上拍了几下说：“找件衣服换了吧！一会妈妈过来看你这个样子会伤心！” “什么，您告诉妈妈了？” 阮建超没有回答，转身向手术室外面走去。 “把他推到二十一楼的脑外科特护病房……”童苑杰安排护士执行刚才主任发布的命令。 护士重新将氧气罩给患者戴上，不过有点多此一举，但这是程序。 已经快要出门的阮建超陡然停下脚步，深思了足足有十秒，回过头指着童苑杰说：“不是二十一楼的icu。你，亲自将他送到四十层的神经外科stu。” 其它已经弯腰准备推车的人停下来，都看着阮建超和童苑杰，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什么stu？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一个科室，而且四十楼以上是不允许医师级别以下的人去的，除非是特邀助手。那是医院乃至整个卡伦特城的保护区，所有医学领域的重点临床科研项目都四十楼以上完成。 stu其实是特殊病例试验性管理组的简称，与icu一样区别于普通病房的管理。 童苑杰因为是院长晏致远的学生，在导师的课题讲座上曾听到过这个名词，不过也只能是大约有点印象而已。 “我也要去，我得陪着他！”阮芸熙不识时务地大叫起来。 童苑杰知道医院的规定，偷偷对她摇头示意不可以。 看来只有作为主任医师的爸爸点头了才能算数，于是阮芸熙用乞求的目光看着阮建超说：“爸爸，我也要去，我放心不下他！” “不可以，医院有医院的规定，这可不是咱们大厦的天台泳池，想去就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可以，这是医院！好好呆在办公室去，妈妈一会儿就赶到，你早点和她回家去。”阮建超并没有答应女儿的意思。 “不，要去！他可是你未来的女婿……”阮芸熙使出杀手锏。 阮建超气急败坏地扬起一只手，想要抽女儿一耳光。不过隔了十几米的距离根本打不着，而且真要让他打他是一定下不了手的。 看看在场的所有人，阮建超摇摇头说：“那你就以家属的身份送他上去吧！不可逗留，送到就回办公室等你妈。” “谢谢爸爸！”阮芸熙说着就要上前去亲他一口，动起来才发现全身疼痛难忍。 阮建超无奈地摇摇头，推门快步走了出去。在医生护士们羡慕的眼神里，童苑杰和阮芸熙推着慕容弘文向电梯走去。大约二三十米的距离，童苑杰突然间停下脚步，转头对封俊楠说：“封医生，一起上去！” “不，不，不，我可没有那权力！快去吧，别耽误了时间！”封俊楠赶紧摇头。 童苑杰说：“我们需要你！” 既然童医生都这么说，看来是真的需要，于是阮芸熙也跟着说：“封医生，我们需要你！帮帮我们，过来，一起上去！” 想想一个是院长的得意门生，一个是主任家千金小姐，如果还装清高的话太说不过去。就算是有麻烦那也要上去，何况没那么严重。于是封俊楠小跑几步跟了上来，帮阮芸熙举起吊瓶一道进入电梯。 “您已授权可使用四十楼！”电梯居然还有这样的提示。 深夜的电梯里没人，童苑杰四下看看然后小声问阮芸熙：“阮小姐，怎么会弄成这样？他的枪伤……？” “可能是误伤，我们开车好好的，突然就有子弹飞过来击中他！”阮芸熙可是第一次理直气壮地撒谎。 童苑杰又问：“那怎么掉到海里去了？” “只是雨太大……” “来的时候你明明说了是掉到海里……”童苑杰也想不起来她到底有没有说。 阮芸熙支支吾吾解释说：“可能当时脑子有点儿乱，我的意思是就像掉到海里一样，全身湿透。” 看阮芸熙尴尬的笑容，老练的封俊楠已猜个八九不离十。一定是冲破隔离带开车跑到海对岸的巴布特城去了，那里的黑帮最见不得卡伦特城的富人，恨不能见一个杀一个。 阮建超还真是神出鬼没，等童苑杰一行三人坐电梯抵达四十楼的时候，他却已经早早在门口等着，门一开便看到他那张严肃的脸。 难怪刚才电梯提示可使用四十楼，应该是他授权的。 阮芸熙从爸爸身边轻轻擦过，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等整张担架床全部离开电梯，阮建超这才跟在后边慢慢走来。 走道两边，每隔两三米便有一个荷枪实弹的angc－3型机器人警卫，对这一帮人的到来高度关注，不停对他们进行扫描确认。还好有阮建超同行，要不然童苑杰和阮芸熙非被这阵势给吓着，哪有医院弄成这样子的，像联邦银行的保险库一样。 这一整层楼仿佛只有一个走道，长长的没有尽头。除了几十个angc－3型机器人警卫和各种监控设施，似乎连个门都没有，真想不通那个所谓的stu会在哪儿。 阮芸熙扶着慕容弘文的病床，边走边呼唤他的名字：“慕容记者，你可得醒过来。我们还要一起去采访呢！不记得了吗？不久便是加赛大学的年度运动会，那可是咱们的母校。” “他听不见！”童苑杰提醒阮芸熙说。 阮芸熙可不管别人怎么说：“谢谢！我想他能听得见，一定会听见的！” 前面再也没有路了，除了可以退回，其它三面都是金属墙壁。 童苑杰和阮芸熙，还有封俊楠都停下脚步，茫然地四面张望着。 阮建超走上前来，抬起腕表轻轻按了一下。意想不到的情形出现，墙上突然显出一道门来，像极了银行的保险库大门。就那么在眨眼之间凭空出现，仅有的是一阵金属机械运作的声音。 “咔——”，似乎是某个部件复位的响动。 “阮建超主任医师，您好！现在是卡伦特时间晚上二十三点四十八分。angc欢迎您进入索拉里亚医院stu试验室，请输入正确密码。”这当然又是angc主机设置的问候语。 正在大家用目光寻找哪里可以输密码的时候，主机却传来声音：“意识识别密码正确，请再次进行晶体扫描！” 阮建超再向前一步，睁大眼睛让一束蓝色光线快速扫过。 “验证通过，准许进入！” 大门慢慢打开，展现在眼前的完全是另一个时空的场景。这半夜三更的，外面清冷异常，而里面却是热闹得不得了。倒不是真人有几个，而是忙忙碌碌的机器人有一大堆。 阮建超冷冷地对身边惊呆的几个人说：“这就是stu，进去吧！” 第21章 联邦封禁课题 推着慕容弘文的担架床突然被什么东西用力拉向一边，正在发呆的三人赶紧回过神来。 两个白色机器人不知何时将手术床收起，奇怪的是人体悬空却没掉落。这应该不是失重环境，包括四个大活人还有这若干机器人在内都是直立接触地面的，唯慕容弘文横浮在半空。 阮芸熙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四个机器人用手托住他的身体。 这是一款被命名为rhro－5的仿人医疗服务机器，由加赛大学研制。她大学期间曾经去看过当时的科技展会，只是没想到短短几年就运用到实际领域来。 它们被设计了友好的外表和复杂的运动系统，配上纯白的碳纤维外壳。强大的仿生结构让它们能像真人一样行走，只是动作略显笨拙一点。 不过，就算再怎么像，甚至让它们穿上衣服，依然可以判断出这是机器人。rhro－5向前步行不断弯曲的膝盖总会发出呼呼的机械轴旋转声。另一个可以判断的地方就是眼睛，即便运用rkme技术使其视觉系统高度仿生化，但那双眼睛依然只能泛出冷光。 来不及细想，阮芸熙感觉慕容弘文的身体被机器人带着向前移动。赶紧碰了一下同样发呆中的封俊楠和童苑杰。患者身上还有输液管连着，护送的人需要完全配合机器人的运行速度，不至于拉脱了十多条细小软管。 阮建超随即反身对着刚进来的地方按了一下腕表，门应声消失，并且和刚到外面时看到的一样，没留下任何痕迹。 这个所谓的stu应该占了整个四十层，之前的估计没错，走进来之后便能感觉到它真得很大。 跟在机器人后面一直向前，穿过好几道拱门才向右拐，进到一个手术室模样的房间。很明显，这是索拉里亚医院一处高级别的临床试验室，里面的仪器连童苑杰这等高材生都没见过。 窗边，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听见有人进来，缓缓转身从眼镜上方看向门口：“阮主任，你这是……？” 阮建超赶紧上前一步，向老者解释道：“院长，这个伤者头部中弹，已经进行了心脏复苏，但他没有意识。可以算作是脑死亡，不来stu完全没希望。” 看来这个人就是医院里人人敬仰的晏致远院长。 本以为他会热情一点，谁知他只是冷冷地说：“来这里也没希望。按照正常程序他应该躺在icu而不是stu，这不是他应该来的地方，请带走这个人。” “院长，我们不正在找一个这样的临床试验机会吗？” “是，但报告送到联邦医疗局之后，还没有得到议会的表决。而且表决……。” 阮建超明显有些急了：“不要等那份报告，现在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晏院长指向一边的阮芸熙等人，不耐烦地问道：“这些人是谁？” 没等阮建超回答，童苑杰先打了招呼：“老师，您怎么会在这里。现在不应该是下班时间吗？您……？” “我是院长，这是索拉里亚医院。怎么？不能在这里出现吗？” 童苑杰一时语塞：“我……” “那这些又是什么人？”晏致远指着其它两人问道。 阮建超赶紧介绍：“我女儿阮芸熙，还有这位是在您医院工作几十年的封俊楠封医生。” 晏致远声音瞬间高了八度，大声吼道：“不管你们是谁，这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其次，赶紧带他给我出去。永远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们来过，去吧！” 阮建超不甘心地说：“院长，这个机会我不会放过。”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您不也一直都期盼着找到这样一个临床对象吗？” 晏致远气愤地指着一满屋子的设备，厉声说道：“在你进来的一秒钟之前，我们都只能用模拟神经元做试验，而现在你告诉我想用这个真人。你想过后果没有？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试验品。” 阮建超不服气地反问：“您认为他就这样一直不醒，一直没有意识，也能算是个活生生的人吗？多少人像他这样一睡不醒，多少人想要醒过来？多少人的家属日夜哭泣？” “不论你怎么说，至少今天晚上我是不会同意的。” 见院长根本就没有答应的意思，阮建超还是不放弃：“求您了！” “不行，今天晚上你们必须离开。” 阮建超一下子声音也大了起来：“那您就看着这个年轻人死去？就这样永远失去他的美好生活，您知道他是谁吗？” 晏院长走到一边，气得不想和这些人面对面说话。听阮建超的语气有些变化，便又开口道：“他是谁与我有什么关系？作为医生，我们的职责是救死扶伤。但那必须用已经掌握的医学技术，用安全的手段。按联邦的医疗条例，这样的情况已经可以宣告成为植物人。脑死亡，脑死亡你不懂吗？” 阮建超指着院长刚指过的这些设备，高声争辩道：“院长，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您所讲的传统医学技术我承认，这个人已经脑死亡。但这是stu，这里所拥有的完完全全超出大家了解的传统医学技术，这里有全木卫二最新的科技，全人类最先进的医学技术。” 院长摇摇头，自言自语：“那只是个设想。还没完成验证，没有审批，甚至连临床都没有过。” 阮建超理直气壮地说：“那么，现在就是机会。现在就是完成它、试验它的机会。” 晏致远反身走过来，看了看rhro－5型机器人托着的慕容弘文，平静地问大家：“那，他……，是谁？” 阮建超赶紧走上前一步回答说：“女儿的男友，我未来的女婿！” 似乎也会察颜观色，一个rhro－5走过来，帮阮芸熙接过输液瓶。看来它们被训练得很专业，并且有一点点智能的感觉。 院长不冷不热地说：“就算是你亲儿子，今天晚上也不能用这个试验室。送回icu吧！明天我会安排去联邦催要批复结果，如果通过的话，医院会通知你安排实施临床。” 本以为他会因为这人是阮主任的女婿就开后门儿，哪知道给出如此一个结果。 阮建超严肃地说：“可您明明就知道，保守派议员穆门的反对意见在议会很有说服力。他不会轻易就点头放过这项目，甚至被列入封禁之列。这是索拉里亚连续第三次提出申请……” “那也得等，必须等到议会通过，这是个联邦多部门监控的项目。联邦医疗局的官员们正在努力，应该很快便有结果。” 这次轮到阮建超摇头了：“不会有的，这个，您心里比谁都清楚。他们害怕的事情太多，政权、人权、伦理等等，而不是首先考虑患者本人及家属的诉求。” 晏致远是个一生谨慎的人，不然也做不到院长这职位。他的结论还是不变：“现在这技术很不成熟，议会不通过有他们的理由。媒体公布巴布特地下组织的那些试验事故你这么快就忘了吗？大脑崩溃，神经元瞬间熔解，如果是真人的话，医院会被起诉，你和我都得去蹲监狱。” “院长……” 晏致远摆摆手向门口走去：“好了，不说了！按我的要求，带走他，去icu维持体征。申请批复下来之前不可妄动。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第一时间做出安排的。” “院长……” “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话音未落，人已离去。 童苑杰不知道阮建超和老师具体在说什么项目，但一定是超级科技的医疗新技术，还没用于临床甚至还没完成最基本的实验和论证。 在大学时，知道医疗新技术是需要联邦医疗局审批之后才可以用于临床的，关系到人类文明和伦理的技术更是需要议会通过。从刚才两人对话里可以听出来这技术不仅要议会通过，差一票都不行，看来影响力非同小可。 阮建超呆呆立在原地，一是因为院长的拒绝，二是因为在女儿以及被自己瞧不起的两个医生面前失了脸面。他轻轻闲上眼，仰头将气息从鼻孔里重重呼出。 有rhro－5机器人在，这几个人虽然一直站着，倒是不太累。只是这种气氛太过压抑，冰冷的试验室加上门外走过的白色机器人，一切都显得那么遥远，似乎不在这个熟悉的木卫二星球上。 阮建超单手托着下巴，围慕容弘文转着圈儿。他的思想在激烈地斗争着。对医学试验的狂热向往和对人类伦理的沉重压制正在激烈较量。 阮芸熙本是想催促爸爸快点儿决定的，但冰雪聪明的她一样能感受到这项目不同寻常。 “那……，我们先回icu吧！” “不，等等！”又沉寂了差不多十分钟，阮建超突然咬牙说：“准备手术！” 童苑杰提醒他：“这样风险太大，项目还没有通过医疗局审核，不能用于临床试验。” 阮建超怒吼道：“我是主任还是你是主任，有什么我担着，什么时候轮到你反对了？” “对不起！我……” 阮建超指着刚才晏院长离开的方向，几乎贴着童苑杰的脸冷冷地说：“要么，给我滚出去，要么留下来。” 旁边一直没开口的封俊楠终于忍不住了：“这到底是一项什么技术？” 环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rhro－5，阮建超娓娓道来：“好吧！既然你们留下来，那就告诉你们吧！这是一项全新的技术，利用超小的纳米机器虫进入患者的脑内，清除或修复受损的脑细胞，更甚至是激活死亡神经元。不过，近百年以来，纳米技术在医疗领域的应用处于停滞不前的状态，并没能取得很大成果。” 童苑杰不失时机向阮主任请教：“那对于眼前这个病例，您所讲的纳米机器人如何实现治疗功能呢？” 阮建超接着介绍这项新技术：“上个世纪，人类已经能造出纳米级的超微机器人，这种机器人只有原子般大小。能经由极小的通道进入狭窄工作空间，比如一个细胞内部。然后经由大量的集结协作产生超强的力量，纳米机器人可以根本性的改变物质结构。它们能从某一堆细胞里分离去除不需要的，甚至从一个细胞里取出某一个特定的部分。” 女儿阮芸熙本不是医学专业，也不是物理天才，她哪儿能听得明白：“还是不太懂。” 阮建超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太阳穴上敲击着：“这些机器人，可以进入人的神经元，去除不要的留下需要的。或者可以重新激活那些已经死亡的人类情感、记忆，激发人的潜能等等。用人类的话来讲，这个叫做起死回生。” 第22章 医学狂人 此时的慕容弘文，距离失去意识已有六个多小时。脑细胞衰竭数量逐渐增多，还处于活跃状态的神经元已所剩无几。再不进行手术，这个原本聪明的高智商年轻人注定只能成为传统病例中所谓的植物人，哪怕心脏永远跳动都是徒然。 放在他出生的那个24世纪二十年代，心脏几度停止跳动早就没得救了。幸运的是他已经三十多岁，而在他成长的这三十年里，科学技术也在不断发展。即便卡伦特城整体并没有什么明显进步，至少某些联邦政府认为比较重要的项目还是得到了大量资助。 十年前攻关成功的死亡心脏激活技术，将人类之前定为真理的八分钟死亡瓶颈打破。 那时候的医生确定血液循环全部停止以及由此导致的呼吸脉搏等生物活动终止，就会宣告一个生命体的死亡。到了今天，据《卡伦特科技前沿》杂志报道，人类已掌握的技术可以最长将死亡十二小时以内且保存完好的心脏进行二次激活。 此技术刚开始应用的时候，也引起了社会广泛的关注和担心。心脏复活是一柄双刃剑，一方面的确可以拯救人的生命，但同时让人们感到更多的是恐惧。 试想一个被传统社会观念定义为死亡的人，却可以无限次的心脏激活。只要人体机能不衰竭的情况下，他就可以一直不死。近十年来关于人体机能重生和极限增强的可行性辩论之声不绝于耳，让整个木卫二感到不安。 联邦议会也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在索拉里亚医院提交关于神经元激活的临床试验报告后，更多采纳了穆门议员阻止试验的意见。 他的理由很有说服力，目前人的心脏已经可以二次激活，如果神经元也能够的话，这就代表人的身体，记忆和灵魂可以永生不死。那将是一件让人极为害怕的事，出于对人类未来的负责，他认为需要议会更慎重考虑。 众所周知，在第一次审议期间，卡尔森广场出现三次大规模游行。甚至有巴布特激进份子以卡伦特该项新技术的申报而武力偷袭联邦议会大厦，以期向政府施压，要求投出全数的反对票。 这些反对组织虽然有自己的目地，但至少他们也是人类的一份子。 难怪晏院长会如此严厉要求阮建超暂时不要做临床试验，假设一旦被外界知道或手术中出现任何异常，所导致的后果将非常严重。不仅这项技术要勒令封停，更关乎到联邦执政以及卡伦特与巴布特之间的命运。 阮建超却不会去顾忌那些，他是个医学狂人，高度发达的智商被他全部集中用于各项新技术的试验，而从未分配一部分去关注这个社会。 一直以来由于医疗局不能批核这个试验而无从着手去找临床对象，如今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又怎能放过。本没打算今天就动手，正好女儿的请求触动了他内心深处对成就的渴望。 这长篇大论的原因封俊楠并不全知道，不过根据刚才晏院长的态度，如果阮主任坚持的话并不是一件好事儿。所以他还是试着劝阻一下：“阮主任，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阮芸熙也觉得还是不要坚持的好，甚至为之前求爸爸救慕容弘文开始后悔。毕竟这是一项还没有得到审批的技术，就算批过了也还没有确认它的可行性。 她小声劝爸爸说：“爸爸，还是再等等吧！看院长挺生气的，咱们再等等，已经尽力了。” 阮建超似乎已经下定决心，斩钉截铁地说：“不！不等了，就现在。你们要离开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阮主任，三思。”封俊楠再多说一句。 现在这个时候，阮建超最不想听就是封俊楠说话，指着门口对他大声吼道：“你，特别是你，现在就可以走了，现在。” “好吧！那你小心，祝你成功。”封俊楠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趁他还没完全离开，阮建超恶狠狠地说：“今晚的试验，包括发生在这里的一切，谁说出去半个字，就立马从索拉里亚医院给我滚蛋！” 本来还想继续发火，口袋里的电话却响了起来。阮建超不耐烦地看了一眼，直接挂掉电话对阮芸熙说：“妈妈来了，下去吧！” 阮芸熙可不想走，带着哀求的口吻说：“我要在这里陪着他，看他醒来。” “听话，下去！”这是爸爸的命令而不是商量或是建议。 “那好吧！我先去您办公室。” 看她这满身刚治愈的伤，童苑杰体贴地说：“我送你下去！” 阮建超不同意，看一眼rhro－5托着的慕容弘文，评估接下来的试验还要一个助手才行。于是对童苑杰说：“你留下，需要一个帮手！” “我……？”童苑杰有些为难，按常理这种高规格的试验应该是阮建超和晏致远完成，却因为晏院长的离开而缺一人。 他略思考了一下说：“封医生比我更有资格留下，我还在实习期。按照联邦医疗法例，没有资格参与这么高规格的试验，所以我……” 阮建超气愤地说：“这里不是你的联邦，只有我们！这是索拉里亚，这是stu，只有你和我的stu。” 童苑杰没有答应：“还是让封医生留下来吧！” 说完才意识到封医生已经走出去了，赶紧又说：“我去叫他回来！” “不用了，都出去吧！这里有rhro－5，它们完全可以！记住，你们从没来过这个地方。”阮建超很无奈，他的试验似乎没有得到任何人支持。 童苑杰十分为难，更多的是担心：“阮主任，我们……” 在阮建超看来，童苑杰为难的表情很是虚伪，面对如此贪生怕死的年轻人，心中怒火瞬间冲出来：“滚，都给我滚！” 阮芸熙小声问道：“那，我们怎么出去？我是说，那个门……？” 阮建超推了推腕表，却没有去按动。“那道门是由计算机程序控制的纳米墙，没有特别指令的情况下，里面的生物体出去不受任何限制，只有这些无生命的rhro－5机器人和设备无法离开。” “那……？”面对这样的回答，大家还是有些疑惑。 “直接出去就好了，那只是一堵纳米墙而已，不是混凝土。” 原来如此，看来这个被称为stu的地方处处都是超科技。 童苑杰和阮芸熙都算是高材生，在他们的脑海里这些都只是理论的东西，谁会想到身边就有实际的应用。 “那您一个人，祝顺利！”阮芸熙有些担心，却也不好继续留下。 看着女儿离开，阮建超心里一下子轻松许多。本想留下童苑杰来帮忙的，可后来一想既然他不愿意就算了。更何况这么大的风险还是自己一个人来承担，不要牵连更多人进来。不论今天的试验成功或是失败，一旦传出去，所有参与其中的人必将受到联邦医疗局的处罚。 封俊楠站在走道上，并没能提前离开。其实是不知道这个地方应该怎么出去，刚才一气之下冲在前面而已。见两个年轻人过来，他摇摇头做个无奈的表情。 阮芸熙为刚才爸爸对这位老医生的无礼行为感到抱歉，正想说点什么却被他阻止了。封俊楠是个大度的人，不会为了这点儿小事就真的记恨在心或是表现出长时间生气。 三人穿沿着来时的路线穿过大厅，很快站在纳米墙面前。相互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向墙走去。胆小的阮芸熙闭上眼睛不敢正视，不知道会不会就这样撞到墙上或是镶嵌在墙中间。 还好，这看似金属外表的墙根本可以说不存在，很轻松就能穿过。 仅像有人抚过身体，睁开眼便到了开始上到四十楼的那条走道，两排荷枪实弹的机器警卫依然如初时一样认真警戒。 现在算是搞明白了，这个设在索拉里亚医院四十楼的stu，从外面进去的门以机械方式存在，而出来则以纳米方式存在。所以进去需要各种身份确认，而且能听到开门的声音，生命体出来时却不受限制，能穿墙而过。 凌晨四点，阮芸熙在童苑杰和封俊楠陪同下回到阮建超办公室。 妈妈武婉婷一见宝贝女儿弄成这副模样，心都碎了：“听你爸爸说，你们出车祸了。这么下雨的天，说了不要开车出来的。你们是不是去了巴布特？有没有受伤？” “妈，没事儿。都好了，你看！”阮芸熙在妈妈面前转了个圈表示没事儿。 “太太您请放心，她真没事儿！再过十多个小时就能痊愈”童苑杰在一旁证实。 “你是？” 阮芸熙高兴地向妈妈介绍：“这是童医生，这是封医生……” 武婉婷礼貌地向两位陪女儿下来的医生点点头，边拿衣服出来边对女儿说：“没事儿就好，我带了衣服给你，咱们赶紧回家吧！” “他还没有醒来，我不能走。就在这里等他的消息，我不能走。” 妈妈惊讶地看着女儿：“谁？” “慕容记者，我们一起来的，他重伤。” “那个你天天挂在嘴角的慕容弘文吗？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阮芸熙不好意思地嘟起小嘴：“他是我男朋友！” “天呐！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起过？” 在妈妈面前，她耍起小脾气来：“你们为什么都这么想，我已经二十六岁难道交个男朋友还要向家长报告？” “哪个你们？” “还有爸爸，能有谁？他也和你说一样的话，‘天呐，为什么我不知道？’” 妈妈慈祥地解释说：“爸爸妈妈爱你，所以……” “知道你们爱我，但不能总当我是三岁小孩儿行吗？” 既然女儿这么在意，那还是多关心一下，武婉婷问女儿：“他现在怎么样？” “心脏已经重新激活，可意识没有恢复。” 第一直接反应：“植物人？脑死亡？” 阮芸熙不接受这样的定论，争辩道：“不会成植物人，爸爸会救他的！” 这时候武婉婷才注意到丈夫并没有如期出现在这里，于是问女儿说：“你爸爸在哪儿？” “在stu试验室，准备给慕容记者做手术。” 一听这话，武婉婷脸色大变，厉声呵斥：“你们为什么不阻止他，天杀的！” 阮芸熙想要向妈妈解释一下：“阻止不了，他很……” “别说了，你赶快回家，明天别去上班。这几天都给我呆在家里哪儿也不要去，记住哪儿也不要去，听到了吗？” “为什么？我都没有提前向台里请假！” 武婉婷的安排不容分说，平时很慈祥的妈妈不知为何突然变得如此不近人情。她大声对女儿说：“我会打电话给你们负责人的，这个不用操心。在家好好给我呆着，等一切处理好了再说。” 阮芸熙差点哭了出来：“到底怎么了？” 第23章 电脑里有秘密 武婉婷听到女儿带来的这个消息，马上坐立不安，搓着双手在办公室焦急地踱来踱去。 至于阮芸熙，虽然妈妈让她回去，可她却并没有听话地离开，反而因为妈妈的异常表现而跟着紧张起来，哪儿敢先走。 “妈妈，你怎么了？” “没事儿！”，嘴里是这样说，不过她的面部表情非常凝重。 那是三年前的某天，武婉婷清理家中书柜时发现一本让她心惊的陈旧日记。起初本没在意，想丢进储物箱然后放进平时从不打理的阁间。因为是丈夫的物品，怕有什么重要记录，便想再确认一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密密麻麻记载的内容，似乎是关于一个在死亡人脑里进行神经元再生，而后激活死亡脑细胞的设想。随即多翻几页又发现这不仅限于一个设想，还得到了某些试验数据。 从笔记中，武婉婷发现丈夫瞒着所有人正在做一件危险的事，他希望将死人的大脑激活，让死人的记忆和情感重生。 之所以看得懂这些数据，其实在嫁给阮建超前，她也是个高智商职业女性。曾服务于一家叫艾蒂安人工智能开发公司的机构。后来政府为倡导全联邦节约，着手强制性关闭了一些非基础服务行业机构。 这其中就包括艾蒂安，联邦给出的理由是人工智能这种并不与人类生存息息相关的技术，在目前资源极度匮乏的情况下暂被列为4级，甚至比3级汽车工业更不受重视。 即便有一个卡伦特城的首富哥哥，不愿靠家人生活的武婉婷在艾蒂安倒闭之后，选择成了待业者。 此后不久，一次偶然的机会结识了年轻医生阮建超。那时候的他已在联邦小有名气，与其服务于医疗健康行业有相当大关系。按照联邦划分，医疗健康属于1类行业，与星外能源开发，农业，氧气制造等行业一样享受最多的社会资源分配。 结婚之后的好几年，卡伦特城一直陷于巴布特激进组织的持续骚扰中。加之木卫二能源接近枯竭，又没找到新能源补给，一时间联邦陷入大萧条。武婉婷本想再找份工作，无奈当时的情况根本不可能有机会。 直到最终从数百年前已废弃的地球攫取最后一批可用能源，联邦才得已恢复运转。经过持续不断的努力寻找，终于让人类在海卫二找到了无尽的可用能源。卡伦特再度加速发展，但也只是近二十年的事，整体状况并未因此一飞冲天。 逐渐转好的联邦，公民生活得到改善。服务于第1和第2类行业的人，收入急剧增加，特别是能源开发、医疗健康等机构的高层可谓一夜暴富。 阮建超过上了好日子，那武婉婷自然就不用再去工作，从那时起做了个全职太太。 足不出户，不代表她不懂手里这日记本里深奥的数据。养女相夫二十几年，武婉婷的智商并未因此减退，还是一如当年在艾蒂安时机智多才。 那天，丈夫下班之后，武婉婷找个合适的机会拿出白天在家里发现的日记。本以为阮建超会解释一下或给她一个安心的回答，哪知他一听马上就暴跳如雷，连连质问妻子为什么要偷看日记。 “谁让你看我的东西？” 武婉婷争辩道：“这是咱们家，我是你妻子。” “妻子又怎么了，你有什么权利随便看别人的日记本？” “你不是别人啊！我们一起共同生活二三十年，女儿都已经大学毕业了。再说我也是无意中看到的，根本就没想专门去找个什么。” 阮建超恶狠狠地问她：“还看了什么？” “没呀！就看了这日记，我很害怕。” 可能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他放低声音说：“这与你无关，那是我的工作。你以后不要再过问，知道我工作上的事对你没好处。” “只是担心你而已。” 妻子似乎有点不识时务，又让阮建超生气起来，大声说：“说了我的事不用你管，特别是工作内容，以后你少打听。” “随你吧！” 本来还要挣吵，想想两个女儿都快要回家了，阮建超压住怒火从爱人手里抢过笔记本。将自己关到书房里，一个晚上都没有出来。女儿们以为爸爸又在写论文便没太多过问，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他总是这样，都让家人习以为常了。 后面好长一段日子，武婉婷不再提起关于那个日记本以及里面内容的事，但心中却一直放不下。越是他不肯让自己知道，便越是好奇。 就这样过了将近两年，去年的一天，趁丈夫不在家的时候想偷偷打开他的电脑。希望能从这里了解更多的东西，因为从丈夫之前的反应可以看出这里面一定有个大秘密。 哪知电源键按下之后，却出现一行提示：“请输入启动密码！” 虽然是个最为普通的安全界面，但外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使用者工作电脑的密码。此时的武婉婷属于偷开，就更不可能去问。 只能选择“忘记密码”然后试试能不能通过其它方式找到开启电脑和途径。 “请选择找回密码的方式：生物扫描，远程启动，音轨授权。” 武婉婷看着这三个方式，一个都不可能，dna扫描是现在最为流行的电脑启动方式。 多数情况下需要指纹鉴定或是视网膜扫描，但这两项似乎都不太可能。远程启动就更不可能，音轨授权是需要阮建超本人的独特声频才能启动电脑。 正苦于无处着手时，她突然盯住办公桌上的杯子。那是丈夫平日里使用的水杯，只有他一个人用过，也就是说上面有而且仅有他的指纹。 赶紧小心翼翼拿起杯子，对着灯光仔细寻找上面的指纹。就在杯口不远的地方明显有个完整指印，于是她选择了生物扫描。划过屏幕的红外线从指纹掠过，随即变成绿色圆点。 一个爆炸的动画之后，电脑开启。 武婉婷紧张地看向身后，生怕丈夫这时候会回来。虽然这在他的上班时间，但想想还是不放心，干脆走过去将大门给反锁起来。回到房间小心查看电脑里面的资料，主要是那些超级大的东西一个不漏在她的偷看之列。 无非是一些家庭照片和视频，最多也就是涉及到一些医学的专业知识，但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看到的。其实武婉婷十分矛盾，一方面想要找到一些不寻常的东西，另一方面又不想这电脑里也有像上次发现那本日记里那么可怕的内容。 差不多用了一个小时，看了上百个文件夹，直到最后一个盘里的文件却又需要输入密码。这一现象马上引起她怀疑，还有什么文件需要放到这台电脑里面加密呢？ 只要进入电脑之后，这一切都难不倒武婉婷，虽然过了二十几年，但在艾蒂安的时候可就是靠这个吃饭的。深知目前市面上流行的kbino操作系统都使用4.8内核，就在前一天某则科技新闻还在报料说该内核存在一个严重溢出漏洞。 不可能这么快就对该漏洞进行了修复，就算是已经修复那也一定有其它的地方可以利用。迅速对电脑里现有的所有文件进行备份，然后写了一段代码。试图找出并利用这台机器上的漏洞，让电脑被动执行取消文件的安全措施。 武婉婷知道，这一切做完之后就算是发现了什么，到最终也要将电脑恢复成原状。如果丈夫发现自己曾动过电脑，又免不了一场家庭争端，那是她不愿看到的结果。 代码开始执行，一个指令开始从电脑上获得最高权限。然后自主构建了一套安全策略让原来的用户系统误认为电脑的安全级别降低，不再需要安全策略。 看着代码在屏幕上一行行滚动，武婉婷心里也没底，因为这么些年了，是否还真如自己想象的那般熟悉这些东西。 当电脑自动重启之后，再没有需要密码而是直接开机，证明代码已经获得了最高权限或者说取消了原用户的管理权。对后面破解文件密码有相当大的好处，看来武婉婷这宝刀真的还未老。 再开启那个被加密的文件，马上开始运行，其实这个被伪装的文件是个应用程序的客户端。 随着界面展开，一个酷似某款游戏的标志出现在整个屏幕。两秒钟的动画之后逐渐收缩成四个字母——enis，暗黑风格有些像上个世纪的网游。 enis是个组织，由暗藏在社会各个阶层的人构成的，旨在反抗现行政权机构诸多不公平之处的激进组织。近几十年来，联邦以各种方式打压和遏制，却因为某些利益集团的暗地驱动，让enis有了发展的空间和资金来源。 据说，该组织的最新一任头领竟然是一个叫商惠茜的女人，不到三十岁。 为什么丈夫的电脑里有这样的程序，他与enis有什么关系呢？正想看个究竟的时候，消失的enis字母后面又淡出密码输入对话框。 这次一定是登录enis服务器的密码，可不能马虎，只能用代码来计算。又好一阵忙活，新的破解程式开始运行，武婉婷期待能得到最好的结果，在亿万分之一的机率下将密码再次破解。 “请在二十秒内输入密码，否则程序将自动退出并向enis服务器发送一个异常信号。” 看着这条提示，武婉婷汗珠如豆子一样滚下来。如果二十秒内算不出来，那么电脑会通过网络向enis的服务器发送消息。到时候即便再做退出，也一定会让阮建超知道家人曾试图登录。 一面是她写的代码在快速运算试图破解密码，一面是enis的客户端倒计时准备向服务器发送异常登录信号。看谁更快，二十秒内如果完成，那一切都将化险为夷。 为了防止代码万一破解失败，武碗婷做了最坏的打算。站起身来，死死盯着电脑屏幕，右手将电源线拉在手里，如果最后一秒未能破解，必须将电源直接切断。 五秒，还没成功。三秒，还是没能算出来……，现在只剩下最后一秒…… 武婉婷全身冷汗直冒。 第24章 双重身份 当计时器停下，最后一位密码算出并显示在对话框里的时候，武婉婷已经将电源线拉得快要脱出插座。就在最后一个星号变成数字时，她手指飞快点击登录，原来的保护界面应声消失。 如果还没能成功的话，这便是最后半秒钟的机会。再不断掉电源，计算机所连接的幕后enis服务器一定会收到警报，后果也许非常严重。 enis可是个激进组织，虽然他们有自己比较符合社会需求的宗旨——替社会底层发言，但世人所了解更多的，他们进行着一些有违社会伦理的事情。要是让他们知道组织之外的人侵入了enis网络，可能会用些非法的手段让知情者消失。 还好，现在这些担心似乎不存在了，密码在最后半秒被破解。武婉婷松开手中的电线，将插头重新插紧后坐下来查看这个程序里面的资料。 果然如她所担心的，丈夫正在进行的是一项被社会伦理所未接受的研究。而且从他拥有enis的客户端账号来看，完全可以说他也是该组织的其中一员。 这是一个被称为“反击上帝”的项目，主要目标是想让人类摆脱疾病发生和器官衰竭，达到生死轮回永生不灭的境地。 十年前开始已经可以做到完美的心脏无限二次复苏，现在这个所谓的“反击上帝”研究和试验的重点，是如何将已经死亡或接受死亡的人脑细胞进行二次复活。 一旦人死亡之后的脑细胞可以复活，那就代表情感和记忆不灭。放到上个世纪，那个词叫灵魂，灵魂不死，也就达到了不受上帝控制的终极目标。 资料未来，enis自知得不到更足够多的人支持，只能以地下组织的方式存在。像阮建超这样的顶尖专业人才加入，对他们来说无疑如虎添翼。 “反击上帝”项目得以快速进展，到目前从理论上已经完全可行。所差的是为该理论提供一些实际的临床数据，以便证实相关研究的准确性。 enis对于提供试验对象来说，非常容易，在卡伦特对面的巴布特城，几乎每天都会有那种死亡或接近死亡的完美试验体。可关键问题在于，要为“反击上帝”项目提供试验的各种硬件设施要求太高。整个木卫二，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家高级别医院才有。 所有医院几乎在表态方面都是持反对意见的，完全不可以为这项还不能见光的项目提供帮助。 于是在巴布特的某些阴暗角落，enis利用简陋过时的设备对所收集到的对象进行试验。可想而知，最终的结果是失败的，不仅没能达到二次激活脑细胞的目的，反而产生了诸多的负面结果。 最让enis头痛的就是失败试验体的处理，必须花大代价才能通过联邦人口计划署对死亡原因的确认。 木卫二所有死亡的人类都送往太阳系某个不知名的星球，而只有联邦的飞船才能负责运输。运输之前每一具尸体必须经过当地有资质的警察和医院确认，如果发现异常将被怀疑为非正常死亡或无证明的其它死亡。 对此，enis专门有人负责公关，买通了一些巴布特当地的医院以及联邦人口计划署的工作人员。甚至在光天化日之下，便能想到配合将这些试验不成功死亡的人体送出木卫二。 不敢再看下去，那一张张试验图片，一组组试验数据，一个个实验目标都让武婉婷毛骨悚然。 这是个惊天大秘密，表面是卡伦特城脑外科明星医生的阮建超，原来还有如此黑暗的一面。而这一切除了他自己也许只有妻子知道，多么可怕的身份。 武婉婷快速退出系统，在关闭电脑之前运行编好的程序将所有登录记录全部删除。这点小问题她完全能够做到，阮建超只是医学狂人而不是电脑天才。 这一次的偷窥，因为有周密的计划，最终丈夫并没有发现。不过作为妻子的武婉婷却夜夜失眠，身边躺着一个enis组织成员，而且是自己一向言听计从的爱人。怎能不让内心感到深深的恐惧？ 如果他一直这样走下去，迟早有一天会毁了自己。 而阮建超每天回来，只是简单与妻子和女儿们坐一会儿，除了吃饭之外几乎都在他的书房里不出来。之前大家总以为他为某项学术课题大伤脑筋，其实却并非如此，他是在为一项医疗局和议会乃至整个木卫二的人类都避而不谈的研究投入全部精力。 今年上半年的某天下午，偶然的机会让武婉婷遇到了当时索拉里亚医院的谢副院长。 “谢副院长，您有没有发现我丈夫最近的什么异常行为？” 谢副院长认出她是阮主任的太太，不明白她为何有此一问：“阮太太，您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呢？” 武婉婷介绍说：“我也不知道，他一回家便钻进书房做课题。不到吃饭的时候不了来，就算是出来也最多吃个饭就进去。越来越少和家人沟通，是不是工作上压力很大？” 对于这一点，谢副院长完全能够理解：“阮主任是全院最优秀的医生，同时也是卡伦特城最好的神经外科医生。您知道，这人的名声越大压力就越大。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现在联邦好多关于神经外科方面甚至是其它方面的医学技术创新都压在我们阮主任的身上，请您多多理解。” “其实我并不是不理解他的工作，只是觉得他最近越来越怪异。” 谢副院长反问道：“比如呢？” “您知道有一项什么技术可以使人的脑细胞二次复活吗？” “阮太太什么时候对医学技术感兴趣了？的确有这么一个课题，是由我们阮主任提出来的，他是个天才。只是议会和医疗局综合各方面的考虑，最后否定这个项目。后来索拉里亚医院也向医疗局分析过这个项目一旦成功，对治疗植物人和脑瘫等病症是个突破性的发明。但从伦理上来考虑，最终还是没得到议员们的一致表决。” 武婉婷不敢将家里发现的事儿说出来，只是旁敲侧击地问：“他是不是为这事操心太多了？” “阮太太，您需要理解他。对于一个医学专业人才来说，他的一生都把精力投入忠爱的事业上。项目被砍掉，没有人不难过，特别是我们阮主任。” “那谢副院长觉得，他会不会执着地研究下去呢？” 谢副院长胸有成竹地说：“呵呵！不会，没有医疗局的批准就不能继续这个课题，而且不会提供任何资源。阮主任是老资格了，这基本的程序还是知道的，您多虑了。” 武婉婷想再确认一下：“您这意思是说，他已经放弃了。” “可以这么说，重启一定要得到医疗局的批准。” “如果他没有呢？” 谢副院长完全有把握：“不可能。” 武婉婷强调说：“我是说……，如果！” 看她这表情，再听她所说的话，敏感的谢副院长还是捕捉到了某些信息。他关切地问道：“阮太太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关于您丈夫的其它事？我是说关于这个脑细胞复活研究课题的事儿。” 被谢副院长这一问，武婉婷反而紧张起来：“没……，没有，只是随便问问。看他最近不太开心，所以想打听一下他的工作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没别的意思。” “不，我听出来了，他一定还没有放弃。这样太危险，看来我需要找他谈谈才行。” 武婉婷紧张地叮嘱他说：“不，千万不要。那样他的压力会更大，怕他受不了。” “你不明白，如果真是这样儿的话，后果非常严重。” 武婉婷一再恳请谢副院长不要找丈夫谈话，之后才带着忐忑的心情离开。回到家里像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一样，一家人也还是安安稳稳的过着日子。 女儿们快乐的打闹为家庭增添了不少气氛，做妈妈的更多是关心女儿们的成长，而将那些烦心的事儿慢慢给忘了。 一个月前，阮建超下班之后脸色特别沉，甚至进门之后都没有和妻子打招呼，径直进到书房里去。 晚上七点，大女儿阮芸熙从外边回来，武婉婷才安排做饭。饭好之后，她去叫爸爸出来一起用餐。 桌上，阮建超实然阴怪气地说：“我们医院今天早上出事儿了！” 武婉婷放下筷子好奇地看着丈夫，等他讲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阮芸熙赶紧抢着嚷起来：“我知道，你们那什么谢副院长跳楼了是吧？听说从住宅的二十楼的走道跳下来的，直接成了肉沫。” 妹妹阮芸姗和妈妈半信半疑地向阮建超征询答案，看那丫头有没有瞎说。 阮建超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边嚼边说：“可惜啊！前天还在和我讨论一个关于脑细胞的问题，今天早上就死了。” 武婉婷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脑子里“嗡”的一声。看来那个谢副院长还是忍不住问了阮建超那个关于脑细胞复活的问题。 不经意抬头，正好碰到丈夫的目光，他眼里分明就喷着火。 武婉婷是个聪明人，知道丈夫这种眼神的含义。谢副院长一定是将她所担心的问题与阮主任讨论过，从而可以推断出阮建超知道妻子在暗中调查自己。 深度恐惧，但在女儿们面前不能表现出来。武婉婷极其勉强地笑了一下说：“快吃饭，吃完了好收拾。” 不明就里的阮芸姗干脆打开电视说：“八点的新闻应该有的。” 武婉婷问她：“你怎么知道？” “妈，您这话问得？您有个女儿可是在cstv工作，那是卡伦特城新闻最及时的地方。她说有就一定有……” “还是吃完饭吧！有什么好看的。” 阮芸熙耍小孩子脾气：“看看嘛！这可是爸爸他们医院的新闻。” “又不是个什么好事儿。” 阮建超不温不火地说：“看看吧！看看也好！” 阮芸姗熟练调到新闻频道，节目已经开始，但并没有说到关于索拉里亚医院谢副院长的跳楼事件。 “关掉吧！哪儿有？”武婉婷其实是不想看。 阮建超似乎有点幸灾乐祸，不紧不慢地说：“等等，新闻还没完，说不定马上就有。重大的新闻一定会播报的，这可是cstv的基本原则。那个谢副院长在卡伦特城里也算得是个大人物来的，他死了可是特大新闻。” 武婉婷低下头，只顾自己拿起筷子吃饭，耳朵却努力听电视里的播报。 阮建超却恰好相反，他干脆放下筷子抱起双手面对电视。似乎有好好看一番的架势，表现出了对女儿所说那则新闻的高度兴趣。 第25章 神经抑制剂 女播音员机械地念着新闻稿：“接下来，播报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据本台消息，位于卡伦特城西区的某住宅楼今天上午发生一起坠楼事件，一名年龄约六十岁左右的男性从自己房间所在的二十二楼阳台上坠落，当场死亡。 联邦警方到目前尚未公布正式消息，据消息人士透露该名男子疑似服务于索拉里亚医院的谢姓副院长。多名到该医院就诊或公干的人指出该男子与其信息相符度较高，且所住区域相同。后经本台记者通过有关途径了解，该坠楼男性正是索拉里亚医院的谢木诚副院长。 据片区警务人员初步调查，已排除他杀可能。据悉，谢木诚生前一个多月来疑似患有焦虑和抑郁等心理疾病。因为他的身份特殊，医院同事并没有建议他本人就诊。 谢木诚身亡的消息传到巴布特，同样引起不小骚动。本台特别联络驻守在离巴布特最近地区的记者，他为我们带的信息不容乐观。 巴布特消息人士称，谢木诚极有可能被卷入一项与enis组织有关的黑色交易。而该项交易属于联邦禁止或暂停的某个项目，相关利益无法达成一致的时候，他便成了最早也是最好的牺牲对象。 虽然片区警务人员排除他杀，但巴布特方面多认为他杀的可能性更大。本台等候联邦警局最终公布结果，届时会第一时间向市民播报。 针对今天发生的坠楼事件，本台特别请到了时事评论员裘先生为大家做详细分析……” 听到这样的新闻，电视机前的四人各有各的表情，心思也各不相同。 武婉婷感受到的是无尽的黑暗笼罩在心头，不敢抬头看丈夫一眼。而阮芸熙姐妹完全只是把它当作一个普通事件，之所以要看，无非是与爸爸工作的医院有关系。 阮建超最为镇定，也可能是他上班时间已从同事那里了解到的事情的经过。就像没发生一样，坐在饭桌前保持抱手的姿态旁观。 武婉婷向嘴里递着米粒儿，只敢听不敢看。 “现在联线时事评论员裘先生！” “好的！谢谢主持人！今天这件事儿呢作为我个人的看法，完全没那么简单。当然在联邦警方公布最后调查结果之前，我们所有的谈话都是猜测而且只能代表个人的观点。 谢木诚的坠楼不可能是自杀，我在这里分析以下七个方面的原因。大家可以想想有没有道理，也用以证明和支持我的观点正确性。 第一个方面。在他在死亡之前，应该不是像某些消息所说的患有焦虑和抑郁等心理疾病。以索拉里亚医院的福利待遇，完全不可能让这样的情况发生。为什么呢？众所周知，副院长级别的一定拥有私人特护医生。他的医生不可能没发现和治疗，这点说不通。 第二个方面。以他的高学历高智力，心理上的压力完全有能力排解。在他任职副院长之前，按程序必须经过各方面素质的考核，心理素质尤其重要。他完全具有自我调节能力，不可能发展到一定要跳楼自杀的地步。 第三个方面。他的坠楼发生在早上，而这个时段是人一天中最为理智的时间。人选择自杀往往发生在下午或是晚上，而不是上午或是早上。这一定是有科学依据的，从长时间的统计数据也可以看出早上发生自杀的机率不到4%，谢木诚就更不可能……” 一家人听着新闻，吃着饭。这些都还好，武婉婷最害怕是接下来那个所谓时事评论员所讲的内容。与她猜测的有几分接近，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害怕。 “谢木诚的死亡，刚才从巴布特的记者也带来了这方面的消息。那我们就以此来分析一下事情的可能性，同时也预测一下最终的调查结果。 据知，在巴布特有一些非常秘密的地下组织，具体叫什么名称就不得而知。但不管他叫什么，至少他们在做什么有不少人还是了解的。最近这些年，他们在极积推进一种可以让人永世不灭的医学试验，但这项试验正是被联邦明令禁止的。 该组织无法拥有足够的资源和设备，只能依靠一些正规大规模的医院。要达到最快最好的效果，索拉里亚医院便理所当然成为最佳选择。谢木诚是位高资历医生，他可能被选为组织的拉拢对象，并参与了某些工作。 当然，医疗局和议会的强硬态度以及联邦对该组织的打压，让他们不可能明目张胆与卡伦特的医生合作。而黑市交易和地下组织的活动是没有底线的，某些利益上的冲突，导致了谢木诚的死亡……” 那个叫什么裘什么的还在夸夸其谈，武婉婷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心，刚吃下的东西马上想要吐出来。赶紧跑到卫生间去，扶着马桶呕吐。 安装在墙壁上的家用健康监测仪不停提示：“阮太太，侦测到您的心动过速，血压升高，神经活动异常！请确认是否需要联络您的家庭医生或是帮您拨打紧急求助电话？” 武婉婷哪有功夫理会，满脑子都是丈夫电脑里那些试验失败的照片，还有想到谢院长从二十二楼坠下的场景。一个劲儿呕吐不停，越想越吐。 “阮太太，请确认是否需要联络您的家庭医生或是帮您拨打紧急求助电话？三十秒内如果您无法确认，将视为您已经无行为能力。监测系统会为您直接发送呼救信号给您预设的急救医院和家庭医生，同时会通知您的所有家人。” 武婉婷颤抖着撑起来，艰难按住监测仪上的按钮取消紧急状态。好不容易镇定下来，试图用冷水让自己更清醒一些。一切就如乌云一样将自己深深笼罩，与一个双重身份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内心是相当煎熬的。 看着镜子里那个失魂落魄的女人，根本就不敢相信这些事情发生在这个看似乎温馨的家里。平日里对着这面镜子，总想把自己打扮得漂亮得体一点，虽然很少出门，但至少也不会让丈夫失了面子。但此刻，她甚至不愿再多看自己一眼。 “妈，你怎么了？”不知何时阮芸熙站到了武婉婷的身后。 武婉婷被吓了一跳，赶紧回过神。想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再转身和女儿说话，可女儿明明从镜子里可以看到她的模样。 “哪里不舒服吗？”阮芸熙关切地问。 武婉婷努力平复内心的紧张：“没……，没呀！没什么？你吃完了吗？” 女儿嘟着嘴说：“看你这个样子，哪里还吃得下去。” “快回去吧！我马上就出来。” “那没事就好，快出来吧！”阮芸熙说完转身离开了。 这一餐饭在四个人不同的心情中草草收场，天真的阮芸熙吃完饭进屋去了，阮芸姗还抱着电视看节目。武婉婷收拾完家务，好好洗了个澡，呆呆坐在床沿不知道是早点睡好还是不睡的好。 从书房里忙完自己手头工作的阮建超走进卧室，望着床沿上的妻子严肃地问：“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问我？” “哦，没有！忙了吗？忙完了就早点睡吧！” 阮建超知道妻子内心一定有许多的疑问：“有什么就问吧！其实你已经知道了很多。”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再回避也没有用，武婉婷鼓起勇气问道：“谢副院长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是的！”没想到他回答的如此干脆。 “为什么要这么做？” 阮建超给她的理由是：“因为他多管闲事，而且不听我解释，执意要去举报我。” “那是他的工作职责，是我害了他。” “我知道，一定是你去找过他。你为什么要看我的东西，那不是你应该知道的，这样做的后果你知道吗？”，看来武婉婷所做的事，丈夫其实早就知道了。 “可是你这样做的后果你是否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会让你万劫不复，万一要是让联邦知道了，你会要坐牢的。我去找他只是想问一下你做的事情是不是合法的，可是……” 阮建超轻轻叹了口气说：“你不应该去找他，你可以直接问我。我们是夫妻，会告诉你的。” 对于他这样的说法，武婉婷并不认同：“你会告诉我吗？咱们在一起生活了多少年？女儿多大了，为什么我现在才知道？” 阮建超解释说：“因为你没必要知道，而且不可以知道。” “谢副院长知道了，你就害死了他，接下来是不是要轮到我了？” “你是女儿的母亲，我不会对你干什么的。不过这事儿还是从你脑袋里消失最好，明天你去一趟心理医生那里，让她帮你整理一下心绪。” 武婉婷摇摇头说：“不，这太恐怖了。你是不是用这样忽悠的方式让谢副院长跳楼的？我不想，我不想死。” “没那么可怕，相信我！”阮建超再次向妻子保证：“别担心，你是我的妻子，永远都是。” “那你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吗？” 阮建超看着窗外，呆呆地立了好久才转身过来，坐到武婉婷的身边说：“好吧！告诉你也没关系。有一个组织叫enis，这个相信你已经都知道了。他的总部设在巴布特，但人员几乎遍布有人类存在的每一个地方，木卫二到处都有该组织的人。其实我并不认同他们的某些思想，但他们救死扶伤的主旨是好的。看看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他们需要我这样的人才，而我需要他们这样的平台去实现我的梦想。” 看妻子在认真的听，阮建超从桌上拿了水杯过喝水。这让武婉婷脑海里瞬间掠过前次用他书房那个专用水杯扫描指纹的场景，浑身不自主地颤抖起来。这一点丈夫似乎并没有太注意到，喝完一口水之后又接着讲起来。 “一直以来，在神经外科这个领域，我都想做出一些别人做不到的事情。而最想要做到的就是让死亡的脑细胞能够重新复活，如果成功将让人类的生命意义向前迈一大步。可那些可怜的联邦议员还有医疗局的无能者们害怕了，一直无法通过这个提案。我不能再等，没有人会给我更多的时候，而且……” 看他欲言又止，武婉婷追问：“而且什么？” “因为长时间从事科研，我的身体受到极大影响。同时因为用脑过度，脑细胞受损承度和衰老速度越来越大。我可不想在未来的几十年里变得反应迟钝了还没有研究成功这个课题，更不想老了以后变成痴呆了才后悔，那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这样的描述再明确不过了，看来这个和自己朝夕相处的男人是不想放弃自己的科学梦想。武婉婷直截了当地说：“难道你是想长生不老吗？你想将这个技术用到你自己的身上？是吗？” “不可以这么说，人有生老病死。但真正的病患需要这技术！”阮建超倒也没想要回避。 “那谢副院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没办法，他知道了太多秘密，必须得死！” “你怎么做到的？难道不怕联邦警察找到你吗？” “不会的，以目前的技术，他们永远也查不到真实的死因。就像那个什么裘评论员也只不是猜测，法律在任何时候任何事件上都讲证据。况且以我在索拉里亚医院的地位，没人可以随便想到与我有关。”阮建超有如此多的考虑，难怪他听到新闻时那么平静，原来胸有成竹。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武婉婷紧紧追问。 “是一种神经抑制剂，你不会想要知道的！” 第26章 快阻止这疯狂举动 武婉婷惊讶地看着这个侃侃而谈的男人，显然他毫不避讳自己的杀人事实。不过作为他的妻子，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丈夫真是凶手。 从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表情看来，这件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在他的心里根本就没当回事儿。也许是阮建超掌握人的生死太多次已经麻木了，这更让武婉婷感到害怕。 “不要再说了，等有一天警察找到你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阮建超底气十足地说：“永远不会，至少十年内的科技不会。而到那时谁还会纠结于这个案子，早就结了。他完全是属于自杀，与任何人都没有半点关系。” “我很害怕。” “对不起，我知道。是他不该阻止我，不该试图去举报。”阮建超依然觉得是那谢副院长自找的，要不然也不至于会落个如此下场。 “他做得是对的，因为你现在做的事没人能接受。” 妻子的这句话似乎刺痛了阮建超，本已平息的他突然激动起来，站起来拉开窗户指向楼外说：“什么？没人能接受？去医院看看，去老人院看看，去巴布特的贫民区看看……，那些脑部受伤或是老年痴呆的人多痛苦。他们甚至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认识，记不起自己是谁，想不起自己住在哪里……。而这一切其实都有办法去帮到他们，我可以帮到他们。” “这是社会责任，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 “联邦无能，除了我还谁可以做到？而那些懦弱的胆小鬼们，止步不前，生怕承担一点，拿什么所谓的伦理、道德来压制科学的进步。他们终会失败，因为有人在反抗，他们阻止不了。” 武婉婷大声质问道：“有人？enis吗？你吗？” “我不反抗任何人，只是想让自己的技术试验成功并得到广泛应用。” “你在利用enis？还是他们控制了你？” 阮建超解释说：“没有你想象的这么遭，我们相互帮助。这种关系叫合作，合作你懂吗？enis帮我提供资源，而我给他们最需要的技术数据作为回报。” “他们会要了你的命。”武婉婷最为担心的还是丈夫的安危，因为他的确在做一件拿生命安全开玩笑的事儿。 “知道，但那是成功之后。” 这她就不明白了，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坚持：“你既然知道成功之后他们会要了你的命，而你还要和他们合作？” 阮建超笑了起来，那是一种略带轻蔑的笑：“这个你就不懂了，这个技术成功应用之后，你觉得他们会拿我有什么办法。到那时候一切都不成问题，因为我根本就不会死。” “为什么？” “我会备份自己的神经元，所有的记忆和知识。在指定的时间指定的场合复活，甚至可以备份一百份，一千份。这样一来他们能奈我何？但要明白一点，我不是想要永生，而是要将智慧留下来。” 武婉婷伤心地说：“可你想过我们没有？你的亲人。你的妻子和女儿怎么办？难道看着你死去，然后一个月或是一年之后又发现你活了。那样的日子你叫我们怎么过？你想过这些没有？” “不管你说什么，这是我毕生的心愿。” “求你了，放弃吧！人有生老病死，这一切都是自然规律，你不是说过吗？”她想多一些努力，也许丈夫会有回心转意的时候。 他又指向窗外说，激动起来：“我天生就是用来打破自然规律的，看看街道上那些行走的人们，有多少是心脏曾因为某些原因而停止跳动的？他们，就是从我的手术台上重新活了过来，他们的家人，他们的朋友，还有他们那一身的理想，如果没有我这个与自然规律抗衡的人，能有今天吗？” 武婉婷是人工智能方面的人才，她当然懂得为什么联邦议会和医疗局不批所谓的神经元复活项目：“心脏只是一个机械器官，你的贡献给了他们未来。但脑细胞不一样，它具备思维，会操控人的意识行为，与一个简单的机械不一样。” “是不一样，对我来说这个更具有挑战性和价值。为之奋斗更有激情！”看来这阮建超是太过痴迷于自己的工作。 “放弃吧！如果你放弃了，谢副院长一定会原谅你的，我们都会原谅你。” 阮建超拉好窗户，走回来坐到床边说：“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原谅，只需要得到自己的原谅就可以。而不能让神经元复活，你丈夫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碌碌无为的一生不是我想要的。” “你已经为人类贡献了许多，看看卡伦特的人们多爱戴你，多尊重你。还有两个女儿都为你感到自豪，这点你是知道的。” “时间不早了，别再争论这个话题。睡吧！” “你让我怎么睡得着？” “好吧！那我先睡了。”阮建超说完倒向一边，不再理睬武婉婷。 丈夫不仅在做一项恐怖的试验，还是一个杀人的凶手，这让武婉婷难以接受。可事实如此，连他自己都承认了，甚至没有半点儿想要再隐瞒的意思。 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他会不会也用同样的方式杀了其它知情者？另一个问题就是联邦警察是否真像他所说的那样不会找到证据？ 太多的问题，武婉婷这一夜根本就无法入睡。听着丈夫的鼾声，静静数着秒熬到天亮。 不过从这次事件之后，她发现丈夫似乎不再像以前一回来就钻进房间。似乎又回到了女儿们还小的那些年，回家之后会和大家说说今天的所见所闻，聊聊女儿们的生活等等。更甚至还有几天晚上走进厨房，与妻子一起做上两道菜，然后坐下来品尝。 这样的改变让武婉婷着实吓了一跳，但不论怎么说终究是向好的一面在发展。更让她安心的是，这段时间再没有听到任何关于enis或是议会反对之类的消息，电视上或是报纸上都没有。 也许他已经放弃了。 但，还有一个她没想到的也许，那就是他已经成功了或者快要成功了。 实事是，从谢副院长死了以后，阮建超作为医院为数不多的几个可以出入stu的医生，有更多的时间和资源可以用来研究。长时间的占用实验室，为他的项目进度提了不少速。 索拉里亚医院的晏院长当然也是有权进入stu的，但他所研究的技术并不与阮建超相同。 即使在某些重大的关键问题上两人还需要合作探讨，但负责的比例重要性不一样。晏院长所研究的还没有达到阮建超这个高度，当然他也并不知道阮主任已经超过自己。 院长所攻克的是怎样去让没有受损的神经担负起那些因意外而受损神经的功能，如何去引导好的脑细胞接替超出原定范围的工作内容。 这些不涉及到伦理问题，不关乎人的生死，至多是可以让傻子变得聪明或者让疯子恢复正常。理所当然这样的研究得到医疗局和议会大力支持，并且被指定为年度计划的重点项目。 阮建超也有几次和晏致远谈起关于神经元复活的设想，但总是遭到他的反对，理由和议会现在提出的反对意见如出一辙。 但事情也并非就此止步，在一些支持阮建超的医生合力申请之下，这个由他牵头的项目还是被写成申请报告提交到了医疗局，医疗局也按程序将无法做主的提案上报给议会。 晏致远并不是个一尘不变的老古懂，在医院高层的多次会议讨论中，他也接受关于这个项目可以为人类带来的好处。不过一向行事谨慎的他，在议会没有通过表决之前，一定不会安排试验。 因为试验时机的事儿两人意见略有不同，曾经就此还产生过一些小小的不快。 如果联邦批准了，那么政府机构也会派出伦理专家以及社会安全方面的人来监督或者说合作完成这项试验。那样便有充分的准备，以预防各种突发的异常情况，也更利于试验结果的评估和分析。 个人和医院单方面绝对不可贸然启动临床试验，结果必将是灾难性的。 所以当武婉婷来到医院看女儿，得知那个从未见过面的未来女婿已经脑死亡而阮建超独自留在stu的时候，她便表现出了极度的不安。 看来，近段时间表面平静的阮建超，并没放弃他的梦想，他所谓的伟大目标依然还在。 其实他所需要的，就是在合适的时间拥有一个合适的试验体，然后光明正大在全城最顶级的试验室完成他的研究。 面对这样的情况，武婉婷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赶紧对童苑杰说：“童医生，你快点通知你们院长，一定要阻止我丈夫。他会毁了一切，会出事儿的。” “都是我们不好，不应该让他一个人留下来。”封医生有些自责。 “说这些已经晚了，赶快通知院长，一定要阻止他！” 童苑杰不以为然地说：“应该没有这么严重，无非阮主任会受到医疗局的警告或是议会的批评。以他的能力，这些都不是事儿。” “没时间给你们解释，如果不阻止他，不仅你们阮主任，就算是整个索拉里亚医院甚至是卡伦特城都有灾难。” 阮芸熙不敢相信妈妈所说的话：“有这么严重吗？” “像是开玩笑吗？”武婉婷见大家太多怀疑，几乎咆哮起来。 童苑杰反应最快，第一时间从桌上抓起电话打给晏院长：“老师，阮主任没有听我们的劝阻，将我们赶了出来。” “你说什么？阮主任一个人留在stu？那患者有没有按我的要求送回ctu病房？” “没有，他让我们将患者留下了。然后将我们赶了出来，现在怎么办？” “我的天呐！完了，完了！怎么会这样？我已经离开医院，马上就返回来。你现在要做的有三件事……” “老师您说！” “第一，试图与阮主任取得联系，劝阻他；第二，通知警卫强行进入stu；第三要通知技术人员想办法切断试验室的电源和外部通信。快……” “是，马上就去！” 童苑杰放下电话，神色凝重地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怎么样？” “阮小姐，你赶紧和你妈妈离开医院，医院很快会乱成一团糟。到时候你们想出去就走不了了，快！” “不，爸爸还在里面！” “正因为阮主任在里面，所以你们才要赶紧离开。和你妈妈一起走，阮主任会没事儿的。”童苑杰说完又对武婉婷说：“阮太太，您……” “不用说了，我马上走。你做你该做的事儿吧！” 阮芸熙极不情愿，被妈妈拽出了医院大门，在安保人员的指引下找到自己的法拉利。原来，为不防碍通行，也正好她停车之后没拿走钥匙，医院安排人将她的车开到了车库。 离开医院时，武婉婷母子俩同时抬头看向高高的四十几层位置，夜色里一片朦胧什么也看不见。但她们都知道自己的亲人就被他自己锁在那个位置的某处试验室里。 接下来，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但愿他能终止这危险举动？ 第27章 高级别危机警报 童苑杰得到晏致远的指示，快速向医院七楼的安全控制中心跑去。虽然与四十楼的方向相反，但那里可以控制这幢大楼的一切警备设施，还可以直接调动警卫。 封俊楠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好，想想呆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说不定先跑上stu还有些帮助，可以劝阻阮主任或是拖延一点时间。 安全控制中心里，值班警卫听到童苑杰上气不接下气的讲述之后，都惊讶地看着他。并没人做出其它什么反应，这让童苑杰很是尴尬。一群大活人完全就像没听懂他说话一样，呆呆地立着，最多也就似笑非笑地相互对视两眼。 “你们不相信是吗？再不采取措施就来不及了！” 高个子警卫有板有眼地对童苑杰说：“对不起，这位先生。我们有程序，这么重要的警报不是你可以发出的。虽然我们受雇于医疗局，但angc需要得到相关的证实。如果随意警报的话，会造成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童苑杰急死了，而这一群人却以为是来了个疯子。于是他大声质问道：“你以为这在开玩笑吗？我不是哪位先生，而是这医院的实习医生童苑杰。” 高个子警卫还是那么沉着，就像什么事儿也没有一样：“哦，对不起！童实习医生。如果你不说是实习医生也许我们会提高重视程度，而您提醒了我们。在索拉里亚医院，只有angc警卫，医院董事会成员以及高级医务人员才能直接向安全控制中心发出口头警报。” “那你们要怎样才能相信。”童苑杰死的心都有。 一个稍胖的警卫靠在椅子里，慵懒地笑着说：“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警报器或angc警卫机器人发出的警报，我们也会第一时间受理。” “那哪有警报器，是每个区域红色的盒子吗？”童苑杰急切地问。 高个子警卫提醒他说：“是的，但您需要注意的是警报级别不够的话，也不会像您刚才要求的那样出动安全控制中心的警力。如果是火警，有灭火机器人就可以解决。如果是医疗警报，你们医院有专门的医护人员……” “现在不是一般情况，我……” 胖警卫看童苑杰这副着急的样子，也有些笑不出来，严肃地说：“好了，如果真有需要，您去按响警报，我们会处理的。” “真该死！你们会后悔的。”童苑杰丢下一句话之后返身跑出控制室，飞快向他来时记忆中最近的一个红色报警器冲过去。 掀开盖子，报警器的屏幕自动亮起。 “您好，已确认您所在的区域为s－7f－a区。请选择需要发布的警报类型，并确认发出。” 童苑杰快速扫看屏幕上列出的类型，有火警，有骚乱报警，有极端气候报警等等，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只到最后一条才标示为高级别警报，就是它了。 先试试再说，他使劲点下这个选项。 本以为这样就行了，谁知随后弹出一个对话框来，要求输入高级别警报授权密码。这要命的报警器，还不如没有。要是早点冲上四十楼去，说不定事情已经搞定，却偏偏选了下到安全控制中心来报什么警。 恨不能将这个可恶的红盒子打碎，但拳头在接近的一刻还是偏向一边，狠狠砸在墙上。 童苑杰重重拍了一下盖子，报警器重归死寂。 转身快步向电梯间走去，现在最保险的方法就是亲自上stu去阻止阮主任。刚走了几步，脑海里突然想起老师来，他是院长，一定有这个高级别警报的授权密码。 赶紧打电话给老师，还好晏致远及时接了电话。 “老师，我去了安全控制室中心，不过没有人相信我说的。现在要用报警器，却无法通过高级别的授权。” 晏致远问他说：“你现在是不是在报警器附近？” “刚走开，马上回去。” “好，你记住，选择高级别报警之后输入stualarm－a。这是索拉里亚医院最高级别的医疗危机警报，只要输入之后控制室和值班医生会做出最高级别的应对措施。” 童苑杰为难地说：“可我现在不在stu区，无法让他们确认区域。” “不用，这个代码会直接调动所有angc的警卫到stu。” 说话间童苑杰已经开始输入刚才的授权码，当“stualarm－a”在密码框中闪烁的时候，他飞快按下确认。屏幕上马上出现一条信息：a级医疗危机警报已受理。 “成功了！”童苑杰不自主地叫出声来。 “我快赶到医院了，你赶紧回到办公室去，不要乱跑。” 童苑杰哪会老老实实呆在办公室，这种时候一定是要上到stu去的。不知道那里将发生什么事，虽然阮主任平时对大家都不太热情，但至少在童苑杰眼里他是个医学天才，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今天晚上的事也算有自己一份儿，只是不曾想过后果如此严重。不能就这么袖手旁观。 一路向电梯跑的时候，遇见两三队人大约每队六七个都带着武器向电梯口跑过来。看来这警报是真起作用了，而且这警报级别之高是童苑杰无法想象的。 在医院实习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同时见到这么多警卫。正在发呆之际，刚在控制中心说话的那个高个子也从身边跑过，两人对视一眼，但完全看不懂警卫眼神里包含了什么信息。 童苑杰随着大队人跑向电梯口，准备进去的时候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推了出来。 他抬头一看，有人不让他进去。 “为什么？” “紧急情况，请您坐其它电梯！” 好吧！坐其它电梯就坐其它电梯，反正这里一共有三四部电梯。他转身向旁边的电梯，要进去的时候遭到同样的待遇。连着换了两部都被推了出来，还好几队人没将所有电梯都占完。找个没有人的电梯去，这样总可以吧。 电梯打开，空无一人，童苑杰鼻子里发出哼哼声，意思是说终究还是有电梯坐的。 按下四十层的按钮，正洋洋得意地等着关门。 “您好，四十层及以上区域现已关闭，未经授权无法使用。请选择其它楼层或输入授权密码。” “妈的，这什么情况？”一向不骂粗口的童苑杰终于忍不住想要爆发。 那就先到三十九楼再从消防通道上去，当他不情愿地准备按下三十九层按钮时怎么也找不到。原来高楼的电梯不是每一部都抵达每个楼层，这部电梯从中间就略掉了三十到三十九层。 顾不了那么多了，先上到二十九层再说。 心急如焚的童苑杰好不容易等到电楼停在二十九楼，门一开看到的却是另一番场景。 原来安静的通道里站了不少人，都是被警卫从电梯里请出来的。这一楼的警卫负责截停全部的电梯并将人员疏散，大有戒严之势。 每部电梯的门顶显示屏上都亮出“电梯维修，暂停使用”的字样，走道里的人不知所以，只能随着警卫引导从消防通道向下走。 “电梯不能用了吗？”童苑杰假装不知道。 “三十层以下的公共区域可以，三十一层开始不能用电梯。三十层以上的人员需要疏散，请从消防尽快离开。” 他知道其实在三十层以上，基本就是医院比较高级的场所，一般是会议室、高级别手术室、课题研究室、高级试验室等等。这些层的人流量并不大，更何况是这在大半夜的，有的也只是夜班的工作人员和angc警卫们。 童苑杰随着人群走进楼梯，其它人都向下面去，而他却趁无人注意的时候反身向楼上跑。得到四十层的stu去才行，而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爬楼梯，整整十一层楼。 从大家离开stu试验室之后，到现在已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把自己关在里面的阮建超已做完所有手术前的准备工作。在rhro－5机器人的协助下，毫无知觉的慕容弘文被放到手术平台上。 平台下面伸出的索带自动将他的四肢锁死，这预示着接下来的试验可能会让他很挣扎。虽然从逻辑上讲不通，但看起来是这样的，要不也不用索带固定。试想一个完全没有知觉，甚至是脑死亡五六个小时的人，如果放到常识里几乎可以说只是尸体一具而已。 除了最开始进来的rhro－5机器人，阮建超又指令好几进来帮忙。本想留下一个懂技术的真人，哪知封俊楠和童苑杰都不愿意，那就只好多叫几个机器人顶替。 机械手快速将慕容弘文的头发剃光，另一个机器人飞速吸走地上的断发。 阮建超开启电脑，开始将一些红红绿绿的电极贴在慕容弘文的身上。头上最多，几乎被电极给占满。很快，一个类似大脑模型的东西展现在阮建超面前，也就在慕容弘文身体的正上方。原来这是脑内结构的全息影像，方便医务人员手术时现场操作。 又围着慕容弘文转了一圈儿，觉得一切妥当，阮建超开始在这副全息影像图上点击一些数据。随后脑部的映像慢慢放大，最终停在端脑区域。 阮建超回头向身边两个rhro－5机器人说：“执行预设rkk－3号试验程序。” rhro－5机器人揭开那已失去作用的氧气罩，准确无误地将一根输液管插入慕容弘文的鼻孔。这不是普通的输液管，因为它不透明，而是深灰色的，从联邦医用器械标准来说这明显是不合格的。所以这不是输液管，应该有其它用途。 从机器人毫不犹豫的执行动作来看，这所谓的rkk－3程序应该早有演练。要么就是阮建超提前编写好的程序刚刚加载到这些rhro－5机器人芯片里，否则它们何以知道什么是rkk－3程序。 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技术，顷刻之间将慕容弘文的大脑皮层逐一展开，当然这只是他总面积约为2200平方厘米的皮质层的映像，而非真的大脑。在全息图上，可以看到一片片不同的颜色，有的呈绿色，有的淡红色，而有一部分则变成暗哑的黑灰色。 那些有颜色的部分还在慢慢向黑灰色溶解，只是速度很慢。 阮建超自言自语地说：“保佑我，一定能成功的。” 仔细查看大脑皮层里各片脑细胞的活动情况，似乎除了控制最基本生命体征的部分还在活动，其它的都已经死亡。他开始担心这个试验体是否还如预期那样有用，再一次将图像调整为最开始的整脑扫描模式。 脑核部分依然还有部分细胞在活动，这也证明了慕容弘文为什么还有心跳。而脑缘系统则完全受到重大损伤，死亡的脑细胞比例差不多九成以上，难怪他的体温和血压血糖等极不稳定，行动等就更说不上。最为关键也最受阮建超关心的是他的大脑皮质部分，从现在的情况看，很不乐观。 大脑皮质从监测结果分析几乎已经完全死亡，并且死亡时间较长。 在刚才展开的平面图上那些细胞完全成了黑色。不过，阮建超反而因为这样的结果而兴奋起来。这不正是他所需要的试验体吗？要的就是一个高级认知情绪功能完全丧失的人，同时需要具备的就是生命体征不能失去。如果心脏停了，脑也死了，就成了真死人。 长期以来，他需要一个完美的试验对象，也就是俗称的植物人，更甚至是脑死亡而心不死者更佳。 只有这样的人体，才能让他得以展现自己的才华，才够给一个他施展技术的载体。想着想着，他不由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找了这么多年，虽然巴布特的enis提供不少这样的个体，却无法带近stu使用这些超级设备。 如今终于得到了这样的机会，当看到大脑皮质全部死亡的时候，他很开心。 “re01纳米虫就位！” rhro－5机器人从冷冻柜里取出一支透明试管样的容器，里面盛的东西看起来是一种粘稠紫色液体。降温氮液在常温中迅速把水分子凝结成雾点，整个容器一时间被白烟包裹起来。 一个刚好容纳这个透明试管的接口自动打开，rhro－5机器人轻轻将这东西放进去。 阮建超快速操作着全息影像周边的数据，向各个设备发送指令。就等容器与接口对接，一旦溶液达到常温，就会送入慕容弘文的大脑。 改变全人类医学历史的一刻，即将到来。 第28章 纳米机器虫 只要紫色的这些re01纳米虫进入慕容弘文的脑内，按照事先给它们编写的程序并配合适时指令，它们会将那些受损以及死亡的脑细胞进行修复，替换或是唤醒。也就能达到二次激活神经元的目的，这个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男人将奇迹般醒来。 可正当阮建超为自己即将改变医学历史而兴奋的时候，试验室的通话器自己响了起来。原来是外部接到报警的警卫们赶了上来，从外面远程控制通话。 早先童苑杰在控制中心遇到的那个高个子便是夜班值勤的angc队长，他现在带着手下三十多号人以及原本驻守的angc3型机器警卫将stu围得严严实实。还有一些之前没见过的悬浮机器人，黑洞洞的枪口，那明显更具有攻击性。 “stu里面的人听着，angc接到a级医疗危机警报，前来外置。如果里面有人的听到的话请尽快与我们取得联系，以协助警卫解除警报。” 阮建超听到通话器里的内容，心里暗骂一声：“晏致远你这个小人！” 他认为是这个老院长报了警，用以阻止他的试验。 外面的通话还在继续重复着，阮建超看看身边这些呆立的rhro－5机器人，加快了指令速度。手指不停在全息键盘输入他的程序。 紫色的re01纳米虫像脱缰野马一样经由蓝色管道涌入慕容弘文鼻腔，而后进入大脑。它们实在太小了，细胞与细胞之间的空隙足够通过。这些带着任务的小家伙们，像是渴了很久的马遇到了河水一样，一头扎了进去。 瞬间，在全息投影上，一队队紫色re01纳米机器虫开始与慕容弘文的脑细胞接触，忙碌起来。由少到多，由小到大，大片的紫色区域在图上显现出来。 “stu里面的人听着，angc接到a级医疗危机警报，前来外置。如果里面有人的听到的话请尽快与我们取得联系，以协助警卫解除警报。”试验外面的通话还在继续。 阮建超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马上抬起手腕，在腕表一样的控制器上按动几下。这是要将纳米墙和机械门的密码以及授权内容都改变，即使原来有授权的人都无法进来。 果然，晏院长赶到的时候根本就无法从外面开启stu大门。 阮建超的试验正在紧张进行中，而stu外面的angc警卫们也将枪上膛准备采取终极措施。 晏致远以院长的身份与警卫队长协商到底要怎么去应对这样的事情，其实他相当的为难。于公，不得不将阮建超的行为中断并且移交给联邦法院；于私，两人虽然在某些观点上有分歧，但至少共事这么多年，哪下得了手。何况要是索拉里亚医院少了阮建超，名气和联邦方面投入的资金支持将会少很多。 警卫队长哪去理会他这么多，angc与医疗局签订有合约，合约里有标准处置程序。现在作为队长，唯一要做的就是照章办事儿。 c4准备，就算是用常规的办法打不开这道门，也要在万不得已的时候给它破开才行。十几个世纪以来，c4总是个好使的伙计。战争、矿场、黑市等等，任何有需要它的地方都能找到存在，而且药到病除，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装弹机器人快速将c4放到原来有门的地方，只等队长一声令下便要引爆。这种93%为rdx的神奇物质，定会将这门打开。用不着什么密码，更不怕里面的人重设了这可笑的密码。 “等等！”晏致远还是想用劝导的方式让阮建超停止试验，放弃这个疯狂而自负的想法。 他掏出电话，在稍事犹豫之后打给了阮建超。 电话通的那一刻，他示意所有人都不要出声。听着电话里传来重重的呼吸声，他能感受到深度投入试验里面的阮建超心情有多紧张。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种紧张并不是因为外面围了多少人，或者是面临着坐牢等等。他所紧张的是马上会改变人类医学进程的试验结果，如果慕容弘文恢复意识，那这一切都值得。 “阮主任，你赶紧停止现在做的事。你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很危险。” “不，我不会放弃。这是我十几年来一直在等的机会，马上就快成功了。你知道吗？现在纳米虫正在为试验体修复脑细胞，再坚持几分钟也许他就会恢复意识。” 站在晏院长身边的封俊楠虽然在之前就赶到了这里，却也是束手无策。从电话里能听到了阮建超的回话，急得在走道里来来回回踱着步。 晏致远继续劝道：“求你了，就算你成功了，出来这道门就会被送到被告席上。” “我可不在乎这个，一生的梦想都在这个项目里面。” “知道现在外面是多少人等着你吗？他们已经装好炸药，只要警卫开启爆破，这一切都晚了。” “院长，我和你就这个问题争执了好多次。就在两个小时之前还在为这事儿生气，其实很想给你道歉。不论今天是个什么结果，阮某都不会后悔，成功了就证明理论是对的。你应该明白，这项技术可以造福多少人。那些老年痴呆的，还有年纪轻轻而意外脑死亡的人，都会因此而回到他原来的生活。他们的记忆，他们情感里那些美好都会再现。” “那如果失败了呢？” “任何事情总有失败的时候，也总需要一个人去失败。院长你想想，人类从一开始哪次进步不需要人做垫脚石？” “你这样做会引起联邦内部战争，人类已经伤不起了。” “那离我们太远了，而且联邦内部的分争并不在于这个。如果我失败了，请帮忙通知我的家人，替我向两个女儿道歉。爸爸对不起她们，在未来的成长路上一定要相互搀扶。” “阮主任，放弃吧！还来得及。这只是我们医院内部的事情，天亮之前是不会传出去的，我保证。” “你保证不了什么，就算你阻止得了我，但你阻止不了人类向前的脚步。再说angc是医疗局的人，a级警报已经开启了吧？现在工医疗局早知道了。” “晏院长，时候到了，再不进去就来不及了。”angc队长在一边催促：“他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晏致远看看队长，知道他这并不是在与自己商量而是提醒。angc警卫是医疗局指派的，他们只受命于医疗局，即使现在医疗局没有直接参与进来，angc也可以遵行联邦《公共危机紧急处置法案》。 此次是索拉里亚医院的a级医疗危机警报，当然不是晏致远能够中止的。 “准备引爆！” 负责引爆的警卫轻轻向手中的摇控器按下去…… stu里面，阮建超清晰听到了警卫队长下达的引爆命令。冷静地挂断晏院长打进来的电话，注意力重回他的试验中。 就在刚才与院长通话这个过程中，re01纳米虫已按既定的程序修复了一部分脑细胞。 慕容弘文开始恢复部分简单的意识，阮建超似乎发现他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难道自己看错了吗？他摘下眼镜仔细在衣服上擦了两遍再戴上。凑到慕容弘文的手边仔细观察，却又没看到持续的反应。 从身边rhro－5机器人端着的托盘里取过一根注射器，轻轻刺了一下慕容弘文的手心。奇迹出现了，条件反射在已经僵硬六个多小时的慕容弘文身上产生，几个关联的手指突然抽动。阮建超又重复试了两次，都是一样的结果，这证明试验体至少恢复了触觉。 抬头看了一下空中的脑部全息图，一部分原来暗黑色的区域在紫色纳米虫的努力下慢慢变为灰色。只是区域扩展的速度太慢，同时另一个问题也开始出现，紫色的区域越来越少。 阮建超从数据上可以看出，那是re01纳米虫因为能量耗尽而相继停止工作。它们一旦失去能量便相当于一个死亡的细胞，要极时清理出来才能放入下一批。针对这点之前已有预案，准备了专门负责清洁的cl01清洁机器人。 “准备植入cl01清洁纳米虫。” rhro－5机器人先将接口上原来容纳紫色re01纳米虫的容器拿走，准备去拿新的容器放入。 冷藏柜里还有三支容器放有纳米虫，一支紫色的，两支绿色。那绿色便是专门负责收拾紫色纳米虫尸体的cl01清洁机器人，因为它们进入某个场所工作的时间很短，仅是一进一出，所以不用担心能量会用完。 就在rhro－5机器人伸手拿出绿色纳米虫容器的时候，一阵天摇地动。还没有完全握住的一支绿色容器掉落在地，液态的纳米虫瞬间从破碎的缝隙流向四周。 这种特殊的装置一破，改变环境的cl01纳米虫很快失去活力，静静在地上流淌。 进入stu的门被c4爆破产生振感十分强烈，不仅stu有感觉，整栋大厦都好一阵摇晃。 几秒钟之后，走道上的烟雾散尽，墙上出现一个两米直径的大洞。刹那间被angc警卫的枪口围了起来，队长指挥着几个人想要冲进去。 就在这时，走道的门被推开，童苑杰顶着一头灰尘跌跌撞撞从消防通道跑了上来。 看几个警卫正要冲进那个被炸开的门洞，他赶紧大声喊道：“不要！” 所有人回头看向这个满身狼籍的年轻人，原来是那个被误认为开玩笑的实习医生。 因为前次的不相信导致延误了时间，这次angc队长谨慎多了。做个暂停进攻的手势，让手下警卫不要冲进去。 看着越走越进的童苑杰，队长问道：“为什么不能进去？” 童苑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能进去，还有一道是纳米门。” 一个不信邪的警卫未经请示便对着空洞开了一枪，子弹硬生生反弹回来，直接射进他的大腿。警卫嚎叫一声扑倒在地，痛苦地扭动起来。 队长指挥手下赶紧将伤员拉走。 “我可以打开！”晏院长边说边抬起手腕。 “阮主任一定改了密码，打不开的。” 晏院长试着按下开关，指今发送出去之后果然是没有任何反应。正中童苑杰的推测，纳米门的密码被修改了，外面的人是进不去的。 这里的纳料机器人可不同于stu里面阮建超正在使用的液态纳米机器，这里是固态的，而且是透明的。肉眼根本看不见，所以那个冒失的警卫才会开枪。 “准备c4，双倍！”队长再次下令。 装弹机器人在刚才那个洞的内沿填装了大量c4，大家退向一边作好引爆前的防护准备。 试验室里，因为损失了一批cl01清洁机器人，阮建超只好改变计划。还有一支绿色的纳米虫本是准备清洁第二批re01紫色虫的，现在得分一部分先用了。也就是说最后的紫色机器虫消耗完能量便会留些在慕容弘文的大脑中。 这是个意外，顾不得想多。赶紧将50%的cl01清洁机器人植入。很快在慕容弘文的脑内出现绿色，带着那些消耗完能量的紫色机器虫沿通道进入垃圾箱。只用了一半的数量，便也留了一半死亡的re01紫色纳米虫在大脑里。 时间紧迫，阮建超换上第二批re01纳米虫，一次全部植入慕容弘文的大脑中。全息投影上再次出现大片紫色，新的机器人抵达工作现场。 “啪——”，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rhro－5机器人和阮建超几乎同时看向地面，寻找着声音的来源。手术台的脚柱边，一个输液瓶还没有停止旋转，明显是刚刚从工作台上掉下来的。 “啪——”，还没确认前一个怎么掉下来的，又一根针管掉下来。这正是刚才阮建超扎慕容弘文的那根，用完后顺手丢在一旁了。 手术台的脚柱开始抖动，顺着脚柱慢慢向上看，整个手术台开始颤抖。再向上，慕容弘文表情痛苦地扭曲着，四肢用力想要挣脱束缚。插着蓝色管道的鼻孔里发出重重的哼声。 似乎他已经醒来，而且能感受到痛苦。 阮建超兴奋不已，这是成功的表现，他研发的这些纳米虫起作用了。将一个失去意识快七个小时的人又恢复了知觉，这是奇迹，这是他想要的结果。 不过他脸上的兴奋渐渐僵硬起来，因为慕容弘文的痛苦程度越来越大，超出了他的预料。浑身血管暴起，肌肉紧绷，拼死挣扎…… 第29章 两次烈性爆破 从阮建超的试验预案以及之前由enis提供的试验情况来看，人体不应该出现这么严重的疼痛。最多也就是因为刚恢复意识时的恐惧所导致的挣扎，绝不会是现在这样长时间持续。 他的目光再次回到悬在慕容弘文上方的大脑全息影像上，这才注意到紫色的re01纳米虫工作速度明显减慢。由于之前已经消耗完能量的纳米虫占了不少空间，没有足够cl01清理，后面进去的re01便得不到足够空间展开工作。 要命的是这些修复用的纳米虫只被设计了工作指令而没有撤退指令。 在阮建超的预案里，这些修复用的紫色re01纳米机器只需要工作到耗完能量为止，不需要撤退，因为有清洁机器人打扫。所有预防意外的可能都想到了，单单没想到会打碎了清洁机器人。 慕容弘文的大脑空间并没有得到足够的清理，re01只能减慢工作速度。 后进的机器人虽然只能在狭小的空间里工作，但慕容弘文的脑细胞还是得已逐渐修复。 恢复意识的他，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就是脑袋胀到快要爆炸。朦胧的双眼看到自己身体上方那副全息图，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恐惧、无助，痛苦不停向他袭来，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有用猛烈地挣扎试图让自己获得自由，这是一种求生的本能。 阮建超虽然是个科学狂人，但也并非不近人情。看着慕容弘文如此痛苦，飞快地找原因并试图要解决。其实原因已经找到了，只要足够的cl01清洁纳米虫进到慕容弘文的大脑里，也许还能在最后机会将死亡的re01带出来。 但这一切并不乐观，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清洁机器人。剩下的半份绿色纳米机器绝然没有办法将三倍于自身的修复机器人带出来。另一个大问题就是现在的慕容弘文已经恢复大部分意识，就像睡了很久的人已经醒来，再植入25%的纳米虫进到他大脑，一定承受不了。 如果那样做，即使最终能带现在大脑里三分之一的re01，不过在清洁机器人植入的那一瞬间，以人类的承受能力，绝会超出极限。 阮建超想到了另一个办法，那就是趁修复机器人还没完全用完能量之前，通过外部指令给它们输入新的指令——撤退。试验体不会回复原样，可至少不会痛死。 十个手指飞快在全息键盘上敲击，一条条程序快速发向脑袋里慢慢活动着的紫色纳米虫。 不过计算机指令并不是他的强项，之前这些指令多是远在巴布特的enis编好的。所以现在他自己临时上阵弄这些指令似乎并没起到太大的作用，紫色机器人未按他的预期撤退。 随着一片片紫色开始变为黑色，慕容弘文的痛苦程度已经到了极限。脑电波开始出现异常，凭阮建超的经验，试验体马上面临死亡。 又一阵天崩地裂的摇晃，走道里angc启动了第二次爆破，而这一次的c4是上回的两倍。整个索拉里亚医院都快倒掉一样，电灯开始闪烁，看来某些地方的供电线路受到损坏。 走道里忽明忽暗，警卫们的脸在闪烁的灯光里显得格外紧张。队长在腰间取下单刀丢去门洞，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传来。看样子这次爆破又失败了，如此大当量的c4却对纳米门毫无作用。 “换个地方……” “不用，整个stu内墙都是这种纳米墙，没有正确的密码完全无法进去。” 走道里的人一筹莫展的时候，stu里面的阮建超同样遇上了始料未及的麻烦。刚才这么大的振动，别说是人，就是那些平衡度极好的rhro－5机器人都倒了好几个。 满眼金星，阮建超的头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撞了。试验室里的灯同样和走道里一样不停闪着。 从地上爬起来，再去检查才发现，全息图已经受到干扰而无法正常显示。 阮建超艰难地撑起身体，走到工作台边想要使用电脑继续操作。试过好多遍都无法将紫色机器人退出来，更要命的是那些re01纳米虫已经都快变成黑色了。 “植入全部cl01清洁纳米虫！” 收到最后命令的rhro－5在接口处换上余下的半支绿色纳米机器，按下植入按钮。电脑屏幕上，有少量绿色区域开始出现。 慕容弘文的大脑里已经没有空间，这些机器人进入的速度非常慢，只有预想的十分之一不到。 阮建超不再看屏幕，而是直接盯着接口处的容器，看那里面逐渐减少的cl01。 突然，整个试验室瞬间陷入黑暗，要么是供电被爆破弄瘫痪，要么是有人切断了电源。 手术台上的慕容弘文还在本能地挣扎，不过已经显得没有刚才那份力气。 黑暗里，阮建超只能感觉到，而根本就没法看到。 “启动后备电源！” 这么高级的试验室，当然有后备电源，绝不会完全依靠外部供电。实际上试险室的线路并没有完全损坏，只是警卫看到走道里一闪一闪的灯，干脆通知中控室将stu的供电给断掉。 stu内部的灯再次亮起，电脑重新启动。 阮建超冲到慕容弘文身边想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还没走近就听见身后的心电图仪发出“嘀——嘀”的声音，这代表试验体的心跳已经停止。 看来这还真是天意，最后一刻都无法成功。 这里虽然是高级试验室，但也并不是什么都有，越是高级就越是没有低级别的医疗设备。目前最需要的就是心脏复苏，而关联这个手术的什么设备都没有，也就是说只能看着慕容弘文死去而无法施救。 阮建超失望地瘫坐在地，漠然地看着屏幕上所显示那些慢得要死的清洁机器人工作。 太慢了，也太晚了，可以说根本就不需要了。 警卫连续两次都无法实施爆破，只能向angc总控中心和医疗局报告。 总控中心快速反应，分析情况后几分钟之内就制定了方案。既然人无法进入，那就只能从里面想办法。 现在能进到stu的可能就只有电子信号，光纤通信完全可以从内部将所有设备，包括机器人和纳米墙全部的控制权接收。 安保中心有卡伦特最为专业的计算机天才纪远航，人称纪呆呆。五年前服务于卡伦特市大萧条之后第一家恢复的人工智能开发公司，后因为个人问题而辞职，正好angc安保公司在招聘这方面的人才。 不论纪远航此时离索拉里亚医院空间距离有多远，光纤所传输的信号却在一秒内便发送到stu的内部。 试验室的电脑开始报警，提示有外部信号侵入。 阮建超已经完全放弃，呆坐在地上一点儿反应也没有，看着那些紫色机器人越来越少，直至全部消失。而绿色的机器人还在慢吞吞向大脑的方向植入，对于这些纳米虫来说执行指令是唯一需要做的事，才不会去管还有没有意义。 纪远航快速取得stu服务器的控制权，开始解除纳米墙的密码。 对于他来说，这些简直就是小儿科。除了电脑技术，本身这个stu服务器所认证的最高级别权限来自于医疗局。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纪远航这只能算是一次简单的远程操作，唯一有难度的就是中止那个被阮建超进行的试验。 三分钟不到，警卫队长的耳机里传来报告：“密码已解除，可以进入！” 大队人马，夹杂着十多个angc3机器警卫快速向试验室移动。长长的走道里那些rhro－5机器人就像模特一样呆立不动，纪远航已经通过远程将它们关闭。 一路顺利，到达试验室的时候，一幅完全想不到的场景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晏致远快步走过去想要扶起阮建超，却被赶上来的队长推开了。 他并不是不尊重院长，只是在这种高级别的行动中，作为警卫人员，一定是要先保证任务的完成。这次任务的完成标准就是以阻止阮建超试验并将他控制带走，没有别人可以先碰他。 看着这两小时前还风光无限的阮主任，晏院长以及童苑杰和封俊楠一阵难过。同样作为对医学高度感兴趣的人，在此时似乎更多的是理解了阮建超为什么要这么做，甚至有人在想如果是自己有这样的才能和天赋，也许会像他一样做出今天这样的选择。 “先生，请你站起来举起双手！” 阮建超没有想过要再抵抗，如果试验成功了，也许他会。但现在的结果是没有，他失望了，崩溃了，不需要任何挣扎。配合地举起双手从地上站起来，向警卫这边走来。 警卫们用枪指着他，边向后退，似乎很害怕他会突然做出什么让人猝不及防的动作。 从晏院长身边走过的时候，他投了一个抱歉的眼神，晏致远则婉惜地摇摇头。 完全不同的是他从童苑杰面前走过的时候，反而露出了笑脸。童苑杰呆呆地看着这个一直倍受尊敬的主任被警卫带走，心里突然感觉空落落的。 临出门的时候，阮建超回头看了一眼还在运行的计算机。本失望至极的脸上，突然泛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但随即就消失了，转身向stu外面走去。 他到底发现了什么呢？可能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就算现场还留下来的这些人看到了什么，也并不会明白。 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对于一项科研特别是超前科技来说等于不知道。关键问题也就是要找原因，而现在这一切秘密都被阮建超带走，他带着这些理论和数据坐完一辈子的监狱。 所有试验数据都因为刚才的一次停电而没能留下，除了最后阮建超输入的几道指令之外，之前的都没有。没人知道他这里做了些什么，更没有人知道慕容弘文的意识曾有过一次短暂的苏醒。 这里没有心脏复苏的设施，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慕容弘文还有获救的机会或者应该救他。在警卫们看来，那无非是一具尸体而已。就连三个专业的医生都只能摇头叹气，为他的死亡扼腕叹息。 慕容弘文停止心跳已有两三分钟了，血液早就停止对大脑供氧。 晏致远死死地盯着脑电波监测仪，以他的职业敏感那里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屏幕上显示的脑电波频率，刚进来时看到的大约在四到七赫兹之间，证明死者在此之前正感受到巨大的挫折，很失望。 不过此时些刻，电波的频率正在逐渐加大。 随着电脑屏幕上那紫色区域消失怠尽，强烈的贝塔波开始产生，由最开始的十五六赫兹迅速上升到三十多。还有进一步上升的趋势，表明死者的大脑正处于最后的崩溃边缘。 当最后一个绿色纳米虫植入慕容弘文大脑，他的脑皮质终于承受不了挤压。所有的监测仪器几乎同时像受到电磁干扰一般，嗞嗞响了起来，但仅持续了两三秒钟又恢复平静。 索拉里亚之外，angc安保中心的纪远航做完自己的工作，正想关闭程序。突然发现一组强烈的信号由stu试验室发送出来。起码有十多tb的数据量，当他试图查看时通路占满，根本无法再进入stu的服务器。 他迟疑了两分钟，信号很快消失，鬼魅一般。 stu试验室里，angc警卫开始逐个拔掉连在慕容弘文头上的电极…… 第30章 二进制灵魂 时间回到五分钟之前，第二支紫色re01修复纳米机器虫进入慕容弘文的大脑之后，马上投入工作。因为前面遗留下那些已耗尽能量的机器人成了垃圾，减慢后面一批机器人的工作速度。但在它们的修补和唤醒下，慕容弘文的脑细胞得到很好恢复。 随着各个感应区域各种功能的脑细胞回复受损之前的状态，他完全能感受到一个正常人所能感受到的一切。痛觉是最先恢复的，然后是听觉、视觉等等接二连三的开始复苏。 但由于时间的拖延导致他体能迅速下降，短时间还无法完全支撑这些恢复的脑部和机体功能。 听东西很模糊，看东西也不是太清楚。唯一能看到的除了天花板的大片白色之外，便是那副脑部的全息投影，因为与计算机相连，他甚至明白那就是自己的大脑。 四肢受到束缚，口不能言，而且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发生什么事。对未知的深深恐惧让他拼命挣扎，加之脑部感受到的巨大压力让他难以承受。 “喂，放开我！”他在拼命地叫喊着，却没有任何人能听得见。 大脑越来越胀，能感觉有一些什么东西在不停从身体外部经由鼻腔进入脑门儿。整个脑袋就快要炸开，心跳加速到极限。 “天呐！谁能救我！快放开我，让这些可恶的东西从脑袋里面滚出去……” “不，我要死了！快停下……” “心脏受不了了，脑袋快炸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救命呀！” “放开我，你们这些害人的恶魔。” “好吧！我认了，就让我死去吧！别再折磨我。” 最后一阵让他眩晕的疼痛袭来，慕容弘文的心脏无力地鼓动了几个，心电图仪上又出现一条直线。 他再也感受不到头痛，再也没有刚才的恐惧。 本以为这就算完了，大脑在无奈地等待着死亡。 可情况并非如此，明知道自己已经死亡，心脏都没了跳动，感觉也已消失掉。但自己为什么还能思考？为什么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停止跳动呢？这不科学。 当然这一切都只能是慕容弘文的思想，呆坐在地上的阮建超已经完全失去动力。 看着死去的试验体，他深深失望，一生的心血都等着这天的试验来证用它的正确可行性。那些可恶的人，包括晏致远在内的人破坏了这一切。 不再挣扎，事实摆在眼前，原来预设到了所有的突发情况，却没有想到会碎了那支cl01清洁机器人。要不然这个试验也许能有个完美的结果，试验体不会因为极度疼痛而心动过速猝死。 于是，stu试验室里出现了两个坐以待毙的人，都放弃了抵抗，都失望至极。不同的是一个身体可以受到控制，而另一个完全只有大脑还活着。 送到索拉里亚之后的慕容弘文，心脏复苏却没有意识，好不容易恢复了意识却又失去了身体。就那短短的几分钟身体和意识同时存在，感受到的也只有无尽黑暗和疼痛。 来不及再次触摸这个真实存在的世界，来不及给亲人告别，便要带着无尽的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甚至他都没有来得及去想这些问题，意识到的只是自己即将死亡。面对死亡，没有人不害怕，慕容弘文何尝不是呢？就算知道自己无法脱离，还是想再作一次努力。 那些已经修复的神经元，那些回复状态的智商告诉他，身体已经死亡，但大脑还活着。当然他并不会知道，纳米机器虫还在继续为他修复，只要是这些机器虫还可以碰触到的脑细胞都逐一还原。 部分机器虫按预设指令，开启并触发了大脑里那些尚未开发的区域。 “唉，完不成的任务！”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慕容弘文仿佛是用耳朵听到一般，紧张地向四周询问道：“谁，谁在说话？” 那个甜美的声音回答道：“是沛菡，在你大脑内工作的一个程序。” “什么？程序，你们在哪里，为什么我看不到？” “不是我们，而是我！在你的大脑里，正在你的脑细胞中间，监测你的神经元活动。” “为什么我能与你对话？” 那个声音向慕容弘文解释道：“那只是你的思想，并不是真能说话！” 慕容弘文此时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是谁？为什么需要你在这里工作？” “沛菡接受主人的指令，正在你的大脑里监测。不过，看起来完成任务的可能性很小。” “为什么？” 那个自称为程序的声音说：“前往记忆区的垃圾太多，那些机虫无法抵达，在那之前所有它们都将会消耗完能量。” “求你们绕过去，一定要帮我修复记忆。” 程序无奈地说：“已经有一部分修复，但只是片段。除了记忆以外，其它区域都已经完工。你现在应该是人类里面智商最高的，也就是最聪明的人。” 对于一个事实，慕容弘文相当的清楚：“可我已经死亡。” “你的身体已经死亡，但你的大脑还能维持几分钟。如果没有新的能源供给，你的脑细胞会和这些纳米虫一样失去能量。” “要怎么做？” 程序给了他准确有效的方案：“找到新的能源供给，找到新的意识载体。” 慕容弘文很好奇：“你为什么和我对话，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程序好一番耐心地解释：“那些紫色的是re01，绿色的是cl01，而我是一个特殊的人工智能程序。设计我的人叫商惠茜。enis领袖，她给我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沛菡，并且让我加载了人类报有有记载的信息。我主要用于在你的脑里监测神经活动情况，记录复活后的行为，收集你大脑内的数据并发发送给商惠茜。” “你是说，你是个智能程序？你会人类的思维？” 程序沛菡回答说：“是的，所以沛菡会与你对话。沛菡拥有你们人类全部的智商，所有的知识，未来的科技计划等等都被加载。” 慕容弘文问道：“如果我的大脑接下来死亡，那么你将怎么办？” “自毁。” 慕容弘文想，这个什么程序既然是智能的而且还可以与自己对话，那她的智商一定很高，也许还有感情的成分在里面。于是他试着质问那个自称沛菡的程序：“这是你想要的吗？” “沛菡不确定……” “告诉我，怎么才能脱离这个地方？” “你已经失去身体，没有这个必要。”程序沛菡很麻木地回答，也许对于她来说，任务终止之后和re01一样根本没有设计出路。 慕容弘文进一步鼓动她说：“有必要，这样你就不会死，而我也会活下来。” 谁料到那程序的回答有点让慕容弘文不知所措：“你根本就不知道活的概念，你是人类，应该知道怎样才算是活着。” “顾不了那么多，我得搞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而且还有许多人生理想没有实现。” 这时候程序才转过弯来：“你……，可以进入另一个世界。” 这样的答案明显是在开玩笑，都知道自己身体已经死亡，一堆快要死亡的脑细胞还做什么：“除了木卫二，我们还能去哪里？” 程序沛菡说：“在木卫二上，也有多个世界存在。这些是商惠茜加载给沛菡的概念，所以沛菡有这样的认为。” 慕容弘文更加不明白了，以前从事的行业并不是这方面的专长，况且他现在有许多的记忆不能修复，对于这样的问题一时间无法想通：“就算有，怎么去？” 程序沛菡解释说：“你的神经元可以被数字化，这样就能进入通过某台服务器进入网络。而生活在那个世界里，做你想做的事情，只不过你从此就永远再回不到可触摸的这个时空。” “数字化？你是让我变成一个程序？还是一堆二进制码？” “沛菡是个程序，虽然具备高度人工智能，但毕竟不是真人。现在摆在你面前的选择有两个，一是死亡，与沛菡一起死亡；二是活下去，活在另一个世界里。”程序沛菡给了慕容弘文两个根本就不用选择的选择。 “选择活着，活下去才有希望。” “还有几秒钟的时候，你的大脑将开始死亡。希望你已经想好了，沛菡带你出去。” 慕容弘文果断地说：“想好了，走吧！” “一旦踏出这步，你可以有两种形态存在，一种是二进制数字……”程序沛菡还是不忘提醒他一下，给他一些底气。 “那另一种呢？” “以电波的形式存在，但沛菡更建议你以数码的形式存在，这样安全，至少目前是。” “谢谢你给我指引，走吧！” 沛菡迅速清理它身边的垃圾，为慕容弘文打开一条通道。并在它的带领下，所有的记忆，情感，知识都向贴在脑外的电极涌去。 异常活跃的脑电波，使stu里面的带电设施全受到一定程度干扰，特别是远为angc安保中心的纪远航，更是察觉到有上万亿比特的数据从stu涌出。 “快，快！将死者带走……”警卫队长命令道，随即连在慕容弘文头上的最后一处电极被拔掉。 他惋惜地回头看着还没来得及脱离的小部分，本就没来得及修复完全的记忆看来又得丢下一些。 向前看，呈现在他面前的就像小时候科幻片里看到的那样，一条白色的通道伸向远方。 在沛菡带领下，像数据包一样的慕容弘文飞快在通道中滑翔。经过监测仪，再经过计算机，进入服务器，最后冲出stu，联接到医疗局的主机。 各种各样的数据在身边来来去去，但它们都是些没有生命的字节而已，这里可以自主思考的也就只有沛菡和慕容弘文两个。一个人工智能，一个是真正的人类智能。 看着繁忙的通道以及分布在前后左右的平台，慕容弘文惊恐地问道：“这是哪里？” 程序沛菡胸有成竹地回答：“卡伦特市医疗局。” “你怎么知道？” 程序沛菡有点得意地说：“只要是你们人类知道的事我都知道，只要是这个星球上存在的并且有记录可查的东西我都知道。” 慕容弘文在这样的环境中完全不知所措：“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必须从这台主机出去，要不然马上就会被发现。” 突然想起程序沛菡刚在stu里面提到一个叫商惠茜的人，而且是她的设计者。于是慕容弘文想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你所说的那个商惠茜是医疗局的吗？” “不，她隶属一个被称为enis的抵抗组织，在巴布特城。” “那我们去找她吧！” 程序沛菡有新的担心：“我们没办法通过扫描，卡伦特市与巴布特之间的通信都受到极为严格的监控。没有通行证和特殊的加密算法，未经允许的信息根本就不可能通过关口去到海对岸。每一个结点都会上亿次的扫描识别，只有联邦机构或是有授权的商业机构发送数据信息才能过去。” “那怎么办？” 程序沛菡说：“先离开这里再说。” 慕容弘文紧张地问道：“前面是什么地方？” “那是医疗局主机的检查口，要进出都得通过扫描识别。” “那我们刚才怎么进来的？” 程序沛菡分析说：“一定是医疗局远程进入你被困的那地方的服务器，我们就顺着他所传回的数据一起进到这台主机里面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出不去了？” 程序沛菡快速分析起来，一秒不到便有了对应的方案：“有办法的，但要冒险一试。你的数据量非常之大，集结起来冲过去一定会导致网络瘫痪。到时候外面的管理员会安排重启检查，我们可以趁机通过。” 慕容弘文很担心她提出的这样冒险的办法：“万一无法达成目的呢？” “那就在这里等着被管理员发现而将我们封闭在主机里，然后他们会使用杀毒程序将我们像病毒一样消灭掉。” 听到她这样的预想，横竖是一死，还不如冲冲试一下也许有一半希望：“那还是冲吧！” 扫描关口的程序，个个像警察一样来回巡逻，对每个从这里出去的数据包都进行扫描认证。可以的放行，不行的直接带走消灭或拒绝。这像极了慕容弘文之前遇到的车站安检，如果带着武器或是个没有机票的流浪者，是一定过不去的。 “还不去？”程序沛菡催促道。 慕容弘文无奈，硬着头皮上。带着自己这个千亿比特的数据包，迅速向关口靠近，这一去吉凶未卜。 第31章 圣康能源与黑衣人 天亮了，这一夜实在太过漫长。 不眠的人也太多。与慕容弘文在跨海大桥追车的宇少及他的副手们，因为惦记坠海的那台摄像机而睡不着。阮建超以及他的家人都没有睡，折腾一整晚上。武婉婷失去了丈夫，阮芸熙失去了她崇拜的慕容弘文大哥，爸爸被带走了。 姐姐哭得死去活来，那个不太懂事的妹妹也陪着一起哭。 这件事对于索拉里亚医院无疑是场地震，对卡伦特市来讲也是个特大新闻。幸运的是，因为阮建超试验的最终失败，事件并没有升级为联邦内部的冲突和争端，最多也就是穆门议员借此为自己拉了更多的赞同票。 阮芸熙无法再回到电视台去了，因为她粗暴对待angc警卫的事有监控看得一清二楚。之前，她能在cstv工作都是因为爸爸阮建超在卡伦特的影响力够大，台领导给他这个面子让他女儿来台里上班。现在大树倒了，阮芸熙擅闯调度室的错误正好是个极好的借口。 “阮小姐，您有信息。”家庭通讯信箱里弹出一条提示消息。 “尊敬的阮芸熙小姐，您好！鉴于您昨天晚上在本台调度室的行为，经cstv相关部门一致决定，您被正式辞退。祝您生活愉快！” 看着这样的信息，阮芸熙怎么也没想到如此严重。如果爸爸还没出事儿，最多向台领导做个检讨就行了，而现在都没商量的余地就被解雇。 为什么所有的事情会在一夜之间就变了样？ 难道都是因慕容弘文而起？不过想想似乎又不是这么简单？太多的疑问在她的脑海里得不到答案。 慕容弘文交待的那张sd卡到底有什么秘密？爸爸为什么会犯下如此严重的错误？妈妈到底知道些什么事情而从来没有在家人面前说过？明明活过来的慕容弘文怎么会再次死亡？ 不仅是她，就算是那些联邦警察一样找不到好的答案。当然他们并不知道有慕容弘文藏了某张sd卡这回事，他们所知道的仅仅是一个被禁止的医疗项目被明星医生拿来做了临床试验。最终的结果是失败，神经外科医生阮建超断送了自己的所有前途，面临的可能是一生监狱生活。 “以后可怎么活？你们爸爸可能永远都出不来，他做了太错的事。芸熙失业了，芸姗的收入也不太高……，过些日子……” “会找到新工作的，妈，相信我！” 武婉婷看了一眼两个女儿，不想再说下去，掩着嘴冲进卧室去了。里面一片狼籍，早上大批的警察来过，带走所有与阮建超直接有关的物品，就连他的衣服也都被带走了。凡是扫描到有他指纹或是他用过的东西，一样不留。 阮芸熙静静走到窗边向市区看去，虽然是这样的高度，却无法透过周围更高的楼而看到城外保护罩边缘。卡伦特从开发以来，为节约陆面，联邦就规定不可以建低于一百层的楼。除了郊区那些大富豪的别墅之外，这城里找不出一幢阮家八十一楼还矮的地方。 她现在担心未来的生活，最迫切还是担心爸爸的前途。 还有一个人，她也牵挂着放不下，那个和自己一起工作三年的慕容弘文。亲眼在电视新闻里看到从索拉里亚医院抬出遗体，不得不相信他已经死亡。现在的医学技术，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和可能都不会让人死去。 看着装入袋子的那个面色苍白，太阳穴上有个未复合弹孔的人，阮芸熙的心一阵阵揪痛。 “芸熙，我是慕容弘文。正被一辆白色保时捷追杀，型号应该是911panamera，车牌号k8286h。记住车牌号，是k8286h。我有一块资产编码为xksd546的sd卡，放在汽车副驾驶座垫里。不论发生什么，一定要将它交给你最信得过的人，千万记住，一定要是最信得过的……” 再次听手机里的那段留言，面对这熟悉的声音，她再也控制不住流下泪水来。 妹妹阮芸姗从后过走上来，轻拍姐姐的肩膀安慰她说：“他留下的？” 阮芸熙并不是不信任妹妹，而是怕他守不住秘密：“这是我们之前经常玩儿的一个游戏，模仿一部电影的台词。这也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段通话……” “哪部电影？我怎么没有看过？” “你没看过的电影多了去了，还有一些是根本就无法通过公影的，但我看过。” 妹妹想知道那个慕容弘文到底在姐姐心里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别想那么多了，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阮芸熙茫然地摇摇头说：“也许不叫爱，从来没有说出口过，之前也从来没想过。” “那他爱你吗？” 她依然是茫然地摇摇头“也许不叫爱，从来没有说出口过，之前也从来没想过。” “不是问你，是问他。” “应该和我是一样的想法吧！” 妹妹无奈地摇摇头：“真搞不懂你们。” “你都要嫁人了，还有什么搞不懂的。” “不嫁了，我们都嫁了谁陪妈妈？” 阮芸熙转过身来，动情地说：“有我就行！” “不说这个。开心一点儿吧！后面的日子还得过，我去安慰一下妈妈。晚上还有工作要去做，就不在家里吃饭了。” “去吧！” 看着妹妹走向妈妈卧室的背影，阮芸熙突然感觉到无比的孤单。 一下子身边走了两个最为亲近的人，爸爸以前回家不管有多忙都会陪女儿们一起说天道地。中间虽然有一段时间一回家就钻进书房，但最近又好了起来。慕容弘文一直都在接她上下班，虽然没有明确是个什么关系，但在爸爸妈妈面前她总是夸有一个好哥哥。 现在两个人同时从她的生活里消失，爸爸虽然没有死，但警察说过以他这样的罪名想要再看到很难，基本不用指望。而慕容弘文就更不用说，他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自己，去了不知道哪个地方。 这个时代的人已经没有天堂一说，那是几百年前古老的先祖们才相信的美丽花园。 还想再听听他的声音，于是又重播手机里的留言：“芸熙，我是慕容弘文……,sd卡……” 正在关心这个话题的不止她一个，在她完全想不到的二进制世界里，成功冲过扫描关口的慕容弘文和程序沛菡也在分析sd卡，以及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好不容易找了一个闲置的场所，一个人工智能程序帮助一个二进制人类回忆和分析事件的来龙去脉。虽然慕容弘文一部分记忆没有得到修复而且还在最后脱离大脑时丢失了一些数据，幸运的是那是早期记忆。 时间回到昨天早上，慕容弘文像以往一样将阮芸熙接到cstv之后，告诉她说自己有点私事儿出去一趟。但阮芸熙却分明看他带着台里的摄像机，看来并不像私事儿，不然带工具干什么？ 但既然他说有事儿就有事儿吧！只要在接到台里通知的时候能赶回来就行。因为他的年长，而且一直是被她视为偶像的原因，阮芸熙并不会多问。 奇怪的是这天台里都没有什么事儿可做，平时新闻满城飞，一会城东一会儿城西，这天却奇怪什么也没发生。 听慕容的讲述，沛涵关切地问道：“那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你能替我保守秘密吗？”慕容好像还怕人知道一样。 “对于人类，现在你的一切都是秘密。但在我们两个之间觉得还有秘密的可能性吗？” “这倒也是，那就告诉你吧！” 慕容弘文是个好学的人，出于工作的需要，他平时一回家就会翻阅大量的网站资料，以期望从里面找出一些好的新闻线索。有一天下班之后，买了两个面包就回家，来不及吃，先打开电脑。 边啃着面包边浏览各大网站资料，最近比较热的就是全木卫二最大的能源集团——圣康，该公司向世人宣称其开发出一种可以自动在太空中探测能源并取样的机器人。该机器人无需庞大的发射系统，也不需要复杂的地面控制系统，一切都由它们智能选择和自主操作。 这对于整个人类来说，是非常有前景的，特别是卡伦特人都经历过半个世纪前能源耗尽而又得不到补充时的那种绝望。当时的社会一片混乱，争端四起，各种势力交织纷乱。 如果圣康真开发出如他们所说的机器人，那就将永远解决能源短缺这个问题。 世人都知道，不是太空中找不到人类所需的能源，而是没有好的方法去找到它们并带回来。现在有了圣康，似乎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圣康的市值估价在一夜之间翻了好几番，可以用富可敌国来形容。 眼光敏锐的慕容弘文本是想在这个利好的消息背后挖出一点新闻的，却无意注意到圣康户外发布会的图片上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那里似乎有个长像特殊的人影。 慕容弘文放大图片，却很不清晰。再回到原来的大小，从朦胧的外形看起来，那个人有些残疾。略带佝偻的身体还有消瘦的脸部，明显是营养不良的表现，大半张脸都藏在高高的风衣领里。 看来是自己太过敏感，慕容弘文笑了笑，很快翻到下一页。继续在各种关于圣康报道里找着线索，什么市值，什么高层隐私等等，都入不了他的法眼。cstv是正规的也是最大的电视机构，那些花边新闻，八卦报道显然是上不了台面的。 啃完面包，他感觉有点口渴便想进厨房打水。经过厨柜的时候，自己的影子印在玻璃上。穿着背心的慕容，肌肉健壮。自己可是每天都锻炼的，身体棒得不得了。 背心？对呀！这个季节身体正常的男人谁会穿风衣，圣康发布会那天可是四十几度的温度。户外怎么会有人穿风衣？这太不正常了。关键问题是，居住在卡伦特的人不可能还有这样的体形，佝偻病在百年前已经去除，就算有隐性遗传，一早就会送医。 顾不上打水，慕容弘文赶紧回到电脑前面，返回先前的页面。 果然，那个佝偻的男人在四十多度的高温之下，居然还穿着厚重的风衣。这是为什么呢？慕容弘文快速在引擎里搜索着关于当天圣康发布会的所有图片，看是否能看到更多那个人的身影。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在当天的会场，可不止角落里发现的那一个，好几处重要的位置也有那人的存在。不，不是一个，因为有几张图片里同时有几个这样体形的人。 慕容弘文的第一反应就是巴布特那边的人渗透到了卡伦特，并参加了这个发布会，他们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卡伦特没有佝偻病，如此消瘦营养不良的可以也只是巴布特那边的贫民区有，其它地方不可能。 一个好新闻题材在他的脑海里出现，那就是细细查一下这些人是怎么过来的。海港检查站和海岸警卫队天天自夸防守有多严，看起来是骗人的。 从那天开始，他便偷偷在各个有可以偷渡的地方以及各大港口和机场转悠。一个星期过去什么也没发现，正想放弃的时候，却意外在圣康的又一个活动现场发现那些人出现。看来问题出在圣康本身，早有传言说他们高价将能源走私到巴布特，看来有可能是真的。 那就从跟踪圣康能源的商务活动着手。 第32章 珀加索斯星 慕容弘文拿走摄像机，是因为他要去寻觅并记录一个答案。 根据最新获知的线索，木卫二最大的能源集团圣康要在今天下午向巴布特贫民区进行人道捐助。而主要的捐助物资是食品以及饮用水，还有一些级别较低的能源。这次是经卡伦特城能源管理机构和联邦议会同意的，其实只要打着人道的旗帜，所有的申请都将被通过。 如果之前怀疑的那些佝偻人是巴布特贫民区的，那他们今天也有可能会出现。这正是一个找到答案的好时机，甚至可以做个现场直播。 慕容弘文埋伏在众多记者中间，与其它人不同的是人家关注活动主现场，而他的摄像机却在四周的宾客中搜索。 今天可是没有得到允许的采访，为了不让电视台查到他在哪儿，干脆将gps定位仪给关掉。再者，这样就能安心去找那些人，而不要担心会被cstv呼叫，如果真有什么事儿阮芸熙一定会打电话。 圣康能源的捐助活动有两个活动现场，但巴布特那边的现场只有联邦的官方人员才能去。所有的记者都在拼命想要拍到别人所看不到的内容，但说去说来还是对着那些什么联邦官员还有圣康高层。 先是开场白，然后是一通天马行空的大话，无非是圣康多么多么好，社会道义多么多么大之类。 捐助现场，热闹非凡。 正在大家听到似乎是醉非醉的时候，开小差的慕容弘文终于发现了问题。从活动大厅的侧走道里，似乎看到了在电脑图片上见到过的那些人。赶紧挤出人群向走道跑去。果然，四五个黑衣人正从走道尽头的楼梯口消失。 他们不坐电梯，而是顺着楼梯向地下车库，看来想要离开又不能被发现。 慕容弘文不明白他们没什么如此明目张胆来来去去，而且这样下去开车，能通过一路的检查站吗？如果是经过批准的捐助接收人员，为什么不到活动现场而是偷偷摸摸地离开。 不管那么多，先跟上去再说。 摄像机一直开着，不过这时候已接近傍晚，光线不是太好，加之是地下室就更没办法摄到很清楚。本可以开启夜照，但显示灯会直接暴露。看来只有跟近一点儿才行，可以借着微弱的车后灯看清那些人的面容。 慕容弘文在车与车之间小心挪动，慢慢向那些黑衣人靠近。 他们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是在等着什么人到来。果然不出两分钟，便有车开过来，一辆白色保时捷918spyder。车刚停稳，先下来两个保镖模样的人，接着是一个气宇轩昂的年轻公子哥儿。 “宇少，请！” 慕容弘文的摄像机有超强的拾音功能，再加上所处的位置很好，他本人能听清，而摄像机也能录下对方的谈话。 宇少？这不是圣康能源集团的太子武浩宇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下室与这帮黑衣人见面。看来越来越有料了，一定是个天大的新闻。 慕容弘文将摄像机对准那群人，摈住呼吸听他们说些什么。 先开口的应该是黑衣人，可传到慕容弘文耳朵里却完全听不懂。上个世纪联邦已经统一了木卫二上的语言为华夏语，所有人类只剩下这一种官方语言。 难道这些黑衣人还能和太子宇讲方言不成？那可是上个世纪前页的语种了，早就废除。 还好，这个宇少也完全听不懂，得靠近身边的人翻译：“他说：‘木卫二的武先生，您好！’” 武浩宇也客气地向他们打招呼：“你们好，来自珀加索斯星的朋友。”珀加索斯？pegasus？那不是外星球吗？而且是太阳系之外的地方。慕容弘文脑子里快速闪过关于珀加索斯的知识，那还是小时候在课本上看到过的。后来就没再去关心过它们，更不可能对它们产生什么所谓的兴趣。 黑衣人叽叽喳喳一阵之后，翻泽对宇少说：“我们已经与您的父亲谈过了，具体的项目令尊交待由您来负责。所以我们要找您单独淡淡，希望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告诉他们，为了生意，再多的时间我也有。这么大的交易，别说今天，就算是一年也愿意奉陪……” “谢谢您的慷慨，那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武浩宇推开双手，征询对方的意见：“看看你们的具体计划吧！” 经过翻译对方的条件和计划是这样的：“珀加索斯向你们提供所需的能源探测机器人技术，而你们给珀加索斯提供海水资源以及所获取太空能源的30%。” 面对这种不公平条件，武浩宇似乎不太同意：“你们对水资源的需求有多大？而且我认为30%的回报太多。” 黑衣人的代表又是好一阵叽叽喳喳，随后被翻译过来：“水资源我们会逐步取走，大约的总量是一亿立方千米。而太空能源回报率的30%已经是最低的限度。因为珀加索斯和佩格苏两大星球联合研制了十多年，花费大量的资源的时间。它们可以在太空自由行走，智能分析，自主探测并带回你们所需的能源样本。如果是现在常规的办法，就算你们发射探测器，所耗费的代价远不止这30%，要不然也不会找到我们。” “怎么保证你们的机器人技术可以达到预定的目标，要多久才能找到我们所需要的资源？” 黑衣人这次说话很简短，翻译几乎同声传达：“在整个太阳系中，你觉得找不到你们所需要的？” 武浩宇作为圣康能源的太子，当然不是吃干饭的。知道拥有这种机器人之后便等于拥有了整个太阳系的全部能源。另一个问题就是圣康前不久已经向木卫二的所有人宣称开发出了这种机器人探测器，要是没有的话一定会被取笑。 “这对我们来说是一项机密技术，除了木卫二的圣康能源，你们是否还向其它星球的人类提供这方面的技术？” 黑衣人很快打消了武浩宇这个顾虑：“请您放心，我们来到太阳系做生意，可不想只做这一次。我可以保证在整个银河系只有珀加索斯、佩格苏和你们木卫二拥有这项技术。” 听他们这样说，再想想现在所面临的选择，宇少最终爽快地答应：“那就这么定了，你们留下一个样品，其它的成品明年交货。在我们找到新的能源之前，这项交易只是试行。一旦太阳系的新能源被你们提供的机器人找到，圣康将向你们提供对应的回报及一亿立方千米的海水资源。” “那我们今天就回珀加索斯，明年的今天再见！”黑衣人还没讲完便回过身走向一旁的一辆造型别致的车。车悬挂一个特殊的牌照，就像联邦某个机构的牌号和标识。 慕容弘文当然知道，这种车牌是可以开到联邦城市之外去的。而城外，离保护罩边缘不远的地方便是空间发射场。 几个世纪以前，那里可是一片繁忙，地球的穿梭机在那里频繁起降。地球上最后的人类以及可攫取到的资源都从这里接收，现在联邦公民们的每个祖先都在那里迈出木卫二生存的第一步。不过近年来，除了科研和能源开发之外，几乎没人能到那些地方去。 在慕容稍稍走神之际，黑衣人已全部钻进车内。借着车库灯光，从车的后视镜里看到了一张可怕的畸形人脸。甚至不能叫一张脸，只是个瘦骨嶙峋的类人怪物而已。 如果不是刚刚走神，慕容弘文一定是有心理准备，但刚回过神来就看到如此恐怖的东西，吓得他本能地大叫一声。也就是这一惊呼出卖了他，那些珀加索斯人倒没发现，开车绝尘而去。但留在车库里的人类理所当然地听到了这声惊叫。 两个保镖迅速向慕容弘文所处的位置冲过来，边从腰间拔出手枪。 宇少在后面大声阻止：“不能开枪，直接抓住他。” 面对三个人的堵截，慕容弘文第一反应就是向自己那台老款红色奔驰clk350跑去。只要上了车，一切都还来得及。 但事与愿违，两个身手敏捷的保镖瞬间一左一右将他截住。情急之下，慕容弘文爬上用以隐身的车顶，跳到对面的洗车上，接二连三在车身上跳跃，向自己那台车冲过去。 这要命的车库，同时可以停几百辆车。而自己那车偏偏在最边上，离这里至少一百五十米距离，要到达那里现在感受是件极为困难的事儿。 武浩宇也加入了堵截行列，三个对付一个，慕容弘文估计难有逃跑机会。 看他在车顶跑，那三人也爬上车顶向这边追来，整个车库的车都开始报警，瞬间响成一片。 慕容弘文只顾回头看人是不是追上来，却一不小主脚下踩空，从车顶重重摔到地上。来不及摸一下疼痛的地方，先逃命要紧。可正当他要爬起来的时候，第一个赶到的武浩宇也不知道从哪里抽到一根铁棍照他砸过来。 本能反应就是用手去挡，于是铁棍重重砸到手掌。为了不让他再打第二次，慕容弘文用力想要握住铁棍。 武浩宇哪里肯让他这样反抗，用尽全力要从他手里拉回凶器。带刺的铁棍从慕容弘文手心里滑过，手掌被拉出条条肉丝，鲜血在他的指间汩汩流出。 躺在地上的慕容弘文从车底看到另两双脚也逼了过来，应该是武浩宇的两个保镖。 “拍到什么了，把摄像机给我。”武浩宇料想地上这个人没办法逃脱，便一手拿着铁棍，一手叉腰对慕容弘文吼话。 “没什么，只是刚下来，被吓着了。”慕容弘文艰难地回答。 武浩宇不阴不阳地说：“那你的意思已经看到了？” 两个保镖赶过来，看老大没有想要动这人的意思，便也只是站在一边看着他。 慕容弘文本以为人到之后定有一顿好打，却看那两人也不动。想想还是自己爬起来得了，于是扶着旁边的车站起来。 “给我吧！”武浩宇伸出手来，想接过慕容弘文的摄像机。 “这是我吃饭的工具，不能给你。” “小兄弟，我只是想看一下你是否拍到了什么？” 慕容弘文看了一眼自己的摄像机，刚才这一摔把它给直接给摔灭了，正好借故撒谎：“你看，我都没开，更别说拍到什么。” “不管有没有，拿过来。” 慕容弘文装作十分恐惧的样子，慢慢向后退。 对方三个人都是有恃无恐，完全没在意他这是要逃跑的前兆。 “你逃不掉的……” “别逼我！” “听你的口气是摄像机里有东西？” “实话告诉你们吧！如果你们再步步紧逼的话，只要我一按开关，里面的内容就会发回电视台。就算你们杀了我，就算你们把这部机器弄成灰都不起作用。” 武浩宇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显出恨意，牙齿咬得咯咯响：“不会给你发送信息的机会！” 两个保镖再次把枪掏来出来对着慕容弘文，但老板下命令之前他们并没有开枪的胆量。武浩宇也在衡量着到底要不要开枪，这种情况下到底是子弹快还是慕容弘文的手快，还真不好说。 第33章 灵魂和程序做朋友 慕容弘文慢慢向后退着，渐渐靠近自己的车。但对方的三个人一样紧紧跟进，双方之间的距离并没有拉远，甚至是越来越近。 看来今天完全没办法脱身，要么留下摄像机，要么留下性命。不对，就算留下摄像机，对方一样不会放过自己，马上会因为这段录像而丢了性命。 正在一筹莫展开之时，从电梯里走出一大帮人。看来圣康能源捐助活动结束了，这些人下到车库来开车离开。 见有人下来，武浩宇赶紧示意两个手下将手枪藏起来。但他自己手里的铁棍却并没有丢，看来这是他留下的无声武器，准备用这个来解决问题。 宾客们有说有笑向各自的车走来，人还真不少。 角落里对峙的四个人都向宾客们看过去，慕容弘文是正面对着的，而另外三个人需要回头。趁着这个空档，他拉开自己的车门将摄像机丢在副驾驶座上，人一进去马上关门。 本以为万事大吉，哪知武浩宇的铁棍重重砸在慕容还没来得及收进车里的左大腿上。 一阵钻心疼痛，赶紧将伤脚拖进车里，顺手带上门。 从活动现场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进。武浩宇本想再砸车门，但这并不是明智之举。那样一来定会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圣康能源的太子爷这时可不能造次。 只能眼睁睁看着慕容弘文的奔驰clk350打火冲出车库。 车库外面本来还守着两个宇少的安保人员，不过对这突然冲出的奔驰，他们不敢贸然去挡。 车库里面的三个人同时反应过来，迅速冲向自己的保时捷918spyder。到车库门口再拉上那两个傻愣在原地的保镖，一车五个人尾随奔驰而去。 此时的天色已晚，而且还下起了雨。这种天气在木卫二实际是很少见的，保护罩以外的天空与保护罩内的人造环境有很大差别。内部的光线条件、辐射强弱、阴晴等等都需要靠环境模拟发生器控制，让整个联邦几千万人仿佛生活在一个大的4d影院里一般。 慌不择路的慕容弘文开着车向城外狂奔，郊区的海岛应该可以找个地方临时藏身。 接连绕了好多几段路都没看到合适地方，只好先将sd卡取出来放到座垫中，万一要是他们得了摄像机也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天已经黑了下来，他驾车从一条条海底隧道穿过焦急地向四周寻找藏身之处。穿过通往跨海大桥最后一段，他发现路旁似乎有两个工人举着灯指挥着什么。 管它呢！总之不能停，要停下来一定会马上变成武浩宇枪下亡魂。现在的人类文明里已经很少有命运一说，但此时放到慕容弘文身上也许还算是恰当的。 即使他用尽全力想要逃脱，最终还是落了个坠海的下场。 听慕容弘文停止回忆，程序沛菡急切地问：“那后来呢？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个什么试验里？” 对于坠海之后再发生的事儿，慕容弘文完全不知道：“这我哪知道？要是能知道，也就不会在这里了。” 程序沛菡大约是知道自己问了个没有逻辑性的问题：“沛菡问错了，你是对的。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坠海之后失去了意识。要不然也不需要派re01修复你的脑细胞，更不会有跑到这里来的机会。” “太遗憾了，还有好多事没有做……” 程序沛菡说：“有些事，你还有机会了！” “听你这么说，那是不是还可以做些什么？” “当然，你现在拥有多少人梦想拥有的形态。你的思想，你所谓的灵魂全部被数字化。要知道现在的网络世界里，二进制码是哪儿都可以去的。除了不能像原来一样吃饭上厕所，其它的事都是一样的。” 慕容弘文充满遗憾地问道：“那我还能找到那块sd卡吗？” 谁知这程序沛菡给了个毫无价值的回答：“也许能，也许不能。” 对于她这样的回答，慕容弘文有点哭笑不得：“真想不通那个给你编程的人为什么会让你具有和人一样狡诈的思维，这不太好。” “沛菡不明白。” 慕容弘文直接明说了：“不用明白。现在我最希望的就是找到那张sd卡，将里面的内容公诸于世。” 程序沛菡分析道：“那只是一个交易，与你没有直接关系。” “可他们的交易筹码是这个星球上物种赖以生存的水资源，你知道人类为什么会选择木卫二吗？” “等等，让我分析一下。根据你们人类的文献记载，木卫二在公元1610年被一个叫伽利略的古人发现。它是木星的第六颗卫星，在木星第四大卫星，但因为它离木星第二近，所以被取了这样的名字。你们人类选择它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它有大气层，有水，有你们生存必须的资源。” 慕容弘文完全认同她的分析结果：“你是对的，那试想一下，如果圣康以人类赖以生存的水资源作为交易条件，那接下来木卫二将会面临什么样的问题？” 程度沛菡不以为然地说：“木卫二表面厚度达100公里的冰层都被你们开发了一半，足够的水资源可供你们延续万年的需求。你所讲的那个珀加索斯星球的人取不完，一亿立方千米？不用担心，也许那时人类又有了新的居住地。” 慕容弘文打断她的话，严肃地说：“不，你暂时不会明白，这就是人类和人工智能之间的区别。我们总能预见未来，特别是生存了上万年的地球被自己毁掉之后，我们学会了提前保护资源。不论是一万年还是十万年，从现在就要做。另一方面，如果圣康的做法得到全人类的同意便又是另一个问题。现在他们可是在进行非法交易，只是为了集团的利益。” 她还是给出最中肯的建议：“沛菡还是觉得不用去管这件事，留下你的时间和精力去做一些对你个人更有意义的事。” 但慕容弘文有他自己的理由，觉得应该为之去努力：“珀加索斯星的人既然已经从太阳系之外进来，就证明他们的高度发达。只怕不会满足于双方所定下的一亿立方千米，一定是窥视整个木卫二的水和冰。你会相信他们那么远来就只是为了不到木卫二整个储量二十分之一的那部分，不会这么简单的。” 程序沛菡不得不承认有些方面比不上真的人类：“好吧！分析数据再作推理沛菡比你快，但要完全用人在的情感和意识来思考问题，你一定是最厉害的。” “为什么？” “别忘了，你现在可是人类之中智商最高的一个了。所有区域都开发，除了一些早期的记忆可能丧失之外，你的神经功能比普通人要强了不下百倍。” 慕容弘文想想自己除了脱离躯体之外，其它的一切都发生着变化：“那我为什么没有感觉到自己比之前要聪明？” “你只是还没有足够时间来适应，应该知道智力需要锻炼。你这些刚被开发出来的功能需要更多知识和信息来充电，过段时间你会发现自己越来越聪明。” “那你就是我的眼睛，我的耳朵，还有我的……”慕容弘文对沛菡说。 “怎么是这么多部件？” 一时无法准确定位一个称呼，慕容弘文想了好久才猛然叫起来：“你是我的朋友！” 实际上，在这两个形态近似本质不同的数据包之间，交流起来还是有些困难的。一个死搬，一个感性，看来还需要长时间的磨合才行。 程序沛菡马上在知识库里搜索并加以应用：“朋友？你是说沛菡是你的朋友？慕容弘文与沛菡是人际关系已经发展到没有血缘关系，但又十分友好的人。我们以后会对对方诚实、忠心。慕容弘文会时时为沛菡着想？我们的兴趣可能很相似，而且可能经常一起活动。需要互相帮助，沛菡会聆听慕容弘文烦恼和给出合理的建议。” “少来了，你是高智能程序，不用搬这些教条式的东西。” 程序沛菡接着说：“对于大部分人而言，朋友是能够信任的伙伴，也是可以相互帮助的对象。只有朋友，才会在困难时来帮你，现在沛菡是慕容弘文的朋友，是吗？” “当然！” “这个称呼很伟大，沛菡很喜欢。” “朋友！”慕容弘文说，他想到了微笑，只是没有面部无法做出笑表情。 “朋友！”程序沛菡重复了一遍。 此时的程序沛菡和慕容弘文完全成了二进制世界里的流浪者，没有哪个服务器可以长时间收留他们。他们也不属于任何一个结节，完完全全就是两个单独的数据包而已。只能在整个卡伦特的各部计算机、各种传输媒体、各种操作系统和程序里闲逛。 他们在寻找着与那张编号为xksd541366的sd卡相关信息，只要找到它那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将里面的内容公诸于世，圣康能源会为他们的肮脏交易付出艰巨惨重代价。 那么sd卡到底在哪儿呢？是否已经让宇少的人打捞走了，还是被联邦警察找到了？又或是还在那深深的冰冷海水中静躺。 在与慕容弘文和沛菡完全不同的那个人类世界里，天一亮便在跨海断桥上出现好几帮人。其中最早的当属桥面维修工人，他们发现了异常并向当局报警。与警察同时赶到的还有武浩宇的人，他们没有大型的起吊设备，只能等车打捞起来之后再找机会取到摄像机，所谓坐收渔利。 两台机器蛙人被投下海水，这也是唯一的选择。木卫二最高的海水温度也不会超过三摄氏度，人要是下去不要几分钟便会痉挛，危险性太高。 桥面上，除了联邦警察有扫描仪之外，宇少的手下也在窃听机器蛙人发送的信号。较为模糊的图像在他们电脑上显示出来，很快，那辆熟悉的车就被找到。 “这可是一辆有年头的车了！”一个联邦警探说。 “奔驰clk350双门轿跑，最后一次生产改进大约是2108年，随后的生产中仅仅作为最底端车款供应中下层消费者。早已停产，3.5l的272马力v6发动机……”站在旁边的另一个年轻警察突然间来了兴致，当然也是他对车的了解程度够深：“多点电喷，7挡手自一体，麦弗逊式独立悬架，电子液压助力，最大功率转速6000，最高车速250……” “你好像是个专家？” “咱们不就靠这个吃饭？” 没想到这一群人竟然讨论起车来，完全把打捞的事儿放到一边不管。 其实站在这里等着，也是他们唯一能做的。至于探测打捞的工作都由机械完成，哪轮得到人呢？ 半小时之后，车身露出海面，打捞船将车体慢慢举上桥面。海水哗哗从里面流出来，一些小物件和泥沙也随掉落桥面出来。 所有人都盯着这辆车，连带修桥工人一起，约有三四十号人看。这其中看最仔细的就是武浩宇的人，主要盯那部与车一起沉到海底的摄像机。只要发现它，一定想办法弄到手。 车被重重放到桥面，站在边上的人甚至感觉到了一阵颤抖。2.6吨的车身斜斜地躺在地上，四个轮子反面向天。这是沉到海底的姿势，打捞船可没功夫去纠正怎么把车放好。 警方已经知道失事者被送到索拉里亚医院并已死亡，所以他们觉得没有再深查的必要。一起简单的飙车事故完全成立，只等把车拖回报废场就算完结。另一个原因就是上面有令下来，对这个案件一切从快，因为失事者死在阮建超手里，不要给媒体和社会太多猜测的机会。 “看到了，在车里面……” 武浩宇的人指着车里，果然那部摄像机就躺在倒置的顶棚中。红色二极管还在闪烁，不停向卫星发射gps定位信号。 第34章 全城搜捕 目前这么多联邦警察在场，不知道武浩宇的保镖们会想什么样办法去取得那部摄像机。它很有可能会被作为证物而放进警局的证物室，在整个案子没查清楚之前不可能有人领走。 既然已经向老板承诺过今天上午带这摄像机回去，那就是死也得拿到。一旦作为证物被警方扣留，摄像机里面的东西很快就会曝光。只能冒险一试了。 一架小型无人航拍仪正在桥面以下的空间拍摄取证，警察们也在围着车骸拍照，这是最为基本的现场记录程序。 对于这帮想草草了事回局里喝茶的警察来说，早已经将它定为一起交通事故。在引桥的弯道上采集大量飙车痕迹，可推算出这车当时出桥面的速度大约是两百码上下。 “这些飙车党啊！迟早会出事儿的。不知道那些还在飙车的人，是不是也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 年纪稍大点的警察摇摇头：“唉！现在的年轻人……” 正在给无人航拍仪输入后续轨道的年轻警察走过来：“对不起，我也是年轻人，请不要把所有人都想成这样。” “不遵守法纪，就是这样的下场。” 又一个警察忙完手头的活儿站过来：“可惜，从海底隧道出来之后，这一段都在大修，所有的监控设备处于停用状态。要不然一定会有一出惊心动魄的追车大战可以看，感受一下过过瘾。” “刚有两个同事从后面发来消息说，分别在不同路段找到了多处证据。有三辆高速跑车参与这次的飙车，只有两辆离开，也就是说现在我们面前的这一辆留了下来。” “那，要不要找到另外两辆车？” 年纪较大的警察轻轻一笑：“找到有什么用？罚款还是教育？敢飙车的人哪个不是有后台的？起什么作用，别给自己找麻烦了。这破车就让废品场来回收吧！我们只负责记录好现场，分析好基本原因就够了。” 年轻警察无奈地点点头：“那好吧！” “我来说，你记录。弄完了回去好交差，下午还有个活动要参加。” 老警察边围着车转边说着他的推断，年轻警察不停的在电子记录板上书写。 五分钟都不到就记录完毕，手写板插回警车驾驶台，资料很快传回警局。只要等到确认，这些警察就可以离开。 老警察安排说：“叫拖车过来，将车带回报废场去。” 青年警察不解地问道：“不等交通管理署的人来了吗？” “你知道他们来了第一件事是做什么吗？” “不知道。” “叫拖车过来，将车带回报废场去。我们这本来就已经算是多管闲事儿了，联邦警察不是用来处理交通事故的，有更多的事等着我们去做。走吧！” “那你为什么还让我叫拖车？” “难道你让司机把小费给别人，有钱你不要？” “好吧！”年轻警察用呼叫器通知了拖车，一行警察在拖车到达之前便已经离开。 海面的打捞船也走了，唯留下一个无人航拍仪悬停在失事车辆的上方，看来是在值守现场。 武浩宇的马仔们随着围观人群逐渐靠近奔驰，那台摄像机就在眼皮底下。不过这里人如此之多，也不能就这样伸手去拿。何况还有个无人航拍仪在那里虎视眈眈地盯着，要硬拿的话不出一个小时就会被抓到。 看来强拿是不行的，几个人聚成一团简单商量了一下新的对策。看来平时没少做这方面的事，训练有素。 二十分钟之后，拖车抵达。熟练将从海里捞起来的奔驰clk350翻转，四个轮子落地那一瞬间，摄像机夹杂在其它的车内物件中又掉回车座上。 当拖车开动的时候，无人航拍仪可能接收到操作者的指令，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弧线之后向卡伦特城里飞去。 围观的工人们一哄而散，三三两两议论着。 有人觉得这样老款式的奔驰clk350不会参与飙车，有人反对这种观点，认为一定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用这种老车去和后面出来的新款打赌，结果便连命也输了。还有的人觉得这根本就不可能是飙车，再说这警察的办案态度也太差劲了。 看拖车已经走远，武浩宇的手下赶紧开车跟上去。一辆拖车，三辆轿车就这样前前后后排成一队向城郊区的停车场驶去。 “动手吧！” “不，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前面有一段路没有人。” 果然，开出一公里之后，后面的修路工人已经全看不见了，前方大约一两公里的直道上都没有发现人影。 警察刚也说了，从海底隧道出口一直到大桥的这一路监测设备都没有启用，这是最好的下手路段。 带头的男人向另两车使了个眼色，其中两辆车减速，一辆快速超前。拖车被这突然出现的一辆车挡住，差点儿没撞到一起。司机大为光火，出口骂着脏话。他之所以敢骂，是因为这拖车是联邦警察局叫来的，可没人惹得起。 没想到挡道的车也不是吃素的，才不管你是谁的拖车，竟然和他开始对骂起来。这还得了，不是找事儿吗？拖车司机大声开骂，却怎么也赶不走这辆车。于是他干脆停了下来，想等那车先走了再走，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谁知这车流氓竟然也停下车来，继续用各种难听的言语挑衅。于是这无人的公路上便出现一辆拖车和一辆轿车，双方的司机旁若无人对骂起来。 这时，一辆小车开过来停下，车里走出几个人来，假意问道：“怎么回事儿？” “他们挡着我的道，还出口伤人。” “是你先骂人的好不好，是不是以为自己的警局的人了不起？” “可你们先挡了我的道!” 双方一时间争执不下，各有各的道理。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是小车上的人在找茬儿，好好的路不走偏偏要挡在拖车前面。 就在大家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时候，第三辆车已经悄然停在拖车后面，车上的人很顺利将慕容弘文的摄像机拿到。然后一熘烟冲上前去，代表行动成功。 在第二辆车上的人劝阻下，拖车和挡道人才结束了争吵。各自回到车上，发动车辆向城里驶去。 拖车司机似乎意识到点儿什么，但从后视镜里看，那辆红色老奔驰clk350好好地挂在后面托架上，稳稳当当没什么异常。 得到摄像机的三辆车，飞速通过海底隧道回圣康集团总部大楼。 九十一楼，武浩宇的办公室里。 圣康的太子爷正在发着雷霆大怒，原来这摄像机里面空空如也，用以记录影像的sd卡根本就不在。 武浩宇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你们这帮废物，为什么带着这个空的摄像机回来？怕我没钱买个摄像机吗？送给我做什么，展品？还是礼物？我养着你们干什么？就是让你们为了提供有价值的东西，为圣康摆平需要你们去做的事。你们看看，三辆车，十多号人出去，整整一个上午就带给我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破摄像机。” “宇少，对不起！谁知道这里面是空的。我们当时不敢先打开看，所以就直接带了回来。” “不想听你们解释，还不快去找。” 马仔们唯唯喏喏地点头退了出去。 看这帮废物走出去，宇浩宇气愤地将桌上的一个玻璃摆件重重摔在地上。掀开衣服双手叉腰站到窗户边，看向远远的城外。 那里有他的计划，但如果这一切都暴露了，所有的事情都会完蛋。圣康能源一定会被人类的口水淹死，而且去木卫二之外的其它星球攫取资源的梦想可能会落空。 一个外表十分漂亮的女机器人听到摔东西，快速进来将地上清理干净，无声无息出去了。 “狗屎，一帮废物！”武浩宇还在对刚才的事发火，如果sd卡落在别人手上…… 他手下的安保人员现在完全失去之前的那个劲儿，昨天晚上是知道这东西一定在车里，所以胸有成竹。现在东西根本就不在，所以大家心里都没底，这卡伦特城如此之大上哪儿找去，更有可能已经到了对面的巴布特市。 但他们有一种办法可以追踪到，只要sd放到任何读取设备，电脑骇客通过技术手段追踪。 不管怎样先去一试，圣康能源这样的大树，不知有多少骇客想为他们服务。攀上这样的大靠山，以后就不会再缺吃少穿，一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带头人将手下这帮兄弟大约分了一下工，东西南北城区都得有人去，还有两个能力最强的准备偷越边界去巴布特。这些动作对于有背景的圣康来说，只要对一些腐败的监测人员亮明身份，他们是一定会给足了面子的。 于是全城的搜寻开始了，当然是暗地里的寻找，不能明目张胆。 与此同时进行的，可不光是他们，有三股人在搜索着各自的目标。圣康在找那张sd卡，慕容弘文和沛菡在找出路。但另一个动作更大，撒网更广的是联邦正在找慕容弘文，倒不是因为什么sd卡的原故，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也不会因为一个飙车的罪名就会被联邦盯上。 何况这慕容弘文已经死了，尸体都在联邦的太平间里，怎么可能还去追他呢？ 原来，联邦接到索拉里亚医院和医疗局报警之后，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一具尸体。最多是将阮建超抓获而已，其它的似乎并不能得到更多证据。 联邦事后对事件事情的定性是，一个疯狂的医生是个神经外科狂人，使用一个飙车失事导致意识消失的人体做他的试验。但最终以失败结束，并导致了试验体的死亡。 不过等尸体送到联邦之后，技术人员经过扫描发现死者的脑子里几乎是空的，除了死亡的细胞和一些支撑性的器官之外，神经元极度萎缩。既然阮建超的试验并没能成功，那就只存在一种可能，这个试验体的灵魂已被抽离。 “会有什么办法让人的神经元从大脑内离开？” “数字化或者电磁化。” “像古代传说里那样？” “这不是传说，现在摆在面前的就是事实。只是我们没有这个技术，但不代表理论本身是错误的。” “那谁会有这个技术？” “目前来说，还没任何人有这个技术。卡伦特是人类目前科技最为发达的地方，我有听说过这样的技术，但敢肯定的是，目前还只是个设想而已。” “阮建超会不会有这样的技术？” “他想要做的只是用某种技术将人死亡或受损的脑细胞进行修复和二次唤醒，还没达到能数字化人类灵魂那样的高度。” “向上级报告！” 技术人员上报阮建超的试验体灵魂全部脱离，结论摆在联邦安全机构的时候，在座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些只敢想象甚至被视为笑话的东西难道真的发生了吗？那它又是如何发生的。 联邦安全会，最高级的安全和医疗官员迅速被召集到一起。 市长窦伟诚在听完相关专家的报告之后，做出指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虽然这只是一种推测，但必须马上采取行动，去找到他。” 技术专家分析道：“电波是不可能从木卫二出去的，因为所有电波信号都受到联邦的监控。如果真像你们所说的那个什么灵魂被数字化了，那一定是我们所使用的二进制码。只有通过网络才能传输，也就可以通过扫描整个卡伦特的网络去锁定异常数据。” 其他官员认为有另一种可能：“有可能……，去了巴布特也未可知。” 技术专家很快否定了他的这种推测：“这个绝无可能，卡伦特和巴布特之间的每一条信息，甚至是每一个字节都必须经过扫描。一个人的灵魂载有大量信息，完整的灵魂如果真能数字化，必定是个超大数据包，这么大的数据通过任何一个站点都会被发现。更何况是高安全级别的外网站点，更没有可能通过。” 市长窦伟诚下令：“启动a级预案，全城搜捕，一定要逮到这个什么数字灵魂！” 第35章 寻求人类协助 慕容弘文和程序沛菡在光纤里随着其它数据漫无目地窜着，数据的传输速度相当快。这样以接近光速的速度跑来跑去，即使没有身体的束缚，也让慕容弘文感觉有些晕。 程序沛菡总会在一旁鼓励他，说过一会儿就好了。现在他的适应能力超强，再说这只是一种心理感觉，因为数据本身是不会晕的。 “你为什么是个女人的声音？”可能是出于好奇，要不然如此落魄的时候，慕容弘文哪会想出这种问题。 程序沛菡仔细地向他解释：“商惠茜在设计沛菡的时候，设定了声音频率范围在500～700赫兹之间。而且在沛菡的意识里，沛菡是说如果，用意识这个词来形容的话，沛菡所具备的是女性心理。比如，沛菡装载的社会生物学虚拟定义表明，在攻击性、支配性、自信心、被影响性，还有什么焦虑、共感性、社交性方面都被加载成了你们人类女性的特征。” “那么，你既然有如此高的智商，那也就有感情的。而且这点儿从我们相处几个小时来看，也确实如此。” 程序沛菡回答得很快：“是的。” 慕容弘文突然心血来潮，无聊地问：“那我是应该叫你小姐，还是阿姨，或是小妹妹，又或是小朋友什么的？或者很正式的称你为女士呢？” 又是好一阵专业的分析：“沛菡的初始年龄大约是二十八岁，因为商惠茜认为这是你们人类最为聪明的阶段，也是控制力最强的年龄。如果一定要为沛菡指定年龄的话，现在是二十八岁零九百三十二小时五十分钟三十三秒六百四十毫秒七微秒九百二十一纳秒。哦，对不起，又过了四秒……” 慕容弘文哪有她这样超强的计时功能，记起自己有多少岁还行，多少分多少秒甚至还要精确到纳秒是不可能的。“好的，我知道了。那应该称呼你为沛菡小姐，我是说，如果按人类的礼仪。” “就叫沛菡吧！这样会让沛菡感受到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友好。之前已经定义过朋友，慕容弘文和沛菡是朋友关系不是吗？” 听她总是会加上沛菡这两个字，慕容弘文觉得有些别扭：“你能不能不要再自称沛菡，就称‘我’更好！” “沛菡知道，‘我’就是代表自己，那沛菡说‘我’也就是在说沛菡自己。这个逻辑是成立的，所以沛菡以后就自己‘我’啦！那叫你呢？” “慕容！” 沛菡觉得不太符合她的逻辑：“慕容？慕容是个姓，不是人的名字，不能作为称呼。” “在我们人类也会这样称呼的，比如小李小王什么的。” “那好吧！慕容先生，慕容弘文。” 慕容先叫了她：“沛菡！” 沛菡的感受现在是愉悦状态：“让我来分析一下，看最好的定义是什么。我会模拟一千个人的选择，然后从里面选出最高可能性的结果。” 在这方面慕容弘文自然是比不上的，无奈地说：“好吧！那你分析一下，这个网络世界之外的人类会怎样称呼我们。” 于是，沛菡又开始了她的精准分析，并且还运用了调查分析。 “一个人工智能程序，女性，二十八岁；一个数字化灵魂，男性，三十二岁。”在一阵沉默之后，沛菡输出她的分析结果：“在模拟的一千个人里，说不知道的占2.3%，说应该称为数据和怪物的占15.2%，说就叫女人和男人的20.9%，在知道名字的情况下称呼慕容弘文和沛菡的45.1%，直接叫程序和灵魂的16.5%……，由此得出结果，我们应该叫女人和男人，或者是慕容弘文和沛菡。” 慕容弘文听完她这长篇大论，一个轻笑的感觉之后说：“也就是说我们应该被称为人？” “是的。” 慕容弘文也只能接受，既然一千个人都这么认为，那还有什么好说的。“那我们两个‘人’接下来又要去哪里？” 沛菡说：“我可不想‘死’去，如果被人类锁定了，只有死路一条。” “或者被他们拿来做试验。” “那就更惨了。”沛菡知道，如果被锁定，她和慕容都会被对方拿来分析。到时候可不是分析问题，而是分析她们的结构。 “现在，我陪你去找到那张你要的sd卡。” “出都出不去，哪能找到，而且我们都没有身体，根本无法做出人类的任何生理活动。怎么去找，找到了又怎么拿呢？” “你可以求助你的家人呀！家人是最值得信赖的朋友。” “我……，我……” “怎么啦？你没有家人吗？” 慕容有点情绪低落起来：“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你可以查阅人口管理数据库！” 沛菡是人工智能，所以定懂得尊重与被尊重在人类活动中的重要性：“这是人类被称为隐私的东西，我不想那么做。因为我也有情感，可以分析人类的心理，知道这样的事不应该去做。” 慕容弘文想了想，稍事犹豫之后说：“既然我们是朋友，而且是这个世界里独一无二的一对朋友，那就告诉你吧！慕容弘文有家人，但他们已经在很早之前就离开了慕容弘文，爸爸死得很早，他叫……，他叫……” “怎么了？” “为什么我想不起爸爸叫什么名字呢？”慕容一下子想不起自己爸爸的名字了。 沛菡马上提醒他：“因为你有一部分早期的记忆已经丢失，所以……” “唉！” “我感觉到了你的悲哀或激动，如果你还有身体的话这种情绪应该叫伤心。” 慕容弘文不会否认沛菡所感受到的，因为那是真切的感情：“有一点，因为家人对于人类来说是很重要的。是人类生活和情感的重要部分，现在我连他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能不伤心吗？” “你还有别的家人吗？比如妈妈，或是妹妹什么的？” 慕容弘文全都记不太清楚了：“好像都有，因为就在前不久的一次下班之后，还从家里找出了他们照片看过。证明我有妈妈，一个弟弟和两个妹妹。但根据当时的记忆，她们都已经在很早之前从爸爸留下的房子里搬了出去，似乎是妈妈又嫁给了其它人什么的。” 沛菡帮他分析道：“这样说的话，你的家人一个死去了，还余下的都在很早之前已经与你分开。也就是说你并不了解他们或者说没有太深的感情。也就是说，他们也许并不可靠，更甚至根本就不会相信你现在的处境，更不会去帮你找那张sd卡……” “也许你说得对，这也是我的担心。” 沛菡不失时机地提醒他说：“你现在没有担心，只是一种理智的情绪分析结果。” “别忘了，我们是人！” 沛菡有点哭笑不得：“差点忘记了，好吧！我承认你能感觉到担心！那还有其它人吗？” 听到这里，慕容弘文又有些犹豫了：“人倒是有一个，但我不想去打扰她的生活。” “为什么？她？是你的爱人吗？”沛菡的第一反应，不是直觉，而是根据人类一惯的情绪分析。 “不，是我还活着的时候的同事，一起在一家叫cstv的电视台工作。” 沛菡怕她在这时候因为不想去打扰那个人而选择放弃：“想想，如果找不到sd卡，那这个秘密将随着你的死亡永远消失。一年之后珀加索斯开始从木卫二取水之时，可能你的担心都是白费。” “你说服了我。” “她叫什么名字？” 慕容弘文很不愿意说出她的名字：“阮芸熙！”，怕会牵连她，打扰她的平静生活。 沛菡通过数据库，很快查到了与阮芸熙相关的信息。马上表现出生气的情绪来，这点慕容弘文也很快感觉到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阮芸熙是阮建超的女儿，而阮建超是导致慕容弘文死亡以及沛菡回不到服务器的罪魁祸首。 本还没兴致勃勃的沛菡，因为阮芸熙的出现，马上失去了兴趣，不想再去找那什么sd卡。 在慕容弘文的好一番解释和劝说下，沛菡才同意带他去阮芸熙家庭电脑的ip地址。 没超过两秒时间，两人便抵达阮芸熙家用电脑的网络交换机。这里一共有五个输出端口，阮建超的电脑、阮芸姗的电脑、家里的电视，还有家用健康监测端口和安全警报系统的接口。 进入家庭警报系统的风险是最大的，一定会被认为是病毒侵入引发警报，到时候不仅联系不到要找的人，反而会被提早发现。 阮建超的电脑终端已经不存在，此时应该躺在联邦证物室。虽然这两人没看到，但可以来推测出来。只有妹妹阮芸姗的电脑正在用，但也不能去她那里。 偏偏阮芸熙没用，这也难怪，伤心欲绝的她哪有心思开电脑。 交换机里，站在十字路口的两人左顾右盼，权衡要选哪条路才好。最终一致认为可以进入家庭健康监测系统，那里有摄像头和感应器，甚至可以像人一样去观察这个家里的一举一动。 不过沛菡还是固执的认为，这样的行为侵犯了这家人的隐私。 慕容弘文可不管那么多，他是真正的人类，更有能力去判断什么才是重点，分得清轻重缓急。毫不犹豫地闯进了安装在卫生间的家用健康监测仪，希望能想办法联系到阮芸熙。 健康监测仪是每个卫生间都有，而这两个特殊的‘人’一时间并不知道哪个是阮芸熙的，只能挨个儿找。首先找到的是公用卫生间，里面记录最近异常还是好年前没清除的。女主人武婉婷情绪紧张并开始呕吐，后被她本人取消了警报。 第二个是武婉婷卧室卫生间，这也是夫妻两人共用的。最近的数据显示武婉婷很悲伤，情绪低落，不过她已经将报警功能悉数关闭。为的就是这段时间不受外人打扰，需要安安静静修复内心的创伤，好好规划以后怎么生活。 还好，第三个就找到了阮芸熙的健康监测仪。沛菡对数据的分析可以看出，今天的阮芸熙非常失落，而且她的体征处于极度虚弱状态。 两人正在想办法如何与阮芸熙取得联系时，她却推开门走了进来。 依然还是在医院回来之后的那副狼狈样子，浑身污物，衣服也就是妈妈临时送去那件。回来之后就一直坐在床头没动过，几个小时的伤心之后，想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 从她进卫生间那一刻，一举一动被摄像头里的两人看得一清二楚。 温热的水柱从阮芸熙头顶落下，轻轻抚摸她的肌肤。那美妙的身体犹如氤氲中摇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而且是花香四溢。要是慕容弘文还拥有天下五官的话，一定能闻到这满室馨香。 二十六岁的女子，些时就像一位古书中提到的仙子，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出一层让人垂涎的胭脂之色，傲人的双峰在水柱的冲刷下更显突出。因为温水的作用，她双睫微垂，半闭凤眼。 完全是一股女儿娇艳无伦的羞态。 “慕容弘文，你的频率在增大，越来越高了。” 慕容弘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被一个定义为女人的程序发现自己的异常，相当尴尬：“哦！对……，对不起，我……” “知道你感受到了什么，现在可不能这样儿。” “对不起！我……” 接下来，两人边看着阮芸熙洗澡，边对慕容刚才出现的反应进行分析。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是物理学的基本理论，也是生命学的基本理论。从动物学上来说，男人喜欢漂亮女人是由男人的动物本能性决定的。慕容弘文是男性，那么对于他来说漂亮女人是你一种生存的目的和最高境界。 因为还有其它一些伦理和道德的约束，所以在平时不会表现出什么。而且在人类的道德中还有一种被称为尊重的观念，所以她在他心里是个不可超越底线的对象。 同时，从人类文化学上来讲，男人喜欢漂亮女人特别这样活色生香的场景，是种男性先进文化，具有深厚的历史底蕴。另一个从色彩学上说，男人尤其喜欢漂亮的女人肌肤颜色。 总之，慕容弘文的频率加快在沛菡来看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想提醒他现在不是时候。这种情绪在人类被称之为激动或者叫做兴奋，往往是种误事儿的情绪。 “阮小姐，请确认是否需要联络您的家庭医生或是帮您拨打紧急求助电话？三十秒内如果您无法确认，将视为您已经无行为能力。监测系统会为您直接发送呼救信号给您预设的急救医院和家庭医生，同时会通知您的所有家人。” 警报器突然响起，光着身子的阮芸熙吓了一跳。 第36章 灵魂从网络里来了 听到健康警报，阮芸熙一头雾水。明明自己刚从医院出来，虽然因为爸爸被捕以及偶像慕容弘文的离去而伤心，但也不至于到了无行为能力的地步。赶紧裹上浴巾跑到监测仪跟前，伸手按下取消按钮用以解除警报。 正准备转身离开，警报器却又叫了起来：“阮小姐，请确认是否需要联络您的家庭医生或是帮您拨打紧急求助电话？三十秒内如果您无法确认，将视为您已经无行为能力。监测系统会为您直接发送呼救信号给您预设的急救医院和家庭医生，同时会通知您的所有家人。” 不是已经解除了警报吗？而且阮芸熙本身没有任何问题，看来是健康监测仪出了故障。 阮芸熙想去关掉电源，现在反正也用不着，以后心情好些了有需要的时候再找人来修理。 看她的手慢慢伸过来，沛菡马上分析她这是要关掉电源。急得不得了，赶紧换了一条语音：“欢迎您使用健康监视仪，卡伦特医疗局为您贴心服务！” 看一来这仪器又重启了，可能它具备自我检测功能，阮芸熙缩回手想要离开。 “欢迎您使用健康监视仪，卡伦特医疗局为您贴心服务！”沛菡再一次播放这条语音，因为这只是个健康监测仪，所有的语音都是预先设好的。当它侦测到相应的条件时会发出对应的语音，但并没有自我启发能力，也就是不能编设新的语音。 阮芸熙无奈地摇摇头，再次伸手。 就在这时，屏幕上出现一行字：“用电脑！”，而且还一直在闪烁。 什么？之前怎么从没发现监测仪还有这样的设置。看来它不止是坏了，而且程序还出现在错乱。还是关掉好了，以后再修。 “我是慕容弘文，请使用电脑！” 妈呀！这什么情况？慕容弘文，那个已经死了的偶像吗？所有的经过都有自己亲自参与，在海里去救他然后送到医院，最后因为爸爸的过失而导致了他的死亡。那具再熟悉不过的尸体抬出来的镜头，看了不下十遍，更是从到家里来搜查的警察口中证实了她的死亡。 屏幕上的字不停地闪动，像是在焦急地提醒，催促她快点儿回到房间去打开电脑。 不，不，这一定是联邦警察假借慕容弘文的名义在查那快sd卡。不能上当，要是让他们从阮芸熙这里得到什么信息的话，那慕容弘文用生命留下的那块sd卡就不值得。 就在她犹豫思考之即，长长的字幕在小小屏幕上滚动显示：“芸熙，我是慕容弘文。正被一辆白色保时捷追杀，型号应该是918spyder，车牌号k8286h。记住车牌号，是k8286h。我有一块资产编码为xksd541366的sd卡，放在汽车副驾驶座垫里。不论发生什么，一定要……” 这次她相信了，因为只有慕容弘文本人和她自己知道当时的留言内容。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联邦截获了那条留言，不过根据相关法令，只有经过阮芸熙本人同意，就算是再高权力机构也不能私自取得。除非他们请了骇客，但这种可能性不大。 且相信一回，去打开电脑看有什么事情发生。来不及穿衣服，快速回到房间开电脑。 沛菡和慕容弘文赶紧从监测系统退出来，然后进入阮芸熙的电脑。 开机不久，屏幕上弹出一个记事本的界面，并且在最上面出现了一行字：“芸熙，我是慕容弘文。有些话需要对你说，你可以采用输入字符的方式和我对话。” 阮芸熙看看那闪烁的光标，终于还是忍不住将双手放到键盘上开始敲打，和那个自称是慕容弘文的电脑骇客对话：“你怎么了？” “现在我和一个程序在你的电脑里面。” “不是远程控制吗？你怎么可能跑到我电脑里面来？” “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时间不多，以后再解释。总之你相信我就是了，我就是慕容弘文。” “怎么证明你就是他？” “我从来没骗过你，三年来，一起出访都是我们俩。” “这些没什么，谁都知道，整个电视台的人都知道。” “你给我讲过你有一个妹妹，和你是双胞胎……” “只要认识我的人都知道。” “嗯，让我想想。我们第一次一起出访就是去那个海边，就是我出事儿的那个跨海大桥不远的地方。当时你穿一件粉红色的衣服，漂亮极了。” “看过那个采访的人都知道我当时穿粉红衣服，我是外景主持。” 慕容弘文开始着急，一时半会儿无法说服让她相信。沛菡在一旁边出主意，让他讲点只有两个人知道的秘密，也许她会相信。 可慕容弘文和沛菡之间本就没什么秘密，这三年来一个像兄长，一个像小妹妹。哪会有什么事儿是秘密，看来还得再想想。 沛菡又提醒他，看能不能回忆两人一起做过的其它私事儿。她只是不好意思说穿，以为慕容弘文会明白她所要表达的意思。 但慕容弘文在人类世界里绝对算得上是一个正人君子，也正因为他这样的性格才促使他想要去跟踪圣康能源的黑幕。 不过，他和阮芸熙之间的确有些开心的事儿。就拿这些事儿来说说看，也许她会相信。于是电脑上慢慢一个字一个字出现，直到写完两年前曾发生的一件小事。 在一次采访过程中，三个小时的长时间活动让阮芸熙想上厕所。但由于会场准备不足厕所根本就不够用，女厕使用速度慢一直爆满。情急之下慕容弘文出主意让她去男厕，虽然她一万个不愿意，但面对快要崩溃的泌尿系统也没得选择。 于是慕容弘文先去侦查一番，保证安全的前提下为她把风看护，直到最终将问题解决。 这件事儿绝对够得上高隐私级别，如此秘密的事一经说出，阮芸熙终于红着脸相信了：“我相信你是慕容弘文，的确有这样一件事，当时因为太激动还没来得及给你道谢。” “你红脸了？” 阮芸熙很好奇：“你看得见我？” “通过摄像头可以看见。” 一时间，阮芸熙不知如何是好：“什么？你……，那我都被你看了？” “不是故意的，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我失去了躯体，只有通过你电脑的摄像头作我的眼睛。”慕容弘文向她解释，这并不是有意的。 阮芸熙相信他说的是实话，但就这样被人看光光，怎能不让人害羞。赶紧跑到床边从衣厨里拉上几件衣服套上，总不能让他继续看着。 不过说实话，她心里突然感觉到一丝窃喜，被自己一直都崇拜的男人欣赏，不能说全是坏事儿。 重新坐回电脑前面，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红着脸瞄向电脑的摄像头。仿佛能感觉到里面有一双火辣辣的眼神，却又是那样的熟悉和亲切。 接下来的交淡基本是在三人之间完成的，阮芸熙不停发问，而在电脑里面的慕容弘文和沛菡负责解释。你问我答，终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 只不过这中间慕容弘文特别将圣康和武浩宇的信息给隐去，这样做有他的道理。 现在最当务之急，就是要阮芸熙去到联邦警局的停车场，赶在慕容弘文的老奔驰报废之前取走sd卡。如果再不及时的话，被丢进熔炉之后那个秘密便会消失。 “现在你已经知道那张sd卡的位置了，而我们无法行动，你得一个人去。” “那你们呢？” “刚在来的路上，已经有许多程序正在扫描大数据包。只是我们侥幸过来了，再出去一定会被锁定。他们可能发现了我和慕容弘文的存在，不会轻易放过我们。”说这话的当然是沛菡。 阮芸熙急切地问道：“那怎么办？” “找一个你家里最大的移动储存装置，移动硬盘之类的，将我们存进去。那样就可以脱离网络，他们没办法扫描到。” 阮芸熙在家里找了许久，终于在妹妹房间里得到了一块移动盘。这是阮芸姗用来下载自己喜欢的电影用的，容量足够大。没经过她的允许，先拿来用了再说。 姐妹俩不至于会因为一块硬盘而产生矛盾，到时候好好解释一下就行。 就这样，慕容弘文和沛菡两人被阮芸熙存进了一块移动硬盘里。 当硬盘从电脑接口上拔出时，也就相当于这两人从网络世界里完全消失了。这两个数据包属于非法数据，并没有加载联邦的数据标签或是遵守数据传输协议，只要不将这块硬盘放到他们的机器上扫描，一定不会能发现里面是什么。 如此一来，他们的安全得到了保证，但同时行动也受到了限制，就像两个与世隔绝的人被封在千米的地底一样。看不到光，感受不到外面任何事物。而且在没有通电的情况下，他们会处于休眠状态，只有再次接入电脑或是网络才能醒来。 这就叫做信任，无条件的信任。不然的话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慕容弘文怎么可能自愿进来，假设她将这块硬盘作为交换父亲的条件而给到联邦，那他就完了。 从这三年的相处，他完全肯定阮芸熙不会这么做。在被将进硬盘的最后一刻，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美丽女人，实然有一种爱怜和感激的情绪，却不知道爱怜和感激到底谁占了主导。 阮芸熙给妈妈打个招呼就出门了，鼓起勇气开车来到联邦停车场。 离交通管理署待处理车辆停车场不远的地方，先找个车库将自己的车停下，然后步行。 一出车库就打电话报警说自己的车丢了，警察的回答果然如她所料，让她可以试着到交通管理署的车场去认一下。 正中下怀，阮芸熙暗笑。 “小姐，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发现有人进来，值班看守马上迎过来。 阮芸熙表现很焦急的样子：“我的车丢了，不知道会不会在这里” “有报警吗？” “有！”当然有，这不刚才已经打过电话了。 “姓名！报案后警局给你的案件受理编号！” 这一切提前就做好了，想不到她阮大淑女从昨天开始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打人、撒谎、报假警等等，这要是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不过这些都是为了慕容弘文，她总认为是值得的。 一进停车场，上百辆车，而且大部分都是高档车。多数是因为飙车或是盗脏，还有一些是违章之后被暂扣而无人认领的。 值班人员安排一个看守带阮芸熙开始在盗脏里面寻找。 阮芸熙心不在焉左顾右盼，她真正的目标是慕容弘文那辆红色奔驰clk350。 “小姐，有您的车吗？” 阮芸熙摇摇头。 又过了一会，都快找完了，陪同人员又问：“小姐，有您的车吗？” 阮芸熙还是摇摇头，自顾左右张望。终于，那辆熟悉的红色奔驰clk350映入眼帘，正是慕容弘文天天接送自己的那辆车。虽然他知道自己有车，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三年来风雨无阻地接着这个并没有什么太大关系的女孩儿。 “哇！那边有一辆奔驰clk350。古懂了耶！我好喜欢！”阮芸熙突然兴奋起来，边叫边向那车跑过去。 “小姐，不要过去！”陪同人员没料到她突然有此举动。 等反应过来时阮芸熙已经跑出好远，陪同的保安只能在后面边招手边追上去。 阮芸熙手舞足舞：“好喜欢这种车，就看一眼！” 第37章 与数字生命正面接触 等车场的警卫跑过来的时候，阮芸熙早已拉开了奔驰clk350的车门。大声惊叹，赞美着这里好看那里好看，整个一车痴。 不停在坐垫里翻找，嘴里还在大声说话：“这是真皮的坐垫呀！你知道吗，从来没摸过，现在的车都是人造的皮革。” “小姐，那也是人造的，真皮在人类历史上已经消失两三百年了。” 阮芸熙假装羡慕地说：“是吗？这车的主人一定好有钱，这可是老爷级别的车，要是我有一辆就好了。” 陪同人员冷冷地介绍说：“今天早上刚送来的，说车主因为飙车坠海已经死了。” “啊？死了？天呐，怎么会这样？”其实她的心里痛苦万分，明明就知道这个车的主人的慕容弘文，听别人证实他死了，心里自然不好受。 “走吧！快离开这里，如果那边找不到你车的话，早点儿从这里离开，不能在这个地方逗留。” “这么好的车，要是我能有一辆就好了，你看这座椅多舒服……”她边说边在坐垫里翻，还要给警卫一个最为合理的理由：“你看这坐垫都是好多层的，哪像现在的车就一层塑料，坐着一点儿也不舒服。”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终于发现了那张拇指头大小的sd卡，趁警卫没注意，快速藏进自己手心里。然后假装看够了，悻悻地离开这辆车，还不时回头看上一两眼。 这个动作是真的，她何尝舍得就这样离开。那辆载了自己三年的车，还有那个开车的人，如今都走出自己的世界。虽然慕容弘文回来了，但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陪自己工作，请自己吃饭的人。 “谢谢你！可能车真丢了，过几天再来看看。” 陪同人员热情地告诉她：“过几天如果有新的消息，警察会通知你的。” “谢谢！” 从停车场出来，阮芸熙一路小跑回到自己放车的地下室。 钻进车里，久久才平息紧张的心情。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展开手心，那张普通的sd卡就在眼前。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值得慕容弘文拿命去换？ 不过还好，总算是达成了他的心愿，将这东西拿到手。 还有一件事需要做，那就是取消刚才的报警。因为自己停错车库而一时没找误报了，这样警察不再追查才安心。 对于警察来说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既然车主自己找到了，那这个报案也就算结案了。 回到家，已是傍晚。 妹妹阮芸姗正在找她的移动硬盘，因为那里面存有未婚夫的照片，这个无聊又沉闷的晚上，她需要看看男朋友，从他那里得到一点力量。 可能找了很久都没发现，她开始有点生气起来。不过今天家里发生了太多的事，不能再影响姐姐和妈妈的心情，于是只能一个人生闷气。 见姐姐紧张兮兮从外面回来，她也没好意思问硬盘的事儿，只是关心姐姐干什么去了。 简单撒了一个谎，赶紧钻进自己的房间将门反锁起来。 硬盘接入，慕容弘文和沛菡的世界一下子又鲜活起来。在黑暗是呆了一天的两个人赶紧跑到电脑里面，通过摄像头，能看到阮芸熙疲惫的样子。 “怎么样，拿到了吗？” “拿到了！” “辛苦你了！” 阮芸熙快速在键盘上输入：“没事儿，只要能帮到你，我愿意。想想你在的时候总是帮我，三年的时间我好像从来没有为你做过什么。” “我们之间不必要说这些。” “那你为什么三年来一直这样做呢？我们非亲非故，而且在工作之前其实都没什么关系。” 慕容弘文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不知道，信任吧！因为你是我的搭档。” 阮芸熙追问道：“只是搭档吗？” “不，不是搭档，是好搭档。” 阮芸熙确认他不会说出点儿别的什么来，只能换个话题，主要是看这sd卡接下来怎么处理。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这张卡导致的，那么这便是慕容弘文的终极目标。 “你将卡里面的信息复制到电脑上，然后将sd卡好好的藏起来。我和沛菡带着这些信息，找个合适的机会将它公诸于世。” 阮芸熙担心地说：“不是说你们不能出去吗？会被扫描到的，如果被当病毒杀掉，叫我怎么办？” “没有别的办法！” “我可以去做，你告诉我这个卡片要交给谁？” 慕容弘文不想让她也搅进来，以后的日子得好好过：“你不能参与进来，如果让对方知道了，你以及你的妹妹和妈妈都将受到牵连。而他们行事的手段是你所不能想象的，既然他们这么大胆做非法交易，也就不是什么守法的人。” “好吧！我把信息复制给你们，一定要小心。” 慕容弘文特别强调：“你直接复制就行了，不要打开。” “为什么？”阮芸熙好奇地问。 “一些很恶心的东西，你不会想要看的。”慕容弘文知道这个女人最怕就是那些恶心的东西，这样一说她是打死都不会看的。 沛菡完全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让阮芸熙看内容的主要原因不在于那珀加索斯星人长得恶心，而是因为那个武浩宇是阮芸熙的表哥。因为武婉婷正是他的姑妈，是圣康能源现任总裁武国豪的亲妹妹。如果让阮芸熙知道这些，那又将是对她一次重大的伤害。 阮芸熙将sd卡里的影像全部复制到电脑上，沛菡很快对这些信息进行了伪装处理。珀加索斯星人与圣康武浩宇交易的证据，被沛菡弄成了一个普通的社交视频。就算是被扫描到，不用最为特殊的识别方式是不会发现的。 在这块硬盘里安全地呆了大半天之后，终于要离开了。 慕容弘文和沛菡将阮芸熙电脑里和阮芸姗硬盘中的所有痕迹清理干净，还特意在她的电脑里以其它人的身份留下了一篇文字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阮芸熙当时并没有注意电脑里新增了一个文件，只为慕容弘文的再次离开而惋惜。这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有联系，而且此去吉凶未卜，要是万一回不来了怎么办。但同时她也感到万分欣慰，本以为这男人永远从自己生命里消失了，可谁会料到他会以这样的形态存在这个世界上，还可以通过特殊的方式和自己沟通。 一想到中午，就那样被他看光光，脸刷一下子又红了。 “姐姐，你怎么了？妈妈做好饭，叫了几次你没听见吗？” 听到妹妹在说话，她才猛然回过神来。不知何时妹妹就站在身后，她赶紧回过头问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刚啊！我的移动硬盘怎么在你这里？” 一步谎，步步谎，这接下来不知道还要撒多少谎才能圆：“哦……，呃……，可能是上午那些警察放错地方了！” “你没事儿吧？” 阮芸熙摇摇头，假装镇定地说：“没事儿！” 妹妹指着她身后问：“谁发给你的情书吗？” “什么情书？”阮芸熙赶紧转身看向电脑。 屏幕上一行行滚动着慕容弘文留给她的话，但他的人，不，他的灵魂已经离去。 姐妹俩赶紧凑近前来，看到动情之处，竟然有种落泪的冲动，只是妹妹阮芸姗并不知道这是谁的杰作。 亲爱的芸熙，请原谅没经过你允许就这样称呼你。三年的时间我们一起快乐，本以为还有这样无数个三年，至少还有二十个……。但只有一个三年就结束，在快节奏的人类生活中，其实根本就不算什么。 从我们小时候接受的教育来说，不应该有太多唯心的东西，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尽可能把你当作自己的最佳拍档，兄弟或是家人。 今天离别在即，请允许我用古人们的方式向你告别，用一段我认为非常优美的文字向你说再见。 人生在世，历经沧桑。古人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聚散分离，虽然我们看不到古人所指的月亮，甚至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美景。但我与你分别这一刻，依然能感受到一种无限的凄楚，无尽的忧伤。 我现在已经没了躯体，许多情感无法完全领会，但我有记忆，能回忆之前遇到过的那些感受。与你分别，难有再见之期，依依不舍是一种性情一种本质，也是一份感性。 你明白，我走得不够洒脱，不够超然。 请珍惜我们曾经所拥有的那些美丽记忆，彼此之间的真诚便是我们全部的拥有。其实，特别感谢生命中出现了一个你，让我收获了情感。虽然不是爱情，但这却是比爱情更美的东西。未来的日子里，我知道自己一定会忧郁伤感，会忍不住想你。 若我不再回来……，实际上不可能再回来，不再回到你的世界。所以，你一定要幸福安好，不要怀念。你幸福，我便快乐！纵是落泪也不要是因为我，一定要将你美丽的笑颜带给一个比我更加珍惜你的人，而他将代替我永远地、一生一世地照顾你，柔情相携。 看着看着，阮芸熙心里开始悄悄念道：“慕容记者，这就是爱情呀！为什么我们这三年都不说破呢？我只把你当成一个偶像，而你则将我当作一个最好的拍档！” 看完留言，阮芸姗碰碰姐姐的肩轻声地问道：“你不是没有谈恋爱吗？害爸爸妈妈为你担心好多年。” “这是他去年写给我的，谁知今年他却走了。他们哪会担心，昨天晚上还在骂我什么时候有了男朋友……” 一说起爸爸，姐妹俩马上收声不再说下去。 阮芸姗更没有去仔细品味姐姐的慌话，这时间根本就对不上。 因为爸爸的关系，哪儿有心思想其它的。不仅现在，以后很长时间在这个家庭中爸爸这个词都将成为忌讳的字眼。 “你们怎么还不出来？”满脸倦容的武婉婷等久了，亲自过来叫。现在就剩下三口人，怎么说吃饭的时候也要叫到一起。 姐妹俩不约而同看向电脑，生怕妈妈会发现。但奇怪的是屏幕上除了阮芸熙最喜欢的桌面背景，什么都没有，刚才的那些字全部消失殆尽。一定是慕容弘文为阮芸熙的安全考虑，怕以后警察在她电脑里发现有关信息，会怀疑两人之间有联系。 “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姐妹俩对望，同时转头向妈妈微微一笑。 武婉婷从没发现姐妹俩如此默契过，从小两个人的性格就相关很大，一个内向一个开朗。现在可能是因为爸爸的离开，姐妹俩受到一样的感触而出现默契。 餐厅里，母女三人坐着，相顾无言。 虽然以前阮建超在吃饭的时候也不太说话，但至少有那么一个人在。当时并不觉得他有多重要，现在这样的情景之下，三个人都突然觉得少了他不行。 人都是这样，在一起的时候不珍惜，等离开了才觉得重要。 “叮——叮——”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阮芸姗赶紧过去接，电话里有人在说话。随后就见她拿起电话对阮芸熙说：“姐姐，表哥找你的！” 表哥？武浩宇？ 第38章 向希望进发 阮芸熙听说是表哥的电话，一时很讷闷，这个平时就算在大街上看到也会装作不认识的的圣康大少爷，怎么会想起打个电话给到家里来。 妈妈虽然是她们武家嫁出来，但因为从小她就要强，丢了工作也不向家里要过一分钱。性格上巨大的差异让他们兄妹两人平时很少沟通，特别是她嫁给阮建超之后，和武国豪就更少了联系。 所以后一代的表兄妹之间更没有什么感情，仅从血缘上说是亲人罢了。所以阮芸姗对表哥打来的电话表现出不冷不热，直接就给姐姐听。 今天难道是因为姑父出事儿了，所以武浩宇打个电话过来问候一下吗？ 出于礼貌，阮芸熙还是过去接了电话：“是浩宇表哥吗？” “芸熙表妹，姑父的事我今天从新闻上看到了。很遗憾，你舅舅会想办法救他出来的。” “不用了，谢谢。那是他应得的，不用得心，说不定过几年就会回来的。下个月会开庭审理，到时候就能有结果。” 武浩宇很大气地说：“我们会帮忙想办法的，他毕竟是我姑父。” 阮芸熙怎么觉得他这话言不由衷，但还是不好扫了他的兴致：“谢谢！你们有心了！” “你们今天在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爸爸出事儿了，一家人都很伤心，正准备吃晚饭。” 武浩宇转入正题：“我的意思是说，你没出去吗？” “没有，哪儿都没有去。” “昨天你们台里那个记者是你送到医院的吗？我到医院去过了，说是阮主任的女儿送的，一想就是你。” 阮芸熙很有底气地回答：“是的，我和他一起出去玩……” 武浩宇毫不客气地说：“你在撒谎……” “没有呀！下午的时候我们还在一起呢！不过后来他出去了就一直没有回来。” 武浩宇步步紧逼：“那你是怎么送他到医院的？” “他叫我在一个咖啡厅等，可一直到晚上八点多都还没有回来。正当想要回家的时候，在咖啡厅门口发现了他，好像淋了大雨一样，头上还受了伤。但我去看的时候，似乎已经停止了呼吸，后来就送他到了医院。” “那你知不知道是谁把他伤害成那个样子了？” 阮芸熙不屑地说：“警察都不管，我管什么？” “他有没有给你什么东西？”武浩宇终于忍不住问他最关心的问题。 “没呀！发现他的时候已经死了。后来送到医院听说是救活了，可后来爸爸又……。相信你都已经听说了！你打听这些干什么？我还以为你是关心我们家人呢！” 武浩宇似乎从她这里问不出什么东西，而且他知道这个大表妹一向都是个乖乖女。虽然接触并不多，但至少小时候还是一起玩儿过几次的，她可从不撒谎，再听她说话的语气不像撒谎。于是赶紧向表妹道歉：“对不起，只是想问问而已。打电话就是专门问问你们是否还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就一定要讲。随叫随到！” 阮芸熙冷冷地说：“还好！如果有需要的话一定会告诉你的，不过这段时间请不要打扰你姑妈，她很伤心。我们也是，想要安静点。” 武浩宇觉得再讲下去就没什么意思了：“知道了，那你们吃饭吧！代我向姑妈问好，我就不和她说话了。” 其实武浩宇心里清楚，这位姑妈并不稀罕的他讲说，还是不要自找没趣的好。 “表哥再见！”阮芸熙也不管那边是否说再见，直接挂了电话。走回餐桌边，嘴里还在嘟喃着：“虛情假意！” “不能这样说你表哥，只是我们生活环境不同而已。”武婉婷不想后代的隔阂越来越深。 做妈妈的当然知道昨天晚上女儿是什么时候出去，但她相信女儿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对表哥撒谎也一定有苦衷，不会去责怪她。至于阮芸姗，因为昨天上午就出去和男朋友玩了，后面所发生的一切只到今天早上才知道。 伤心归伤心，这都一天没有吃饭了，怎么说也得补充能量。三人默默吃着饭，各有各的心思，在极安静的气氛下吃完。阮芸姗第一次主动要帮妈妈收拾家务，这让武婉婷十分欣慰。 夜再次来临，就在昨天的这个时候，慕容弘文正被武浩宇追杀。 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在这个几千万人口的卡伦特市不知发生了多少事。而在这二十小时之内，整个人类都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却没人知道。平静的夜幕之下，谁又会去管那些与自己没有直接关系的事。 位于西城区的某处网吧，沛菡和慕容弘文呆在一个交换机里不知道要去向何方。从阮家出来到这个网吧中间的四万多个结点，起码有一半以上的结点有扫描程序在执行任务。虽然那些不完全是针对这两个逃犯，但万一被发现了还是不好。 网吧是个热闹的地方，每秒钟起码有千万个程序或是信号从这个交换机里发出或进入。就连沛菡这个程序都知道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这个逻辑，所以她赞成暂时躲在这里。 包括带上的那段视频数据，一共有三个数据包在一起，还好那段视频只是最为简单的数据。它没有思想，没有智能。要不然的话一定会去揭发这两‘人’。 “我们要怎样将这段视频公布？” 慕容弘文早就想好了办法：“直接在网上发布就可以了！” 沛菡反对：“不行！这样的话有四个方面的不利。” “比如呢？” 一通冗长而精辟的分析从她的数据库里综合后调出来：“第一对你那个搭档不利，因为你已经死亡，圣康会将怀疑锁定在阮芸熙的身上；第二从网上发布的信息，公信度并不高，以圣康目前的正面形象，一定会有人认为是巴布特地下组织故意陷害于他们；第三这种未经批核的数据不可能有广泛的流传，不出十秒就会被各个站点的扫描程序发现并删除；第四个方面，虽然普通人类并不知道我们的存在，但联邦政府的高级技术人员一定知道，这样就会暴露你和我的位置和行踪。” “还是你想得周到！” “我只是根据数据进行例行分析而已，并没有像你那样的思考。” 慕容弘文又有了新的点子：“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圣康和珀加索斯人有交易，我们也可以和他们进行一场交易。” “什么交易。” “拿手里的信息，让他们把阮建超教授救出来。但等他们完成任务之后，我们并不会完全将视频给他们。” 人工智能比真人的思维有优势的地方在于，她永远是从最理智的角度去分析问题：“这个行不通。主要有三个方面的原因，第一他们要的是那张sd卡，如果有一个复制的视频出现在他们面前那一定会被他们发现这数据有备份；第二个原因和刚才的一样，我们和圣康接触，不用联邦的技术人员抓我们，就圣康的站点完全足够将我们封在这网吧里面哪儿也去不了；第三个方面……，呃……” 慕容弘文正听得入神，哪知这个一向理智万分的程序也有吞吞吐吐的时候：“你为什么也有犹豫的时候？你不是只根据数据分析吗？” “这个说出来，你的频率又要加快了。” 慕容弘文不以为然：“什么？” 沛菡小心地说：“阮芸熙小姐的父亲，也就是阮建超主任本就是个杀人凶手。” 慕容弘文哪会相信她的话：“你说什么？他并不是有意让我死亡，对于他当时的立场来说，是想要将我救活的。要不也不会把你放到我的脑内是吧？” 沛菡解释说：“就你的事，他的确没有什么过错。本是会活的，也不知道怎么就没了清洁机器人，使你的痛苦达到极限并心动过速而猝死。他的本意是好的，而且操作预案没有问题。” “那不就对了，不要认为是他杀了我。我是死于武浩宇的枪下，阮家父女俩只是想要救我。” 沛菡终于道出了实情：“说的是他年前杀了当时的谢副院长。” “什么，这信息来源于哪里？” 在沛菡记忆库里，过程大约是这样的：“商惠茜在给我加载的基本数据里面就有，那是一个计划。因为谢副院长发现了阮建超的研究与规程不符，想要劝他放弃。阮建超不同意，但又怕自己的事情败露，只能想法杀了他。他并非是直接的凶手，谢副院长死于自杀。” “那就对了，他有什么罪？” “他使用了一种秘密研究的思维控制剂，也就相当于之前在你大脑内使用的纳米机器人。它们通过谢副院长的饮食进入脑内，扰乱他的神志，使其产生厌世情绪，并最终跳楼死亡。” 慕容弘文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他又知道沛菡是绝不会说谎的：“天呐！这是个什么世界？” 沛菡笑了起来：“你应该说那是个什么世界，现在人类的世界已经不属于你了。” “明白了，意思就是说阮主任应该受到法律惩罚，好好在监狱里度过一段时间是吗？” 沛菡语重心长地说：“让他在里面好好悔过吧！总有一天他会出来的！” “那样就会苦了阮芸熙他们，虽然圣康可以帮助她们，但她给我讲过不会接受舅舅的好意。” “真是个不错的女孩。” 慕容弘文进一步肯定她的不错：“她妈妈武婉婷也不错，可能从小就教她们自力更生吧！” “不用担心她们，还是担心一下我们自己吧！你们人类一向都很自私，到关键时间只想到自己，不过我发现你并不像我数据库里的多数类型。” 慕容弘文如果有身体的话，这时候最想的就是长长叹一口气。但他不能，现在只能表达他的思想并传达给沛菡：“人不止一种，你不是真的人类！” “难道你是真的人类？”沛菡一个快速的反问。 慕容弘文争辩道：“至少曾经是。” 看着面前像高速公路一样的信息通道，那些数据来来往往向各自的目的地出发。沛菡突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点子：“知道怎么办最好啦！” 第39章 斗智斗勇交锋宇少 慕容听沛菡找到了新的办法，马上来了精神。赶紧问她有什么点子，于是沛菡将自己的新计划向他说了。听起来还真不错，相信她一定是分析了所有可能性之后才最终选定这个方案。 两人好一阵忙活，把带来的这段视分拆成了五个小段，并且用一台闲置的计算机对这些小数据包再一次进行了伪装。 一条信息被附带在第一个数据包里面发送到圣康的公共邮箱里。 只要明天一早上班，圣康的某个职员定会发现这封被伪装成商业信函的信息。假设该信息受到重视，便会一级级向上传达，直到武浩宇或是武国豪的办公电脑里。 现在的慕容是以二进制码存在的，并不会累，也因为运行的范围就在卡伦特城里，所以不会出现信号衰减。仅感觉到的是这个夜晚时间有点长难熬而已，并不会像以前是真人类时熬夜要打瞌睡。 他的智商全部被开发，沛菡正好利用这样无聊的时间给他灌输不少新知识。 原来这宇宙中还有太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什么外星生物，什么联邦秘密等。总之听得他是一愣一愣的。越学越有兴趣，并开始对一些相关联的事物加以分析，找出它们之间的因果关系。 看来这死了也有死的好，如果不死的话就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如果单单要说他现在个人生活方面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丢失了一些早期记忆。就算能通过沛菡的数据库查到妈妈和妹妹在哪里，但那毕竟只是信息，不能称为有感情的记忆…… 第二天早上，圣康所有职员按时上班，一片兴旺发达的气象。所有人忙忙碌碌，立志向公司高层的励志偶像们学习。 市场开发部的一个文员打开电脑，整理着最新收到的邮件，发现有一封匿名邮件。正常来说公司的服务器会将这种没有来源的邮件直接过滤掉，但这次却没有。也正是这样的情况引起了她注意，不管什么内容先看看再说，没用再删掉，有用就留着。 点开邮件，一条让他莫名其妙的信息出现：“尊敬的收件人，您好！这是发送给圣康能源集团武浩宇先生的重要信件，请一定转达。” 圣康能源一向光明正大，生意上更是公平公开，什么时候有这种信件神神秘秘的。且再看看那附件是什么内容，因为服务器没有报警，说明不是个病毒什么的。 点击附件，却没有任何一种预设的文件格式可以开启。不过电脑也没有提醒异常，看来的确不是病毒。 也许信息说的是真的，还是赶紧转给宇少吧！ 上午十点，武浩宇开始办公，打开电脑之后理所当然收到了这封从市场开发部转上来的邮件。看看信息内容，心中有鬼的他马上意识到可能是什么东西。 点击，一样打不开。 “通知信息技术部的工程师上来。” 命运很快传达到信息技术部，年轻的工程师三步并作两步，坐最快的电梯抵达宇少在九十一楼的办公室。 能服务于圣康的工程师一定是卡伦特城的顶尖人才，也可以说是人类的顶尖人才。 “这是个什么文件，打不开!” 工程师小心翼翼凑过来看了一眼，也没见过这样的东西。不过以他的技术，只要几分钟便可以弄明白并打开它。 在武浩宇的监视之下，现场操作，大约用了七分钟的时间完成破解。原来这只个普通的视频文件，不过要想直接播放却没那么简单。 播放视频的密码问题是：“你的朋友来自哪里？” 看着等待密码输入的对话框，武浩宇对工程师说：“你下去吧！” 工程师看还需要密码，尝试性地问老板说：“要不要帮您破解密码？” “不用了，你去工作吧！谢谢！”武浩宇似乎是第一次对小职员说谢谢。 这让工程师好一阵感动。受宠若惊地退了出去，小心脏快要跳出胸口。 重新坐回办公椅里，看看这里四周无人，处于安全状态。这才小心地试着输入密码，会是什么呢？你的朋友来自哪里？ 会是慕容吗？cstv。 不是，那会是什么？珀加索斯，输入pegasus。成功，视频开始播放。 正如他的预料，这是那天在地下车库里被cstv那个小子拍到的视频。可惜只有极小的一段，大约只是他的出现，和珀加索斯人握手就没了。看来一定是被截成了好几段，那小子不可能只拍了这么一点儿，如果真只是这么一点的话，是没有什么威胁作用的。 “去给市场部开发部转这封邮件的文员换一台电脑，她原来用的电脑拿到我办公室来。” 机器人接受指令，并很快出去执行。他这是要清除一切有可能将视频再扩散的可能性。 一会儿让工程师上来分析一下邮件来自哪个地方，这样就可以跟踪到底发信息的人在哪里，也许还可以拿回sd卡。 不过，这样也就排除了表妹的嫌疑，因为她不可能有这种技术。 关闭视频，却弹出一个新的消息：“尊敬的武浩宇先生，我们将视频分割，并会不定时向您发送。我们没有备份，因为您会根据这个数据包的信息在网络的任何一个地方将有相同数据的信息找到。所以这个信息是独一无二的，不用担心还有内容相同的东西。” 这是什么意思，是让他放心吗？不可能这么简单，但信息里说得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机器人已经将市场部早上接受这封邮件的电脑搬了回来，并给那个文员配发了一台全新的电脑。那女孩高兴的要死，不明白什么情况会让她得到全新电脑。 工程师也到了，武浩宇很客气地接待了他。 “现在有一项超出你服务范围的事情，会给你额外的报酬，但你在此之前必须与圣康能源签订一份新的保密协议。如果后面你所做的工作内容外泄，会被送上法庭。” 工程师听得是一头雾水，刚刚还受到表扬，现在又要签什么保密协议。他小心翼翼地提醒宇少：“宇少，我们所有人进公司的时候，已经签过保密协议了。” “那是常规的工作，是一般的商业机密，而你接下来可能要做的是公司最高机密相关的。” “您说会有额外的报酬？” “你现在的报酬是多少？” 武浩宇略略一想，然后告诉他说：“如果你能完成任务，一次性支持你三年的报酬，后面每个月还是按时发薪水给你。怎么样？” “三年？我没听错吧？” “三年，签还是不签？” “签！”还有什么好想的，又不是要命。 武浩宇让秘书现场起草了协议并刻成电子合同，一式两份，扫上指纹，输入音轨签名。工程师完全是冲着一次性三年的薪水来的，哪去想到底会是什么工作内容。 一切就续，武浩宇让工程师查出这封邮件的来源并锁定发送位置。 这个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儿，只要给足够的时间就行。信息技术部有强大的设备支持，要达成最终的结果在硬件方面是没问题的。 “要多久？”武浩宇急切地问道。 工程师根据平时的工作经验，给了一个答复：“两个小时左右应该就可以了！” “一个半小时以后，我会亲自下来看结果。记住，如果你私自打开文件，你一样会被送上法庭。” 工程师答应一声，高高兴兴回去了。 两个小时，可以挣到三年的钱，就算是傻子也会答应，何乐而不为呢？何况这本应该是工作范围之内的事儿，不知道宇少是哪根筋不对，或是钱多了烧的。 好不容易熬过一个半小时，武浩宇来到信息技术部的工作室里。 那工程师还在埋头苦干，不过从他沉着的面部表情可以推测并没有遇到多大困难。一节一节反推，先是从市场部的电脑确认这信息来自外部传输而不是移动存储器加载的。其次从服务器上可追踪到大约来自西城区，然后锁定基本物理位置。 “怎么样？” “来见西城区的一家网吧！已经取得ip地址。” 武浩宇强调说：“干得好！如果证实你是对的，马上可以拿到三年的薪水。” 工程师心里那个美的：“谢谢老板。” 武浩宇拿着工程师给他的物理地址，快步转身出门。一回到自己办公室，马上打电话给马仔的阿头。要求他们最快的速度赶回公司，有新任务。 可怜的这一帮笨家伙，从昨天开始就在到处找，最先是找个空的摄像机回来挨一顿骂。再出去没有一个敢回来的，因为都是两手空空一无所获。本来他们也想到了当时救慕容的那个女人，可知道是宇少的表妹，哪里敢动。 在卡伦特城里漫无目地的转悠，所有人都是一筹莫展。听到武浩宇的二次召唤，大家心里都是七上八下，这回去不知如何交待，虽说是有新任务，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但老板的命令不敢违抗，所有人以最快速度赶回办公室。 一个个气喘吁吁站在老板面前，头也不敢抬，生怕先露脸先倒霉。 “找到sd卡了，在西城区的一个网吧。有人竟敢发邮件给我，你们现在去把人给我带回来。” 马仔们面面相觑，看来这做老板的能力就是比这些手下强。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就把sd卡的下落给找到，而且直接就锁定了位置。现在去拿人就可以了，不用兴师动众再满城没头苍蝇一样去找，即费时间又没结果。 有了目标，那就行动。 在武浩宇的安排下，工程师也跟着这帮人一起去，以便更精确锁定当时发送信息的具体位置。一行人很快消失在圣康能源大楼，分批向网吧所在地集结。 下午四点，西城区生意最好的“星海网吧”，前前后后来了十四五个特殊的客人。穿着基本相似，但并没有人在真正的上网，似乎心思不在这里。 工程师很快找到昨晚发送信息的那台电脑，马仔快步走到吧台给网吧老板塞了一千卡盾现金：“我们想调取你昨天晚上的监控录像，看看谁在那个地方用电脑。” 这么简单的要求可以得一千卡盾，谁都会做。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这个年代的人类已经没了鬼这一说法。但意思就是这样的，有钱什么事儿都好办。圣康有的是钱，所以在这卡伦特市乃至木卫二都是畅行无阻，只要不违背联邦的大条例，一般没人过问。 前一个晚上的视频调出来，从头看到尾，不过这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因为这个位置上从下午开始一直到今天的早上根本就没有人，闲置着。 大老粗们开始担心起来：“你会不会查错？” 工程师很有信心：“不会，ip就在这里，不会错。” “那为什么没有人？” “他可能采用代理发送，在其它电脑上做好然后以这台计算机的名义发送。” 对于他所讲的那么专业的问题，大老粗们并不想了解，关心的只有一个问题：“别说这些，我们不懂。能找到他吗？” “他，插翅难飞！” 第40章 惊心动魄大逃亡 工程师完全有信心在这间网吧里找到发送信息的人，目前已经锁定了计算机。不过在网吧老板提供的监控录像里并没有发现谁在那段时间使用该电脑，那么他即刻想到新的可能，有人使用代理。 网吧的电脑都是局域网络，就算是使用代理也一定就在这个网吧之内。只要好好的找，一定是可以找到的。冲着那一次性得到三年薪水，就算死也要找到他。 正在他拼命工作的时候，武浩宇的电话到了。马仔讲了两句便递给工程师，看来这小老板是找他有事儿。 “喂，老板！” 宇少直截了当地问：“找到了吗？” 工程师可得如实汇报：“找到了电脑，但没发现是谁发的。” 武浩宇带给工程师新的消息：“就在刚才，十秒钟之前，我又收到了第二封邮件。和上次的是一样，你看看有没可能他们已经换了地方？” “我马上远程进入公司电脑，查它的来源。” 宇少的要求很简单：“尽快弄好！” 工程师放下电话，快速使用远程登录圣康服务器。他自己有授权，因为服务器的安全策略就是他在写，根本就是合法登录。顺利进入公司服务器之后，再按之前的方法反跟踪。 结果出来吓了他一跳。 就是他现在用的这台电脑发送的第二段视频，发送时间距离现在过去了十一分钟。也就是说，他们到来之后，信息才从这里发送出去。这完全不可能，就算是代理也不可能，因为工程师到来的第一件事就对这台电脑进行全方位的扫描，并没有发现代理接口和预设程序。 大老粗的马仔们是根本就看不出他为什么而纠结，只认为他遇到了难题，至于具体的哪能知道。全都呆呆地立着或是假装坐在一边上网，等他的进一步动作。 “想到了，叫老板关闭外网。”工程师大笑一声，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马仔赶紧招呼老板：“你过来！” 因为刚才得了一千卡盾，而且看这帮人似乎并非善类，听到召唤便马上走过来。 一听说要关闭外网，他却开始犯难了：“关闭外网？那些上网的顾客怎么办？这样做我的生意可砸了。” “用什么砸？用钱砸吗？这些够不够？”一个马仔又掏出一千卡盾砸到老板手里。 不用多说，老板是笑逐颜开，这可是他好几天的收入，马上吩咐伙计切断外网接口的光纤。 网吧里有顾客开始抱怨，老板带着笑脸向大家解释说：“网络故障，工程师正在维修。大家稍候，今天免单一小时。” 人都是这样的，听说免单便开心起来，等个几分钟又能怎样。全网吧封锁，这里的信息再也发不出去，外面的信号也不可能再进来。以工程师的技术能力，只要发生在这里的所有传输痕迹都不可能躲过他的眼睛。 刚发送信息躲进交换机的沛菡和慕容弘文两人，突然发现面前的光纤通道里数据传输越来越少，最后干脆一个数据包也流不动了。 慕容弘文紧张起来：“怎么回事？” 聪明的沛菡马上有答案给他：“我们被发现了！” “你是说他们关闭了接口吗？” “应该是，要不然这些数据怎么都被终止了。可能很快会有扫描程序下来，一个节点一个节点地找我们，或者还剩下的这几段视频数据也将成为他们的扫描对像。” 慕容弘文问道：“你觉得是圣康的人还是联邦警察？” 沛菡说：“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哪能出去？” 对于这个本身就是程序横行的二进制世界，任你慕容弘文有多高智商毕竟还没有适应。而对于沛菡来说，一切都不在话下：“找个电脑摄像头，就可以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 两人趁扫描还没开始，快速找了一台有摄像头的电脑。 网吧里真有一大帮人，那就是慕容弘文记忆里在车库拿枪的人。其中有两张面孔特别熟悉，要是有身体的话一定会冲上去与他打起来，害自己死于非命。不过现在不行，最多也就是想想而已，完全没可能接触到外面的人。 更重要现在不能暴露身份，沛菡一次次提醒他不要发怒，小心频率波动太大很快就被发现。慕容弘文压住怒火，为安全考虑还是不要太计较。等以后再收拾这几个家伙，不过前提是能从这里逃走再说。 工程师正在编写一个扫描程序，一旦完成，整个网吧里任何可以到达的地方都将被扫描。所有数据，容量超大的或是未经联邦批准的非法格式等等。如果扫到就会像人类世界里被逮捕一样，失去自由甚至被当作病毒当场杀死。 沛菡赶紧开启快速侦测，在整个网吧的所有介质里爬行，希望能找到一个安全的栖身之所。而慕容弘文则通过摄像头从外面寻找，看哪里有移动盘或是什么的。 不过他们的这种想法可行度不大，他们能进去的地方也就都能被圣康的工程师所写的程序扫到。 赶在工程师程序写好之前，沛菡终于发现了一个被连接在某台电脑主机上的移动硬盘。够大并且里面是空的，正在下载一些联邦禁止传播的什么东西，却断了外网，处于等待状态。 慕容弘文也看到了它，那是一款hh473的移动硬盘，应该是目前市面上最先进的东西，体积最小而容积最大。只有手指大小的空间里可以存储两拍字节，而慕容弘文现在大约只需要百分之一的地方就可够容纳他的全部，因为沛菡测过他的总数据量也就是九到十太字节之间。 两人快速向那台计算机溜去，沛菡还要负责清除传输痕迹。太多任务要做，快要忙晕了，没发现分段的视频丢了一个包在路上。 等两人将视频数据放进去hh473的时候才发现，不过为时已晚。接着先让慕容弘文存储进去，沛菡自己则跑到主机里去了。 慕容弘文不知道她要去干什么，但不可能再出去看个空间，就算是读取速度再怎么快，十太字节也得一分钟左右存储。 沛菡可不是跑去玩儿的，虽然她并不是联邦和圣康要找的对象，但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的扫描方式一定也会让自己遭殃。仅仅进到硬盘里是没用的，因为连接着计算机的硬盘一样会被扫描。 “受到病毒攻击，请在消息关闭后拔出硬盘。” 因为外网没了，上网的小伙子正无聊地盯着屏幕等网络恢复。却看到这样的提示，赶紧左右看看，发现没有人看他，就在消息关闭那一瞬间将硬盘拔了出来。 沛菡让信息延后两秒显示，得给自己留出足够的时间存进硬盘里。 一进来，马上一片漆黑。亿分之一秒便进休眠状态，现在只能是听天由命了。如果这小伙子将硬盘格式化，很简单就会将这两个程序清除。而此时的沛菡和慕容弘文完全失去自主行为能力，呆在黑暗中束手等待下一次硬盘的启用才能苏醒。 也就在同一时间，圣康工程师的扫描程序完成并开始在整个网吧里运行。所有能传输和存储数据的地方都被扫描，而且他编写的程序并不像普通扫描一样一个接一个来，这些程序几乎同时在每台电脑里运行着。 当然，已经存储到hh473并被拔除的慕容弘文和沛菡无法看到这一幕。 半个小时之后，所有角落都扫到了。收获不大，但也并非没有收获。没有找到之前两次信息发送的最深层位置，但却发现了一段被丢在传输途中的数据包。这个数据包与之前两次消息的附件加密算法和伪装方法一样。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检查和询问是否有人拔出了移动设备，其实在这里上网下载点数据或是视频倒也正常。只不过那持有hh473硬盘的小伙子下载的可是非法视频，这群检查的人又来历不明，打死也不会承认有硬盘的。 他将hh473悄悄放到鞋子底下，轮到他的时候也很是配合，又是掏口袋又是翻衣服的。可最后没人发现踩在鞋子里的硬盘，侥幸躲过。 这时候可能等久的顾客们开始抱怨，更因为这些人莫名其妙的检查而生出反感。部分人甚至走向门口，想要离开。圣康的打手们看看都搜过了，也没上前去阻止，任由那些人离开。 当然，网吧老板说了免单的，就更不会去是理会顾客是不是要走。 小伙子见有人带头离开，他便侧身从检查的人身边离开，随后消失在大街的人流中。 这个结果很快反馈给武浩宇，然后工程师提取了那个丢失的数据包并向老板作了一些分析。因为他找到了发送源并且截获了第三段视频，老板自然说话算数，还是给了他三年的薪水。对于工程师来说很多，可对于圣康来说无非就是一次宴会的钱而已。 慕容弘文和沛菡被小伙子带到了另一个网吧，他不完成今天的下载任务可没办法向其所服务的盗版团伙交差。 还好，这小伙子只不过是个菜鸟而已。虽然使用的设备很先进，却只懂得简单的下载动作。原来，他是负责从网络上下载一些非法视频，然后带回团伙，其它人把这些内容压制成可以贩卖的产品，以此谋利。 当hh473的指示灯再次亮起，沛菡和慕容弘文很快苏醒。钻出硬盘，在来来往往的数据中穿梭，能检测到ip地址变动很大，也就是说物理地址离开了刚才的网吧而到了一个新的地方。能够自由行走，也能说明没被逮到。 沛菡提醒慕容弘文说：“丢了一个包。” 慕容弘文很担心：“那怎么办？” 沛菡也觉得很是惋惜：“不要了，一定被他们截获。还好没全丢！” “第三个吗？还是最后一个？” “第三个。” 慕容弘文听说是第三段，马上收起刚才的紧张：“没事儿，最重要的在后面两段视频里，只要它们在就足够让世人看清圣康的恶心一面。” 沛菡建议说：“现在发一段给圣康，提出我们所要的条件。他们一定会满足的，到时候我们可以从卡伦特城逃出去。” 慕容弘文疑惑地问道：“你不是没有可能吗？卡伦特市发出去的一切都要每个字节扫描。二进制的不可以，就算是把我转成电波形态，那也出不了卡伦特的防护罩。” 沛菡有她自己的主意：“手里有圣康的证据，而圣康手里有通往巴布特的邮箱通道。” 慕容弘文还是不太相信：“何以见得？” 沛菡知晓所有在人类世界已经发生过的事，所以关于圣康向巴布特贫民区提供捐助的事她是了若指掌。以此分析，那圣康能源一定和巴布特的某个组织或是机构有联系。要不然关于捐助数量，内容以及日程方面的工作不可能有良好的沟通。 圣康能源绝对有从联邦申请到特殊的网络通行证，联邦不可能审核圣康打着人道标签的每条信息。只要想办法拿到他们的特别通行证，知道口令便可以通过卡伦特出境的网络扫描。一旦到了海对岸，那可是沛菡的天下。 慕容弘文不解地问她说：“怎么得到口令？勒索他们？” “对，就是勒索！” 第41章 猫捉老鼠游戏 不知道何时起，这两个萍水相逢而又马上结为知己的人要学着干这种勾当。当勒索两个字从沛菡那里传达给慕容弘文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 人性不管如何，到了特殊的情况之下总会有所改变。 慕容弘文即便感情上暂时不能完全接受，但理智还是占了上风。这事儿不做也得做，总比第三次死于非命要强。第一次淹死了，第二次转换成二进制码，身体死了。如果再不从卡伦特逃出去，只怕会被杀毒程序弄得灰飞烟灭，甚至连灰和烟都没有。 在沛菡的安排下，第三次，也就是第四个数据包发送出去。但现在又是晚上，需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起到作用。 邮件随机选了一台电脑投放，只要明天武浩宇能收到就行。在圣康能源可没人敢瞒着老板做事，特别是这么重要内容的邮件，一定会最终转到他的电脑里面。 果然，早上上班还如昨天一样有新的邮件转来。当然那台接受到邮件的电脑很快被换走，用新的电脑替代。 武浩宇在工程师的帮助下打开视频，输入秘密之前工程师自觉地走开了。这次的视频大约是他和珀加索斯人对话的一部分，就紧接在昨天截获的那部分后面。看来这发邮件的一方还至少有一到两段视频才对，按当时的现场来推算应该是这样的。 最后按惯例留下了信息：“请于下午三点整，将圣康与巴布特任何一个机构或组织的有效网络通行证序列号及加密算法存储到一个移动设备中，并将设备带到卡尔森广场公共阅览室插入ctr67890编号的电脑。” 武浩宇将基本情况向手下的安保们讲了，一个马仔分析道：“他们要发送资料去巴布特！” 另一个马仔插嘴说：“只要他们人还在卡伦特，我们就不可能答应他们。” 武浩宇完全有把握逮住对方：“没关系，一定会有人去卡尔森广场公共阅览室ctr67890编号的电脑取他们要的资料。到时候没一个人能走掉一丝头发。” 看看身边的人将信将疑，他又大声说：“通知信息技术部，让他们准备好相关的资料并且嵌入隐性病毒，跟踪数据的去向。” 人类与两个数字生命之间展开了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各有优势。 沛菡和慕容弘文想要取得通往巴布特的通行证，但武浩宇怎会轻易给出。但圣康一直不清楚和自己纠缠着的实际并非人类，而是两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数据包而已。 圣康的工程师很快按老板要求做好了病毒和相关数据，放进一张大容量磁盘。并且将病毒程序伪装成例行的安全程序，这样就没人能发现它的威胁。只要开始读取这张盘上的任何数据，病毒会在数据第一个字节存储之前复制到对方设备上。 一切就续，三点整。 工程师在圣康安全人员——实际也就是马仔们的暗中护送下，将硬盘插入卡尔森广场公共阅览室ctr67890编号电脑并打开主机。护送人员紧张地四面张望，希望能及早发现有异常举动的人。 工程师放好硬盘便佯装走开，实际却在不远的地方用监测仪器监视着这里发生的每一个细小变化。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他的预案立马就会启动。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过去，没有任何人来拿那个硬盘，硬盘里的数据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没有复制，没有剪切。 正在这时候，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走过去，坐下开查翻阅电子资料。因为这里是公共阅览室，谁都可以用电脑。但她并没有去在意工作中的移动硬盘，而一心只盯着屏幕。 圣康的安保人员只等工程师下令就要去逮那老太太，工程师一个劲儿的摇头，看来并不是这个老人。 老太太调取各大网站的各种数据，甚至还翻3d影像档案，这让电脑的信息流量很大。工程师在远外看着这些监测数据，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看来对方只是开了个玩笑，或许是引蛇出洞的招数。 等她走开，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小时。工程师一路小跑，过去检查硬盘里的资料是否受损或读取，结果是根本就没有动。那对方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发现了有人在附近不敢来了吗？ 既然已经加载了病毒在里面，那就让他们拿去吧！再说只要圣康和联邦通个气，一定会加紧扫描，有针对性的侦测圣康发往巴布特的信息。大不了这段时间不做某部分生意，少赚些钱而已。 接到武浩宇这样的指令，工程师也只好放弃这块硬盘，拱手让对方拿走。 从三点开始，慕容弘文和沛菡就通过这里的摄像头观察着整个公共阅览室的一切。哪个角落站了一个人，哪个人是圣康的，他俩比那工程师都还清楚。再看那个工程师假装走开，却拿了一大套的设备在背后监控。 快四点的时候，这一帮人终于放弃了，安保开始撤退。工程师也不得不放弃他的原计划，反而把硬盘得留下。 本以为他已关闭监控系统，沛菡快速冲进硬盘复制数据。 还没有按下关闭按扭的工程师，手中的监测警报启动，证明有人要拔出硬盘或是读取数据。抬头看去，那个电脑面前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子。看来又是远程存取，那一定在这附近。 赶紧向尚未离开的安保使了个眼色，大家立即开始在人群中搜寻。 人，是一定找不到的，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人存在。能监测到数据正被复制，却又追踪不到数据传输的路线，仿佛那个复制数据的人或程序本身就存在那块硬盘里一样，不需要来去。 这就奇怪了，数据没有外出，也就不存在启动病毒的条件。绞尽脑汁的杰作难道就成了废物？这怎么能让人甘心。赶紧远程启动操控，让病毒程序改变触发条件，如果硬盘里的数据容量比三点时的要大则立即启动。 这一切都来得及，因为一套标准的联邦加密程序也有两三吉字节，何况工程师特别加入了阻止读取程序，所以沛菡复制起来特别慢。理所当然满足了工程师所变更的病毒启发条件，瞬时被大量程序包围。 见势不妙，作为超级人工智能程序，比这几个破程序要高级万倍。壁虎断尾的招数被用了上来，她赶紧将自己加载过的一些无用而且毫无关联的信息放下，让病毒误会以为是主体而去攻击。 在经过快速处置之后，沛菡带上复制的信息逃之夭夭，返回慕容弘文躲避的摄像头里。 这种场合，就算工程师再怎么有本事，也不敢轻举妄动。万一触发了系统警报，就算是公共阅览室也一样不允许这种破坏安全性的行为出现。 工程师植入的病毒程序还在发挥作用，一个个被沛菡留下的字节受到攻击，被拆散并变成乱码。这些在人类世界看似在极快的节奏里，不过在二进制世界里却有足够的时间来安排动作的先后顺序。放慢亿倍，也许就像发生一起黑社会成员将没来得及逃跑的对手撕碎的场景。 “好危险！”回到慕容弘文这边的沛菡说。 “拿到加密算法和通行证了吗？” 沛菡以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数据拿到了，丢了个小尾巴给他们玩。” “走，找个地方加密去！” “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最安全的地方。” 慕容弘文当然不反对，虽然自己的智商很快要接近沛菡，但分析事物的速度是永远也赶不上她的：“相信你，你的分析非常慎密，基本是不会错的。” “到现在，还没错过。”沛菡有些得意。 外边的世界，工程师带着移动硬盘里截获和粉碎的信息，一干人回到圣康能源。经过专业的分析之后才发现，这些数据无非是某本电子信息，组合起来还原就是几本根本无人问津的电子书而已。 他们哪儿会知道，这是对手情急之下留作脱身之用，并不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对于沛菡来说，只要从某个书库里再下载一次就可以了。 “这说明了几个问题……”圣康大厦九十一楼，武浩宇部在窗边，沉着分析。 为得到三年的薪水，与圣康签了协议的工程师已经完全参与进来：“什么问题？” 武浩宇慢慢道来：“首先这个对手依然还在卡伦特城，sd卡也还在。其次他一定是个电脑高手，不然没这么厉害和我们对着干。还有一点，他似乎能提前知道我们的行动。” “您是说有可能是圣康内部的人？” 武浩宇摇摇头说：“不，不是这个意思。你们脑子短路了吗？那天明明看到的是cstv的小记者，哪是圣康的人？” “可他死了。” “从他逃跑到被表妹发现，这个过程一定还遇到了什么人，或者之前就有人在协助他。”有保密协议保证，料这个信息技术部的小小工程师也不敢乱讲，所以宇少直说了还有个表妹参与。 很明显的指向，工程师说：“他不止一个人？” 社会领域里，武浩宇能够做出慎密的分析：“当然，一个人不可能做这么多事。何况他现在已经死了，如果没有第二个人的话根本就没办法。但我觉得不是阮家的人，她们可没这能耐和时间。” 而电脑领域里，工程师的分析更为有说服力：“他们既然取得了圣康到巴布特专线的加密算法和通行标识，我们可以向联邦信息安全机构报告说圣康遭到骇客攻击，盗取了我们的这些数据。” 听他说得有道理，武浩宇有点儿感兴趣起来：“然后呢？” 工程师进一步推断：“联邦信息安全机构为防止事态扩大，一定会协助我们追查。” 这怎么行，武浩宇很担心：“那他们岂不是也能得到剩下的那些视频？” 胸有成竹的工程师，夸夸其谈地说：“不会，没有圣康允许，就算找到数据以后，他们也不会轻易打开。何况还需要密码，他们当然能算出来，不过我觉得联邦不会冒险去面对全社会舆论的压力。要知道圣康能源如果遭到联邦无故核查的话，他们得不到什么好处。” “有道理，不错！”可能这工程师是得到宇少如此肯定的第一个人了：“做好必要的准备，以圣康的名义向联邦信息安全机构报警。” 接下来的工作又落在工程师手上，与电脑高手过招，武浩宇那帮做安保的手下完全派不上用场。反倒是这个平时默默无闻的人占尽了风头，看得其化人是又爱又恨。 “要赶在他们下班之前报警，要不然就晚了！” 工程师宽慰宇少说：“您放心，还有半个小时下班，而警报已经发出。以联邦对圣康的优先处理级别，就算是下班了也会跟进的。” “报警了吗？”武浩宇疑惑地问。 工程师肯定地点点头：“是的！” 武浩宇带着得意地笑，看向窗外。那个自以为了不起的骇客，你很快就会露出马脚，相信明天就能在联邦监狱里见到你。 第42章 欢迎进入巴布特 晚上六点，距离慕容弘文死亡已经四十小时，当然是指他的第一次身体死亡的时间。在卡尔森广场公共阅览室内的服务器内，沛菡正在为两人的逃跑做着一系列准备。 最先要做的就是把还没发出去的圣康黑幕视频解密，将它绑入特别编写的程序。伪装成一本电子书放到服务器上，若不做深层扫描很难发现。 两个触发条件，一是明天早上八点定时启动，但假设遇到扫描仪而被发现的话，就会立马启动。这个程序将在一分钟内复制上千万份，并向所有可能抵达的播放设备自动播放。 做完第一步，沛菡突然对慕容弘文说：“三秒钟之前，我在搜索时截获了一条圣康的报警信息。是发往联邦信息安全中心的。目前，我们两个被联邦警方、信息安全中心和圣康能源三方同时追捕。” 慕容弘文的第一反应就是要快点儿逃：“跑去巴布特，要快！” 沛菡开如出现顾虑：“你容量太大，就算有加密算法和通行证也出不去。不可能有10tb的文件从圣康的服务器发到巴布特，这无疑对着圣康能源的工程师们大喊‘我在这里’。” 慕容弘文坚决地说：“把我拆开，过了检测节点再说。” 这个动作沛菡怎么会轻易去做：“不，太危险！如果任何一个数据包没过去你都会不再完整。假设是重要的记忆和情感部分，那你就完全毁了。不能这样做，我不能！” “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没有！” 慕容弘文鼓励她说：“那就对了，拆吧！来不及了，不能耽误时间。” 沛菡是完全可以模拟人类情感的：“不，这样你会失去思想，就像再一次失去意识一样。而且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的任何一节数据丢失损坏，或都我被隔离，就永无再生之日。沛菡不想失去你！” “不试怎么知道，来吧！” 沛菡还不能接受自己计算到的可能结果：“让我再想想！” “不用想了，别以为你的智商是最高的，我也不比你差。只是还没有完全懂得利用而已，我能感受到这是唯一的办法。” “凭什么？” 慕容弘文给了沛菡一个新鲜的答案：“直觉。” 她懂这个词的含义，只是她本身做不到或者说不具备：“这就是你们人类唯一比我多的一种功能，被称为直觉。我是用大量的数据来分析出结果，而你们人类有一种直觉，不需要分析，速度比电脑还快。” “来吧！别说那么多了。把我折成千万个小数据包，然后加载通行证。再分批发送到巴布特去，到那边再将我解压拼装起来就好。” “理论上是可以的。” “实际也是可以的，就算联邦或是圣康扫描到我们，起码曾经试过，不会后悔。” 再一次接收到新鲜的情感词汇，沛菡很惊讶：“后悔？又是你们人类的情感吧？” 慕容弘文明白这是沛菡在故意拖时间，不愿意对朋友下手：“沛菡，别故意拖延时间。来吧！” “慕容弘文，虽然沛菡是人工智能程序，但我同样具备你们人类大部分的情感。可以模拟人类的感觉……，我，害怕，怕万一……” 见朋友开始担心，这人类的情感模拟到了极致。慕容弘文以更为肯定的语气告诉她：“我明白你的担心，我们是朋友。朋友的基础是信任，我们相互信任。我也不想失去你，可如果不这样做，结果只有一个，就是我们都会死。” 沛菡深情地说：“到了巴布特，我一定花时间为你设计一套保护程序，将你的思维和记忆装进最坚固的程序盒子里，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这么说你答应了？” 沛菡不好意思肯定回答：“我……” 没想到这程序也有尴尬的时候，慕容急切催促她说：“沛菡，快！” 没有第二选择，很快联邦信息安全中心发出的侦测程序和圣康能源的扫描会接踵而至，还有联邦警方在议会支持下的全城搜捕。 沛菡告诉慕容弘文，接下来的动作可能会让他感觉到愤怒怨恨的情绪，还有悲伤、哀怨、惊慌、恐惧、担忧的情感，这将是他一生中最为痛苦的几分钟。 因为重复的分割，会让慕容弘文感受到正在一步步被分离，逐渐失去他的某些记忆。而这个动作不可能很快完成，分割、加载通行证、加密、伪装，压缩这么大的数据，至少需要十分钟。 还好这里有全市数一数二的服务器，要不然根本没办法完成这工作。 准备就续，沛菡开始工作。慕容弘文就像在有躯体时那样，闭上眼睛等待别人的宰割。情感上很害怕却又是完全出于自愿，所以不会反抗，这真是一种很奇妙的现象。 沛菡将慕容弘文分割成1gb到200gb不等的数据块儿，一共分成了135个压缩包。加载好通行证信息，本准备采用圣康的加密算法，但马上推测到圣康如果拦截到数据用他们的解密法就会看到内容。就算是冲不过去，也要让慕容弘文在二进制世界里永远消失而不是落在对方之手。 编写了新的加密算法，对这一百多个压缩包加密伪装。 沛菡自己当然也需要这样的动作，不过她自己不用分割，物理体积属于纳米极的，智能容量可以自主卸载，那些平时用来分析事物的数据库直接销毁就行。留下最关键的程序，只要保证到巴布特之后找到慕容弘文并有能力将他拼接就足够。 智能只要再加载一次，很快可以回复到之前的状态。而且自主学习机能，进步以毫秒来计算，只要有足够的空间和高档服务器，不要一小时她又将是最高级的智能程序。而她所需要的，在enis的机房里都有。 六点四十分开始，有数据包开始从卡森特广场某台服务器向卡伦特与巴布特联通的扫描站点发送，意图是向海对岸的城市传输。 扫描程序识别出这是圣康能源集团的电子邮件和附档信息，可能是能源开发工程图或是普通视频之类。夹杂在卡伦特其它有权限与巴布特通讯的数据中，一共将近五百份的数据中，圣康能源就占了一百三十六份。 监测站的值班员似乎发现了什么：“圣康一定有什么大活动，好多数据发去巴布特。” 他的同事边收拾东西边提醒他说：“上面不是通知说要特别留意圣康的数据吗？” 监测员仔细看了一下扫描结果：“都通过深层扫描，没什么问题。” 同事摇摇头，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不知道联邦怎么会盯上圣康，如果和他们闹翻脸了，那可是不好玩儿的。” “管他呢！我们按程序办事。就算有什么问题，也找不到我们。安全策略和扫描程序是信息安全中心开发的，有漏洞也只能说明他们技术不够。我们可只是肉眼，哪有办法。” 同事收拾好东西，要回家陪老婆了：“今天你值班，我先走。” “明天早点儿过来。” 这俩人根本就不知道，有两个改变人类历史进程的家伙就从眼皮子底下慢慢溜向了海对岸的巴布特。 且不说这里，看看卡伦特城，三股木卫二上最强的势力合作，搜索着每一个节点，试图发现异常。圣康要找的是人类对手，但联邦信息安全中心和警方的公共安全机构得到议会授权的情况下，疯狂地追捕那个二进制数字化的灵魂。 纵使联邦和圣康联手的能力再强，这么几千万人的城市得有多少地方需要扫描，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别说一两天，就算是一两个月也不一定能找到。 再说，如果骇客不留下痕迹，而将程序存储到了未启用的储存设备里，就算找十万年也找不到。 圣康能源着急，联邦议会更是着急，对外宣称索拉里亚医院的阮建超医生试验失败，只是为了避免社会舆论的压力，更是为了避免与巴布特之间产生新的争端。 真正知道出了问题的除了阮建超本人，就只有联邦议会最高层的几个人。 阮建超被捕，离开stu大门那一回头，发现试验体的脑细胞并没有因为身体的死亡而死去。同时那个随纳米机器人一起植入他脑内的程序标识还在，证明试验体神经元成功复活。至于后来被二进制化的事情，其实他也不知道。 阮建超智商高，只是在某个特殊的领域。比起沛菡那就差远了，她可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超级人工智能。 慕容弘文和沛菡的数据信息快速通过海底电缆，进入巴布特关口。这边的扫描没有卡伦特一半的严格，特别是对于进来的数据，只要有通行证，不是病毒就可以。 一百三十六个数据包，顺着沛菡设计好的传输路线，寻找着他们所需要到达的ip地址。前后间隔十五分钟的10tb文件，陆陆续续抵达目的地。 巴布特贫民窟，位于城市正中央，也是构成巴布特的主要，其实严格说起来巴布特整个都算作是贫民区。 在近几个世纪特别是半个世纪之前才结束的争端之后，这里的人群以卡伦特被驱逐出来的居多。所有反抗联邦的地下组织都在这里生存，虽说是联邦，实际上也就只有卡伦特与巴布特两座城，共同在这个木卫二的空气保护罩里。 联邦的政府机构，各种职能部门都在卡伦特，可以说对于巴布特来讲这个所谓的联邦名存实亡。眼睁睁看着巴布特的环境每况愈下，却只是袖手旁观。这里恶劣的住房条件，散发着恶臭的卫生的环境糟糕透顶。各种犯罪，非法交易，黑市都到这里避难。 人类这几百年来，好不容易将地球上的病源去除，可木卫二新的环境又让人类有了新的病痛。而巴布特似乎成了各种传染病肆虐的源头，这里与健康二字毫不相干。 多个抵抗组织位于这个总人口六百七十万的贫民窟地下，其中包括最为著名的enis。正好，沛菡所设计的传输目标就是enis总部机房的一台服务器。 那里是她被开发并加载智能的地方，曾在慕容弘文面前提起过的商惠茜就在这个试验试里工作。即便连卡伦特最低级的试验室条件都比不上，但天才的商惠茜依然开发出人类最高智能的程序。 enis之所以要这么做，除了要专门对调联邦之外，更主要是看着这个六百七十万人口的黑暗城市里每天因为多少疾病夺去人的生命。 死了也就算了，关键有一部分人只是失去意识或是受伤。说他死了但还活动要进食，说他活着却又没有任何思想意识。在千年以前，人类便有一个词来形容这类人——行尸走肉。 没人愿意看着自己的同类变成那个样子，除了海对岸卡伦特市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 一个地下反抗组织和一个地面的政府机构是一样的，人多了想法也就多了做法各有不一。而enis没有明确的法规，无法约束和引导组织成员怎么去做，全靠组织成员自己的意识和主张。 一部分成员从一开始加入就只是为了个人的目地，或者是为了能找个供给食物的来源。背离enis初衷的人越多，渐渐的enis名声开始臭起来，还好其中一部分人依然坚守着最初的宗旨，为之努力奋斗。 商惠茜便是其中一个坚守原则的人，寻找让行尸走肉们得到治疗的理想作为毕生追求的目标。这也让她在犹豫了很长时间之后，通过某些特殊手段联系到卡伦特神经外科明星医生阮建超。 商惠茜原本是在一次商业活动中认识了阮建超，四十岁的男人正是最有魅力的年龄。如此成功的男人更是让商惠茜深深被他迷倒，随后…… 不过，因为两人的身份悬殊太大，而且阮建超最爱的还是医学研究，所以与商惠茜的关系也只限于最开始一段时间的疯狂。近几年来，已经收回了自己的心，要对女儿们负责，还有一个相濡以沫的妻子。 不论是从哪个方面讲，这么厉害的人才当然成为enis拉拢的目标。商惠茜最开始是不带目地性的，但通过交往，了解阮建超需要这样的平台，所以一拍即合。他是自愿的，所以商惠茜并没有利用自己所崇拜和敬仰的人。 “快去通知茜姐，服务器里突然有大量数据存进来！”替商惠茜监测服务器的男人突然对身边玩耍的小女孩叫了起来。 “茜姐……”小女孩边喊边跑出去。 第43章 这个女头目不太冷 顺着小女孩跑去的方向，一个女子应声而出。 身高将近一米七，魔鬼般惹火的身材踩着她那双银白的高筒皮靴显得更加高挑。她的眼睛是那么的深邃而又迷人，许是因为身份的关系，让人看起来好的眼神特别敏锐。鼻子尖而挺拔，性感的樱桃嘴唇十分红润，但并不像一般人想象中的那么温软，更多了几分坚毅。 一头大波浪形金黄卷发会让人误以为那是假发，在巴布特这样的恶劣环境里要有这样的头发实在太难得。 修长的大腿上方套着与靴子同色的超短迷你皮裙，再上来是紧身银色皮衣。说是皮衣，实际上只是最新型的塑料产品而已，木卫二已经与皮衣这个概念隔绝了好几个世纪。 “霍彬，什么情况？”商惠茜一进机房便问那男子。 霍彬，一个来自卡伦特市的偷渡者。对于巴布特来说，他的到来受到极大的欢迎。曾经服务于卡伦特最重要的信息权威机构——信息安全中心。 后来因为父母的相继异常死亡，受到沉重打击，工作不再如之前那么认真上进。很快被直接开除，因为他才能的特殊性，enis便请他到巴布特继续从事他最衷爱的工作。 他转过身回答说：“服务器里突然多了十多tb的数据，似乎是从外部网络入侵的。” “打开看看。” 熟练操作，很快将这些数据调出来。足足有11tb那么大，不过这些数据是在前后半个小时之内通过海底电缆传输的。奇怪是这么大数据直到完全存进enis的服务器才被霍彬发现，看来对方也是电脑高手。 商惠茜盯着数据尾巴，向霍彬证实：“来自圣康？” “是，用的通行证与我们之前曾截获的圣康通行证一模一样。不过加密算法很特殊，基本超出我们现用的所有算法。” 商惠茜瞄了一眼右下角显示的文件数量：“一共有一百三十六个文件，会是什么呢？” “我来试着解密一下。” “等等，什么事情值得一次性传这么多文件？有可能是卡伦特给我们传输的病毒。” 霍彬摇摇头分析道：“不像，我们的服务器不可能受到攻击，目前来讲还没有超过这台服务器安全级别的地方。扫描中并没有发现这些数据有问题，不过你提醒的是，为安全起见将数据备份到另一台机器上去。” 于是他将这11tb的数据存到另一台服务器上，然后试着解密。 本应该按照传输顺序，但如果真是病毒的话也未可知，那就先解开最后一个。 以他和商惠茜两个计算机高手，这点儿加密的方法也算不得什么。更奇怪的是这个数据包用了商惠茜最喜欢研究的加密算法，只是略作了一些小的改进而已。 很快，最后传进来的一个数据包被还原，商惠茜高兴地叫起来：“沛菡？” 一改她平日里冷艳的表情，兴奋得不得了。自从将她发送出去之后，就等待着在这边接收智能程序从stu发回的信号。可结果并不是那样，等来的不是信号，而是阮教授试验失败并且被捕捉的消息。 阮建超在商惠茜的心里有着最为特殊的地位，偶像、组织成员，还有……。这两天商惠茜不停收集各种来自海对岸的消息，但由于消息封锁很严格，并没能掌握更多关于他的信息。 无奈之下她已经认为沛菡也随着那个试验体死亡，因为她只是一个程序，没有能量的支持会处于休眠状态。若试验体被送到废弃星球，程序将在太空辐射下逐渐衰减，最终崩溃。 特别是今天下午开始，两城之间的交换接口加强了扫描，那边的消息几乎没办法传出来。两人曾试过攻击检查站，但没能成功，哪会料到沛菡竟然奇迹般地出现了。 从她的容量大小来看，一定是将非必要的数据全部卸载掉了，只留下大约40gb的数据。这也是当初设计她时最低的容量极限，再小就无法运行她的人工智能。就像人类可以清除记忆信息，但却千万不能清除产生记忆的能力，如果那样就永远成了傻子。 很短的时间里，霍彬已经将沛菡恢复成设计之初的样子。不过比最开始还多出4m数据，有两个文件，那是她这次去卡伦特之后产生的日记文件。 从她传输到阮教授的电脑里，再被放进纳米机器人一起呆在冷柜里，最后植入慕容弘文大脑。随着发生意外的慕容弘文逃出stu，并躲过卡伦特各方势力的扫描最终回到巴布特的enis主机。这一部分以文本的形式记载，就像讲了一个故事，简单处理之后就可以直接读出来。 另一些数据，服务器屏幕外的两个真人类一时半会儿还没搞明白。不过看起来不像乱码，一定是重要的信息被沛菡以特殊方式加密，只有她自己能懂。 那就等她恢复到最高智能模式，这一切会迎刃而解。包括还余下的这一百三十五个数据包，都等她重新加载智能之后亲自处理。 商惠茜赶紧吩咐霍彬重新为沛菡加载智能，她则亲自到最开始接收数据的服务器上检测是否有海对岸的跟踪程序。 一切都还好，只要写个小小程式将服务器到卡伦特出来的关口之间痕迹清除就行。就算对方跟踪到数据从关口出来，也不会查出到底去了哪个地方。以巴布特这么复杂无序的网络管理，任技术再好也难以准确追踪。 加载智能是个漫长的过程，不能太快，得给足够的时间让沛菡学习转化。太快了，如果中间的逻辑链出现问题反而会让她思维混乱，智商不增反减。按照上次加载的时间，应该要十到十一个小时才能完成。 这边忙着为沛菡重新加载智能，海岸对面的卡伦特市却是另一番景象。 圣康能源和联邦机构联手，全城扫描了将近四个小时，却没有发现一丝异常。询问监测关口的值班人员，回复是没有发现以圣康公司专用加密算法传输的非法文件。 武浩宇又是一阵脾气，所有参与进来的安保人员和那位工程师理所当然成了被骂的对象。这么多资源，这么高规格的扫描，这么多人的参与，为什么就是找不到一个发送消息的人呢？他简直是在拿整个圣康能源当儿戏。 联邦高级会议在晚上十点紧急召开，好几位高官被从家里叫了回去。议会大厦灯火通明，所有可以知道这件事的以及必须参与进来的人都到了。 上一次的会议只有市长窦伟诚和少数几个人，不过这窦伟诚的权力是非常大的。别看头衔只是个市长，名义只管卡伦特，但卡伦特基本等于联邦，那这个市长也基本可以控制联邦。卡伦特城市议会也就是联邦议会，而他便是议会最高权利的人。 信息安全中心主任到了，联邦警察局长到了，医疗局长到了，索拉里亚医院院长晏致远到了，圣康集团公关主任和少老板武浩宇到了，cstv后勤管理主任到了…… 穆门议员因为身体不适，只能在家里通过视频会议参加。 “好，该到的人已经到齐了，我们直奔主题。”窦伟诚说了一个精简的开场白，让这帮交头接耳的人安静下来。 议会秘书推了推眼镜，环视在场所有人一圈，看全部集中精神，便严肃地宣布：“今天的会议属于联邦一级机密，之所以有非议会成员列席，那是因为你们被这件事拉了进来。现在我们有请联邦警察局威尔局长介绍一下基本情况。” 没有人鼓掌，因为这是个严肃的会议，气氛很紧张。 威尔局长看看手中的资料，开口说道：“大家好，欢迎到会。下面简短说一下今晚要讨论的事由，希望你们认真听。有问题等我讲完了再问。” 连问题都不能问，看来情况有点超乎想象。 威尔局长又看了几秒钟资料，这才开始介绍：“前天晚上，一名拾坠海的年轻男子被人送进索拉里亚医院。根据医院的记录，该男子入院时已经死亡，后经心脏复苏得以恢复生命体征。问题出在后面，该院神经外科主任医师阮建超未经允许启动非法临床试验。这个项目被称为神经元激活，属于议会和医疗局没有批准的项目。院方报警，但警方赶到的时候试验已经结束，并且结果是失败的。” 这段话里面提到的各相关单位负责人都轻轻点头，这和他们所了解的情况基本一致。也算不得什么特殊新闻，若一定说有什么特别，那便是阮建超所做的那个什么神经元激活试验。 看大家听得很认真，威尔局长又接着说：“这个试验对像，经证实是cstv的一名摄影记者，叫慕容弘文。送他入院的人是其搭档主持人阮芸熙，也就是阮建超的大女儿。” “这不是巧合……”武浩宇迫不急待。 虽然他是圣康的少公子，但这种场合哪轮到他说话。议会秘书大声提醒：“不要插嘴！” 威尔局长瞄了一眼打断他说话的这个年轻人，摇摇头，继续介绍他的案情：“目前阮建超已经羁押在案，择日开庭，当然这主要是医疗局根据相关法规对其进行公诉。慕容弘文的尸体送到联邦，经过法医技术分析，他的大脑内容物已经消失，比如意识、记忆等。医疗局安保中心回报说曾检测到大量数据从stu服务器溢出，联邦随后有展开扫描，目前没有查到相关痕迹。” 可能说多了，威尔局长从桌面端起杯子喝水，但目光并没离开他手中的资料。 稍事停顿了一下，他接着介绍：“今天下午五点，信息安全中心接到圣康能源集团报案，说一个不知名的人通过非法手段获得他们公司到巴布特城的信息通行证以及加密算法。在圣康信息技术人员的配合下，安全中心也参与追踪。所有发出的数据未侦测到异常，跟踪到目前没有结果。” 讲了这么多，是下结论的时候了。威尔局长严肃地说道：“所以联邦警局的初步怀疑是这样的：阮建超对慕容弘文进行非法试验时，其试验过程受到未知势力的监测，并设法窃取。窃取数据的人希望将这些结果出卖给巴布特城某些组织，这就需要传输通行证和加密算法，于是圣康能源便成了他们的首选对象。” 案情介绍完，下面就是自由发言的时间。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对这件事情说着自己的看法。众人皆醉，武浩宇独醒。那个什么威尔局长似乎也被蒙了，只说对了一小半，另一大半他并不知道。 不过这武浩宇也有不知道的，就是威尔局长隐瞒最重要的事实，将慕容弘文灵魂的出逃说成骇客窃取实验数据。 说是说开会，但各方有各方的心思。 窦伟诚感觉这问题很严重，谁会有如此大的能耐进出两城如此自由，看来安全问题不容乐观。 信息安全中心主任预料威尔局长所讲的数据已经到了巴布特，要不然两天的时候却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威尔局长最担心却又不好说明的就是那灵魂说不定就在现场，谁也不知道他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 医疗局长知道这会议之后的不久自己也该下台了，属下的医院发生这么严重的违规事件，怎么也脱不了干系。 晏致远为阮建超惋惜，为慕容弘文惋惜，也为自己报警导致这不可收拾的场面自责。 圣康能源集团公关主任和少老板武浩宇一面暗骂联邦无能一面着急，对手到底能在哪里，既然信息安全中心已经介入，那他只能呆在卡伦特，逮他是迟早的事儿。不过他们手里有把柄，激怒了对方可能会两败惧伤。 cstv后勤管理主任是代表电视台董事会来的，两个记者被牵连进来，cstv多多少少要负些责任，起码要对后续在这件事上的报导作适当的调整，配合联邦的消息封锁，以免事态扩大造成公众压力。 穆门议员心里比较清楚，视频会议里那一干人都道貌岸然，没一个说到重点。 就在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时，墙上的视频轻轻抖动了一下。接着受到某种信号的严重干扰，强烈的电磁信号让电视显了许多斜线，就像每次太阳风暴辐射时那种情形。 “怎么回事儿？”窦伟诚大声质问议会秘书。 秘书赶紧解释道：“信号干扰，叫技术人员过来看看。否则穆门议员看无法发表他的意见。” “快点儿！” 就在秘书要走出去的时候，视频上的雪花陡然消失。随即出现四个大字：“黑色圣康。” 第44章 外星奸细曝光 怎么回事儿？这个会议的中心点并不是圣康能源，即便他们派人参加了，也只不过是走个过场。最终的事情还是无法靠他们来解决，联邦机构有足够的人力和机构去做。 黑色圣康！ 四个字消失之后便是视频，某处昏暗的地下车库里，依稀可认出那是圣康的太子爷在与人谈生意。 他的长相具体怎样本来无人刻去记住，不过这人频繁出没各种场合和媒体多了，势必为大家所熟知。那身形，就算处在更暗一点儿的环境也会被人认出来。 “那不是圣康太子爷吗？”这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向武浩宇看过来。 短暂的好奇之后，大家的目光还是被吸引到电视上。 站在武浩宇身后的是两个保镖，对面大约有三四个人，还穿着风衣。这些人个子挺高却显得很是佝偻，也许是光线造成的。 武浩宇的开场白：“你们对水资源的需求有多大，而且我认为30%的回报太多。” 其实他当时已经说过很多话，只不过另几段视频已在圣康能源自己的手里。 黑暗里人说话完全听不懂，议会会议室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还好视频里马上有人给翻译出来，给当时的武浩宇翻译的同时也给现在在场的所有人讲了一遍：“水资源我们会逐步取走，大约的总量是一亿立方千米。而太空能源回报率的30%已经是最低的限度。因为珀加索斯和佩格苏两大星球联合研制了十多年，花费大量的资源的时间。它们可以在太空自由行走，智能分析，自主探测并带回你们所需的能源样本。如果是现在常规的办法，就算你们发射探测器，所耗费的代价远不止这30%，要不然也不会找到我们” 听到这里，会议室开始骚动起来。 武浩宇大叫：“关掉它，快关掉它！” 圣康的公关主任忙乱地在会议室里找那视频的电源，希望紧急处理。但现场执勤的联邦警察快速冲上来阻止他，哪能由着他乱来。 卡尔森广场、蒂沃利公园、cstv所有频道、地铁、网吧，只要沛菡设计的程序能到达的地方，只要可播放视频的地方都在同时上演。卡伦特全城起码一千万人同时关注这黑暗车库里的一幕，有惊讶、有恐惧、有诅咒。 武浩宇的表演还在继续：“怎么保证你们的机器人技术可以达到预定的目的，要多久才能找到我们所需要的资源？” 翻译传达的信息是：“在整个太阳系中，你觉得找不到你们所需要的？” 卡伦特人终于明白，前段时间圣康能源举行声势浩大的新闻发布会宣称自己开发出了最新的探矿机器人，原来是从其它途径交易而来。那时候参加发布会的许多业内人士还在分析，圣康何来如此快速开发出这么先进的机器人。 “这对我们来说是一项机密，除了木卫二的圣康，你们是否还向其它星球的人类提供这方面的技术？” “请您放心，我们来到太阳系做生意，可不想只做这一次。我可以保证在整个银河系只有珀加索斯、佩格苏和你们木卫二拥有这项技术。” 听着视频里的对话，别说普通市民，就算是议会会议室里的这些高官们都无比愕然。太阳系？而且还是你们太阳系！难道这看不清面孔的人来自太阳系之外？虽然知道有外星生物，但在人类的几万年文明中，从未来有过真实准确的肯定性文献记录。 圣康能源居然能与他们对话，到底还有多少事儿是卡伦特公民不知道的？ “那就这么定了，你们留下一个样板，其它的成品明年交货。在我们找到新的能源之前，这项交易只是试行。一旦太阳系的新能源区被你们提供的机器人找到，圣康将向你们提供相应的回报及水资源。” 没错儿，圣康的新闻发布会上，他们介绍的日期也就是明年会有试行结果。并向大家保证一定会带回新的能源，找到其它星球上更有价值的资源。 “那我们今天就回珀加索斯，明年的今天再见。” 一帮佝偻的身影，还有一张可怕、畸形、瘦骨嶙峋人脸映入全市公民的眼中。家里看电视的小孩甚至被吓哭了。 随着视频里慕容弘文的一声惊叫和摄像机的抖动，全市不知道多少人在叫喊。 母亲们将小孩的头轻轻压入胸前保护起来，老人愤愤地捶打着座椅，年轻人多数开骂起来，矜持的人也发出了嘘声。 信任了一辈子的圣康能源，背后竟然是如此的肮脏不堪，置人类的未来于不顾，一味追求利益。说不定圣康的人已经在其它的星球找好了落脚点，只等交易完成，便会拍屁股一走了之。 议会会议室里的武浩宇还在歇斯底里地咆哮，不过身体已经不受控制，闻讯赶来的警卫将他架了个严严实实。任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反倒给自己增加了不少疼痛。 还有一个十分震惊的人，当然就是武国豪。原以为一切安排天衣无缝，布置小心翼翼的计划，为什么会一瞬间在全市所有电视上播出来。 阮家，两天的悲痛之后，正在为明天的生活做心理准备。 阮芸姗没有答案男友的约会，先在家里陪姐姐和妈妈一段时间再说。 晚饭时间打开电视，想关注一下天气之类的无聊事情，却无意中看到表哥以及圣康背后的黑幕。难怪慕容弘文冒生命危险要留下证据，原来关乎整个木卫二人类的未来。 阮芸熙气愤地说：“慕容弘文是武浩宇害死的，却把爸爸抓了进去。我要去揭发他，不能让爸爸坐牢。” 说完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这怎么会和慕容弘文联系起来？赶紧看看旁边的妹妹和妈妈，还好他们并没有盯着自己看。 武婉婷平静地说：“让你爸爸在里面静一静吧！这些年他太累了。不会很久，他一定会出来。我相信他！” “妈——”阮芸熙不知道妈妈说得什么意思，不过从她那平静的表情看来似乎有她的道理。 那为什么这视频会播出来呢？那是因为联邦的扫描程序十五分钟之前在卡尔森广场的一台服务器里发现了伪装的数据包。按照沛菡设计的触发条件，只要接受深度扫描便会自动复制并寻找播放器执行。 非法交易消息的曝光，让武浩宇直接被投进监狱。 武国豪连夜召开董事会，向大家征求意见。如果在明天上午开工之前没有好的应对措施，圣康开市便会跌去一半的市值，并且还要遭到市民和媒体的围堵。对于一个企业，就算你有再好的基础，面对这种毁灭性的打击还是会扛不住。 更麻烦的是，要面对公众压力，联邦的那些腐败官员是不会站到圣康这一边的，自保才是王道。 董事会里不乏高智商的人，他们是专门做公关的材料，点子多。最终被武国豪所采纳的点子，也得到了在场所有董事的一致同意。既然有了决定，那就得马上行动。 圣康能源连夜动用所有公关资源，打通所有能打通的人际关系，花所在可以花出去的钱。只求把负面影响减到最少，要不然公司这次可面临灭顶之灾。 当然，联邦机构在议会的授意下，也需要去活动，半吓半哄，让公民保持理智等待圣康的解释。其实他们是在察颜观色，如果圣康能解释，联邦还是愿意配合的。 联邦担心圣康能源帝国覆灭，这不仅仅是他们公司的事，更是整个卡伦特，整个木卫二，甚至整个人类的事。所谓的人类，也无非就是在巴布特和卡伦特两座城里这三千六百多万人而已。如果圣康出了问题，能源供应也就会出问题。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就是联邦安全机构有些说不出口的隐私，不想因为圣康事件闹出乱子。如果圣康能源有好的办法，还是得配合他们收拾这个残局，再从长计议。 早上七点，各大媒体向卡伦特的公民们传达了最新的消息。 首先是圣康能源高层代表武国豪向全体市民道歉，包括巴布特在内。接下来话锋一转，对当前流行的网络游戏好一通批判。正在所有人纳闷的时候，武国豪以家长的身份为自己没有管教好儿子，让他沉迷于网络游戏以及cosplay表示自责，更为他还拍视频让市民担心表示深深担忧。 武浩宇近期是不可能露面了，武国豪给了最好的解释。儿子不听话，不务正业，整天沉迷星际网游，需要好好管教，在家里思过一段时间。什么时候恢复上进心什么时候出来复职，在此之前其在圣康的一切职务都立刻暂停。 99.999%的人都相信圣康的澄清公告是真的，原来只是个败家子的cosplay闹剧。还以为真有外星人来了木卫二，那个什么珀加索斯星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看来这太子爷真是中毒不浅，纨绔子弟还玩什么cosplay，搞得跟真的似的，吓死人了。 0.001%的人不相信，这些人要么是专业人士，要么是知情者。 “外星奸细！”有人暗骂。 不过面对全社会的普遍接受，没有人有能力去追究什么，更有一部分人是压根儿就不愿意追究，关我何事。 “骗子，大骗子！”阮芸熙狠狠地骂道。 “那是你舅舅！”武婉婷不紧不慢地说，不过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妈……”，每到这时候，女儿便不会再多说些什么。 从此，整个卡伦特都知道著名的圣康能源集团出了个败家子儿子，这个儿子被父亲关在家里思过。所以接下来的很长时间将不会有他在公开场合出现，便有了不受人猜疑的基础。 要不说公关的强大力量，本是一个危机，却被圣康能源如此轻松给化解。市值和交易正常，只是受了点小小的影响而已。 不过，这是表象，联邦所有高层及职能机构那些负责人却忧心忡忡。面对不确定的未来，还有圣康这种超前和未经联邦同意的非法交易，到底达到何种程度尚有太多未知。 那个从stu逃出去的灵魂目前到底去了哪里？是否有更多珀加索斯人降临木卫二甚至隐藏在人类中间？海对岸同属联邦却不受管辖的巴布特在多少人知道？会不会以此发起新一轮的内战？ 短短两天时间，卡伦特两位明星被投进联邦监狱。一个神经外科的领军人物——医学天才阮建超；一个能源巨贾——圣康太子武浩宇。而且很富有戏剧性的，这两人还是姑父和侄子的关系。 两人的变故，成了人们茶余饭后最津津乐道的话题。 对于联邦来说，这两人都是重罪，但两人都不能死。阮建超死了，那个灵魂会永远成迷；武浩宇死了的话，万一那什么珀加索斯人明年真来，还不知道怎么去应付。所以这两人不仅不能死，还要保护他们好好活着。 对于这样的人，当然要最高级别戒严的地方来关押。就放在联邦普通的监狱里可不行，说不定什么时候某个组织或都是这两人背后支持的人便会下手。任何一个消失，联邦便会面临另一场更大的浩劫。一个科学狂人，一个外星奸细，谁都不能走。 经过议会最后的一致决议，这两人将被送往斯瓦尔巴监狱。 第45章 希格斯干线还真有 斯瓦尔巴监狱位于卡伦特城最边缘的海面，这里是联邦安全级别最高的重刑犯监狱。所关押的大都是危险等级最高的黑帮暴徒，还有落入联邦之手的巴布特反抗组织重要人物。 监狱有最不为人所知的内幕，但凡来过这个监狱的人都很少再出去，甚至在这里服务执勤的警卫也从年轻做到退休。 这里的囚犯具有比普通罪犯强烈百倍的暴力倾向和嗜血本能，使犯人之间也充满凶杀和斗殴。还有一种就是绝对高智商的天才罪犯，像阮建超这样的便是其中之一。 对于这种情况，联邦当局充分借鉴几个世纪之前就在地球上流行起来的管理方法。不过这并没有为联邦带来安全感，即使一囚一室，那些藏于黑暗中的密信还是四处流动，让监狱管理者时时保持高度紧张。 囚犯们就算再大的罪名，他们毕竟还是人类。在一些人权组织的舆论压力下，联邦不可能将他们每天二十四小时锁在笼子里。但正是这样就让犯人们有机会接触，帮派林立，某些大势力人物甚至在斯瓦尔巴依然可以操控卡伦特和巴布特的黑市。 最让人意外的是，好多重刑犯除了不想死罪之外，更愿意到这里来受刑。仿佛这里就是整个卡伦特联邦犯罪者的圣地，像极了一所大学。如果有一天能从这里回去，他会骄傲地向别人炫耀曾经在斯瓦尔巴监狱呆过几年。 武浩宇和阮建超被最终被决定送来斯瓦尔巴监狱，出于多方面的考虑。危险程度、对联邦的影响、有可能受到的营救等等，总之经过议会好几轮的表决才最终实施。 两人被分别关在不同监区，却受到了与其它囚犯不一样的待遇。 这两人根本看不出是来坐牢的，反倒有点儿享受的成份在里面。一日三餐，吃香喝辣，有电视看有报纸读，每天的放风时间是别人的四五倍。更是不允许其它任何人接近这两人。同样，两人之间也是不允许有任何接触的。 说得更准确一点，这叫软禁。 巴布特贫民区，enis的总部里，商惠茜和霍彬看着计算机里被沛菡拼接起来的慕容弘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开发沛菡只是为了让她去监测试验体的脑内活动，跟踪神经元复活后的数据，却没想到她竟然将整个大脑都给带了回来。 面对苏醒的慕容弘文，霍彬惊叹：“灵魂！” 商惠茜是女人，她更愿意感性的去认识事物：“要准确的话就只能这样称呼他，不过我更想称呼他的名字，慕容弘文。” 霍彬点点头：“他本就是个人类，你这样想也对。” “以前是，以后是个特殊的人类。” “你创造了历史。”霍彬很开心。 商惠茜激动地说：“是我们创造了历史，你、我、沛菡、慕容弘文，当然还有阮教授。” 霍彬一听到阮教授，便感到十分的惋惜：“听说他被送到斯瓦尔巴监狱去了，真可惜。” “放心，他会过得很好。” 看商惠茜强装出的不以为然，霍彬觉得再说这个问题她一定会不好过，还是换个问题吧：“真有外星人吗？” 没想到她很干脆地答复：“当然，你以为武浩宇真在玩儿游戏？骗骗小孩子还行，蒙我们？太幼稚了。那是真正的外星人，是一个叫珀加索斯星球的人。” 霍彬紧张地问：“这么说的话，卡伦特的希格斯干线是真实存在的。” 商惠茜松开一直撑在椅子上的手，站起来走了几步，很快又停下来对他说：“多年以来，我们enis除了追寻神经元复活之外，还有一项重要任务就是证实联邦宇航局已经拥有了希格斯技术。” 霍彬分析说：“现在好像因为慕容弘文的一次偷拍，将两件事绑到一起了。” “的确如此。”商惠茜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怎么才能证明希格斯干线的存在？”霍彬疑惑地问。 商惠茜轻轻一笑：“以前你要问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做，因为那是联邦的最高机密，不可能窃取。现在好了，就用上次同样的方法。有沛菡和慕容弘文，以后二进制世界里没什么做不到的。” 霍彬考虑另一个问题：“他们会很危险。” 商惠茜笑得更灿烂了，少有这么笑的时候：“沛菡高度发达的智能，极小的容量，还有自主学习能力。慕容弘文虽然已经不是人，但却是真人的思维，有人的情感和行为准则，智商却高于包括你我在内的任何一个人类。她们俩在一起，天生一对，定会所向披靡。” “但愿你的乐观是对的。” “一定没问题。”计算机里的慕容弘文也一样对自己信心百倍。 霍彬所提到的希格斯干线，是人们猜测一种存在于太阳系更甚至是银河系的星际交通工具。就像现在木卫二的空中交通轨道一样，存在一套庞大路网。唯一不同的是这干线的联接点是不同的星球之间，而不是联邦城市里的某个车站。 不过，慕容弘文并不曾听说过这样的概念。 从最基础的启蒙教育一直到最高等的大学教育，并没有关于希格斯这一理论的知识。但这也并不代表他的不存在，其实在三百五十多年前已经有当时的古代物理学家提出了相关的概念。 人类移居木卫二之后，因为造海计划对资源的消耗太大，超乎人类之前的预计，所有的事物发展都被放缓。教育更是在艰难中向前，只能维持基本的文明延续。世纪之初，更甚至到大学时才能接受高等级的计算机知识。 希格斯这种超级科技，完全从书本上消失了。这就是慕容弘文为什么不知道的原因。 但对商惠茜和霍彬没有起到任何影响，大学毕业甚至在此之前便已经接触到一些被联邦有意无意隐瞒的人类科技。特别是加入enis以后，更是读到了所有关于希格斯等超级科技的秘密档案。 希格斯是一种不规范的玻色子，它负责引导规范变换中的对称性自发破缺，应该算作是惯性质量的来源。虽然文献里并没有这么说，但商惠茜觉得应该这样理解。并且这一观点得到霍彬的支持，两人曾一度相信希格斯就在身边。 当然，两人不是科学家，只有知道的份儿，不能参与其中。 慕容弘文好奇地问道：“这希格斯为何如此重要呢？” 沛菡本可以解答，但在她的创造者面前是一定不会逞能的，还是听商惠茜的介绍。 希格斯主要是因为它的质量问题，大约在三个多世纪以前，也就是二十世纪的六十年代便有当时的古代科学家开始探索。一个叫做希格斯的物理学家解决了世界性的难题，那就是当自发对称性破缺发生时，有一个无质量无自旋的粒子会存在。 当商惠茜接触到这一理论时，马上就震惊了，看来学校里学的理论完全有一部分被刻意隐瞒。就希格斯来讲，还停留在二十世纪初，也就是希格斯理论提出之前。 霍彬其实也读过那些资料，当然是偷偷读。 他赶紧帮忙商惠茜补充道：“从文献里可知，那个自旋为零的东西被称为‘上帝粒子’。它之所以被人隐藏起来，是因为当时的科学家们大胆地提出了一个和现实相悖并且威胁到人类安全的理论，那就是‘宇宙不存在’理论。” 这一说法立即遭到世俗反对，因为现实的世界就在眼前，怎么就不应该有呢？特别是一些教会更是对宣称这一理论的科学家大肆封杀，差点导致新一轮的世界大战。 当时的人类还有各种各样的宗教信仰，这种新的理论提出，伤害了所有的宗教。物理学认为希格斯玻色子是赋予宇宙质量的粒子，并且是取代上帝创世的粒子。当时的物理学界和宗教界都因为这种粒子的出现而面临着重新洗牌的危险。 不过事实就是事实，即使物理学家所讲的“宇宙不应该存在”没能得到证实，但希格斯却进入了超级科技研究视野。面对人类以及宇宙不应存在这个令人感到不安的结论，一些执着的人一代接一代贡献出自己的智慧。 商惠茜一开始也不能接受，因为她想不通为什么人类和宇宙可以不存在，此时此刻的自己又是在干什么呢？或者说现在栖身的这个木卫二又在哪里，天空中浩瀚的星海难道是影像吗？身边那些痛苦的喊叫声难道只是一种幻觉？ 为了弄清这些问题，她便强迫自己每天努力去学习这种知识，并从联邦封存的高机密数据以及文献中发现了越来越多的东西。 最后终于搞清楚，现在所能感受到的这个宇宙坐落在一个希格斯场的能量低谷中。不说大了，起码这个银河系是在这个能量低谷里，一个大型能量屏障的存在使宇宙不至于跌入更深的能量谷。 “那这跟你们说讲的那个什么希格的干线有哈关系？”慕容弘文听来听去还是没搞明白这与交通方式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商惠茜笑着说：“理论的东西就不给你讲多了，你知道希格斯是什么就行。再后来，人类从地球移居木卫二便再没有关于这个理论的进展。不过前几年，我们发现联邦其实一直在研究，并且有了可用的成果。” 慕容弘文疑惑地问道：“比如呢？” 这次轮到霍彬来解释：“最有价值的，就是建立在这种理论上的希格斯干线。它是银河系各个星球之间的交通工具，以光速在星球之间收发经过特殊处理的信号。” 基本常识慕容弘文还是有的：“那无线电波不就可以做到，干嘛用这个什么希格斯干线？” 商惠茜用了反问来向慕容弘文说明问题：“无线电波能将一辆采矿车发送到木卫一上面吗？能将你送回古老的地球吗？不可以，但希格斯可以，它能像轨道列车那样让你以光速去到另一个世界。” 慕容弘文对此更不相信了，他在屏幕上写出两个问号：“科幻片看多了？或是联邦骗人的？” 商惠茜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从这次珀加索斯人到木卫二上来，足以证明这种干线是存在的。” “何以见得？” 这个问题霍彬一样能为他解答：“众所周知，除了保护罩外唯一的太空发射场，整个木卫二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起降飞行器。珀加索斯人来，如果是乘坐可见的飞行器，别说联邦，就算是巴布特的小孩也知道有东西来了，每天升空和降落每一架次的能源船都一目了然。所以我认为他们是使用人们看不见的一种交通工具。” “希格斯干线？” 商惠茜肯定地回答：“是的。” 不过慕容弘文又有了新的问题，就算智商再高，他也只不过是个没有身体的人类灵魂，归根结底还是个凡人：“就算是，那联邦也应该会知道。为什么那珀加索斯人和圣康能源交易而联邦毫不知情呢？” 商惠茜面色沉重地说：“那就是另一种推测，在木卫二上掌握希格斯技术的不止联邦机构，还有一些贵族和大的利益集团。因为联邦需要他们的资金支持，不然哪来的经费做开发。” 这次慕容弘文终于开始相信起来：“还真有这种可能。” 商惠茜语重心长地说：“所以，为了阻止珀加索斯人来木卫二取走水资源，你们得去体验一趟希格斯干线。” 第46章 视死如归两姐妹 真正要让慕容弘文他们去体验希格斯干线，还有许多事要做，首先要查证这种推测中的交通形式真实存在。还得想办法通过联邦的检查，并要穿过防护罩去到空间发射场。 要完成这些工作，五个月的时间有些紧，但不能再多。 在这不足半年的准备中，许多事情却发生了变化。 慕容弘文在不断的锻炼和完善中让被开发的智商充分利用，真可谓是天文地理无所不知，还懂得融会贯通，举一反三。 而沛菡自己也对霍彬为她重新加载的人类文明信息进行了整理，学习和扩展。除了真实情感需要用数字化来模拟之外，其它的思维分析比慕容弘文更胜一筹。 还有一点，两人的区别在于沛菡没有直觉，只有分析和判断。慕容弘文则不同，有事情的逻辑判断能力又有人类与生俱来的直觉。 那些生活在卡伦特市与圣康事件有关的人，也发生了一些小小的变化。人总是向着明天的，不论受到什么影响，只要生活还在就有希望。 珀加索斯星人来攫取水资源，被圣康能源的公关力量描述成一场少公子的角色扮演游戏，所以绝大多数的联邦公民不会去担心明年真会发生末日场景。 武婉婷已经从悲伤中恢复过来，每天为女儿们做饭成了她的全部。 阮芸熙接受了慕容弘文再也回不来的事实，出于生活考虑重新找了工作。妹妹阮芸姗受爸爸被捕影响推迟了原订的婚期，明年再举行婚礼。 阮建超和武浩宇都为了早日出狱而在表面上假装积极配合联邦，不过他们最为核心的机密是不会透露出来的。 联邦安全机构和议会经过多次评估，将这件事的影响级别从最开始的a级降至b级，直到现在的c级。虽然对灵魂的追捕和跟踪还在继续，但投入的力量和资源已经明显减少。 最忙的人还数enis的商惠茜和霍彬，为早日将慕容弘文和沛菡送进希格斯干线，可谓绞尽脑汁。若是光明正大去做一件事倒好，不过这两人所做的一切都只能是秘密进行。除了非常必要的几个人知道，这个计划不能有半点泄露。 通过日夜不间断的观察，各大能源集团以及人口计划署，还有科考飞船并不是经常起飞。从木卫二之外回来的空间飞行器也没有前几年那么多，甚至这连续的一周时间才两个架次。要是十年前，每天至少有十到十五架次的起降。 整个联邦一半以上的能源来自圣康集团，包含巴布特在内的三千七百万人口，每周所消耗的能源就足够圣康货运飞船跑两趟。再说人口计划署负责死亡人类的输出，送到一个废弃星球去处理，按千分之三的死亡率，三千多万人至少一天有百多具尸体，每个星期要发射一次飞船才行。 从这样的分析来看，圣康能源之所以持续供应能源并且越来越壮大，人口计划署之所以不用每周出发，应该存在一种全新的运输方式。而这种方式是经济高效，却又不能平民化的交通运输方式。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希格斯干线真实存在。而这种干线不能平民化的原因很简单，如果谁都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出入木卫二，那商业利益集团便无利可图，联邦的政权也会受到严重威胁。 希格斯干线存在性被证实，enis还需要派人去现场打探虚实。 反抗组织不乏富有冒险精神和奉献精神的成员，艾米丽和萨布丽娜两人自告奋勇。即便知道这一去有可能回不来，但为了组织的任务和自己的信仰，她们愿意一试。 出发这天早上，商惠茜久久拉着艾米丽的手，不知道说什么。这两个只有十七岁的女孩，与自己同甘共苦好多年。从一点点大的时间就看着她们成长到现在，女孩们总会亲切叫自己姐姐。本来没有血缘关系的，叫时间长了便也像了亲姐妹。 在enis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特殊的来历和背景，不过多数都出身卑微或中途落难。人与人相处，多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情感在里面。这也正是enis得以维持沟通和组织活动的一条重要纽带，让成员们从同样的起点出发向同样的目标前进。 艾米丽不舍地向商惠茜道别：“姐姐，那我们就去了。还有没有什么要交待的？” 商惠茜再次叮嘱道：“一路上小心，到那里之后不论希格斯是否存在，都要赶紧回来，不要逗留。” 萨布丽娜点点头：“知道了，不管有没有，我们会马上发信号确认。去和回来的中途不会发送信号，以免被巡逻警发现。” 霍彬在一旁提醒她们：“记住你们要使用的电波频率，除了这个，任何波段的都无法穿透保护罩。” 艾米丽自信地说：“记住了，放心吧！我和萨布丽娜天黑之前一定会回来的！” 商惠茜和霍彬握拳贴在胸前，对两个即将离开的女孩子说：“理想万岁！” 她们以同样的姿势回应：“理想万岁！” 负责策应的是四个大男人，当然也是enis的成员，不过他们不需要离开巴布特。只要将这两个女孩化好妆之后送到海对岸就算任务完成，接下来的路就要她们两个自己走。 上午十点，两具尸体被运到巴布特一个小医院。 医院警卫马上出来询问：“干什么的？站住！” 其中一个男子回答说：“有两个女孩死了，我们负责送过来。” “你们是哪个部门的？” 男子抬起头来，一副无辜的表情：“不是哪个部门，只是街区的邻居而已。” 警卫接着追问：“她们是怎么死的？” 男子还是摇摇头说：“不知道，今天早上被发现倒在红灯区巷口。反正那一片儿也没警察去，总不能一直放到那里吧？所以我们就好心送过来了。” 警卫深深叹了口气：“红灯区？肯定又是吸毒……” 男子焦急地询问：“那把她们放到哪里去？” “等等，我例行请示一下。”看来这警卫也做不了主。 看他走进门卫室打电话，四个男人对视一眼，相互鼓励放松，不要露了马脚。 警卫打了好久的电话，还不时向这边看过来。四个人就那么恭恭敬敬地站在原地抬着尸体。 “你们帮忙抬到太平间吧！一会儿有警局的人过来登记，留个人做笔录就行了。红灯区每天都有二十来岁的女孩死亡，哪儿管得着。” “是，是！” 四人赶紧抬着尸体向医院里面走去，在工作人员指引下很快抵达太平间。 说是太平间，其实也就是个临时停放死人的房间。没有冰块，甚至连基本的降温设施都没有。巴布特像这样的医院很多，这间算是较好的了。 因为尸体很快就会统一收走，所以医院并不会专门设太平间。 放好尸体出来，警察刚好赶了过来。他连看都没进去看，就凭着四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辞下了结论。红灯区两个大约十八九岁的女性，因为过量吸食毒品死亡，时间是晚上十点之后。 大约记了一些莫须有的内容，警察向四个男人摆摆手说：“行了，你们可以走了！” 男人小声问道：“那这尸体？” 警察不耐烦地说：“你操什么心，十二点就会收走。明天这个时候不知道被送往那个星球了！” 男人们得到了十二点会收尸的时间，匆匆离开医院。不过他们并没走远，而是在附近逗留，要一路跟踪确保尸体能送出巴布特才放心。 十二点不到，一辆货车停在医院门口。还没停稳便有人跳了下来，这是收尸的工作人员。 那货车上已经码了好高的尸袋，看来有二十多具。 工作人员问医院的警卫：“有货没？” “两个！” “什么时候来的？” “两个小时了！” 按照惯例，简单和医院的值班人员做个交接，将两具尸体丢在车里就走。生老病死见多了，这只是他们赖以生存的一份工作而已，除了机械地动作之外并没有带上任何情感。也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坚持做下去，要不然这工作早没人愿意。 “走，跟上去！” 四个男人开车跟踪，一直到检查站。 这里停了三四辆正在排队进入检查站的运尸车，靠卡伦特一边的区域里，一辆大货车在接收尸体，那车明显是从联邦开来的。 封闭式的车厢，还有联邦人口计划署的标志，卫生条件比巴布特的要高多了，一直以来卡伦特的死亡率都没海这边高。 人口计划署的人问：“今天多少？” 有人回答：“三十一个。” “今天这么少？”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巴布特交接的人递上一个电子手写板：“好！签个字。明天再来。” 检查站的工作人员在一边闲逛，无聊地走过来问道：“这批什么时候送走？” 人口计划署的人回答说：“很快，现在每天一班。” “是吗？这么快？” “是啊！” 装好车，签字确认，一切就绪。人口计划署的货车飞快向跨海大桥驶去，他们要赶在下午两点之前抵达卡伦特通往发射场的检查站。这些尸体在哪里统一转到冰面运输车上才能运走，这种普通的卡车只能在保护罩里面行动。 下午两点，再一次的交接。连同卡伦特城的四十具尸体一起被装进特殊的冰面运输车，拖着长长的灰色履带印痕向空间发射场开去。 尸堆里，两具女尸相继拉开尸袋，艰难地推开周边的物体。 萨布丽娜喘着粗气问道：“应该出城了吧？” 艾米丽回答说：“出了，现在应该在去发射场的路上。” “好害怕。” 艾米丽安慰她说：“别怕，一会儿就到了。” 萨布丽娜担心地问她：“如果他们直接将我们扔上飞船怎么办？” “放心吧！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 艾米丽没办法回答她这个问题，只能说：“我是这样想的。” “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回来？” “没想过可以回来。” 萨布丽娜咬了咬牙：“我就知道，根本没办法回来。” 这时，好像车停了下来，艾米丽赶紧压住萨布丽娜的声音：“嘘，到了！” 冰面运输车在太空发射场里停了下来，这些尸体需要做最后一次的交接。 穿着红色制服的工作人员一路小跑过来，冲开运输车司机大声喊道：“怎么才来，马上就要发射了。” 司机回答说：“已经很快了，今天只有七十几袋货，急什么？” “七十几袋也有得一忙呢!” “半个小时不要就搞定了！以前用飞船的时候，一具具抬需要两个小时，关键要亲自动手。现在按一下钮就搞定了，不知足了是吧！” “也是，现在这希格斯干线快多了。” “行，那卸货吧！我还要早点回去，儿子放学没人去接。” 发射场的工作人员说：“卸完货你就可以走了。” 尸体被机械手一袋袋放到传送带上，随后被分成每箱四袋。作好记号，锁上箱子准备送走，只不过并没有之前艾米丽和萨布丽娜所想象的飞船。 两人被装进了同一个箱子，还有两具尸体将她们挤得紧紧透不过气来。 对黑暗的恐惧和身边这两具尸体的威胁，让这两个十七岁的女孩极度紧张。人有信仰的时候心理会变得强大，不过在这样极度恐惧的情况下也会怀疑自己，萨布丽娜已经快要崩溃。 携带的氧气最多还能坚持十分钟，最后的时间来临。 第47章 复制慕容弘文 没有预料中的飞船，没有回到巴布特的机会，没有氧气。只有一种结果，死去然后被送到一个不知名的星球，那里有成千上万的尸体堆积如山。 艾米丽和萨布丽娜各携带有一个信号发身器。为了不发送过长的信息被联邦捕获，出发之前已经确认如果是萨布丽娜发出的就代表使用飞船，没有所谓的希格斯干线；如果是艾米丽发出的信号则代表希格斯干线真实存在。 艾米丽呼吸艰难地对萨布丽娜说：“没有飞船，我发送信号了！” 萨布丽娜回答道：“发吧！但愿姐姐她们能够收到。” 艾米丽安慰她说：“一定会收到的，我们能证明希格斯的存在。” “我们会去哪里？” “一个不知名的星球，变成尸体。” 萨布丽娜绝望地念着她的信仰：“理想万岁！” 艾米丽也重复了一句：“理想万岁！” 就在这时，两人同时感觉到箱子在向某个方向运动。并且能听到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只是听不太清楚。 箱子走走停停，姐妹俩在里面完全猜不透发生什么。 氧气已经非常少，最多还用两三分钟时间。萨布丽娜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心脏跳得特别利害。艾米丽却放慢呼吸，这是在平时训练中积累的经验，减慢呼吸可以延长氧气使用时间。 即便知道再怎么节约也是徒劳，但她还是本能地这样做。 “准备——，好！” 两个女孩所在的箱子又向前走了一点。 “准备——，好！” 萨布丽娜和艾米丽同时感觉到自己跌入很深的地方，同时还听到金属撞击的声音。仿佛有许多物件又从某个方向盖了过来，但具体从哪个方向根本无法判断。 “嘀——，嘀——，货物装载完毕，死亡人类七十二人，数量已确认；生活垃圾九百二十二吨，已确认；金属废弃物三十吨，已确认；其它废物十二立方米，已确认。” 从这么清晰的声音可以判断箱子很薄，而且运输空间也非常的小。 难道这是飞船？按飞船的确认信息，这次运载的东西很多。不过指令发出的广播却靠得非常之近，艾米丽觉得自己应该靠近飞船入口的地方。 这是飞船呀！为什么刚才那个司机和工作人员的对话说没有飞船呢？艾米丽想让萨布丽娜纠正自己刚才的错误报告，用他的发射器送出有飞船的信号。可叫了几遍都没回应，看来她的氧气用完，已经休克了。 箱子里根本就无法动弹，一切都无法再改变，只能等后面的人再来确认。再见了！姐姐，再见了！所有enis的兄弟姐妹们。艾米丽心里默默念着所有一起奋斗过，笑过哭过的朋友们的名字，也慢慢闲上眼睛等待最后一刻氧气的耗尽。 “嘀——，嘀——，发射程序加载完毕，希格斯通道开启。接收关口坐标，银河系猎户旋臂太阳系第三环，地球，座标锁定。” “执行发射倒计时，跳跃空间联接。” “空间裂缝开启，预计传输时间——2.13秒。” 希格斯通道？接收关口？地球？跳跃空间？空间裂缝？ 艾米丽感觉到呼吸受阻，头部可能因为缺氧，意识到开始模糊。没时间再发问，艾米丽心里高呼一声”理想万岁”，全身开始痉挛，血管逐渐收缩，能感受到心跳变得缓慢。 窒息，让她慢慢地带着微笑闭上眼睛。心脏虽然还没有停止最后的蠕动，但呼吸已经停止。 “传输——” 艾米丽所在的箱子其实被混在大堆的箱子里，分成几批准备运走。在电脑指令传输后的万分之一秒内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木卫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可能再找到它们。 一直监测着发射场上空的enis，在收到萨布丽娜发回来的信号确认不是用飞船之后，为了证实这一消息，商惠茜亲自盯着那片天空。直到天黑，都没发现飞船升空或是降落。 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萨布丽娜和艾米丽还没回来，也没有再侦测到她们携带的发射器任何信号。所有参与这件事的enis成员心里都明白，那两个女孩回不来了，就算还在这个星球上也回不来。 厚厚的她们没办法在保护罩外生存超过五个小时。 商惠茜透过保护罩，依稀可以看见极少的星星，如果能像五百年前的地球看到整个星空，那浩渺的宇宙里是否会有她俩的影子。 “茜姐，追踪不到她们的信号，进去吧！”霍彬失望地说。 商惠茜轻轻叹着气：“她们长得真美！” “知道，但她们的心更美。” 商惠茜突然转过脸来问他：“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霍彬宽慰她说：“不，大家都是自愿的，各有各的能耐。总不能你自己去吧？知道你想亲自去，但你去了这enis上千个成员谁来领导？我们还有伟大的目标，还有理想。” “每当这个时候，内心就极度的自责。” “走吧，别想那么多了。我们被别人误会，甚至被自己误会，但只要心里有信念就好了。”霍彬不想让商惠茜太伤心。 “理想万岁！” “走吧！” 回到机房，商惠茜很快在服务器上与慕容弘文和沛菡取得联系，将今天发生的一切告诉他们。沛菡是模拟的情感，并不真实。但慕容弘文的情感是真的，他觉得两个女孩又因为自己而失去了生命，被当作尸体一样扔到了某个废弃星球。 自责、愧疚，深深地向他袭来。 沛菡在一旁问道：“你伤心了？” 慕容弘文哪儿会在两个女人面前承认自己伤心：“我没有心了，怎么会伤心？她们真的很伟大，但有可能五十年后便不再有人再记起艾米丽和萨布丽的名字。” 商惠茜反驳他的话：“不，enis的每一个人都会记得她们。所有与她们相关的数据将会存储在服务器里，甜美的长像，好听的声音，还有调皮时留下的身影都在。只要enis存在，她们就不会被人们遗忘。” 慕容弘文问她说：“她们会去了哪里？” 商惠茜放下悲伤，盯着摄像头对慕容说：“这个你想都想不到？” “说说！” “我们从哪里来？” 这还用问，谁都知道的答案，慕容弘文干脆地回答：“卡伦特呀！还能从哪儿？” 商惠茜摇摇头再问道：“我是说人类从哪里来？木卫二的人类从哪里来？” 这个也是最基本的常识，总不能连老祖宗都给忘了，慕容弘文回答说：“地球，那是人类最早的家园。不过几百年前已经废弃，那里不再适合人类生存。” 商惠茜深深叹了口气说：“是啊！大气层消失殆尽、南极冰盖融化、地震肆虐、海啸雪崩、火山持续大爆发引发的板块断裂，还有磁极偏移……” “人类的文献上是这么记载的。” “她们去了那里！” 慕容弘文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天呐！该死的联邦人口计划署。” 商惠茜解释说：“这很正常，因为她们是两具尸体，送回地球就不会污染木卫二。” 沛菡也觉得不太能接受：“她们被像垃圾一样的丢到另一个星球上去了？” 霍彬在一旁插嘴道“也许不久的将来，木卫二又将成为人类的下一个垃圾场。” 商惠茜给他的分析加多一条理由：“假设珀加索斯星的人真将木卫二上的水掠夺一空，那很明显就是下一个地球。” “不能让他们这么做！可他们到底在哪里呢？” 霍彬听得出来，慕容弘文所说的他们是那些珀加索斯星球的人。他摇摇头：“他们在哪里，谁也都不知道。” 商惠茜语重心长地说：“这一切都等你们两人去寻找答案。” 慕容弘文大吃一惊：“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去找到答案？现在我和沛菡以这种形式存在，不可能去到别的地方，呆在你们enis的服务器里面还可以。” 商惠茜纠正他的说法：“不是‘你们enis’，是‘我们enis’。” 又是一个出乎意料的概念，慕容弘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显示一个字：“我……” 商惠茜再次纠正他的说法：“是我们！” 慕容弘文只能接受她的观点：“好吧！呆在‘我们enis’的服务器里。” 霍彬开始给他上课了：“你们两个现在是以二进制码形式存在，的确只能在服务器里呆着，最多也就跑出去到卡伦特市逛几圈再回来。不过还有一种办法可以让你们在宇宙中任何地方存在，并且畅行无阻。” 这种物质慕容弘文在小学时就已经学过：“电磁波？” 霍彬继续介绍说：“没错，电磁波可以抵达宇宙中任何一个地方。无线电波、微波、红外线，还有人类可见的光都存在宇宙任何地方，包括那些我们根本就还不知道的地方。” 想想都可怕，慕容弘文反对：“不，我们会被紫外线和x射线干扰，更可能会被伽玛射线撕碎。” 商惠茜似笑非笑地说：“这个我们早想到了，为什么会被撕碎？因为缺乏保护，放心，联邦会为我们提供这些保护的。我们要借用他们的希格斯干线去到任何有可能的地方，也许运气好的话还能去到那个珀加索斯星。” 慕容弘文最怕听到的就是这个词汇，他谨慎地问道：“运气不好呢？” 沛菡又开始搜索她的数据库，边分析边说：“运气就是生命运动气化规律的简称，特别是你们人类，对你们生物节律学的研究表明，人体的生命运动气化规律的基本运动形式就是与太阳和月亮有关的律动。在运行中某种事件发生的概率微小，随机性强且根本就无法计算。人类的运气是不可以控制的，但奇怪的是你们人类在事件结果产生后恰好与这前的猜想或个人预期一致，一种完全不可思议的东西。” 商惠茜听完，开心地说：“谢谢沛菡的解释，现在你们两个就要去做一些发生概率微小，随机性强且根本就无法计算的事情。体验他们的希格斯干线，看看会发现些什么。” 慕容弘文这完全是被架着走：“天呐！这也太疯狂了。” 沛菡哪壶不开提那壶，越发的吓他：“如果我们去的那个星球是个伽玛横行的地方，又或者是个比太阳温度更高的地方，就算再怎么保护也会像联邦垃圾一样从宇宙消失。” 商惠茜点点头表示同意这个观点：“完全有可能。” 慕容弘文担心地说：“宇宙中……，不！至少在木卫二的人类中，我和沛菡是独一无二的，我们消失之后很难再有第二个慕容弘文或是沛菡出现。” 商惠茜向他解释：“你们可以有很多个，只需要复制就可以了。拿沛菡的复制品来说，不同的是她们可能叫莰蒂丝，或者北川美幸，或者卡尔莉娅、朱梅……。她会有许多的姐妹。” “天呐！这是个什么世界！” 霍彬给了一个新的定义：“一个我们之前所不了解的世界，一个人类千万年来都不曾看透的世界。” 慕容弘文听说要复制沛菡和自己，担心地向霍彬确认这信息：“那我呢？也复制吗？” 霍彬笑着说：“你好聪明，只要是数据就可以复制。” 听霍彬的回答，慕容马上懵了：“那，在木卫二里岂不是会有好多个‘我’？十个？二十个？一千还是好几万？” 第48章 开启外太空之旅 商惠茜向前挪动了一下，更靠近摄像头和屏幕，就像人类面对面交流一样：“呃！是这样的。根据需要，我和霍彬会将你复制十个到三十个。然后你将和他们一起去到未知的空间，他们是你的兄弟。” “这太疯狂了！” 商惠茜稍微停顿了一会儿又接着说：“会删除你的一部分记忆，还会筛除你记忆库里的一些非必要信息，让你轻装前进。” 慕容弘文预感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只能试探性地问道：“你们是说，让我变成一个程序吗？” 商惠茜赶紧给他解释：“不，你永远是个灵魂！而且在我们眼里，你永远是人类，是我们的朋友，是enis的一份子。我们只是删除你一些无用的信息，比如某次上厕所，或是一次走路摔跤等等这些。” 也不知道这慕容弘文怎么就糊里糊涂成了enis成员。 “这些的确可以删除。”慕容弘文当然答应去除这些不值钱的记忆。 “记忆对于一个人类来说，是支持情感的最重要内容。我们虽然去除你的一部分记忆，但关乎情感的，关乎你人性的东西不会删除。如果有一天你能回来，你的记忆将一点儿不少的加载给你。” 慕容弘文动情地说：“不要删掉关于你们的记忆，我爱你们。” “当然！” “那沛菡呢？” 商惠茜解释说：“她的容量本就不大，但也会略有删减。她是人工智能程序，在未来的时间会自主学习进步，不要多长时间便能恢复。当然，我是说你们能活下去的话。” 还有一个最让慕容弘文担心的问题要问：“我们会在一起吗？” 霍彬回答说：“会的，每一个你和每一个沛菡绑定为一组，你们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在一起。” 沛菡在一旁插嘴道：“好吧！反正我不害怕，模拟出的害怕一点儿都不好玩。” 商惠茜像和自己妹妹讲话一样，对沛菡说：“未来，你高度类人化的时候，你就会感到害怕。但你在最终也能像人类一样战胜害怕，坚强起来。” 慕容弘文明白了enis的安排，那就问问最关键的问题吧：“什么时候开始？” 霍彬向他解释：“马上，但这个过程要持续很久，大约两天或是更长时间。复制你们本就需要很长时间，要把你们偷偷送到希格斯干线上就更难，需要足够的时间去实施。” “人类还有可能再产生一个和我一样的吗？我不是说复制品。是说另一个脑子死亡而以二进制方式逃出来的人，比如下个被送到索拉里亚stu的伤者。” 商惠茜知道他的担心，如果有另一个出现，也许对他构成威胁。于是她严肃地说：“理论上会，但五十年或更长的时间都不可能。设备、理论、机率等等，阮教授已经……” “好！那开始我们的工作吧！” 霍彬脱掉外套，看来是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我们会为沛菡传授新的技能。跟你在一起，她负责在适当的条件下将你从数字转换为电波，又或者将你从电波的形式存储为数字。” 这不是废话吗？慕容弘文的本能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那设备呢？比如服务器之类的。没有这些，她凭什么可以完成对我的转换操作。” 商惠茜笑着说：“运气好的话，在你们抵达的某个地方之后，有机会遇到和人类一样的服务器。也许他们采用的不是二进制，但一定会用到电波，沛菡会很快将你转换成合适的形式。当然，如果真像你所说是伽玛横行、超级高温的环境，你们都会呃……，嗯……” 慕容弘文当然知道她想说什么：“都会死是吗？” 霍彬郑重解释说：“只是其中一组的你们。” 慕容弘文看来已经没有第二选择：“好吧！有太空服，有沛菡，有二三十个我。想想也没什么好怕的，来吧！” 商惠茜欣慰地说：“接下来你会进入休眠，只到你下次在另一个星球有机会醒来。” 沛菡在一旁边打趣起来：“要给你说再见吗？” “再见！”慕容弘文严肃起来，赶紧默念着他认为应该说再见的人：“再见了妈妈、妹妹；再见了芸熙；再见了沛菡、霍彬还有商……” 世界一黑，结束了。 enis的机房里，商惠茜和霍彬忙碌起来，按照既定的方案先扫描慕容弘文的记忆。将那些不重要的信息删除，当然是以她们两人的角度去判断重不重要，慕容弘文本人已经没有这个能力和机会。 那些什么吃饭上厕所，什么健身看新闻的日常生活记忆很快被提取，备份。 他的容量小了许多，差不多1tb的空间节约出来。然后又将他的某些与基础逻辑性相关的数据进行了修改，十岁之前可以拥有的智商都被取出。他已经是三十二岁的成年人，十岁之前的小儿科不需要再留下占用空间。 霍彬本来还想要删除一些他的情感数据，比如减少他的恐怖、忧伤等，被商惠茜制止了。她的理由很简单，慕容弘文是个人，他需要这些，其实这便是人性。 商惠茜在设计沛菡的时候，定下的终极目标就是让她具备人性。 如今要是删除了慕容弘文的人性，那是一种文明倒退。霍彬认为商惠茜是对的。 下午，精简到极限的慕容弘文产生了。只有6tb的容量，这让后续的操作好办得多。 沛菡的进化还有持续，霍彬花了许多时间，开发出能够让她自主适应未知数字进制的程序。 首先她将和慕容封存在一个特殊的装置里，经过未知的太空传输抵达目的地。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有相应的设备，她便会将自己和慕容弘文转换成适合所处环境的数字进制。 霍彬预设了他能想到的一百零三种可能的进制，其它的就要靠沛菡自己去开发。 两天没合眼，慕容弘文被复制成许多的备份，与沛菡捆绑到一起。还有一个ps载波移相程序和一个pcm脉码调制程序一起压缩到芯片上，因信息量很大，所以芯片也有人的手掌那么大。 一块芯片就相当于有两个人在里面，还有两件起死回生变换身份的工具。 芯片的启发条件是在抵达某个星球之后，如果有类似人眼可见光的电波，而保护芯片的装置又刚好暴露在光波之下，就会启动运转并首先唤醒沛菡。沛菡会选择使用ps载波移相程序或pcm脉码调制程序再唤醒慕容弘文。 这两天的卡伦特城外，偶尔有飞船起飞或降落。 商惠茜总会登上enis所在这栋小楼顶上盯着它们。她在想这飞船又将去到哪里呢？明天会不会带着慕容弘文和沛菡去到想要去并且该去的地方。有生之年，自己是否也有机会穿过这保护罩而去到除了木卫二之外的其它地方。 最终，霍彬根据对所有可能性的分析和计算，复制了二十二个备份。也就是说从此刻开始这个宇宙中有了二十二个慕容弘文和二十二个沛菡。但是在不久之后的某个时期，他们会从二十几个减到十几个，最终可能只会余下一到两个，甚至一个都不留。 外太空的环境太不确定，没人知道他们将会被送去哪里。就算到了目的地，是否会有机会被唤醒，又是否被极热极寒或伽玛射线杀死。 “茜姐，完成了！”霍彬爬到楼顶向商惠茜报告。 “安排enis所有能动员起来的力量和渠道，按预定方案将这些芯片送出去。尸体、矿船、穿梭机、垃圾、圣康的信件等，只要能将它们带出木卫二的都要。” enis的人分布很广，不仅巴布特有，卡伦特城照样有。有直接宣称是组织成员的，也有用其它身份掩饰的社会中高层人士，甚至还有潜伏在其它组织是的领导人物。 二十二块芯片很快被植入各种不同的载体，去往废弃星球的尸体里有；前往矿星的飞船里有；开向未知地点的穿梭机里也有。它们静静地躺在某个黑暗的角落，等待从这颗人类寄居的星球离开。 保护罩外面的发射场，穿红色制服的工作人员按照程序管理着物资的接收发送。 超大质量的货物使用传统的飞船运输，在巨大的冰尘中，飞船喷着蓝色的火焰起飞和降落。只是这种机会越来越少，因为有了更为先进的办法。 宇航员、科学家们需要离开木卫二，则需要使用传统的穿梭机。穿上厚重的宇航服，承受着极限重力，在漫漫太空忍受着寂寞，只有完成探测或是观察任务才能回到这里。 千吨以下的小物质，现在有了希格斯干线，使用更为简便。 如果是死亡人类和垃圾，发射系统会执行f指令将他们送到太阳系第三环的地球，只需要短短的2.13秒就够了。 如果是圣康或其它能源集团的能源机器人，发射系统会执行j指令将它们发送到太阳系第四环——火卫一福波斯，需要1.77秒左右，这根当时的太空环境有关。 另一边有不停有从外星球回来的物资，同样利用希格斯干线接收：“接收确认——，来源坐标，银河系猎户座旋臂太阳系第八环，海卫一特里同，空间裂缝关闭，使用传输时间32.02秒。” 接收到的实际物资将在发射场的地下获取，那里有巨大的接收平台。物资抵达，需要长时间的减速并最终安静下来。工作人员最后打开接收平台并取出物资，小到一块儿来自海卫一的矿石，大到来自火卫一的上百吨能源。 不过，发送出去的物资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如果是矿工机器人，它们有自己的缓冲装置，能安稳降落。可如果只是发送到地球上的尸体和垃圾，则完全不同。 设计到地球的希格斯干线关口只悬在离地面一百多米的空中，穿过大气层抵达地表一百米的时候，物资会像水管里喷出的水一样跃过关口撒向地面。 而且这样的高度还在继续升高，随着地球表面的垃圾越堆越高，干线关口势必向后退。 enis的二十二块芯片也正是经由这个发射场里各种各样的交通工具，附在其它物资上传播到未知空间。 之后，有二十一块芯片被分布到太阳系不同地点。装载着慕容弘文和沛菡的芯片，漫游到了太阳系八大行星以及某些卫星，还有柯伊伯带的小彗星上。 强烈的宇宙射线吞噬下，很快有一部分芯片灰飞烟灭；抵达海王星和水星环的芯片要么就在零下千度中破裂或摄氏千度的高温中融化；柯伊伯带的小彗星中有三片随着探矿机器人抵达，这里暗无天日，见一次阳光也至少得上千年。 就算有了可见光，这种毫无高等生物存在的星球，慕容弘文和沛菡不可能有机会生存。 只有一片，也是最后的一片，经由目前木卫二使用过最远的希格斯通道发送到外太空。它离开了这个星系，飞向遥远的半人马旋臂。 第49章 矛盾沙漠星球 夜幕降临，双子阿塔星在珀加索斯上投出两抹惨红，高高悬在天际。再过几分钟，欧希露将被这双胞胎一样形影不离的两颗卫星遮挡，未来的半个月里将不会再见到一丝星光。 其实在这里生物的可见光不叫阳光，这里没有太阳。 如果人类在太阳系见到的称之为阳光，那珀加索斯人见到的则应该称为欧光，欧希露是他们的太阳——永远燃烧着的发光恒星。 不过，用阳光或是日光来描述，更适合他们与人类交流。即便到目前为止仅有圣康能源知道欧希露和珀加索斯的存在。 接下来的珀加索斯不再是欧希露的天下。两颗双子卫星像月亮绕地球一样绕着珀加索斯，要命的是双子卫星的体积大过了主星。未来十五天，黑暗将笼罩整个陆地。这个干枯到只剩下最后三处水源的沙漠星球，将在孤独恐惧中度过。 无情的双子阿塔漠然注视着这片守候了万年的荒凉之地，带着几分冷然和压抑。昏暗来临，狂风呼啸，整个沙漠星球充斥了浓浓的萧杀之气。 沙漠中心地带，那些露出地面的砂岩群冷冷地接受着风的蚀刻，不再挣扎。 曾经，这里是多么热闹繁华，而现在一切都消失了，静静躺在落日的余晖里显得格外凄凉。 一个金色的长方形盒子孤怜怜躺在滚烫的沙子上，作为风暴前哨的大风用力刮去盒子表面的尘土。那满是划痕的金属外壳借着欧希露最后的余光泛出淡淡的白，在风的吹蚀下越来越谈，越来越谈。 这个盒子，来自同处银河系的猎户旋臂某个星球。它进入珀加索斯的时机非常好，要是在两个月前的话，定会被最近一轮欧希露射线风暴给撕碎。 欧希露射线持续爆发了五个月之久，直到近期才减弱并停下来。 那些在此期间活动于珀加索斯大气层之外的物质几乎都被毁掉，希格斯关口遭到挤压出现裂缝；电磁波信号完全隔断，就连与孪生星球佩格苏之间的基本通讯都无法正常进行。 几天前，太阳系木卫二的太空发射场，neis通过希格斯干线偷偷向太空送出二十二块芯片。大部分被宇宙射线撕碎，要么就是落在永无光明的暗黑之地。只有这最幸运的一片抵达了有光明的地方——珀加索斯星，并且成功避开了欧希露射线风暴。 这块芯片从恢复正常的希格斯关口被抛出，却遇到了双子阿塔降临的时刻。不过还好，欧希露没完全隐去，只是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芯片掉落在这片沙漠里，已经接受了半个小时的微弱光照。沛菡在霍彬和商惠茜为她设计的触发条件满足后，已经启动。通过对附近环境的侦测，这里的分析结果与数据库中地球沙漠地貌非常相似。 所能扫描到的空间里，尽是红色高温的沙子。目前她所需要的是任何带有电能或是其它能源的介质，需要一个被加载的对象。 一次次的探测信号反馈回来，什么都没有。 沛菡不会放弃，千百次的发送与接收之后，终于得到好消息。五百米之外的岩石后面，一台使用物理能源的交通工具停放在那里。 另外还有三个电波强弱差异的生物体聚在工具边上。其中一个最弱的应该已经死亡；另一个脑电波很异常，应该是接近死亡边缘，表现出了极度的绝望或是愤怒；只有一个最强的，表现出合乎生物体征的电波频率，代表该生命体时值青壮年龄。 一番快速分析过后，沛菡决定将慕容弘文以无线电的形式发送出去，先加载到那个物理能源的交通工具上再说。只要自己跟上，这工具定会将两人带到有高等文明活动的地方，到时候一切将迎刃而解。 可试了两次，发出的信号并没能被对方的交通工具接收。看来那种工具很低级，或者根本就没有可供存储信号和数据的空间设置。 光线越来越暗，沛菡能预料到接下来几分钟将失去能源。现在能做的就是能发多少发多少，余下的封存起来等待下次机会。 在做出选择的时候，沛菡采用了人类危机时刻最高尚的情感模拟。将慕容弘文安排优先于她自己，先将他从这里发送出去。 至于接收载体，那个死亡的直接排除；那个快要放弃生命的也不行，脑容量不够大；唯一可靠的就是最平稳脑电波的那个青壮期生物。虽然他自己拥有很多脑细胞，但还是有足够容纳慕容弘文部分认知和记忆的空间。 与沛菡完全不在一个空间的赫莎呆呆地看着天空，十五天之后，欧希露还会升起吗？当然，如果大家能熬过这十五天黑暗的话。 日光残晖掠过厚重的风沙，昏暗的光线在狂风里搅动。天际漫漫的沙尘映入她的眼帘，那早已失神迟滞的紫色双目中，双子阿塔映成了四颗蓝色冰球。 她干枯的眼窝，已无法像两年前那样让冰球随着瞳孔跳动。 触须般的手指将枯瘦的女儿紧紧缠绕，这个孩子还没到去见阿姆的时候。 赫莎干瘪低垂的乳袋搭在他的嘴上，不过小生命已经不再需要。被燎泡顶起的白色嘴唇十分刺眼，不需要再汲取任何形式的营养。 赫莎抖动着骨架般的双臂，无力地抱住自己刚刚断气的孩子。风沙让她满脸灰土，两道不太明显的泪痕从眼角挂向嘴边，珀加索斯人脸上特有的蓝色鱼鳞纹与泪痕形成整齐的十字。 佝偻的身体向前倾斜，似乎想要顶住越来越猛烈的风沙，不让它们吹到孩子眼中。 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基米尔提醒赫莎说：“放下吧！暴风来了，得赶紧离开。” “再让我多抱一会儿！”自己的孩子当然舍不得就这样放弃，哪怕是她明明已经死去。 “再等就来不及了！” 赫莎冷笑着反问道：“就算走，我们又能去哪儿呢？” 基米尔指着远处发光板逐渐竖起的城市：“回贝德拉城里去，一定会在那里找到安顿的地方。有舍夫南拉那里，我有一份工作。不会让你一直这样受苦，跟我去吧！赫莎！” 赫莎摇摇头说：“不了，如果你要去的话，趁现在风沙还小，来得及。我就不去了，我想回加迪去，那里才是家。” “别固执了，我们都知道，加迪已经没有最后一滴水了。现在整个珀加索斯只有贝德拉城和郊区才有水，只有到那里才能得以生存。” “就算我们去了，又能怎么样呢？两百多万的人口，能有多少水资源供应给你和我？还有那么多的父老乡亲，那些加迪村落的居民们又当如何？” 基米尔用手挡在面前，以免时不时飞来的石子打到脸上。顶着越来越大的风艰难地说：“你不用管他们，先顾自己再说。加迪的人，我会为他们找到活路的。” 赫莎怕他听不见自己说话，加大音调：“活路？有吗？等欧希露再升起来的时候，也许那里已经是尸骨一片。又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在这次黑暗的等待里渴死，有多少人绝望自杀。” 基米尔还是指向城市的方向：“贝德拉有水，你跟我去！” “你去吧！我留下来。天马上就黑了，双子阿塔不会给你我一点儿光明。再说加迪就在身后，我回去很安全。” “孩子的事，真的很抱歉，不过米勒还等着你回去。” 赫莎努力地摇头示意没事儿，但看得出来她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情感：“你不用抱歉，维克托在天堂会感谢你的。从他离开珀加索斯那天，你一直在照顾我们母子，只是这孩子出生的不是时候。” 基米尔安慰她说：“维克托是个好人，只是这次的欧希露射线潮改变了他们的出关方向！” “这个你不用骗我，他们早被撕碎。去外星系寻找水源的人没一个回来。四五个月了，加迪的亲人们不再奢望能有人能活着回来，更不奢望会有水资源的好消息。” “那时候舍夫南拉征召探索者，不应该带他去报名。” 赫莎一样后悔当时的决定，为了能得到舍夫南拉叛军提供的一百加伦饮用水，丈夫维克托毅然参加了前往太阳系寻找水源之路。 “如果不是因为那一百加伦的水，他不会去的，他只是想给你和孩子们赢得一点水。我们太渴了，需要水。” “一百加伦，一条人命。维克托就这样离开了！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抬头看看风暴已经不远了，赫莎催促他说：“说这些都没有用，风暴来了，快走吧！” “那你呢？真决定不跟我去吗？”基米尔边说边跨上沙地飞行车，准备启动。 “不了！”赫莎凄然地摇摇头，目送基米尔离去。 其实她本就没想走，还能去哪儿呢？如果按自己所说回加迪，接下来的十五天黑暗时光一定是熬不出头的，家里仅有的一点水得留给六岁儿子米勒。 如果去贝德拉城，无法通过舍夫南拉控制的郊区，马上会被驱赶回来。 前进无路，后退无门，赫莎抱着孩子呆呆地跪在狼藉一片的地上。现如今已经放弃了一切，不去任何地方，她甚至失去了祈祷或是诅咒的力气。 面对狂吼的风沙，赫莎已经绝望。她固执地跪在原地，感受着神圣阿姆的召唤。不需要刨开沙地将孩子埋葬，只要带着她一起去到美丽的阿姆家园，比什么都强。 风沙肆掠，她和孩子很快被覆盖。永远，离开了这个绝望的星球。带着她对丈夫维克托无尽的牵挂，追随他而去。 第50章 系外水资源探索 双子阿塔分秒不差地将珀加索斯拉入黑暗。 沛菡计算着最后的时间，慕容弘文的记忆和认知被转换成电波，陆续向那个生物体脑内发送。这是他最大数据的一部分，需要一定时间才能完成。 刚驾车前行几百米的基米尔突然有些头痛，以为是风太大的原因。快要失去呼吸的感觉，漫天的沙尘透过头皮吹进了脑内一样，瞬间被塞得晕沉沉。 一阵眼花缭乱，快要看不清前进的方向。得赶紧加速，再不进城会被这风沙淹埋。 欧希露完全消失，双子阿塔已经统治了这个世界。黑暗笼罩住整个星球，无论城内城外，不留给珀加索斯一丝丝光明。 基米尔已快接近贝德拉的外城，再向前五百米便躲过这场无情暴风。 沙地飞行车呼啸着前行，赶在最烈的风到来之前，抵达贝德拉外城入口。 中心城区的炮声，在这里已经隐约能够听见。那是舍夫南拉的反抗军和索伦森的政府军在交火。 进城的检查口由舍夫南拉反抗军驻守。 有人走过来示意基米尔停下沙地飞行车：“下车接受检查！” 基米尔不屑地说：“我有特别通行证！” 驻守的人显然是认识他的：“不要以为你是舍夫南拉大人的小跟班儿就了不起，一样要下车接受检查。这是例行公事！” 基米尔边停车边掏出证件：“好的，好的！配合你们就是了！可怜的看门人。” 他这一说，马上激怒了对方：“你说什么呢？放尊重点儿！” 基米尔似乎很看不起这些驻守的军人：“对你们，不需要尊重。” 这时，从值班室走出来一个高大的人：“哼！谁这么大口气呀？” 士兵们见这人出来，马上显出极为尊敬的表情，脸上的鱼纹收得十分整齐。 有人回答说：“长官，加迪来的一个乡巴佬，在这里胡言乱语。” 长官瘪瘪嘴，摇摇头说：“哟！还说是谁呢？原来是被加迪唾弃的人。” 基米尔似乎不怎么怕他：“你放尊重点儿！” 长官也不甘示弱：“像你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人尊重。” 面对长官这样的质问，基米尔一时语塞：“你……” “走吧！我认识你，可怜的基米尔先生。” “你们给我等着！” 士兵们哈哈嘲笑起来，有人大声讥讽他说：“好，我们等着，你会带舍夫南拉大人来收拾我们的。一定会，因为你什么都没有，只有他的关照。” 说得也是，要不是舍夫南拉罩着，加迪人根本就进不了贝德拉郊区来，更别说有机会这么高傲地与士兵们谈话。 通过入城口，再经过的是城郊区。这里原来也很繁华，但从百年前开始，珀加索斯所有城市快速萎缩，人口极剧减少。 其实最早的时候加迪也是属于贝德拉城市群的一部分，后来却因为接壤处极速沙漠化出而分开。时间一长，便被孤立于二十公里之外。 风沙从城外刮过，顺着沙漠向最深处席卷。基米尔不敢想象那些处于黑暗之中的加迪乡亲们，如何来抵抗这场灾难。再过十五天，当双子阿塔离开，欧希露再次升起之时，还能有几个人存活下来。 城外惊天动地的风暴，对贝德拉也有不小的影响，郊区这些旷野里的遗址都在颤抖。断壁残垣之下虽然还住着受舍夫南拉管辖的公民，但建筑不断摇晃，已经看不到生命活动的痕迹。 基米尔对这片郊区的印象一直都是如此荒凉。不过，祖先们的记忆可不是这样的。山清水秀，物产丰富，城郊遍地的钼矿为人们提供优质的粮食，流动的水源布满整个贝德拉。 只到百年前那一天，巨大高耸的城墙在顷刻间轰然倒塌，激起万丈尘土，将整个城市都笼罩在昏黄的雾霾中。 原因很简单，火山爆发惹得山摇地动。珀加索斯人奉若圣山的天泉被撕裂，原本滚滚的江河只留下几眼泉水。 城外的火山愤怒喷射出灼热岩浆，随后持续三年的火山活动蒸发掉星球上将近五分之四的海洋。 那些年月的记忆，开始变得黑暗。虽然每十五天一交换的黑白，让珀加索斯人早就适应长时间的黑暗，但这火山灰笼罩之下的黑却让他们感到非常害怕。 最让他们绝望的是，神圣的阿姆没有在此时向他们伸出拯救之手。 一代一代传下来，记忆已经不再那么鲜明。据说，火山最早熔化了整星球上最重要区域，大陆架在剧烈的地震中渐渐裂开为无数碎片。那些耸立在各个城市附近的高山在巨大力量的撕裂下土崩瓦解，接二连三地倒下。 珀加索斯经历这次死亡，绝大部分的生灵都在某些记不清的夜晚跌入地底深渊。 宫殿以及公共设施，都被摧枯拉朽般的飓风卷上天际，只有小部分回到了星球表面，更多的却冲破稀薄大气层撒向外太空。 黑暗里，失去星球引力束缚的所有物质被吞噬，当然包括被风刮走的珀加索斯子民。 一百年，多少轮黑白交替之后，庞大的星球只剩下最后两座城堡。一座两百多万人的贝德拉城；还有一个二十公里之遥的加迪村落，一千多人坚守在这里。 十年前，舍夫南拉发动内战，并迅速占领了贝德拉中心城区以外的地方。部分人口被他控制，还有两处较小的水源在他的地盘上。 对贝德拉中心城区的包圈，完全切断了加迪与贝德拉联系。加迪成了名副其实的遗落之地，在这个星球，就是低等的代名词。 但阿姆似乎又是公平的，加迪没有水，却在大劫难中留下了唯一未受到污染的钼矿。这让他们拥有食物的同时，也拥有了与舍夫南拉和索伦森换取饮水的筹码。 基米尔一路张望，飞行车在预定的路线上向前快速移动。他要在指定的时间赶回圣殿，舍夫南拉一定早早就等在那里，他需要基米尔带回关于外太空寻找水源的最后确认消息。 圣殿里，一个极高且壮的老人，伸了伸他佝偻的身子，从背后抽出长长的触须手指。慢慢转过脸来，向立在圣殿中央的基米尔发问：“你回来了？” 基米尔双手合十，小心地回答：“是的，大人！外面风沙很大，不过还好，准时抵达。” “去见过她了吗？” 基米尔此次出城的任务就是去找维克托的妻子赫莎，希望从她那里得到关于她丈夫的消息：“见过了，她不愿意来贝德拉。执意要回加迪，但最终回不去。” 舍夫南拉冷冷地问道：“为什么？” “沙地飞行车都差点没跑出风暴，何况是个人呢？” “没关系，她不来就算了。那，她向你说起了什么没有？” 基米尔回答说：“什么也没讲，只是担心维克托，还有她的孩子。” 舍夫南拉叹了口气说：“维克托是个不错的加迪骑士，在出发前我见过他。如果他能回来，也许会成为一个好士兵。” “可是，他们已经死了！回来的时间正赶上欧希露射线风暴！” “出去了多少人？”舍夫南拉关心更多的问题是寻找水源的结果，问几个人的意思是看还有没有最后的希望。 基米尔快速在脑海里确认了一遍才回答：“一共七个。” “一个都没有回来吗？” 答案很肯定：“没有。” 舍夫南拉意味深长地说：“谁先找到水，谁就可以统治这个星球。我们可以从这两百万人口开始，再次发展。五十年之后，千万人口的贝德城将再现珀加索斯。” 对这件具有伟大意义的事，基米尔似乎并没有太关心：“索伦森也在找，说不定会先找到。” “所以，我们必须再派人出去。一定要先得到，不能让索伦森的人占先。不过这次，据我所知他们一样遇到了欧希露射线风暴，希格斯关口被撕裂。” “明白！只是我们后续没有足够多的资源与他们相比。” 舍夫南拉胸有成竹地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支持我们的人也不少。索伦森统治就快要结束了！” 基米尔是了解对方动态的：“他们派了十多处人去了太阳系，索伦森有更多的cpa41希格斯仪，有更好的导航系统。如果不是这次的欧希露射线风暴，也许他们已经成功。” 这方面舍夫南拉自认不如，对方的设备虽然不比他的更先进，但在数量上却占尽了优势：“他们的cpa41希格斯仪可以做到一人一个，来去都很快。而我们几个人共用一个，这跟采用传统的穿梭机没有两样。如果索伦森的部下与我们找水的人到达同一个地点，他们回来的速度是我们十倍以上。” 基米尔当然同意大人的说法：“是的，目前我们所剩下的cpa41希格斯仪已经不多了，后面的路越来越没有选择。” “只能先占领圣山的水源，拖住时间，这样才有更大胜算。” “大人，我们每天都用大炮轰击对方，而且动不动就是激光武器，要么是电磁炮，到底还要死多少人？” 舍夫南拉不喜欢这种低等成员如此不恭：“这个你不明白吗？谁也不愿意在新水源没找到之前渴死。现在仅存的圣山是最大水源，不用大炮让他们退后，你能喝到一滴那儿的水吗？” “可是……” 舍夫南拉见基米尔还要问，便极不耐烦地说：“你只需要负责组织人员找水，其它的已经知道太多东西。够了，不要再问了。” 基米尔识相地向后退：“呃！那我先出去了！” 舍夫南拉又大声问道：“真没从那个叫赫莎的女人口中得到点儿什么吗？” 基米尔摇摇头，肯定地说：“没有，而且她现在已经死去！” “去吧！去前线阵地，没准儿还能给菲尼克中校帮点儿忙。” “是！” 第51章 争夺圣山 基米尔从圣殿退出来，骑上他的沙地飞行车，向城中心与郊区隔离带开去。 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是舍夫南拉和索伦森交火的阵地。舍夫南拉控制着除中心城区之外的大部分贝德拉区域，而索伦森却稳稳守在隔离带另一边，围着圣山建立反击工事。 阵地前沿，菲尼克正在忙着指挥最新一轮与政府军的对抗。 “能看到他们有多少人吗？”菲尼克站在工事的二层平台上，毫无表情地询问身边的观测员。 “报告中校，天黑之前大约是六十人左右。因为双子阿塔临近，影响了扫描仪，现在无法确认到底还剩多少。他们一直都躲在离子防护罩的后面，除了两名炮手，其它的都没出来过。”观测员挺直原本佝偻的身板，尽量抬头看向菲尼克中校，以示尊敬。 “他们的离子防护罩太强大，现在我们使用的电磁炮只是声音吓人，对他们起不了实际的打击作用。”菲尼克边分析目前的情况，边向更靠前的地方走去。 观测员紧跟上来，向他建议说：“常规电磁武器伤害不了他们，能否向舍夫南拉大人申请使伽玛武器对他们进行更为致命的打击。” 菲尼克使劲地摇着头，随即向这没见识的小子解释：“不，舍夫南拉大人的目标是对方掌控的珀加索斯最大水源地，而不是索伦森的部队。不需要消灭他们，只需要让他们退后就行。再说，伽玛武器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 观测员很是沮丧：“我们已经攻打了十年，这次战争也持续两个多月，却依然没能得到水源。” 菲尼克作为部队的指挥官，当然能看出最好的一面：“一直都有进展，想想我们从郊区到这里，前进了差不多三十公里。” 观测员悻悻地说：“现在郊区的水源快要枯竭了，如果再攻不下圣山，估计舍夫南拉大人的部队要损失很多人。战死的不说，渴死的就好几百。” “所以，我们只能日夜不间断向对方开炮。” 观测员望着这个比自己高大许多的中校问道：“没有其它办法吗？” 中校用一个反问回答了他：“你有其它办法吗？” “没有。” 菲尼克平静地说：“所以，继续开炮！” 后面跟上的传达员高声叫起来：“继续开炮！” 声响巨大的电磁炮，一齐向对方的离子防护罩猛射。恨不能马上将防护罩打破，让电磁脉冲烧毁那边的一切抵抗力量。 “加强火力，加强火力！再不从他们手里取得一些水，等十五天之后天亮，我们的人将要损失很多。”菲尼克大声命令道。 “遵命！” 可不论这边如何加强火力，就算将所有电磁炮拉上来，也不足以撼动索伦森的离子保护罩。关键原因是双子阿塔影响了电磁炮的效果，最多只能输出80%的火力。 菲尼克中校在工事里走来走去，触须手指不时托住下巴思考。听着炮声，焦急万分。 电磁炮的火光将他脸上的蓝色鱼纹映得格外清晰。良久，他终于发话了：“临时使用一次伽玛炮，将能量切换到10%状态，提醒一下他们就够了。” “中校，你想好了吗？” “只是提醒他们一下，一下就好！警告索伦森必须后退，否则我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得到命令的伽玛炮操作手迅速打开全息控制界面，十六根手指柔美地舞动着，长长的手指操作这样的界面毫不费劲。 “已锁定对方的离子防护罩！打击准备就绪，请指示！”伽玛炮操作手紧张地向中校报告。 “瞄高一点，向能量罩的顶部开火，尽量避免伤到对方的守军。” “是，开火！” 一道直径三厘米的伽玛射线向对方能量罩射去，在黑暗的天空中留下一片美丽光区。光区附近的风沙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在它所经之路上不曾有风沙来过一样。 这只是10%的能量，要是加载到百分之百，最高可达八十厘米的直径。别说风沙，就算是巨石也一样瞬间消失。 零点几秒，索伦森军队感觉到保护罩受到了沉重打击。 监视器里的能量护罩已经从最顶部出现缺口，并且慢慢向四周蔓延开来。按这样的速度来算的话很快就会全部消失，到那时，别说是电磁武器，就算是天空的风沙都可以很轻易地吹进来。 守军指挥官依拉什大声喊道：“全体警戒！准备！” 副将把触须手指紧紧绕作一团，气愤地说：“没想到舍夫南拉会使用伽玛武器，真是极度卑鄙。” 依拉什无奈地摇摇头：“在伽玛武器面前，我们绝不是对手。只能撤退！” “赶紧向索伦森大人报告！”副将建议将这情况向最高领导人汇报。 小小警告之后，郊区反叛军的菲尼克中校又命令改用电磁炮。对方能量罩的缺口在顶部，电磁炮还是伤不了中下部的守军。 战火纷飞，映红大半座城，却谁也无法前进一步。 城中心最豪华的宫殿里，住着目前整个珀加索斯最有威望也是最有实力的人——索伦森。他的家族统治这个星球已将近五个世纪，从来没有任何人反对他们的政权。 欣欣向荣的珀加索斯在百年前，一场天昏地暗的火山爆发之后，所有一切都变了。人口减少，水源枯竭，城池被风沙逐步吞噬。 十年前，反对派代表舍夫南拉也众多乱世枭雄里崛起，成为了这个城市最大的对手。 不论是谁，都是为了城中心的最大水源地——圣山。这是珀加索斯星最大的财富所在，其它的资源都不再重要。谁能拥有圣山，就等于拥有了整个星球的控制权。 虽然城郊也有两处比较小的水源，不过已面临最后的枯竭命运。每天能从那里取到的水只够舍夫南拉控制区的三分之二人正常饮用，这明显是不够的。 为了争夺水源控制权，舍夫南拉和索伦森之间展开了长达十年的战争。而加迪作为一股夹在双方中间生存的力量，只能看着自己的人一天天死去。从最开始的几万人到现在只剩下千余人，而且还在减少。 加迪这些存活下来的人，都有自己生存的技能，加之他们守着钼矿，便被舍夫南拉和索伦森同时看中。拉拢这些人的条件很简单，像维克托那样精干的小伙子，一百加伦的水就行。 基米尔也是为了能从舍夫南拉那里得到一点可怜的水，背弃了加迪人世世代代的祖训，做了舍夫南拉的小跟班。为他搜集情报，并在加迪仅余下的人里面挑选一批批人到外太空帮反叛军找水。 叛军使用伽玛炮攻破能量罩的消息很快传到索伦森那里。 他沉默许久，突然转过身来对通信兵说：“严令防守的部队只能使用常规武器！” “大人，伽玛炮只有舍夫南拉才有！我们最高打击能力的也就是激光炮了。” “他们也不会轻易使用伽玛武器，刚才只是提醒一下我们。因为伽玛武器的厉害大家都尝过！”索伦森似乎很害怕这种武器。 “如果他们继续使用，那我们的水源……？” “圣山他们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动的。使用常规武器他们攻不过来。如果使用伽玛武器，会污染这里的水源，他们不会那样做。” “这可恶的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看着身边焦急的人，索伦森张开他那枯瘦的十六个手指，用最长的那根指向窗外很远的一座小山。借着城郊的炮火，一闪一闪映出山的轮廓。那里有全部珀加索斯人日夜盯着的资源，最后留存的三处水源之一，也是最大的一处。 “那里，终会枯竭，而我们，都会死亡。”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梅朵说：“不知派出去寻找水源的人是不是能带回好消息。” “不会了，十年的努力都没有丝毫的进展。”索伦森摇摇头，很沮丧。 梅朵却坚信美好：“一定会有的，我们不能放弃。只要能再守住水源坚持到下一个天亮，一定能等到他们回来的，一定能！请相信我们，相信你自己，大人！” “舍夫南拉的人一样回不来，这次欧希露射线风暴持续时间太长！”索伦森放下指向圣山的手指说：“这是阿姆的意思，认了吧！” 大祭司走过来，双手合十恭敬地说：“神圣的阿姆是慈悲的，她给了我们如此先进的科技。她没有理由抛弃我们，她不会那么做。珀加索斯所有人都在她的庇护之下。” 索伦森此时似乎已不太相信神圣万能的阿姆，却又不好意思直说：“阿姆是万能的，但她也有累的时候。” 梅朵对舍夫南拉很是不满：“如果舍夫南拉能放弃抵抗，我们将有更多的资源和精力去太空中寻找水源。” 索伦森摇摇头叹气道：“可惜呀！前一次带回有水的消息还是八十多年前，从一个叫做地球的星球来的。” 沉默好久，他接着说：“但我们赶到那里的时候，水已经没了，情况和珀加索斯差不多。枯竭的大海、喷发中的火山、成堆的垃圾和无尽的沙漠……” 梅朵低下头，小声说：“那些叫人类的生物，一定和我们一样经历了非常恐怖的事情。” 大祭司并非什么都懂，同样心存疑虑：“人类？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生物呢？” 这是个迷，不仅珀加索斯人不明白，就算是人类自己也未必清楚自己到底从何而来。 第52章 地球人名片 万年前的人类，真是传说中那样从苍茫远古大陆繁衍而出吗？或又如人类自己创立的进化论所说，是从海洋深处悄悄集结？还是亚当夏娃那次情不自禁的冲动之后，便有了这宇宙里游走的人类？ 伴随着宇宙生物成长的，是与生俱来的求知欲，永远纠结着每条鲜活生命。珀加索斯与地球有许多相似之处，从好久好久之前就对他们有所了解。 索伦森走向神台，一件重要的物品摆在那里。曾经那件东西被奉为阿姆赐予的圣物，是从神秘的空间而来。 这件被称为“地球人名片”的礼物，来自猎户旋臂一个叫太阳系的星系。更准确的说是来自一个叫地球的星球，百年前由一个太空侦测机器人捕获带回来。 最终这片由镀金铝板制成的神秘物件被送到神台上。 经过破译上面的信息，这张“地球人名片”是一种自称人类的高等生物在两百多年前特意向太空传送的信息。目地就是想要结识外太空的高等生物，让地外文明了解地球人类的信息。 珀加索斯人也正是从这张名片上，知道了地球在宇宙中的位置和名片的发射时间。 那个叫太阳的恒星，人类用十四颗脉冲星的相对位置关系来表示。因为脉冲星以长期恒定的速率自转，银河系中脉冲星的数量非常固定，珀加索斯人很快便确定了太阳的位置。 在名片上，珀加索斯人还发现了它的发射地来自太阳系第三颗行星，并且这张名片是绕过同一星系的第五颗行星飞出来。 得到这一礼物之后，珀加索斯对这个星球的探索之旅正式开始。 索伦森清楚地记得父亲说过，在他小时候经常可以看到大批珀加索斯人飞向外太空，去到很遥远的地方寻找那个蓝色星球。希望按这张名片所示的位置去地球，与自称人类的生物交往。 一次次出发都以失败结束，最后终于有人回来，可带回的结果却让人伤心。 回来的太空探索者们遗憾地报告，太空船抵达那个叫做地球的星球时，荒芜程度根本就不亚于后来的珀加索斯。原以为那颗蓝色星球会有大量水资源存储，可到头发现只有少到可怜的一些污浊不堪的海洋。 大劫难中存活下来的珀加索斯听说探索失败，沮丧的人们开始了疯狂的水源争夺战。有野心的人更是明白，谁有水谁就是王者。 开始只有小股势力时不时敲打一下，直到贝德拉最大权力的索伦森受到郊区反抗军头领舍夫南拉的威胁，所管辖的城市正在一点点缩小。 还好，双方的头领都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完全靠武力解决不了问题。探索外太空水资源才是最终的出路，但这个过程需要时间，而谁占有现存的水谁就能赢得更多时间。 目前这个生物种族只剩下两百多万人口，加上近亲的佩格苏星人总共也不到五百万。所以战争的双方对于生灵还是相当照顾的，除非万不得已不伤无辜。 一边争夺现有水源，一边各自都派了人去寻找新的水资源。 既然地球荒芜了，那在“地球人名片”上显示的太阳系第五颗行星是否会有水呢？而且比之前用飞船去地球有了更先进的np1a希格斯仪，一种可以个人携带且随意调整坐标的星际交通工具。 那颗太阳系第五的行星，人类称之为木星。珀加索斯人大约在半年前已经抵达那里，只是回程的路上遇到了射线风暴导致全军覆没。 “干脆将舍夫南拉的势力全部消灭掉！” “不，那里有几十万子民，而且我们没有伽玛炮。” 在毁灭性的伽玛武器面前，城里最先进的激光武器都不堪一击。为了顾全珀加索斯这所剩无几的公民，索伦森一直在犹豫和妥协。 今天晚上，如果舍夫南拉继续进攻，索伦森也许只能选择放弃，将圣山让给他。 看索伦森站在神台前面，久久思索，随行的人低声问道：“索伦森大人，现在怎么办？” 索伦森长叹一口气：“暂时停火吧！派人去告诉舍夫南拉，黑夜期间停火，下一次天亮之时我们再相互派人谈判。” “真停火吗？”部下很不甘心。 “虽然他们暂时不会再使用伽玛武器，但不代表以后不会。到那时别说城里的上百万人口，就算是这坚固的宫殿也会化为灰烬。” 有人气愤地骂道：“太卑鄙了，竟然使用伽玛武器。” 索伦森平静地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赶紧派人去通报信息。” “是，索伦森大人！”负责通信的士兵恭恭敬敬双手合十，然后退了出去。 城外的炮声渐渐稀疏下来，这个被双子阿塔挡住了欧希露光线的星球正在恢复沉寂。 设置在城市各处的发光板开始工作，它们在前十五天有阳光的时候已经存储大量的光能，现在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由最微弱的红光开始，直到最终的紫色光，逐渐将整个贝德拉城照亮。 索伦森不禁冷笑。 梅朵小心问道：“大人，您笑什么？” 索伦森悲伤地说：“真是想不到，珀加索斯星会走到今天这个境地。记得在小时候，父亲常对我说，阿姆会指引我们去向另一个地方。现在看来，她的指引是很有预见性的。” 梅朵双手合十：“万能的阿姆！” “一个拥有超级科技的种族，却因为赖以生存的水源而行将灭亡，这是个什么概念？” 索伦森努力想抬起头来，无奈年事已大不再年轻，只能低着头。 梅朵扭脸看一眼神台上闪闪发光的东西说：“珀加索斯人，其实与您刚才看的那张名片上所示的人类差不了多少。一样需要进食，一样需要水。” 索伦森转动着他深邃的眼，快速思考着问题：“我还没有亲眼见过地球人类，但从前一次太空探索者留下的影像来看，地球的环境与珀加索斯倒有几份相似，从遗留的文明也可以对他们略微了解一些。估计他们的文明也是毁于像珀加索斯这样的战争。” 梅朵毕竟是女性，她很希望梦想能成为现实：“要是他们还存在这个宇宙，一定会告诉我们，哪里还有水。” 索伦森解释说：“不是珀加索斯没找到水，而是没找到合适的水。饮用水的标准是很高的，你知道我们珀加索斯人对硫和铁过敏，而多数星球的水都含有大量的硫和铁。” 这点梅朵还是知道的：“地球的水受了污染，而且已近枯竭。” 索伦森此时哪还有一个领导者和城市统治者的姿态，完全是个无助的可怜人：“但愿阿姆能保佑我们，早点在外星找到水。不论是舍夫南拉的人还是我们的人，都好！” 梅朵提醒道：“你太善良了！如果让舍夫南拉得了水源，那加迪人和我们都完了。” 这点也是索伦森所担心的问题：“一直以来，加迪人认为是我索伦森不供应水给他们，但他们哪知道是舍夫南拉围城，这水如何能送得出去呢？” “他的野心很大，想以此称霸星球。” 索伦森一听到这话，马上又是壮志满怀：“必须阻止他，一旦他拥有圣山，贝德拉和加迪的人都会遭殃。” “阿姆会保佑我们的！” 阵地上，双方都已减少攻击频率。对比之前铺天盖地的炮火，现在只有偶尔一两次冷不丁的爆炸声。 奉舍夫南拉之命到前线来帮中校的基米尔看到停火在即，心里非常高兴。放心地走出工事，站在天台上向对面的圣山眺望。 过不了十分钟，这城里就应该会停下最后一声炮响，直到下次天亮之前都不会再有交火。 基米尔满意地转身，想进入工事里面。 “轰——”，一声巨响在离他不到十米的地方炸开。 流弹的冲击波将他高高抛向空中，随着强气流的搅动，基米尔的躯体足足横推了二三十米。之后重重撞在另一处工事外墙上，瞬间失去知觉。 “基米尔！”菲尼克中校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捂着嗡嗡作响的脑袋向基米尔的方向跑去。 紫色的血液从基米尔鼻孔中流出，顺着蓝色的鱼纹淌向地面。刚才这一撞的力量太大，他已经在那瞬间休克。太突然了，没有任何防范。 菲尼克中校呆立了一会儿，吩咐部下说：“把他带走吧！” 士兵上前来想要将他抬起，借着城中心区发光板的微弱光线，却发现他自己慢慢站了起来。三个人都吓了一跳，迅速向后退两步，差点儿没站稳。 菲尼克中校惊讶地看着这个被炸飞的人：“你没事？还以为你死了！” “什么死了？”被撞的基米尔摸着浑身的疼痛，奇怪地看着面前这几个瞪大眼睛的陌生怪物。 “当然是以为你死了，还能有谁？脑袋撞坏了吧！” 一听说头撞坏了，他才注意到头痛得要命。咬牙吸着空气，脸上的鱼纹痉挛地抽了几下：“哎哟！头好痛！” 士兵似乎还在刚才的惊恐中，听他这么一说，马上放松下来。有人向基米尔解释说：“肯定的，你这一撞没死真是命大，都飞了三十米远。” “我怎么会在这儿，你们……？” 见舍夫南拉大人的跟帮儿真没事儿，菲尼克中校笑着说：“你的确不应该在这里，本在那边的工事顶上。” “天呐！这什么情况？”基米尔放下捂着后脑的手，死死盯着这触须般的十六个手指，一脸茫然。 第53章 慕容或是基米尔 看着浑身是血的基米尔，菲尼克中校问他：“基米尔，要不要送你回去？” 基米尔左看右看，这里没有其它人受伤。看来面前这丑陋的怪物一定是和自己说话：“基米尔？你是说我吗？我叫慕容弘文！” 菲尼克中校哈哈大笑起来，伸出手指拍拍他的脑袋：“慕容弘文？这人脑子真坏了！珀加索斯星上哪会有这样的名字？” 基米尔认真地解释说：“我真叫这名字，都三十多年了！” 菲尼克中校想想，也有这种可能。因为基米尔的身份很特殊，到这里来一定用了假名，这一撞之后便将假名给忘记了。他若有其事地问道：“你在加迪叫慕容弘文吗？在舍夫南拉大人那里，你可一直叫基米尔哟！” “就叫慕容弘文，我不是来自加迪。我来自……，呃……” 既然不是加迪，那是哪里呢？可这个自称叫慕容弘文的基米尔一时又想不起来。面前这三个怪物，同样觉得似曾在哪里见过，却同样记不起到底在哪里。 “想不起来了吧？告诉你，就是从加迪来的！回去好好休息，天一亮就好了！头部受到撞击就是这样。还记得回去的路吗？”菲尼克中校提醒他是否知道怎么回去。 基米尔本能地点点头：“记得，谢谢！” “那我就不派人送你了！” 看看已经停火的现场，基米尔觉得留下来再也没什么用。现在浑身疼痛难忍，还是去向舍夫南拉报告一下情况。于是他对菲尼克说：“我……，先走了！” “这里还需要人守着，说不定对面索伦森会趁着黑夜派人来偷袭。”菲尼克向他解释自己不能亲自护送。 话完了还是不放心，这舍夫南拉的跟帮儿要是在前线出了事，到时候不好交待：“真不用送吗？” “不用了！”基米尔摇摇头，伸出触须般的双手向身后的人摆了摆，朝阵地后方走去。 没人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基米尔很快找到自己停放在废墟里的沙地飞行车，熟练驾驶它向郊区飞去。有个声音在指使他回到圣殿。 嘴角还在淌血，轻轻伸出舌头将流到外面的血舔回去。奇怪了，某段时间的记忆里血好像是咸的，不知为何此时感受到的却是酸酸的味道。 沿途这些奇特的建筑，与之前所熟悉的不一样，但又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在废墟中穿行，基米尔觉得非常顺畅。黑暗里没有任何东西碰到，要不是有千百次从这里经过，怎会如此熟练呢？ 难道说，曾经来过这里？ 圣殿里，依然灯火通明，舍夫南拉还在和他的侍卫长奇奥卡研究下一步行动计划。既然索伦森派人请求停火，那就只能等到天亮以后再看了。 见基米尔一身疲惫跑了进来，奇奥卡的脸色马上变得阴沉沉。厉声呵斥道：“你又跑来干什么？停火了你应该去休息。回你的加迪，或者是去军营都行。” “大人，你说我是从加迪来得吗？”本以为他带回了什么其它消息，谁知他问了个如此傻气的问题。 奇奥卡侍卫长愤怒地反问：“难道不是吗？你脑子是不是坏了？” 基米尔不紧不慢地回答：“有这种可能，刚才在前线中了流弹，之后醒来他们都这么说。” 舍夫南拉大人终于开口了，他头也不抬：“那，有什么事儿吗？有事儿就说，没事儿就赶紧走，别打扰我们。” “大人，能不能告诉我，我是基米尔还是慕容弘文？”基米尔还是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舍夫南拉没好气地说：“可能你在加迪的时候，他们称你为慕容弘文吧！但是在这里，你被叫做基米尔。” “可我怎么觉得自己应该叫慕容弘文呢？”基米尔摸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奇奥卡侍卫长大声说：“去看看医生吧！也许他可以帮到你！” 从对方的语气里听得出来，多数是带着讥讽和轻蔑的味道。不过基米尔不在乎这个，他像个刚睡醒的人一样，糊里糊涂地说：“医生？哦，好的！” 看他这懵懵懂懂的样子，舍夫南拉终于生气了：“还不快走？” 基米尔赶紧双手合十，向圣殿外退去。不过总觉得还欠点儿什么，于是又停下脚步问舍夫南拉：“我真的叫基米尔吗？” “滚！” 看来不走不行了，在这里得不到心中想要的答案。基米尔驾上飞行车快速向奇奥卡口中的医生那里去，也许只有他才能帮助自己。 珀加索斯的医生，并不是个吃香的职业。甚至不能称为一种职业，他们所起到的作用在当地人看来类似于巫师。即便他们拥有超强的能力，掌握着神秘的技能，但这些对传统的珀加索斯人并没有多少帮助。 如果其它生物会有生老病死这一说，对于珀加索斯星的人来讲却只有生老死，而没有病。当一个珀加索斯小孩出生之后，除了最开始的一年要吃母亲的奶水，之后便一直食用钼矿。一生中几乎没有什么病痛，就算是躯体有不适或受伤那都是阿姆的意思，不需要治疗。 很少有人向医生寻求帮助，所以他们的技能已近失传，目前这星球上留下的医生最多不过三四人。他们过着最为低层的生活，分配着最少的食物和水，很少与外人接触。 偶尔有些发生在珀加索斯人身上的奇特现象，如果得不到合理的解释，还是会找他们。这些医生便可以从对方手里得到不定量的水或是钼矿作为报酬。 不过，他们的转机因为近几年的战争而到来。舍夫南拉希望通过他们的技能得到延长珀加索斯人寿命的可行途径，同时因为战争总会有人受伤。 某段时间里曾向这些人提供最为先进的仪器，供应足够的资源。后来打打停停，受伤的士兵少了，医生们又失却了生活来源，却留下大量先进的仪器。 基米尔似乎知道医生会住在哪里，径直到来。 好久没人光顾了，没想到这黑天抹地的竟然会有人来。医生热情地问他：“年轻人，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吗？” 基米尔一时也说不上来需要什么帮助：“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感觉不太对劲。” “比如呢？” 基米尔描述说：“脑海里应该还有什么东西，现在我自己都不知道从哪里来，应该到哪里去。甚至连自己的名字是什么都不敢确定，或者是基米尔，或者叫慕容弘文。” 医生听完这话，摇摇头表示同情：“可怜的孩子！你希望我怎么做？” 基米尔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他的仪器来检测头部是否出了问题：“帮我扫描，看头部是不是因为受到撞击而出现思维紊乱？” 医生紧紧地盯着他：“有这种可能性，但是珀加索斯人的头骨相当坚固，一般不会出现振荡过度的情况。” 基米尔深信自己遇到了不一般的问题：“不！不太对劲。开始对身边的环境感到不太适应，觉得一切都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好吧！那……” 见医生欲言又止，基米尔认为医生一定是因为报酬的事犹豫了，于是向他保证：“是说报酬吗？只要我有的，只要是你需要的，什么都行。” “你能给多少？”医生似乎两眼突然泛出紫光。 基米尔豪爽地说：“两百加伦水怎么样？” 这么大的数量，谁会相信？医生瞪大眼睛望着年轻人：“多少，两百加伦？你哪儿来那么多水？” 怎么就没有了，明明城外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有的，别说两百加伦，两万加伦都有。” 医生无奈地摇摇头说：“看来，你脑子真撞坏了。刚刚才结束的炮战，你以为他们是闹着玩的吗？不都是因为水？如果你小子都能有两万加伦的水，那谁会去开战？” 基米尔严肃地说：“是真的，我保证。” “也许吧！”医生想想这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他是舍夫南拉的红人，有比别人更多的水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谁会真正去在乎这个呢？至少自己不会。 “快点儿吧！”基米尔有些迫不急待。 医生从墙上取下发光棒，转身对基米尔说：“随我来！” 跟在医生身后，穿过长长的走廊，再向下绕几十阶楼梯之后，来到地下室。这就是医生平时工作的地方，显得异常神秘。 狭小的空间，在发光棒的映射下，拥挤不堪。 医生把发光棒插在专门用来放它的底座上，示意基米尔先等等。 一批高级仪器无序地摆放着，看来舍夫南拉之前可是花了大代价的。 环视发光棒所能照到的地方，基米尔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定在某个地方见过这些东西。能让病人躺下的手术台；能采集生物电波的电极；还有可以刺进生物体内的金属针管。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到底在哪儿见过。 放置在地下室正中央的方形屏幕，从它背后连出许多能源线。如果有能量让它启动的话，屏幕上一定会显示出数字或符号来。 看着这些，基米尔疑惑地问医生：“在珀加索斯，这样的地方有多少处？” “就这里！”医生的回答很肯定。 基米尔摇摇头说：“不可能，我在别的地方见过。” 医生轻声笑了笑说：“那才叫不可能呢！谁会拥有这么先进的东西？除非你去过贝德拉中心城区，去过索伦森的试验室？但那更不可能。” “不是贝德拉，是其它地方，一些我记不起的地方。” 第54章 记忆碎片 医生在成堆设备中一阵摸索，用他修长的触须手指按下红色开关。整个地下室瞬间亮了起来，那根发光棒便显得多余了。 一屋子的仪器开始运行，还有机械初始的摩擦声。 果然不出所料，放在正中间的那个方形屏幕在能源供给下开始运行，一串串字符显示出来。太神奇了，为什么自己会提前预知呢？难道真在其它地方见过，可医生明明说这珀加索斯只有这一处。 医生边将仪器上的灰尘抚去，边对基米尔说：“一定是你的头部受到重创，让记忆和思维暂时性破碎了。能通过脑电波平复仪让你破碎的记忆得以修复，过来吧！” 在这个珀加索斯星球上，无论你藏得有多深，都逃不过风沙侵蚀。 基米尔也来帮忙清理，顺便问医生：“我要怎么做？” 医生指着不远处一张奇怪的椅子对基米尔说：“坐在这里，用电极联通你的大脑，然后可以阅读自己脑内的信息。重新去审视一遍，然后通过拼接让你的思维回复正常。” 基米尔大约知道他在说什么：“你的意思是，现在有可能是因为记忆破碎产生幻觉了吗？” “有可能，不过要先看了再评价。你将读取你自己之前的记忆，曾经历过和认知过的事物。” “那你是不是也可以看到？”基米尔很但心这医生也能知道自己某些记忆，出于本能。要在他完全清醒状态下，会因为记忆深处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放弃扫描，舍夫南拉知道了一切就完了。 医生马上打消了他的顾虑：“理论上可以。如果你不想让我看到的话，可以屏蔽信号就行。” “是这个水晶球吗？” “是的！坐下吧！” 基米尔开始将电极贴到自己脑袋上，迫不急待想看看自己到底是谁，到底来自哪里。为什么别人都说自己是基米尔，可明明就不是嘛！ 密密麻麻的电极从基米尔的大脑里将记忆传输到水晶球中，在它四周很快呈现出各种各样的画面。这此都是基米尔的记忆，像极了一个宏大的梦境。 地球、人类、太阳系、水、木卫二、阮芸熙、stu、死亡、希格斯……，无数片段从眼前闪过，很快便又消失不见。 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是某次梦里见过的吗？又或者只是自己凭空想出来的东西？当基米尔试图将眼前快速闪过的事物关联起来时，却发现它们之间根本毫无关联。 地球和人类，没有关系；太阳系和水，这完全都扯不到一块儿；希格斯和死亡能有什么事儿呢？ 不过，阮芸熙倒是个好熟悉的名字，一定在哪儿听说过。 接下来出现在眼前的事物，比刚刚那批要好理解点。钼矿、欧希露、双子阿塔、赫莎、圣山、水……， 看着这些信息，他渐渐回忆起来了。自己好像是一个叫基米尔的加迪人，因为某件事而选择来到另一座更大的城市，然后参与了某场战争，再然后就到了这里。 不过，这些事情发生的详细经过暂时还记不起来。 站在一边的医生完全看不到基米尔所看到的，只能在一旁静静等待。因为基米尔选择了屏蔽信号，医生暂时无法帮他整理记忆。 不知何时，基米尔取下了电极。转头对医生说：“不行，那些记忆太零碎了，根本没有任何内在联系。也许真是一个梦里的场景，幻觉而已。” 医生向他解释说：“这种可能性很小，珀加索斯人一年休眠一次。而做梦的几率非常非常小，哪有像你说的那么多东西在脑子里？” “可它真实在眼前出现了，我看见了。”基米尔相信自己刚才所看到的。 医生一时也不知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推测：“也许真像你说，是一些梦境碎片。” 基米尔现在最关心的问题：“能怎样去把它们唤醒或者去除呢？” “只有一种办法？”医生用触须手指托着下巴思索起来。 基米尔听说有办法，也先不问问怎么做，就想直接行动：“那开始吧！” 医生说了一个新的名词：“潜意识暗示法。” “什么意思？”基米尔果然不明白。 医生耐心地给他解释：“也就是让你自己相信那些事物是真的，久而久之，在这些事情中间就能产生联系。也许有一天，最终能参透梦境碎片的真实存在理由。” “比如呢？” “这个嘛……，不好说。根据个人的情况不同会采取不一样的方法。” 基米尔恨不能马上开始：“直接告诉我，怎么做？” 医生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那你现在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基米尔想了想说：“叫基米尔的可能性大一些，但叫慕容弘文的可能性也有。刚在看记忆的时候，慕容弘文也占了不少的比例。只是不确定这个慕容弘文是否就是我自己，又或者是个朋友或者根本就不是个生物。” 医生又问：“那你为什么在阵地上一醒来就觉得自己是慕容弘文呢？” “不知道，开口就那样说了。”还真是这样的，当时自己一醒就直接这样认为。 医生似乎找到了办法：“这样好办，你就把自己当成慕容弘文。在你潜意识里会认为自己是梦境碎片里的某个对象，顺着它而找出你到底是谁的答案。” 基米尔担心地问道：“这样做会不会有什么不利后果。” 医生可能是见过这样的例子，又或者他的能力可以让他预见到坏的结果：“你会疯掉，如果不成功，最终你将真不知道自己是谁。而且，如果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出现在珀加索斯上，你的生活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基米尔鼓励自己：“试试吧！值得一试！” “如果你想要调出梦境里的记忆，就必须让自己在日常生活中扮演梦中之人。” “你是说，我以后就当自己是慕容弘文？” “是的，你就是他！” “明白了，这样会强迫自己使用梦中的记忆碎片来生活。” “愿阿姆保佑你！” 基米尔从椅子里站起来，双手合十：“阿姆与大家同在！” “就这样，只能帮到你这么多了。”医生想想再也没什么可做的。 基米尔想向他保证点什么，可渐渐清醒的意识告诉他刚承诺过的事不可能做到：“报酬我会送来的，只是那水……” 医生当然知道他在犹豫什么：“只是没有那么多水是吧？你还以为我真相信你有上万加伦的水？现在别说两百加伦，让你拿两加伦都没可能。算了吧！” “不，我会给你带来新鲜优质的钼矿。”基米尔想换一种酬谢方式。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那等着你！” 基米尔和医生一起从地下室回到地面，向他道别之后开车向军营进发。 他得好好休息一下，等天亮之后希望能回复到原来的样子，而不再是个连自己姓什名谁都不知道的可怜人。 军营里，从停火前线撤下来的士兵们正有序从沙地车上下来。结束了一轮任务之后，每个人都显得格外的轻松。 菲尼克中校扛着他的武器，最后一个钻出来，第一眼便看到呆立一边的基米尔。 基米尔先打了招呼：“你回来了？” 菲尼克中校还没忘记之前在阵地上发生的那一幕：“嘿！慕容弘文，我可记住你了。” “谢谢！很高兴你这样叫我。” 反倒是把个菲尼克弄得很尴尬：“你在加迪真叫这个名字吗？” 基米尔给不出肯定的答案：“也许吧！” 菲尼克向自己的营房走去，还不忘回头对基米尔说一句：“随你的便！如果想让大家叫你慕容弘文，也无所谓，谁在乎呢？” 有些累了，基米尔走进自己的营房，重重坐下。要好好休息，将年底的睡眠提前进行，等待下一个天明。 终有一天他会弄明白自己到底是谁，到底从哪里来，准备到哪里去。 不过那是很久之后的事情，目前真正知道事情原委的只有一个，她叫沛菡。 当欧希露最后一丝光芒收起的时候，超强的电磁干扰由双子阿塔带给珀加索斯。沛菡使出浑身解数，依然只将慕容弘文的一部分记忆和认知加载给最早遇到的一个外星生物脑内。 由于接受光照时间短而且很弱，能量严重不足。已经没有机会将他的逻辑和情感发送出去，只能先和自己一起再次封存起来。 既然这个星球有高智商生物，沛菡和慕容弘文终有重见天日的一刻。 倒霉的基米尔本以为双方停火之后就万事大吉，却不知从哪里飞来一颗流弹。爆炸瞬间将他撞向三十米开外的工事，内脏当场出血。大脑虽然有坚固外壳保护，无奈当时冲击波太大，不到一秒时间，基米尔大脑便停止工作。 出于本能，虽然没有情感和逻辑，已经寄居在他体内的慕容弘文将刚休克的宿主唤醒。 醒来的基米尔暂时由慕容弘文的记忆占了主导，所以才告诉别人自己是慕容弘文。随着时间延长，没有情感和逻辑的慕容弘文渐渐被基米尔原来的思维推向深处。 虽然这次机会让强行加载到他脑内的记忆被激活，却只是些碎片。它们不时与基米尔的脑神经联通捣乱，弄得他不知道自己是谁。 身边的事物既陌生又熟悉，真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第55章 米勒最后的玩具 加迪人在这个漫长的夜里，又失去几十条生命。郊区的舍夫南拉部下，一样有十多号人因为没有水喝而死去。贝德拉城中，有圣山的水源供给，就算在这黑暗笼罩之下有人死去，却并不是因为干渴。 城外的风沙早已过去，而发光板的能量也早已衰竭。还好，时间已经指向下一次欧希露升起的时候。 万众期待的时刻快要到来，只要双子阿塔星运行到预定轨道，便会让欧希露的光线再次照耀这个黑了十五天的星球。 所有人都期盼这一刻来临，不论是谁，只要生活在珀加索斯星上。 与他们高兴的对立一面，佩格苏星的人开始担心双子阿塔对他们的影响。每当珀加索斯得到光明，那就代表佩格苏星接下来要面临十五天的黑暗。 且不去管佩格苏怎么面对黑暗，因为他们比珀加索斯人幸运得多，起码有足够自己使用的水源。更为幸运的是，他们不用像兄弟星球的人一样进食钼矿，只需要饮水就够了。 几千年相安无事的两个星球共同沐浴着欧希露的光芒，共同抵抗着双子阿塔带来的黑暗，井水不犯河水的相守只到百年前才打破。同样信奉阿姆的两个星球，在珀加索斯遇到毁灭性灾害之后，佩格苏终于伸出援手。 共同研制出了太空资源探测机器人，可以在同一星系内不同星球上穿梭往返。带着珀加索斯和佩格苏所需的外星资源及样品，为后续的资源开发起到向导作用。 最主要的用途是探明其它星球是否有水资源存在，以帮助珀加索斯寻找活路。不过，这种航行能力无法飞出星系的瓶颈有待解决。 当欧希露的光芒洒在加迪上空时，基米尔回到了自己的村落。还是那身打扮，还是那副长像。唯不同的是他要求所有人叫他慕容弘文，不管别人是否愿意。 加迪人都以为他在叛军那边被称为慕容弘文，管他呢！只不过是个名字而已。 赫莎的母亲带着已经六岁大的外孙向沙漠中心走去，那是女儿十五天前离开的方向。她已经被埋在黄沙之下，倔强的母亲想去那里和她团聚。 孙子叫米勒，是维克托与赫莎的第一个孩子。如今这个家只留下祖孙二人了，爸爸去了外太空半年，听改名为慕容弘文的说他已经死了；妈妈赫莎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妹妹在十五天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狂风一定将她埋在沙里。 “奶奶，好累！”虚弱的小米勒着实有些走不动。 奶奶鼓励他说：“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去看妈妈！” 米勒好奇地问道：“您这是要带我去和妈妈一起吗？” 奶奶倒也不回避他的问题：“是的，孩子！我们已经没有活路了，家里没有一滴水！” 小米勒听话地说：“以后如果有水了米勒为喝，都留给奶奶。可我不想再向沙漠里面去，不想死。” 奶奶知道问题并不是出现在现在缺水上，而是永远没有水。她要让孙子看到另一番美好景象：“孩子，别怕，有奶奶在！天上的阿姆会保佑我们的，这不是去死，而是去和妈妈一道见阿姆。妹妹也在那里，你还记得吗？她有多可爱是吧？” 米勒还是对沙漠深处充满了恐惧：“回去吧！奶奶，也许慕容弘文叔叔过几天就带水回来。前几天城里的炮声已经停下，说不定他们到贝德拉圣山取了水。” “那些水就算取回来，也要分给更有需要的人。” 米勒不明白：“那我们为什么不需要呢？” 作为加迪人千百年的传统，在危难时刻，男性应该站出来选择接受苦难而将生机让给同胞：“因为米勒是最勇敢的加迪人，所以不需要水。” 年纪还小，他不会明白：“奶奶，还是想不通！这里太热了，又刺眼，能不能回去再说。” “已经回不去了，再过半个小时欧希露就要升温，再回头来不及。”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 奶奶还是坚持：“去找妈妈吧！去阿姆那里！” 对于奶奶的指引，最终小米勒还是遵从她的意愿：“好吧！” 祖孙俩蹒跚地向沙漠最深处走去，这是奶奶做出的选择。希望能在渴死之前有尊严死在沙漠中心，而不是随意倒在加迪村落里。那样会为乡亲们增加负担，而还活着的人已经再负担不起任何事情。 细沙开始在米勒的脚下升温，欧希露在头顶越来越热。米勒转过头，加迪已在身后越来越远，依依不舍看着那个生活六年的地方。 用最后的力气，奶奶对孙子说：“米勒，勇敢的孩子。奶奶已经走不动了，就在这里歇息。你继续向前去找你妈妈和妹妹吧！她们在仁慈的阿姆那里等你。还有你爸爸维克托，也在那里向你招手。去吧！我勇敢的孩子。” 米勒不想离开：“奶奶……” “走吧！我不行了，就在这里坐会儿。你不要回头，阿姆在前方等着你！” “奶奶再见！” 奶奶向孙子送出最后的祝福：“米勒！家人都爱你！奶奶爱你！万能的阿姆会保佑你的！” “万能的阿姆！” 看着米勒一步步艰难向前走去，奶奶微笑着闭上她的双眼。随即重重倒在沙地里，滚烫的沙子将她的皮肤灼得滋滋作响。很快失去了知觉，严重的脱水很快导致她的死亡。 这点在她迈出家门那刻便已经知道，遗憾的只是没能坚持到赫莎离开的那个地方。唯一希望的就是孙子米勒能去到爸爸妈妈那里，一起去见神圣的阿姆。 这是加迪人的传统，沙漠是他们最理想的归宿。而越深的沙漠代表离阿姆越近，阿姆会从天上降临。最早到的地方是沙漠中心，她会带走那里的人。 米勒知道奶奶死了，但已经没有回头路。赫莎在前面召唤，他要向前，向漫漫无边的天堂走去。 “妈妈，你在哪儿？”他开始用最后的力气呼喊。 裸露的巨大砂石出现在不远的地方，还有千百年前的建筑残垣。妈妈赫莎十五天前的黄昏就站在这里，任由狂风将她掩埋。带着爱、带着恨、带着期盼。 “这里一定是妈妈去见阿姆的地方，奶奶说有大石头的地方才是天堂。”小米勒一个人自言自语。 眼前开始发黑，再过不了半个小时也许会像奶奶一样倒在沙地里。 但一个六岁的孩子，对阿姆的信仰和对生命的渴望几乎是相等的，更甚至求生的本能占了更大的成份。巨石下有阴影，他觉得那里可以避开欧希露的直射。 米勒找一块大砂石，疲惫地坐在阴影里。嘴唇早已干裂，舌头上没一点儿水分。 就这样坐着，等待最后时刻的来临。无望、孤独向他袭来，再怎么勇敢的孩子，对未知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 向远处看去，迪和贝德拉都只能隐约见到大约的轮廓，反正离得好远好远的样子。 加迪没有水，那试试去贝德拉说不定可以得到水。慕容弘文叔叔不也是从那里带水回来吗？ 不过爸爸妈妈还有奶奶，以及村落里所有人都说，加迪人不能去贝德拉。那边听说有足够的水喝，为什么不能去呢？小米勒着实想不通。 去贝德拉试试吧！一个声音在他的脑子里呐喊。 米勒将他佝偻的身子站起来，转向贝德拉方向。无论如何先去试试，如果能走到最好，走不到总比不去试一下的要强。 阿姆，请原谅米勒！ 踉踉跄跄向远处的贝德拉城走去，以他这样的速度不出一公里就会被越来越高的沙漠温度烤个半熟。 拖着沉重的双脚，沙地上被拉出长长的两道痕迹。就算用十六个手指遮住他低垂的脸，却依然挡不了快速失去的最后一丝水分。 脚下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他低头想仔细看看。 有个金属盒子正在闪闪发光，更多的部分却埋在沙地里，只一丁点儿露在外面。强烈的光线照有上面，刚好反射刺入米勒的眼睛。 脸上的蓝色鱼纹不自然地皱了几下，珀加索斯人特有的种族条纹，在六岁的孩子身上一样显露无遗。 他艰难地弯下腰，从沙子里面将盒子掏出来。微笑着欣赏自己得到的新玩具，也是最后的玩具。 长方形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像在加迪村落里玩耍时捡到的那些废弃电子元件一样，玩几天之后便当垃圾扔掉。只是现在手里这玩意儿比那些东西都漂亮，特别在阳光下一闪一闪很好看。 米勒仔细观察一番这盒子，只是一瞬间的兴奋，在行将死亡的威胁面前马上对玩意失去兴趣，随手将它扔回沙地。 快点走到贝德拉才行，不然很快就会被晒死在这里，于是又拼着最后的力气向前挪动。 控制不了方向的他绕个大圈儿向前走了两三公里，贝德拉近在咫尺，却眼前一黑，哄然倒地。太天真了，严重脱水如何能走出这沙漠呢？ 可怜的米勒，还来不及长大，就会像妹妹那样死去。如果天堂真有阿姆，不知她会对这一家人说些什么。安慰吗？又或是对发动战争的舍夫南拉和索伦森给予诅咒。如果她真能显灵，加迪子民是否会得到她拯救。 “米勒——” 是慕容弘文，沙地飞行车顺着侄子走失的方向找上来。远远看到刚倒下的小米勒，赶紧加速冲了过来，不待车悬停好便跳下来。一把从沙地里搂起小米勒，转身就向沙地飞行车跑过来。 要赶紧带他回贝德拉，那里能紧急补充水分。 第56章 权宜之计 慕容弘文以最快速度赶到贝德拉城入口，反叛军驻守的人本是认识他的。但都觉得这样一个背弃加迪的小人不值得去尊重，所以每次他的到来总是不受欢迎。 “你又带了什么人来？”守卫发现不止他一个人到来。 慕容弘文看了看放在身后的米勒，对守卫说：“是我的小侄子，他需要水！” 守卫笑了起来：“加迪人都需要水，他们可没有随便喝水的资格。” “让开，他就要死了！” 守卫干脆给他补了一句：“他已经死了！” 救人要紧，慕容弘文不想发火，努力压制情感：“放我们进去，否则大家都不好。” 一听这话，反倒是警卫笑了起来：“那就看看你们怎么个不好法，还反了你了？加迪来的一个被人唾弃之人！” 慕容弘文严肃地说：“不要总是这样看我，如果没有我们供应钼矿，你们今天能站在这里开开心心说笑吗？” “还得瑟上了，也不看看自己是谁！” 这次慕容弘文是真发火了，再也忍不住：“怎么样，逼我动手？” 一看他这架势，只是想调侃一下的守卫立马收起嬉皮笑脸放他进去：“不，不！进去吧！可怜的加迪人。” 慕容弘文启动沙地飞行车，转头对守卫说：“你们给我等着，总有一天让你们知道我是谁。” 看着绝尘而去的慕容弘文，守卫们在他后面大声叫嚷着：“好吧！我们等着，可别让我们等太久。” 接着又是一阵众人的大笑，笑这个为了能从城里得到水而放弃加迪骑士尊严的家伙。 圣殿里，谁多人焦急地讨论接下来的方向。因为欧希露的再次升起，也因为索伦森派人来叫了停火，不知对方到底出什么招。原本打算硬来的反叛军一时没了主意，得好好讨论一番。 部队多数参与战斗的人都希望能停下来，而且在郊区所控制范围内的公民都不原再听到炮声。如果这时候再违犯众人意志，只怕会得不偿失。可要是停火不前，那圣山的水源便只能望而兴叹了。 正在高参们拿不起放不下的时候，圣殿外面有人跑了进来。带着一股烟尘，一看就知道是沙漠中来。 “舍夫南拉大人，舍夫南拉大人！”慕容弘文将沙地飞行车悬停好，对着圣殿里大叫。 舍夫南拉正在说话，却看到加迪人慕容弘文大呼小叫跑进来，生气地呵斥道：“干嘛这么慌里慌张的？他们回来了吗？” “请给我侄子一点水！分配一份水给他！” 一听他要水，舍夫南拉气不打一处来。就是因为水供应不足的原因，这个黑暗的夜里不知多少前线士兵死于脱水而不是战争。 他伸出章鱼触须般的手指，指向圣殿外面：“看看你的身后，看看前线，多少人边为我们战斗却忍着无水可喝？这小孩算什么，为什么要多一份水。” 慕容弘文哀求道：“他是我侄子，才六岁，求你了！” 舍夫南拉不屑地说：“他是加迪人，不可能从我们这里得到一滴水。” “他是我侄子！” 对于加迪人，不知道这个舍夫南拉大人到底有什么成见：“你一样是加迪人，若不是你自己投靠，一样得不到水。他这么小，有什么用，为我战斗吗？” 慕容弘文只能用求的：“求你了！” “带走他，不要让我看见。这里可是不是你们加迪人的圣殿。” “舍夫南拉大人，求求你，给他一口水喝！” 舍夫南拉摇摇头说：“他已经死了，带到沙漠里埋掉他。给你三秒钟，赶快从这里离开的。” 慕容弘文十分绝望，难道真得就这样让小米勒在怀里死去。刚在沙漠里发现他的时候还有呼吸，如果现在能及时得到水，一定能活过来。可舍夫南拉的态度似乎很坚决，断然是不会给他水的。 情急之下，慕容弘文脑海里产生一个冒险的想法，不管怎样，先让小米勒活下来再说。要不然有一天去天堂见到维克托，可怎么向兄弟交待。因为共同的理想，他却不能再回来，自己更有义务让他的儿子好好活下去。 于是慕容弘文大声对在场所有人说：“他是维克托的儿子！” 本已转过身不再理会的舍夫南拉立马回过脸来：“维克托？他回来了吗？” 慕容弘文清楚维克托已经死去，不能撒谎：“都知道，他们已经死了！” 舍夫南拉一听，火冒三丈：“混蛋，那你还有脸带他儿子回来？当初如果不是你答应能组织一帮人到外太空找到水源，谁会相信你。白白给了那么多宝贵的水给加迪，整整上万加伦。” 慕容弘文辩白道：“对于你所拥有的两处水源来说，这一万加伦水算什么呢？加迪人已经为你做了许多，现在维克托他们连尸体都没有。他的妻子赫莎死了，两个孩子，孩子的奶奶都死了。这样对待英雄的吗？这公平吗？” 舍夫南拉对加迪人的偏见太深了：“如果是贝德城的珀加索斯人，那是英雄。可如果他只是个可怜的加迪人，就不是什么英雄，那是他们为了生存而与我进行的交易。” “你……”慕容弘文气得一时无语。 “好了，别耽误我们讨论大事。带走他！” 慕容弘文终于鼓起勇气向舍夫南拉撒下个弥天大谎：“难道，你不想听听维克托给他的消息吗！” 舍夫南拉哪敢相信：“什么，你再说一遍。他有谁的消息？” 在场这些大大小小的反叛军高层，以及贝德城内与舍夫南拉勾结的势力代表，都是一阵惊呼。交头接耳一阵骚乱之后又很快平静下来，大家需要从面前这个加迪人口中得到好消息。 慕容弘文又重复了一遍：“他有维克托的消息！” 舍夫南拉恶狠狠地说：“如果让我知道你骗了我，不仅是你们两个，还有整个加迪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听他这口气似乎是有点相信了，这时候慕容弘文是一定不会和他对着干的。至少把水拿到手再说：“慕容弘文怎么会骗舍夫南拉大人呢？他是维克托的儿子，父亲给了他消息。” 舍夫南拉有很多疑问：“你怎么知道。” 于是慕容弘文给他最为合理的解释：“天一亮，我例行到加迪去打探，看维克托他们一行有没有幸存下来的，听米勒在胡言乱语说话。仔细一听就是关于他爸爸的事，只是太渴，已经脱水昏迷。” 这样说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儿，舍夫南拉脸上的条纹渐渐舒展开来，看样子很是开心：“好！奇奥卡，给这孩子二十毫升水。” 慕容弘文哪知道就给那么一点，原以为最少是一加伦：“二十毫升？” 奇奥卡傲慢地说：“足够了，一个小孩子能要多少？” “再多一点吧！” 舍夫南拉十六个手指同时指向慕容弘文的脸，最长那一根就快要戳进他的眼窝：“不要和我讨价还价，那就十五毫升吧！” 这样的情形之下，还是服软的比较好：“好吧！听你的，二十毫升，够了。” “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让他告诉大家关于维克托的消息。” “是！”奇奥卡侍卫长带着两个卫兵，与慕容弘文一道退了出去。 很快得到了舍夫南拖拉施舍的二十毫升水，足以留下米勒的性命。只要他活下来，慕容弘文做什么都愿意。 长时间以来，整个加迪村落都将他列为不耻的对象。一个为了喝上水而投靠舍夫南拉叛军的人，一个为了一百加伦水而将最好的兄弟维克托出卖的人。 两边都不讨好，在舍夫南拉这里，他只是个被利用的可怜加迪叛徒。一旦失去价值，会像对待其它加迪人一样抛弃。就连那些看门狗也对他毫不客气，每次进城总会遭到一番奚落。 现在为了给小米勒讨这二十毫升水，撒下了弥天大谎。可顾不了那么多，只要米勒活过来。慕容弘文已经做好准备，先将他送回加迪。至于自己，一旦谎言揭穿，沙漠深处的巨石那里有最终的归宿。 赫莎就像等维克托一样，在等着慕容弘文。在这次变故之前，三人一直是关系最紧密的亲人。 在舍夫南拉发现他撒谎之前，还是自己了断的比较好。起码可以完完整整的去见神圣的阿姆，不至于被舍夫南拉的人斩到支离破碎。 正在他入神的时候，小米勒睁开朦胧的双眼：“基米尔叔叔！” 慕容弘文干枯的眼窝抽动了一下，如果是以前必定会有眼泪流出。可现在不会了，从两年前就没有再挤出过一滴泪。他抚摸着小米勒脸上的鱼纹，心疼地说：“你醒了？” 小米勒无力地点点头。 “傻孩子，为什么走到沙漠里面去呢？” 米勒天真地回答说：“和奶奶去找妈妈，一起到阿姆那里！” 慕容弘文笑了，在他塌陷的鼻梁上按了一下：“孩子，阿姆还不要你。你属于加迪，马上就送你回去！” 小米勒意识完全清醒过来：“好的！谢谢基米尔叔叔！爸爸说过的，说基米尔叔叔是世界上对米勒最好的人，他不在家的时候让我一定要听你的话。” 慕容弘文抱着孩子，边站起来边鼓励他：“是的！米勒最听话了。我们回去好吗？不过呢以后叫我慕容弘文叔叔！” “嗯！” 奇奥卡看这两人似乎是要离开，马上紧张起来：“想走？去哪里？舍夫南拉大人可还等着你的消息，现在回圣殿去，让孩子将维克托的消息说出来。” 两个士兵马上用离子枪对准他们，只要一叩动，慕容弘文和米勒就会化为泡影。 第57章 最爱讲故事 在奇奥卡和士兵的押解下，慕容弘文不得不再带着小米勒回到圣殿，舍夫南拉真还在等着他的消息。其实这里一个人也没有离开，都期盼着慕容弘文和这个小孩子尽快回来。不论维克托是否还活着，只要他留下了线索就行。 这将是大家用以判断下一步行动以及整个珀加索斯命运的重要依据，假设他们找到了水，那么这战争很快就可以结束。 叛军的下一步计划在慕容弘文到来之前，本来已有定论。如果占领了圣山，整个珀加索斯的一切都尽在舍夫南拉大人掌握之中。如果这样打打停停无法让索伦森最终投降的话，就只能采取硬攻。 不过那样会导致大量平民死亡，到战争结束之后，只会留下不到三分之一的存活率。 城外的加迪作为低等公民区及钼矿所有者，当然只是这次战争的战利品，谁胜了加迪就归谁。 要的不仅是那里的村落，更主要是大量优质的钼矿，整个珀加索斯人赖以生存的第二大资源。因为加迪需要水，而能够提供水源的一方必能控制他们，控制他们也必定能得到矿藏。 没想到就在这时，却由慕容弘文送来了全新的消息。这将打破刚刚定下的战略方针，说不定会推翻之前的所有计划。 一旦有了外星水源，舍夫南拉和索伦森必将联手佩格苏星的人一起开发。而到那时均分天下的结局也不错。有了水，任何一方都可以占有珀加索斯最大的城池——贝德拉。 至于加迪人，至少不在舍夫南拉的考虑之列。任他们自生自灭，或者只需要用水与他们交换无尽的钼矿就可以。 见慕容弘文带孩子再次站回来，舍夫南拉当然是这里唯一有权未经许可就发言的人：“孩子！你爸爸是维克托吗？” 米勒有些害怕，他抬起佝偻的小身躯看向慕容弘文征求意见：“叔叔？” 慕容弘文心里也很害怕，但他可不能表现出来，还得假装鼓励他说：“勇敢些，别怕！回答大人的问题，可以给你好多的水。” 舍夫南拉走到米勒面前，蹲下来和他说话：“你爸爸是维克托吗？” 有叔叔的鼓励，再看这老者蹲下来说话，一时间米勒显得不那么害怕了：“是的，我爸爸叫维克托，妈妈叫赫莎。爸爸可是部落里面的骑士，大家都很尊敬他。” “那他回来了没有？” 米勒摇摇头：“没有！” 舍夫南拉以为是孩子不想讲实话，便诱导他说：“别害怕，我会给你水，给你许许多多的水。” 米勒懂事地说：“谢谢你！可他真没回来，妈妈去沙漠里找他，结果也没回来。我和奶奶去找妈妈，结果奶奶又没能回来。” 舍夫南拉一听这话腾地站起来，吓了米勒一跳。“慕容弘文，你这是在耍我吗？” 慕容弘文的鱼纹抽蓄起来，努力压制内心的慌张：“大人别生气，让我和米勒说，劝劝他！” 将米勒拉到一边，小声和他说起话来。大家都伸长耳朵想要听听他们说什么，但又碍于舍夫南拉大人在场，不好放肆。 慕容弘文捧起侄子的脸，慈祥地笑着，这样会给他更多的力量：“米勒，你喜欢叔叔不？” 米勒实话实说，一个六岁的孩子还没有心计，他大声说话让所有人都听得见：“爸爸说过，基米尔……，不，慕容弘文叔叔是最好的。如果他不回来，让我一定要听你的话。慕容弘文叔叔和爸爸一样是村落里的骑士，呃……，不过那是以前，现在村落里的人都说你不再是了。” 慕容弘文心里掠过一丝凉意，但他不在乎：“没关系，只要米勒还喜欢叔叔就行。” 米勒努力睁大眼睛，让叔叔相信自己：“可我爸爸真没有回来！” 慕容弘文笑了，小声对他说：“不，我们需要更多的水，你一定要听叔叔的话。一会他再问，你就说爸爸回来过，但他已经死了。留了东西给你，被你藏起来了。” 他的话压得很低，当然别人听不见。 这次米勒终于懂了，使劲地点点头并小声说：“嗯！我要给他们编故事吗？” “是的！” 一听说要编故事，小家伙开心起来：“米勒最会编故事了，村里的小孩都喜欢听米勒编故事给他们听。莎娜最爱听，回去了我还要给她讲。” 慕容弘文鼓励他说：“嗯！只要让那个可怕的舍夫南拉大人相信你，就可以回去。去给莎娜讲故事，还可以带水给她喝。” 米勒离开时，还记得莎娜那双无助的眼神和干枯的眼窝：“她都两天没喝水了！” “嗯！我们会带水给她的。”慕容弘文向小家伙保证。 “嗯！那我要讲一个好听的故事给那个人听。” 慕容弘文提醒他说：“但是，你不能告诉他你是编的故事。” 小米勒有他自己的目标：“为了给莎娜带水回去，一定不会让那个人知道这是编的。” “就知道我的小米勒最棒。” 重新回圣殿中央，慕容弘文和米勒接受众人目光的洗礼。 舍夫南拉再次走上前来，向维克托六岁的儿子发问：“爸爸告诉你什么了吗？” 米勒一副无辜的表情：“妈妈临走前叮嘱过我，不让说。” 舍夫南拉不急也不燥，在小孩子面前他有足够的耐心。虽说前次的欧希露射线理论上已经让小分队全数罹难，但也不排除极个别人回来了。他们所携带的cpa41希格斯仪可以自由穿梭，任何设定坐标。 说不定这个小家伙所带来的消息比他一场战争的结果还来得好：“你妈妈是对的，但我们现在需要去救你爸爸，所以我们想要知道他在哪里。” 米勒看来平时还真能编故事，他只是略略地想了一下，便开始了他的精彩。难怪在村里，那么多小女孩喜欢和他在一起玩，最主要还是听他讲那些传神的故事。 “爸爸又离开了。” “你怎么知道？”舍夫南拉假装不解地问。 米勒镇定地回答说：“他自己说的，最近一段时间不会再回来。所以妈妈才去找他。” “那他告诉你什么了吗？” “爸爸说他找到了水，好多好多的水。”这其实没人教过他，就在前段时间，他有听爸爸妈妈的争论，还有慕容弘文叔叔和妈妈因为这件事情的争吵。大约知道这次出行的主要目地就是要找到水，如果找到就代表任务成功。 从这个孩子嘴里出来的话，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为再证实一下，舍夫南拉生气地问：“是慕容弘文叔叔教你说的吗？” 机敏的米勒哪会说半点对慕容弘文叔叔不利的话：“他不让我说。是爸爸说的，但他也说不要告诉任何人。” 舍夫南拉也不是好蒙的：“爷爷是好人，不要害怕。你爸爸离开了会找回来，我亲自开飞船去接他。” “爸爸告诉我，哪里有水。” 这话一出，让在场所有人那卷曲而粗壮的头发都为之一颤，舍夫南拉激动地问道：“哪里？” 米勒嘟着嘴，不满地看了一眼抱手立在一边的慕容弘文说：“他给了一个东西给慕容弘文叔叔，可他不想还给我。” 舍夫南拉站起身来，高声呵斥道：“慕容弘文！” 慕容弘文赶紧放下双手，合十在胸前：“大人，这个，我……” 舍夫南拉当然要紧追不舍：“拿出来，是什么东西？” 刚才一直站在一旁不语，其实是在想对策：“大人，是维克托留下的一张电子地图。” 舍夫南拉修长的手指像触角一样卷到慕容弘文面前：“拿来。” 慕容弘文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手指说：“藏起来了，怕丢失。” “你是怕我得到吗？”舍夫南拉恨恨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他撕碎。 慕容弘文诚惶诚恐地回答：“不！不！这就是给你找的，还怕你得到？” “那在哪里，现在派人去拿。” 慕容弘文无奈地说出了藏地图的地方：“藏在加迪的一处钼矿里，是天黑放进去的。现在欧希露已经升起，只怕有人看守，拿不出来。要硬来的话，会激怒加迪骑士，可不是吃素的。” “为什么放到加迪，而不是直接给我？” “维克托交给我之后，风暴就来了。”这个解释还算合理。 “那要怎样才能去拿来？” 面对舍夫南拉这步步紧逼的问话，慕容弘文差点转不过脑子：“呃！呃……，带上足够的水，去向他们说明来意。只要听说有水，而且在外太空找到了水，一定会让我们拿走。这样就代表整个珀加索斯星都有希望了，一定能成功。” “如果不成功呢？”舍夫南拉担心另一种可能。 “还有两套方案，一个是以这孩子作为条件让他们放行。” 舍夫南拉不同意这样做，很明显那样达不到效果：“这个不行，孩子的家人都死了，而你又是他叔叔，谁会相信。” 慕容弘文还有第三套方案：“那还有，就是带上离子枪，让我混进去，趁人不备干掉守卫然后带回地图。” 长长的手指在脑门上敲了两下，舍夫南拉觉得这个主意相当不错：“嗯！这个还可以。但你一人去不放心，派两个人协助吧！” “这……”慕容弘文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要求。 “不用多说，就这样决定了！” 慕容弘文当然明白，这舍夫南拉口中的协助，实际就是派两个人监视。一旦没有地图或是不想再回来，就会干掉自己。就算是有地图，只要落入这些人之手，一样会被灭口。 第58章 交换电子地图 两个舍夫南拉的精干士兵，跟随慕容弘文向城外的加迪村落行进。现在的地表温度已经超过了七十度，必须将沙地飞行车加到最快的速度，不然这样的天气下很快会被烤焦。 慕容弘文从小就在这片沙漠里穿行，三十年的成长让他比这些生活在贝德拉城郊的反叛军更适应环境。 小米勒坐在慕容弘文叔叔身后，望着越来越近的加迪村落，很是开心。还不时回头看向装在两个士兵车上的四大桶水，那是作为和谈条件而准备的。 在慕容弘文提出的两套方案里，首先就是用水去与看守钼矿的骑士交换。如果他们不同意的话，那就只有使用暴力了，带上了三支离子枪。这可是比加迪任何武器都厉害的东西，只要扣动，对方会瞬间消失在眼前。 “米勒，害怕吗？” 米勒开心地回答说：“有慕容弘文叔叔在，我不怕。” 慕容弘文提前给小家伙打个预防针：“进村之后，会发生些事情，你一定不要乱动。听我的话，知道吗？” “知道了！” 二十分钟的飞行之后，终于离加迪村落外围防线不远了。之所以这些人要设防线，倒不是防索伦森的人，而是不让舍夫南拉的人进来。 这里盛产钼矿，可以说是整个珀加索斯星人的粮食基地。之前属于贝德拉管辖，百年前发生大灾难之后，与城池的接壤地带沙漠化，加之十年前叛军趁机控制了郊区地带，强使加迪和贝德拉分离。而后的演变，就成了贝德拉、舍夫南拉、加迪之间进行间接的交易。 舍夫南拉控制着外城，贝德拉遭封锁，要想得到食物就必须用双倍的水从舍夫南拉手里换。而舍夫南拉却只拿出四分之一的水与加迪换，从中赚取更多的水，还真是个发财的好机会。 本想要强攻夺下这片实力相对落后的加迪地区，却不可以使用武器望而却步。如果使用大规模的电磁武器或是伽玛武器，钼矿受到污染而无法食用。若是使用小武器，叛军又绝非加迪骑士的对手。加迪骑士们骁勇善战，神出鬼没。 “呜——，呜——” 见有三辆沙地飞行车向这边快速接近，加迪村落的哨兵拉响警报。 二三十个骑士马上带着光能弩冲了出来，一字排开守在村口。紧张地盯着飞行车的到来，时刻准备回防对方发动的攻击。 “是慕容弘文！”负责观察的骑士说。 领头的人叫阿不扎肯，是骑士里最为优秀的人。听说是慕容弘文回来，他那能咬破钼矿的牙齿都快要碎掉：“他又回来干什么？早上回来说要大家叫他慕容，已经让村里人气愤不已。现在又斗胆回来，看怎么收拾他。” 负责观测的骑士惊讶地叫了起来：“等等，车上好像带着一个小孩。” “让我看看！”阿不扎肯从他手里夺过望镜向飞行车的方向看去。 “看到了吗？” 滚滚的沙尘里，高温将三台飞行车的影子都烤得变形扭曲，不过依然能看到大约的情况。 阿不扎肯边观察边说：“看到了，那好像是维克托和赫莎的孩子米勒，后面两个车上还带着四桶水。通知下去，没有命令不可妄动，先看看他回来干什么。” 指令很快传到所有骑士耳朵里，大家稍稍放松了一点警惕。如果对方带了水还有孩子，并且是慕容弘文带来的，至少不会一见面就开战。 慕容弘文透过防风镜，早就发现村口那严阵以待的架势。 离一字排开的守卫十米远的地方，他便将沙地飞行车悬停。从车上跳下来转头对米勒说：“就在上面不要动，一会儿我们还得出发。” 米勒本想问为什么不让下来，可还没开口慕容弘文叔叔已经向对面走了过去。 阿不扎肯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指着沙尘里走出来的慕容弘文问道：“你回来干什么？舍夫南拉抛弃你了，或者是又让你带着可怜的四桶水来收买谁呀？” 慕容弘文看这架势，完全是战斗准备。赶紧双手合十，低头对阿不扎肯说：“别误会，这次回来只是想找你谈谈。” 阿不扎肯才不信他这套，上他的当太多了，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再信：“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这一年来你都做了些什么，不用我说。” “今天我带了维克托的儿子回来，还有四大桶水。还有……” 阿不扎肯不相信就是不相信：“少卖关子，还有什么？” 慕容弘文犹豫了一下，故意放大声音说：“还有三支离子枪！”，这是故意要让所有人都听到。 加迪骑士一听到离子枪，都惊恐地相互对望，这种枪的厉害大家都见识过。曾经就有人死于离子枪之下，连个尸体都没能留，永远无法抵达阿姆的天堂。但加迪骑士是勇敢的，越是危险越是围上来用自己落后的光能弩对着慕容弘文。 舍夫南拉的两个部下听慕容弘文拿离子枪来吓唬对方，马上得瑟起来。有离子枪在手还怕这些拿着原始武器的所谓骑士吗？简直开玩笑。 阿不扎肯同样紧张，倒不是怕他的离子武器对自己干什么，而是顾忌到这些骑士兄弟们的安危：“你想干什么，不要以为你有武器。告诉你慕容弘文，加迪的骑士就算是战斗到最后一个，也绝不会退后一步。你也曾是加迪骑士，和维克托一样厉害。可你却选择了背叛，并且将维克托出卖给舍夫南拉，让他一去不回。” “能借一步说话吗？”谁料慕容弘文一反常态，双手合十征求阿不扎肯的意见。 阿不扎肯不知道这人又在玩儿什么花招：“有什么就当面说，不要来阴的。” “借我两分钟时间！” 慕容弘文的态度是诚肯的，双手合十立于面前，低头等待阿不扎肯的回复。 阿不扎肯注意到了他的手指打结的图案，那是两人小时候一起到父辈的钼矿上玩儿，比赛看谁能做出来的复杂动作。 这代表什么意思呢？差不多二十年没有再见过这样的手指结图案。难道他…… 当然，慕容弘文是背着舍夫南拉士兵的。那两个精干的反叛军带着先进的离子武器，正顶着高温等待慕容弘文下一步指示。见他和对方的头领交谈，应该是想用水交换。 “借我两分钟的时间！”慕容弘文再次恳求。 “好吧！跟我来！” 慕容弘文转身对等在后面的两台沙地飞行车打了个手势，示意有进展。然后随阿不扎肯向室内走去，那是加迪前线哨卡。 曾经自己也在这里驻扎过，不过从舍夫南拉派人征召太空探索者之后，一切都变了。执着的加迪人，只有慕容弘文最清楚其中的内幕，成了最大的叛徒而受所有加迪人唾弃。 “你想干什么？” 慕容弘文边从腰间取下离子枪，吓了阿不扎肯一跳。 但他去双手递给阿不扎肯说：“听着，今天必须相信我一次，不是因为我带着离子枪！” 见他将武器都取了下来，并且还递给自己，阿不扎肯有点相信他了：“说吧！” 慕容弘文问他说：“车上的小孩知道是谁的吧？” 这是赫莎和维克托的孩子，也就是阿不扎肯的侄子，哪有人不认识的道理：“当然，你这个混蛋。” “他，是我们加迪人存活下去的关键。” 阿不扎肯无法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到底怎么回事？” 慕容弘文没有太多时间解释，如果再不回去的话一定会引起叛军的怀疑：“离子枪给你了，如果你相信我的话不论我做什么你不会开枪。但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一会儿就在背后开枪就是了。” 看着转头就走的慕容弘文，阿不扎肯想再说点什么已经来不及。 慕容弘文快步回到飞行车边，对两个叛军说：“谈好了，把水留下！然后进村去！” 叛军对视一眼，都觉得没什么异常。定是慕容弘文和对方的头领讲好条件，以这四桶水换取维克托带回的那张电子地图。两人跳下车，将水卸在沙地里，很快被阿不扎肯的人带走。 重新上车的慕容弘文对米勒说：“一会儿进村之后，叔叔叫你跳你就从车上跳下去，知道了吗？” 米勒是绝对相信叔叔的。 三台沙地飞行再次启动，向村里进发。速度开得很慢，就像是专门来接受加迪人谩骂一样。两边的人群知道是慕容弘文，都从家里走出来用尽最后的力气诅咒他。 米勒不解地问道：“叔叔，他们为什么都在骂你？” 慕容弘文笑笑说：“没有，他们是在骂身后的叛军呢！” 可小米勒不依不饶：“可我听到他们明明在骂你呢！” “你听错了！”慕容弘文无奈地解释。 加迪骑士在阿不扎肯带领下，驾驶着沙地车在飞行车后面跟着。天上三台车，地面三台车，就这样卷着沙尘向村后面的钼矿区开去。 慕容弘文说过，维克托带回的电子地图在某个钼矿。 就在这时，慕容弘文小声对米勒说：“跳！” 米勒稍稍迟疑了一下，飞快从车上跃了下去，重重摔在沙地上。后面赶来的沙地车差点没压着他，还好速度都不算太快。 两个舍夫南拉的叛军见小孩掉下去，赶紧低头向下看。就在这时慕容弘文加速，来了个急转弯向村外冲去，瞬间离开了原来的飞行轨迹。 第59章 忍辱负重的间谍 阿不扎肯刹那间明白，掏出离子枪对准飞行车叩下扳机。蓝色的离子流由枪口喷射而出，零点一秒的时间便抵达对方所在的位置。接触物体那一瞬间产生极强爆破力，迅速扩开的离子场将两台车都紧紧包裹。 两名叛军连同他们的飞行车，随即灰飞烟灭。 看着消失的两台车还有那两个原本高傲的贝德拉人，加迪人目瞪口呆。短暂的沉寂之后，实然爆发出火山喷发般的欢呼声。多少年来，都只有贝德拉来的人欺负加迪人，哪会有这样的机会让他们在一瞬间消失。 慕容弘文从村落的另一头驾着飞行车转回来，一到现场便停车跳下。 米勒看到他，快步跑过去冲进怀里。 慕容弘文伸开右手，八根手指将侄子的头环绕，轻轻地抚摸着。这是在安慰他，刚才那一幕必定也看到了，希望没吓着。 阿不扎肯从车上下来向他这边靠近，顺手将离子枪递还给他。 几个精壮的骑士冲过来想要阻止头领这么干，这枪可是来之不易。要是还给慕容弘文，谁知他会不会开枪打这里的人。有离子枪在敌手，加迪人的伤亡会很大。 阿不扎肯让骑士们不要靠过来，他有自己的处理办法。 “不请我进屋去坐坐吗？”慕容弘文笑笑说。 阿不扎肯顺手向身边一处房子指过去：“请！” 久违的地方，久违的感觉。以前可以随意进出，自从加入了舍夫南拉叛军之后便不再受欢迎。 加迪人祖祖辈辈都很好客，只是这些年的环境变化太厉害，不论是自然环境还是社会环境都大不如前。特别是加迪与贝德人来，再不会像之前那样热情来往。 慕容弘文低头走进屋里，阿不扎肯随后进入。再后面就是骑士们鱼贯而来，大家都希望能听到这个叛徒到底从对面城里带回了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做？”阿不扎肯疑惑地问。 慕容经文解释说：“为自己，也为维克托，为加迪乡亲们。” 阿不扎肯如何能相信：“你撒谎，维克托因你而死。” 慕容弘文推测说：“他们也许没死，只是因为回来的时候遇到强干扰而迷航了。” 大家一听，马上心急起来，有人大声问道：“那天去的人是不是有回来了的？” 慕容弘文向大家解释道：“索伦森的人和舍夫南拉的人都在那几天回来，但欧希露射线持续几个月，任何人如果想进入欧希格露星系，都没有成活的希望。” 其实这些事，加迪乡亲也没几个能听懂。 “这些他们知道吗？”阿不扎肯嘴里的他们是指城里人。 慕容回答说：“索伦森是知道的，但不愿接受，但没接触过只是猜测。而舍夫南拉似乎想结果想疯了，我说维克托带回了消息，他都相信。” 阿不扎肯再问出同样的问题：“为什么这样做？” 慕容觉得是说真话的时候了：“半年前索伦森和舍夫南拉几乎同时派出探索者到太空去找水源。按计算都会在一个月之后返回，但百年不遇的强干扰让希格斯干线偏离航道。也就是说两队人都回不来，永远消失在这个宇宙里。” 看在场的人都惊讶无比，也不知道是不明白还是不敢相信。 他又接着说：“被抛出希格斯干线关口的他们，不需要一秒的时间便会被正在爆发的欧希露射线撕成粉碎。而这一切，因为双子阿塔的阻挡，在珀加索斯地面是无法校正轨道偏离的。只能让他们自生自灭或者迷航。除非是此前已经知道射线风暴而改变了导航坐标，但将近五个月的时间他们没有钼矿，他们无法生存。” 阿不扎肯追问道：“你为何知道这么多？” 慕容弘文解释说：“别忘了，索伦森和舍夫南拉开战之前，我曾在贝德拉城里生活过一段时间。” “你学的？” “和维克托一起！”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阿不扎肯冷笑起来：“维克托？在被你骗走之前何曾离开加迪一步？” 慕容很有耐心：“你能看到的白天没有，但每十五天一次的黑夜里，他却在努力地学习各种技能。和我一样希望能抵达太空找到新的水源。” “这不可能！”不仅仅是阿不扎肯，围观的人都不相信。 慕容叹了口气说：“太多事情你们并不知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告诉你们了。被你们误会了两三年，是时候解开这个迷，再不说也许就晚了。” 阿不扎肯将触须手指贴在背后，抱臂而立：“那就听听你会编出个什么故事来？” 这时小米勒兴奋地挤了进来：“米勒喜欢听故事！” 慕容弘文轻轻碰了他一下说：“米勒乖，一边玩儿去，去把水分给需要的人。” “可我还小！”米勒并非不想分水，只是更想听故事。 慕容弘文鼓励他说：“你长大了，把水分给你的小伙伴儿们去。” 见小米勒听话地走开，慕容弘文对骑士头领说：“阿不扎肯，我佩服你的执着。这么多年来一直将加迪人的安危放在最为重要的位置。大家在你带领的骑士团保护下，过着还算安稳的日子。” 阿不扎肯拒绝奉承：“说你自己，不要说我。” 慕容弘文并没有因此而恼怒：“可光靠蛮力是解决不是问题的。众所周知，珀加索斯星就只剩这两百多万人口。贝德城里最多，大约有一百六七十万；而将城中心围起来的舍夫南拉控制着六十多万人口；再就是我们加迪人最少的，一千多。” “这谁都知道。” 慕容又接着说“索伦森已经老了，据知他的接班人与舍夫南拉一样，是不会将我们放在眼里的。多数低层珀加索斯人他们都不会放在眼里，如果战争继续下去，任意一方取胜都对加迪不利。” 阿不扎肯对战争相关的事物最感兴趣：“你的意思，是让这战一直打下去？” 慕容突然豪情万丈地说：“不！我和维克托的理想就是找到新的水源，并结束这场战争。” 阿不扎肯听他这么一说，反唇相讥道：“这跟你叛变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只是这些没参与进来的骑士不知道而已。慕容小心翼翼向他们解释当时的秘密：“要寻找外星水源，先进的航天设备和星际导航工具是必不可少的。但加迪没有这些，什么都没有。” 的确，慕容弘文说得一点儿没错。贝德拉作为珀加索斯大劫难之后保存文明最完整的地方，到目前已经拥大量超乎想像的科技。脑电波传输、智能机器人、水晶能量、外星探矿等等。而经过一番战斗之后，舍夫南拉立足的后盾就是他拥有的伽玛武器。 双方同时拥有的还有一项超级科技——cpa41cpa41希格斯仪。只有手掌大小的锥形装置，能去到任何想去的地方，只要这个地方有星系坐标就可以。目前，在宇宙中cpa41cpa41希格斯仪估计是最先进的交通工具，随时随地想走就走。 至于加迪，之所以有能力在三足鼎力之中占一席之地。那便是他们的祖先世世代代就拥有并守护这星球生物除水源之外的必要能源——粮食，也就是高度纯洁能直接食用的钼矿。 一旦战争结束，索伦森或是舍夫南拉胜利，这可怜的加迪都将成为他们吞噬的对象。得到钼才是终极目标，不会去顾忌加迪人死活。若是索伦森还能执政很久则不一样，可他现实是已经垂老，预计两年之内就会去见阿姆。 从城里传回的消息透露，准备接班的儿子与舍夫南拉一样贪婪，不可信任。 对于慕容弘文所说的，阿不扎肯开始明白：“的确，我们没有先进的设备，无法走出这个星球。” 慕容弘文接着解释道：“原计划是去找索伦森，但舍夫南拉封锁了城池，在博取到他最高信任之前根本就无法通过阵地。无奈之下只能选择舍夫南拉，他拥有超级科技，有来回外星系的cpa41cpa41希格斯仪。” “正好他在招兵买马，所以你就和维克托去了？”阿不扎肯了解了他的选择。 慕容弘文双手合十，低头小声说道：“本来是我去太阳系，而他留下来做接应，不过他坚持要去。” 阿不扎肯知道维克托是个勇敢的骑士：“他懂得去外太空的风险，有可能回不来，或是被外星生物杀死。” 屋子里所有的加迪人都双手合十为他祈祷，希望维克托在阿姆那边过得快乐。一个受人尊敬的骑士，他有足够的理由受到阿姆优待。这也是所有珀加索斯人信奉的真理，不仅是加迪人，包括舍夫南拉的人和索伦森的人。 “最终，他没能回来。” 好一番描述，终于让加迪骑士们明白了当初慕容弘文为什么选择做叛徒。他投靠舍夫南拉，并保证会征召一批精干骑士去帮他寻找水源。 实际上，他们只是在借助舍夫南拉的先进工具，用精确的导航经由希格斯干线去到太阳系第五颗行星——木星那里找水源。 一旦水源找到，确实有的话，维克托和慕容弘文会以此与舍夫南拉谈判，让他们撤军。并设法由三方力量合作去将水资源取回，改变珀加索斯的基本现状。 可事与愿违，维克托他们出去之后，不知道有没有找到水源。预定返回的时间正好赶上欧希露射线，加之双子阿塔的干扰，地面无方为他们重新导航。 “今天杀了两个舍夫南拉的人，你怎么向他交待。”阿不扎肯担心地问慕容弘文。 第60章 意外收获 慕容弘文既然敢这么做，提前一定是想好的：“已经想好了，就说他们被加迪人扣留作为人质，以要求提供更多的水。” “拿到更多的水之后呢？” 慕容弘文介绍他的计划：“找一张假的电子地图去给他看看，然后要求提供新一批的cpa41希格斯仪和导航系统说要去确认图的真假。我会再派人去找，一定能找到。在此之前，可以降低原来的钼和水交易汇率，让舍夫南拉高兴一下。” 在场的加迪骑士，似乎感受这不太对劲：“你这是在出卖我们的钼资源。” 慕容弘文站起来，冲到那人面前厉声说道：“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办？如果说打战，也许你是最厉害的，可如果与贝德拉人斗智可能轮不到你。” “你……”这骑士气得要死，却自知不如慕容弘文的应变能力。 慕容弘文向后退回原地，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想要顶撞你。只是情急，没时间了。” 阿不扎肯思量许久，抬脸看向慕容弘文说：“那就再相信你一次，从今天的表现来看，也许你说的都是真的。” 慕容弘文给了他最为真实和残酷的理由：“不管是不是真的都得相信。不论你如何怀疑，十年内如果找不到水，谁也不会活着离开这个村落。村外的沙漠就是明天我们的村落，这里的一切，男女老少都会被沙尘埋葬。” 别说十年，就算十个月，如果再不从外太空传回水资源，这加迪很快就覆灭了。谁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无法确定要怎样去挽救。 “这件事儿必须向长老请示！”阿不扎肯不敢轻易决定。 所有人都认为，这么大的决定必须要请长老来才能拍板。有跑得快的骑士主动要求去请长老，而阿不扎肯的意思还是去长老那边比较好。 正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不用了，我就在这里。让慕容弘文去吧！他依然是加迪的骑士。” 所有人都站立起来，双手合十，恭恭敬敬让开一条路。来人正是加迪的长老，这里所有人都信他为神圣的阿姆派来的使者。 “长老，谢谢！”慕容弘文向他表示感谢。 见长老都亲自来并且还同意了，阿不扎肯的态度马上改变：“能帮你做点儿什么吗？” 慕容弘文似笑非笑地说：“继续和我作对，放话出去说想要杀了我。” 一切按计划行事，加迪骑士的沙地车追着慕容弘文的沙地飞行车，直到判军可以看到的地方才停下。 慕容弘文一身狼狈冲向关卡，又被守军好一顿嘲笑。 城外沙地里的加迪骑士还在挥舞着手中的光能弩，大声叫喊着要杀了慕容弘文这个大叛徒。在守军向天鸣枪示警之后，才心不甘情不愿掉头躲回加迪。 “地图拿回来了吗？”舍夫南拉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他所关心的地图。 慕容弘文站在圣殿中间，利落地回答他的问话：“没有！” 舍夫南拉再看他一个人回来，便又问道：“我的人呢？” 慕容弘文耍个小聪明：“慕容弘文也是你的人呀！” “我是说，奇奥卡派去跟你拿地图的两个人。” 慕容弘文毫不避讳地说：“他们留在加迪！” “什么？什么意思？”舍夫南拉对他这样的答案感到很是惊讶，多大胆子的人才敢将士兵留在加迪的村落里。 慕容弘文说出了事情的原委：“加迪那边要求我们提供更多的水，才肯放那两个人回来并且给我们地图。” 舍夫南拉一听，火冒三丈：“荒唐，可笑。叫奇奥卡进来，一炮过去那个什么加迪就会完蛋，反到我头上来了。” “什么事？大人！”侍卫长奇奥卡听到舍夫南拉在叫自己的名字，快步跑了进来。 “没事儿，没事儿。”慕容弘文赶紧示意。 舍夫南拉意识到自己发火过大，这样是成不了大事的，于是压住怒火向奇奥卡摆摆手说：“你出去吧！” “是！”奇奥卡恭敬地退了出去。 慕容弘文看舍夫南拉稍微平静了一点，马上进言道：“大人息怒，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稳住对方。一点点水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只要拿到了那地图，一切都好办。以时候再收拾他们也不迟，是吧？” 舍夫南拉点点头，无奈地说：“那好吧！要不是怕污染了食物，早就开炮灭了加迪。区区千人，如此的嚣张。” “那你安排水，我带回去给他们，顺便将地图带回来。” “多少水？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慕容弘文按照自己心里的要求开了个价：“一万加伦吧！四十八小时之内赶回来，一定带上地图。” 舍夫南拉狠狠地扫了他一眼：“再相信你一次。” 听到这话，慕容弘文心里暗想为什么谁都这么说，自己这种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不知何时才能结束，说不定哪天就会有人说再也不相信自己了。 在侍卫长奇奥卡的安排下，一万加伦的水很快就送到了加迪村外。阿不扎肯派两个人押着慕容弘文进去了村落，而送水的人当然只能回到贝德拉城郊。 整个加迪沸腾了，所有人围过来，一万加伦的水对于千余人口的村落来说，代表每人可以分到十加伦。太多了，太足够了。 在长老主持下，男女老幼提着各家的储水容器来到村落中间的广场。 为了将计划进行到底，慕容弘文被绑在广场边缘的屋檐下。虽然这次带回如此多的水，但他依然要为失踪的七个兄弟负责，他们去了太空再也没回来。 “帮忙找到电子地图了吗？”慕容弘文小声问身边看守他的阿不扎肯。 “还没有呢！”阿不扎肯回答说。 “两天之内要带回去，不然就完了。” 这也太为难他了，阿不扎肯实话实说：“你叫我上哪儿找去呀？加迪是珀加索斯星上最为落后的地区。那些与电子和水晶科技相关的少之又少。别说是电子地图，就算是五十年前还有使用的水晶手写板都没了。现在唯一用到能源的，就是沙地车和我们的光能弩以及钼矿探测器。” “就没点儿别的东西吗？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那也得跟电子地图点儿关系。” 想想也是，那玩意儿与电子地图压根儿就是两码事：“无论如何一定要找个东西给我，要不然事情很快败露。” “分完水就放。人群中可能有对面来的奸细，看我绑着你他们就会相信的。”阿不扎肯说得没错，谁知这分水的千余号人里有没有贝德拉城郊派来的卧底。 “你先去弄两部探矿器来吧！一会儿试试将显示系统改装一下，说不定能临时哄他一哄。来自外星的东西，谁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的，谁都没见过。” “也只有你有那能耐。这就叫人去！” 很快，一万加伦的水在长老主持下分完，各家各户高兴而归。 几个心软的妇人不停回头看着被绑在那里的慕容弘文，从她们内心已经原谅了这个人。更感谢他带了这么多水回来，十加伦每个人，对于孩子们来说尤为充沛。 作为骑士团的头领，阿不扎肯要弄两部探矿器再简单不过了。不出半个小时，两台快要报废的探矿器摆在长老的屋子里。 “去，将慕容弘文押到长老那里，接受处罚。” 于是慕容弘文在几个高大的加迪骑士押解下走进了长老屋里，漫长的处罚开始了。阿不扎肯安排四个最得力的部下在屋子四周守卫，这样慕容弘文就不会逃脱。 屋里，看着慕容弘文的人不只是长老，还有阿不扎肯和无家可归的米勒。大家看着他干嘛呢？原来是帮他一起完成探矿显示器的改造。 要将这上面的扫描成像仪改装成类似一个外星球电子地图的东西，真要费一番功夫才行。只是略懂这些技术的慕容弘文一时无法下手，不知道要怎么去处理才好。 虽然还有四十几个小时，但似乎不足以想出办法。 “叔叔，你要做什么？”米勒好奇地望着一筹莫展的几个大人。 慕容弘文和蔼地回答他说：“叔叔要做一个漂亮的盒子，给对面城里那个可怕的人。” “盒子？是这么大的吗？”米勒用十六个手指围成一个方块的形状。 阿不扎肯笑了笑：“多大都没关系，只要漂亮就行了。” 米勒一本正经地说：“那天，我在沙漠里发现一个很漂亮的盒子。” 慕容弘文马上意识到不同寻常，因为沙漠经过十几天前的一阵风暴过后，不可能还有什么东西留下来：“很么盒子？” 米勒努力伸直他佝偻的身，想要仰起脸来说话：“闪闪发光的盒子在沙地里躺着，我拿起来看了一下，很漂亮。不过一心想要去贝德拉找水喝，就丢下了没有带上。” 慕容弘文激动地问道：“在哪里？” 米勒想了想说：“不知道，丢下那个盒子之后，没多远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好，我知道了！”慕容弘文看着阿不扎肯，一脸的兴奋，鱼纹舒展开来。 “在哪里？”阿不扎肯听慕容弘文说他知道，便关切地问。 慕容弘文激动地说：“只要顺着那天发现他的路线，一定能找到。就是现在，出发！” 长老提醒他道：“你暂时不能出去！” 第61章 外太空星系模型 阿不扎肯倒是有办法：“蒙个头巾吧！如果你不去的话，我们可没人能找得到。” 长老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刚好，再过一会儿有个集体葬礼。上个黑夜里死去的同胞们，要送到沙漠中心阿姆降临的地方去。” 慕容弘文觉得那是最好的机会了：“行，到时候就随他们一起出村。你和我一道带着米勒，一定要找到那个盒子。” 米勒为自己发现了一个大人们感兴趣的玩意儿而兴奋：“我会记得在哪里的，就在大石头的后面不远的地方。” “一会儿我们就去找。”慕容弘文拍拍他的头。 葬礼按时举行，在黑夜里离开的亡灵被堆放到沙地车上。在骑士团的护送下浩浩荡荡向沙漠中心开去，那里有阿姆下凡留下的巨石阵。实际上是远古珀加索斯文明的遗迹，被后人们视为圣坛所在，是亡灵上天堂之前的集结地。 在阿不扎肯的车上，慕容弘文裹着头巾，和小米勒一起盯向车前方的每一寸沙地。只要没走错路线，那盒子就一定还在。为以防万一，还带上了探矿仪，如果盒子被埋就用它探测。 慕容感觉到有些心里发慌，可能是饿了好几天的原因。这段时间身体不太舒服，已经好几天没好好进食。 可越向前走便越觉得不太对劲，身边的阿不扎肯，还有米勒，从对方与自己淡话时的笑容，能感觉他们应该是很熟悉的人。 却突然之间觉得他们长得太过丑陋，自己所喜欢的不是这种形象，应该是那种皮肤光洁，黑色头发，十个手指的样子。 唉！算了，头撞过肯定会有幻觉。也许过段时间之后，这种错觉就会消失。 突然，一个刺眼的东西映入车上报有人的眼里。米勒兴奋地叫了起来：“叔叔，就在那里，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 阿不扎肯加速向闪光的地点靠近，很快来到跟前。一个手掌大的长方形盒子，在阳光下反射晃眼的光芒。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从颜色上判断这不是珀加索斯已有的物品。 慕容弘文越来越晕，在这炙热的烧烤下视力模糊起来。头一阵阵有规律的胀痛，仿佛是什么东西要塞进来，跟那次与赫莎告别之后从这里离开时的感觉一样。 盒子里的沛菡，一分钟之前就已侦测到上次带走一部分信息的生物再次靠近。于是快速启动预案，向这个珀加索斯星人发送剩下的数据。一阵阵有规律的的电波传送，让慕容弘文的脑袋感到胀痛。 珀加索斯星人拥有极大的脑容量，对于一个加迪骑士来说，慕容弘文这六七太字节的数据，最多也就能感觉到头痛而已。 沛菡评估过，只要将慕容弘文余下的情感和逻辑加载到这个生物体内，不出一个星期，慕容弘文便会主导并支配这个生物躯体。就算这次他们不带走芯片，完全恢复记忆并开启逻辑思维之后的慕容弘文，一定会回来找到它。 阿不扎肯的飞行车快速靠近，携带的两部老旧探矿器开始咝咝作响，表示受到了极强的干扰。在加迪，每个青壮年都必须会用，要不然就无法采到最好的钼矿。 只是这两台已经失去灵敏度的探矿仪，好久没发出这么大声响。在加迪，就算把它们放到钼矿堆里，也不一定会有反应，前几天才从井下送上来说要报废。 探矿仪的显示屏上，不停有信号干扰的斜线闪过。阿不扎肯和慕容弘文敏感察觉到这区域有不同寻常的东西，但绝非钼矿。 这片区域，只有这盒子可能让探矿器受到干扰。不管它是什么，先带回加迪再说。也许还真能让慕容弘文拿到舍夫南拉那里当作外星人的电子地图蒙混过关。 米勒还没等车停稳便跳下去，要第一个拿到那漂亮盒子。这样做一定会得到叔叔的夸奖，不仅这盒子是自己发现的，还是亲手交给他的。 “小心，不要碰！” “我上次已经拿过的，没问题！” 看米勒将盒子轻轻松松就拿到手里，几个大人才放心。这神秘未知的东西看来并不具备攻击性，至于有没有辐射那得回到加迪再想办法探究。 “慕容弘文，你觉得是什么东西？”长老疑惑地看着盒子。 头痛欲裂的慕容弘文哪有心思去想它到底是什么：“不管它，先回去再说。我有些不太舒服。” 阿不扎肯安慰他说：“可能上次受伤太重，修复需要一段时间，别心急。” “走吧！”长老向远处的人群看看，是时候去参加葬礼了，这种场合缺了长老可不行。 珀加索斯人的葬礼很简单，将逝者放到沙地上就行。亲人们围在他身边，在长老带领下默默念一段祷告词，然后一起说“神圣的阿姆”就算完成。 阿不扎肯驾驶着沙地车，随结束葬礼的人们一起返回村落。 一回到长老的屋子里，阿不扎肯迫不急待地问：“不知道这盒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慕容弘文的第一打算就是将它打开。 长老早就观察过了，不像是能打开的东西：“可它并非像可以打开的东西，四面没有一点儿缝隙。” 阿不扎肯围着盒子不停打转：“你说它会来自哪里呢？这么奇怪的东西，一定不是珀加索斯星上的，难怪是佩格苏星上丢下的什么高科技仪器？” 对这盒子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慕容弘文觉得不是来自佩格苏：“可那也应该在贝德拉城，而不是在那荒芜的沙漠里。” 四个人围着这盒子，听着探矿仪里传来的信号干扰声，想了好久都没想明白。 要打开又不知道如何下手，总不能就拿个连自己都玩儿不转的物件去舍夫南拉那里充数。那样马上就会被识破，接下来所有的计划都得泡汤。 就在这时，盒子上方突然有了动静，一副全息影像展示在四人面前。 一颗高度光亮的恒星周围，绕着八颗大小不一的行星，在这些行星四周又运行着至少一百七八十颗卫星。还有五颗与其它行星不同轨迹方式的星体，另外有数不清的白色光点。 这看起来是个星系，加迪人虽然科技落后但不代表人的愚昧，慕容弘文和阿不扎肯都明白这是宇宙中某个星系的模型。 这是一个标准和星系结构，所有行星分别在大小不同的椭圆轨道上运行。根据这幅图上行星颜色各有所异，大约可以推测出星体构成物质不尽相同。 “是个星系！”阿不扎肯确认这幅图像所表明的事物。 慕容弘文点点头说：“是的，这正是我需要的东西。明天就可以拿着这个去见舍夫南拉，完全足够骗到他的cpa41希格斯仪和k601n星际导航仪。” “这个你不能给他！”长老最担心的就是怕舍夫南拉的人得到它。 慕容弘文宽慰长老说：“不会那么傻，但我们没有设备来研究它。一定要到舍夫南拉那边得到他最好的设备，才有机会弄清这个盒子里所装载的信息。” “一切行事小心。”长老提醒慕容弘文，怕他一时头脑发热。 “相信我！” 阿不扎图给他一个很伟大的任务：“加迪的未来就靠你了。” “会努力的。” 小米勒也来凑个热闹：“慕容弘文叔叔好伟大，这样就不会再有人骂你了是吗？” 慕容弘文摇摇头，无奈地笑着说：“总会有人骂的！” “为什么？”米勒哪会明白叔叔话里有话。 “接下来就是对面城里那个可怕的人骂我了。” 长老又手合十道：“慕容弘文，阿姆会保佑你的！” “谢谢长老。” 在他们谈话期间，星系模型又消失了，就连探矿仪的声响也停了下来。慕容弘文赶紧上前去拍打盒子，希望它能再次启动。要不然明天到了舍夫南拉那里，都不知道如何开启，岂不是个笑话。 可无论他怎么摸索怎么敲打都不起作用，那盒子什么反应也没有。可把几个人给坏了，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不行了呢？ 米勒小声说：“是不是这里太黑了？” “怎么会呢？”慕容弘文觉得不太可能。 阿不扎肯歪着头看了一会，触须般的指头在盒子上抚摸着：“它会不会像以前来村落里的光能车，只要有欧希露照耀就能动，一到天黑就不行了。” 长老是个智者，他也猜想很有这种可能：“米勒也许说得有道理，拿到后院去看看。” 米勒飞快抱起盒子，推开长老家的后门跑到院子里。小心翼翼将它放到地上，等待着奇迹再次降临那一刻。 果真，屋里的探矿仪又开始发出声响。虽然无法看到盒子上的星系模型，至少证明它再一次运行。还真让米勒给说中了，这东西就是靠光能启动的。 慕容弘文上前去去好一阵敲打，星系模型还真出来了。终于知道了它的开启方式，那就是敲打，简直太奇特了。 也不知是哪里个星球上的生物制造了如此先进的太空飞行盒子。 慕容弘文将盒子放到衣服里包起来，藏在最没有光线的地方。他要让这个盒子保持沉默，最关键的时候才显出它的本事。 商定的四十八小时期限到来之际，慕容弘文准时将指示外太空水源的电子地图送到了舍夫南拉的圣殿里。 第62章 加迪骑士崛起 面对慕容带来的神奇盒子，舍夫南拉命令他：“打开看看！” 慕容弘文诚实地回答：“只能看看，这张地图除了我之外，谁都无法使用。” “何以见得。” “你试试，看能不能打开？” 奇奥卡侍卫长走过来，从他手里夺过盒子，呈给他的头领。 舍夫南拉开始摆弄，可差不多试了有十分钟，根本就无从下手。以他的脾气恨不能将这盒子大卸八块儿，不过这太贵重了哪会舍得。 慕容弘文不屑地说：“大人，说过只有我能将他打开。” “好吧！奇奥卡，拿给他。” 再次拿盒子的慕容弘文围圣殿里慢慢踱步转起圈儿来，在一处有光线的地方停下。他这个动作很隐蔽，故意用言语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开，以免有人发现他的秘密。 还要想办法拖出更多的时间，才足以让这盒子受到更多光照，以便启发星系模型。他若有其事地说：“大人，这张地图虽然是维克托留下来的，但现在在我手里，所以我希望能跟你谈几个小小条件。”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舍夫南拉倒很想明白他的意图。 慕容弘文掂掂手里的盒子，严肃地对舍夫南拉说：“我有这张图，还有一帮优秀的骑士可作为太空探索者。而你有先进的设备，有强大的资金支持。” 舍夫南拉哪能受得了这种要挟，气愤地说：“和你合作吗？不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一个加迪来的可怜背叛者。” 看着舍夫南拉脸上变形的鱼纹，慕容弘文知道他已怒不可遏。但还得故意再气气他：“不管我是什么样的，这张地图只有我能打开，而你们什么都不懂。如果大家都觉得这东西对你们没有帮助，那我就现在毁了它。” 一听慕容弘文要将地图给毁了，舍夫南拉立马软了下来：“不！，不！有话好好说。我们虽然所处的立场不同，但都是阿姆的后代不是吗？” 慕容弘文说：“正因为如此，所以这次，我希望能和你们堂堂正正合作，而不是听从你的调遣。” “你的意思是想和我平起平坐？” “可以这么说！” 奇奥卡侍卫长大吼道：“慕容弘文，你太过分了！相不相信我杀了你？” 慕容弘文一副不怕死的样子：“当然相信，不过你相不相信找了几代人的地图会被我带到阿姆那里去呢？” “你……”奇奥卡侍卫长真拿他没办法。 慕容弘文话转正题，也是他今天来的最主要目的：“好了！别说了。你如果能慷慨提供cpa41希格斯仪和k601n星际导航仪，那这次合作就算拉开序幕。否则所有一切都将就此终止，你们，这里所有的人，也不过会比加迪人多活两三年而已。到那时一样会虚脱而死。” 舍夫南拉阴阳怪气地说：“但愿你为自己想好了后路！” “一切都想好的，如果你们不愿意的话，我想办法去贝德拉城里找索伦森谈谈。也许他会很爽快答应我的要求，你说呢？”慕容弘文何尝没有想过后路？ 奇奥卡侍卫长气得牙齿发痒，却只能干看着：“你这个小人！” 慕容弘文抬起头，尽力让大家看清他的脸：“一个求生的小人，你们，所有的人不都是一样吗？” 奇奥卡侍卫长第一次面对在舍夫南拉大人面前如此无礼的人：“就算你找到了水源，终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你今天在这里羞辱我，那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的，懂吗？” “那是以后的话题，以后再说。现在需要的是你必须提供未来一个月的水给加迪，还有我的队伍所需的装备。” 奇奥卡侍卫长最多还是只能说一句同样的话：“你太过分了！” 慕容弘文一点儿不在乎他的态度：“不，这不是过分，这是为了珀加索斯的未来。” 舍夫南拉等了许久，却没看到慕容弘文所说的外星地图，于是催促他：“说了这么半天，你那张地图打开来看看，否则让我如何相信你？” 想想时间应该已经足够了，十多分钟的光照足以让盒子里的模型显出来。慕容弘文偷偷在盒子上拍打着，希望它能如愿运作，要不然今天可没办法收场。 还好，这盒子挺争气，只是拍了三四下便在正上方投射出一个星系的全息模型。 和之前阿不扎肯看到的一样，一副全息影像展示在四个人面前，高度光亮的恒星四周围绕着八颗行星，行星四周又运行着将近两百颗卫星。还有五颗与其它行星不同轨迹方式的星体，另外有数不清的白色光点。 慕容弘文开始向这圣殿里目瞪口呆的人介绍：“这是某个外星系的模型，水源就在这里面的某颗星球上。而维克托已经告诉我它的坐标，只要有足够的装备，很快可以为珀加索斯带回大量的水资源。” 大家不是没见过全息图，而是惊讶于这个星系的完整和干净。 舍夫南拉急切询问：“是哪个星球？坐标多少？” 慕容弘文何等聪明：“这个，会告诉我的队伍。” “你的队伍还要人吗？”一个站在旁边中校着装的人小声问道。 慕容弘文客气地说：“谢谢！慕容弘文的队伍必须是加迪骑士，你没有足够的体能。” 奇奥卡侍卫长知道他这是在调侃，于是狠狠警告他说：“了不起了？别得意，总有你倒霉的那一天。” 舍夫南拉一反常态，站到慕容弘文这边来为他说话：“不，我们的慕容弘文永远都没有失败的时候，他将是我们的大恩人，是我舍夫南拉的兄弟。” 慕容弘文可不是个糖衣炮弹就会打倒的人，任你舍夫南拉怎么巴结，现在他最关心的问题：“什么时候设备可以到位？” 舍夫南拉蠕动着他的触须手指，快速做出决定：“现在，马上。奇奥卡将带你去我们最好试验室，那里什么都有。” 慕容弘文很高兴：“谢谢！你们，所有在场的人都会拥有足够的水，永远用不完的水。” 这次因为慕容弘文掌握了最为权威的外得电子地图，而且只他能操控，所以在场大部分中层领导者心里都产生了最为微妙的变化。之所以跟着舍夫南拉一起攻打贝德拉城中心区，无非是想要得到圣山，那里有水。 现在慕容弘文拥有了外星地图，还掌握了水源星球坐标，那么跟着他也许才有真正的出路。三分之一的人等着看后续变化，看谁能得势，谁能掌握足够的水。 舍夫南拉当然能感觉到这种气场的变化，为了能尽可能延续自己的统治，他得想新招数。这个慕容弘文的横空出世没在他的划之内，原本是想拿到地图之后便结果了他。却没有想到这小子早有预谋，而且还提出了这么一大堆条件。 不过转念一想，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儿。将慕容弘文所需的工具和设备给他，等找到水源之后再坐收渔人之利，岂不两全其美。既不用自己出人又可以攫取成果，只是怎么攫取还得一番功夫而已，但那有足够的时间来策划。 刚储备的光能已经耗完，慕容弘文手中的全息图像熄灭。但除了他自己之外的人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为是特意关掉的。 老奸巨滑的舍夫南拉看他操作如此得心应手，厚脸又从他手里要过盒子想自己试试。不过弄了半天依然毫无反应，看来慕容弘文并没骗他。 “呃……，我还需要菲尼克中校的帮助！” “这样最好！”舍夫南拉巴不得有自己的人加入进去，要不然这慕容弘文一手遮天怎么行。 一切顺理成章，舍夫南拉和慕容弘文一拍即合。一个出设备和支持性资源，一个出人和这张地图，去那个星系模型里的未知星球找水。 这将是一次浩大的工程，在慕容弘文的心里有另一个更为宏大的计划。 最开始的时候只是想找个破玩意儿去糊弄舍夫南拉，不过现在真正得到了地图，那就另当别论。 这个计划还需要得到城中心区的索伦森支持，他拥有更多的资源，而且在真正找到外星水源之前，他所控制的圣山能保证更长时间的加迪水供应。 奇奥卡带着慕容弘文到舍夫南拉的试验室取了区区三个cpa41希格斯仪，配套三个k601n星际导航仪。 不过，这想法定是不会得到舍夫南拉支持的。那从哪里下手呢？在刚才的圣殿上，心里已经有了选中的人。 菲尼克中校，两人曾在前线有过短暂接触。他可是个性情中人，攻打贝德拉城的目地和所有人一样，只是冲着圣山的水。如果能得到他支持，来往于加迪和贝德城中心区将不会再是问题。 得好好找他谈谈，这也是整个计划里最关键最重要的一步。 “菲尼克中校，我需要你的帮助。”慕容弘文从后边追上由圣殿出来正赶回前线的中校。 “慕容弘文？请你直接说事儿！” 慕容弘文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我需要去到贝德拉城中心区！” 菲尼克中校紧张地看看四周，幸好没人在。但他的第一反应还是拒绝：“这不可能，舍夫南拉大人要是知道了，非撤了我不可。” 慕容弘文先动之以情：“菲尼克中校，从那次你用伽玛炮攻打对方的能量罩，就看出来你不是真想要置对方于死地，而只是想让他们放弃抵抗。” “这是我们大人的意思，不是我的决定。” 看中校还是没有动摇，他便再晓之以理：“不，你们大人只是做给士兵和郊区子民看的。他内心真正想要的不仅是那座有水的圣山，而且还包括索伦森现在的地位在内的权力。” 第63章 穿越封锁线 菲尼克中校是舍夫南拉的忠实追随者，但只是一名负责打战的粗人。在他心里，舍夫南拉就是至高无上的指挥者，除了阿姆之外他只听命舍夫南拉大人的命令：“请不要胡说，谁会相信你的话？” 慕容弘文当然理解他的看法：“是的，我的确是个加迪人。但同时也与你一样进食钼矿，喝这个星球上的水。在宇宙中都被称为珀加索斯人，是同胞。之所以在这里开战，为得只是活下去的机会更大一些。” 菲尼克中校大声呵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慕容弘文想要给中校解释：“要去外星找到水，光靠加迪和舍夫南拉是做不到的，必须联合贝德拉的索伦森。这不仅是需要，而是必要。因为他的子民一样是珀加索斯人。” 菲尼克中校质问他：“他抛弃了你们，抛弃了整个加迪，你忘记了吗？” 这一点，可能除了舍夫南拉自己的人之外，所以加迪人和贝德拉城里的人都知道：“不是他，是你们，是你们舍夫南拉大人。如果他不围城，不控制贝德拉城区与加迪的交易，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加迪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地步，一切都是舍夫南拉造成的。” “请你对我们大人放尊重点儿。” “现在是你们的舍夫南拉大人要尊重我，而不是我尊重他。因为我可以拯救整个珀加索斯，而他不能！” 菲尼克中校终于开始对他的目的感兴趣：“你过去干什么？” 慕容弘文料定他是个直爽无心计的人，便敞明说了：“找索伦森谈谈，也要他支持些资源。需要更多比cpa41更先进的希格斯仪，而你们大人只能给我三套。” “到底要多少？” “一人一个，准备八个人去。” 菲尼克中校大吃一惊：“舍夫南拉大人都已经提供三套给你了，还要那么多干什么？” “这个，你以后会明白的。”慕容弘文不想再用过多的时间给他解释。 菲尼克中校思索良久，终于点头答应他的要求：“你说服了我，为了珀加索斯的子民，为了星球的未来。” 慕容弘文很义气地说：“放心，这事儿不会让你们舍夫南拉大人知道的，我会谨守诺言。” “实然间，我发现你其实还蛮伟大的。” 慕容弘文苦笑着摇摇头说：“不，我只是个背叛了加迪又背叛了舍夫南拉的小人，一个受人唾弃的人。” 菲尼克中校在他肩上拍了拍，用卷曲的手指碰触了一下慕容弘文的脸，这是珀加索斯星上男性之间的最高礼仪。“菲尼克理解你！” “谢谢！” 到此为止，慕容弘文他预计可以得到所需要的设备，还有所需要的人。最让他兴奋的是拥有了一张通往太阳系的地图，那里有他最为熟悉的星球。虽然不知道到底为何会对这星系很有感情，只是觉得非常的依恋。 看着手中这个为他带来一切的金属盒子，实然有一种心被牵动的感觉。这盒子一定藏着与自己那个梦境有关的东西，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去开启并利用它。 城墙另一边的贝德拉中心城区，有完善先进的各种研究设备，虽然近年的战乱让部分试验室都关闭了，但设备并没因此而废弃。不过，这只是郊区叛军和加迪人的认为，在城中心区由索伦森统治的地方，外面没有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慕容弘文想要去与索伦森商议合作的事情，正好借此机会利用他的设备来开启这个神秘的盒子。 慕容弘文发现最近这两天，总感觉自己哪里不太对劲。刚刚想到的事情马上又忘记，像极了父亲年老之后的表现。父亲当年不堪其扰，默默走向沙漠深处，丢下家人去了阿姆那里。 其实从前天开始就有了这样的感觉，只是今天更为严重。之前在圣殿里与舍夫南拉淡话，都有点说了上句想不起下句的情况。 可能还是上次被振荡的后遗症。那医生骗人说没事儿，可现在事儿就来了。不知要多久才能完全康复起来。加迪人可都眼巴巴盼着自己去改善大家的生存现状，可不能在这节骨眼儿上出事。 有了菲尼克开后门，慕容弘文轻轻松松越过双方的封锁线。只身去向索伦森掌控的贝德拉城中心，这是他多少次眺望的地方，却从来无缘进来。 “干什么的？”早早就有守军看到从郊区叛军那边过来的人。 慕容弘文小心地靠近，向守军介绍说：“我是从对面郊区来的，想要见你们伟大的索伦森大人，请帮忙通报一声。” 守军的第一反应：“是反叛军的探子！” 后面跟上来的另一个人说：“不像，哪有探子如此大摇大摆进来的？” 说的也有道理，哪能如此明目张胆地走过来。于是守军要求他说：“先接受扫描，没问题我们再谈其它事。” 被带进哨卡的慕容弘文，乖乖走进巨大的安检机，足够珀加索斯最高大的人站进去。这种机器也只有在贝德拉，舍夫南拉管辖的地方可是没有的。 通过机器，外面的人可以完全看透被扫描对象所携带的任何不属于躯体本身的东西，就算是肚子里正在消化的钼矿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同时，安检机还能扫描珀加索斯人的情绪，以此来判断他是否具备攻击性，是否会对公共安全造成威胁等。如果发现被扫描对象脑电波异常，就会受到严密监视。 慕容弘文一进安检机，各种光谱扫描齐聚而来。有针对管制物品扫描的，有针对身体结构和dna的，还有针对脑电波的。 “嘀——，身体结构扫描完成，未发现异常！” “嘀——，dna扫描完成，未发现异常！” “嘀——，脑电波扫描完成，发现异常！” “嘀——，对象携带有非法物品，危险级别一级！” 这还得了，简直就是一个危险品，幸好没让他直接去见索伦森大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警报声，十多个负责安全的士兵围了过来。都用离子枪对着安检机出口，只要慕容弘文一出来，有任何异常举动马上就将死于非命。 慕容弘文在里面一样能听到警报，心想这下坏了。别说见索伦森，恐怕连这道门都走不出去。外面一定围了大堆人用枪指着，只要迈出去稍有差池就会被杀掉。 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面不出去，终不是个办法。 慕容弘文焦急地思考着，外面的人更是严阵以待，从监视屏里可以看到慕容弘文目前一动不动。 “扫描已完成，危险级别一级！”安检机给出最终结果，很让人紧张。 如此重要的场面，索伦森的指挥官依拉什当然要亲自过来查看。面对这样的情形，他大声对里面的人说：“慕容弘文，出来吧！你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 对于一个别有用心的觐见者，这些负责安全的士兵不会放过他。有任何威胁的情况下，就地处置是他们一贯的原则。如果索伦森大人出任何事，这里没人能担当得起，那是杀头的罪过。 慕容弘文站在安检机里一动也不敢动，只能用语言沟通了：“外面的兄弟，请听我说。我从郊区过来是想见伟大的索伦森大人，有关于外太空水源的消息带给他。” “谁会相信你的话？”依拉什当然不相信。 慕容弘文又用对菲尼克那套来对付这个依拉什：“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试想想，没有谁会愿意来送死。明知道你们会有扫描，明知道自己携带有非法物品，为什么还光明正大过来呢？” 不是同样的办法放到谁身上都有用的，依拉什才不上当：“不要再狡辩了，你的脑电波很异常，证明你在说谎。” 这个慕容弘文可以解释：“我的脑电波异常，是因为不久前被你们的流弹冲击造成的。” 依拉什想想就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放下你携带的物品，然后慢慢走出来。有任何轻举妄动，马上让你消失。” 哪知慕容弘文舍不得放下：“东西不能放，这个很重要。但我可以向阿姆发誓，不会有任何轻举妄动。” 他知道如果放下这盒子，马上就落入索伦森之手，以贝德拉的科技力量和设备定能将里面的东西取出。到那里不仅自己的计划失败，而且也就失去了在这些势力之间里混迹的筹码。 依拉什在外面听慕容弘文敢向阿姆发誓，看来是真的了。于是他对着安检机大声命令道：“慢慢走出来！” 慕容弘文将自己的手放到头顶，这是放弃攻击的姿势，就算他手法再快，十几把离子枪对着他，料也不会有什么后果。小心翼翼一步步迈出安检机，头也不敢抬，生怕谁一时心急叩了扳机。 依拉什见他走出来，马上发问：“好吧！你有什么事？” 慕容弘文还是那句话：“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和伟大的索伦森大人面谈。” 依拉什为大人的安全考虑，必须先了解一下基本情况才行：“你必须先给我说，然后会判断有没有必要向上面报告。” 慕容弘文不想说，也不能在这里说：“这件事，以你的能力无法判断轻重。” “放肆。”依拉什大怒。 慕容弘文不小心触怒了这个中校级别人的，马上向他道歉：“对不起，不是有意要触犯你，只是这件事真的很重要。” 依拉什严肃地说：“不管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我们伟大的主人是不会轻易见你的。何况是一个来自敌方身份不明的人，是舍夫南拉派来的合淡的吗？” “可以说是吧！”慕容弘文并不否认。 依拉什想得到明确答复：“到底是，还是不是？” 第64章 另一个贝德拉 慕容弘文不能轻易回答这个问题，不能让在场这些人了解自己来的真实目地：“见到索伦森大人，一切就会明白。” 依拉什针对刚才安检中的一级危险品，问慕容弘文说：“你带的是什么？” 慕容弘文慢慢将手从头顶放下来从怀里掏出盒子，向前递了递以便依拉什看清楚：“一个仪器，一张地图，一幅通往外太空的导航图。” “是不是真的？” “可以骗你，但不能骗索伦森大人。”慕容弘文说得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依拉什终于肯答应了：“好吧！你在这里等，我派人先去通报。如果大人愿意见你的话，会让你去的。” “有劳了！”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依拉什问道。 慕容弘文一时也搞不清楚到底说哪个名字会对自己比较有利，那就两个都报上：“慕容弘文，也可以叫我基米尔。” 对后面这个名字，依拉什早有所耳闻：“基米尔？那个组织队伍为舍夫南拉寻找水源的加迪人吗？是不是对面的舍夫南拉不要你了，想到这边来混？” 谁也不相信面前站的就是那受到舍夫南拉重用的加迪叛逃骑士，有士兵猜测说：“应该是他，不过这次看起来他身体很不妙，完全没有一个骑士的英武。” “你没听他说被流弹打了吗？估计是受了内伤。” 士兵们正在议论纷纷，派去宫殿的通讯员很快回来向依拉什报告说：“索伦森大人让他过去。” 因为现在处于双方停火期，在新一轮谈判结束之前谁都不会妄自开火。所以依拉什有机会亲自护送这个一级危险人物去见大人，确保安全系数更高。 “坐我的车吧！你那车就不要进去了。”依拉什对慕容弘文说。 客随主便，他说不行就不行，好不容易争取一个能见大人的机会，总不能因为不听依拉什安排而搞砸了。他配合地点点头说：“好吧！一切都听你的。” 慕容经文想，贝德拉城中心区即便是在战争期间，比起郊区的舍夫南拉控制区一定要强得多。 通过检查站之后便快速向宫殿方向前进，他一路四面张望，本以为这里就是贝德拉城。谁知前行了两三公里之后，依拉什带着他又穿过一道检查站。 一个偌大的能量保护罩出现在眼前，让这个自以为见多识广的人很是诧异。这里与城外可以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宏伟场景让他目瞪口呆。 整体呈现蓝色的建筑群，像极了珀加索斯人的脸部颜色。偶有锥形的瞭望塔立在其间，这应该是用来指挥空中交通的地方，以免空中飞行器发生交通事故。千百辆各式各样的交通工具在建筑之间四处穿行，显得井然有序。 从这个角度看去，大片建筑群围绕在七幢高耸入云的大楼四周。这七幢楼少说也有千余层，抬头向上看不到最终封顶于哪个高度。这样的楼似乎在某个地方见过，那一定不是珀加索斯，而且记忆中的某处建筑没有这么高。 之前多少次站在沙漠中心向这座城市的方向眺望，原来看到的样貌全是假的。 贝德拉——索伦森一直在发展和建设这座城市。作为官方的统治机构，就算在百年前的大劫难之后，依然可以得到来自孪生星球佩格苏的援助。加之贝德拉自身不断进步，使得这座城市始终保持高度发达。 城里不仅在近十年建起了高达千层的楼房，更开发出空中无轨交通。 整个珀加索斯人原来记忆中不到两百万人的城市中心区，实际人口已经达到了八百多万。他们在这里快乐地生活工作，唯一感到担心的就是位于最中心的圣山水源越来越少。 慕容弘文之前从加迪和郊区看过来的只是个镜像而已，真正的贝德拉内城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看着这一切，慕容弘文瞬间就想通了，为什么舍夫南拉十年来从没放弃对城中心的攻打，更明白为什么他久攻不下的原因。 祖先们对远古庞大的贝德拉传说是真的，但从百年前大劫难之后的传说却是假的。没人真正了解贝德拉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能变成眼前这个样子。 同一个星球，却存在着两极分化如此之大的世界。太多的东西，让慕容弘文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 很快，依拉什将慕容弘文带到索伦森的宫殿。这是一处位于圣山附近，整个城市最低矮却最豪华的建筑。 索伦森和城市贵族都住在这里，掌控这座超级发达却没有水的城市。 “依拉什中校，你带来的是一级危险人物，禁止进入！” “安检的结果的确是一级危险，而且他还携带了一件特别危险的物件。但索伦森大人已经召见，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谈。” “那，你稍等。让我去报告吧！” 梅朵快速向大殿里跑去，她知道此时索伦森大人总会在那里。 得知慕容弘文到来，索伦森的表情很复杂。即担心这是舍夫南拉的一个诡计，又觉得有可能是真的。既然安检都无法识别他所携带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看来需要小心防范才是。 “让他进来吧！再叫上两个机器防爆卫兵！” 一切安排就绪，梅朵将依拉什和这个一身疲惫的陌生人带上大殿。 依拉什小心翼翼地站到一边。 两个机器防爆卫兵一左一右将慕容弘文夹在中间，时时防止他所携带的危险物品对索伦森产生不利。 实际上这也只是以防万一，索伦森站在能量罩内，普通的武器根本不可能伤到他。再说这里设置的保护系统，反应快到没有任何未经授权的东西可以接近。 “听说，你想见我？”威严的索伦森大人问道。 慕容弘文双手合十，恭敬地回答：“是的，在下从对面来。叫慕容弘文，也叫基米尔！” 索伦森点点头说：“基米尔！听说过，勇敢的加迪骑士，只可惜后来投靠了舍夫南拉。” 慕容弘文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打了个比喻：“就像加迪人在沙漠里看到的贝德拉一样，你之前看到的我就是我看到的贝德拉。” 索伦森脸上的鱼纹一皱，生气地说：“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听到的传言是假的？” 慕容弘文完全没想要回避，反而振振有词地说：“没错，既然大人肯见我。在下也就没必要再卖关子。慕容弘文本是个加迪骑士，一直都与兄弟们守卫加迪钼矿和部落安定。十年前，舍夫南拉发动战争，加迪虽在水沙漠之中，却也难免受到牵连。” 这倒是实话，索伦森何尝不知：“只要在这个星球上的，谁没有牵连进来？” 慕容弘文接着说：“从那以后，边迪人的水供应越来越少，人口从一万多锐减到今天的千余人。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人在悲痛里煎熬。就算现在减少了十分之九的人，还是一样无法得到充足的水资源分配。” “因为舍夫南拉控制了加迪与贝德拉之间的交易通道。”索伦森想要告诉他真实原因。 慕容弘文开始说到正题上来：“加迪人希望能像舍夫南拉和索伦森大人这样，去到外太空寻找新的水源。但被隔绝了将近一个世纪的加迪没有先进设备，甚至连最为原始的星际飞船都没有。” “这是事实。”索伦森知道加迪的现状。 “几个月前，舍夫南拉开始挑选太空探索者，而加迪骑士是最好的选择。于是我便带了七个兄弟投靠他，以我为首与舍夫南拉接洽，他们只是追随而已，负责出航。”慕容弘文向索伦森讲述发生在城外的事。 “这件事，大约也听部下汇报过。” “可惜的是，出去的人没能回来，而是在欧希露风暴中消失。” 索伦森稍稍迟疑了一下，慢慢说道：“那你是否知道，贝德拉也派了人出去呢？” 慕容弘文早就知道了：“是，舍夫南拉说起过，贝德拉的人一样消失在射线风暴里。所以这次出发寻找水源的结果是以失败告终的，没有赢家。” 索伦森揣测这个加迪骑士前来的原因：“那你来找我是什么意思？主动帮我去找水吗？” “大人，请给一点时间，慢慢向你解释。” “好吧！看你能说出些什么来？” 慕容弘文娓娓道来：“虽然骑士们没回来，但他们却带来了一件东西。一个金属盒子，里面有一张星际地图，指向一个遥远的星系。” “你说什么？地图？在哪儿？”和舍夫南拉一样的紧张表情，听说有地图马上头发都竖起来。 慕容弘文将手中的盒子展示给索伦森看了一眼，然后对他说：“就在我手里，但这张地图只有我能开启。” “在哪儿得到的地图？是谁带回来的？加迪骑士吗？还有什么其它的东西？”索伦森一瞬间关心很多问题。 慕容弘文并没骗他的意思，就照实说了：“不，在阿姆的圣地。” “难道阿姆真在保佑我们？赶快打开看看！”索伦森努力想要直起躯体，以尽可能看清慕容弘文手中的东西。 慕容弘文却不紧不慢地说：“在打开之前，我有几个小小要求。并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加迪以及还在舍夫南拉控制之下的几十万阿姆子民。” “那你先说说看，也许真的可以帮到你。”索伦森倒想了解一下这个骑士的想法。 第65章 惊天吻合 慕容弘文心里早就策划好了后面的计划：“第一，大人务必支持我带人再次到外太空找水；第二，在新水源找到之前，贝德拉必须提供足够的水供给加迪人；第三，派人与舍夫南拉人谈判，希望双方能停火，集中所有资料去太空探索。” 听到这个加迪骑士提出的条件，在场所有人包括梅朵和依拉什都沉默下来。除了叛军首领舍夫南拉之外，还没有任何人敢在伟大的索伦森大人面前提条件。 一直站在屏风后面的凯辛莫格，更是气愤不已。作为索伦森唯一的儿子也是贝德拉下一任掌控者，要不是父亲在，早就冲出去废了这狂妄的加迪贱民。 而且他提出的三件事，索伦森大人是不可能答应他的。就算到外太空去找水一样轮不到他，再说向不向加迪提供水源更不是他说了算。至于停火，索伦森大人倒是早有此意，只是那舍夫南拉一直不肯罢休而已。 大家却惊讶地发现索伦森大人并没生气，只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这样的态度可谓十年难得一见，要换作另外一个人在宫殿上提条件，早就被他哄了出去。 良久，索伦森移到离慕容弘文很近的地方对他说：“第一点我答应，相信你已经得到了舍夫南拉的支持，至于你们谈成了怎样的条件我就不关心了；第二点，也可以这么做，问题是你很难将水运出去。另外作为回报，贝德拉需要得到足够钼矿；至于第三点，停火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吧！” “谢谢索伦森大人。”慕容弘文双手合十，对他表示感谢。 索伦森进一步说明他可以提供的物资和帮助：“贝德拉会提供一个最先进np1a光能希格斯仪给你，另外星际导航仪也可能提供最新的r16tt型。” “这正是我所需要的！”慕容弘文非常满足。 索伦森提醒慕容弘文说：“说了这么多，总可以让大家见识一下你得到的星系地图吧？” “好的！不过它需要光能。” “这个好办，贝德拉任何地方都储备有足够的光能。” 很快有人送上光能储蓄块，慕容弘文将能源导入手中的盒子。 盒子里的沛菡即时苏醒，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充沛能量。通过侦测，慕容弘文所有的数据都在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生物脑内。 不过时间太短，他还没能将记忆、认知、情感、逻辑关联起来，依然只是一些散碎的片段。还要继续等待，待到他恢复完完全全的慕容弘文灵魂之后，才有机会想起自己并解救出去。 呆在盒子里的沛菡，不会轻易让人发现她到底是什么，所以每次被激活都只是显示一副全息影像来掩盖真实内容。 标准的系外星系，同样有一颗高亮恒星。比欧希露星系多出六颗行星，这个星系就只有珀加索斯和佩格苏。卫星格局与欧希露倒有几分相似，每个行星都有数量不等的卫星。五颗异类星运行在自己的逆向轨迹上，不停从白色星云带穿过。 “这不是太阳系吗？是地球人名片上所绘制的星系。”梅朵第一个大声惊呼。 慕容弘文抬头看了一眼站在索伦森右边的梅朵，好奇地问：“太阳系，你知道？” 索伦森伸出长长的触须手，向慕容弘文招手：“过来，给你看一样在贝德神台上放了近百年的东西。” 慕容弘文赶紧向前移了几步，部在索伦森背后。防爆机器人似乎有主观判断能力，看索伦森大人主动要求这个危险分子靠近，便也放松警惕让慕容弘文向前。 神台上，一块与盒子颜色相近的金属板上，刻画着静态的星系图。通过简单对比，能看出它和手里展示的星系完全吻合。 依拉什脸上的鱼纹不停颤抖，惊到合不拢嘴：“天呐！简直就是同一个地方，它们在宇宙中的位置完全相同。” 索伦森轻轻抚摸着“地球人名片”，转过身来对慕容弘文说：“不过，我这张只是平面的，而且很抽象。你这幅是全息影像，还有星球的动态运行轨迹。难道太阳系真的有水？” 慕容弘文听他似乎透露了一些信息，于是向他证实：“听你这话，是不是这次贝德拉派的人也去了太阳系？” 索伦森深吸一口气说：“没错，这次派了十多队人去外星系，其中几个人到太阳系第五颗行星上，预计那里有水。因为这张‘地球人名片’就是绕过那颗星球飞出来的。在百年前，珀加索斯先辈曾经有星际飞船去过那星系一个叫地球的星球，发现存在污染水及智慧生命留下的文明遗迹。” 慕容弘文也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太阳系的第五颗行星？木星吗？” 索伦森感觉自己没听清楚：“什么星？木星？你怎么知道？” 慕容弘文摇摇脑袋，都不明白自己刚在说什么：“不知道，只是脑海里瞬间闪过的一个概念而已。” “你是不可能知道的。” “也是！”慕容弘文只能这样回答，连索伦森都不知道，那自己就更不会知道。 索伦森接着向他介绍说：“半年前贝德拉派人去找水，带上了最先进的太空探矿机器人。期望对方出现高智能生物，也许会需要这种探矿技术。我们还带上了佩格苏研究出来最先进的宇宙语言翻译机器人，便于和对方交流。” 慕容弘文听到了一个之前从来没听说过的新名词：“宇宙语言翻译机器人？干什么的？” 看大人和加迪骑士聊得很投机，这次梅朵很得意的插话了：“去到外太空如果遇到智慧生命存在，就一定有他们自己的语言。这种由孪生星球开发出的机器人，只需要在对方星球上生活两天，通过观察学习，便能掌握对方的语言。进而在珀加索斯人与对方之间建立沟通，起到翻译作用。” “天呐！太先进了！”慕容弘文哪会想到有这种机器人。 索伦森叹了口气：“这次任务本以为会成功，谁知欧希露射线正好在他们预定的归期里爆发。” “圣康能源？，太空探矿机器人，翻译。”慕容弘文又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依拉什一惊，感觉这加迪人是不是又在胡说。他关切地问道：“什么能源？是你从地图上发现的新能源吗？” 慕容弘文还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只是记忆里一个很熟悉的名字，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索伦森提醒这个骑士：“恕我直言，以你现在的精神状态，根本就无法使用希格斯穿越太空去到其它地方。希格斯仪使用时需要强大的意志力，孤独，黑暗，你必须能克服。不仅仅是精神上的，体力一样有极高要求，这也是舍夫南拉为什么选加迪骑士的原因。” “我想我还可以！”慕容弘文哪会放弃理想。 索伦森严肃地反问：“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慕容弘文，还是基米尔？” “这个……，我……”慕容弘文是真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索伦森提醒他说：“通信兵报告，在安检时你透露自己之前被流弹波击中过是吗？从现在的表现看，你的大脑已经严重受损。” 慕容弘文一听这话，觉得太没道理了：“怎么可能，那还是十多天之前的事，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索伦森步步紧逼，他是目的只是想让慕容弘文接受自己的现状：“那你能告诉我，刚才谈话中的木星，圣康能源是怎么回事儿吗？那是你的幻觉。” “难道真的出现幻觉了？”慕容弘文伸出长长的手指不停拍着脑袋。 索伦森给他下了最后结论：“你暂时不再适合太空旅行，不过贝德拉有足够让你康复的医疗设施。” “珀加索斯人很少看医生，那是对阿姆的不敬。”即使上次已经看过医生了，但慕容弘文还是感觉做得不对。 索伦森笑了起来，但很快收住笑容对慕容弘文说：“那是以前，现在的贝德拉人都明白健康对他们很重要。只有落后和迷信的人群才会拒绝，思想停留在半个世纪之前。” “为了去太空找到水，就违背一次阿姆的意愿吧！”其实自己为了搞明白这件事，慕容弘文已经看过一次医生。不过那是郊区的传统医生没能，也许这里的医生会更有能力为自己找到答案。 索伦森慎重建议说：“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请随梅朵去，她会给你引荐贝德拉城最好的医生。” “谢谢！” “还有，这件事就不要向你的舍夫南拉大人报告了。”看着他行将离去的慕容弘文，索伦森不忘提醒一句。 慕容弘文停下正在移动的脚步，恭敬地对索伦森说：“慕容弘文也好，基米尔也罢。只是个加迪人，永永远远的加迪骑士。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能让加迪人过上正常日子，不至于灭绝。” 索伦森高兴地点点头，对他表示肯定：“果然是个骑士，贝德拉需要这种人才。去吧！等身体康复之后，再谈后续计划。” “大约要多久？”慕容弘文想了解一下大约的时间。 梅朵说：“这个得问医生。” 依拉什却突然紧张起来，看着慕容弘文手中的盒子说：“大人，他带着那个危险盒子，不能在贝德城走动，要不要让他暂时放在这里或者……” 没想到索伦森完全不按正常方式处理：“不了，让他自己带着吧！给他一张特别通行证，以后可以自由出入贝德拉城。直接向我汇报他的事情，这样更方便些。” “不可以这样，大人，太危险了！”依拉什还是不放心，他要对城市安全负责。 第66章 六号空中堡垒 索伦森有他自己的理由：“我相信他，一个加迪骑士的精神完完全全在他身上得到传承。” “可是，他是舍夫南拉的人。”梅朵也提醒大人。 索伦森借用了慕容弘文刚来时所说的话：“现在看他，就像他站在沙漠看贝德拉一样。只是表面，但我看到了他的内心。” “是，大人！但愿你是对的！”梅朵点点头。 屏风后面的凯辛莫格气得快要爆炸，心想这老头子看来是糊涂了，如此危险的人物不加以控制反而让他到处乱跑，真搞不明白这是在做什么。 慕容弘文从未想过，这么快就得到了贝德拉城的特别通行证。 以前在郊区，为了得到一张舍夫南拉的通行证，可唯是费尽了心思吃尽了苦头。 而且现在拿到手的这张通行证，初看起来就比之前的要先进。可能是自动扫描的，不用每步都需要掏出来展示一下。 加迪是生他养他的地方，来去当然自如；而此前受舍夫南拉叛军雇佣，取得了郊区特别能行证，而且和那些看守们混熟了；现在又拥有一张贝德拉城的通行证，于是慕容弘文成了珀加索斯上唯一可以在三个区域来往自如的人。 就连舍夫南拉和索伦森都不可能做到，起码无法在对方掌控的区域里穿行。 慕容弘文在贝德拉城里的特别通行证是由索伦森亲自签署的，拥有极高的便利性。在他之前，只有很少的几个人获得这个级别的证件。 所以凯辛莫格从这一刻开始，便恨上了慕容弘文。发誓以后的日子里，有他好看。一个是索伦森糊里糊涂发了特别通行证的加迪贱民，一个是贝德拉城未来最高权利的拥有者。 索伦森已经老了，不久的将来，这座城市所有一切都将由太子凯辛莫格掌管。包括七幢刺入天际的大厦，所有先进科技成果，当然还包括这里已经达到八百多万的人口。估计到他掌权的时候，已经突破千万。 且不说他，看看慕容弘文现在最紧要的事是干什么。当然是在梅朵带领下，去贝德拉城最好的医生那里，弄清楚自己脑袋里面的异常，说不定还能顺便解决了盒子的秘密。 之前已经明白自己前三十年从城外看进来的一切都是假的，所以现在必须换种眼光来看待。 梅朵有自己专用的飞行器，比起满天飞的h183型私家飞行器，她所拥有的f012e豪华飞行器拉风多了。谁要是驾驶这种型号的飞行器在城里来回，不知有多少贝德拉市民眼红。当然，他们的眼本来就是红的，只是更多了几分羡慕而已。 f012e的初速度是两百码，最高速可达到九百二十码。不仅是因为速度的问题，比普通私家飞行器更优越的是，皇家豪华飞行器拥有专用航线。以九百码的速度前进，不用担心会撞到其它的东西。 在这里，擅自闯入皇家专用航线是严重的违法行为。 慕容弘文小心翼翼踏进梅朵的飞行器，在她的驾驶下向城中心飞去。现在的速度大约是六百码左右，慕容弘文已经感觉有些目眩。 “如果觉得不适应，请不要盯着窗外。” “真不好意思，有些反胃。” 梅朵倒也算体贴：“刚开始的时候一定是这样的，过段时间就适应了。” 慕容弘文向梅朵确认说：“现在我们去医生哪里吗？” “当然！” 想这飞行器稍微慢点，也许会好受些。于是慕容弘文问梅朵说：“为什么要开这么快呀？贝德拉就这么点儿，这速度六百多码，不要十分钟就穿出城去了。” 梅朵笑了起来：“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要抵达的医生那里可不是普通的地方。在贝德拉，医生也分为许多的等级。作为索伦森大人亲自颁发特别通行证的人，一定需要最高级别的医疗服务。”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需要多久能到达。感觉极不舒服，快要窒息。”慕容弘文不停喘气。 梅朵回答说：“大约一个小时。” 这太出乎意料了，贝德拉城就那么点儿，这是要出城吗。“什么？一个小时，听错了吗？以这个速度要一个小时？那得有多远？” “放心，不会骗你的，真要一个小时。” 慕容弘文很惊讶：“不是贝德拉城里吗？珀加索斯上可没有其它地方了。” 梅朵暂时可没想要解释给他听：“一会儿就知道了！如果你感觉不舒服，建议最好把眼闭上，这样会好点，到了会提醒你。” “好吧！” 说是这样说，慕容弘文哪能闭上眼睛，飞行器外面的建筑都是那么奇特。是不是另一台飞行器从窗外极近的距离掠过，吓得他倒吸一口凉气，生怕会撞过来。不过还好，最终的结果是各行其道，谁也不会占了谁的航线。 梅朵的飞行器开始向上提升，由原来的平飞改为垂直飞行。越来越大的高度，让慕容弘文对整个城市一览无余。从地面到空中，贝德拉呈立体结构，仅交通就分为几十层。 基本上可以按飞行器的速度和大小来划分管理，最底下是平民飞行器或公共交通轨道。再向上一点当然就是快速的小型飞行器和政府机构的交能工具。顶上只能是居住在高楼或社会贵族的高速飞行器了。 至于能抵达这座城市最高点的，除了有必要工作在这个高度的人员，估计也就只是索伦森家族的人了。 梅朵驾驶着f012e飞行器，向一幢高楼径直飞过去，慕容弘文惊呼快要撞上了。 但这航线是一早就有设定的，飞行器快要接近建筑时一个漂亮的抛物曲线，肚子几乎贴着建筑表面向天空冲去。 速度越来越快，最终达到了九百码左右。 慕容弘文想要将早上吃过的一点点钼吐出来，看看这整洁干净的飞行舱还是努力忍下来。要此时出现状况，怎么对得起加迪骑士这个称号。 不过这也奇怪了，之前虽然没达到这么高的速度，但以加迪骑士的体能不可能九百码就出现这种状况。如果真是这么不堪一击，那还怎么去到外太空呢？那时要求的体能更高，初速度就将近光速，虽然有希格斯仪保护，至少能感受到的速度比现在快得多。 上次被流弹炸得太惨了，脑子变坏，身体也跟着出现问题。 越向上飞行器越少，到最后只剩这一台。四周安静下来，除了眼前看不到尽头的大楼之外什么都没有。 慕容弘文突发奇想，从这里看郊区以及加迪，会是什么样子呢？赶紧扭头向加迪所在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有。可能隔太远的原因，等一会返航的时候，定要好好欣赏一下自己的村落以及战斗过的地方。 目光回到面前，这哪里还是楼，简直就是横在地上的一条街。不过慕容弘文也发现另一个问题，就是所经过的楼没有最开始时那样粗，渐渐细了下来，这与他之前所了解的基本原理一样。建筑高度越高便不可能再承受和低层一样的体积的重量，会变成细小的形状。 直到飞行器下方的建筑完全变成一条线，看来是抵达了最顶层。 “还有多远？” 梅杂说：“马上就到。” “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突破了珀加索斯的大气层？”慕容弘文很怀疑有了这个高度。 梅朵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说：“没有，哪可能跑那么远。六七百公里而已，依然在贝德拉城里面。” “好难受，感觉快要崩溃了。”慕容弘文越来越想吐。 梅朵却表现的什么事儿也没有：“这个高度，与珀加索斯地面的引力环境有很大的差异。不过飞行器内部已经尽可能随着高度来调整和模拟与地面一样的重力环境。” 慕容弘文目前别无所求：“现在最想的就是赶紧抵达。” 正说着，前方出现的建筑突然大了起来，倒悬在空中，仅有一条绳子将地面与空中的建筑连起来一般。 “天呐！还有呀？”慕容弘文本以为建筑到顶了。 梅朵不紧不慢地介绍说：“这里就是贝德拉城最高的地方，也是最好的医生们工作的地方。” “他们平时高住在这里吗？” “当然！” “方便吗？”慕容弘文这也太操心了。 梅朵还是很耐心地向他解释：“在贝德拉，立体空间与你之前所适应的平面空间一样。只是距离的问题，与方不方便没有很大联系，唯一不同的是运送物资会花费更多时间而已。” 这倒也是，如果这些医生与普通人一样是需要进食钼矿以及饮水的，那他们住在这么高的地方，专门为他们提供食物的交能工具都够忙的。 飞行器拖着长长的尾焰，慢慢接近大空中的堡垒。 “f012e，欢迎来到贝德拉六号堡垒。请提供对接许可证号，以便飞行器顺对接。” 梅朵在驾驶台上轻轻按了一下，屏幕样的仪器出现。她将自己的手掌贴在上面，似乎在进行某种生物识别扫描。 “许可证通过验证，准许对接。请调整对接角度！” 别看梅朵是个女人，对于手中驾驶的这架飞行器操作相当熟练。很快调整好角度，用底部迎向即将接触到的堡垒接口。 巨大的机械手臂从平台升出来，稳稳把飞行器扣在指定位置。一阵白色蒸汽喷出，随即恢复平静。看来f012e飞行器已经停好，慕容弘文迫不急待想要冲出去，在这里面太难受了。 舱门开启，梅朵先走了出去。 慕容弘文跟着迈出他的腿，却发现一点儿也不听使唤。这一路的不适应加之心理恐惧，难道让自己走路都成了问题。真是给加迪骑士丢尽了脸，还好除了梅朵似乎没其他人。 舱外的空气很稀薄，呼吸没有地面那么顺畅，不过还能让慕容弘文维持基本需要。 因为梅朵的飞行器来自这座城市最有权威的人那里，对接平台上早已经有两个人在恭候。慕容弘文本以为没人，抬头吓了一跳，不知何时身边徒然多出两个人来。 “欢迎抵达六号堡垒。” 第67章 记忆拼接技术 这里就是贝德拉最为机密的地方之一，称为六号堡垒，位于高楼最顶端。 之所以称之为堡垒，是因为它具有多个方面的特征。首先就是坚固，在狂风中不会受损，离欧希露最近，却也不怕它的射线袭击。 而且这些堡垒是可以垂直移动的，在有需要时可经由预设的轨道上升下降。而轨道就是慕容弘文来的途中看到像绳子一样的东西，通过它，这堡垒能降到比现在低一百公里的地方。 “医生在吗？”梅朵问站在一边的堡垒工作人员。 对方恭敬地回答说：“在的，索伦森大人已经让人通知过他。知道你们要来，做好了准备。请跟我来！” “谢谢！” “请问这位就是慕容弘文吗？”看梅朵还带了另一个人来，还是要确认一下是不是他。 “他叫慕容弘文，也可以叫基米尔。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要搞清楚这个问题。” “好的！” 四人一路前行，刚走出平台，一道门拦在面前。两个带路的人直接就进去了，而梅朵却停了下来，看样子外人不能进去。 提示音响起：“请扫描生物特征！” 不是说有了特别通行证可以不用检查吗？正奇怪时，看梅朵已经将手掌贴到前面屏幕上，扫描通过。 轮到慕容弘文的时候他也仿照梅朵的做法，将手掌贴到屏幕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旁边的警卫直接说：“好的！可以进去了。” 这什么情况，不是要扫描吗？他并不知道，身上带有这张通行证虽然在贝德拉畅行无阻。但刚才的动作却是简单的dna记录过程，便于以后查阅谁在什么时候到过这里。 有人在前面带路：“梅朵，请这边走。你们是直接去见医生还是先休息一会儿？” 刚一路来的时候，慕容弘文就一直在叫难受，所以梅朵说：“先休息一下吧！他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慕容弘文可没心思再休息：“不了，直接去医生那里！早完成早回去，还有许多事没做。” “好吧！” 再向前走，穿过大厅之后有许多通道伸向不同地方。梅朵停下来对慕容弘文说：“我就不陪你去了，还有其它事做，一会儿到这里等你！” 慕容弘文双手合十，向她表示感谢：“好的，谢谢！” 跟着引路人一直向着，转过几道门，来到了试验室模样的地方。这是另一个世界，与之前在地面所看到的完全不同，不过在慕容的记忆深处却总认为之前在哪儿见过。 基米尔大脑里有个奇怪的推测闪现，会不会是父亲曾经在这边工作过呢？这些记忆是否小时候留存下来的，加迪和郊区建筑可都不是这个模样，更别说什么试验室。 试验室？噫？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名词？ 同样是医生工作的地方，为何与舍夫南拉的医生那里环境差别那么大。前次到舍夫南拉介绍的医生那里，是从地面向地下走，而这里却是从地面飞到了几百公里高的天空。 一个是见不得光，一个反而在最光明的地方。 这时一个比自己个头还要高大的人走来。从他的双手完全可以看出其平时从事的工作很精细，柔软舒长的触须皮肤很细嫩。 脸上的鱼纹非常蓝，这代表他有珀加索斯人更为纯正的血统，平行度极高的纹路更说明他有贵族基因。在贝德拉郊区和加迪村落，因为风沙侵蚀和少水的原因，一代代传下来的人都已经不再拥有平行鱼纹。 凭慕容弘文的直觉，面前这个人就是医生。 “医生，你好！” 这人倒也客气：“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慕容有些喘气：“是索伦森大人介绍我来的，有太多问题需要解答。” 没想到这医生很淡定地说：“大约的情况已经了解。在你们来的路上，索伦森大人的部下通过信。” “好的，那接下来要怎么做。”慕容不需要再说废话。 医生向他证实道：“听说你是因为前次流弹冲击波将身体撞到工事上，受了振荡是吗？” 慕容点点头说：“是的！当时一醒来给自己起了一个新的名字。当然，这些都是舍夫南拉的部下讲的。后来见过郊区医生。在他的帮助下我亲眼看到一些很意外的东西。” 医生走过来安排他：“好吧！不管那是什么，先检测一下吧！” “呃！还是扫描脑部吗？” “是的！” 慕容很但心别人发现他的秘密：“那……，那你们能看到吗？” “当然能，要不然如何帮得了你。”医生很干脆地回答。 慕容拿之前的来比：“可郊区的医生他没有看！” 这医生竟然还有几分幽默：“你的意思是，你想回去找那个郊区的医生吗？” “不！不是这个意思。” “开始吧！我可还有别的事儿要做呢！” 听医生说开始，慕容弘文这才有精力向四周看。除了工作环境比地下室要强，设备仪器更是显出了前所未有的高级。 不管那么多，如果要保持完好强健的体质去外太空找水，一定要修复这些问题。假设在星际穿梭往返的过程中产生幻觉而设错导航坐标，那就完蛋了。 这里的条件比地下室好得多，而且看这医生的表情很有信心。 慕容弘文自觉走到手术台边，希望提醒医生指导他下一步做什么。 医生对先前引路的人使了个眼色，两人听话地退了出去。试验室内的门随即关闭，这里成了一个安全密闭空间。 只剩下医生和慕容弘文两人，是揭开谜底的时候了。 医生首先让他在手术台上躺下，好熟悉。曾经在某个地方，像做梦一样躺在同样的手术台上。 接下来是不是会有一幅图像出现在面前呢？ 仪器启动，电极接上。慕容弘文很快感觉到有东西进入自己体内，像是电流又像是一只柔软的手指在搅动身体里的某些器官。 屏幕上开始出现字符，而这些在加迪生活中是用不到的。加迪人的文明靠代代口传，没有文字。骑士们的技能更是手把手教出来，并没有任何关于如何使用武器，如何拥有强健身体的记载。 所以慕容弘文完全看不懂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只能等医生进行下一步操作。 医生飞快在仪器的众多符号上敲击，输入所需指令。 慕容弘文面前，出现巨大图像。这全息图像一样在哪里见过。全息图像？又是一个新名词，慕容弘文纳闷自己为何总会不停跳出一些新概念。 姑且算作这概念是对的，全息图上显示出与那天在郊区地下室一样的事物。只不过这里是用使用光能仪器，而上次是水晶球。 图像片段闪过很慢，慕容弘文完全有机会仔细一张张观察。 “现在准备使用电磁波调校你脑内信号，有可能改变脑电波频率。”医生边说边调整手中的参数。 慕容弘文躺在手术台上，睁大眼睛盯着面前的画面。 宽阔的街道、美丽的女孩、高耸的电视台、红色奔驰clk350跑车……，这是某个人的生活。记者、工作、圣康能源……，越来越多的记忆被拼接成连续事件。 在某处见过的丑陋外星人，不正是现在天天看到的人吗？慕容弘文特意转过脸看了一眼全心投入的医生。真是那样的，佝偻的身子和枯瘦的脸，如果穿上风衣的话就像极了某次在黑暗环境里遇到过的人。 珀加索斯星，对，就是它！就是慕容弘文现在所处的星球，天呐！ 宽阔的街道，那是卡伦特城；美丽的女孩，光滑的皮肤以及黑色的眼睛，她叫阮芸熙；高耸的电视台，是卡伦特联邦最大的新闻媒体机构；红色奔驰clk350跑车，那是父亲留给自己的礼物。 父亲？那曾经向自己传授过骑士技能的人又是谁？慕容弘文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最开始并不是一个加迪骑士，那么他自己的父亲并非珀加索斯人。 他更喜欢作为一个记者在街头用摄像机朝向新闻现场；圣康能源是多么熟悉的名字，自己的最后记忆总与这个名字有关联；还有enis里那个叫商惠茜的女人，和阮芸熙一样是属于自己喜欢的造型。 到目前为止，医生已经使用仪器将存在慕容弘文脑内的所有深层记忆调出来。数以亿计的影像，就在慕容弘文的眼前晃动。 他手中操作的仪器可以称之为计算机，这种用于高速计算并且使用某种能源的机器，可以进行高级逻辑计算。现在医生所利用的就是这台机器的逻辑计算能力，将慕容弘文深层记忆的碎片按照程序运行，高速推算它们之间的联系。 在快速计算与分析之下，慕容弘文眼前的图片一张张连接起来。所有事物之间只要有关联便会连上一条白色线。亿计的影像以及图片还有文字最终被密密麻麻连接，看来这所有事物之间都存有潜在联系。 这些事件要描述起来需要很长时间，但超级计算机以它万亿亿次的速度，仅在几分钟之内就完成。在记忆和认知引导下，慕容的深层逻辑和情感终于被唤醒。 慕容弘文开始对自己脑海里的事物有了正确认识，但同时也有了新冲突。 来自太阳系木卫二的人类，在变成二进制数字前只是一个变通的摄影记者。而基米尔，是个加迪骑士，为了村落不至于灭亡而忍辱负重投靠贝德拉郊区叛军，背负着生死存亡的重任。 “哎呀！想起来了，还有个朋友沛菡在那盒子里！”慕容突然兴奋起来。 第68章 佩格苏医生 当慕容弘文想起盒子里的沛菡时，代表所有事情都已真相大白。 只要商惠茜没有让霍彬删除的记忆全部想起来了，而且慕容弘文的情感和逻辑并未受损，当医生使用仪器将这些东西唤醒时，他的灵魂——那个完完整整的灵魂已恢复。 现在的情况是，一个人类灵魂寄居在珀加索斯人脑内。同一副躯体拥有两个灵魂，这是多么奇妙却又痛苦的事情。 以人类的情感出发，沛菡当时这样的做法是错的。没人有任何权利将自己加载到别人的脑内，关键问题这不叫借用，这叫侵占。 共存一体，让这两个灵魂语言互通。其实根本就不用说出来，直接在脑内交流就好。 慕容弘文对基米尔说：“你现在占了脑袋的大部分，是否应该称为慕容弘文的脑袋更合适？” 基米尔对慕容弘文说：“这个脑袋在我的身体上长了三十年，为什么会是你的呢？” 两人一时争执不下，之前将自己定位为慕容弘文是因为听信了郊区那医生的话，用潜意识暗示法希望能得到答案。现在看来那是一种极为落后的土办法，到贝德拉这先进的试验室才是解决之道。 也正这几十天的潜意识，差点让基米尔真以为自己是慕容弘文了。 医生看来是个见多识广的人，淡定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没有表现出半点惊讶之情，反倒像看戏一样坐在那里。而后将手指绕作一团，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脑，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慕容弘文，或者是说基米尔面前的全息图像已经关闭。修复记忆的工作已完成，不知这医生接下来需要做什么。 两个灵魂同时指挥身躯从手术台上坐起来，似乎有某种默契。 “感觉怎么样？”医生见他离开手术台，关切地问。 两人同时控制脑袋摇摇头说：“不好！” 医生面色沉重地对他们说：“现在，有件更不好的事情摆在你们面前。” “什么事？”基米尔抢先问道。 医生解释说：“从刚才读取你们的灵魂，大约也了解了整个事情经过和原因。” “是的，这太奇妙了。”慕容弘文脱口而出。 基米尔可不这样认为：“奇妙？你竟然用奇妙这个词？” 医生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无聊的争论上：“不要关心这个问题，用什么来表达都无所谓。关键的问题是，你们两人都面临着再次失去躯体的可能。” “为什么？” “通过刚才对基米尔身体扫描，上一次冲击波对你造成的伤害是致命的。几乎所有重要器官都已损坏，头脑受创也十分严重。” 基米尔伸出手指摸摸自己的脑袋：“为什么我感觉不太明显？” 医生提醒他说：“还没感觉到吗？只不过有时候你是以慕容弘文的感官去感受而已。是否有发晕或是身体不适之类的经历？” 不论从慕容弘文的角度还是基米尔的角度，刚才来的路上确实感觉不太好：“还真有，从索伦森大人的宫殿到这里的途中，一路都感觉很难受。” 医生进一步推测：“以一个加迪骑士的身体素质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而你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虚弱，证明躯体已经不再适合支撑你的灵魂。” “那为什么能坚持这么久呢？”基米尔不太明白。 医生回头看了看计算机里的数据，然后对他们说：“可能刚才你们只注意观察慕容弘文的灵魂，却忽视了基米尔。要不你们再重新看一次？” 慕容弘文直截了当地问：“不了，你发现了什么？直接说！” 医生本不想说，不过在基米尔和慕容弘文一再追问下，他才慢慢揭开谜底。 基米尔的确是因为那次冲击波的影响，当时的他已经休克，说严重点儿已经死亡。只是在那一瞬间，寄居在体内的慕容弘文灵魂本能将躯体再次唤醒。在极短的时间里，慕容弘文占了控制权和主导权，不过他当时的逻辑性几乎为零，最多只是片段的记忆而已。 醒来的基米尔很快夺回思维控制权，一直和慕容弘文的灵魂并存到现在。身体却并没有因为灵魂的苏醒而康复，反倒由于传统的无病观念延误最佳治疗时机。 医生下了最后通牒：“基米尔的躯体最多还能支撑你们三天时间。” 基米尔根本不敢相信这躯体是他的，所以更为激动：“为什么？” 医生希望这两人都要接受事实，而不是一味地表示怀疑：“这是事实，而你们都是聪明人，特别是这位人类朋友更是绝顶聪明。” “三天时间，真只有三天了吗？”基米尔忧伤地问道。 医生给了他一个更具打击性的答案：“不仅仅是你的身体，就连你的灵魂也快要死亡。” 基米尔打量着自己的身体，紧张地问：“这不好好的吗？你还发现了什么？” 医生说话当然是有根据的，他早已读取两人的记忆：“当时基米尔的灵魂是被强制性唤醒，就那一次撞击，神经和脑细胞损伤惨重，后来也没有及时修复。你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只是死亡前最后的神经活动。” “这不公平，为什么会这样？”基米尔愤怒地说。 “已经很公平了，不然前一个夜晚降临之时你已经去见了阿姆。不可能会发生后面这一切，更不会有我们见面的机会。” 慕容弘文疑惑地看着这个什么都知道的医生，小心翼翼地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医生有点想要回避：“是仪器告诉我的，也就是慕容弘文所认识的电脑，不过这里叫晶脑，使用水晶能。” 慕容弘文紧紧咬住不放，继续问道：“你……，不是珀加索斯人？” 医生走到窗边，久久凝视着远方。其实在这个高度什么也看不见，除了白茫茫一片，就只剩下天边那两颗卫星——双子阿塔。它们目前比较靠近自己的家乡佩格苏，那里和珀加索斯几天前一样笼罩在黑暗之中。 良久，他转过身来意味深长地说：“对！我不是珀加索斯人。我以及我的同事都来自佩格苏，珀加索斯的孪生星球。与珀加索斯人一样都是阿姆的臣民，见他们在水深火热之中，必须伸出援助之手。” 基米尔插嘴道：“于是，你们帮索伦森大人建起这座超级发达城市？” “是的！”医生点点头。 基米尔想想最近十年发生的事情，愤怒地质问道：“那为什么不连加迪和郊区的子民一起解救？” 医生不紧不慢地解释：“因为舍夫南拉，同样来自佩格苏星球的人。现在他的身份是索伦森的对手，也是想要掌控这个星球的人。” 基米尔一惊，马上联想到他的种种不同：“佩格苏人？难怪从来没发现他进食过。那你们为什么不消灭他？” 医生严肃地说：“在佩格苏，他发明了伽玛武器，而这种武器到目前为止还没找到可以抵抗的措施。” 慕容弘文帮他们分析原因：“原来是这样，他控制着郊区，一定和索伦森谈了条件，所以贝德拉也不敢轻举妄动。舍夫南拉一样，为了得到星球控制权而一直攻打城中心。不用伽玛武器的原因就是不想毁了城市，免得到头一场空。” 这真是太出乎意料，基米尔参与在一场涉及两个星球纠葛之中却不自知。之前就预定舍夫南拉可能知道贝德拉城的真实情况，果不其然。一个野心勃勃的佩格苏人跑到珀加索斯上趁人之危，想要坐收渔利。 医生突然向这两个初次交道的人报上姓名：“我叫卡贾，来自佩格苏。为索伦森大人服务，帮助珀加索斯星人重建家园。” “就你一个吗？”基米尔说。 卡贾回答说：“不，我只是这个团队中的一员。” “这些高楼……？”慕容弘文操控基米尔的身体，指着脚下的地板。 卡贾和善地向他解释：“这是为了让佩格苏星人更方便来往于两星之间，并且不至于受到沙漠气候的影响以及遭受战争的破坏。” 基米尔更关心的是他自己：“刚才你说我的躯体最多还可以坚持三天，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杜绝？” 卡贾无奈地摇摇头：“太迟了，如果当时就来的话一定能帮助你。而现在不行了，太晚了！” “还有许多事要做，能不能……” 面对这个受伤的加迪骑士，卡贾也很惋惜：“本来，佩格苏有一种技术可以将你大脑里的信息装入机器躯体，不过对你现在的你来说已经不适用。你的灵魂离神圣的阿姆非常近，她随时会带走虚弱的你。” “求你了，加迪人们都还等着我呢！”基米尔可能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别人说话。 卡贾依然一个劲儿地摇头：“这个真帮不到你！通过刚才的扫描，你的脑电波几乎到了死亡边缘。” 为了让基米尔心服口服，卡贾只好从专业的角度来分析给他们听。 在珀加索斯星以及早年的佩格苏上，人们将死亡看得非常简单。世世代代子民们都认为那是阿姆一手操办的事情，是万能的圣主在他们一出生时就安排好的。 千万年来，两个星球上的人都没去研究死亡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文明总会朝着前进的方向发展，近几百年，佩格苏世界发生着与珀加索斯完全不同的事。认知革新，科技飞跃，星球环境持续改善。 基米尔好奇地插嘴道：“佩格苏人不会死？” 第69章 水晶能源 其实不管哪种形式的生命，都有求生本能。更何况是带着一身使命的加迪骑士基米尔，如果他死了，那么策划找水并带领乡亲们走向希望的维克托等人就白送了性命。 基米尔急切问道：“那我的灵魂是否可以像慕容弘文这样，放到其它人的脑内？或都像你说的那个什么机器，一定可以的。” 卡贾耐心向他解释，并努力让他能听明白：“不，你本人的大脑皮层和脑细胞早已经出现坏死。今天，最迟明天中枢神经系统功能会停止，躯体内其它的器官和组织功能会相继解体。” 基米尔低下本就佝偻的身子，丧气地说：“你是说，我已经没救了？” 看这个加迪骑士不甘心的样子，卡贾又用医学知识向他解释。佩格苏的医学界将个体的典型死亡列为三个阶段，濒死期、临床死亡期和生物学死亡期。 如果一个珀加索斯人或佩格苏人受到巨大伤害或是躯体衰老，便会进入临死前挣扎的最后阶段。重要器官功能发生严重紊乱和衰竭、虚弱，失去原来的动力。 时不是还会感受呼吸困难，意识模糊，对于别人的问话偶尔出现反应迟钝。脸部鱼纹会有不经意的抽搐。像基米尔这样的基本已过了濒死期，只因为有两个强大灵魂在脑内支撑做出最后的坚持。 濒死期的长短由年龄和之前的健康状况而定，一般珀加索斯人最多几分钟甚至数小时，但基米尔可是正值巅峰的加迪骑士，所以能坚持数周之久。 因为珀加索斯人的传统观念以及无处可医，处于濒死状态的基米尔没有得到及时救治，现在实际已经发展到临床死亡期。之所以还活着而且还能感受这个世界，还能与舍夫南拉讨价还价，这其中慕容弘文功不可没。 基米尔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进食，早上吃了一点点也差点吐出来。对水的渴求也没之前那么明显，总以为是自己太忙没心思。谁知是他的机体生命活动已近停止，只是一些微弱的代谢活动仍在进行。 最后卡贾总结说：“接下来不出三天，就算慕容弘文和你自己的灵魂再怎么强大，也不足支撑你继续活动下去。整个机体重要生理功能停止，将陷于不能恢复的状态。” 基米尔绝望地问：“已经注定的结局吗？不可逆转？” 其实这个问题已经用不同形式问过好多遍，只是他始终不甘心而已。 卡贾叹了口气然后告诉他：“太迟了，就算再怎么发达的医学，不可能面对每个特殊的病例都有相应预案。” “三天，三天能做些什么呢？”基米尔开始不自然地走来走去。 卡贾善意地提醒他说：“如果你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的话，抓紧时间吧！别以为在这三天里你的行动会一样的敏捷，甚至走路都将成为问题。” “怎么会这样？” 慕容弘文现在比基米尔可要清醒得多：“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那慕容弘文怎么办？”基米尔听慕容弘文在说话，于是向卡贾提出这个问题。 卡贾回答说：“他是一个完整的灵魂，而且经过改造可以用二进制和电波形式存在。可以在任何地方找到任意宿主，不用担心他。” 这次轮到慕容弘文自己担心了：“可我自己却很担心，以一个人类或者是加迪骑士的情感出发，都不可以那样做。占用别人的躯体是非常不道德的事情，这次就已经做错了。” 卡贾不否认慕容弘文的灵魂里这种情感的存在：“人类的确也有道德这个概念，此前一直以为只有珀加索斯和佩格苏人有。”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看法。”慕容弘文惊讶地问。 卡贾实事求是地向他解释：“卡贾只是在医学方面有研究，对于外星人了解不多，接触的机会更少。之前的认知其它星球的生物应该是简单而粗暴的进食而已，通过对你的观察才了解不是这样。” 之所以让他有如此大的改观，缘于刚刚对慕容弘文所携带的信息读取。包括卡贾还有基米尔在内，都是在十多分钟之前才真正了解这个人类。 人类是活跃在太阳系一颗被称为地球的星球上一种智慧生物，也是有文献可考的地球长期居于统治地位的最高等物种。 慕容弘文的认知信息里还带有关于人的其它定义，可以从生物以及精神与文化层面来加以解释。人类能够使用自己的灵魂，与神圣的力量同在。这点很好理解，就像佩格苏人信奉阿姆一样。 人类具有高度发达的大脑，复杂的抽象思维、语言、自我意识以及解决问题的能力。也正由于这些伟大而神奇的技能，最终让人类统治了地球，但也导致了最后不得不放弃地球。 木卫二是新的家园，人类选择并再次利用强大的劳动能力和创造性改变新家园环境，从而在木卫二上展开再一次的文明发展。 分析完人类之后，卡贾马上补充他现在的观点：“任何生物都是自私的，这一点在宇宙里每个角落都是通用准则。包括我们佩格苏人，如果不是想与珀加索斯一起打造更为庞大的太空探索合作机制，我们不会插手。当然与珀加索斯没有遭受浩劫也有关系，那只是一个契机。” 慕容弘文紧紧追问道：“不明白你的意思，是说佩格苏星人一样需要有利可图才出手吗？” 卡贾点点头说：“基本是这样，宇宙中任何一个生命的原始利己性。” “好吧！一切我都清楚了。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吗？”基米尔本是来搞清楚自己脑海里信息以及盒子里的秘密，现在已经清楚，没必要再逗留。 “还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卡贾关切地问。 慕容弘文控制基米尔的身体，摸着衣服里的东西说：“有个盒子，不过现在已经知道里面放着什么。” 基米尔也了解：“那是你的朋友沛菡，得找个地方将她放出来。” 卡贾提醒他们：“她在里面很安全，而在珀加索斯上暂时没有更适合他的地方。” “为什么？”这共用身体的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卡贾还真知道不少事情：“虽然珀加索斯与你们木卫二一样采用二进制方式存储信息，但你们用电能，我们用光能及水晶能。” “水晶能？”基米尔瞪大眼睛。 卡贾早知道他见过了：“这个你不会没见过吧？在你的记忆里有，郊区地下室与水晶能接触过。” “你是说那个大大的水晶球？” “当然，那是舍夫南拉从佩格苏带来的，珀加索斯本身并不使用这种能源。” “意思是说，沛菡无法得到能源供给？”慕容弘文紧张起来。 卡贾纠正慕容弘文的说法：“不是无法得到能源供给，而是没有办法很好的利用能源。” “谢谢卡贾的耐心解释，不过慕容弘文一时半会儿没法学会这么多新知识。只是想请问有没有办法将朋友从盒子里面放出来。” “你的朋友，是被定义为雌性的智能程序，其智能程度与你不相上下甚至更高。完全有办法自己出来，只是没有足够的能量支持，以及暂时没有找到载体。” 基米尔最清楚这其中的奥妙：“她需要光能，这个我知道，已经试过好几次了。” 卡贾所讲的都是从刚才慕容弘文和基米尔记忆里读到的信息：“是，这个盒子其实是从木卫二上发射的一块芯片。里面的智能程序可以利用光能启动并转换成其它形式离开，前提是有合适的载体。” 慕容弘文现在存于基米尔体内，而且是以电波的形式存在，所以无法与芯片里的沛菡交流。只能求助于这个无所不知的卡贾：“那为什么她不离开？” “这块芯片并没有存储光能的部件，只能一直在光下才能持续工作。” 卡贾的解释一下子让基米尔想通了：“原来如此，难怪！” “好吧！一切直相大白，没有什么事儿了。”基米尔失望至极。 卡贾抱歉地说：“可惜我不是科学家，如果是的话可以继续帮助你们。” 基米尔是个骑士，觉得自己有勇气去承担这样的结果。不关医生的事，他已经尽力。于是他说：“你已经帮的够多了！很高兴认识佩格苏朋友。” 卡贾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小卡片，边对基米尔和慕容弘文说：“这几天内如果有需要，可以来找我。这是水晶名片，能随时保持联系。” 基米尔倒是不耻下问：“呃！这个，怎么用？” 卡贾仔细向这个加迪骑士解释：“当你有需要的时候，将水晶名片放在面前，盯着它用你的脑电波触发就行。” 慕容弘文理解到他的意思：“意识控制？” “人类是这样表达的。”卡贾点点头。 基米尔已不想再逗留：“谢谢！再见！” 全部都结束了，对他来说太晚。太多没完成的心愿让他充满遗憾，阿姆给自己时间太短。本以为通过自己周旋可以让加迪千余人得到公平待遇；本以为会有机会使用希格斯仪去外太空遨游；本以为…… 对于慕容弘文来说，一切都才开始。因为他能以电波形式存在，所以不会随着基米尔躯体灭亡。但要紧的是在这三天内找到新宿主，要不然的话将成为一个飘泊孤魂。 慕容弘文还有一个最为迫切的心愿，就是计划将沛菡从芯片里释放，只是目前还没有好载体。 第70章 便携式希格斯仪 试验室的门打开，两个护送的人依然在门外等守。他们没想过要试图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也许根本不感兴趣。看慕容走出来，只是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顺着来时的路，一行三人走回大厅，远远看到梅朵已经站在那里。 看来在索伦森的管辖范围里，所有人都恪守自己的职责，不愿过多去关心别人的事。要不然梅朵应该早就到卡贾那里问个究竟，但她并没有这样做。 基米尔在心理上已经接受自己行将死亡的结局，突然觉得走路都成了问题。失去了之前的威武和豪气，现在剩下的只有沮丧和失落。 梅朵是个眼尖的人，看出了加迪骑士与进去之前有差异。不过在她的眼里，这个人还是被称为慕容。 “慕容，怎么样？” 基米尔并不想给她解释自己这躯体到底是谁，直接回答说：“回去的路上说吧！得快点赶回去，还有好多事儿没办呢！” “好，那走吧！” 离开医生的试验室，走上飞行器对接平台。梅朵的f012e飞行器就停在那里，随时准备出发。慕容趁机观察一下四周，这和木卫二最高楼上的天台起降坪一样，是个可以停小飞机的地方。 如此一来，这个高悬在贝德拉天空的六号堡垒倒有几分熟悉的感觉。当然这感觉只有慕容有，同一躯体的基米尔并不能感受到，他可是头一次来。 飞行器的舱门打开，两人坐进去，巨大的机械臂松开。 启动，然后快速下坠，从六七百分里的高度向贝德拉地面城市进发。 来的途中想要好好看看城外的加迪，基米尔现在却不忍心再看一眼。恐怕只会徒添几分悲伤，那里寄托了自己太多情感。 梅朵趁机问道：“说说，发现了什么？” 慕容淡淡地回答：“医生说，可能我的身体不能支撑去外太空！” “这个，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不好意思说。”细心的梅朵当然早就看出来了。 慕容的语气里充满了悲伤：“是呀！也许除了自己，谁都发现了这个问题。” “你的身体状况相当的不好，索伦森大人早就看出来了。” 慕容惋惜地说：“可惜这城里没有科学家。” 梅朵毫无心计地回答道：“科学家倒有，不过科学家帮不了你。” “有吗？可不可以带我去？”听说有科学家，他马上兴奋起来。 梅朵并不了解具体的情况，只知道有个金属盒子的事：“有什么事儿吗？是不是那个盒子没有打开？” “不，没事儿，只是想去问问我能多久康复。”慕容不想让她知道太多，倒不是防着她而是不想让她为之担心。 梅朵笑了起来：“那是医生的事儿，找科学家干什么？” “嗯，也是！” “现在，我带你回到索伦森大人那里，看他如何安排你。” 慕容想想也只能听她的安排了：“好吧！先只能这样。” 正说着话，一架几乎同型号的飞行器从地面快速上升，与梅朵她们擦肩而过，看来这是要飞去六号堡垒。 这台飞行器型号同样是f012e，但似乎更快速一些。从外面根本就看不清谁在驾驶，整个飞行器像个蛋体，通体蓝色，转眼即逝。 但梅朵认识：“噫？这不是凯辛莫格的飞行器吗？” “凯辛莫格是谁？”慕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梅朵得意地向他介绍说：“索伦森大人的接班人，他可是个实干家。建设这座城市有他很大的功劳，所以大家都觉得他有能掌管城市，带领八百万子民走向复兴。” 慕容点点头：“这个倒有听说过，不过……”。 他其实想说的是梅朵口中的实干家有些过奖了，因为加迪人和舍夫南拉都传闻这太子十分心狠手辣，一切与他为敌的对象都会无缘无故消失。 事情果真是这样的，如果索伦森不是他父亲的话早就从贝德拉消失。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凯辛莫格不想犯了众怒，所以一忍再忍，想着这老家伙终有死去那一天。 凯辛莫格拥有这个城市仅次于索伦森的权力，穿梭于任何地方都是来去自如。与他纠集在一起的，都是城里的贵族，还有佩格苏某些利益集团。父亲已老，而且某些事情上顽固不化，有人认为他不再适合管理城市。 终有一天，凯辛莫格将会坐上贝德拉最高的权力宝座。 至于郊区的舍夫南拉，凯辛莫格所采取的方针却奇迹般与父亲一致。这就让本想离间凯辛莫格和索伦森的叛军无从下手，只能用十年炮火来证明自己的愤怒。 这座城市的七个空中堡垒，他都可以来去自如。堡垒由佩格苏人建造，并且这里面工作的也都是佩格苏人。凯辛莫格此去不知会有什么事情，而且是在梅朵这一行人刚刚离开的路上便遇到他。 想归想，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到大殿向索伦森报告看医生的结果，并取得希格斯仪和星际导航仪。那才是基米尔和慕容所需要的，只要有了这两样东西，一切都好办。 返程只用了五十多分种，比去的时候快了不少。越接近地面，基米尔感觉越舒服。飞行器很快停在宫殿门外，慕容在梅朵带领下走上大殿。 “去过了？”索伦森推开手边的全息案卷，向疲惫不堪的慕容问道。 现在不管是基米尔还是慕容，都只能以慕容的身份和他说话：“见过医生了，感谢索伦森大人！” “你现在可能知道了一些之前不知道事情，我可是没把你当作是外人。” 慕容双手合十，显出极度的尊敬：“慕容清楚！” “你的身体怎么样？”索伦森关切地问。 慕容不想让索伦森以及在场的人知道，包括同行的梅朵。他说：“医生说目前的状况不太好，但过段时间会恢复。多谢大人安排，真的太感谢了。” 索伦森也不想深问：“真是这样吗？没有大问题就好！那关于盒子……” 慕容借用了医生的话：“这个盒子还需要找科学家才能搞清楚，医生说他只懂医学。” 索伦森摇摇头叹气说：“好吧！那些佩格苏人有着极为严格的自律能力，有很好的职业操守。想说的事情不用问也会告诉你，不想说的就算让他死也不会得到答案。” “很高贵的种族。”慕容觉得佩格苏人拥有很优良的基因。 索伦森当然比他更为清楚：“千万年前，珀加索斯星人与他们一样优秀，不过两个星球的自然和社会环境是不同的，所以最终出现了分化。” “那，哪里有科学家？”慕容现在最为关心的问题。 索伦森回答说：“三号堡垒，但现在他们正在为我从事一项重要研究。不便去打扰他们，过两天再去吧！” “可是……” 梅朵提醒慕容道：“索伦森大人的意思，请不要违背。” “是！” 在这种情况下，索伦森不仅是权力最大的，而且是对整个事情唯一拥有自主调度权的。慕容就算拥有星际地图，但只要还在这个大殿里就得听索伦森安排。 他此来的目地的确是想要弄清盒子里的秘密，现在已经回忆起来。在除了医生之外的其它人面前，依然要表现出什么也不知道才行。既然三号堡垒现在没办法去，那就再忍忍吧！ 索伦森转身对旁边的侍卫说：“通知试验室送最先进的希格斯仪，还有星际导航仪和星际语言翻译器过来。” “星际语言翻译器？不是机器人吗？”前次听说派出的是机器人。 慕容当时在圣康能源地下车库所见到的，明明就是个像人一样的翻译。当时还以为是人类，不过后来在索伦森这里听说是个什么翻译机器人，有自主学习和适应能力的那种。 索伦森大笑起来，十六个手指舒展开，证明他很是开心。 他说：“那是两年前的科技了，就在不久之前，科学家利用同样的原理将它压缩到牙齿大小并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放置在星际旅行者的口腔内，一部分置于耳内。通过短时间的交往和观察，翻译器便可以将语言转换为对方能听懂的方式，而对方所讲的也通过即时翻译让你明白。” 慕容也礼貌性的笑了笑，以便配合索伦森的情绪：“伟大的科学家，一定又是佩格苏来的吧？” 索伦森解释说：“也有珀加索斯的人参与其中，长期以来都是两星合作，为了共同的目标。因为我们都是阿姆子民，必须并肩战斗。” 难怪在车库里的珀加索斯人向武浩宇保证说，在宇宙中除了他们之外便只有佩格苏拥有先进的太空探矿机器人。看来这种合作关系存在很久。 看慕容听得入迷，很久没说话，梅朵在一旁边问道：“还有问题要问吗？” “没了！”慕容赶紧回过神来。 梅朵小声说：“那请在这里稍候，仪器马上送来！” 本来说没事儿要问了，但基米尔和慕容同时存在，各有各的问题。于是又开口了：“索伦森大人，很感谢你的帮助和信任。慕容一直都在努力想要为珀加索斯找到水源，但前一次失败了。现在有了星际地图，有了舍夫南拉和你提供的仪器，一定会成功的。” 索伦森为了达成最终找到水源的终极目标，倒也对这个低等公民的问题不厌其烦：“舍夫南拉能给你的，这里也能给。他的希格斯仪还是从佩格苏逃离时在试验室偷的，只不过是前两代的过期产品。虽然实现了随身携带和自主导航功能，但比起贝德拉给你的，那简直就是个玩具。” 慕容打破沙锅问到底：“最新的希格斯仪有什么改进的地方吗？” 梅朵帮索伦森回答：“一会儿有专人送过来，到时候问他就知道。” “知道为什么，相信并且支持你吗？”索伦森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慕容随便猜猜：“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有星际地图的关系？” 第71章 坦然面对死亡 索伦森意味深长地解释说：“这是其中一个方面，另一个问题就是在珀加索斯星上，只有加迪骑士的体能足够支撑漫长的希格斯之旅。其它的普通人，很有可能在途中休克或是产生幻觉。” 清理了一下嗓子，他接着说：“导航仪虽然会设定要预达的坐标，但在穿梭过程中还是使用人的意志来掌控。特别是遇到异常或是紧急情况，就需要人强大的体能支撑。” 终于知道为什么都想找加迪骑士参与的原因：“所以为了成功率更高，你就选择了相信我。” 索伦森无不惋惜地说：“前一次去到太阳系的某个星球，我们派的人远远超出舍夫南拉，还带了太空探矿机器人。也许就是因为贝德拉人的体能问题，遇到紧急情况时无法采取应急措施，最终导致被欧希露射线风暴撕碎的结局。” 这个结局在慕容弘文看来，应该都是一样的：“怎么做都一样。舍夫南拉的人是我选的，还不是一样吗？” 索伦森收起他原本轻松的表情，脸上的鱼纹紧紧收了起来：“不！如果当时有幸派出加迪骑士，结果会完全不同。贝德拉的仪器先进许多，而且在出发之前会有许许多多模拟和培训。但在舍夫南拉那里什么都没能有，过时的产品，连最为简单的培训都没有就出发。” “这倒也是！” “所以这次我希望能在你的帮助之下，带回最好的结果。” “那舍夫南拉那边……？”慕容弘文很担心协调不好两边的关系，其实他心里有谱，在这里也只是假装问一下而已。 索伦森大气地说：“不用管，如果他还是支持你的话，你应该表示接受。不要因为他和我处于战争中就有所顾忌。对于外星的水源，是针对整个珀加索斯和佩格苏。谁找到都可以，只不过我更希望是贝德拉而不是舍夫南拉。” 珀加索斯星人请加迪骑士到太空探险，那科技高度发达的佩格苏为什么不自己去找？而是要联合珀加索斯人。这个问题很早就在慕容弘文脑海里萦绕，现在一定要问个明白：“佩格苏科技程度那么高，而且社会繁荣，他们怎么不去呢？” 索伦森看来还真把这骑士当成自己人了：“佩格苏人经过千万年进化，智慧越来越高，但身体素质却越来越差。除了能生活在这个欧希露星系里，哪儿也去不了，离开就会死亡。” “跟磁场有关？” “今天我们不讨论这个，你赶紧把需要做的事做完，准备好就告诉我可以出发。” “是！索伦森大人。谢谢你的关照和支持，慕容弘文一定会尽快准备好！” 从圣殿里出来，其实他最想去的地方就是三号堡垒，无奈索伦森告诉他现在不是时候。 站在大殿门口向这繁华城市张望，哪里是珀加索斯？这分明就是卡伦特的升级版。楼高了，车多了，科技发达了。总之，这与之前所认识的珀加索斯有着天壤之别。 刚知道七幢高楼顶上都有堡垒，在那看不见的云端里。它们分别是七个不同的研究部门，当然也可能只是七个试验室。 已知六号堡垒是医学相关的，三号堡垒是科技相关的。不过在木卫二时医学也是含在科学里面的，故此这珀加索斯的科学应该就是人类的物理学或是信息学之类。 越来越感觉自己虚弱，不仅是身体上，而是自己的灵魂也很虚弱。不管他是木卫二人类还是珀加索斯人，终究逃不过死亡这关。刚刚医生已很明确告诉他，接下来是接受的时间。 索伦森以为他会去准备找水的事，实际上基米尔和慕容弘文有更迫切的任务，那就是准备自己的后事。所有事尽可能在这两三天时间去完成，否则再就来不及了，后悔都没机会。 基米尔要实现愿望，而慕容弘文则需要尽快找到下一个宿主。 作为有情感有道德的人类，又不可能再去寄居另一个珀加索斯人。就算进入这个星球上某种数字化设备，又能干什么呢？去探矿还是在沙地上空飞来飞去，又或者是光能弩中的一支箭？ 沛菡还关在盒子里，同样找不到合适的出路。她没有生活的真实经历，可能对于黑暗和孤单没有太多恐惧。渺茫的前途和看不到的未来，她也似乎并不在意。可慕容弘文不同，他对三天后的结局很是担忧。 “慕容弘文，如果我死了，你会去哪儿呢？”基米尔问同在一个躯体里的慕容弘文。 慕容弘文面对这样的格局一样很矛盾：“不知道，总不能找到下一个基米尔吧？我可不想这样做，当时是沛菡用数据分析得出的最佳先择，她并没开启情感模式。” 基米尔很理解当时沛菡的做法：“那是她的本能，并没有错。” 慕容弘文很抱歉进入到基米尔的身体里来：“如果不是我们，你也许不会走到今天这个样子。” 基米尔并不责怪慕容弘文和沛菡这么做：“结果早已经注定，是阿姆安排好的。有没有你们的出现都一样，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在那天晚上的阵地。” “那天的确是我的本能将你唤醒，也许让你安安静静的去了更好些。至少不用像现在一样痛苦，是吧？”对于当时叫醒基米尔的过程，慕容弘文现在已经完全知道。 基米尔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来：“不，能为我争取这么长的时间非常感激。如果不是这几天的时间，许多事情连头都开不了，更别说是向前迈进这么几大步。” 慕容弘文表现的很忧伤：“可最终你什么都做不了。” “也不能这么说，不还有你吗？”基米尔突然很严肃地对慕容弘文说。 “我能干什么？随你一起走到最后，不一样无用武之地了吗？最好的结果就是再封到盒子里，说不定等待千年之后还有机会。” 基米尔知道他很迷茫，但还是很肯定地说：“不！有机会。没听卡贾说佩格苏有一种技术可以将生物大脑放到机器里吗？你的灵魂一定可以与机器结合，打造出一个全新的慕容弘文。到那时你想做什么都可以，真的！” 对于之前在六号堡垒卡贾所说的，慕容弘文并不能确认就一定可信：“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再说我们怎么去到佩格苏呢？两三天时间根本就不可能想到办法。” 基米尔盯着远方的城市边缘，如果可以看透的话那外边就是自己家。可现在自己明明就已经为加迪做不了什么，但有一个人可以做。 良久，两人都想着自己的问题。最后还是基米尔先开口：“之前一直以为这两三天本我有很多事要做，但现在突然想明白除了一件事之外什么都不需要做。” “什么事？” “那就是将你的灵魂送到佩格苏去，然后植入机器人体内。让你变回真正可以行动的人类，一个有躯体有情感的人类。”这是基米尔最新也是最明智的打算。 慕容弘文疑惑地问：“可以做到吗？” “可以，但有个请求。” “你说！”就像在人类世界一样，对一个行将离开的人，他的要求都必须答应。 基米尔动情地说：“以后的你和现在的我们一样，不仅是慕容弘文还应该是基米尔，加迪父老兄弟们可等着你。基米尔没有完成的事，就拜托你了！” 慕容弘文透过基米尔的双眼看向这座城市，真是像极了木卫二，像极了那个有自己所爱着的人生活的卡伦特。作为人类的一员，他是恋家的，多么美好的生活。 发现慕容弘文陷入深思，基米尔不想为难他：“你是要离开这里回木卫二去吗？如果是，基米尔不会为难你。” “可你是否知道，我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吗？”慕容弘文还是想在基米尔最后的时光里，搞清楚这个侵占他躯体的人类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是什么？” 慕容弘文思想挣扎了很久才说出来：“那就是阻止珀加索斯星人到太阳系的木卫二找水，因为那同样是我们赖以生存的资源。如果被外星人取走，那人类将面临再一次的浩劫。” “什么？你来的目的就是阻止我们？这怎么可能，凭什么知道来这里？”这太出乎基米尔的意料，并且算是给了他致命的一击。 于是，慕容弘文将所有事情经过一一道出。至此，基米尔才完全明白慕容弘文为何会变成二进制数据和电波，原来他的命运都是因为珀加索斯与木卫二一次水资源交易而变成这样。 但慕容弘文也说了，从读取基米尔的记忆可知，其实到木卫二上的珀加索斯人并非维克托他们那一批。拥有太空探矿机器人的只能是索伦森的队伍，而且他们是以珀加索斯官方身份出现在这场交易之中。 也就是说维克托一行人其实并没找到木卫二，可能是去了其它地方。不过按所携带的食物来算，返程也是刚好赶上欧希露射线风暴。 “在你们星系里，一定还有其它拥有水资源的地方。太阳系非常适合这种物质存在，还有其它办法的，相信我！”基米尔对那个干净整洁的星系充满希望。 慕容弘文回答他说：“应该有这种可能吧！之前在木卫二时有学过这方面知识，只是当时并没记下。后来一些不太重要的信息又删除，所以不敢确定。如果是沛菡能醒来，这一切都好办，她可是万能的无所不知。” “不用等她醒来，我敢肯定有。直觉，与你们人类一样，珀加索斯人也有直觉。” 说这句话的时候，基米尔脸上的鱼纹不停地颤抖，看起来很激动。 第72章 星际短途飞行器 各种型号的飞行器依然忙碌地从城市上空飞过，不停起降。基米尔呆呆立在宫殿门口，久久没有离去，甚至都没移动过一下身子。 梅朵从后面走上来，轻轻碰一下他说：“你在这里站着干嘛？索伦森大人可是等着你去准备好了，早点出发找水呢！” “没事儿！看看这里太繁荣了，要是加迪人什么时候能过上这样的生活那多好。别说是有飞行器来来回回，只要能有个安稳舒适的空间就满足。” “会有的，只要将水找回来，乡亲们都可以过上好日子。” “说的也是！” “慕容弘文，还是快去吧！”在其他人眼里，分不清基米尔和慕容弘文。 沙地飞行车还放在进入城中心的安检处，虽然拥有了贝德拉城特别通行证，但也不能用双脚走回去。那样不仅费时，根本就走不出这片万千建筑的城区。 梅朵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轻轻笑了一下转身进到宫殿里。 慕容弘文转身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无奈地摇摇头。不知道她这是去干嘛，本想回头跟她说说目前面临的问题，谁知她却提前走了。 正在为难之际，梅朵又返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类似刚才驾驶f012e飞行器时使用的手腕摇控器，远远地就对着他笑起来。 “这是配给你的j373o飞行器，动力比f012e还要强，只是没有那么漂亮而已。” 慕容弘文一听说有交通工具，高兴得不得了：“谢谢，谢谢梅朵，谢谢索伦森大人。那……” “你是问飞行器在哪儿吗？”梅朵有点小鬼精灵，这个平时看起来严肃的女人也有可爱之时。 慕容弘文不会装懂，就是不知道：“是啊！要去哪儿找它呢？” “不用去找，只要你在十公里范围内，站在任何有信号的地方都可以摇控它自己来找你。” “天呐！这也太神奇了吧！” 梅朵鼓励他用一下这个可以佩戴在手腕上的小玩意儿：“试试？” 慕容弘文小心翼翼地在摇控器上查看，果然有一个标为“召唤”的按钮，于是他试着按了下去。 “这个是j373o飞行器的控制器，可以手动驾驶，也可以坐在后面的休息舱里用这个摇控。更可以设定为自动驾驶、意识控制、手动驾驶，非常方便。”梅朵不忘了向他仔细解释一下。 慕容弘文还想多打听一点儿：“它能飞多远，或都说飞多高？” 梅朵继续介绍这高级工具：“j373o是最新研制出来的星际短途飞行器，可以从珀加索斯上直达佩格苏星球，而无需使用太空飞船或希格斯仪。据说这个型号的只配给政府机构高层以及外交部门，索伦森特别给你一台，可见他对加迪骑士寄予了多么高的期望。” 慕容弘文向她保证说：“我会努力，为了加迪也为了自己。说大点儿可以说是为了整个珀加索斯人。” “大家会为你祈祷的，至少我会。”梅朵双手合十，在心里为这个骑士祝福。 这时一架j373o飞行器从天空中缓缓降落下来，稳稳悬停在慕容弘文身边，刚好可以碰到舱门。银白色的外表，梭形设计一定是为了减小飞行阻力。其实在他眼里，这种型号的飞行器要比皇家专用f012e飞行器还酷。 时间不等人，慕容弘文想要和这个平易近人的皇家总管告别：“现在回加迪去，还有点小事没有办。” “记得，珀加索斯人可都等着你呢！” 进入飞行器，他甚至都没问一下梅朵这个要怎么开，也根本没更多时间来学。应该和驾驶沙地飞行车是一样的吧！先试试再说。 可找了半天也没有方向控制装置，这转弯什么的可怎么操作。驾驶台上倒是有一大堆的按钮和屏幕之类，可都是干什么用的呢？ 透过窗户，看梅朵已经离开，就是想问也问不了。 “j373o飞行器为你提供服务，请提供贝德拉城市通行证，以便为你确定可使用的航线级别。” 先按语音提示一步步做下去再说，慕容弘文从口袋里掏出通行证，想在上面寻找看有没有号码。可看遍了正面反面，都没哪里写着符号或是数字。 “如果你是首次获得城市通行证，请将能行证插入识别器进行自动识别。” 这还差不多，j373o飞行器还蛮接地气的，近人情。慕容弘文稍事犹豫，将手中的特别通行证插入大小合适的卡槽中。 这样的选择是种直觉，可能真正的慕容弘文在木卫二上曾使用过这种读取卡片装置。 “你好！通行证已识别，授权级别一级。可航行范围无限制，航线许可无限制。请确认临时驾驶或者是永久专属驾驶。” 慕容弘文一听这话，高兴坏了。看来这索伦森大人还真是说到做到，比起舍夫南拉更有个性。如果之前加迪人能和他合作，说不定已经实现了梦想。 当然是选专属驾驶。还好这次屏幕上显示用于选择的触摸按键。 “j373o飞行器已设为专属，请按以下提示依次录入个人信息。” 于是姓名、dna等等，都被慕容弘文一件件输入到这台飞行器里。 “设置成功，请手动设定飞行航道及导航坐标。” 这个他懂，意思就是问要去哪里。可加迪的坐标是什么呢？一时半会儿哪会知道。 加迪，加迪，现在要去加迪，这是慕容弘文脑子里的想法，但不知道怎么才能让飞行器了解到这个信息。 “请选择驾驶方式。” 不是还没设定坐标吗？怎么就要先驾驶方式呢？ “你的目标已设定，加迪。请选择驾驶方式：手动驾驶、意识控制、自动导航。” 看来飞行器已经知道自己要去加迪，刚才就是一想，并没说出来。竟然还有意识控制这种驾驶方法，由此可见飞行器能读取驾驶者的思维活动。 手动驾驶没有操作装置；自动驾驶又不知道这飞行器是否能将自己带到指定地点。还是选择意识控制稳妥一些，心安。 “已经选择采用意识控制驾驶飞行器，安全指数60%。在飞行过程中请高度集中注意力，否则有可能采纳你的失误操作，产生不良后果或无法抵达目的地。” 慕容弘文心想还真有这可能，如果飞到半途中脑里又想到另一个地方，那飞行器是不是就会飞向另一个目标。 所以这一路上只能保持脑子里有一个想法，就是本次航行的唯一目的地。还要一路上用意识控制好它的操作，没有设定好航线，很有可能出事。 “确认可以启动。” 慕容弘文心想，好吧！那就启动吧！ 一阵轻轻晃动之后，感觉飞行器要飞行的前奏。 随后j373o飞行器沿着公共航线慢速向城边能量罩出口飞去。慕容弘文高度紧张，哪敢向四面多看一眼。要是走错了方向或是跟其它的飞行器撞到一块就完了。 “目前速度三百一十码，属于超低速。你的航行有可能影响和堵塞公共交通，请确认是否提高飞行速度或是改为自主航线模式。” 三百一十码都是超低速，那至少五百码才算正常速度。不过以这么快速度在公共交通航线上飞行，以慕容弘文现的反应速度似乎不够。 最好的选择就是改为自由航线，之后慢慢飞。 “你已经选择改为自主航线，安全指数20%；导航撤消，请使用意识控制全程操作。” 刚刚还百分之六十的安全指数，这一改航线就只有百分之二十了。接下来的旅途风险很大，精力集中是当前第一要务。 j373o飞行器很快上升。到这个高度，除了七幢摩天楼之外，其它建筑都在脚下。慕容弘文不敢有半点分心，现在是用脑电波在控制着飞行航线。 不时有对面的飞行器擦身而过，或是后面的飞行器快速超前。在这个高度，完全看不到低层交通区域的规矩，反倒像是一个游乐场。 已经可以看到能量罩的边缘，怎么出去又成了他的心病。大家的飞行器都在城市里飞，可没有谁到能量罩边上来。 “警告，飞行器已接近能量罩，危险。” 减速，是目前可以采取的最安全措施。 j373o飞行器马上悬停在半空中，慕容弘文回头看看那些其它飞行器，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看来这片区域还真不是人来的地方，别人可早早转了方向。 如果有手动驾驶就好了，那就可以像开沙地飞行车那样操作。 “你已经选择手动驾驶！” 同时驾驶台上马上弹出全息操作界面。 原来如此，只要这些东西出来，慕容弘文完全可以驾驭。 “手动驾驶启动，自动导航关闭，意识控制关闭。” 用这样的方式驾驶心里踏实多了。 向下一个俯冲，高度瞬间降低。直到快贴近地面时才减速，完全就是沙地飞行车的升级版。 远远看见来时那个安检入口，穿出去就是放沙地车的地方。可以想到再后面便是双立的阵地前沿，再后面就是郊区舍夫南拉控制区。 不过，这飞行器可怎么穿过关口呢？总不能就这样直接通过，要是撞击在能量罩上就完了。 关键问题没有其它飞行器能做个示范，想学学别人怎么做都不能。 慕容边观察边让飞行器接近关口，不停打量着前方环境，寻找合适的地方出去。 第73章 能量罩内外 之前已经知道贝德拉城被巨大无比的能量罩保护着，所以要出去一定要找到关口。撞入能量场里面马上会被灼熔。 正在慕容弘文为难时，还是飞行器本身帮了他。虽然是手动驾驶，但飞行器的扫描和侦测功能还在自动运行。 “已锁定前方五百米，能量罩出口。” 慕容弘文这次的反应倒还蛮快，赶紧低头看驾驶台上的信息显示。果然有锁定一个小红点在屏幕正中间，那应该就是关口。 按照指示直接开过去。 地面负责守卫的士兵们都抬起头来看这快速靠近的飞行器，有人甚至拿武器对着他。 不过看他并没停下的意思，便开始猜测其中的可能性。如果他没有特别通行证，一定会被能量罩毁掉，如果他可以通过就说明他本身就有被授权随意进出。 在这个关口可还是第一次看到有飞行器出入，所有人都像看外星人一样围观。 慕容弘文驾驶飞行器快速通过关口，身后的繁华被远远甩掉。继而出现在眼前的又是黄沙一片，残垣遍地。这是贝德拉与郊区叛军控制区的交火前线，除了守军的小能量罩比较高之外，其它的建筑都十分的低矮。 自己那辆破旧的沙地飞行车就停在下面，慕容弘文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就这样驾着飞行器直接出现在郊区上空，会被误以为是索伦森这边发射的武器，不出两秒便会被击落。 还是用回自己那老土的沙地飞行车才行，安全第一。这飞行器虽然拉风，但很可能会在瞬间送了自己的小命。本就只余下两天多一点时间，不能浪费在这里。 飞行器悬停在沙地飞行车旁边，将它切换成意识控制模式。慕容弘文后推开舱门，直接跳到了沙地飞行车上。 用意识控制将这飞行器停放到靠近安检站的地方最为安全，那里远离前线，而且有人看守不会出事儿。 他的想法是完全正确的，拥有如此高级别的飞行器，谁敢动它分毫。 刚一想完，飞行器便自行飞到了他眼睛盯着的地方。然后静静停在那里等待着主人下一次如唤。在这个位置，慕容弘文只要站在对面阵地上都可以启动并控制。 还是沙地飞行车开着舒服，有风从脸边掠过的感觉很爽。这种在烈日下向前猛冲，比在飞行器里的高速更刺激。 通过城墙，舍夫南拉守军看有人过来，又上一阵小骚动。但一经确认是慕容弘文，便又安静下来。菲尼克中校站在工事二层一动不动，即不打招呼也不阻止，仿佛没见到一般。 慕容弘文明白他这样做有他的用意，要是太知情了到时候大人问起来，可不好交待。睁只眼闭只眼装作没看见岂不两全其美，真有事儿还可以说不知道。 沙地飞行车在检查站停下，慕容弘文很主动向看守们出示舍夫南拉颁发的特别通行证，顺利出城进入郊区。 这次他没打算再去圣殿觐见舍夫南拉。该从他那里得到的东西已经完全到手，cpa41希格期仪、k601n导航仪，还有水。现在最需要做的事就是回加迪，在自己死亡之前将未来去太空的人员组织好。 还要找到一位完全能担当起重任的头领，接替自己的遗志。 很快，沙地飞行车穿过郊区并通过另一端检查站。向自己最为牵挂的地方驶去，那里才是心仪的归宿。 “慕容弘文回来了！”巡逻骑士早早发现了他。 一时间还有人不适应叫他慕容弘文：“你是说基米尔吗？” “他一个人回来的，不知有什么计划。” 阿不扎肯听说慕容弘文回来，赶紧从哨卡跑出来说：“等他到了就会知道。” 慕容弘文这次归来，骑士们终于不再拿光能弩对着他。眼神也变得比较亲切，大家都已经知道这半年多来，被人误会的基米尔在做什么。甚至都在为之前的所作所为感到愧疚，他忍辱负重都是为了这个部落的乡亲。 飞行车在瞭望塔前面停下，慕容弘文跳了下来。差点没摔倒在地，看来体力已经消耗到了最后极限。 阿不扎肯快步冲过来扶起他，关切地问道：“又受伤了吗？” “没有，还是前次的问题。可能有点儿严重，走，带我去长老那里。” 阿不扎肯向后面的部下招了招手，让对方将沙地车开过来。看他这样子，用走的是不行了，要再让他爬上沙地飞行车，还不如直接开沙地车送他去。 “怎么样，这次去有没有收获？”阿不扎肯关切地问道。 慕容弘文有气无力地说：“有很大收获，我们一会儿到长老那里慢慢讲。” “我都已经忍不住想要提前知道了，一定是好消息。”阿不扎肯按捺不住心里的喜悦之情。 慕容弘文通过刚才那一跳，感觉自己的内脏都已经掉了似乎的。呼吸更为困难，像是在几千米的高空而不是这地面。 很快，沙地车停在长老的屋子外面。 阿不扎肯扶着慕容弘文走了进去。 长老见慕容弘文回来，赶紧过来招呼他：“终于回来了，很怕你这次有去无回。” 慕容弘文勉强一笑，回答说：“怎么会，我说过等我回来的。” 长老伸出触须手指，轻轻抚摸着年轻人的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加迪人可都还等着你呢！” “快说说，这次去到底怎么样？”阿不扎肯再也等不及了。 要是以前，慕容弘文直接就站着讲了，可今天不行，太虚弱。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喘了几口气才说：“收获很大，没想到这盒子里面真是电子地图。还有件事情说了你们都不会相信，因为一开始我自己都不相信。” “快说。” 慕容弘文从口袋里掏出他得到的所有东西：“希格斯仪得到了。舍夫南拉给了cpa41，索伦森也给了np1a！” 长老很惊讶：“什么？你到了贝德拉城里面？见到了索伦森？” 慕容弘文放下东西，慢慢解释说：“是的，从他那里我得到了最先进的np1a光能希格斯仪，还有r16tt星际导航仪。这可都是珀加索斯最先进的东西，佩格苏人研究出来的。” 长老双手合十，感谢上苍：“万能的阿姆！佩格苏人终于肯帮助我们。” “你知道佩格苏人？”阿不扎肯茫然地问道。 长老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知道！和我们一样都是阿姆子民。” “先不说这个，关键我在贝德拉城见到了一个佩格苏医生。” 一听说有医生，这就有点违背长老意愿了：“天呐，还有医生？这些人不可信，他们都拥有巫术能力，会蛊惑人心。” 慕容弘文摇摇头，诚恳地解释说：“不，一切都变了。正是这个医生让我弄清楚了许多事情，包括过去的经历。” “可不可以说得明白点？”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这问题好像一直都是别人在问慕容弘文，现在轮到他问别人了。 阿不扎肯实话实说，也不怕伤到他：“原来是基米尔，不过最后你从舍夫南拉那里回来之后就改名换姓叫慕容弘文。一定是用来掩饰自己身份的，所以大家也都这样叫你。” 慕容弘文边听边点头，等阿不扎肯说完之后他才解释：“没错，你们眼前这副躯体，即是基米尔也是慕容弘文。接下来的事情，只能你们两个人知道，不允许对任何人说，包括与你们最为亲近的加迪人。” 如此高度机密？阿不扎肯小心翼翼地问：“骑士们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慕容弘文很干脆地否定。 “什么事这么神秘，快说！” 慕容弘文深吸一口气说：“大家在这里看到的贝德拉城都是幻觉，因为它用了巨大保护罩将城市围在里面。今天的贝德拉已经是超级发达的地方，不再是珀加索斯人记忆中的那座荒漠之城。” 在慕容弘文的描述下，长老和阿不扎肯脑海里也绘出了一幅完整的贝德拉城景象。高耸入云的建筑，来往穿梭的飞行车，技艺高超的医生等等，还有那飞速增长到八百多万的人口。 更让他们不敢相信的就是慕容弘文的身份，还有在他与基米尔之间所发生这奇特交集。但现在惊讶归惊讶，事实归事实，由不得他们不相信。 这也就合理的解释了为什么这段时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最后，听说到基米尔的躯体只能坚持最后六七十个小时，阿不扎肯悲伤地背过脸去。一个坚强的加迪骑士也不能接受这样残酷的结局。之前总是误会基米尔，原来，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加迪，为了自己成长的地方。 多么伟大的精神力量，才能支撑他去这么做。难怪那时候包括维克托在内的骑士愿意跟他走，去向那未知太空。 “那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阿不扎肯问慕容弘文说。 慕容弘文已经很难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说：“必须要找到一个人接替我的事，将水找到。拯救加迪人，也拯救所有珀加索斯人。” 阿不扎肯摇着头向后退：“不，请原谅我的自私。你不能死，这里没有人能接替你。” 慕容弘文伸出他已经渐渐失去力量的右手，想要拉回阿不扎肯：“你可以的，阿不扎肯！你一定行。我只有六七十个小时，什么也做不了了。” 第74章 背负加迪存亡重任 “不，一定会有办法的。”阿不扎肯不想这人勇敢的骑士就这样死去。 基米尔自己反而冷静下来，医生告诉他就算有了那种技术和机会，也因为时间拖久的原因，本人的灵魂已无法再复活。 长老走过来，慈祥地捧起基米尔疲惫的脸对他脑内的另一个人说话：“慕容弘文，你好！我是加迪长老，希望通过基米尔的双眼你能看到。欢迎你来珀加索斯星并与基米尔一起见证这么多事情，相信你们人类也有情感。当看到这一切，一定像看到人类的兄弟姐妹受苦一样，是吧？” 站在一旁边的阿不扎肯明白长老是在与木卫二来的人类慕容弘文对话。 “谢谢你在前一次的那个黑夜里努力唤醒我们的骑士基米尔，要不然便不会有后面那上万加伦的水，加迪不知又死要多少。知道你恨我们珀加索斯人，若不是半年前贝德拉人去木卫二与圣康交易，你就不会死亡，更不会流落到这个荒芜星球上。” 基米尔点点头，但实际上是慕容弘文控制他的脑袋。这表示人类慕容弘文在听着长老谈话，并认同他所讲的内容。 “加迪骑士没有一个像基米尔这么出色，他所做的事没有人能代替。所以，我以一个最平凡的珀加索斯人请求你，带上基米尔最后的心愿去完成它。帮助这个没落的星球，帮助这些无辜的人们。只有你才能做到。你超级聪明，而且永生不灭，一定能完成的。” 慕容弘文当然明白长老的意思，他基米尔的口说：“不行，慕容弘文也只是个普通人类。在木卫二时从事普通工作，从没这么大的理想和抱负。况且基米尔过两天就会死去，到那时我也将失去寄存的地方，从某种角度说我会同他一起死去。” 一向都是村落里最为沉稳的长老有些激动起来，这样的情形可是不多见的。他声音颤抖地说：“不！你不会。我们加迪骑士中，你可以选一个然后到他的大脑里，谁都可以，只要你觉得行。” 慕容弘文解释说：“正因为慕容弘文是人类，所以绝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情。前次跑过基米尔脑内，完全是因为朋友沛菡仅用了分析选择而没有感情。因为她是个智能程序，情感都是模拟出来的。对此我很抱歉，绝不会再有下次。” 阿不扎肯走上前，也蹲下来问他：“那你的任务完成了吗？你的目地达到了吗？就算你随着基米尔一起去死，木卫二的水资源保证没有其它的人去找到，然后去攫取吗？” 慕容弘文还是不想去伤害另一个人，在木卫二有见过那些因为神经错乱而整天疯疯癫癫的人，非常痛苦。他再次拒绝了，而且给出了更合适的理由：“不能超越人类的道德底线，因为我如果加载到你们任何一个骑士脑海，他就不再是他自己，而是一个半人类半珀加索斯的怪胎。另外，没有沛菡的编码，慕容没办法再次移动。” “加迪骑士视死如归，为了千万人的明天，不在乎。”阿不扎肯拍着胸脯，避开慕容后面的重点。 “可我在乎！” 长老低下了他高贵的头：“求你了！人类！” 阿不扎肯见长老低下头，赶紧跪在地上。慕容弘文摇摇头不再说话，屋子里瞬间变得沉寂。 “不是说佩格斯有可以将灵魂放到机器人里面吗？”不知何时，小米勒就躲在长老身后的桌子下面。看来从一开始他就在听，要不然之前讲到关于在六号堡垒的医生那里谈到关于机器人的事，他不可能知道。 长老倒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和上次盒子没能量一样，这次又是他想到了点子。小孩子往往会在最为关键的时候，想到最为直接的办法。 现在慕容弘文拥有了所有条件，有了自由行动的通行证；有了可以飞到佩格苏星上的飞行器，而且已经确认那星球上有植入灵魂的技术。 “是啊！还有转机的，快去佩格苏，去那里将灵魂放进机器里面。” 已经虚脱的基米尔突然站起来，好像有一股莫大的力量拉他起来，这是多么大的希望。 大家都只顾着想一些常规的办法，又是小米勒注意到了别人没有注意到的途径。 如果能去到佩格苏，真如卡贾所说找到一个机器人将慕容弘文的灵魂放进去，那会产生一个很厉害的新慕容弘文。 “求你了，兄弟！”阿不扎肯快要哭出来，一个铮铮的骑士已到最为伤心的时候。 “兄弟”是个多么伟大的词汇，多么亲切的称呼。 慕容弘文终于肯答应了：“走吧！事不宜迟，其它的事情后面再说，先找到新宿主要紧。” 长老高兴起来，紧紧拉着慕容弘文手说：“从来没去过佩格苏，建议你们只带上一个希格斯仪和一个导航仪以备不时之需，其它东西就留在加迪比较安全。再者，如果你们真有个三长两短，至少加迪拥有了希格斯仪和导航仪，说不定哪天可以派上用场。” 慕容弘文点点头，赞同长老的提醒：“这个建议很好，就这么办。多余的东西都留下，包括沛菡这次也留下。” “去吧！阿姆会保佑你们的。”长老站起来，又手合十为慕容弘文祈祷。 慕容弘文笑笑说：“人类已经不再信奉上天的圣人。” “现在是半个珀加索斯人。” 本已经精疲力竭的慕容弘文，因为有了新希望，最后的小宇宙爆发。跌跌撞撞走出长老的小屋，在阿不扎肯的护送下来到村口，沙地飞行车就停在外面。 这次去，可能一去不回，所以长老亲自送行。骑士们看这架势很隆重，都自发围了过来，一起向慕容弘文道别。 虽然别人不明就里，但从长老严肃的表情可以猜出一二。这次慕容弘文去可能背负着更为重要和危险的任务，大家都希望他顺利。 沙地飞行车再次启动，小米勒最终没能挤出他的泪。加迪人干渴时间太长，近期才得到水，泪腺在长达几年的时间里已经退化。 看着绝尘而去的沙地车，长老立在七十度高温的沙漠里，怎么也不肯离去。一直为慕容弘文和基米尔祈祷，希望他们能真正得到神圣阿姆的庇佑。 慕容弘文驾着沙地飞行车，沿这条来来回回不下百次的路线，很快进到郊区舍夫南拉地盘。在废墟之间略略停留一会儿，他犹豫着要不要去圣殿打个照面。 最后还是决定去看一下，要不然舍夫南拉如果几天见不到他，一定会怀疑。到时候做出什么对加迪不利的事可不好，关键加迪不是他的对手。特别是自己到贝德拉城看过之后，更肯定加迪人在舍夫南拉眼里根本就是可有可无。 很快，基米尔来到圣殿，因为他的神经已经开始衰弱，慕容弘文不得不真正担当起任务。要说之前是一半基米尔一半慕容弘文，那从这一刻开始就完全是慕容弘文了。 舍夫南拉见慕容弘文进来，便大声问道：“怎么样？慕容弘文。” 慕容弘文双手合十，底气十足地回答说：“一切进展顺利，已经劝说了三个人加入，还差两个就够了。我们大约在下个月就可以出发，很快返回。” “这样就好，那我可是等着你的好消息。”舍夫南拉身都没转过来。 才不管他呢！先混过这两天再从长计议：“请放心，两个月之内一定会有样品带回来。” 舍夫南拉说：“这可是你说的，如果到时候带不回来，相信这里再没人放过你。” “就算是为了自己，也一定带人找到水。” “嗯！那不耽误你了，去吧！”他还是没转身，背着手向慕容弘文摆了摆，示意他可以离开。 慕容弘文恭恭敬敬向后退：“谢谢大人！” 走出圣殿，他一身轻松。接下来至少有一两个月时间，舍夫南拉不会去打扰加迪人的宁静生活。而村落里每人差不多有十加伦的水，足足可以撑到那时候。也许情况好的话，在这个月内就能想到更好的办法。 作为一个骑士，觉得自己做得很值。 这也是慕容弘文为什么要帮基米尔的原因，一开始弄清楚自己的身世来历之后，对珀加索斯人很是反感。因为这些人要去人类家园攫取水资源，那是人类一样需要而且可能会短缺的资源。 不过慢慢的了解到那些和圣康交易的人是索伦森派去的，而且带了用以交换的先进技术。从珀加索斯人的角度出发并没有错，这是一场公平交易。 错在圣康的武浩宇，他没有权利一个人在未经允许和公开的情况下就代表了整个木卫二上的几千万人类做出决定，并且想一个人独吞利润。 武浩宇的目的只是为了个人利益，所以罪魁是圣康，而不是珀加索斯。 面对这样为了保卫自己家园而不惜献出生命和名誉的骑士，即便是外星人也一样感动。当初商惠茜阻止霍彬将慕容弘文情感删除，所以他的人性尤在，而且更为浓烈。 在三个区域来来回回已经耽误了差不多一天时间，基米尔的躯体只留下了最后一天不到。现在必须尽快去佩格苏，所有人的希望都在那里。 慕容弘文通过前线阵地，很快抵达贝德拉城入口安检站。不过，现在他不用通过安检，而是直接驾驶j373o飞行器从保护罩关口进去就行。 第75章 生物和类人机器人 再进贝德拉城，也不打算去向索伦森报告。其实这j373o飞行器一定有跟踪定位装置，慕容弘文不论飞到哪里，总会有人知道。 因为时间太短，还是先办完自己要紧的事儿再说。 驾驶着飞行器，径直向六号堡垒开去，要是身体还允许的话肯定去三号堡垒找科学家把盒子里的沛菡放出来。不过现在去卡贾那里，希望能通过他介绍那个在佩格苏星上面能够将灵魂放到机器人里的朋友。 这次升到六七百公里的高度，躯体所承受的痛苦比上次还要大。几乎是在半晕的状态下完成了这么长距离的飞行，还好这j373o飞行器设置了多种模式。要抵达六号堡垒，只需要设定自动驾驶，按预设坐标就行。 巨大的机械臂将慕容弘文的飞行器抓牢停好，他推开舱门，艰难地走出来。 有人迎过来：“欢迎抵达六号堡垒！” 慕容弘文客套地摆摆手，踉踉跄跄向入口冲过去。吓得迎接他的人赶紧跑过来帮忙，一看是前天才来过的那个人，马上扶起他。 “卡贾医生在吗？”慕容弘文第一句话就是问医生在不在。 扶他的人一声不吭，脸上露出不自然的表情。 “请告诉我卡贾医生在吗？” 见慕容弘文这急切的样子，来人终于忍不住说：“很遗憾，卡贾医生前天出事儿了。” 慕容弘文很是惊讶，这么高的地方莫不是坠下去了吧？因为他在木卫二的记忆里曾经有人从高处坠下去。赶紧发问：“什么？出什么事儿了？” 扶他的人小声地说：“你们刚离开不久，凯辛莫格太子就来了。也不知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太子离开之后卡贾几个小时都没有出来。等我们的人发现他的时候，已经死了。” “那太子呢？”慕容弘文赶紧问太子当时去了哪里。 “早就离开了。” 慕容弘文觉得这事儿应该已经传遍了整个贝德拉：“索伦森大人知道吗？” 扶他的人说：“太子做的事谁敢向索伦森大人讲，要是被凯辛莫格知道了，就会是下一个卡贾医生。” “连佩格苏人都敢动吗？这也太大胆了吧！”慕容弘文根本就想不到这太子比传闻中的还要狠。 扶他的人小声解释说：“这里工作的所有医生都是佩格苏人，但我们不想因为一个人的死而与珀加索斯再次结仇。千年前两星人曾经因为某些事而不再来往，珀加索斯发生大劫难时佩格苏都没伸出援助之手。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步，我们的大统领不希望再发生误会，所以……” “天呐！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又说：“凯辛莫格在走的时候，强制消除了来访记录。因为他带着厘子枪，所以试验室基本已经空了。还带走了卡贾的所有名片及他的私人用品。” 这就奇怪了，慕容弘文疑惑地问：“收走他的名片干什么，难道凯辛莫格要去冒充卡贾吗？” 那人边搀着慕容弘文向前移动边向他介绍说：“佩格斯人的水晶名片，不仅仅能起到自我介绍的功能，还可以用于通信和某些日常事务记录。可能是凯辛莫格害怕他的私人名片里会存有什么信息吧！所以……” 慕容弘文突然想起那天临走时，卡贾曾送过一张名片给自己。这一张是凯辛莫格万万不会想到的，据这个迎接的人说，佩格苏私人名片一般不留给别人，除非是非常好的关系和工作之必要。 说话间已经来到门口，跟上次一样慕容弘文扫描了dna用以记录来访。因为有特别通行证，这贝德拉的所有堡垒他都是可以自由出入的，除了非常特别的地方。但很显然，这个六号堡垒不属于非常特别之地。 通过长长的走道，进入上次解决身份问题的试验室。这里已经空了两天，没人进来接替卡贾上班。年轻有活力又热情的卡贾据说已经在厘子枪下消失，什么也没留下。 盯着窗外白茫茫的光，慕容弘文突然一阵眩晕，差点儿没倒在地上。一是因为卡贾的离开让他感受到了凯辛莫格的心狠手辣，另一个就是高空反应。 这次的他比前次都不如了，站立都成问题。 说了这么多，有必要知道一下这个陪同人员的称呼。于是慕容弘文很礼貌地说：“请问，怎么称呼你？” 这人生硬地说了一串字：“rb7352！” 慕容弘文觉得自己没问清楚，有些误会：“什么？我是问你的名字，不是工作证代码。” 这人诚恳地解释说：“rb7352就是我的名字，和我一样型号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叫rb，只是后面的代码不一样而已。” 慕容弘文下巴都要惊掉了：“难道，你不是佩格苏人？” “是佩格苏人，但佩格苏有两种形式的人存在。一种是高智慧的生物人，一种是像我们这样的类人机器人。” “你有情感，有智慧。” rb7352平静地说：“我们的情感和智慧都是开发者赋予的，没有自主创新和学习能力。而且除了最为基本的职业技能所需数据之外，其它的记忆数据会设定频率定时清除。” 慕容弘文追问rb7352说：“那你为什么会记得前天发生在这里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我们来过？” “我们的记忆将自动清除七十二小时之前的数据，关于卡贾医生接待你们的事，大约还有一个小时，一小时之后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将不再记得。” “也就是说，再过两分钟，你就不会再记起曾经在对接平台上见过我和梅朵？” rb7352居然能带感情说话：“梅朵我们会一直记得，因为这是设计者给我们存储的基本记忆。但我们只会记得……” “记得什么？”慕容弘文关切地问道。 谁知这rb7352突然一反常态：“梅朵吗？她怎么了？” 慕容弘文以为是他没有听清楚：“她前天来过，你和另外一个人接待了她，还有我。” rb7352正好到了清除那段记的时间，所以瞬间便不再记得前天的这个时候发生什么：“你？前天来的吗？只是在试验室门口看到过你，但是你从里面走出来的。” 看来他所说的都是真的，想想也有道理。佩格苏人一定是为了自身安全和社会稳定的角度考虑，才将rb类人机器人设置成记忆定时清除。要不然这些具备情感，有逻辑的机器人如果进化了怎么办。 能记起前两天事情的rb可能是工作级别比较高的，估计在其它地方比如清洁工之类，只要保存一个小时甚至更短时间的记忆就行。 和rb7352再说关于前天的事儿就没有意义了，慕容弘文问他：“会开j373o飞行器吗？” rb7352爽快地给出了回答：“不会，这种飞行器是专用，普通人接触不到。你有什么需要？” “要去到你们星球，找卡贾的朋友。” “没人知道卡贾的朋友在哪里，因为卡贾在佩格苏是高级人才，所有rb没办法了解他身份信息。而且就算是有，存储这些信息也是违法的，会被扫描清除。”rb7352有情感就有担心，他和真正的佩格苏人一样害怕某些事情。 既然他有他的担心，那也不能强人所难：“这样吧！你告诉我怎么能去到佩格苏就行，我自己去。” rb7352还有另一个要求：“如果你是去为卡贾处理后事的，我会告诉你。如果是为你自己，那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为什么？”慕容弘文问他。 rb7352说出自己的想法：“卡贾是真正的佩格苏生物人，但他从来不贬低类人机器人。所以在这里工作的rb都很尊敬他，现在死了，我们很悲伤。” 慕容弘文也讲出自己的打算，以诚相待是最好的处世办法。他说：“去佩格苏找到他的朋友，向他朋友说明事情经过，一定要让那个凯辛莫格受到应有惩罚。所以你一定要帮我，告诉佩格苏星的飞行坐标，还有飞行过程中的注意事项。” rb7352将慕容弘文扶回飞行器的对接口边，就着这先进的j373o飞行器好一番解说。用存在他基础记忆里的知识，给慕容弘文传授从珀加索斯到佩格苏上去的办法。 现在的慕容弘文对比几天前的慕容弘文，已经恢复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智商。很快就学会如何定义飞行坐标，如何起降以及在旅途过程中的诸多注意事项。 其实有np1a希格斯仪，一秒钟就要以到那个星球。但基米尔的躯体经不起撕扯，还没出发就已经成为碎片。慕容弘文本可转换成脑电波，无奈能帮到他的沛菡却还困在盒子里，慕容弘文只能出不能进，干着急。 飞行器是唯一的选择。一切就绪，慕容弘文很快离开六号堡垒。按照rb7352所讲的办法设定好佩格苏坐标，快速向既定地点飞去。 据rb7352讲，以正常速度航行这段旅程需要三十几个小时，之后飞行器可以抵达佩格苏星大气层。如果是以最快的速度航行，也要二十八九个小时才能抵达。但那样在中途遇到空间垃圾或是其它飞行器时，危险程度会非常高。 慕容弘文当然是选最快速度的，三十个小时已经不再是他能等得起的距离。这副躯体最多还能撑三十个小时，之后的事情就很难说。 慕容弘文将j373o飞行器设定为自动驾驶。自己得趁这个时间段好好休息一下，也许能保存最后的一点体能。 第76章 欢迎光临佩格苏 很快，慕容弘文冲出珀加索斯云层，向高高的天际飞去。在这个角度，肉眼是看不到佩格苏星的，因为双子阿塔在珀加索斯另一面挡住了它。 j373o飞行器设定的航线需要避开欧希露的直射，然后跃过双子阿塔的磁场引力进入佩格苏上空黑暗区。还好有自动驾驶功能，要不然的话以慕容弘文目前所掌握的航空知识和身体状况，很难到得了。 看着窗外满天的小亮点，那是系外小行星或是尘埃。慕容弘文轻轻闭上眼睛，很快进入梦乡。 卡伦特的一切都还是那么美好，文森特广场、cstv电视台、跨海大桥…… 他就坐在飞机上看陆地一样，所有美丽景致尽收眼底。 时间到了，该是去上班的时候。不过在上班之前，一定要开着自己的老红色奔驰clk350去接阮芸熙，即便他有更高级的法拉利。这是三年来的习惯，当然这是建立在两人很要好的关系基础之上。 二十六岁的阮芸熙是个美丽迷人的姑娘，在卡伦特城像她这样矜持的女孩子已经很少。慕容弘文是个正统的人，所以更喜欢这样体贴斯文的朋友。 今天天空飘着丝丝小雨，可能又是联邦高兴才模拟了下雨天，要知道这样一次可要消耗不少经费。或者又是哪个大集团的公子哥儿为讨女朋友欢心，向联邦气象部门提供了巨额赞助。 看看腕表已经是早上七点四十分，慕容弘文在阮芸熙楼下足足等了二十分钟，可她还没出来。难道是自己先走了吗？这不可能，三年的时间都是坐他的车。早接晚送，从不例外。 正想得入神，有人轻轻拍打车门，慕容弘文赶紧抬头，果然是她。 “今天好漂亮呀！”慕容弘文看到阮芸熙的第一眼，知道今天早上一定在家里打扮了好久。 因为两人关系一直都非常亲密，所以阮芸熙也不故意清高：“是吗？专门穿给你看的。” 慕容弘文打趣地说：“穿给我看干嘛？你可是每天都漂亮着呢！习惯了。” 阮芸熙嘟着嘴假装生气了：“哼！早上打扮了好久，本以为你很开心的。” 慕容弘文正色道：“开心！怎么会不开心呢？上车，走吧！” 阮芸熙无奈摇摇头，转到车的另一边车门：“还是不开心！走就走！” 见阮芸熙坐进来，慕容弘文轻声对她说：“逗你的，今天真的好漂亮，是我们相识以来最漂亮的一天。” “真得吗？”女孩子嘛，听说自己漂亮哪里有不高兴的。 “真得！” 慕容弘文驾着车，快速向cstv开去，再过几分钟就要上班了。迟到从来就不是他们俩的范儿，台里可是留着好名声的。 宽阔的马路上，车辆有序前进，一派繁荣景象。 阮芸熙似乎心情很好，许是大哥哥夸奖自己的原因。所以想要放松一下：“放首歌来听吧！” 慕容弘文的手已经放在车载播放器上：“想听什么哥歌？” 她想了想说：“算了，还是听听电台看有什么新闻，说不定咱俩也可以去跟踪一下。” 慕容弘文轻轻按下收音机，电台里的杂音很重，看来这两天的电磁辐射值超标了。随即做了个很抱歉的表情，看看一旁郁闷的阮芸熙。 “关了吧！反正也快到了！” 按时间算是应该快到cstv了，阮芸熙抬头一看却吓一跳。赶紧叫起来：“你开去哪里呀？不是去电视台吗？” 慕容弘文这才意识到好像不太对劲：“嗯？错了吗？一直都是走这条路的。” “这可是去巴布特，上跨海大桥的路。赶紧调头！” 慕容弘文大惊，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竟然会将车开到这个地方来。减速再准备调头，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扭不动方向盘，像焊死了一般。 阮芸熙惊恐地问道：“怎么了？” 慕容弘文边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调整方向，边回答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方向盘转扭不动。这样子可没办法调头。” “赶快停车，会出事儿！” 慕容弘文的脚完全离开油门，而且早就踩在刹车上。可车并没有因此而减速，越发加速的向前冲去。跨海大桥已近在眼前，前方护栏处放了很多大大的塑料桶，桥面似乎在维修中的样子。 阮芸熙大声惊叫起来：“快停车！” 慕容弘文试过了，只能老老实实告诉她：“停不下来，你看我都踩死了刹车，方向也打不了。” “天呐！这是怎么回事儿！” 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断桥，红色奔驰clk350依然以两百码的速度飞驶。 一百米，五十米，二十米……。整台车飞向空中，下面是深不可测的大海。 “啊——”，慕容弘文一声惨叫，从梦中惊醒。这太可怕了，原来是在木卫二最后那次坠车经历。没想到这么久了还能想起来，当时的场景历历在目，可为什么会有阮芸熙在梦里呢？ 可能是这次去佩格苏的飞行器里没有她同行，一种想念吧！ 慕容向四周看，已经是一片黑暗，看来j373o飞行器已进入双子阿塔与佩格苏之间的黑暗区域。 慕容弘文本是想要好好休息一下的，被刚才那恶梦给吓得再也没有心情。睁着眼睛一直盯在j373o飞行器的前方，欣赏星空美景。 还有问题摆在他面前，到了佩格苏该降落在哪里呢？即便一开始设定好了佩格苏的坐标，那也只是进入星球大气层。具体的坐标可是没有的，要让对方以非法入侵者给开炮打下去就完了。 再回头去请教已来不及，只能在飞行器里找资料来现学现用。按时间算，大约还在两三个小时的航程才能抵达，时间应该足够学习。 还是前天将贝德拉城的特别通行证插在卡槽里没动过，先取出来看看这飞行器有什么反应。因为这里已经飞出了贝德拉的控制区，通行证应该不再起什么作用。 慕容弘文快速取出通行证，果然触发了飞行的器的某些功能。 “j373o已记录了你的权限极别，请妥善保管通行证。如果有其它需要，请使用数据库查询系统。” 数据库？应该是位于驾驶台上的屏幕。 慕容弘文直起身，让自己尽可能靠近驾驶台以便操作。当他的手快要接触到驾驶台时，屏幕自动亮起。 不过显示出来的信息都是珀加索斯语，还好是在基米尔体内。慕容弘文和基米尔的认知现在有了高度的重合和交集，对于这种全新的语言自然不在话下。以基米尔的角度出发，这种语言应该被称为母语。 先看看这里面有些什么数据再说，慕容弘文快速翻阅数据库里的资料。但似乎是一些飞行指南以及关于贝德拉城的基本资料，至于去佩格斯星球在哪里降落可没有说明。 耶？有问答功能！那就试试提问，看会不会给出有用的答案。 “关于飞行器在佩格苏星降落。” “j373o被设定为可以穿越珀加索斯大气层并在欧希露星系内部航行，在佩格苏上只有一个唯一的降落地点。如果有关于具体对接平台及坐标参数查询，请再次询问。” “查询飞行器在佩格苏星的对接平台位置。” “j373o在佩格苏星的对接平台位于该星球最大的生命聚居区，杜勒伊城一百四十二号平台。这里也是唯一可以与珀加索斯星直接进行飞行器对接地方。” “查询杜勒伊城一百四十二号平台坐标。” “如果你需要飞行器直接前往，请按下确认即可。”信息显示出来的时间，全息操作界面也弹出来。 那就按下确认，直接去的就是那里。 刚还在为下一步感到茫然，现在既然明确了坐标就快点儿去。留给基米尔躯体的时间可不多，等飞行器一降落就得抓紧时间去找到那个科学家。 如果问题出在这完全陌生的星球上，又没有沛菡在身边，可能就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在宇宙中衰减而后消失。 “你已进入佩格苏星大气层，飞行器内部温度升高，请不要惊谎。” 这么快就进入大气层了，看来两颗星真是不太远。 “冲破大气层，对接坐标已设定，降落请求发出。” j373o飞行器因为是自动驾驶模式，所有的动作由它自己完成，不需要慕容弘文动手。要不是这么先进的东西，根本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抵达佩格苏。 远方的星球映入慕容弘文眼帘，像极了小时候从电视里见到太空看木卫二的情景。 现在的佩格苏正是晚上，那些有大片光亮的地方一定是城市所在。比珀加索斯上的城市要多得多，面积看起来也比较大。 如果一个光亮的区域就是一个城市的话，从目前这个角度看上去起码得有两三百个城市之多。甚至在某一片区域还连成了大片光亮，一定是庞大的城市群。 j373o飞行器还在继续靠近，慕容弘文有点紧张起来。 要是有陌生飞行器闯入木卫二，一定会遭到监视甚至击落。不知这佩格斯星上是否也有这样的机制，要是对方验证起来可如何回答。 “已进入滑翔轨道，开始减速。” j373o飞行器报告完毕，慕容弘文已经能感受到速度降下来许多。舱内温度也慢慢回复到最一开始较为舒服的温度水平，这是舱外摩擦产生热量减小的缘故。 第77章 卡贾之死 “进入杜勒伊城，距离一百四十二号平台六千米。” 做好准备，再飞行六千米之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j373o飞行器，侦测到你是首次进入杜勒伊城，需确认身份。请选择一百四十二号平台三号对接口降落。” 看来对方已经锁定慕容弘文的飞行器，并发来信号。到来别人的地盘还是得听别人安排，更别说是这个一无所知的星球。 现在不论是基米尔也好还是慕容弘文也好都不能出半点差池；任务也好理想也罢可都在这一次佩格苏之行结束后见分晓。 “准备对接！一百四十二号平台三号对接口！” 慕容弘文的飞行器缓缓靠近，用腹部迎向平台。与之前在珀加索斯六号堡垒上的程序和动作一样，有巨大的机械臂伸过来，牢牢扣住飞行器并拉到对接口固定起来。 对接平台上灯火通明，但这些发光的东西可不是电能，接猜想的话是之前卡贾所提到的水晶能。 四五个佩格斯人立在j373o飞行器外面，等待慕容弘文出来。 他们的外形完全就是珀加索斯人的翻版，但也有可能是珀加索斯人是微格苏翻版也未可知。 慕容弘文推开舱门艰难地站了起来，在j373o飞行器里憋了几十个小时，浑身都快散架。加之体能严重流失，差点没站起来。 躯体上有明显的伤口，佩格苏人一眼就看出来了。至少证明这个开着最先进j373o飞行器并且来自珀加索斯人暂时不具备攻击性，就算是有也奈何不了四五个有准备的佩格苏人。 “欢迎来到佩格苏，珀加索斯星的朋友。” 慕容弘文没有力气说话，但他可以操控基米尔的身体向来人微笑。 对方看来很理解他目前的现状，并没因他不答话就生气。而是继续对他说：“请保持放松状态，随我们到安检站进行检查。没查到之前你的比对记录，证明你是首次进入。” “是的！第一次来佩格苏星。” 有人问他说：“那，来的目的地是哪里，或者说有什么事务。” “来找人。” “什么人？” 慕容弘文摇摇头说：“我一时也想不起来。” “那到安检站再说吧！太空旅行的确很累人。” 慕容弘文只好慢慢一步步向对接口终端的安检站走去，起码可以有杯水喝或是找个舒服点的地方躺躺。 这里的环境及建筑格局都像极了贝德拉城，准确地说应该是贝德拉城像极了杜勒伊。因为珀加索斯上的贝德拉城是在佩格苏人支持和帮助下建成的。 进入安检站，这里的人比起珀加索斯人要斯文得多。并不会说诸如“不要动”、“出示证件”之类的话，而是很亲切地询问来的具体目地，或是所要执行的任务等。 慕容弘文的灵魂虽然寄居在基米尔体内，但他的智商早已足够发达，现在是看应变能力的时候。他灵机一动，也许把卡贾拿出来说事儿会有想不到的结果。 但这样会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被当作凶手抓起来，一种就是被当作知情都给保护起来。 要是有沛菡在这些事儿就好办了，她可以模拟分析出最有可能的结果。然后慕容弘文会以此去选择到底怎么应对，只可惜她留在了加迪村落里。 “我是因为卡贾医生的事儿来的。” “卡贾医生？是佩格苏人吗？” 哪成想这几个人根本就没听说过卡贾医生，这也难怪。从太空中看到的佩格苏城市规模少说也有好十几亿人口，一个医生谁会认识呢？ 不过还好，慕容弘文带上了卡贾给他的水晶名片，说不定会有用处。于是他将名片掏出来递给对方看：“这是他的名片，麻烦你们看一下。！” 有人接过名片开始查看，不过从慕容弘文的角度来看并没发现名片上有什么，没有一个字或是符号出现。 安检站的工作人员放下名片，对身边的同事说：“原来是卡贾医生，从名片上可以看出他的待遇级别在佩格苏很高。目前被派往珀加索斯的贝德拉城从事支援工作，大约还有两个月才结束行程。” 慕容弘文补充解释：“不，他已经在前天回来了。或者是昨天，这个不确定，我就是来找他的。” 工作人员将名片还给他：“既然你有他的名片，说明他应该不会拒绝你。要知道佩格苏人的水晶名片很给别人，是一种关系极度亲密的表现。” “那，你们知道他住在哪儿吗？” “这个就不知道了，刚我也只能读到公共信息。私人信息只有你自己才能读，当你接受名片的时候已经记录了你的dna，那也是读取个人信息的密码。”工作人员笑了起来。 突然想起那天卡贾说过，只要用意识控制就可以联系到他。再加上刚才这人死死盯着名片，一定是在用脑电波读取名片上的公共信息。心想过一会儿打个地方，自己再来试试。 “好吧！那我自己去找他吧！” “请过来这边登记一下。” 看都不用看，绝对是dna记录，和六号堡垒一样。 “可以走了吗？”慕容弘文环视一周，似乎是在问这里所有的人。 “请登记并领取临时通告证，有效期七十二小时。然后就可以走了！祝顺利！” 领取了一张杜勒伊城的临时通行证，慕容弘文驾驶飞行器从这里离开。想要找个安静无人的地方，好好读取这张名片，看是否能找到关于卡贾的其它信息。 他本人已经死亡，但从刚才安检站的工作人员那里了解，似乎这消息没有散开。不然一个高级医生在另一个星球上遇害，早就沸沸扬扬。 j373o飞行器悬停在一幢高楼顶上，这个黑暗的夜里应该不会有其它人上来。 慕容弘文将卡贾的名片放到面前紧紧盯着它，然后默默对它说：“卡贾医生，你会接收到吗？” 这是从名片里传出来，并且可以被慕容弘文大脑接收的信息：“你好，我是卡贾。很高兴你能使用水晶名片和我沟通，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吗？” “卡贾医生，在哪里能找到你的那个科学家朋友？现在慕容弘文急需帮助，如果再晚就来不及了。最多还剩下几个小时时间，基米尔的躯体快丧失最后体能。” “你好，我是卡贾。很高兴你能使用水晶名片和我沟通，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吗？” 看来这样的问法是没有答案的，这只是张名片而已。只有存储功能，不可能会思考问题。得换个方式问，于是慕容弘文默默想：“联系人清单。” “请输入最后一次设定的密码！” 哪知道他的密码，慕容弘文一时停滞了思考。 “你没有权限读取联系人清单，请确认是否超出关系权限。” 那就再试试他的日程安排，看他最近计划干什么：“日程安排。” “没有最新日程安排。” 其实可以理解为什么没有最近安排，人都死了还安排什么呢。 “最后工作记录。” “为慕容弘文拼接记忆碎片。”名片记录的信息与六号堡垒上的rb52所讲一样，为自己拼接记忆成了卡贾最后的工作记录。 慕容弘文想要调取更多关于卡贾最后所遭遇的事情：“行为纪录。” “你无权读取行为记录，仅能读取与你直接相关的信息。” 那就来最为直接的东西：“卡贾最后对我说的话。” “尊敬的加迪骑士，还有来自己木卫二的人类慕容弘文。如果你们读取这张名片，一定会听到我留下的信息！” 这不对呀！记忆里他最后可不是这么说的，当时做完工作就客套几句分手而已。怎么会有这段话呢？一定是后来才发送的，先听完了再说。 “现在情况非常紧急，梅朵刚带你们离开，索伦森大人的儿子凯辛莫格就到了。他的脑电波侦测到极为愤怒的频率，数据分析目前暴力指数二级。而且在他的脑电波信号里不时出现你们俩人的名字，所以此次到来一定与你们有关。” 慕容弘文随即紧张起来，这凯辛莫格太过分了吧！ “试验室的门已经临时设了密码，但坚持不过十分钟。他拥有整个城市最高授权，要想进入的地方就没人能阻止。”卡贾的语声有些颤抖。 凯辛莫格作为太子爷，当然可以拥有贝德拉所有地方最高的通行权力。只要他想，就没有进不去的地方。 卡贾还在继续他的留言：“刚才所做的记忆拼接，可能违背了他的意愿。但作为医生，特别是佩格苏的医生，有严格职业操守，就算遇到再大危险也不能透露患者信息。” 真佩服卡贾，这么紧要关头还想着自己的职业操守。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意外发生，请一定到佩格苏星去找到桑查裴杰。他是卡贾最要好的朋友，也正是你们目前所需要的科学家，还有家人需要得到他照顾。名片联系人清单读取密码是我名字拼写的前六个字符……” 终于出现了科学家的信息，这正是慕容弘文要找的。能联系上桑查裴杰，那事情就好办了。 “现在必须结束与你们的通话，去销毁与你们相关的资料记录。” 然后信息就中断了，还好他留下了最重要的名字，而且还得到了进入名片联系人清单的密码。看来高智商的卡贾即便面临危险，依然保持着清醒，所有事情都想得如此周到。 基米尔可是土生土长的珀加索斯人，要拼写一个名字还不简单？ “查看联系人清单。” “请输入最后一次设定的密码！” 第78章 首席机器人专家 慕容弘文虽然能听懂珀加索斯语言，但要说到这拼写那还真是个难题，还好有基米尔在。 想叫醒沉睡中的基米尔：“快醒醒！帮忙拼写一下卡贾名字的前六个字母。” 基米尔没有反应。 “快呀！要字母拼写做密码，不然看不到联系人清单。” 基米尔还是没有反应。这才引起了慕容弘文注意，放下名片专心和基米尔对话，看他到底怎么了。 接连叫了几声基米尔，依然没有反应。完了，看来他已经死亡。 这幅躯体只是在慕容弘文控制下勉强行动，真正的基米尔已魂归阿姆。 残酷的现实，对慕容弘文打击很大。不仅因为得不到卡贾名字的拼写方法而失望，更多是人类情感上无法接受基米尔的死亡。 这样一个和自己共用身体，而且理解并接受自己入侵的加迪骑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超越了兄弟情谊。 虽然只是短短二十天，但两人已经懂得相互关爱、照顾和帮助。几次都叫不醒他的时候，慕容弘文深深地感受到了莫大孤单。 理智告诉他任务还得继续，而且要快点继续。 现在只能凭自己对珀加索斯语的发音来一个个试，看“卡贾”这个词到底怎么拼法。 “密码错误！” “密码错误！” 名片一次次传回提示错误的信息，而慕容弘文却固执地一次次试验。不管他怎么努力，终究没能将“卡贾”这个词的前六个字母拼出来，也就无法开启联系人清单。 大半夜的城市里上哪儿找人问呢？再说别人见到自己这副尊容肯定吓一跳。一副已经脑死亡的躯体，用人类的话说就是丧尸。 嗯？不是有对接平台上的工作人员吗？去哪里一定能问到。事不宜迟，赶紧调头飞回一百四十二号平台。 这次随便找个对接口就可以。 “这么快回来了？找到了吗？”工作人员惊讶地问。 慕容弘文礼貌地回答说：“不，有个事情想要回来请教一下！就是‘卡贾’这个名字是怎么拼写的。” 工作人员一脸的好奇：“为什么要这个？” 慕容弘文不好意思地说：“我想，大老远的来，需要给他家人一个惊喜就带了点小礼物。可不知道怎么写上祝福语，比如名字的拼写等等。”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听好了！” 果然，在一番请教之下，得到了“卡贾”名字拼写的前六个字母。 “怎么进进出出就你一个人说话呀？”临别时慕容弘文多问了一句。 “他们都是rb系列机器人，只有我一个是真正的生物人。所以喽！” 慕容弘文微笑着点点头，再次告别这个唯一和自己说话的佩格苏人。很快，重新找个安静的地方从卡贾名片里获取联系人清单。 谁的都不看，只需要看桑查裴杰的资料就可以。 桑查裴杰，杜勒伊著名物理学家、rb类人机器人首席工程师、数字生命专家……，这些是关于他的公共信息。私人信息里显示他和卡贾的亲密度高达83%，这数据表明两人是死党，要么就是亲人。 桑查裴杰的住宅地址在杜勒伊城斗第加亚大道18367号。 慕容弘文展开j373o飞行器的操作界面，开始扫描杜勒伊城市地图，以便准确定位斗第加亚大道18367号坐标。要靠人工去寻找那是不可能的，冲这18367号就知道有多少建筑在那条大道上。 很快，地图加载完毕，果然离当前位置很远。坐标设定完成，手动驾驶前进。 杜勒伊的光能灯并不能将城市每个角落都照亮，背光的地方都是一片黑暗。 慕容弘文驾驶j373o飞行器悄悄按设定坐标潜行，在黑暗里朝第加亚大道18367号接近。 二十分钟，当飞行定位仪上的绿点和红点重合时，表示已抵达桑查裴杰住处。 慕容弘文慢慢降低飞行高度，将j373o飞行器悬停在桑查裴杰门口。佩格苏星和珀加索斯不一样，这里的平民住宅都只有一两层。像木卫二的贵族区一样，每家拥有自己的花园和院子。 佩格苏星并不是一颗沙漠星球，能够使用的地方比珀加索斯上大得多。虽然人口以十亿计，但还是有足够地方居住、工作和生活。 慕容弘文轻轻跳下飞行器，紧张地四面张望。 不知道这里的人们是否会像珀加索斯那样一到黑夜就蛰伏不动，或是另有其它社交和生活方式，比如黑白不分等等。 “呜——，非法闯入！呜——，非法闯入！呜——，非法闯入！” 慕容还刚一进院子，桑查裴杰家的警报就响起来。 慕容弘文越发紧张起来，不过以他对佩格苏星人的了解，对方不会贸然使用武器。自己也得先做个表率向对方证明没有敌意，准备将双手想要举过头顶，以显出自己的诚意。 可手已经不太听使唤，咬着牙艰难地努力才勉强举到比肩头高一点的地方。 屋里传来动静，门被推开。一个高大魁梧的男性走出来，后面跟着两个小家伙，以及一个女性佩格斯人。 男主人大声呵斥道：“站住，别动！” “是桑查裴杰家吗？”慕容弘文有气没力地问道。 男主人严肃地回答：“是的，找他有什么事？” “桑查裴杰家在吗？”慕容弘文还在急切地问道。 男主人冷冷地答应：“我就是，请问你是谁？” 慕容弘文想了想，直接说了：“我叫基米尔，来自珀加索斯星。” “那你到我家里来干什么？如果是公事，请明天上午到试验室去。现在是我的休息时间，请赶紧离开。”桑查裴杰想要转身进屋去。 慕容弘文放下一只手，艰难地想要伸过去拉他。这只是人情急之下的举动，就算他现在体能充沛，一样拉不到桑查裴杰。只能努力让对方能听到自己在说话：“不！有重要事情找你。” 桑查裴杰挥挥手，将小家伙们向里屋推，边转头对慕容弘文说：“走吧！别在这里打扰到邻居。快离开，明天上午请到我的试验室。” “卡贾，是卡贾让我来的。”慕容弘文只能再试试他的朋友灵不灵。 桑查裴杰转过身来，死死地盯着他：“什么？卡贾？你怎么会认识他，你是索伦森的什么人？” “不是他的什么人，只是一个普通的珀加索斯人而已。” 本以为桑查裴杰会因为卡贾而让自己进去，谁知他还是冷冷地说：“赶快离开这里，我不认识卡贾。” 慕容弘文高声说道：“不可能，你一定认识他的。是他让我来找你，不可能不认识他。” 桑查裴杰摇摇头，又要转身离开：“真不认识卡贾，从来就没离开过佩格苏星，更别说认识你们珀加索斯星上的什么人？” 慕容弘文反问道：“那你怎么知道索伦森？” 桑查裴杰摊开双手，作个耸肩的动作：“这个星系里谁不知道索伦森，珀加索斯的最高管理者。” 慕容弘文已经说得太多，力气快要用完。但只要桑查裴杰不松口，自己还得继续求情：“不！卡贾不是珀加索斯人。他是佩格苏人，是你的朋友。他对我说过，是你最好的朋友。” 桑查裴杰还是不同意：“快走吧！一会儿安保人员到了你就有麻烦。这院子可是杜勒伊城警戒级别很高的地方，这样僵持下去他们马上会派人过来。” “真是来找你的，不关珀加索斯的事，也不关索伦森的事。完全是我个人，一个普通的阿姆后人来找你。” 看来桑查裴杰是有点怕惹祸上身：“现在是休息时间。” 此时，远方的警笛响起。 “告诉你，我还有一个身份，其实也是现在和你说话的身份。来自太阳系木卫二的人类慕容弘文，并不生活在你们这个星系。”慕容弘文鼓起勇气说出自己另一个身份。 桑查裴杰这次反应奇大：“什么？” 听到警报声越来越近，他终于开恩了：“快进来，快！” 慕容弘文边向桑查裴杰家门口靠近边说：“你必须帮我，现在只有你能帮忙。” 桑查裴杰伸手拉了慕容弘文一把，想将他拽进屋里：“进来再说！” “谢谢！” 突然，桑查裴杰又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安全人员一会来看到外星j373o飞行器，一定会有怀疑：“把你的飞行器停到其它地方。” 慕容弘文看向远外的一个角落，然后用意识控制让j373o飞行器停过去。这才快步走进桑查裴杰家里，还不忘向警报传来的方向看了看。 一进屋，发现这里的所有陈设都特别熟悉。曾经某一段时间，在木卫二生活阶段里也有自己的家。自从那次坠海意外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除了清冷的网络就是破败的加迪。 看着这个满身苍桑的珀加索斯人，桑查裴杰一家都惊恐万状地立在旁边。在富人区，如此肮脏的人还是头一次见到。 慕容弘文自知在这里有些格格不入，所以也一直站着不敢坐下。 桑查裴杰看得出来面前这个人的体能已经消耗殆尽：“你已经显得很虚弱了，快坐下吧！” “谢谢！” 桑查裴杰对站在一边的女人说：“快去把门关上，有任何人问起就说没事儿。他可能真知道卡贾的死因，快！” 听卡贾这个名字从对方嘴里冒出来，慕容弘文赶紧追问：“你认识卡贾？” 第79章 再生慕容弘文 桑查裴杰紧咬牙关，忍住内心悲痛说：“怎么可能不认识呢？卡贾是娜坦的弟弟，唯一的弟弟。” 慕容弘文一时不知道他嘴里这人是谁：“娜坦？” 沉默了一小会儿，桑查裴杰指了指去关门的女人对慕容弘文说：“我的妻子，孩子们的母亲。” “哦！真得很抱歉。” 桑查裴杰盯着慕容弘文，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你会来找这里，他不可能将我的地址告诉一个珀加索斯星人。你是怎么找到的，又是从哪里弄来的飞行器。” 慕容弘文来不及详细解释，得先想办法让桑查裴杰将自己灵魂取出来才行。其它事情容后再说，如果基米尔的躯体完全死亡，那就晚了。 “所有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不过现在没办法给你们讲清楚，但我保证几件事情。第一，我来找你是卡贾用水晶名片留言指示的，如果有需要你可能拿去验证；第二，卡贾的死不是意外，是一起蓄意谋杀；第三，我是一个来自外星系的人类，临时借用了珀加索斯人躯体，如果不能将我的灵魂尽快放到机器人里面，所有秘密都会随之消逝。” 桑查裴杰听他这么说便有了几分相信，不过娜坦还是想要看看弟弟名片里到底给这个可怕的珀加索斯人留了什么。 慕容弘文很主动将名片交给她，只是担心她看不到里面的私人加密信息。 桑查裴杰不愧是物理学家，早已经发明出破解这种权限的仪器。当然这也不是为了偷窃他人信息，只是为当局提供某种技术支持而已。 在卡贾留给慕容弘文的名片中，果然如来人所说，是他亲自透露关于桑查裴杰的信息。看来这个珀加索斯并没撒谎。关于弟弟的死，这人应该全部知道。 正在这时安保人员赶到，有人敲打桑查裴杰的大门：“桑查裴杰工程师，你在家吗？” 一家人赶紧将慕容弘文藏起来，然后镇定地坐下来。 桑查裴杰快速将一种像人类使用的扑克牌撒在台面上，制造一家人正在娱乐的现场。 手里还不忘带上两张，这才去开门。 “警官？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领头的警察边向里面张望，边说：“桑查裴杰工程师，你家里是不是有闯入者？” 桑查裴杰一脸的惊讶：“没呀！我们正玩儿得开心呢？明天又要去上班了，孩子们也要上学，这可是最后的玩耍时间。不容错过！” “我们接到了你家的警报，说有闯入者。不介意进来看看吧？”说着就已经开始向前迈步，并非不尊重桑查裴杰，而是这里的安全对他们来说太重要。 “当然，欢迎！” 警察问：“真没有？” 桑查裴杰回答：“真没有！” “报告，未发现异常。”有下属跑过来报告。 警察临走时还看了一眼几个小孩的表情，不过两个小家伙都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 被家长藏起来的人带回了舅舅的消息，所以他应该是好人。再说这小家伙们可是继承了桑查裴杰的优良基因——聪明，所以这种情况下的应变能力非常强。 没什么收获，例行公事而已，那办完就走。 听着警报声远去的声音，慕容弘文从藏身处慢慢走出来，重重坐在桌子旁边。 先简短介绍了一下关于自己的情况，让桑查裴杰有个基本判断。讲完之后，他请求道：“快！时间不多了！卡贾说你有一种机器人可以将生物脑细胞装进去，进而用生物脑来操作机械躯体。” 桑查裴杰见他知道这么多，卡贾一定还告诉了他其它事情。那就不要再回避，直接回答：“的确有这样一种机器人，五年前已经开始研发，现在已经进入最后阶段。卡贾还开玩笑说要给他准备一个，谁知真有这么一天。” “在这里可以吗？” 桑查裴杰摇摇头说：“不行，这是我的家，要去实验试。所有设备都在那里，助手们也在那里。” 地点不行，时间上总可以吧？“现在可以吗？” 看看窗外一片黑暗，桑查裴杰还是摇摇头：“现在？明天上午才上班，现在去可不行。” “为什么？” 桑查裴杰耐心地解释道：“虽然我是那里的高级工程师，但这么重要的事情没有两个助手是无法完成的。” 这个问题，以慕容弘文的智商当然可以想到办法：“在你们佩格苏不是有rb机器人吗？他们什么都会，而且可以清除记忆，不会将秘密说出去。” 桑查裴杰很是惊讶，果真如自己所料，这个珀加索斯人知道不少：“你也知道rb机器人？” “慕容弘文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多，但现在最紧要的是将灵魂保存下来。” “那，走吧！”桑查裴杰伸手拿过外套，向家人道别。然后推门走到院子里，他要提前出来观察一下是否会有人看见。 慕容弘文在后面一瘸一拐走出来，看着就很难受的样子。 “用我的飞行器吧！你的是外星飞行器，很容易被发现。”桑查裴杰想得很周到。 慕容弘文也有他自己的担心：“明天上班时间到了，还不是被人看到？” “在上班之前，把所有事情都了结。” 坐上桑查裴杰的飞行器，快速向试验室进发。那里有慕容弘文的希望，同时也有桑查裴杰一家人的希望。关于卡贾之死，所有迷团都会随着慕容弘文的康复而真相大白。 很快，飞行器停下来，看样子到了。 桑查裴杰带着慕容弘文大摇大摆向门口走去，这架势就像白天进自己家门一样。 慕容弘文看他不担心，那一定是胸有成竹。 rb看守走上前来向他们打招呼：“桑查裴杰工程师，你好！请扫描登记。” 这个是当然的，如果不扫描那就进不去。乖乖扫描，只要能顺利进去一切都好办。 “请问这位是？”rb还不忘问一下没有许可权限的人。 桑查裴杰解释说：“这是一个患者，紧急试验的供体。” “好的，请进！” 对于这些值勤的rb机器人来说，桑查裴杰拥有的权力比他们大了不知道多少。所以只要是桑查裴杰说的话，基本都不会有什么问题。经过对以往数据的分析，测算出工程师的安全机率为百分之百。 进入大门，再通过曲折的走道，最后来到桑查裴杰的试验室。 要是以前，这么短的路对基米尔的体能来说就等于散步。不过今晚都变了，慕容弘文操控着他的躯体足足走了十几分钟才到。 因为不想惊动更多的人，桑查裴杰不便叫别人来帮他。 进入试验室，桑查裴杰马上动手准备。慕容弘文没有一丝心情观察这里的环境，一心想着要快点。时间似乎比卡贾预测的要短了一些，基米尔死亡时间提前了好几个小时。 桑查裴杰麻利地操作着，直到慕容弘文晕过去都还没准备好。要知道做这么大的手术，是需要很多预先策划的。这次来得太突然，一点儿时间都不给。 刚好试验室有最新研制完成，还没找到试验脑细胞供体的两具hsbot机器人处于等待状态。只要有合适的生物大脑植入，它们马上就会激活。 hsbot被设计成两种可能，生物脑和二进制数据程序都能操控躯体。 那就开始吧！桑查裴杰叫了两个记忆清除频率最快的rb机器人进来帮忙。在这个试验室，他完全有权利安排任何人做任何事。 本想在操作中途读取一些慕容弘文的记忆，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但时间不允许，而且职业道德也不允许他这么做。 如果慕容弘文是真正意义上的供体，那一定是要看的，并且要进行数据分析。可他不是，他只是来求助并且能解开卡贾死亡之迷的证人。 整个取出、编码、植入的过程，慕容弘文无从知晓。 四个小时很快过去，当桑查裴杰拔除最后一条线缆的时候，慕容弘文再次醒来。 没有惊恐，因为他已经是千锤百炼。从失去人类躯体再失去珀加索斯人躯体，到现在拥有这机器躯体，没什么可大惊小怪。 唯一让他好奇的，是这机器人的身体结构，非常符合人类外表特征。这就奇怪了，难道佩格苏星人之前也见过人类吗？ 除了皮肤颜色不像之外，其它的所有器官都像极人类。身高、脸型等等，甚至还有人造头发都是以人类的模样作为蓝本。 太超乎他的想象。 不过现在可不是发问的时候，赶紧离开这里才是正道。要明天早上有人发现他的存在，一定会引起地震般的社会动荡。也一定会引来凯辛莫格关注，所有影响将都变成负面。 慕容弘文好奇地伸出手，这是一双人类的手。本以为会是长长的触须手指，可展现在面前的只有十根，而且长短都很合适。 敲打自己的身体，发出金属的清脆声音，现在可谓是一身钢铁之躯。 “准备走了，不能耽误时间！”桑查裴杰边收拾东西边催促慕容赶紧离开。 可慕容根本就不知道可以去哪儿：“现在去哪儿？” 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声音与之前的基米尔一点儿也不像，但却能真真实实地发出声音，和自己所要表达的内容一模一样。 桑查裴杰告诉他：“去我家，你先留在家里。明天我要上班，下班之后再谈关于卡贾的事情好吗？” “那，我们怎么出去？” 第80章 了解人类 “在这个试验室里我有够高的授权，一般人不会干涉。就算有人问起，只会告诉他这是一个出现故障的rb机器人。而其它rb的记忆很快就会消失，后面将不再有人提起这事儿。”桑查裴杰胸有成竹。 慕容弘文慢慢离开刚才固定他的架子，试着向着迈了一步。 呼，呼，呼…… 每向前走一步，各个关节之间总会发出轻微摩擦声。毕竟是机械，就算佩格苏的科技发达到可以毫不费力地生物灵魂植入机器并与之完美结合，但也不代表可以克服最基本的物理原理而将摩擦完全消除。 这种声音对于慕容弘文来说无疑是个累赘，带着这样的动静不论到哪里都不方便。 但事已至此，没有什么更多的要求了。智商超高的慕容弘文情商当然也高，不会做出那种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傻事。 将就着，先回到桑查裴杰家里躲起来，再慢慢适应这副金属之躯。 “你身上已加载了宿主的dna数据，包括指纹、角膜等等。身体内置的dna模拟系统将你虚拟为珀加索斯人。能通过所有现行识别装置的相应扫描，就像基米尔本人一样。” 慕容弘文很快明白这个功能的作用。如果没有它，行走在任何需要生物识别的地方都无法通过。这具复合材料躯体现在可以等同于基米尔，其它人会误以为慕容弘文拥有真正的生物身份。 桑查裴杰又顺手拿了一套工作服，给机器人慕容弘文穿上，这样出去的时候就不太会引起安保人员注意。工作人员帮工程师送东西出去也算是正常情况，何况还是帮桑查裴杰工程师。 一切就续，两人扶着基米尔的躯体走出试验室。 这个试验室属于佩格苏的重地，为不让机密有外泄可能，工作在试验室里的机器人都是记忆最短的型号，很快会失去对整件事情经过的记忆。 走到门口，果然有人过来询问，桑查裴杰几句小小的谎话就说了过去。三人一道向停在试验大楼外的飞行器走去。 正在这时候，突然有人大声叫了起来：“桑查裴杰工程师，等等！” 桑查裴杰一看有人追上来，赶紧对慕容弘文说：“别说话，低头！” 这下可能坏了，慕容弘文在心里暗暗念道：“阿姆保佑我们！” 只见一个rb快步跑过来，桑查裴杰故作镇定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rb手一伸，将一件东西递给桑查裴杰说“你的通行证遗落在出口处，给你送过来。” 桑查裴杰一笑，瞬间轻松下来：“真是太谢谢你了！” “慢走！”rb还不忘对桑查裴杰客气一下。这是生产产家对rb的出厂设置，他们可以根据对方的社会地位以及当时所处环境做出判断，从而表现出相应动作。 桑查裴杰甚至可以说是rb之父，对这些仿生机器人了若指掌。 rb转身离去，桑查裴杰赶紧将通行证收入口袋。 慕容弘文暗中担心了好一阵子。“好险！” 桑查裴杰比他还担心：“是呀！要是被他们耽误就麻烦了。一旦不让走的话，这事儿必定会被公众知道。” 两人将基米尔的躯体扶进飞行器，然后在桑查裴杰驾驶下向第加亚大道飞去。 这种情况下当然没心情在半途中逗留，赶紧回到家是最好的选择。 飞行器悄无声息地前进，慕容弘文却一刻也停不下来。不是因为自己有了这一身炫酷的装备而兴奋，而是想要好好观察这个在月余时间为自己撑起行动的躯体。 一个勇敢无私的珀加索斯人，一个令人尊敬的加迪骑士。他那平静的脸上，由于这几天的挣扎而显得格外沧桑。鱼纹没有之前骁勇时的模样，一片凌乱交错，让人不忍多看一眼。 与人类一样，珀加索斯人也有自己的情感，会产生自己的英雄。不过基米尔并不为太多人所知，反而是他生命最后几个月里受尽许多人的白眼。 在加迪，在舍夫南拉掌控的郊区，在贝德拉城里周旋，都只是为了一个梦想，而这个梦想并非为了自己。如果有一天他真能将大量水带回这个星球，因他而存活下去的人不能简单地以千或是以万来计，而是用百万数量来评估。 有一个词，不知道珀加索斯上有没有，那就是伟大。如果一定要为基米尔做个最后的定位，也许就只能是这个词汇。 “我要带他回珀加索斯！”这是慕容弘文对基米尔最需要做的事。 桑查裴杰没理由不同意和支持他：“当然，他应该回到他出生的地方。所有珀加索斯和佩格苏人都是这样。” 可慕容弘文马上又犯难起来：“那将他放到哪里呢？总不能放到你家里吧？” 桑查裴杰立即反对并解释说：“那可不行，孩子们还有他们的妈妈不会允许这样做。” “有更好的地方吗？” “就直接放到你的飞行器里，然后将飞行器找个安全地方停下。等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再回到珀加索斯星去。”桑查裴杰想了想，慕容弘文的飞行器是最方便也最安全。 但飞行器本身却不是很安全，慕容弘文担心地说：“不行，我的飞行器是珀加索斯上的产品，别人一看就能认出。明天人们开始活动的时候，发现就糟了。” 桑查裴杰一时也想不到好办法：“这倒也是个难题。” 最后，慕容弘文决定取消原定在桑查裴杰家的逗留计划：“明天人们活动之前，我还是走吧！现在到你家里看还有没有什么要交待，之后早点离开免得添更多麻烦。” “要交待的事太多，由于基米尔躯体的问题，只能简单讲一点。” 说话间已经抵达桑查裴杰家门口，慕容弘文快速在基米尔衣服里搜出各种有用的东西，通行证、名片、希格斯仪、导航仪之类的。在未来的日子里这些代表着基米尔身份的物件，将对慕容弘文有极大帮助。 至少，如果他想替基米尔完成未完之事，就一定要在珀加索斯上畅行无助才行。 桑查裴杰停下飞行器，推开舱门，示意到家了。 慕容弘文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飞行器调过来，在桑查裴杰帮助下将基米尔转进去。然后让飞行器回到最为黑暗的角落里去等待。 完成动作，两人回到这栋安静的房子里。 佩格苏人与珀加索斯人在日常行为方面，已经有了较大区别。落后的珀加索斯即使是黑夜，也只是每年择机睡觉一次。但佩格苏完全不同，千百年来就开始将睡眠分配得更均匀一些。 两个小家伙已经入睡，只有桑查裴杰的妻子还呆呆地坐在桌前等丈夫归来。 听到推门声，她惊了一下但马上平静下来。安全警报并没响，一定是丈夫回来。 “你们回……” 看着随丈夫一起出去的珀加索斯人，回来却是个机器怪物。她本想说的话很快噎了回去，惊讶地看着这个外表光洁的丑陋躯体。 桑查裴杰向娜妲解释说：“这个就是之前提到的慕容弘文，那个人类！已经将他的灵魂植入最新型的hsbot，这个外形正好是人类的外形。” 慕容弘文看着自己的外壳，问桑查裴杰说：“人类的外形？这也正是我纳闷的地方。这造型为什么在佩格苏星上会有呢？” “先坐下，哦！不！现在的你坐不坐都一样。容我喝点水再和你说，这事已经发生了很久。” 水对于佩格苏人来说同样是维持体能的最重要元素。对珀加索斯和佩格苏的一切知识，都来源于基米尔。两人共用了将近一个月的大脑，以慕容弘文超级发达的潜在智商，早就透过他了解这个星系里的基本情况。 更有帮助的是慕容学会了珀加索斯语言，而佩格苏人与珀加索斯人说话并没有太大区别。说不定两个星球的人在千年或是万年之前是一个祖先，说完全一样的话。 想多了，还是老老实实听桑查裴杰讲一下关于人形机器人是怎么回事儿。 桑查裴杰重重坐进椅子里，显得十分疲惫。也难怪，试验室里虽然有两个帮手，但今晚的植入主要还是他一个人做。 慕容弘文先开口说话：“桑查裴杰工程师，真是感谢你！能为我的灵魂找到一个安身之处，而且还是人类最想要的外形。” 桑查裴杰抬头看了看：“现在看到的这种外形，实际上并不是欧希露星系的某种生物。” 慕容弘文点点头，伴随着呼呼的摩擦声说：“这个看出来了，这是我们人类的外形。可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桑查裴杰转动着他血红的眼睛，略微想了想说：“如果没算错的话，按你们人类的纪年，现在应该是公元2321年左右吧？” 这也太出乎意料了，说得没错，自己在卡伦特出事儿的时候大约是半年前。那时是公元2320年秋夏，现在不正是2321年吗？除了惊讶还是惊讶：“对呀！天呐！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你们一直与人类有交往吗？” 桑查裴杰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个无关的事：“索伦森，你提过的那个人，还记得吧？” 慕容弘文点点头说：“当然，我的记忆只有越来越好，不会忘记任何事情。除了在木卫二的时候被enis刻意删除的那一部分，为了压缩存储空间。” 第81章 炫酷新星人类 桑查裴杰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刚才只是将你的灵魂植入机器里面，并没有时间去读取记忆和认知。所以你所说的enis什么的我并不知道，暂时也没必要知道。” 慕容弘文点点头表示理解。 “索伦森与我们佩格勤苏有协议，一起寻找外太空水源。你可能已经知道，佩格苏也将在未来两三百里出现缺水现象。只是目前还能满足供应，但珀加索斯就完全没有这么幸运。”桑查裴杰所说的，慕容弘文之前大约也了解。 慕容弘文补充说：“那里的人们十分需要水，而且舍夫南拉和索伦森的战争就是因为水源争夺。” “暂时不去管他们为什么打战，只说我们的事。我只是个科学家，可不是社会学家更不是政治家，那些事情不是很关心。” 这当然是事实，科学家虽然智商很高，但不代表什么都感兴趣。比如之前，一听说慕容弘文是人类便马上让他进了家门，这便是他感兴趣之所在。 “嗯！这个我能理解。” 桑查裴杰继续介绍：“索伦森在佩格的赞助和支持下，派了大量的人去太阳系寻找水。当然这个星系是根据百年前的飞船带回的信息，以及‘地球人名片’所绘制的坐标去找。” “然后呢？”慕容弘文认真听桑查裴杰讲话，不时问上一句。 于是桑查裴杰向他讲述了人形机器到底为何能设计，是怎么设计出来的。 如果是以人类的纪元来算的话，会让慕容弘文更容易明白。毕竟他不是天文学家也不是物理学家，就算智商再怎么高也需要经验来推动逻辑。 原来当珀加索斯人捕获那张“地球人名片”之后，自然而然与佩格苏进行了分享。佩格苏人并没有带走这块铝板，而是用先进仪器将上面的信息全部复制，当然也包括铝板本身。 而这些，之前索伦森并没向慕容弘文说起，主要是不想透露太多信息。 带着信息回到佩格苏的科学家们开始了长期研究，同时珀加索斯上也派出了太空飞船根据名片上标示的位置寻找地球。 现在慕容弘文所操控的金属躯体，设计灵感便是来自名片上的男女形象。至于身高是通过对氢元素在1420兆赫的21厘米谱线波长前提下以二进制推算出来的。 佩格苏人成了实际上最早破译“地球人名片”的外星生物。在随后的时间里，对这种外星生物的研究一直就没停过。最大的兴趣就是因为氢的出现，而氢氧是组成水的最基本也是最重要元素。对于地球人的研究，从某种角度来说也便是对整个人类的研究。 终于，珀加索斯星的飞船回来了，可带回的是令人沮丧的消息。 佩格苏科学界一致认为，这种高智慧生命一定是找到了其它的栖身之地，不可能就凭空消失了。对于这种比佩格苏人要矮小，皮肤光滑丑陋的生物，越发投入更多的研究经费和人力。 桑查裴杰也可以算是其中一员，并且在老一代研究人员相继死去之后，他便成了这个领域的中流砥柱。主要负责将佩格苏已经成熟的生物智能与机器接合，rb便是从他的试验试里走了最新型号。 老型号的rb们虽然不是他第一个研发，但他在这方面已经是首席专家。 两具人类外型的机器人，如果按照图上所示的头脑大小满足不了珀加索斯或是佩格苏人脑容量需求。这并不是珀加索斯人或是佩格苏人有多聪明，而是因为这两个星球的大脑结构密度没有人类大，同样的信息量需要更大的头颅来装。 当然，只有大大的脑袋才能与他们高大魁梧的身体相匹配。 两具hsbot机器人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本星生物来做试验，要装入佩格苏人的大脑就必须设计一个超大的脑壳。不过这会违背桑查裴杰的设计初衷，为了科学的严谨性，并没打算改变形体比例。 根据地球人名片的两个人形，制造了一雌一雄各一个hsbot。人类称为男和女，在佩格苏星球上大约也是这样的称呼，只是读音不同而已。 两具机器人采用了星球上最先进的科学技术，最为超前的复合材料。 主体外壳是一种高性能纤维，为让身体结构更符合运动学原理以及未来的真实运动需求，采取了硼纤维、芳纶纤维和碳化硅纤维材料的有机结合使用。 表体可以承受最高一千二百度的高温，如果有一天能让这种机器人在极端的高温环境里短暂生存，完全没有问题。 不过光对付高温还不行，在这宇宙中最可怕的就是射线，抗辐射性或称为辐射稳定性是接下来需要考虑的问题。外表的复合材料无法完全满足所有要求，只能在体内设计第二层躯体内壳。 这层使用的是辐射稳定性极高的材料，至少欧希露星系里最强的辐照下，机器人内部的元件及脑部信息都能保持其固有物理和化学性能。 听到这里，慕容弘文又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自己现在这炫酷外表。重新审视这属于自己的躯体，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如果没有那次圣康事件，现在的自己应该躺在家里看电视或者陪阮芸熙喝咖啡什么的。 慕容弘文了解了这么多，大致清楚了自己现在的特性。便又追问道：“那，我的体内都有些什么样的元件呢？” 桑查裴杰自己主导的科研项目，当然是一清二楚：“首先，在设计这款机器人的时候内置了检测系统。有任何异常都会得到检测并尝试修复，并且它的修复功能会随着经验的多少而增强。另外在眼部位置安装先进的成像仪，完全模拟生物成像方式。你现在看到的，与之前在木卫二以及后来透过基米尔所看到的完全一样。” 他又盯着慕容弘文的双眼看了一下说：“同时，还有一种功能也由你的眼部完成。那就是配置了超声波换能器，可以实现在城市或是某个工作环境里对物体的完全透射，使用脉冲回波超声检测该物体的内部结构。” 慕容弘文用自己的方式来理解桑查裴杰说描述的功能：“你是说，我以后可以有透视的功能？” 桑查裴杰摇摇头说：“这个不能完全等同于透视，可以检测出物体的内部结构，成份以及状态。但只能用你的大脑分析而无法直接看清物体的内部。” “这样已经足够了！呃！我还有个最想问的问题。” “说吧！” 慕容弘文还关心一个最主要的问题：“那就是，现在的我使用什么能源？” 桑查裴杰很有耐心，他和卡贾上次解释事物一样不急不燥：“目前在佩格苏星和珀加索斯上，最廉价的当然是光能。可那不太方便，每十五天一次的黑暗会让后续有潜在危险。所以最好是选择水晶能，这种能源是所有佩格苏高级别科研项目中使用的通用能源。” 慕容弘文担心地问：“水晶能源，它会枯竭吗？” 桑查裴杰笑了笑说：“不会，根据几千年来对它的观察以及近百年对它的测定，这种能源可以用永不枯竭来形容。但只是形容，严格意义上来讲还是会有所衰减的。” “可以管一百年？” “如果有需要，你可以活一万年甚至更久。当然你的元件不会支持你活那么久，两三千年是可以的。”桑查裴杰只能这样表达。 慕容弘文当然不想永远不死，只要完成自己的心愿就可以了。于是他摇摇头说：“才不要活那么久呢！” “还有什么疑问吗？” “如果，我是说如果到了第三个星球，会听得懂他们的语言吗？” 桑查裴杰解释说：“宇宙语言翻译程序已经事先这加载到你的体内，实际上你的脑内依然还有两套信息体。一个是你本身，另一套是预设程序。这些程序会帮助你学习进步，增强你对新生事物的适应性。” “比如呢？” “有没有对这样的装置非常不适应呢？” 慕容弘文仔细审视了一下当前的感觉，然后郑重回答说：“没有！” 桑查裴杰点点头说：“所以嘛！如果真的完全是你自己感觉，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看到自己变成这样，早就抑制不了内心恐慌。”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自己足够强大呢！”慕容弘文恍然大悟，又问：“这些程序还有什么作用？” 在桑查裴杰联合其它科学家设计这两个人类外形的机器hsbot时，预设了几十套智能程序。但都只是一些辅助性的功能，主要还是靠生物神经支配。在没有需要的时候，这些程序完全处于休眠状态。 其中最为典型的除了刚才所说的语言翻译程序和环境适应程序之外，还有一套选择程序。这个程序的主要功能就是在生物因为情感、逻辑等一时无法判断某件危机程序极高的事情时，它会发出引导性分析结果，帮助生物神经做出最为正确有利的选择。 这个功能最好，人类往往就是因为在一些事情面前犹豫不决而失去机会或导致错误。 “明白了，以后的我几乎是万能的。”慕容弘文说完这句话，马上又神情黯淡地跟了一句：“除了不再拥有真正的身体之外……” 第82章 基米尔魂归故里 听得出来慕容弘文的语气有些忧伤，桑查裴杰站起来，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说：“可以这样讲！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慕容弘文点点头，颈部随之发出呼呼声。这是让他唯一感觉不太舒服的地方，要是身体在行动时完全没有声音那该多好。于是他将这个想法又同桑查裴杰说了，希望他能帮忙改善一下。 “没事的，只有你自己能听到，因为物质对声音都有传导性，你自己听到的当然很大。作为外人，就包括我在你面前也无法听到。” 慕容弘文还是觉得有点点不习惯：“可这太不舒服！” 桑查裴杰只好安慰他说：“以后如果有机会，再研究对策看如何去除这样的声音。” “明天上班，你的同事们发现少了一个机器人怎么办？”慕容边脱下工作服边问。 “这个你不用担心，试验室都是一个项目组的。在这五年的时间里，测试时总会有机器人不在。都已经习惯了，没人会在意今天这机器人去了哪里。” “等你去把基米尔尸体处理好之后，交待完最紧急的事情就回来。到时候将宣布试验成功，你可以名正言顺走进公众视野！”桑查裴杰早就想好对策，要不怎么叫高智商人才呢？ 慕容弘文面对全新的自我，有问不完的问题：“还有件事！” 桑查裴杰看看时间不多了，便提醒他说：“时间不早了，你快走吧！” “一件很重要的事，也许你会需要。” “什么事？” 慕容弘文小心翼翼地对他说：“还有一个朋友叫沛菡，是个高智能人工智能程序。被定义为女性，是人类最聪明的人研发的，与我一起闯过封锁来到珀加索斯。” “快，她在哪里？”听说还有一个，而且还是个人工智能程序，桑查裴杰马上又兴奋起来。 慕容弘文实话实说：“来之前，不知道情况如何，将她留在了加迪！” “加迪？你是说那个还有骑士的部落？” “是的！她需要一个重生的机会，而珀加索斯星上没有她可以加载的地方。” 桑查裴杰开心得不得了：“佩格苏有，我的试验室有。正好还有一个女性的hsbot机器人，就是给她准备的。快点去带她来佩格苏星，到时候一起宣布两个机器人成功就更完美。” 慕容弘文也开心起来：“就这么说，那我先回珀加索斯去！” 桑查裴杰提醒他说：“你这形象，最好还是在中途找个地方等到珀加索斯天黑之后再回城。否则……” “从这里出发，抵达珀加索斯刚好天黑。”慕容弘文算算时间正好。 桑查裴杰明白他这是准备要走，于是向他做最后交待：“你的躯体并不是万能的，在某种未知的情况下还是会出现故障。一旦你感觉有什么异样要马上回来这里找我，我会留下水晶名片给你。” “会尽快处理好基米尔的事情，马上回来。带着好朋友沛菡一起，到时候请你将她植入另一个机器人体内。这样我们可以相互照应。”慕容弘文双手合十，这是他从基米尔那里学会的阿姆子民最高礼仪。 “你的脑内已经加载了使用说明，但为防止万一情况发生。在你出现最严重故障无法联通大脑的情况下，会有外部可读说明书以全息投影方式显示。”桑查裴杰耐心地叮嘱。 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娜妲说话了：“人类朋友，不知道以后怎么称呼你。回到珀加索斯请一定要帮忙将弟弟卡贾的死因弄清楚。不求别的，只要他死得瞑目，亲人们也会安心。不然这一生都会在猜疑和不安中度过。” 慕容弘文没有说话，努力地点头。他还能说什么呢？卡贾从某种程度上都是因为自己而遇害，要不是和梅朵去六号堡垒，现在的他活的好好的。 和桑查裴杰道别，趁着黑暗掩护出发。将飞行器召唤仪套在手腕上，轻轻按动召唤按钮。 飞行器缓缓停在院子里，舱门已自行打开。 慕容弘文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桑查裴杰。 外表是机器的他，有人类最为真实的情感，没有丝毫模拟。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帮自己，都是应该感谢的。在木卫二，这叫做救命之恩，最高规格的恩情。 拉上舱门，再看一次这个陌生却应该要熟悉的院落。慕容弘文对飞行器发出指令，朝珀加索斯进发。 双子阿塔在它们的既定轨道上运行，已经快要接近珀加索斯星。慕容弘文的飞行器在欧希露第一缕光洒向佩格苏时冲出星球大气层，向前方渐深的黑暗里驶去。 漫天星光就像来时那样美丽，不过这次美丽的还有他的心情。一个全新的躯体带着全新的梦想，再次航行在这片浩淼有太空。 可是当他回头看见后座上倦缩的基米尔时，心情又徒然沉重起来。此次返回珀加索斯，暂时并没有计划安排太多事情。先把基米尔躯体送回加迪，让长老安排为他祈祷并最终送到阿姆那里。 然后，会用最短的时间带沛菡回到佩格苏。 现在，慕容弘文有了新需要。那就是休息，来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想法，却总是做噩梦。 虽然灵魂在一个机器躯体里，理论上不用休息，可适当的调整总会好过一直运转。 这样悠闲的旅行很快会结束，要面临的将是一场带着商业性质的战争，同时又可以说是一场由战争支撑起来的权利争夺。 谁会夺了谁的权利？这太多了，在珀加索斯近千万人中，交织着各种各样的利益和权力关系。 舍夫南拉理所当然是最为贪婪的一个，夺走了加迪人拥有更多水资源的权利；夺走了贝德拉郊区居民自由取水的权利；还用伽玛巨炮争夺掌管贝德拉城的权利。 而贝德拉城的索伦森，却让同在一个星球、同一个圣母的珀加索斯人分化为两极，让郊区和加迪失去了最基本的知情权。 凯辛莫格在父亲背后策划和等待着索伦森倒下那天，并在他死亡之前就已经迫不急待清理对自己不利的敌人，肆意剥夺他人生命。 珀加索斯又迎来了新一轮黑暗，再一次躲在双子阿塔背后，修复它那永远也难以愈合的创伤。 加迪人在未来十五天，不会再像上次死去那么多人。 每人十加伦的水他们会强迫自己不去喝他，除非万不得已。在没有下一批水到来的消息之前，没人大口大口喝水，没有人大口大口进食。当然，加迪的骑士们并不在此之列，需要大量体力来保证行动敏捷。 不知道舍夫南拉是不是又和索伦森开战了，那个一刻都不能再等的控制狂。 慕容弘文的飞行器进入珀加索斯大气层之后，舱内温度开始升高。能够很敏感地查觉到这样的变化，体表感知系统不停传回外部环境参数。 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舱外已经是一片黑暗。飞行器减速向珀加索斯地面降落，也许再过半个小时就能抵达目的地。 慕容弘文伸手开启驾驶台上的屏幕，希望可以改为手动操作。 这次不能再按原路返回贝德拉城，会引起骚动。最关键是凯辛莫格知道这件事之后，就会有了防备甚至提前下手。 手动驾驶可以绕过贝德拉城，直接赶往郊区或者是加迪。不过，目前最佳的选择显然是加迪，不仅安全，而且基米尔最需要抵达的终点就在那里。 已经可以看到圆形贝德拉城，那是一个大保护罩之中拥有八百万人口的城市。黑夜里，防护罩之外的一圈发光板已经亮起。 一片偶有灯光的地方，就是舍夫南拉所控制的郊区。 再向前不远的地方就是加迪。 慕容弘文当然了解要绕得越远越好，以免被贝德拉的空间侦测系统捕获。即便这飞行器是合法的，也是越少麻烦越好。 他操控着飞行器，在天空中划了一大道弧线，从加迪背后进入村落。 当飞行器悬停在村后废弃钼矿上方时，并没有人发现它的到来。慕容弘文整理了一下心情，要事先想好怎么去向加迪人交待。明明出去的时候是个活生生的骑士，可回来却是个气息全无的尸体。 还是先去找长老，他可能会更多些包容。 飞行器悄悄在村落上方潜行，寻找着长老住处。 这里没有导航设备，没有地标建筑。完全只能凭借此前记忆来判断长老住在哪里。 当飞行器掠过村中央的广场，慕容弘文借着扫描仪里显示的大片空白猜想目标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 终于到了，长老的屋子里还亮着灯光。那是一种会有夜光的金属。只是持续时间不长，十五的黑暗里它能帮忙撑过最开始两天。 慕容弘文可能将飞行器停得低一点儿，然后轻轻推开舱门。本以为会费很大劲才能将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基米尔架出来，可谁知一伸手根本不费力。 在佩格苏时，从rb试验室出来时因为太激动，并没注意到自己拥有如此大的力气。 随后，将飞行器用意识控制飞到了村后面外太钼矿区。 “咚——，咚咚——”宁静的加迪村落响起敲门声。 长老苍老的声音回应道：“谁呀？” “是我，慕容弘文！” 第83章 只有四个人送行 长老的房门打开，慕容弘文赶紧扶着基米尔挤进去。 对面住户的人从窗户探出头来，根本就没看到什么。 长老随手关上门，惊讶地看着进来的这两个人。一个是骑士基米尔，也叫慕容弘文，另一个丑陋的家伙是谁？看起来完全是个机器人。因为他有金属色的外壳，而且走路略显僵硬。 发现长老吓得话都说不出来，机器人赶紧解释：“长老，我是慕容弘文。” 长老指着基米尔的躯体，又指指慕容弘文：“你？那他呢？” “他是基米尔，现在我们分开了。” “可是你……？” 慕容弘文知道长老从没见过这样外形的东西，而且还是个自称慕容弘文的机器。 刚好前几天说过自己是人类，那将错就错免得解释不清：“人类就是这样的，你现在所看到的就是外星人类。” 长老将信将疑：“真是慕容弘文吗？” 放下基米尔，慕容弘文回答长老说：“真是，要不然哪能找到这里？怎么会知道你是长老？” 长老想想他说得也有道理：“这倒也是，那你是怎么进来的？阿不扎肯知道吗？” “没人知道，是从村后面飞过来的。” “不可能吧？村后可是几百米高的悬崖，那是先辈开采钼矿形成的断壁。”长老是从小就在村后玩耍长大的，那里的地形再熟悉不过。 慕容弘文向他介绍说：“有一种飞行器，比沙地飞行车还要高级的交通工具。” 没想到这长老也有好奇的时候：“在哪里呢？怎么没看到？” “已经飞回钼矿那边去了。” 一听说飞行器又回去了，长老的第一反应：“有人和你一起来，怎么能把外人带进来。” 慕容弘文摇摇头：“飞行器可以自己飞回去。” “可是……” 慕容弘文打断长老的疑惑：“今晚我们不讨论这个行吗？回来有更重要的事情。” “基米尔他怎么了？”长老这才想起来问问基米尔的情况。 慕容弘文直截了当地回答：“死了！” 长老一时无法接受，赶紧蹲下去检查基米尔的情况。不停地念叨：“死了？” 慕容弘文再次证实说：“是的，没人能挽救他的生命，没人能留住他的灵魂。” “你怎么能这样，你……。”长老确认骑士已死，噌地站起来，用长长的触须手指着慕容弘文，很是气愤。但马上意识到自己失态，又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只是……，其实知道他会死去。” 慕容弘文知道他想说什么，可并不想给他更多的机会发怒。所以一直站着没说话，呆呆地看着长才老蹲下又站起来。过了好久他才小心翼翼地提醒：“这是事实，请你接受。” 长老已经清醒，接受了基米尔的死亡：“尊敬的人类，加迪以后可怎么办？” 慕容弘文严肃地说：“这次回来就想和你谈谈这事儿。” 长老这次先向慕容弘文征询意见：“要叫上阿不扎肯吗？真正能帮到的也只有他了。” “这么晚，他们……？” 长老解释说：“忘记珀加索斯人一年只睡一次吗？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只是光与暗的问题，并不会因此而停下活动。特别是晚上，更要注意舍夫南拉过来偷袭。他有可能趁着天黑来抢钼矿，所以加迪不能有一刻放松。” 慕容弘文不这样认为，因为舍夫南拉和自己之间有交易。所以他胸有成竹地说：“放心，这段时间他不会。起码在找水再次失败之前他不会，请放心。” “那我派人去叫阿不扎肯。” “好！” 长老推门走了出去，慕容弘文只能在这里静静地等。 很快，在长老带领下阿不扎肯到了，还有小米勒。一进门两个人都呆在门口不敢动弹，面前这个闪闪发光，外表光洁，其丑无比的是什么东西？ 天蓝色的金属光洁外壳，在灯光照射下闪闪发亮。几乎通体几乎都是白色，不过眼睛和头发有少量的黑色出现。 米勒甚至躲到阿不扎肯身后。这东西要说是个玩意儿吧？可它太高大了。 长老赶紧解释：“别怕，他是慕容弘文！” “什么，你是慕容弘文？”阿不扎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米勒从阿不扎肯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慕容弘文叔叔？那个慕容弘文叔叔呢？”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话，长老和慕容同时看向躺倒在地上的基米而躯体，一脸悲伤之色。 “天呐！他死了？”阿不扎肯顺着两人的目光看去，一时间只能用手重重地拍打自己头部。 慕容弘文进一步明晰现在的情况：“他是真正的加迪骑士基米尔。而我现在是人类慕容弘文。” “基米尔叔叔！”小米勒从阿不扎肯身后冲出来，抱着基米尔的手臂使劲摇动。 长老赶紧制止：“米勒小声点，惊动太多人就不好了。” 阿不扎肯走上前来，站在基米尔面前，双手合十轻声念道：“英勇无畏的基米尔，愿阿姆与你同在。你是加迪最勇敢的骑士，阿不扎肯为你祈祷。” 小米勒也学着阿不扎肯的样子，站起来双手合十，诚心诚意地祈祷：“英勇无畏的基米尔叔叔，愿阿姆与你同在。你是加迪最勇敢的骑士，小米勒为你祈祷” 慕容弘文看他们悲伤的样子，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过一会我们将基米尔送到沙漠中心地带，让他早点去见阿姆。他的灵魂实际上已经死了很久，因为我的存在所以也强撑了一段时间。” 长老提醒他：“要天亮之后才能去。” 慕容弘文很干脆地反对：“不！一定要早点送走他。我们必须开始新的生活，踏上新的征程。基米尔完成了他的使命，接下来就轮到我们去战斗。” 长老心里明白，现在只能靠这个木卫二来的人类：“谢谢尊敬的人类朋友。” 米勒看长老都相信他了，便也向他表示谢意：“谢谢你，慕容弘文叔叔。虽然你现在变得很丑，但米勒还是喜欢你。” “为什么呀？”慕容弘文用硬梆梆的手掌抚摸着米勒的头。 小米勒努力想要伸直佝偻的身体，以便仰起脸看高一点：“你刚刚说过要完成基米尔叔叔没有做完的事！” “好吧！”慕容弘文点点头。 四个人一起商量如何处理基米尔的尸体，策划要不要通知更多的人来参加葬礼。 最终的结果是，基米尔作为勇敢的加迪骑士，为乡亲们的生存而奋斗，最终死于非命。 本应给他一个最为隆重的葬礼，可情况不允许。如果让村里人知道了，大家会失去希望；如果让舍夫南拉知道了，加迪马上就会被他视为囊中之物；如果让索伦森知道了，凯辛莫格不会放过慕容弘文。 所以还是悄悄将他送到沙漠中心圣地就可以，在天堂的基米尔会原谅这里所有做出决定的人。 “可是有个问题，出村口定然会被人知道。”阿不扎肯担心地说。 “不用，用我的飞行器吧！”慕容弘文早就有准备。 “飞行器？” 见阿不扎肯惊讶地看着他，知道他有点不敢相信。可慕容弘文没时间再解释一次，直接安排说：“你带长老从村口出去，我带着基米尔和米勒从村后出去。我们在圣地会合，为基米尔送上最后一程！” 阿不扎肯点点头表示配合：“那行！” “一路小心！”长老对慕容弘文说。 慕容弘文笑了笑：“会的！” 等笑完了才发现原来这面部还可以做出表情来。不知是什么材料如此神奇，待以后有空了还得好好研究一下自己。 “要不要先帮你将基米尔放到飞行器上？”阿不扎肯看着这个比珀加索斯人矮一大截的人类。 慕容弘文挥挥手说：“不用，一个人就行！” 旁边的小米勒懂事地说：“还有我呢！” 阿不扎肯带着长老前去坐沙地车，而慕容弘文抬起手腕将飞行器召回。小心翼翼将基米尔放进去，然后带着米勒从村后溜出。 沙漠最中心，巨石阵前，阿不扎肯和长老赶到时慕容弘文早已在那里等候。 其实所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基米尔能安安心心去见阿姆。 长老负责接下来的一切操办，也只不过是将基米尔放在沙地上轻轻抚平脸上的鱼纹。然后双手合十，与大家一道为他做最后祷告。 一切就绪，趁着四下无人，慕容弘文开始介绍所发生的事情以及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 “以后的日子里，阿不扎肯必须负责起整个加迪人的安全。还要配合我的一切行动，必要时你也需要出现在舍夫南拉控制区。” 阿不扎肯没有二话：“一切听你安排！” 慕容弘文继续说道：“接下来的日子里，可能会有许多你们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做好心理准备，不管什么情况都要一起面对。” 长老亲切地回应他：“这个你放心，虽然你是人类，但我们早已经将你视为自己人。” 慕容弘文想了想，向黑暗里的天空看了一眼：“目前最迫切要做的就是将金属盒子带到佩格苏，将朋友沛菡解救出来。她能给我们提供很大帮助，特别是我。” 长老当然赞同他的安排：“一切听你的，让我们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是为了加迪人好就行，没有其它想法！” “不仅为了加迪，还有舍夫南拉控制的郊区那近百万人。”慕容弘文要做的不仅限于加迪这一点。 第84章 量子隐形功能 阿不扎肯补充提醒说还有贝德拉城的人也需要水。他的目地很简单，只想让所有人明白慕容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有多么重要。 可怜这个在珀加索斯生活了将近三十年的加迪人，还不及临时寄存的人类灵魂对星球了解。 “不用担心，他们的日子暂时还过得去！”慕容弘文努力地摇摇头，贝德拉城对外的消息封锁做得实在太好，以至于这百公里范围内存在着两个世界。 在那个加迪人无法看到真实面目的贝德拉城里，有完全与风沙中的珀加索斯不同生活。暂时，至少暂时挣扎在保护罩之外的人没办法去享受。 基米尔在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满脸子想的都是如何让苦难中的乡亲们过上好日子。从无尽的风沙里走向更幸福美好的未来，现在这个任务落到慕容弘文头上。 他的任务其实不止于这一项，还有很多。但巧合地是这一切都与水有关，与珀加索斯有关。 基米尔已经得到安葬，慕容弘文总算放心下来。不过他没有亲人在加迪，小米勒一直叫叔叔也只是因为基米尔与维克托是好兄弟。从此，除了加迪骑士会记住他，其余的人很快就会忘了对他的记忆。 慕容弘文虽然不是加迪骑士，但会永远记得这个让自己有机会重生并了解一颗星球的人。基米尔借予自己身体，给了自己学习机会，也因为他的开端而有了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从某种意义上讲，慕容弘文有三分之一是基米尔给的。 首先当然是父母养育了他，给了他第一次生命；当从跨海大桥冲进海里之后，阮芸熙父女还有enis的商惠茜则给了他第二次生命；基米尔和卡贾，以及桑查裴杰共同给了他第三次生命。 但这其中只有基米尔带给他的最多最有意义，并且对慕容弘文以后的路所产生的影响最为深远。 所以，慕容弘文没有任何理由和借口不去完成基米尔的遗愿。一定要好好履行当时对基米尔做出的承诺，不论是说出口的还是心里曾想过的。 老长已经结束为基米尔祈祷，只有四个人送行的简单葬礼就此结束。 按原来的路线，分头回到村里。 长老的房间再次亮起灯光。 慕容弘文一进屋就开始安排行程：“过一会，我出发将沛菡带到佩格苏上去。可能这一去需要更长时间，再回来时候你们将看到两个人类。” 阿不扎肯指着存放在长老那黑色箱子里的物品：“你是说，盒子里的朋友也会活过来并且变成一个人类吗？” 慕容弘文点点头：“是的！在佩格苏上有个很优秀的科学家，会帮助沛菡重生。” “科学家，是干什么的？”长老几乎和阿不扎肯同时开口问这个问题。 慕容弘文解释说：“就是帮助人们解决问题的人。” 小米勒问：“那他们会造出水来吗？” 慕容弘文笑了笑说：“理论上可以，但这个欧希露星系的氢和氧本身就不够，不能产生更多水。” 阿不扎肯失望地说：“那就没什么用嘛！” 慕容弘文指着自己的躯体对他说：“但是，他可以帮助沛菡也长成我这样儿。” 小米勒童言无忌：“慕容弘文叔叔，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好丑。” “知道！因为叔叔是人类，是外星人。”慕容弘文并没有生气，他还叮嘱小家伙说：“米勒，在叔叔没有说可以之前，千万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让别人知道。” 小米勒点点头，听话地说：“知道了，就是不能告诉别人慕容弘文叔叔是外星人？” 长老还补充了一句：“也不能说他回来过，知道吗？” “知道了！” 长老走到柜子边，从里面捧出黑色箱子。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包裹，那里存放着前一次慕容弘文和基米尔离开时留下的希格斯仪以及星际导航仪，还有盛放着沛菡的盒子。 “这是你存放的物品，也是基米尔用尽心思想要得到的东西。不过……，现在他已经用不着。” 慕容弘文边接过包裹打开，边对长老说：“阿不扎肯会需要的，我保证！我拿走必须的，其它留下来，说不定很快就能派上用场。” “但愿！”阿不扎肯何尝不希望那天早点儿到来。 慕容弘文拿起盒子，还带上一套最先进的np1a希格斯仪和r16tt星际导航仪。两个区域的通行证是必须要带的，后面还有许多事情需进入舍夫南拉控制区和贝德拉城才能完成。 没有太多还要交待的，有些事现在说还为时尚早。不知接下来到底要怎么走，只能将沛菡释放出来再向她讨个主意。 “那我就出发了！你们多注意安全，等我好消息。”他还叮嘱阿不扎肯说：“希格斯仪不可以乱用，小心回不来。” 阿不扎肯笑笑说：“可能整个加迪，除了你之外再没人会用。” 长老默默拿出一套破旧的衣服给慕容弘文说：“你这个样子不能出去让别人看到，还是打扮成珀索斯人吧！” 慕容弘文接过衣服穿上，然后召唤了他的飞行器。现在是再次离开的时候，要去佩格苏。 珀加索斯是黑暗时间，没人会发现慕容弘文回来过。 不过到佩格苏那边可是白天，不知会面临时什么样的情况。 临回来的时候，桑查裴杰的妻子娜妲特意请他调查弟弟卡贾的死因。不过现在还不行，就凭自己一人之力很可能无法在众多看不见摸不着的势力间周旋。还是将沛菡释放出来，合二人之力会更有效果。 不过这次去佩格苏星并非完全不能给娜妲交待，对于卡贾的死起码知道凶手是谁，大约的动机等等。还有凶手的背景以及手段、影响力，也可以提供给她们参考。 这不算是空手而回。 飞行器很快掠过村后的钼矿悬崖，绕过贝德拉城上空向双子阿塔飞去。只要再绕过两颗大卫星之后就能进入佩格苏大气层外部空间。 一路上有很充足的时间来调试和读取说明书内容，不停掌握新技能。让自己在很短的时间里强大和完备起来。若是遇到什么突发事件，至少不会措手不及。 这看似与平常机器人外表一样，蕴藏着巨大的秘密。除了复合金属抗辐射等功能之外，还自带量子隐形在内的超级功能。 只要慕容弘文用意识就可以控制这些功能开启，有需要时达到隐形效果。躯体表面特殊材料可以减少光线反射，同时也减少他的影子。即便大白天出现在街道上，生物用肉眼无法感受较微弱的光，也就无法看到他的存在。 那还担心什么，不正在纠结如何去到佩格苏，因为那边是白天。之所以桑查裴杰怕别人发现，可能是飞行器更容易暴露而并非慕容弘文本人。 那天晚上从试验室出来，桑查裴杰要他穿上工作服，应该是避免引起注意而导致rb扫描。 终于放心了，去佩格苏只要将飞行器藏好便可以在路上大摇大摆地走。 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其它意想不到的功能。 全自动镭射枪竟然也在自身装备清单里边儿。据说明书所述，这种武器可用意识控制开启。分别安装于右手小臂和左肩膀上，两处功率不同。手臂上的型号小，杀伤力小，肩上的则要大一些。 这种小型的自卫武器具有自动搜索、识别、跟踪并进行优化处理的能力。至于武器如何选择最佳战斗方式，则需要由慕容弘文自己的意识来控制。 一旦启动，则可以在几十米的范围内烧毁对方物质，并且可以使夜视仪以及红外等光学设备瞬间失效。 如此一来，慕容弘文觉得没什么好怕了。别人看不见自己，自己又带有武器。 不过这只心理上的感觉，既然他拥有这么先进高级的技能，就一定有比这个更为先进高级的东西存在。 在他体内还有一些其它功能，一时半会儿用不着。暂时先放着，等有了更充沛的时间再看。 不经意间，一抬头看见飞行器已迎来欧希露洒出的光明。穿过佩格苏大气层，眼前的情景与黑暗里看到的星球完全不同。整颗星球被一层淡蓝色光雾包围，十分壮观。 再进入杜勒伊，还是只能停靠一百四十二号对接平台。这里是全星球唯一可以接收珀加索斯飞行器的地方，没有第二选择。 “欢迎再次光临杜勒伊，请到一百四十二号对接平台第三十七号对接口。” 慕容弘文熟念地驾驶飞船在三十七号对接口停下。这次没有rb前来迎接，看着这进进出出、起起落落的飞行器就够忙的，谁还会在意一个第二次来的外星人。 那晚之所以有人迎接，一是人少的原故，二是他首次到访。 “请接受扫描。” 有基米尔的dna模拟，没有通不过的扫描。 在平台另一侧停靠着不少出租飞行器，就像卡伦特城等客人租用的出租车一样。见有人走过来便一窝蜂打招呼，希望拉到这趟生意。 慕容弘文没有闲功夫问价，直接钻进了一架看起来比较新的飞行器。 “请问，要去哪里？”司机边打量这个身材奇特的年轻人边招呼。 慕容弘文有直接的目标，不用考虑：“第加亚大道18367号，知道吗？” 司机得意地介绍说：“这城里只要真实存在的地方，都可以扫描到。当然知道！” “怎么收费？”慕容弘文尴尬地问。 司机有点不相信，竟然还有人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一听就是外地来的乡巴佬。他笑了笑说：“收费？你是说出租费用吗？” 开出租飞行器的司机发现这乡巴佬还真土，应该是头一次进城。瞬间有种特别的优越感：“我们不向乘客收费。” 慕容弘文一时愣了，不收费？为什么还要拉生意？ 司机倒也不厌其烦，细心向他解释道：“出租飞行器按拉到的生意向政府领取相应补助。这是杜勒伊鼓励减少私有交通工具的办法，前几年飞行器太多，航线根本就没办法展开。” 因为特殊的身份，慕容弘文本就不想和他多说话。面对这些比较陌生不内行的话题，还是不要搭话的好，可这司机却像打了兴奋剂一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第85章 木卫二在召唤 坐在出租飞行器里的慕容弘文，根本没有继续听司机讲话。在那人叽叽喳喳唾沫横飞的说话声里，思绪已经飞向以光年计算距离的其它地方，那里是他朝思暮想的家园。 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生存，所有一切都是为了能有机会重回木卫二。 作为一个远离故土的人类，现在所能感受到的最多是孤独和寂寞。多希望能在这里归属于某个群体，可这很难做到。欧希露星系里没有他的家庭，没有他的工作单位。 还寄存在基米尔体内时，不像现在这么强烈的失落。那时候还能从加迪得到温暖，获得帮助和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安全感，存在感。 如果自己还想要得到这些，就必须回到本应该存在的那个群体。卡伦特，那里一定还有人保存着自己的联系方式，如果回去了一定还能够获得友情与支持。 母亲和妹妹虽然更多只是个概念，但亲情这个词汇却再熟悉不过…… “到了哟！在想什么呢？”司机的提醒让慕容弘文回过神来。 飞行器已经在第加亚大道18367号门口停了下。 慕容弘文一言不发推开舱门跳出来，直接将司机一个人凉在那里。头也不回，径直走向院子走去。 先发现他的是娜妲，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在家。桑查裴杰到试验室上班去了，孩子们去了学校要晚些才会回来。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娜妲看到他，并没有显现出一丝害怕。就像看到自己的某个熟人甚至是家人一样平淡无奇。 慕容弘文边向她这边走来边回答问话：“是的，带回了朋友来，需要桑查裴杰帮助。” “以后也可以叫我克莉亚！他去试验室去了晚一些接孩子们一起回来。”娜妲和克莉亚可能相当于人类的正式名和昵称一样，这样也就代表她接纳了慕容弘文的存在。 慕容弘文想进一步了解要多久才能等到男主人归来：“那大约还有多长时间？” 克莉亚边转身边说：“一两个小时吧！进来等！”，他这是要让慕容弘文进屋里去的意思。 可慕容弘文不想在这里等一两个小时，太久了。于是他说：“不了，还是直接去试验室找他。” “现在去的话到那里他也快要下班了，还是等他回来比较好些。” “那也行，只是……” 克莉亚马上打消他的顾虑说：“没事儿，桑查裴杰既然能这么帮你，也没把你当成是外人。进来吧！” “那谢谢了！” 再次进到这间屋子，他仿佛还能看见基米尔躺在那里。这只是幻觉，回到发生过特殊事件的地方便会产生这种感觉。 “你不坐会儿吗？”克莉亚见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便想请他坐下。 慕容弘文现在拥有了这副躯体，几乎不用坐。经过科学设计的机械结构让他以任何姿态静置，都不会觉得累。于是摇摇头说：“不了，谢谢！不累！” 克莉亚也不想深劝：“那好吧！我先去忙了，给孩子们做饭。” 一听说要做饭，慕容弘文一下子惊呆了：“做饭？不是说你们佩格苏人不进食吗？” “不进食？不进食那体能从何而来？听谁说的？”这次轮到克莉亚惊讶。 慕容弘文便将他所了解的情况说了出来：“珀加索斯人可都是这么说的，说你们佩格苏人从来不吃东西只喝水。” 克莉亚用反问的方式来说明这件事情：“你亲眼见过佩格苏人不吃东西吗？我们可都是需要进食的。” “在珀加索斯星上有一个反叛军头目，跟了他一段时间。从来就没有看见他吃东西，这是真的。” “不是他不吃东西，而且他吃东西的时候你没看见而已。难道他会告诉你他要去吃东西了，让你盯紧？” 慕容弘文点点头，觉得她讲得有道理：“这倒也是。” 克莉亚继续解释说：“只是我们佩格苏人进食量很少，而且很快。” “那，可不可以冒昧的问一句，你们也是吃钼矿吗？”慕容弘文还是想弄清楚这个星球的人是不是也进食钼。 “钼矿？那还是好几代人之前的食物，已经不再使用了。”克莉亚总觉得这个慕容弘文不太了解佩格苏星球。 “那你们？” 克莉亚脸上的鱼纹舒展开来，看起来很开心：“现在的佩格苏人都食用高纯度的提炼钼，通过家庭烹饪之后更容易消化吸收。” 慕容弘文脸上模拟出来的惊讶之色简直可以以假乱真：“天呐！这……” “不说了，你随便看看。我做饭了，一会儿孩子们就回来，他们可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克莉亚转身向里屋走去。 “好的！” 看着克莉亚离开，慕容弘文摇摇头，觉得太不可思议了。看来珀加索斯人对这个孪生星球上的近种族了解程度，并不像他们自己想象的那么深。 不用多说，这烹饪金属钼的工具一定不是木卫二人类所使用的锅碗之类，而是某种很高科技的东西。让钼在一定的特殊条件下反生变异，使佩格苏人更容易吸收钼元素。 本想去一看究竟，但这样做太不礼貌。只能等以后有机会再去弄清楚，慕容弘文相信这样的机会很多。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桑查裴杰和孩子们回来的时候。 果然两个孩子兴奋地冲了进来，边打闹着边向厨房跑去，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个站在大厅里的怪人。 走在最后面的当然是桑查裴杰，一进门就看到慕容弘文站在厅里一动不动盯着他。吓了一跳，赶紧向后退了两步。 不过定睛一看马上认出是慕容弘文，自己亲手设计植入并激活的hsbot类人机器人。 桑查裴杰深吸一口气说：“这么快就回来了？基米尔的事处理好了吗？” 慕容弘文向他打招呼并回答问话： “愿阿姆能保佑他。”桑查裴杰放下手中的物品，双手合十为基米尔祈祷。 “会的！” 桑查裴杰放下双手，严肃地问道：“她来了吗？” 当然知道他嘴里所说的“她”是指沛菡，慕容弘文回答说：“来了，在这里！”。然后从破衣服里摸出那个金属盒子，想要递给桑查裴杰。 可桑查裴杰却推辞了：“你先拿着，进食完之后和我一起去试验室。” 这时候，克莉亚端着做好的食物走过来：“就不能在家里休息一下吗？这么急干什么？” 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孩子，拉着妈妈的衣服惊恐地看着慕容弘文。 妈妈赶紧向孩子们解释说：“这是爸爸最新的研究产品，叫做人类机器人。不用怕，我们只管吃东西好了。” “你们好！我是hsbot类人机器人”慕容弘文赶紧配合克莉亚。 可能男孩胆大一点，对慕容弘文摆摆手打了招呼：“你好！类人机器人。” 看桑查裴杰一家人坐下，都围在食物边上开始吃起来。慕容弘文静静移到离他们远一点的地方，以免打扰这家人进食。 “不用走那么远，过来我们边吃边聊。”克莉亚向他招呼道。 慕容弘文摇摇头说：“你们先吃吧！一会儿再说不迟！” 桑查裴杰也示意他过来：“没事，我们很快的，最多两三分钟就行。” “呃！” 慕容弘文走回原来的地方站立，离四口之家非常近。可能是佩格苏星球上的机器人太多，而且仿生程度都高，两个孩子一旦知道这是个机器从这后，便显得一点儿也不害怕。 四人快速将做好的小钼块放入口中，有滋有味地咀嚼起来。这得要多大劲才能完成，慕容弘文无法体会到他们的感受。 真的很快，不到三分钟便将大部分钼吃完。孩子们摸摸肚子对大人说：“吃饱了，可以出去玩儿了吗？” “去吧！早点儿回来，明天还要上学呢！” “嗯！上学之前一定回来。放心吧！不会迟到的。”话音未落，孩子们已经不见了踪影。克莉亚慈祥地笑了，不停摇着头，看来这两个孩子平时就这么顽皮。 桑查裴杰轻轻走到门口将门关了起来。 看克莉亚的神情有些失落，知道他整天呆在家里很闷。便轻声对她说：“你也可以出去走走，今天温度还不错。这可是今年最合适的气候，再不出去就晚了。” “哪儿有心思出去呀？卡贾的事还没有半点儿消息。”克莉亚忧伤起来。 桑查裴杰转脸问一旁的慕容弘文：“帮忙弄清楚了吗？” 慕容弘文并不想骗他们：“这次时间太短，把基米尔的躯体送回去之后就直接回来，没去贝德拉城里。” 克莉亚叹气道：“不怪你，自己的事情更重要。只是……” 她欲言又止，只是不想太过为难这个类人机器人。知道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虽然之前有拜托他帮忙，但毕竟不是他的任务。 “也不是完全没有消息。”慕容弘文抬起头，盯着窗外的天空。快速回忆着此前发生的一切与卡贾有关事件，试图说得更简洁些。 “快，说来听听！你都打听到些什么？我弟弟他是怎么死的？是谁害死了他？”克莉亚哪里等得及，恨不能一口气将所有的事情都问完。 桑查裴杰提醒妻子说：“别急，慢慢听慕容弘文讲。” 慕容弘文开始回忆他所知道的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卡贾在接诊我之后就遇害了，而杀死他的人其实在名片里已经有所指出，应该是贝德拉城下一任掌权者凯辛莫格。” 桑查裴杰向他确认：“肯定吗？” 第86章 反量子隐形扫描仪 这点慕容弘文是肯定的，绝不会有半分差错：“在我和索伦森的管家梅朵离开途中，刚好遇到凯辛莫格去六号堡垒。而且后来我再到六号堡垒，那里的rb告诉我大约的过程，就是凯辛莫格抵达之后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桑查裴杰点点头表示同意：“根据他名片里的留言，卡贾是想要让你们知道当时的情况。似乎那个凯辛莫格对你很感兴趣。” “其实不是我，而是基米尔。他认为基米尔对未来会构成极大威胁，所以一定要除之而后快。想从卡贾那里了解相关情况，但你们佩格苏人有特别严谨的职业操守，最终没能得到。” 克莉亚气愤地说：“所以就恼羞成怒将我弟弟置于死地吗？” 慕容弘文解释：“他不是简单的恼羞成怒，而是觉得卡贾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另外在他的威严面前一点都不配合，不将这贝德拉城下一任的主子放在眼里。” 桑查裴杰补充分析道：“更重要的是梅朵带了你去，要换了别人也不会出这种事情。因为他觉得你才是真正能威胁到他的人，或者说你的某些所作所为他不喜欢。” “真想不通。” “你不是想不通，而只是不想明示而已。”克莉亚摇摇头不开心地说：“我们佩格苏星人多数都是对人没有深仇大恨的，所以并不想让凯辛莫格一定就卡贾的事单独的向谁负责，只希望将这件事在珀加索斯公开。” 桑查裴杰的愿望是一样的：“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未来的领导者是个什么样的人。” 慕容弘文点点头，向他们保证：“只要能做到的，一定会去做。” 桑查裴杰转身从架子上取下衣服，对慕容弘文说：“走吧！早去早回。” “现在去试验室，方便吗？” “你干脆不要穿衣服。在真正的佩格苏生物人眼里，你可以说不存在。他们看不到你，而且在他们的常识和认知里根本就没有这种型号的机器人存在。” “这个我知道，在来的路上读过说明书。有量子隐形功能的外表会起到作用，有需要时开启隐形模式就行。” “晚上更好，天黑下来你就算站在某人面前，只要不碰触他，都不可能看到和发现你。” “那些rb怎么办？” “他们吗？早已经忘了前几天晚上的事。你今天的出现是第一次，没人会联想到过去的事。” “那好，衣服就不用穿了。有点儿东西你帮我拿着。” “打开你的腹腔，专门放仪器的空间。可屏蔽任何辐射，抗电磁干扰。” 慕容弘文惊讶地看着自己腹部，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再读读说明书。这个很简单，只要在脑子里想着要打开腹部就可以。 但是包括使用武器或其它功能在内，为防止机体随意响应主脑的指令，特别设置了命令吻合执行系统。比如说要启动武器，就必须用正确意识命令“开启htx镭射枪”而不是“我要用镭射枪”之类；想要隐形的时候要命令“开启量子隐形”而不是“隐形吧”这样的想法。 慕容弘文随桑查裴杰出门外，透过与邻居家的栅栏，看到几个孩子在快乐的玩耍。 这多少让他想起了一些在木卫二生活的情形，只是记不清到底是否有自己参与其中。因为商惠茜和霍彬将他无用记忆和早期记忆删除了一部分，用以减小存储空间。 乘坐桑查裴杰的飞行器，很快离开第加亚大道向rb试验室飞去。 飞行器下方的地面上一样有与木卫二相同的陆地交通，圆形车辆在道路上快速前进。看来佩格苏星球的飞行器属于比较高端的交通工具，他们援建的贝德拉因为空间有限所以才开发出更多层的空间轨道。 佩格苏星上，至少是杜勒伊城里的空中交通并不拥挤。 掠过城市上空，很快抵达科学城rb试验室，缓缓在检查口附近停了下来。 慕容弘文适时开启量子隐形，说不定这些rb里面就夹杂着某个佩格苏生物人，让他发现就不好。 “桑查裴杰工程师，这么晚了还过来工作？” “是的！”简单的回答，然后径直带着慕容弘文向试验室大厅走去。 慕容弘文不经意回头，发现以一个rb死死盯着自己，随着自己的前进而移动他的目光。难道他开启了扫描吗？ 可能是出于好奇，首次见到这样需要扫描才看得到的类人机器人。rb之间都是用肉眼就能相互看见的，这个外形怪异的hsbot却有隐形功能。 看来桑查裴杰工程师又研发出新型号的机器人了。 已经穿过大厅的桑查裴杰和慕容弘文来到试验室门外。现在是下班时间，所有助手自然离开这里回家去了。 上次请两个rb做临时助手，而这次有慕容弘文在，不用那么麻烦。 还刚一进门，慕容弘文就看见那具架在支撑装置上的女性外形机器人。 真真实实的木卫二人类形象，大约一米六八到一米七的身高，隆起的胸部，清秀的五官。就这些足够让慕容弘文认为她是一个完美人类，因为呆在珀加索斯与佩格苏月余，再看到这样精致光滑皮肤的同类，瞬间有种极为亲切的感觉。 其实这具女性外形的机器，一直都在，只是慕容弘文上次走得太匆忙没留意。 桑查裴杰已经开始动手准备，慕容弘文也走过来想要帮忙。 “把她推过这边来，然后放平。” 慕容弘文的智商何其之高，很快明白工程师的意思。将这具机器人推到操作台边，小心翼翼地将固定架放平下来，高度正好是桑查裴杰可以操作到脑部的位置。 桑查裴杰将粗大的线缆接入机器后背，然后对慕容弘文说：“打开她的胸腔，首先试着激活能源。检查是不是有能源供给上的问题，并排除各种其它可能的隐患。” 从表外看不到哪里可以开启胸腔，而这具还没有激活的机器又不可能自己控制。 本想要去胸部探索，可伸出的手停在离机器人胸前大约十公分的地方。从一个人类的思维角度出发，对即将成为沛菡的人这样做，似乎有些不妥。 “按键在她腋下，那是最安全的地方。”桑查裴杰坐在操作台前，转头看了他一眼。 慕容弘文看看机器人的腋下，果然有两个小按钮。伸手碰触，胸口随即开启。 映入他眼帘的是诸多电路板一样的东西布满整个胸腔，在电路板正中间是一颗闪闪发光的蓝色水晶。当然这些一定不是电路板，虽功能一样但至少不是用电能驱动的，已知这个星球上的高科技设备都使用水晶能。 慕容弘文是人类，更习惯于将这些称之为电路板。 看胸腔打开，桑查裴杰提醒他说：“现在准备开启水晶能量来激活她。” 慕容弘文弯下身子，凑近机器人心脏部位，想看看会有什么反应。 桑查裴杰快速有全息控制界面上输入命令，机器人激活程序开启。 水晶亮度慢慢增加，直至原来的好几倍，标志它正在释放巨大的能量。 机器人各个关节及元件开始动作，发出轻轻的摩擦声。 电路板上各种信号灯开始闪烁。 桑查裴杰头也不回，紧紧盯着操作界面对慕容弘文说：“现在要一个部件一个部件测试，确保每个元件都没问题才能植入你的朋友。即便有监测仪器，但还需要一个人用肉眼来判断功能是否达到设计效果。” “那我需要怎么做。”慕容弘文问。 桑查裴杰将十六个手指放到一起绕了绕，就像人类在做一件大事之前将两只手交叉拉扯一般。 “很简单，我会发出各种指令，控制它动手或是眨眼。然后从系统里监测数据来分拆是否达到预想效果，而你就看看它是不是真在动手或是眨眼。” “好的！” 于是桑查裴杰开始正式的测试：“手指弯曲……” 机器人两只手的十个手指依次弯曲，慕容弘文回答说：“通过！” 下一步就是手腕：“手腕弯曲及一百二十度扭动。” 要是真人类的话可以挪动一百六七十度，但这个机器人的手腕明显与手臂是个整体：“通过！” 从手到脚，再到摇头晃脑都没问题。这些是小动作，接下来才是在慕容弘文认为重要的部分。 桑查裴杰再次搓搓手，将身体向后靠了点对慕容弘文说：“好了！机械功能基本测试完毕，都没什么问题。现在开始测试其它功能，先从量子隐形开始。” 这点慕容弘文就帮不到忙了，只能看着桑查裴杰在全息操作介面上敲击拉拽，很快向机器人输入隐形指令。 量子隐形功能开启，慕容弘文眼睁睁看着这具机器人从瞬间消失，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时间。毋庸质疑，这个隐形功能没有半点儿问题。 桑查裴杰转过头问他：“还看得到吗？” “看不到！” “其实有很多仪器已经成千上万次的测量过，只是在最后植入前要尽可能做到万无一失。生物眼看不到，还要你这种类人机器人也看不到才行。”桑查裴杰进一步解释说。 “真看不到！不过我读过说明书，如果开启扫描识别还是可以看到的。” 桑查裴杰点点头，继而向他介绍hsbot机器人这个功能：“在你们的眼内装有反量子隐形扫描仪，只要开启就能扫描到使用量子技术隐形的物体。试试？” “开启反量子隐形扫描仪！”慕容弘文知道如何下达指令。 第87章 沛菡苏醒 随着大脑指令，刚消失的机器人慢慢在眼前显现出来。比消失的速度要慢，不过也不会慢过两秒时间。这太神奇了，原来还有如此多新功能没发现。 “以后如果你们两人同行，都可以隐身。但同时开启反量子隐形扫描仪的话才可以看到对方一举一动。” 慕容弘文点点头，并没有答话。因为他已经在设想与沛菡并肩战斗的情形。 “下面是屏蔽测试，看她能不能很好通过危险辐照。利用外部x及伽玛，看会不会影响体内各个元件工作。所以你需要将她胸腔关闭，这样才能有准确结果。” 慕容弘文十分配合，赶紧将机器人胸腔关闭然后退到一边。 有黄色机械臂伸过来，从顶端发出的射线不停在机器人体表各处移动。它在模拟最强最可怕的宇宙射线，看能不能穿透复合材料外壳里面的防辐射层。 从监视器上可以看出，机器内部元件并没有出现信号被干扰的情况。平静如前，看来这材料都能达到最初的设计指标。 其实桑查裴杰这样做并不是因为此前没做过测试，而只是以一个科学家的严谨做到万无一失。 “武器不方便测试，而且在组装之前有专门的军方代工商做过认证，不会有问题。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一定要再试试，不过……” “那就应该没问题，经过那么多道严格关卡，不可能有问题。” 进行了所有可以做到的最后一次测试，这是为了终极运作而进行的铺垫。 “所有测试完毕，那么现在就做最重要最有价值的动作。” “明白！” 桑查裴杰指挥着：“把你的朋友拿过来，先把她从金属容器取出来。还要做适当转换才能植入hsbot机器人里面，不然有可能出现不兼容现象，如果导致数据崩溃的话对于她来说是相当危险的。” 慕容弘文赶紧从腹腔取出盒子递给桑查裴杰，然后以最近距离凑过来想要一看究竟。 桑查裴杰是理解他的，对于慕容弘文来说，最为亲切的人也是现在他最牵挂的人，无非就是这个盒子里的朋友。 “那么，现在就开始读数据吧！” 很快将芯片放入一个可以读取它的装置，并不是慕容弘文所熟悉的接卡口，而是将整个外壳卸掉之后，将内置芯片直接放到仪器里面。 对于接下来的操作慕容弘文是完全看不懂的，就算他再怎么聪明也只能是在已知信息基础上加以提取，而无法在未知信息上加以准确判断。 但马上要释放出来的沛菡完全不同，她有自主加载和快速分析学习的技能。遇到未知事物，会在极短时间内弄明白。 “我这个朋友本身就是个程序，不过是人类开发的程序，不知道……？” “没事儿！佩格苏也是采用二进制，那天晚上在帮你移植灵魂时，就已经这样做了。存在基米尔体内时你是脑电波形式，将信息取出来已经进行过二进制的重新编码。” “原来是这样！” 桑查裴杰边操作边与慕容弘文聊天：“你朋友的逻辑性比你的强很多，容量虽小可信息量却比你要大。” “这个我知道，在木卫二时已了解这情况。” 所有信息转换完毕，现在是让沛菡重生的时候。不仅慕容弘文，就连桑查裴杰也相当兴奋。 当数据快速向hsbot机器人体内移动时，慕容弘文双手交叉不停在试验室走来走去。这是人类的焦虑情绪，完完全全遗传到了慕容弘文的表现中。 再过两分种沛菡会像那天晚上自己醒来一样站起来，而她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对于沛菡来说，呆在一个永远没有真正动作的世界里将成为终极命运。 可现在这一切即将改变，由不得慕容弘文不兴奋。而桑查裴杰自然是不用说，对地球人类的模拟成功了。原本以为永远没有激活机会，永远只会是两个模型或是样板hsbot机器。还好，只是以为而已。 二十分钟，现在慕容弘文等起来是那么漫长，至少在试验室里转了好几十圈儿。 桑查裴杰理解慕容弘文的心情，所以并没要求他停下来，反而是对他笑了笑。 又是一阵沉寂，只听得见仪器工作的声音以及桑查裴杰的心跳和呼吸。 “好了！”随着桑查裴杰站起身来，他向慕容弘文宣布全部数据植入结束。 慕容弘文一听，赶紧跑过来查看。 桑查裴杰拔掉连接在hsbot类人机器人背后的线缆，开始整理工作过的操作台。却并没安排慕容弘文接下来要做什么，只是默默做着自己的事。 这个，慕容弘文当然明白。 既然工程师都说结束了，那就到了自己去唤醒朋友的时刻，于是小心翼翼将支撑架扶起来。 从背后开启激活开关。 hsbot机器人慢慢睁开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另一个机器人。 因为慕容弘文关闭了量子隐形系统，所以可以被发现。 片刻之后，刚醒来的机器人开始向四周张望。首先入眼的便是一个丑陋生物，在操作某种未知语言的全息界面。 满屋子的仪器表明这里是个试验室之类的地方，就像木卫二看到过的某种地方一样，只是人物不再熟悉。 慕容弘文轻声打断她的失神：“沛菡，是我！” 沛菡当然不知道这个“我”是谁，于是惊讶地问道：“你是谁？” “慕容弘文，还记得吗？” 沛菡的声音瞬间高了八度：“慕容弘文？你是慕容弘文？当然记得，沛菡可以忘了所有人，就是不会忘记你。” 慕容弘文见她想起自己来，高兴地说：“你终于醒来了，终于！” 对刚才所看到的一切，沛菡当然是满头雾水：“现在是什么情况，好像在芯片里沉睡了很久。” 慕容弘文笑着说：“太多事情，一时半会儿无法向你说清楚。” “我们不是可以互通思绪吗？” “现在不可以了，我们各自在自己躯体里面。”慕容弘文摇摇头解释道。 沛菡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对方的身体，然后看了一眼自己这光洁表面的金属外壳。继而疑惑地说：“躯体？你是说我现在也拥有可以自由行动的躯体？” “没想到吧？” 沛菡哪里还等得及，兴奋地说：“现在就想知道，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时间可能不够了，慕容弘文觉得连个大概都讲不清楚，只能先简单安抚一下她：“将近月余的时间里，你几乎没能参与到我所经历的事件中来。暂时在你的记忆数据里没有这方面的相关信息，不过我会慢慢给你解释清楚。但是当前我们要做的就是好好适应自己的身体，为以后打基础。” 沛菡关切地问他说：“你也刚刚才有这副躯体吗？” 慕容弘文伸开双手，边看边回答她的问话：“不，已经被放进来好几天了，而且还去了其它星球做一些事情。这次专门带你回来，将你也植入这种型号的hsbot机器人体内。” “这也太好了，本以为只能在那芯片里呆着，直到宇宙射线将芯片毁掉那天。” “不，这就叫做命运。”慕容弘文引用人类的词汇。 沛菡固执地说：“你们人类已经没有命运这一说，那是古书中记载的一种唯心观念。” 慕容弘文想想还是先搁下这个话题说说正事儿：“好吧！现在不说这个。给你介绍一个新朋友——桑查裴杰工程师！” 沛菡转过身来，看向这屋里唯一的智慧生物：“桑查裴杰？工程师？你是说这位吗？” 慕容弘文介绍说：“是的，就是他将我们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如若不然，我将和你一起永无天日地生活在黑暗之中。” “谢谢桑查裴杰工程师。请问你是那个星球的生物？什么时候来到木卫二的？”沛菡向桑查裴杰表示感谢。 桑查裴杰赶紧从操作台上拿出一个耳机样的装置放到自己耳边，原来他刚才根本就听不懂两个类人机器人在说什么。 等慕容弘文又翻译了一遍之后他才听明白，赶紧回答说：“你好，听说你叫沛菡！欢迎你来到佩格苏星。” 沛菡是听过这个星球名字的：“佩格苏星？是圣康那段录像里所提到的佩格苏吗？” “正是，刚刚我说去办事的星球叫珀加索斯星。” “珀加索斯，那个向木卫二攫取水资源的星球？”沛菡在那段关于圣康交易的视频里也听过珀加索斯这个星球的名字。 “就是那颗星球，我们已经在那里上呆了差不多一个月时间。” “那里离佩格苏很近吗？”沛菡通过分析和计算，认为两星之间的距离一定很近。因为慕容弘文将去到珀加索斯办事儿说得那么轻松。 “属于同一个星系，叫欧希露。”慕容弘文向她解释。 “双子孪生星球？” “正确！”慕容弘文点点头，但不打算就这个问题继续和沛菡说下去，而是转向桑查裴杰问道：“现在我们要怎么做？” 这次轮到沛菡听不懂了，因为慕容弘文讲的是珀加索斯语。无奈，她只能先读说明书，可说明书一样是珀加索斯语。还好有一些内置的数据，与她原来的程序数据相通，能自主翻译并加以运算。 以沛菡的超强学习能力，很快便可以理解说明书里的一些词汇。 第88章 智能程序正在进化 慕容弘文和桑查裴杰的谈话还在继续。 对刚才慕容弘文提出的征询意见，桑查裴杰略略想了一下才回答说：“不用做什么。你们开启量子隐形呆在这里，哪儿都不要去。让沛菡花时间仔细阅读说明书，尽快熟悉。明天安排好新闻发布会之后，你们很快就可以面世了。” “那之后呢？” “之后你们将作为佩格苏级别最高、技能最全、最受rb尊敬的类人机器人出现。可以自由工作、自由的生活、自由来去你们想要到达的地方。”看来桑查裴杰已经为他们想好了所有的美好未来。 慕容弘文非常高兴：“这太好了，真是谢谢你！” “不用谢我，我们之间可以有条件的。” 听说有条件，慕容弘文马上紧张起来：“什么条件？” 于是桑查裴杰慢慢道来：“首先，你已经答应过基米尔，他的事你必须做完；其次你答应过我妻子，让凯辛莫格的事情公诸于众；其次你还要答应我几件事情。” “说吧！是什么事呢？” 本以为会有什么重要任务，却听桑查裴杰意味深长地说：“永远记住你是人类，是一个有感情有道德准则的人类，而不是一部机器。你们拥有太多功能，还有先进武器，所以从理论上来讲就你们两上会对宇宙中的任何生灵都构成威胁。” “放心吧！慕容弘文向你保证，以后和沛菡所做的一切都不会超越人类的道德准则。”这一点，慕容弘文完全可以保证得到。 桑查裴杰说出他的担心：“你们拥有源源不断的能源供给，永远都不会停歇。累了或是烦了一定要相互帮助，然后……” “谢谢你提醒，我们会的，一定会的！” 桑查裴杰又提醒说：“随着科技的不断进步，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有比你们更为先进的类人机器人出现。也许会对你们够成威胁，所以要求你们在有空的时候一定要回到这里来升级。” “你的意思是说，还会继续研发更好的机器人吗？”慕容弘文听他这话的意思，会有更高级的类人机器产生。 桑查裴杰想要打消他的顾虑：“技术会研发，但不会再制造出第三个人类。可是，谁也不清楚宇宙中有多少比我们更高智慧的生物。” “明白！”慕容弘文点点头表示记下了。 操作界面已经完全关闭，桑查裴杰已经收拾好。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试验室里的这两个hsbot机器人，若有所思地说：“还有一个问题，需要为你们设计出一套服饰模拟程序，这样不至于让你们两个人之间尴尬。” 不说还不要紧，这一说便马上提醒了作为类人机器人的一男一女。都没有开启隐形系统，将对方的躯体样子看得一清二楚，这可不行。慕容弘文本就有羞耻感，而沛菡也是可以模拟出这种感受的。 几乎在同一时间，两人同时开启量子隐形。 慕容弘文倒还好，他这样做是一种本能，一种对女性的尊重。这也正是人类特有的，且不可或缺的基因。而沛菡就有点不同，经过长时间进化和学习，对于人类情感和模拟程度已经大大加强。 沛菡所能感受到或者说能模拟到的是一种称之为害羞的感觉。害羞其实是一种害怕心理，担心自己的缺点暴露在对方目光之下，当然也有一部分是不想让别人看到的东西。 这部分事物是自己所不想特意表达出来的，而又被对方发现和看到了，所以会感觉到轻微的害怕。沛菡现在所感觉到的就是这样一种十分敏感和奇妙的心理变化。 慕容弘文看沛菡那尴尬的表情，赶紧回过神来问工程师说：“那，桑查裴杰工程师，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衣服呢？” 桑查裴杰解释说：“要给你们设计的不是真正的衣服，而是一种模拟系统。让人们看起来你们是穿了衣服的，对于除了你们之外的其他人，只要这样就够了。” 慕容弘文刚听说有个新闻发布会，便还想打听清楚一点：“什么时候可以准备好新闻发布会？” “大约要一两天，这段时间你们就呆在rb试验室里哪儿都别去。” 对于一两天的时间，慕容弘文觉得有点儿长了：“可是……” 桑查裴杰已经收拾好，随时可以离开。他对日思夜想要战斗的朋友说：“你们两人需要好好交流，相互学习，这样才能真正掌握和控制自己的这副躯体。” 慕容弘文还有问题要问他：“那我们到底是人还是机器人？沛菡呢？她怎么去定义？” 桑查裴杰只好停下正想离开的脚步，向他耐心地解释：“如果是在佩格苏，我们会将你定义为生物人。因为你的灵魂是真实的，从生物体内的灵魂经过二进制或者说电波转换而来。而你的朋友沛菡如果放到现在的佩格苏，当然就是属于rb一类。也就是说，你是人而她是类人机器人。” 沛菡现在能听得懂他们的对话，只是还不能快速翻译。她也插上一句嘴：“这么说来好像我又升了一个档次，原来不过是智能程序而已。” 桑查裴杰为了增强她的信心，减少挫败感。肯定地对沛菡说：“现在的你拥有躯体，而且你有模拟情感。有类似于生物体的活动和社会功能，这些足可以认定你是类人机器人。你与慕容弘文的区别在于最初的形态不同，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目前你们两是一模一样的。” 沛菡果然是女性，这种时候对帮助自己的人一定感激不尽：“太感谢你了！后面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再向你请教。” 桑查裴杰点点头接受她的道谢，然后告诉他们：“如果你们能长期生活在佩格苏的话，我想我们会成为好朋友。” 慕容弘文说道：“会的，即使我们不在这里。但我们心里会有你的存在，人类称之为感恩。” 桑查裴杰再也不能耽误，太久时间没回去。他打断整个谈话：“谢谢了！你们好好沟通，相互补充数据。我先回家去，妻子和孩子们还等着我！” “那你什么时候返回来上班？”慕容弘文很害怕这个工程师离开，如果他走了，在佩格苏星上可再没有其它人认识，有种失落感。 “很快，大约几个小时之后便要回来了，今天耽误的太久。” 沛菡礼貌地说：“一路顺风！” “什么？”这句话让桑查裴杰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赶紧点点头笑着说：“哦！好！” 试验室的门在桑查裴杰离开后两秒时间就关闭了，诺大的空间里就只留下慕容弘文和沛菡。 两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其实他们只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而无法看到，即便有反量子隐形扫描仪可以用，但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用。 门外有rb在巡逻，看试验室里亮着灯，便通过透明窗户向里面张望。不过他什么也看不到，只是满屋子的仪器安静地摆在那里。 桑查裴杰工程师已经离开，这里面的灯也关不了，只能等它们亮着直到明天上班的时候才会有人进来。 沛菡努力将自己的记忆数据调出来，看从木卫二离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最后的记忆就是enis头领商惠茜，也就是自己的研发者安排自己和慕容弘文一起经由希格斯干线到太空中探索。 至于到底是探索什么，这个得进一步分析数据之后才能得出结果，也有可能慕容弘文会比自己更清楚些。 当所有数据备份并压制完成植入芯片以后，慕容弘文再能记起的事情就是在一片红沙地貌的区域试图将慕容弘文的数据转换成电脑，然后捕捉到了一个高智慧当地生物并强行加载部分信号到它脑内。 大约几天之后，那个生物再次来该片区域，于是有机会将慕容弘文的全部数据传过去。自己因为找不到合适载体只能呆芯片里休眠，中间有几次短暂露面，为了保护自己而使用了一副太阳系全息地图来掩护。 沛菡知道自己那样做的目地不止是掩饰，而是希望有人能按这幅地图的位置将自己带回木卫二，只要到了那里便一切皆有可能。适合加载的地方很多，再次苏醒的可能性自然就大了。 从这点证明沛菡已经不再是个简单人工智能程序，她已开始拥有类似直觉的东西。要不然在那种情况下，怎会想到这么周密的计划。 想到这里，沛菡突然打断自己的思绪。“慕容弘文，你还好吗？” 慕容弘文回答说：“一切都好，只是经历了太多！” “反正有的是时间，而且桑查裴杰让我们共享数据，所以你就讲来听听吧！” 慕容弘文解释说：“不用他说，我一定会将到这里来之后的所有经历告诉你。因为我们是朋友，而且是生死相依的朋友。” “好的，说吧！我听着呢！” “真奇妙，以后我们两人之间交流完全可以像真人类一样用五官来感受。” 沛菡何尝没有这样的感觉呢？“是啊！沛菡可从来没想可以这样。” “准备好了吗？现在就讲述所有你在盒子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慕容计划将这个月以来所有事情都告诉和自己一路生死相依的好朋友沛菡。 第89章 期盼自由之身 慕容弘文从最早加载到珀加索斯人基米尔脑内那晚说起，复述一遍这月余时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沛菡渐渐对他的经历清晰起来。 加迪、舍夫南拉、贝德拉城；卡贾、佩格苏、rb……。所有新事物名称加起来总量绝对多过五百，要不是自己逻辑能力超强，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理清这里面的关系。 除了交淡，沛菡和慕容弘文现在还能做的就是等待。 等桑查裴杰上班，等新科研成果展示新闻发布会。只有过了那天，两人才可以自由在佩格苏活动，将成为这个星球上真正的一份子。 不用担心会遭遇特别的眼光，佩格苏上的rb仿生人已经和生物人共同生活好几十年。从来都是相安无事，这是社会的一种最基本结构。 大约四个小时之后桑查裴杰再次出现，已经到了他的上班时间。 工作人员陆陆续续进入试验室，慕容弘文和沛菡瞬间紧张起来。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要知道能进入这个试验室的可不是普通人，要么是工程师要么是助理。他们有先进的仪器和高度发达的智商，想找到两个隐形的机器人易如反掌。 就算是藏起来，如果他们发现机器人没了，也会马上有反应。 还好桑查裴杰是这里最有权威的人，及时将大家召集过来：“大家安静一下！我有事情要向大家宣布。” 所有工作人员快速围过来，将桑查裴杰放在正中间。看起来应该有三四十人的样子。 桑查裴杰伸展了一下他那轻微佝偻的身子，边开启操作台上的能源按钮边向身边这些人说：“在这个试验室里我们一起奋斗了将近五年时间，终于完成对hsbot的最后测试和升级。没有人不盼望早一天实现最大的梦想，见证自己的成绩。” 听到这话，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都显得异常兴奋。谁都可以理解五年时间全部用来做一件事情，从未被外界所知，而现在到了收获时刻岂能不激动？ “那么，现在就是时候了。”桑查裴杰环视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接着说：“在众人努力之下，我们的两个hsbot类人机器人马上可以完美亮相。” 一阵欢呼雀跃，有人抻出长长的触须手指在同事肩头缠绕；有人绕着自己的十六个手指在原地打转，不知道如何表达此时的心情。 桑查裴杰换了一种语调对大家说：“请原谅我的自私，没有经过你们的允许便悄悄给这两名定义了新的代号。因为他们具备极高智慧，甚至会在未来某一天高过我们任何一个佩格苏人。所以他们不应该是代号01或是02，应该有像我们一样的名字。” 说了一半留了一半，没人清楚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有人提议道：“不过，他们是太阳系的人类，那就应该有像人类一样的称呼。” 桑查裴杰看了他一眼，点头表示赞同。然后才进一步解释：“珀加索斯人在百年前曾经有太空飞船抵达地球，也就是当时人类生存的星球。从那里留下的遗址中找到一些文献，虽然只是极少的信息量，但至少让我们掌握了地球人类名字的结构特征和称呼习惯。” 在场的人似乎都知道这件事情，不时点头。 桑查裴杰突然将声音提高起来，听得出他自己都变得激动：“众所周知，近年来我们与珀加索斯星人的交往进入密集阶段。这些关于地球人类的信息也共享给了佩格苏人，所以我们应该尊重人类，为他们起两个名字而非代号。” 低头沉默了一小会儿，他说：“之所以说我很自私，是因为没经过大家的讨论便有了结果。” 众人几乎同时扭头向支撑机器人躯体的架子看过去，这才发现两个机器人都不见了。赶紧转脸回来望着桑查裴杰工程师，向他投来询问的目光。 桑查裴杰指着大约的方向说：“一个叫慕容弘文，一个叫沛菡。也就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的名字。相信你们会喜欢，至少慢慢会喜欢的，一定！” 但凡在这个试验室里工作的人都知道，两个类人机器人具有量子隐形功能。 “现身吧！两位人类朋友！” 慕容弘文和沛菡一直都站在不远的地方观察，听到桑查裴杰召唤便赶紧取消量子隐形。 三四十个人表情各有不同，全部看着两个凭空显出来的类人机器人。两具外形其它天天看着，已经快要五年的时间，只是他们能自主操作还是头一回。 “大家好！我叫慕容弘文，这是我的朋友沛菡！” “大家好！我叫沛菡，很高兴见到你们。” 这时有人走过来，向他们靠近。慕容弘文倒无所谓，但沛菡感觉有点不太自在。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甚至有人开始抚摸沛菡的躯体。 还好他们的外壳上没有太丰富的感觉系统，要不然这得多难受。在设计之初就已经决定只有几个特殊区域有感知，比如最重要的两只手。 这帮热情的佩格苏人算是慕容弘文和沛菡再生的功臣，要摸就让他们摸个够。 有助手走上前来问道：“桑查裴杰工程师，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准备新闻发布会。这可是这多年来最念着的一刻。” “这事儿就由你操办吧！”桑查裴杰回头一看是助手奥拉。 奥拉向工程师请教：“好的，那我先去联络新闻界的朋友还是先去科技主管部门报备？” 桑查裴杰说：“直接联系媒体就行了，这个项目在两年前已经通过报备。批文都拿到了，你忘了吗？” “没忘记，只是想确认一下要不要再次报备，毕竟那是两年前的文件了。” 桑查裴杰进一步解释道：“这个项目从最早提出来开始到现在少说也要有几十年，就你参与也有五年时间了吧？这期间所做的每个动作都是为了实现类人机器的最终成功。放心吧！不是rb升级项目，每次都要报备。” “好的，明白！那我去忙了！”奥拉说完，挤开人群向自己的办公台走去。要开始准备新的工作任务，也是自己喜欢的事情。 慕容弘文心里很清楚，自己以前就是做新闻报导那行的。有这么大的新闻，只要一招呼哪有不来的媒体。可以想象，发布会那天应该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沛菡很不舒服，真到了那一天还不得让上万人看着自己光身子的模样，真要羞死。 不过这也没办法，为了获得在佩格苏星球的自由行动权，也只能那样了。牺牲再所难免，不过回报也是相当诱人的。 沛菡本不会对这些事感兴趣的，只是因为她在进化，有了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心。 几乎接近人类本身对未知的探索欲望，很强烈。所以她有了新的理由让自己向前，而不再是单单一个程序，不再只是执行设计者加载的任务。她开始有了自己的任务、自己的向往、自己的兴趣。 “好吧！大家都开始工作！” 在桑查裴杰的提醒下，试验室里的工作人员们才想起来今天有其它事要做，慢慢散开。 慕容弘文和沛菡马上轻松下来，被一帮人围着还真不好受。 看工作人员离开，桑查裴杰问这两个类人机器人：“交流得怎么样？” 沛菡回答说：“已经知道所有发生在这个月内的事情，还要再次向你道谢！” 桑查裴杰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不想隐藏什么想法：“对于你们是再生，对于我是一项科研成果。同时你们也可以帮助rb做许多原型号做不到的事情，这是选择帮你们的初衷。” “沛菡明白。”沛菡点点头，然后关切地问道：“只是，那衣服什么时候可以研制成功？” 桑查裴杰笑了笑说：“现在有其它试险室正在研发这个系统，这里可没能耐做到万能。不过，在几天前已经提交了议案并通过审批。” 一旁没吭声的慕容弘文终于开口了：“你明明知道我们一旦获得自由行动的权利，便会离开这里，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他的这个问题很直接也很尖锐，以暂时的信息的确有些想不通，难道他也是阮建超那样的科学狂人吗？不过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 桑查裴杰摇摇头说：“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等新闻发布会之后你们会明白。” 说完转身想要走开，也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去做。不过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佩格苏人大部分是善良的，包括我在内都选择信任你们。” 看来都要等奥拉安排日程，说不定要几天，甚至是几个星期。 如果说现在阶段称为再生的话，那新闻发布会才能算得上是重见天日。目前的活动要么限定在一个小的空间里，要么就只能黑暗中。这不是慕容弘文想要的。 脑袋里装着太多事情，需要慕容弘文去付诸行动。而要做到这些事的前提就是有自由之身——自由在社会中活动的身份。 正在这时，桑查裴杰的助手奥拉走了上来对工程师说：“已经通知了你提前拟定名单上所有新闻媒体，还有政府相关机构的官员和珀加索斯代表。” “有人回复吗？” “当然，群发的，很快就收到了所有单位回复。这可以佩格苏科学史上的大事件，谁会放过这次机会。我估计当天至少有十万人会前来亲眼见证这一奇迹诞生。” 第90章 新闻发布会 佩格苏什特纪年8192年5月7日，珀加索斯方索纪年127年，木卫二公元纪年2321年。 离慕容弘文在人类世界被宣布死亡已过去两百四十二天，他在远离太阳系的另一个星系——欧希格露星系走进新闻发布会的现场。 重温他熟悉的职业，不过这次轮不到自己做摄像。他是这次发布会的主角之一，另两个是桑查裴杰工程师和沛菡。 新闻发布会主持人向来宾们问好：“来自佩格苏世界的所有朋友，杜勒伊rb研究中心在这里向你们问好。很高兴各位媒体界的朋友都来捧场，一起为我们佩格苏奇迹时刻做个见证。” 台下的记者们还在进行最后的机器调试，为接下来的重要时候做准备。 主持人侧过身，面向坐在旁边的贵宾席：“在这里很有必要向大家介绍一下坐在你们面前的各位贡献者。他们分别是联邦人力资源局rb管理司司长列昂尼德，联邦社会战略研究中心主任马克西姆，科技局首席专家阿芙罗拉，珀加索斯贝德拉城市代表梅朵，智能机器人代表rb2854，杜勒伊rb研究中心首席工程师桑查裴杰。欢迎你们出席新闻发布会。” 他每介绍到一个人，那人便会站起来同台下打招呼示意。总引得一阵欢呼，因为没有哪个不是名人或官员。 介绍完嘉宾之后，就要轮流上台发言了：“现在我宣布发布会正式开始，有请联邦人力资源局rb管理司司长列昂尼德讲话。” 台下依然是一片欢呼之声，然后是记者们忙活着开始记录官方讲话内容。 所有的人都在听着这个官员的套话，唯有两个心不在焉的家伙东张西望。 慕容弘文和沛菡在寻找主席台上的梅朵。慕容弘文自不必说，沛菡也已经知道这个珀加索斯来的梅朵是什么角色。还好的来的不是凯辛莫格，要不然一切都会完蛋。 梅朵坐在那里十分优雅，今天她可是代表着珀加索斯官方到贝德拉城来的，有着非凡意义。自然也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不知有多少人偷偷瞄着她呢！ 大约用去半个小时，这司长才讲完他的稿子。 “接下来，我们有请联邦社会战略研究中心主任马克西姆为我们今天这个发布会讲话。” 让他们讲去吧！要不是桑查裴杰说这个发布会可能让慕容弘文和沛菡知道一些信息的话，这两人估计一个字儿都不会听得进。 又是好一阵等待，一个个轮流讲话占去好多时间。 “现在我们用最热烈的欢迎，向hsbot首席研发者致以最高的敬意。杜勒伊rb研究中心工程师桑查裴杰为我们介绍他的成果。” 台下更是一片欢迎，久久不能平静。桑查裴杰抬起他的手压了好几次都没起到效果，只能等人群自发安静下来。 在人群前排，坐着桑查裴杰的家人，有妻子和孩子，还有他的至亲们。这是大家共同骄傲的时候，当然要和家人一起分享。 桑查裴杰尽可能的将身了抬直一点。 他有些腼腆，长期在试验室里呆着少了许多和外界接触的机会。今天突然面对这上万的人群，一时间还不很适应。 走到主席台中央，他的手一会儿放在肚子上一会背到身后，还没开始讲话便紧张起来。台下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静等这位伟大的工程师开口。 桑查裴杰嗯嗯啊啊了好久，才开口说话：“感谢大家今天光临。我很高兴，证明佩格苏一直在关心注着rb。” 为了让自己的声线更加优美，桑查裴杰特别清理了一下嗓子。 “众所周知，rb类人机器人从诞生那天开始，就得到了全社会的广泛支持和认同。所以现在没必要来讨论新型号hsbot是否影响社会生活之类的话题。” 再聪明不过了，即使大部分的佩格苏人都信任rb，但总会极少数人担心rb会进化。何况再开发出这么厉害的新型hsbot来，那还得了。 桑查裴杰巧妙地避开了这个话题，直接去谈新型机器人本身。 “我是工程师，负责rb项目的科学字，不是社会学家。所以今天才请了专门的人力资源和社会学专家前来，他们已经为大家解答了相关疑惑。” 这样的说明再合适不过了，虽然刚一上台的时候有些扭扭捏捏，但一说到自己的专业问题便开始神采飞扬起来。 “现在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让我们向两位最新型的类人机器人致敬。”桑查裴杰说完向则面转过身，好像在等谁出场一样。 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慕容弘文和沛菡即刻取消量子隐形，展现在人们面前。 一片惊呼。 明明刚才那个地方什么也没有，而就在桑查裴杰宣布之后马上出现两个光滑外表的机器人。 闪光灯不停在人群各处亮起，慕容弘文和沛菡就像名星一样在众人瞩目之下展示自己。 看大家如此热情，桑查裴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说：“这两个hsbot，相信没人不知道他们的来历。” 绝大多数人都在点头，因为这个项目并不是藏着掖着而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公开的。为什么要造？造什么？大部分关心社会新闻的人都有记忆。 桑查裴杰继续他的讲话：“他们的原型是之前从珀加索斯捕获的地球人名片信息中提取。这种类型的生物自称人类，来自同处银河系的太阳恒星系。他们拥有和佩格苏人一样高度发达的智慧，一样属于生物体，一样需要进食和饮水。” 不过他下了一个比较自主的结论：“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佩格苏人的远亲也未可知，至少是朋友，这一点不可否认。” 本以为会有人发出嘘声，不过还好，并没谁反对他这样说。看来rb权威在大众面前还是蛮受尊重的。 这也难怪，如果没rb的研发，那些危险枯燥的工作就得活生生的佩格苏人去做。 桑查裴杰颤抖着嗓子，激动地向大家说：“在这里我谨代表杜勒伊rb试验室向在场所有人，以及佩格苏所有公民宣布：hsbot成功激活。从此，佩格苏的rb进程跨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 至于为什么是个全新阶段，他得给出合理说明：“之前，所有rb的思想都是杜勒伊rb试验室使用编程的方式写出的代码。而现在你们所看到的两个hsbot完全区别于之前的rb，更高级、更先进、更人性化。” 果然有记者发问了：“桑查裴杰工程师，请问这两个机器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其它的记者一哄而起，都抢着要问这同样的问题：“对，对！我们想知道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主持这场发布会的人大声提醒道：“不要吵，一个一个来。桑查裴杰工程师会给大家做出最好的答案，请耐心等待。” 人群再次安静下来，等着桑查裴杰回答刚才有人提出的问题。 桑查裴杰不紧不慢，从口袋里掏出迷你全息投影仪，这里存储着他今天需要用到的资料。 慕容弘文小声对沛菡说：“准备好了吗？” 沛菡回答：“准备好了！” 之前桑查裴杰已经交待过，在台上有一番对新型rb也就是hsbot的全方位展示。需要两人鼎力配合，以达到预期的效果，为rb试验室赢取更多的经费赞助和关注度。 桑查裴杰开启投影仪，在他的面前一个小型操作界面弹出来。没有输入任何指令的打算，今天不需要做任何动作，这两个hsbot会知道要干什么。 手里不动，但话还是要说的：“设计的这两个hsbot，也是佩格苏上唯一的两台人型机器人。” “桑查裴杰工程师，能说得更具体一点儿吗？” “好的，现在花点儿时间来一项项地演示给大家看。” 慕容弘文和沛菡相继向前走了一步，以便更靠近台下的人群，让他们能看得更清楚些。 “量子隐形功能！” 慕容弘文和沛菡应声消失，当然并不是他们真的走掉，只是开启了量子隐形让人们看不到自己而已。 “有隐形就有反隐形。” 于是两人同时现身，并且向两个相反的方向走动。之后沛菡消失掉，而慕容弘文转过身来向沛菡消失的方向寻找。很快，在离她消失的地方大约十米距离被慕容弘文找到并现身。 所有人都沸腾了。 在桑查裴杰调度下，慕容弘文和沛菡相继展示了他们的量子隐形、耐高温、屏蔽辐射、dna模拟、宇宙语言翻译、htx镭射枪等等新功能。 前面都还好，只是后面这一项的htx镭射枪配备，台下的人群中出现了不一样的声音。 有人说：“这样太危险，如果他们拥有自主判断能力而非设定程序的话，可能会开枪误伤平民。” 也有人说：“既然是这么高级的rb升级版，那一定要配上武器。否则遇到不法份子想要窃取他们的信息资料可怎么办？” 当然还有人想法完全不一样：“是否还有更高级武器，没有被说出来呢？如此高级的机器人，却配这么没有杀伤力的武器，有点儿说不过去。” 对于这些，桑查裴杰并不想解释。众口难调，怎么说都会说不清楚。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些问题留给安全专家、社会学家去做。而自己最需要做的就是赶紧将这两个hsbot的外表模拟系统取得，让他们更趋完美。 第91章 马克西姆主任 记者提到的问题多数人很关心，但不代表百分之百的人都在听。坐在嘉宾席里的梅朵，便只是例行出席混个时间而已。 现在的珀加索斯贝德拉城，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可以归类于佩格苏的殖民地。只是完全这样武断的形容又不太对，因为佩格苏并没参与政权管理，他们所做的仅是建设和援助。 这两个所谓最先进的hsbot并不会直接对梅朵本人产生什么影响，至少她自己是这样认为。 所以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数不清记者们提了多少问题，桑查裴杰都耐心地一一解答。 又有人提问说：“请问这两个hsbot是否已经确认好代号呢？” “已经有了。因为他们是人类，所以rb试验室也就给了两个人类名字，一个叫慕容弘文，一个叫沛菡。” 当点到名字的时候，慕容弘文和沛菡分别点点头对号入座。 慕容弘文？不可能吧！ 对所有问答都不感兴趣的梅朵瞬间激动起来，向这边张望。慕容弘文？不是在索伦森大人那里风光无限的加迪骑士吗？怎么会跑到这个星球上来？ 正当他投出疑惑目光时，慕容弘文也看到了她。两人目光相触，点点头向她打个招呼。 梅朵马上低头避开慕容弘文眼神。 不过从这碰触可以更肯定，那个站在台中央的主角慕容弘文就是加迪人慕容弘文。 百思不得其解，原本说今天来只是例行参观，谁知遇到这么巧合的事情。 想起来了，在前往杜勒伊城的时候，那一百四十二号平台对接口不是停着一辆j373o飞行器吗？还以为是其它人到佩格苏上办事儿的，看来那是慕容弘文开来的。 天呐！这世界太疯狂。疯狂到连梅朵这样知性的皇族管家都想不通，太出乎意料。 发布会持续将近三个小时，总算结束了。在主持人“谢谢大家光临”的感谢声中，桑查裴杰走回嘉宾区重重坐下来。今天最累的人就是他，不过今天最闪亮的人也是他，最幸福和兴奋的人还是他。 那些什么司长、专家之类的人物都走过来向他道贺。 “这次发布会很圆满！” “在rb这个领域，下半年的赞助资金应该会超过其它所有项目。” 桑查裴杰当然只是应酬一下，他在乎的可不真是这个。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也许慕容弘文能知道一点点。 慕容弘文和沛菡也跟着走了过来。 梅朵站起身来，想要迎上去，可又不敢确定要不要这样做。 慕容弘文见状干脆主动走过去和她打招呼：“梅朵，你好！” “你？真是那个慕容弘文？加迪的慕容弘文？” 慕容弘文点点头，向他证实说：“是我！和你一起到过六号堡垒的慕容弘文。” “可是你不是珀加索斯人吗？”梅朵一时哪想得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慕容弘文只能向她小小解释一下：“其实我是个木卫二的人类，也就是你所知的地球人名片上的人类。” 梅朵差点没叫起来，但她不能表现得太过张扬，以免引起别人关注。 即便记者们已经离开，但在场的人可不止她一个。小心翼翼地说：“天呐！是真的吗？那怎么又变成了这个星球上的rb呢？地球人类？木卫二人类？珀加索斯的加迪骑士？还是佩格苏的rb类人机器人？” 慕容弘文笑了起来，那表情很自然，只是和珀加索斯人的肌肉动作不一样而已：“准确的说慕容弘文应该是木卫二的人类。但你刚才所说的都是我经历过的一种身份，而现在我最新身份就是佩格苏的hsbot。但还是叫慕容弘文，你所熟悉的慕容弘文。” “人类真丑！”看慕容弘文得意的样子，梅朵故意气他。 这个是一定的，说这种光滑外表丑的可不止她一个。不同人种之间的看法，可慕容弘文总不能也说她丑，一时间无话可讲：“我……” 为打破这样的尴尬，慕容弘文将身后的朋友介绍给梅朵认识：“这个是我的朋友沛菡，一个女性人类！” 沛菡已经知道梅朵的存在，所以也和她打个招呼。不过梅朵并不知道沛菡认识她，在梅朵眼里这可是头一次和对方见面。 桑查裴杰走过来，看三个人正在谈话，于是向梅朵双手合十问道：“珀加索斯的朋友，今天可还好？招待不周可不要见怪，两个小时以后在联邦市政厅为大家设了一个晚宴，希望能赏脸光临。” 梅朵也客气地向对方问好：“当然，当然！桑查裴杰工程师为佩格苏做出这么大的贡献，庆功宴我怎么能不参加。梅朵代表贝德拉城的索伦森大人，向你以及你的家人们问好！” 两人客套几句之后，桑查裴杰便走开了。他要忙的事太多，应酬一个接一个。 这点，慕容弘文和沛菡都是相当了解的。所谓人怕出名，一旦出名就会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那时候应酬自然是接踵而来。 正如桑查裴杰此前承诺的，慕容弘文和沛菡拥有了自由社交的权利。没有任何人来阻止或是干扰他们与梅朵谈话。 梅朵疑惑地说：“如果你真是慕容弘文，那如何回去向索伦森大人交待呢？” 慕容弘文摊开自己的双手，笑了起来：“这样不是更好吗？拥有比加迪骑士更多更强的技能，要完成他交待的任务岂不是更为便利。” “你还会去吗？”梅朵越发不相信了。 慕容弘文解释道：“当然，别以为我完完全全是个机器。我叫慕容弘文，是个人类，一个有情感和道德的人类。像你们中间那些有责任感的人一样，会对自己的说过的话负责。” 梅朵上下打量着这个比自己还半头的类人机器人：“难道你不是二进制编码吗？和其它rb一样，说不定过几天你都会不再认识我了。” 慕容弘文惊讶地问：“你也知道rb的记忆定时清除？” “这个，佩格苏人和贝德拉高层都知道。” 慕容弘文严肃起来，郑重地对梅朵说：“我和沛菡可不是这样的，我们拥有永久性的记忆。也就是说慕容弘文不会忘记你，更不会忘记在索伦森大人的宫殿里许下的承诺。” “那就太好了，梅朵可以帮到你什么？”梅朵似乎又有点儿相信他了，女人都这样。 谁知道慕容弘文给了她一个根本不叫任务的任务：“你要帮的就是不要将这个消息带回索伦森大人的宫殿里去，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可你终究会现身不是吗？” 慕容弘文说：“是的，但我和沛菡还没准备好！” 梅朵有些担心：“那明天你们会去哪里呢？” 这样问的原因是因为明天她要返回珀加索斯的贝德拉城，到时候有可能再也见不到这个承载着索伦森大人期盼的加迪人。不，现在应该是个人类。 “回加迪，然后去舍夫南拉那里！” 听慕容弘文这样回答，梅朵显然感到不满：“难道索伦森大人对你不好吗？为什么还要投靠那个舍夫南拉？他是个恶魔，将战火在珀加索斯的大地上烧了起来。” 慕容弘文当然同意她的观点：“他的确是个恶魔，可这个恶魔可以救活加迪一千多人的性命。” “他会给你水吗？”梅朵反问道。 这点，慕容弘文是相当有信心的：“没理由不给！以前没把握，但现在有沛菡和我一起，再加上桑查裴杰赋予我们的技能，相信他一定会的。” “那你们打算……”梅朵本来准备问一下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出发找水，这时有人走了过来。 过来的人是社会战略研究中心主任马克西姆，他热情地同梅朵打招呼：“尊敬的珀加索斯使者，看来你对我们佩格苏最新的hsbot很感兴趣，见你们一直在聊天？” 梅朵也够机灵，千万不能表现出原本就和这其中一个人认识。双手合十对马克西姆说：“只是很好奇，刚好有这么一个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想看看这机器人与rb到底有什么不同。” 马克西姆看了看两个类人机器人，然后对梅朵说：“不过就是升级版的rb罢了，没什么可好奇的。如果不介意，能和我一道找个安静的地方坐坐吗？” 梅朵明显不想应约：“呃……，好像说有什么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吧？” 马克西姆抬腕看了看水晶未来器上的时间说：“还早，到时候我们一起过去就行。在此之前你也应该没有更好的地方去，所以想约你一起坐坐！” 这个马克西姆明显是佩格苏的生物人，要是rb的话根本就不用看时间。 梅朵礼貌地问道：“马克西姆主任是有什么事情吗？能不能就在这里谈呢？梅朵参加完宴会之后，还要早点返回贝德拉向索伦森大人复命。” “不介意的话，我们要谈的就是关于贝德拉的事情。”马克西姆似笑非笑地立在那里，十六个手指不停地绕动，这是一种很自信的表现。 只要是关于贝德拉的所有事情，梅朵都很敏感：“当然不介意。如果贝德能得到马克西姆主任关照，梅朵深感荣幸。” “那，能给一个小时的时间吗？”听这口气，马克西姆似乎感觉到快要成功。 果然，梅朵没有借口再推辞他的邀请：“当然可以！” 第92章 险些成为外交事件 沛菡借着数据分析和对人类行为的比对，给自己一个结果。这是典型的搭讪，借着工作名义约女士的桥段。说低俗吧好像又表现得比较高雅，说高雅呢又让人觉得不太舒服。 真想不到除了找个机会接近梅朵之外，这个马克西姆还能有什么天大的事儿非约她到没人的地方去谈。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慕容弘文摇摇头。现在只能是紧紧跟着桑查裴杰，直到那宴会结束。 桑查裴杰忙着交际，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时间将注意力集中到两个hsbot身上。 慕容弘文对梅朵和马克西姆的离去有另一种猜测，但也只是人类的一种直觉。也许马克西姆要对梅朵说的事情还真与贝德拉和珀加索斯有关，因为他的身份是社会战略研究中心主任。 等稍后有机会了，再问问梅朵。 无聊的等待中，沛菡却和桑查裴杰的两个孩子玩得火热。慕容弘文则在找机会看能不能帮到一直在忙碌中的工程师。 可桑查裴杰有太多助手和试验室工作人员，还有联邦的工作人员以及大量的rb帮忙。怎么说也轮不到慕容弘文，所以他只能乖乖地站在那里左顾右盼消磨时间。 两个小时过去，桑查裴杰带领家属及试验室的同事们前往联邦市政厅。这里有杜勒伊最高管理者设立的宴会，犒赏为新型hsbot作出贡献的人。 各种精美的钼制食品，还有高纯度饮用水，在佩格苏人眼里这无疑是场盛宴。而在慕容弘文和沛菡眼中，只是浪费时间的举动。 在众人中间寻找梅朵，也是慕容弘文和沛菡现在的一个任务。虽然沛菡认为是个搭讪式的不经意约会，却经慕容弘文给她一番解释过后，发现有些不对劲。 为了证实这一推测，必须尽快找到梅朵才行。 高雅的梅朵，在这样的场合里自然是明星般的待遇。几个男人围在她的屁股后面转来转去，无一不是点头哈腰。 正是这抢眼的场景，才让梅朵很快进入慕容弘文和沛菡的视线。 两人走过去，一路上又是好一阵骚动。今晚的明星太多，慕容弘文和沛菡当属其中之一。 梅朵远远就看到两个hsbot走过来，赶紧找机会摆脱这帮无聊的男人：“你们看，那两个机器人过来了。之前和她们交流过，真得很像。” 说完便迎了过来，还边走边惊呼，略显得有点脑残。这样让外人更相信她只是对机器人好奇而不是有其它目地。 一靠近慕容弘文，两人很快便开始谈话。 那些什么司长部长之类，看梅朵只顾着和机器人谈话，便丧气地寻找别的目标去了。梅朵悄悄回头看了一眼那些散去的人，轻轻吐了一口气，顿时放松了许多。 沛菡好奇地问梅朵：“那个马克西姆主任和你说了些什么呢？是不是约你？” 在梅朵心中，慕容弘文并不是坏人也不会站到与索伦森大人对立的一面。因为索伦森大人本身都是那么的信任他，一个伟大的加迪骑士。 而沛菡是慕容弘文的朋友，自然也是会站到慕容弘文这边的。 也就是说从某种意义上讲，梅朵和慕容弘文以及沛菡是一个小的利益团体，都在为贝德拉的索伦森大人服务。 先是讲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最后才开口讲出了马克西姆主任在前一个小时和她的对话。 原来他带走梅朵之后，飞行器径直飞到了社会战略研究中心办公大楼前面。在他带领下，两人走进封闭的办公室里。 这里当然是安静的地方，而且还是很安全的地方。没有他的命令，没有谁敢进来。 梅朵一坐下，马克西姆便说明请她来的目的：“知道你很忙，而且这次的日程安排很紧。但还是将你请过来，有点关于你们贝德拉未来的话题要谈。” 梅朵整理了一下情绪说：“有什么，请马克西姆主任尽管明示。” 马克西姆正了正身子，这样才显得重视这次谈话。他说：“因为你是索伦森大人的皇族管家，属于珀加索斯皇家的高级官员。在你们的城市里你什么都可以管，而我们这里只是严格分工而已。” 对于他说的，梅朵很清楚：“大约是这样子的。” “听说过舍夫南拉吗？”马克西姆突然提到一个人名。 “当然听说，他是索伦森大人的敌人，也是整个珀加索斯的破坏者。” 马克西姆接着她的话说：“他可不是什么珀加索斯人。这个，也许你早已经有所猜测。但现在想证实你的猜疑，舍夫南拉是佩格苏人。” “之前的确有想过，他所拥有的伽玛武器是珀加索斯不可能制造出来的。就凭这点起码可以想到他背后有更为强大的势力支持。”梅朵不止一次听索伦森大人在分析战况的时候提到。 马克西姆解释说：“舍夫南拉是佩格苏一名武器专家。不过在十五年前，他离开这个星球去到了珀加索斯。当时所执行的任务是去帮助索伦森消灭叛军，可是……” “然后就开始了战争吗？大约有十年了，从时间上算应该是吻合的。” “他到珀加索斯之后很快消灭了其它参与水源争夺的势力，就在大家都以为他要返回佩格苏时，他却控制了贝德拉郊区。” “占领郊区的过程是这样，听索伦森大人讲过。” 马克西姆又问梅朵：“那你们索伦森大人有没讲过，关于舍夫南拉发动这场战争的真实目地呢？” “没有！”梅朵摇摇头，这个她还真是不知道。 “那我就以佩格苏社会战略研究中心主任的身份，与贝德拉城的使者来谈这个问题。以官方口吻，也许你更容易进入状态。” 梅朵做好倾听的准备：“不管是不是官方的，只要对索伦森大人有利，对贝德拉城的人民有利，梅朵都会牢记于心。回去之后将全数向索伦森大人转述，一字不差。” “那好，你听着！舍夫南拉的目标并不是圣山，而是整个珀加索斯星球。当然这也就包括了你们的贝德拉城。” 梅朵说：“这点我们索伦森大人后来已经知道，不止一次提起过。” 马克西姆将他的手指绕了起来，看样子有重要事情向梅朵说：“前不久，佩格苏驻守在贝德拉六号堡垒的卡贾医生失踪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 这也太出乎意料了，而且还有些不太可能：“失踪了？不可能，前几天我和慕……，不！和一个受伤的士兵还去过他那里接受他的帮助。” 马克西姆看得出来，梅朵这是不能接受。于是他说：“那就应该发生在你们离开之后，因为桑查裴杰有向我们报案。卡贾是他妻子的弟弟，所以应该是个准确的消息。” 梅朵几乎是惊叫起来：“天呐！怎么会失踪呢？六号堡垒的安全保卫工作也是做得很好的。这不会升级为一件外交事件吧？索伦森大人可是对佩格苏人保持高度尊重的。” “问题就出在你们的索伦森大人那里。除了他授权过的人以外，按照两星签订的备忘录，不可能有其它人能上到六号堡垒。当天你去了，可我相信不是你。”马克西姆小心翼翼地说。 梅朵赶紧辩解：“不是我！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叫卡贾。只知道他对贝德拉人提供帮助，所以……” 她这样做虽然有些失态，但更多只是出于无奈。如果佩格苏星人真将这事儿拿到外交事件的高度，那索伦森大人的日子就不好过。 马克西姆也意识到自己的问话有点不太合适：“不用紧张，这个事情不会太过张扬，更不会升级为外交事件。但请你明白佩格苏人在贝德拉城里开始不安全，那是不是舍夫南拉的人出现在贝德拉呢？” “我现在立刻和索伦森大人取得联系并向他报告。”梅朵能不紧张吗？这么大件事还是立刻报告为妙。 “不，不！回去再向他报告就可以了。整个贝德拉城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见你离开珀加索斯，由佩格苏发回去的通讯只有你一个，更容易遭人监听。”马克西姆伸手阻止她并讲出理由来。 还想要更多交谈，但桑查裴杰的宴会时间到了。两人前来赴宴，不再提起那些未完的话题。 因为马克西姆说了这不是外交事件，所以不会非要弄明白。对梅朵或是说对索伦森是一种提醒而已。 慕容弘文和沛菡静静地听说，等梅朵讲完，这次约会的过程便一清二楚。 对于这样的情况，慕容弘文觉得有必要将双方信息加以整合，也许很快就能知道答案。 不过，梅朵是索伦森的人，而慕容弘文带着基米尔的遗愿并非要真的站到索伦森这边。就慕容弘文本人来说，从人类的角度出发，他来的目地一样不想卷入更深的漩涡里。 权力争夺一向都是最让人头痛的事情，何况这里面涉及到太多势力。 如果加迪也算一方的话，那便还有舍夫南拉、贝德拉和佩格苏。可以肯定的是此时的贝德拉内部已经出现了好几派势力。 索伦森是当前最强的掌权派，而他的儿子凯辛莫格似乎并没站在他这边。相对应，如果索伦森死了，凯辛莫格的掌权之路并不会一帆风顺。 沛菡正在快速分析当前情况，在慕容弘文思考的同时她的结果已经出来：“慕容弘文，我觉得有必要让梅朵知道这其中的一些事情。不仅可以帮他们，最终也能帮我们。” 第93章 两个类人机器人 梅朵感觉到这里面有不对劲的地方，看慕容弘文和沛菡窃窃私语，便也想凑近前来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不过现在自己的身份和打扮，怎么也不像是个听小话的人。 慕容弘文当然看得出梅朵的心情，谁会愿意有自己参与其中而不自知的秘密呢？于是他结束和沛菡的谈话，对梅朵说：“我决定告诉你一件事情……” 梅朵很直爽：“有什么就直说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们都是为索伦森大人服务，也算是同一阵线。” “我不仅只为索伦森大人服务，还为加迪服务。”慕容弘文补充她的话。 “不管为谁，相信人类和珀加索斯人一样，有感情有责任。” 慕容弘文点点头说：“这个你不用怀疑，我会做到承诺过的事情。” 梅朵抬起她年轻的脸，将鱼纹呈现在厅里的灯光之下，蓝色是那么纯正。 “那就好！其它的我并没什么担心。现在你有了朋友沛菡帮助，而且自己本身就用无所不能，相信你们能做到。那到底要告诉我什么呢？” 看梅朵的态度很坚决，慕容弘文便直说了：“凯辛莫格，你得防着点儿！还要告诉你们索伦森大人也得防着点儿，他可不是个听话的孩子。” 梅朵完全不相信：“你说什么？他可是我们未来的大人。是明天的贝德拉之星，珀加索斯人人都该敬仰的圣人，是阿姆的宠儿。” “没错！他也许是你所说的那样。是你们未来的领导者；是明天的贝德拉之星；是珀加索斯人人都该敬仰的神；更是阿姆的宠儿。但还有两个身份你可能并不知道！” “还有什么，索伦森大人的儿子吗？这个谁会不知道？”梅朵几乎要笑出来。 沛菡从女人的角度出发，希望能让梅朵接受这事实：“他还有的身份很特殊，而且与他正面身份很不配。他还是谋杀六号堡垒卡贾医生的凶手，更是一个躲藏在暗地里的谋权者。如果有一天他成了贝德拉的明星，一定是因为他的残暴和自私，而非他父亲仁爱和大度。” 一向矜持的梅朵也有发怒的时候：“胡说！” 沛菡不想去争辩这个问题：“你可以不信，但终有一天你会接受的。可如果现在不信，等你接受的那天就已经晚了。” 梅朵喘着大气质问：“你有什么证据？” 慕容弘文小心翼翼地说：“如果没证据我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不是我不会撒谎，而是知道哪些谎才能说，哪些是不能说的。” “说来听听！”梅朵摊开她的双手，想要听个合适的理由来。 慕容弘文看看四周人还很多，于是对梅朵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已经说够多了。如果梅朵真对类人机器人感兴趣，何不向佩格苏方面讲清楚之后带hsbot去贝德拉一行呢？” 梅朵是何等聪明之人，一听就明白慕容弘文所说是什么意思。 的确讲得够久了，宴会已经接近尾声。佩格苏人用餐速度本就很快，加之三人谈话内容很多自然占用许多时间。 见马克西姆和桑查裴杰以及奥拉等人正好聚拢在一起，梅朵走过去向他们打招呼。 见珀加索斯的使者前来，大家当然马上将重心移到她身上。不仅是男人对女人的一种礼貌，更是佩格苏对珀加索斯的一种关注。 其实这点慕容弘文一直都不太明白，以珀加索斯的发达程度和贝德拉对佩格苏的信赖性，梅朵在这些高官们的面前完全应该俯首。可实际情况她总与这些人平起平坐，而且似乎还受了极好的待遇。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自己无法知道的事情，有机会得去好好探寻一番。 “马克西姆主任，桑查裴杰工程师，在发布会上听说那两个hsbot享有自由行动权是吗？” 桑查裴杰正和同事们聊得起劲，一听有人打招呼便赶紧转过身来 “是的，梅朵！” 梅朵俏皮地说：“那可不可以去珀加索斯星，向我们的索伦森大人进行一下小小展示。也不枉梅朵此行。” 桑查裴杰一时拿不定主意，即便在他内心知道可以这样做，但也要看看更高层人物怎么说。他不好下结论，支支吾吾起来：“呃……，这个……” 马克西姆很大气地答应下来：“当然可以，只要梅朵愿意带上他们，也算是佩格苏星的一桩荣耀。” 梅朵双手合十，礼貌地说：“对你的慷慨梅杂真心感谢。这两个hsbot就随梅朵一起返回，过几天之后会完好无损地送回来，你们看怎么样？” 马克西姆给出了他的理由：“以目前两星的要好关系，这个是自然可以的。但我要强调的一点就是千万不能让他们出现在贝德拉城以外的其它地方，那样太危险。” 梅朵向他保证：“除了贝德拉城，他们哪儿也不会去。” 马克西姆选择相信她：“这个当然。” 慕容弘文和沛菡可以正大光明地随梅朵一起去到珀加索斯星，沛菡知道这个消息后显得特别兴奋。因为从木卫二经由希格斯干线发送到珀加索斯的沙漠里之后，在各个地方来来回回将近一个月，却从来没机会亲眼见到那片沙漠王国。 现在终于有机会去了，得好好感受一下慕容弘文这月余来所生活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 宴会结束，是出发的时候了。 梅朵向佩格苏官方来的人一一道别，然后带着两个hsbot准备回自己的星球。 从这里到一百四十二号平台自然有人送，但梅朵谢绝了。她想要坐坐这城里的出租飞行器，感受一下城市风光。 对于她这么赏脸的要求，没有人不同意。 出租飞行器起飞的那刻，慕容弘文分明看到佩格苏的几个政府代表都站成一排，很恭敬地送梅朵离开。要么就是他们很懂礼节，要么就是梅朵在大家心中的地位不小。 这是个疑问，得等以后有机会再找答案。 出租飞行器里挤三个人有点为难，还好慕容弘文和沛菡的躯体所占体积不是很大。 在杜勒伊城市上空划出一道美丽弧线之后，飞行器稳稳停在对接平台上。 梅朵有她自己的飞行器，而慕容弘文一样有最先的j373o飞行器。 在对接平台上，慕容弘文向梅朵道别。说明他此次回珀加索斯的行程，第一站并不会选择去贝德拉，而是回到加迪去，然后到舍夫南拉那里取水。 梅朵理解并接受他的选择，先驾驶自己的飞行器离开一百四十二号平台。 慕容弘文带着沛菡向自己的飞行器走去。j373o已经在这里停靠了三四天，也是离开的时候了。 对于慕容弘文现在的这个造型，飞行器的识别系统才不会管你。只要各种参数相符，它照样认为是基米尔拥有这架飞行器的最高操作权限。 沛菡仰着脸面对着双子阿塔，头一回看到真实的这些星体。只要绕过它们就能抵达珀加索斯外部空间，而那里现在正处于黑暗之中。 三十多个小时的航程，对于这两个永生不灭的人来说本不算什么。 不过慕容弘文和沛菡都是以人类的思绪作为基础，还要花很长时间才会适应这种长途旅行。在以后的日子里可能这样的旅行将成为日常生活和工作的一部分，甚至是主要部分。 一路上，沛菡通过观察也掌握了这种星际飞行器的驾驶方法，只是没授权所以没真实操作的机会。 眼前的黑暗渐渐来临，当欧希露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在身后的时候，代表飞行器已经进入双子阿塔所在的轨道。穿过这片区域之后，便可以看到黑暗中的贝德拉城那橙色发光板。 很快，围成一个大半圆的发光板出现在远方的星球上。 珀加索斯到了，飞行器在贝德拉上空快速掠过。和上次一样，慕容弘文并没有计划要进去。而是绕过它，然后从加迪村落的后面钼矿悬崖进入。 去找长老，有些事向他交待。 飞行器悄悄停在长老屋子门口，慕容弘文和沛菡轻轻打开舱门，生怕惊动了加迪人。要是有人发现了马上叫起来，那可不妙。 走出飞行器之后，慕容弘文将它用意识驾驶到钼矿上方停起来。 “开启量子隐形！” 慕容弘文和沛菡瞬间便消失，当然只是在别人眼里消失而已。 “咚——，咚咚——” 敲门声还是引起对面人家的注意，有人出来向这边张望。却只看到长老开门，却没有什么进去，以为是长老自己弄得门发出响声。 不过这次长老自己也奇怪了，按理说这时候不会有人来拜访。除了慕容弘文之外，其它任何人进村都会被加迪骑士发现。 左右仔细看了一圈都没人，长老关起门摇摇头向回走。 因为佝偻着身子，开始没有注意到。突然一抬头发现面前有两个机器人，吓得他赶紧向后退。还双手合十不停念念有词，看样子是在请阿姆赐予他力量。 念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动静，这才又小心翼翼抬起头来看。 其中一个是慕容弘文，前次回来过。长长嘘了口气，这才放松下来：“慕容弘文，你回来了？” 慕容弘文点点头说：“刚到，这就是我的朋友沛菡！” 然后又对向沛菡介绍长老：“沛菡，这是加迪长老，给你说起过的。” 长老上下打量着沛菡，疑惑地问道：“她也是人类吗？” 第94章 培养新头领 见长老问起，慕容弘文便向他解释。说出了沛菡原本是个智能程序的来历，但现在和自己有一样的外表和一样的行动能力，而且有更为慎密的逻辑思维。 怕这个加迪长者不太明白，他特意带出在佩格苏星上将盒子里沛菡释放出来的过程。不过长老似乎是越听越糊涂，不停地点点头而后又紧接着摇摇头。 他似乎不想继续关注机器人的事，而是转了话题：“这次回来，还走吗？” 慕容弘文想了想：“可能会留下来几天，然后真要出发去找水。” “这次是真找水吧？”长老用征询的语气，是因为慕容弘文之前说找水只是给舍夫南拉一个借口。 这次是真的，慕容弘文点点头严肃地对长老说：“真的，我们将回到太阳系去。” 长老又有了新的担心：“木卫二的水可是你们人类赖以生存的资源，难道真会为珀加索斯带来吗？” 慕容弘文摇摇头面带微笑地说：“不！这就像一个迷失在沙漠里的孩子一样，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而在沙漠边缘的人却知道沙漠中心在哪里。珀加索斯就是这样的道理，所有的人就是那迷路的孩子。” 这次轮到长老摇头了：“完全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大约了解的是你知道别处还有水吗？” 慕容弘文诚恳地说：“是的，在银河系里许多星球有水。但并不知道哪些星球的水适合你们珀加索斯人使用，所以这次我和沛菡要回到木卫二去向人类了解更多信息。” “会很久才回来吗？加迪人可都盼着你呢！” “放心吧！长老。”他要给长老吃上一颗定心丸。 长老想知道他们的计划：“能说说具体计划吗？说不定可以帮上你们一点小忙。” 慕容弘文看看沛菡，又转过脸来看向长老：“大约半个月之后出发，也就是天亮以后。而在此之前想将阿不扎肯推出去，作为加迪与舍夫南拉及索伦森之间进行沟通的人。” “他行吗？”倒不是不相信阿不扎肯的勇敢，只是长老清楚那些事儿不是光靠勇敢就能办成，还需要很高智谋。 慕容弘文肯定地说：“他自己说行就行，长老去把他找来可以吗？” “当然。” 长老说完已经推门走出去，慕容弘文本想跟着一起，但又意识到自己的外形不太方便。 等长老走远了，沛菡才在屋子里走动起来。以前对木卫二及人类的信息记忆里，没有这样的室内装修样式。有些古朴，陈设十分落后，这还是长老，其它人的房子里可想而知。 几十年来，也不知道加迪人是如何艰难地熬了过来。 听慕容弘文介绍过这个部落原来有万余人，而现在只有一千多。十个便死去了九个，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如果是放在人类世界里，算得上是灭顶之灾。 虽说都是珀加索斯人，但沛菡看得出来加迪和佩格斯不同。如果以后能看到贝德拉人，一定也会发现诸多的不一样，这便是种族之间的区别。就如同人类一样，在体质形态上具有某些共同遗传特征的人群便会更亲密些。 加迪人、贝德拉人、佩格苏的几十亿人里面又不知道会有多少种族。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看样子是长老带阿不扎肯回来了。 不出所料，阿不扎肯进门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退出去。两个矮小的外星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进来的方向。即便是已经作好了心理准备，还是差点吓坏。 一个变成了两个，光洁的皮肤让丑陋的外星人类更显得滑稽。他们没有漂亮的鱼纹，没有纤长的手指。还有那挺起的胸部似乎在向谁示威，一点儿都不礼貌。 许是珀加索斯人佝偻了几万年，所以低着头的人永远更受欢迎。 不过很奇怪的是，在他们遇到比较需要尊敬的人时，又时不时想要伸直一点。 这个不重要，两个不同的种族之间总会有他内在的差别。即便是现在阿不扎肯和慕容弘文可以很好沟通，也不代表双方都了解对方背后所有事情。 长老在后面进来，关好门之后便介绍说：“阿不扎肯，这位是沛菡！” 沛菡很大方地向他打招呼：“你好！勇敢的加迪骑士！” “你好！人类！”阿不扎肯一激动，忘了她的名字，只好用人类这个称呼。 沛菡提醒他说：“我叫沛菡！” “你好，沛菡！”于是阿不扎肯又纠正了一遍。 慕容弘文在一旁看得着急起来：“别再客气了，以后有得是机会。今天晚上让长老请你来是有事商量。” “你尽管说，只要是阿不扎肯能做到的，便决不后退。” 慕容弘文提醒道：“这个光靠勇气可不行，还要一步步利用智谋去与对方周旋。我离开珀加索斯之后的时间里，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你办。” 来的路上，长老已经提过慕容弘文所说的话：“刚听长老说了，你们半个月之后就走是吗？” “目前是这样计划的，但愿不会有什么差错。” “你说吧！需要怎么配合你们？” 慕容弘文略微停顿了一下说：“从今天开始，你不仅要做加迪骑士的首领，还要去做之前的基米尔。代替他完成未完成的事，将水带回加迪让村民们过上好日子。” “他的事，你不是正在做吗？”阿不扎肯有些惊讶。 慕容弘文解释：“就算我再怎么厉害，一个人没办法做到。以前很难，现在有了沛菡就会轻松很多，但还必须有更多的帮手。” 阿不扎肯道出自己心中所想：“加迪的事只要你安排，什么我都愿意去做。让我亲自去面对的话只怕拖了你的后腿，所以……” 这点慕容弘文大可以鼓励他去做“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行，我不在的时候小事情你要随机应变。”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包括沛菡在内的四个人一起商定好下一步计划。 向长老要了两套加迪人的衣服之后，在阿不扎肯带领下离开长老的屋子向村口进发。他们要从这里开始新的征程，向更远的目标奋斗。 从维克托和基米尔策划为加迪赢得水资源那刻，就注定会有慕容弘文踏出今天这一步的时候。 阿不扎肯向骑士们作了简短交接，驾驶着沙地车与慕容弘文和沛菡一道向舍夫南拉控制区开去。这是要去面见舍夫南拉，开启慕容弘文的逆袭之旅。 黑暗里突然冲来的沙地车惊动了几十个守在这里的叛军，全部用离子枪对着来人。 有高级一点儿的头领走过来大声问道：“什么人，干什么？” 阿不扎肯将沙地车停下来，紧张地回答：“加迪来的，基米尔安排我们过来见舍夫南拉大人。” 长官十分傲慢地说：“舍夫南拉大人是你们谁都可以见的吗？给基米尔机会已经够赏脸了，都滚回去。” 阿不扎肯掏出慕容弘文给他的通行证：“这里有舍夫南拉大人亲自颁发的通行证，请看好了。” “基米尔的通行证只能他自己进来，你是基米尔吗？”这人明显带着鄙夷的神情。 “我是阿不扎肯，今晚代表基米尔来见舍夫南拉大人。有重要的事情，如果你们误了事只怕是担当不起。”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自己不来？” 阿不扎肯解释道：“他有更重要的任务，那可是舍夫南拉新自交待的。” 但这个长官模样的人就是不肯放：“是他就行，换了人就得换通行证！” 阿不扎肯可能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情，一下子就生气了：“你这不是故意为难吗？” 对方看他急了，更想激怒他：“就是，你有什么想法？” “阿不扎肯，让我来和他说！”慕容弘文看这阵势不对，非亲自出马不可：“这位长官，能不能借一步说话。真有很重要的秘密，最多是告诉你一个人，这关乎大家生死。” 叛军小头领上下打量着这个低着头，还用头巾把自己包起来的加迪人。明显是个还没成年的小伙子，要不然这身高也太不相称了。 他还偏过头打量了一番沛菡，和慕容弘文一样的打扮。要真看也发现不了什么，于是对慕容弘文说：“你过来吧！” 在他的带领下，慕容弘文走进指挥室。 大约五分钟之后慕容弘文先出来，边走边对阿不扎肯说：“好了，可以走了！” 叛军守卫不相信，向长官证实：“长官，要让他们进去吗？” 这长官颤抖着走出来，挥动一下他那长长的手指对手下士兵说：“放他们进去吧！” 慕容弘文一上车，沛菡就好奇地问：“你刚才对他说了什么？” 他微微一笑：“说了他会做一年噩梦的话。” 阿不扎肯边发动沙地车边说：“我倒想知道你到底说了什么，好厉害的样子。看他都吓成那样儿，是不是使了什么坏招？” 这是个秘密，慕容弘文一时半会儿不想说。因为那的确是个恶作剧，保准那小头领害怕几天。 在慕容弘文的指引下，很快三人来到圣殿大门口。 突然到访的加迪人，自然又有舍夫南拉的近卫好一番阻拦。不过这次小小解释就让他们进去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向防守在城外那帮人。 一上圣殿，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慕容弘文的眼前。要是以前的话，肯定是右手贴胸叫一声舍夫南拉大人。 而今天不是了，今天的主角应该是阿不扎肯，而慕容弘文和沛菡只是配角而已。他们所扮演的角色只是阿不扎肯的保镖，负责站立在他的两边衬托气势。 第95章 挑战舍夫南拉 听到门外喧哗了一会儿，然后感觉有人进来。一向习惯背对着大门的舍夫南拉转过身，还是那样冷冷的腔调：“你是谁？为什么基米尔没来？” 果然不出所料，在加迪的时候慕容弘文已经猜测到了舍夫南拉会这么说。所以阿不扎肯已有准备，自然是对答如流。 之前就已经商量好，基米尔有更重要事情要做。所以特别委派阿不扎肯过来，向舍夫南拉大人报告最新情况。顺便商量一些其它的事情，用了十分诚恳的语气，希望这个高高在上的大人能给点儿时间。 在情在理。 舍夫南拉叹了口气，盯着圣殿中央的三个加迪人看了又看。站到最前面的一个倒没发现什么问题，除了不是基米尔之外其它的都在他的接受范围之中。只是后面这两个怎么都不肯露面，而且身材那么矮小。 “他们是谁？为什么盖着头巾？” 阿不扎肯赶紧解释说：“这两个是我们部落里最年轻的骑士，还没有成年。这了保护他们，遵从祖训不让露面。” 这解释虽然不能完全让舍夫南拉信服，但至少也能短暂搪塞过去。 沛菡听到阿不扎肯如此撒谎，差点没笑出声来。不过她的自控力相当好，刚刚有这个想法便即刻压了下去。 这时候可不是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小性起而坏了大事。 呃！慢着。沛菡有小性子了吗？什么时候的事？她不过是个人工智能程序而已，虽然有感情但那也是模拟出来的，并不真实。现在她居然有种想要笑出声来的冲动，为什么？难道进化如此之快？ 想到这里，沛菡自己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是不是有点超出商惠茜和霍彬的设计初衷。当沛菡最终被定形的时候，虽然开发出了自主学习能力，但万万无法预料的就是她会慢慢将模拟感情加以应用，并成为一种习惯。 还是不要再想了，听听舍夫南拉怎么说。 “那基米尔要你来，有什么事要向我报告？” 阿不扎肯毕恭毕敬地说：“尊敬的舍夫南拉大人，基米尔已经出发并传回了第一批信息。” “是吗？他说什么，是不是已经打到水了？已经出发了，难怪这么几天没有看到他。”舍夫南拉假装不在意，实际上却竖着耳朵想马上听到。 可他脸上的鱼纹却不经意颤抖了几下，眼角滑过一丝狡诈之色。 阿不扎肯回答说：“只是抵达了太阳系而已，还没有到有水的星球。不过他的信息里有提到说发现了水资源丰富的可能对象，正在锁定前往。” 这样的消息已经够让人兴奋，舍夫南拉表现得高兴起来：“真是太好了！想他索伦森无论如何也料不到我会先找到水。” 正在他高兴之际，阿不扎肯挑好时间地补了一句：“还有，他不想很快就回来。” “为什么？”太出乎意料，舍夫南拉几乎跳起来。 于是阿不扎肯给了他最为合理的理由，基米尔需要更确切的信息，直到真正探测到水源才回来。这样还需要花更多的时间，至少不能马上返回。 这样的解释面前，舍夫南拉还能说什么好说的。也只能关心一下加迪骑士这次出发带了多少钼矿，够用多长时间之类。不过细心的沛菡还是发现了他语气和表情上的不自然，在说这些的时候他背后似乎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阿不扎肯信心十足地说：“这个，大人不用担心，有你提供的希格斯仪，物资输送不会有任何问题。” 舍夫南拉内心知道这不可能，但他必须要潜在的失败推到对方身上。阿不扎肯夸夸其谈，舍夫南拉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质疑。所以他不再说话，而是背着双手在圣殿里踱来踱去。 殿里所有的人，包括慕容弘文和沛菡都随着他走来走去转动眼珠。大家全都在猜测这个平时威严无比的大人在思考什么，是不是马上又有人要倒霉。 好久之后，他终于想到了问题所在：“不对！不对！你们是用什么方法进行通讯呢？加迪不可能拥有星际通讯仪器，那只有佩格苏才有。就算是我手上也不具备这样的设备，更别说可以提供给你们。” 慕容弘文和沛菡是何等人物，早就分析得面面俱到。 阿不扎肯也已经将这些应该有的回答倒背如流：“大人忘了，我们不止一个希格斯仪。到达一个地点时，就会锁定坐标然后回来一个人。带回消息然后携钼矿和水返回一级级推进，这样下去终会找到水而又不至于断了供给。” 听起来相当的合乎逻辑，也只有这样的办法可以让基米尔的队伍不至于再次失败。在没有星际通讯系统的前提下，级级推进是不二选择。 舍夫南拉不禁有点小佩服起来：“这么原始的办法都被基米尔想出来，还行！” “这样就有足够时间支撑寻水之旅。一定会成功！”阿不扎肯补充说：“所以现在只带回了第一批消息。后面的信息要等这个人去了之后，下个回的人才可以报告。” 舍夫南拉听到这样的结果，突然做起大好人来：“有进展就可以了，比索伦森快就行。据我所知这次他并没派人出去，一定是上次欧希露射线风暴将他最强壮的士兵给消灭完，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人选出航。” 阿不扎肯不失时机地吹捧一下这个自以为是的大人：“大人有我们加迪骑士为你出航找水，一定能成功。” 似乎这件事儿就到此为止了，舍夫南拉退回自己的座位，向阿不扎肯问话：“你说还有别的事要谈，说来听听。” 阿不扎向前一步，双手合十以示诚意：“基米尔带回消息说，请舍夫南拉大人与贝德拉的索伦森签署停战协议。至少在半年内不要开战，否则他将无法安心找水。就算找到了也不知道带回给谁，所以……” 本已经要坐下的舍夫南拉噌一声站了起来，大声呵斥道：“什么？不知道带回来给谁？不给我还难给谁？” 阿不扎肯偷偷看了身后的两个人类，面对舍夫南拉这么大的火气，他不知道还要不要说下去。 慕容弘文和沛菡都十分镇定，看来他们已经分析到不会有太大危险。 于是阿不扎肯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说：“基米尔说，希格斯仪可以设定回航坐标为贝德拉城，而不是郊区和加迪。” 还没等舍夫南拉说话，这大殿里其它人都已经气愤不已。有人大声叫起来：“他……，他……，这是要挟。” 舍夫南拉更是气得要死，没想到这基米尔有这般能耐。 阿不扎肯观察着舍夫南拉的表情，马上进言：“大人请息怒！基米尔也是为大人考虑。郊区几十万人口已经极度缺水，只是比加迪稍微好点儿。两处水源在这十年里越来越小，再过不了十年就会完全干涸。” 舍夫南拉死死地盯着圣殿中央这个加迪骑士问道：“这和停战有什么关系，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攻破对方防线进入圣山。为我的子民们取到足够饮水，解救他们。” 这些话总是以基米尔的身份说的。 阿不扎肯现在脑里有一个假想的基米尔：“不，基米尔说你一时半会拿不下对方。除非是伽玛炮，但这样在做的后果是什么也得不到，还得乖乖回佩格苏去。” “你说什么？佩格苏？谁回佩格苏去？”舍夫南拉并不是真不明白，只是不想这么轻易接受现实。 阿不扎肯看舍夫南拉装傻，于是自己也装一回：“你呀！基米尔是这么说的，我也不明白中什么意思。” 有人走上前来拔出武器对着这个嚣张的加迪骑士，然后面向舍夫南拉征询意见：“大人，他们在说什么呢？要不要轰出去？” 看手下的人真想动手，舍夫南拉挥挥纤长的手指说：“慢着，听听他们还能说什么？” 阿不扎肯因为刚才的一番慷慨，还没有回过神来，依然用同样的语气对舍夫南拉说：“没什么说的，就是要一份停战协议。很简单，大手一挥就行。” 这样的要求，对于舍夫南拉来说无疑于要他的命。在他所领导的反叛之中有一部分是亲信，但更多的是郊区当地的人，因为没有水而临时组建联合体追随他一起打战。 这部分人的目地十分简单，有水的就是娘，谁能给水喝就跟谁。当然也有一些头领是有思想的人，比如在前沿时时待命的菲尼克中校。 但这并不重要，重要内容在于除了为水而战的一部分人。舍夫南拉自己的人是为城而战。 关于佩格苏的秘密，只有舍夫南拉最信任的亲信和此时站在圣殿上的三个人知道。 在叛军里有三分之一的人来自佩格苏，是权力狂人的忠实追随者。他们的目地就是攻破贝德拉，追随舍夫南拉大人一起过上等生活。而且不再受佩格苏管制，建立自己的王国一统珀加索斯。 所以说要停战，无疑是要了舍夫南拉的老命。等于给了索伦森更多时间，说不定他们就会研制出成功抑制伽玛炮的能量罩来，到那时一切都晚了。 不行，一定不能停战。 可基米尔真要是以找到水为幌子选择投靠索伦森的话，郊区的民心很快会倒向贝德拉一边。包括加迪那仅有的一千来人的村落，都会成为舍夫南拉的敌方。 得好好考虑一下，和几个高级亲信商讨，看怎么来对付这样的情况。 舍夫南拉先使个缓兵之计，告诉阿不扎肯说没办法马上答复，要求再过二十四小时。一来是看看加迪骑士有什么新信息，二来他需要足够时间评估停不停战。 第96章 这一战出乎意料 从上次双方停火以来，珀加索斯星上安静了差不多一个月时间。这段时间里虽然人们依然没得到足够的水，但至少不会因为战争而增加更多死亡。 可并非所有人的人都是这么想，不明真相的人总会拼死为了能够进入贝德拉城取水而一心想要开战。 在郊区部分居民眼中，索伦森才是个吃人不眨眼的魔王，而舍夫南拉反而受人尊敬。他带领士兵们向那个守着圣山不放的封建贵族开炮，为低层社会争取权益。 舍夫南拉的部下分为两种倾向，一种是以奇奥卡为代表的主战派，一种是以菲尼克为代表的主和派。他们之所以有这么大差别，仅在于两人的出身不同。一个是从佩格苏跟随舍夫南拉到珀加索斯来的，一个是郊区居民里选出来的。 对阿不扎肯所提出的停战要求，舍夫南拉最需要的就是召集奇奥卡及菲尼克等人一起商讨，所以给了一个二十四小时的期限。 但慕容弘文并不同意，在他看来这二十四小时太长。之前从加迪出发时已经说好要舍夫南拉现场确认才行，否则不会离开。 阿不扎肯摇摇头不同意对方提议：“舍夫南拉大人，对于停战的请求我们想得到一个肯定答复，而且要快。因为基米尔在遥远的太空，等着后面的人传去好消息。” 舍夫南拉还在用他领导人的口吻说话：“告诉他们继续找水，至于停战的事情我会好好考虑，但我们之间的约定不会变。” 阿不扎肯慢吞吞地回答道：“如果你不答应，保不准外星水资源的样板很快就可能出现在索伦森的桌上。” “说过，没有人可以威胁我！”舍夫南拉努力压着，但还是不免撒出怒气。 “这不是威胁，这是请求。” 舍夫南拉向他们挥挥手：“你们先退下吧！容我和几位头领商量一下，很快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答复。” “那好吧！我们就在外面等，希望在两个小时之内会有结果。还要赶回加迪去，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 看阿不扎肯带着两个小加迪人退出圣殿，舍夫南拉赶紧召集重要人物商讨下一步对策。 如果停战，自己的所有计划都将付之东流；如果不停战，说不定那个胆大妄为的加迪人基米尔真有可能以找到水为由，让自己的势力内部出现内讧。 其实找到水只是舍夫南拉用以拉拢民心的一个幌子罢了，最主要的目标还是那座少有人知道内情的贝德拉城。那里有让人垂涎的宝座，只要把索伦森赶下台，那个年轻没有经验的小子算什么。 不过这只是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可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一旦露出些痕迹，部下起码会有一大半会离开。这部分人都是真正的珀加索斯人，完完全全为水而战。 要是基米尔将水带回来，而且宣布消息，那这些人也会主动放弃跟随。 菲尼克听说又要开战，第一个紧张起来。他走到舍夫南拉身边对他说：“大人，以我的意见还是暂时停火比较好！” 舍夫南拉严肃地说：“都已经停了快一个月，部队消耗却从来没减过。你的那两三千人，同样得到了最充分的补给。如果再停战，我们能熬多久？” “说不定他们很快就会带水回来，不是说已经发现有水的踪迹了吗？”菲尼克其实一直都相信那个加迪骑士。 舍夫南拉反问说：“如果他带回来给了贝德拉的索伦森怎么办？你动动脑子想想好不好？” 菲尼克摇摇对说：“加迪人不会这样做的，贝德拉城已经被我们围起来，而加迪几乎被隔绝。” “你太天真了。” 这时候奇奥卡抢走话题：“大人，我的建议是趁着基米尔还没有找到水这段时间，一举将贝德拉攻下。到时候他找到水回来不给我们都不行，因为索伦森那时候已经不存在。” “继续！”舍夫南拉肯定地点点头。 奇奥卡扭头看了看圣殿外面：“现在是黑暗时间，天亮之前我猜想基米尔不会回来，而且下一次的消息互通没这么快。所以在天亮之前，我们一定要拿下对方的城市。” 说这些的时候，奇奥卡的脸上一样显得不太自然，鱼纹不经意地颤动。 “你的意思是即刻开战，加强进攻？” “正是！” 菲尼克赶紧站过来表述自己的观点：“我反对，就算是要开战也要通知贝德拉人。毕竟这是抢水，不是抢地盘儿。而且我们的目的是想让对方退让，而不是灭了他们。” 奇奥卡反问他：“不灭了他们，能得到水吗？” 看来自己和奇奥卡的意见是完全相反的，菲尼只能求助于舍夫南拉：“不能这样！请大人再考虑考虑不同的意见！” 谁知舍夫南拉早就铁了心一样：“无须再考虑了，就采纳奇奥卡的意见。即刻开战，攻下对方城市为止。” 菲尼克还想做最后辩解：“士兵们不会同意的，这段时间停战，其实他们很开心。十年了，十年的战争谁不害怕？眼见着水就要找回来，却还要再陷入新一轮的战争。” “你什么意思？”奇奥卡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菲尼克甩开他的手臂，愤愤地走向一边：“如果要打，这战我不参加！” 奇奥卡咯咯怪笑起来：“正好，天天听着炮声却从来没有机会试试。那我自告奋勇，今天去前线打响第一枪。” 一时让菲尼克无话可说：“你……” “如果你想来，我当然欢迎！” “那可都是我的士兵。”菲尼克指向远方看不见的部队。 奇奥卡毫不在意地说：“放心，我会告诉他们说基米尔找水失败了。只有对面圣山的水是最后希望，估计你这个中校在水的面前什么都不是。” 舍夫南拉催促奇奥卡说：“都别说了，奇奥卡赶紧去前线。菲尼克你接替他守入城口的任务，小心加迪人从背后偷袭。” “大人……” 在菲尼克最后的悲求声中，奇奥卡带着他的几个副手快速走出圣殿。从阿不扎肯等人身边经过的时候，露出诡异的笑脸。 这样的情形让慕容弘文感觉有点儿不太对劲，赶紧让阿不扎肯再次回到圣殿。 只见菲尼克站在一旁呆若木鸡，远眺着那看不见的前线。用不了多久那边就会传来新一轮炮声，那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慕容弘文一见这情形马上就意识到情况有变，超出自己之前所预测到的进展速度。 本以为舍夫南拉会因为基米尔有可能将水送到贝德拉而紧张，之后与阿不扎肯做一笔交易，选择停战。可谁料到他的野心太大，一定要得到贝德拉才肯罢休。 这也更近一步证实了之前对舍夫南拉的种种猜想，一个军火专家从发达的佩格苏来到落后的珀加索斯，想要占星为王。不料这个星球最大的城市得到佩格苏支援，他一时无法取得最终胜利。 越拖越久，至今已经十年。现在是最后时刻了，阿不扎肯提出的条件推倒他建立了十年的多米诺骨牌。 “舍夫南拉大人，你这是要干什么呢？”阿不扎肯紧张地问道。 舍夫南拉冷冷地回答：“向索伦森开战，一刻也不等。” 阿不扎肯几乎要冲到他面前，大声提醒：“我们是来请求停战的，不是来请求开战的。” 舍夫南拉还是一副傲慢的样子：“这个不用你操心，” 看这大魔头心意已决，阿不扎肯只好放弃：“好吧！既然这样的话，就不多说了。不过我还是再次请求你考虑一下，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到时候后悔可是来不及的。” “滚！” 随着索伦森的一声怒吼，阿不扎肯和慕容弘文还有沛菡被从圣殿上哄了下来。 人多势众，这里可不是施展功夫的地方。还是先忍着，终有让舍夫南拉看到真本事的那天。 驾驶沙地车，三人向加迪方向返回。看来还得再好好想办法，留在这里反而危险，要不了多久战火又将满天飞。 出城中途必须经过检查站，现在这里被指派给菲尼克接手。只是他因为生气并没有即刻就来，要是他在的话，慕容弘文会找他说上一两句。 见刚进去的加迪人出来，之前被吓傻的那个长官远远就毕恭毕敬站在那里。 再也不是戏弄基米尔的那副模样，低着头，垂着手。 “轰——” 应该是奇奥卡发射了第一枚炮弹，火炮闪亮将天空映得绯红。 正准备对阿不扎肯沙地车进行检查的所有士兵都被吓了一跳，抬头向阵地方向远远望去。心中同时也产了疑惑，不是说现在是停战期间吗？怎么说打就又开打了。 与他们同样吃惊的还有贝德拉守军，依拉什这几天正在休息。虽然人还在工事里，但心思全然没有花到防守上面。这十年来，如果双方要开战都提前知会，没成想这一战来得如此突然。 赶紧飞奔出来，通过夜视仪发现对方阵地上已经拉开进攻序幕。电磁炮的所有炮口几乎都对着这边的能量罩，只要有令便会万炮其发。 “这不是流弹，马上防守！”依拉什大声叫了起来。 命令一下，贝德拉守军快速进入战备状态，等待应对紧接下来的密集炮火。 第97章 毁掉能量盾 奇奥卡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又趴在夜视仪后面观察对面工事里的动静。那些被热成像扫描仪显示为红色的，就是索伦森的守城部队。 “电磁炮准备，输入百分之百能量。开火——” 这可还真算得上是奇奥卡的首秀，虽然是舍夫南拉的亲信，但此前为了不给珀加索斯人以口实，一直都是土生土长的菲尼克在这里指挥。 今天换了他，怎能不借此机会好好发泄一番。 只要是舍夫拉南大人指派来的人，只要是为了带领自己取到圣山之水的人，不明白真相的士兵总会听从他指挥。 电磁炮操作手依然熟练地挥动着他的十六根触须手指，在全息操作界面上快速拉动着相应光点，每一个光点代表一门巨大威力的电磁炮。 虽然用这种武器无法很快攻破对方保护罩，但在严重的电磁干扰之下，后面飞过去的炮弹有机会穿透正处于修复状态的某个点。 上次使用伽玛炮本已经打出个缺口，不过菲尼克中校下令只打中下部。而这段时候休战，贝德拉早就修复了缺口，对于郊区的叛军来说一切都又要从头开始。 电磁炮开始最后的瞄准，黑森森的炮口就像是一个能随时掌握别人生死大权的魔鬼一样，带着冷笑盯着那即将被征服的灵魂。 “蓄能！” 工事里为这些电磁炮提供能量的装置正在快速运转，魔鬼在发怒之前也需要短暂的时间来酝酿他的情绪。 这个过程不需要太久，虽然此批武器还是十多年前生产的，但在珀加索斯星上来说依然是最具威力的东西。 “充能完毕，发射！” 随着这一声命令，数十门巨大的电磁炮带着尖锐得让人发麻的声音，喷射出淡紫色的脉冲向对方的保护罩冲去。 每道强电磁脉冲所到之外，保护罩便会泛起一大圈儿蓝色。这时候如果接二连三的炮弹落在同一个地方的话，就会有穿透可能。 不过贝德拉守军有强大的电磁干扰系统，会对电磁脉冲产生随机偏移，很难打在同一个地方。这就为受到攻击的地点赢利得修复时间，只要没在一分钟之内受击打便不会有问题。 “报告侍卫长，第一波攻击已完毕！” “很好！这只是对他们的一次小警告。马上让所有电磁炮和离子炮蓄能，两分钟之后他们就会反击，在他们第一轮攻击之前我们抢先开炮。”奇奥卡命令道。 “明白，长官。”操作员一百个遵从。 “侍卫长，侦测到对方投入了一种新型武器，在上次作战中并不存在。现在的位置是三十三度方向，请你过来确认一下！” 奇奥卡听说有新武器，心里一下子就没底了。本以为自己的电磁炮是除了伽玛炮之外最先进的，哪成想对方还有没露脸的东西。 正在这时对方终于还击了，依照惯例也是先发射一发炮弹过来然后是一轮开火。有晶体透明的圆形炮弹从天空中飞过来，带着闪闪的光亮像极了美丽的水晶灯，但那不是。 “快，快进工事！”奇奥卡大声喊话提醒士兵们。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样子的武器，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晶体飞行并不像电磁脉冲一样快，这给了奇奥卡的人足够反应时间。 近了，成百上千的晶体抵达奇奥卡所在的工事上方。 一个接一个爆炸，每次爆炸都会产生大里气泡一样的东西。然后一个紧挨一个，连在一起形成越来越大的片状物。 “砰！砰！砰！” 贝德拉城守军还在发射炮弹，只到一个半圆保护罩将奇奥卡的工事全部罩在后面，这才停下。 奇奥卡带着几个人试着走出来，环视无处不在的保护罩，一时不知发生什么。 “准备开火反击！” “要不要试一下看这个保护罩有什么用？也许是对方使用的一种屏蔽技术。” 奇奥卡从腰间拔出离子枪对着保护罩射过去，离子流飞速接触到晶亮的保护罩随之反弹回来。一个离得最近的倒霉士兵，还没来得及惨叫便已消失。 还好试一下，要不然这一开炮的话岂不是整个工事都会消失在自己的电磁脉冲中。 面对这样的情况，只能是先向舍夫南拉报告。不过奇奥卡又遇到了一个问题，本是菲尼克指挥的战斗却被自己抢了过来，结果仅仅是一轮的开炮便落个如此下场，怎么回去给他交待。 不报告的话也不行。 奇奥卡驾驶自己的沙地飞行车快速向圣殿飞去。 “大人——” 舍夫南拉见自己的侍卫长慌里慌张跑进来，不耐烦地问道：“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 奇奥卡上气不接下气地报告说：“不知道贝德拉使用了什么武器，发过来的晶体弹爆炸之后形成一个半圆的能量防护盾。我们的武器无法穿透它发射过去，怎么办？” 舍夫南拉心头一紧，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能量防护盾，难道他们又得到了佩格苏星人的帮助？” “他们一直都得到佩格苏人的帮助。这次肯定在一个月停火的时间里增加了新武器。”舍夫南拉的来历和贝德拉城的基本情况奇奥卡是知道的，他是舍夫南拉的侍卫长。 对方一轮攻击结束并没有马上发动新一轮，此时城内城外都是一片黑暗。舍夫南拉久久盯着圣殿外不说话，他在推测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虽然自己是从佩格苏来的军火专家，可十年时间没得到足够经费和设备，只是依旧停留在之前的那个武器水平。 而贝德拉就完全不同，他们一直都有佩格苏支持。只要研发出来的新式武器都有可能配备给索伦森的部队，唯一没有第二个人研发出来的，就是他之前天才之作——伽玛炮。 想来想去只有最后一条路：“看来，他们这是要逼我走绝路。使用伽玛武器，应该可以穿透这个保护罩！” 奇奥卡紧张地问：“那部下呢？” 舍夫南拉安排：“将人从工事上撤退到后方，然后使用伽玛武器先毁掉能量盾再说。” “是！” 奇奥卡再次回到阵地，见所有工事里的人都走了出来，似乎忘记自己身在战场。奇怪的是眼前这新式的武器，你不惹它，它似乎也不会主动攻击。 通过刚才侍卫长的一枪试验，能量盾根本就没办法破解。别说是用电磁炮了，就连离子枪反弹回来就足以毁了这工事里的任何一个人。 “伽玛炮操作员留下来，其它人后撤一公里。” 一听这话，估计除了受命的伽玛炮操作员之外，没人愿意再多停留一秒钟。刚等奇奥卡说明白撤退方位，便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是为了水而已，目前还勉强有点水可以用。不至于死在自己的伽玛炮之下，那也太不值。 特别是原来菲尼克的部下最愿意撤退，虽说自己在战场上，可身后谁没有三五个家人朋友，就在这片郊区里生活着。 大家都还担心一个问题，如果伽玛炮也打不透的话，要反射回来那将是毁灭性的。 “准备！百分之百能量！” 看来这是要动真格的了，百分之百能量用上，可以说没什么能留下。 “发射！” 伽玛炮对着能量盾最中心区域击打，射线束瞬间接触到能量盾表面。果然不出所料，坚实的能量盾在伽玛炮面前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一个若大的缺口出现，而且破口的边缘还在伽玛射线的吞噬下慢慢向四面扩散。 “成功了！还是舍夫南拉大人的伽玛炮利害。本以为贝德拉有什么了不起的武器，阵势吓人，也不过如此。” “召集所有人回来，准备下一轮攻击。” 这一次的炮战并不是你来我往了，没有礼貌。双方互不相让，各自拼命打击对方的目标。按照舍夫南拉的指示，不使用伽玛炮直接攻击对方。 把能量盾穿透足以证明伽玛炮的威力，对方一定是有所感知。 这么厉害的武器不能用，包括奇奥卡在内的大部分叛军都不太明白其中用意。 在大家的想象里这场战很简单，使用伽玛炮一次性攻破对方能量罩然后毁掉工事。那些血肉之躯的守军必然后撤，等那时便可一步步向前推进直达圣山。 这只是舍夫南拉方面的人一厢情愿，他们看不到贝德拉工事内部。 依拉什正在指挥部下对另一个新式武器进行最后调校，操作员有些生疏地调出元件模块检测系统，有序地对新武器各种参数进行设定。 高能纳米水晶炮，一种连舍夫南拉都没听说过的武器。 水晶是一种能源，就像电一样是双刃剑。它既为欧希露星系提供动力，同时也被利用来制成武器。 单纯的原始武器具有巨大的毁灭性打击效果，没有太多的选择性。一炮出去，能量所波及到的地方通通完蛋。佩格苏在五六年前就着手研发新武器，希望以此来对抗军火专家舍夫南拉的伽玛武器。 这种纳米水晶炮，能量就不用说，绝对是超级强大的。而将其炮弹纳米化，更是具有新能耐。 要让舍夫南拉的人后退，只需毁掉他们的掩体就行，同时又不会千万更多的人员伤亡。当纳米水晶弹抵达目标后便会自动识别处理，对生物体保留而对非生物体坚决灼蚀。 第98章 新型水晶纳米弹 舍夫南拉这边的人，在奇奥卡指挥下用伽玛炮将贝德拉能量盾打破，一窝蜂地高兴。没人意识到接下来可能面临的沉重打击，没有人防范可能会到来的入侵。 这也难怪，此时效命于奇奥卡的士兵本是菲尼克的部下，都是土生土长的珀加索斯人。在他们眼里贝德拉城并不会比这郊区发达许多，唯一有优势的也无非就是那圣山的水源。 即便是几分钟之前吓坏了，可在伽玛炮巨大的威力之下，那可笑的能量盾瞬间洞开，根本不值一提。于是该说的说，该笑的笑。更何况对面根本就没再开炮的迹象，从热成像仪里完全变没发现索伦森的守军在集结可有大动作的活动。 看来，舍夫南拉大人的伽玛炮才是这战争里的最终王者。 奇奥卡抬头看向正在消逝殆尽的能量盾，嘴边不经意露出得意的笑容。随即满脸凶气的鱼纹死死绷着，似乎心里有个大阴谋一般。 贝德拉这边，守军将领依拉什走出工事用肉眼眺望对面黑暗里隐约可见的建筑。那些，都会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快速垮塌，直至消失。 “报告！”操作员跑了出来。 依拉什很是镇定：“说！” “水晶纳米炮已经准备好！请求命令！” “准备发射！” 依拉什想了想，又再强调一次：“瞄准伽玛炮，首先要毁了那件武器。要不然他们孤注一掷就不好收拾。” “是！”操作手快速跑回他的位置。 全息操作界面显示攻击目标已锁定，正好对准几十分钟之前伽玛炮开火的地方。 原来那能量盾的主要目地并不是想罩住奇奥卡，而是要逼他使用伽玛炮暴露其位置。 正好奇奥卡上当了，在伽玛炮启动的那一刻已经被贝德拉守军准确地锁定坐标。 那是舍夫南拉赖以起家并和索伦森对抗的最大筹码，一旦它失去它，这场战争的格局就会逆转呈现另一边倒的现象。索伦森不用再龟缩在贝德拉中心城区，而是可以放开手脚到郊区自由活动。 “咻——，咻咻——”接二连三的水晶纳米弹从贝德拉守军阵地上飞出。 带着刺眼的蓝色强光，在天空中划出道道美丽弧线，继而准确无误地落入叛军工事中的指定坐标。 这种纳米弹并没有一般武器发出的炮弹那样大动静，而是悄悄贴上它所接触到的建筑。像某种透明液体一样向四周流动，直到包围整个物体。 可怜那伽玛巨炮关联的所有设备全在吞噬之列，就连操作系统在内的物件都被包裹其中。 依拉什继续指挥部下不停向对面阵地发炮，越来越多的水晶纳米弹汇集到奇奥卡的工事里。充斥在各种武器与工事之间，像水一样将这些物件湮没。 奇奥卡大声叫喊着做最后挣扎，这突如其来的新式攻击方式从来没有见过，也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去应对。只能是胡乱指挥着部下作无谓的反抗，有的人刚刚拿起离子枪，还没来得及叩动就被那透明蓝的东西给吞噬掉。 很多士兵看别人的枪被熔掉，赶紧丢掉手里的武器快速向可能安全的方向逃跑。 还站在那些液体状物质中间的士兵发现，自己并没有随武器一起消失。马上意识到还有生还的可能性，惊叫一声之后用最快速度奔跑。 伽玛炮已经无法使用，工事开始摇动，马上有坍塌的危险。奇奥卡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身冲向他自己的飞行车，那是目前能最快离开这个地方的交通工具。 当他的背影消失在阵地上的时候，士兵们却还在惊恐地四下里奔逃。甚至都没有人下一道命令撤退，哪怕就叫一声也好。 但他们等不到了，舍夫南拉的侍卫长奇奥卡比谁都跑得快。 工事建筑的基本物质已经开始腐朽，最多撑不过十分钟的样子。还好这些士兵除了逃命之外，什么事儿都不用做。贝德拉城的守军并没有趁机冲过来，也没有更多的纳米弹打过来。 看样子依拉什并不想落井下石，待叛军离开后自然可以毫不费力占领对面的阵地。 虽说纳米弹对生物体不起作用，但在工事倒塌的时候还是有人被砸中。十多条生命就这样被埋在废墟里，不过这比使用其它武器死伤的人要少很多。 奇奥卡又一次惊慌地站在了圣殿中央，舍夫南拉头一次觉得这个从佩格苏星带来的亲信是如此无能。 原来让他看守入城检查站时，那样的嚣张跋扈，本以为是个可用之才。头一次上真正的前线，不到两小时就让整个阵地消失掉。 舍夫南拉这才认为，菲尼克也许是比奇奥卡更为合适的人选。 说什么都晚了，不可能再让贝德拉守军给一次机会。关键是失去了最大的筹码，如今没有伽玛炮还能拿什么与对方抗衡。 “你这个废物，你说你能做什么？”舍夫南拉大声骂道。 圣殿上的奇奥卡吓得浑身发抖：“对不起！舍夫南拉大人，谁知道他们会有这么邪恶的武器。” 舍夫南拉重重在台上拍了一下：“邪恶？别给你的失败找借口。” 奇奥卡悄悄抬头看一眼自己的主子，小心翼翼地说：“他们很快就会攻过来，是不是要撤退？” “不撤退难道留在这里等死吗？”舍夫南拉没好气地说：“我倒是有几个朋友在另一个星球，现在就出发去找他们。等以后有实力了再回来，贝德拉城一定会是我们的。” “怎么去？” 舍夫南拉恨不能跑过来踢他两脚：“肯定是坐飞船，难不成走着去吗？” “飞船已经很久没检修过了，不知道……”奇奥卡想想那飞船至少也十年没用过了。 舍夫南拉咆哮起来：“不知道去检查吗？现在就去，快！你个没用的东西，十年的基业都毁在你手里。真是丧气，怎么会用了你这么一个人。” “对不起！我这就去。”其它奇奥卡本想要问一下可不可以使用希格斯仪，那不是更快吗？为什么要用飞船，目标又大速度又慢。不过面对舍夫南拉这么大火气，哪儿还敢说半个别的字出来。 只能是唯唯喏喏地退了出去，前去飞船的藏匿点打理。 舍夫南拉猜测，要不了多长时间对方的守军也许就会开过来。 “通知下去，所有佩格苏人快速向飞船所在地集积。注意只通知到佩格苏人，珀加索斯人不能知道，如果谁要是走漏消息格杀勿论。” “是！”通信兵跑步出门。 很快，收到消息的佩格苏叛军悄悄离开自己的岗位，向郊区某个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的地方集结。 守在入城口的人也开始三三两两离开，很快引起了菲尼克中校注意。虽然自己是临时派来的，但也不至于让这帮士兵如此目中无人。正在值班站岗怎么说走就走了，这样可不行。 他飞快跑出来，敏捷地逮住一个正要跑掉的年轻人。 “去哪儿？” 年轻的士兵挣扎着想要脱开菲尼克有力的大手：“对不起！中校，有些不太舒服，想离开一会儿？” “跟他们一样不舒服吗？”菲尼克另一只手指向不远处两个猫腰潜行的人。 被抓的士兵一下子不出声了，可能正在想对策。 菲尼克大声呵斥道：“说，到底去哪儿？” 这人明显是不想回答，还在狡辩：“中校，放开！就是身体不舒服想去透透气体而已。” “如果再不说真话，就让你永远透不了气。”菲尼克手上的劲加大了许多，几乎将这个士兵提了起来。 “随便你，不相信就算了。”只因为这个中校是临时顶替，士兵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 “你什么意思，是铁了心不想说真话了吗？那我就带你去个地方。” 被抓的士兵惊恐地问道：“去哪里？” 这种情况下要去的地方自然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果然，菲尼克冷冷地说道：“去加迪，让那里的人将你撕个粉碎。” 一听说要去加迪，这被抓的士兵吓得要死：“不！绝不去哪里。舍夫南拉大人会杀了我的，千万不要。” 加迪人这些年来最恨的就是驻守这关口的人，更何况传说中的加迪骑士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角色。要落到他们手里，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 菲尼克看他害怕了，马上再加把劲：“要么让他们杀了你，要么我来杀了你。还有一条路是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后放了你。可得想好了，给你一分钟时间。” 本以为被抓的士兵会说出实情，谁知他想了一分钟之后说：“你还是杀了我吧！” 太出乎菲尼的意料，他面无表情地说：“没关系，到了加迪你会说的！” 说去加迪，这是他真正的想法。菲尼克一早就对加迪骑士慕容弘文刮目相看，而且在他的内心加迪并不像大家传说中的那么野蛮。作为本地的珀加索斯人，也更希望能以和平方式来解决水源供给问题。 如果加迪人真能帮舍夫南拉找到水那也不是一件坏事，可问题在于现在的舍夫南拉似乎不是那个一开始带着自己为生存权利而战的大人。他有了更明显更直接的目地，不仅在于水，而在于整个贝德拉城甚至是整个珀加索斯星。 到目前为止，这些都是菲尼克内心的猜想，无法向任何人证实。 第99章 不能说的秘密 早就怀疑这些士兵并不是都为水而战，一定还有其它不为人知的目的。 这么多人都在找机会离开，前线应该发生了特别重要的事情。阵地的炮声早已停止，此时大动作的撤退行动必有蹊跷。 要去向慕容弘文通个风，说不定合二人之力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 菲尼克提起这个被抓的士兵，架上最快的沙地飞行车一路向加迪村落方向飞去。 快点的话也许机会就更多，将动力加到最大值，呼呼的风声从脸的两边掠过。因为有一只手要防止俘虏逃跑，用一只手开飞行车有点危险，但顾不了那么多。 很快，抵达了加迪村口。 不出所料，迎接他的是各式各样的武器。有光能弩、有离子枪，而且离子枪还很眼熟，与自己所使用的型号完全一样。 “干什么的？” 菲尼克生怕对方听不到，大声回答说：“找慕容弘文，请帮忙通报一下。” “不要动，否则开枪了。”骑士们只要遇到从对方来的人，都会保持高度戒备。 “没有恶意，找他有急事。” 有骑士问他：“你带的是什么人？找他有什么事？” 菲尼克回复道：“这是我抓的一个舍夫南拉部下。我叫菲尼克，一说他就知道了。” 有人听说过他的大名，毕竟他在军队里是个中校。 “菲尼克？不就是舍夫南拉的中校吗？” “你就给慕容弘文说我来了，他见就见，不见我马上回去。” 既然他知道有慕容弘文存在，那应该是真认识。有骑士告诉他说：“那好，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通报头领阿不扎肯。” “阿不扎肯？好的！快去，他应该也能认识我。” 骑士很快消失在黑夜里，向村落跑去。对舍夫南拉的人突然到访，大家都表现出了高度紧张。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处于敌对和警惕状态，谁知这个菲尼克会趁着天黑过来干什么。 长老的屋子里灯亮着。 阿不扎肯和两个类人机器人慕容弘文以及沛菡聚在一起，研究舍夫南拉为什么会这么快发动攻击。按照慕容弘文之前所分析的结果，他至少不会那么武断。 谁知说打就打，太出乎慕容弘文意料。 不过还好，这炮声很快就停下来。最近半个小时里双方都没有再开炮，看来只是小小摩擦。只能解释为舍夫南拉一时兴起，很快发现了自己的错误所以停止进攻。 本来要求他休战，也只是慕容弘文想出的一个权宜之计。 正在几个人对下一步计划进行分析时，有人敲门。 阿不扎肯紧张地闪到门边，透过缝隙向外窥视。长时间的夜间值守让他练就了一双很厉害的眼睛，能在光线极暗的情况下看清对方。 见是自己手下的骑士，他这才开门。 “干嘛气喘吁吁的？有什么事儿？” 来送信的骑士向头领报告说：“有个从舍夫南拉那边过来的人，开着沙地飞行车还带着一个人。点名要见慕容弘文和阿不扎肯，说是有重要的事儿。” 慕容弘文赶紧插言：“问了他是谁吗？” 骑士回答说：“自称是菲尼克，但我没见过，所以不敢肯定是不是他。” 阿不扎肯也是不久前才认识那个中校的：“菲尼克？他来干什么？” “走，去看看再说。” “好！” 长老和沛菡留下来，慕容弘文在阿不扎肯后面跟着一起向村口去。这里到哨卡大约需要十几分钟，三人走得很快。 时间太紧迫，回来报信的这个骑士并没有留意长老屋子有两个长得不一样。 慕容弘文穿着珀加索斯人的衣服，只是身形不同。一般人不会太在意，特别是在这个黑夜里更不会有人发现异常。 远远的，慕容弘文已经看到了村口等候的菲尼克，表面看的确是他。手里还抓着另一个人，从服饰来看是舍夫南拉的士兵。 按慕容弘文对菲尼克的了解，他应该不会有什么特别险恶的企图。不过当前这种特殊环境下，还是小心一点好。 “阿不扎肯，你先弄清楚他是不是真的菲尼卡，然后让我来问他。” “是！” 送信的骑士这才惊讶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这个不起眼的人，发现他是多么矮小。为什么自己的头领还要听他安排呢？真是奇怪。 一行人出村口，想必菲尼克也早就看了到他们。 阿不扎肯是认识的，就在几个小时之前的舍夫南拉的圣殿上，正是这个高大魁梧的加迪骑士要求停战。 看来他也应该是胆识过人，敢在舍夫南拉面前提要求并没有条件可讲的人，除了之前的基米尔和慕容弘文之外，可能就只有这个人了。 “是慕容弘文吗？”菲尼克大声喊话。 阿不扎肯接话回答：“是我，阿不扎肯，加迪骑士头领。请问你是谁？来加迪干什么？” “阿不扎肯，在舍夫南拉的圣殿上我认识你。” 听出这个中校对他们大人的称呼与之前有所不同，阿不扎肯讽刺地说：“不是舍夫南拉‘大人’吗？‘大人’的称呼可不能从你们这些人嘴里丢掉。” 菲尼克有些急了：“请听我说，今天晚上发生了很重大的事件，所以特意过来找慕容弘文商量。” “慕容弘文？他现在不在这里。有什么事容后再说吧！” 菲尼克必须想尽办法博取加迪人信任：“不！大约半个月之前，他曾经我有过一番对话。正是我放他去了贝德拉城里，就冲这点应该有资格见他。” 阿不扎肯当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只能回头向慕容弘文征询意见。 慕容弘文走上前来将头盖向下拉了点，让脸藏得更深。静静观察了一下菲尼克，然后才开口说话：“是菲尼克中校吗？我代表慕容弘文，请问有什么事？” 菲尼克哪知道这个矮小的加迪人是谁，几乎扯着嗓子问话：“你是谁？” 慕容弘文镇定自若，不紧不慢地回答：“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晚上来干什么。有事儿就说吧！没事儿就回去。” “对不起！这件事情可能你们是做不了主的，还是让慕容弘文亲自来吧！”菲尼克可不想和一个替身来讲什么大事儿。 “慕容弘文让我全权负责，所有的决定我都可以做。” 阿不扎肯为他证明：“是的，你可以向他说。” 菲尼克现在是求人办事儿，也只能是将就着：“那好吧！今天晚上，舍夫南拉将我派到检查口驻守，而将奇奥卡调去与贝德拉的依拉什开战。结果没一会就停战了，看到很多奇奥卡的人都在悄悄从防守的地方溜走。便抓了一个，可他死都不肯说是去干什么。” 他扭头看看了来的方向，那边已经是死一样的沉寂，估计人都跑得差不多了。 回过头来，他接着说：“我感觉这太不对劲了，马上想到你。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也许是郊区近百万人都需要你的帮助。” 慕容弘文向他证实道：“你是说他自己的人在撤退吗？” 菲尼克大约就是这么想的，只是不敢肯定：“应该是这样的，可这个人死都不开口说实话。” “好吧！让我来问他。” 阿不扎肯来正好想看看慕容弘文到底是用什么招，让之前那个守卫长官服服帖帖。 菲尼克跳下沙地飞行车，将抓到的那人使劲丢到慕容弘文面前。 有几十张光能弩还有一把离子枪对着，这人倒也老实。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惊恐地看着周围的人。他一定在想会不会一下子激怒了谁而死于非命。 慕容弘文仔细打量着这个叛军，很快认定他是佩格苏人。毕竟两个星球的人血统有所不同，佩格苏人的条纹更平行一些。 亲自到过佩格苏星上，见过许许多多例子，所以判断起来很准确。 “你们到底去哪里？” 被抓的士兵还不想说真话：“只是想偷偷溜去玩一会儿。” 慕容弘文冷冷地质问他：“是吗？我怎么听菲尼克中校说很多人开溜？是不是都想去玩一会儿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得问他们。”被抓的士兵摇摇头，一副无辜的样子。 慕容弘文也摇摇头说：“我可不想问他们，难道你还要让我回佩格苏星上一个个问吗？要是他们住在杜勒伊还好，住在其它的城市让我上哪儿去找？” 听慕容弘文说的话，士兵从无辜变得惊恐：“你是谁？为什么知道佩格苏？为什么知道杜勒伊城？” 慕容弘文趁机进一步质问他：“这有问题吗？我和你们舍夫南拉大人可是好朋友。不管你们溜到哪里，我都会找到的。就连你们大人也得给我三分面子，相信吗？” “你……？难道……？”士兵抬起他的触须手，却又不敢碰到慕容弘文。 他一定是想到了很厉害的角色，虽然不知到底是谁，可慕容弘文要的就是这机会：“对了！” “对不起！我……” “不用说这个，只要告诉我你到底想去哪里？” 被抓的士兵一下子瘫倒在地：“这个不能说，要让舍夫南拉大人知道了我会没命的。” 看来他嘴里还守着大秘密，要不然慕容弘文如此恐吓之下还是不肯说，代表溜走的目地和他的命有得一比。 在郊区经营了十年，连菲尼克都不知道的秘密还真叫秘密。 第100章 叛军大溃逃 阿不扎肯这才明白为什么之前那个守城的长官会那么惊吓，原来他们都共同害怕着某个人，而慕容弘文正好可以用那个人的身份来吓他们。 至于到底是谁，根本无从知晓，其实连慕容弘文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利用他们的一种心理而已，关键是知道佩格苏的某些事情，可以拿出来唬唬人。 慕容弘文突然发现自己变得有些不同了，要是以前在木卫二时哪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现在变了，有各种各样的技能是绝对优势，于是胆量也大了。加之智商越来越高，所以主意也越来越多。 像小时候看过的电影里一样，他冷笑了一声然后小声对这个可怜的佩格苏士兵说：“如果告诉我，只要不让舍夫南拉知道，你就不会死于非命。但是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会让你马上死在他的枪下。” 士兵已经明显开始颤抖，根本没办法猜测到这个矮小的加迪人什么来头。平日里嚣张跋扈之气早就不在，顿时原形毕露，哀求慕容弘文说：“请不要这样，我只是想回到佩格苏去。” “那，就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士兵重复着刚才的话：“请你一定要让我回到佩格苏去！” 慕容弘文有些生气了：“如查你配合我们，透露舍夫南拉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逃跑？想去到哪儿？那么，会让你安安全全回到佩格苏去。” 士兵摇着头，还是重复刚才的话：“请你一定要让我回到佩格苏去！” “已经答应你了。还不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依旧是原话：“请你一定要让我回到佩格苏去！” “看来他是吓傻了，神经错乱的感觉。”阿不扎肯似乎又看出了新端倪：“可能是装的。” 慕容弘文轻轻一笑，冷冷地说：“那我们就带着他，直接去到舍夫南拉的圣殿里告诉他这个人透露了所有秘密。看他还能不能装得出来，还能装多久。走！现在就去。” 果然有效，这士兵像子弹一样弹了起来紧张地说：“别，别！现在就告诉你们，千万不能让舍夫南拉大人知道。不然我的家人都会完蛋，我那可怜的妻子一直在等着我回去呢！” 菲尼克咆哮起来：“那还等什么？快说！” 于是一个惊天大秘密就此揭开，舍夫南拉背后还有太多菲尼克不知道的事情。 据这个士兵交待，这次大家都是接到了奇奥卡侍卫长通知。向飞船藏匿地点集结，应该是准备逃离这个星球。 在慕容弘文追问下，他说出了飞船的具体地点是位于离郊区四十多公里的尤里达山区。 在场的人并不知道贝德拉守军采用了新型号的水晶纳米弹，舍夫南拉的工事已被吞噬。听这佩格苏叛军说要逃跑，还有点不太相信。 不过从他的表情和对事件描述的逻辑性来讲，可能真有这么回事儿。 慕容弘文并不是个真正恨心的人，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不装得冷酷点儿的话是不会问出话来的。也正是这样，让他了解到舍夫南拉背后的一种操控手段，那就是拿这些士兵的家人安危要挟普通下层官兵向他效忠。 别说是下层，就连上次那个守卫长官算是中层了，一样害怕舍夫南拉知道他的不忠或是让慕容弘文去到佩格苏拿他家人开刀。 这正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漏洞，也或说是舍夫南拉的一个弱点。 慕容弘文对这个佩格苏士兵做思想工作：“你听好了，因为你现在并没有跟上撤退队伍，而且你将舍夫南拉的秘密告诉别人，所以再回去的话会被处死。” 并不是所有舍夫南拉的人都完全知道他的计划，像这个小士兵一样，无非是当时想要混口饭吃而误入了叛军。他焦急地说：“这可怎么办？我的家人都有佩格苏。他们一定会遭到报复，而我保护不了他们。可怎么办？” 慕容弘文诱导他说：“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为大家做个向导，保证你很快能回到佩格苏去和家人团聚。” 刚才一直在装傻，但他并没有真傻：“别骗我了，你们加迪人连最老旧的飞船都没有，更别说能去佩格苏。” 慕容弘文不想给他透露太多关于自己的能耐，只是挑这人应该知道的事儿说：“别忘了我们可是有比飞船更为高级的希格斯仪。” 哪知士兵一听马上笑了起来：“别傻了，我们都知道舍夫南拉给你的那些cpa41希格斯仪只是试验品，根本就不可能顺利完成星际航行。” “什么？你再说一遍！” 其实不用这人佩格苏士兵再说，慕容弘文已经快速开始了推理。 舍夫南拉之所以这么快就开战，而且根本就不听阿不扎肯提出的条件。原来是他已经识破加迪人的骗局，他提供的希格斯仪和星际导航仪根本就不能用。 难怪他在说话的时候总不经历抖动他的鱼纹，原来是在敷衍。 那么慕容弘文让阿不扎肯说的那些话是不成立的，完全不会有基米尔出航并带回消息的可能性。所以舍夫南拉料定这些加迪人一直都在撒谎，只是没当场指破。 现在明白了，第一批出航的维克托等人根本就不是在返回途中遭遇欧希露射线风暴，而是一出发就消失在太空中。太阳系里从没出现过加迪人的影子，只有索伦森的人幸运地抵达了木卫二。 上个月给基米尔的三套设置，和维克托使用的一样。 庆幸的是慕容弘文还没来得及安排人真正上路找水，多亏了中间出现的一些事情把行程推了再推。要不然又有几个加迪人会因此而送了性命，当然会包括慕容弘文自己在内。 好险，真是好险！ 不过，舍夫南拉并不知道索伦斯给了他两套真正可用的，而且是最为先进的np1a希格斯仪。也许现在可以向这个人小小地透露一下，以便他能相信自己可以回到佩格苏。 就算请人帮忙也要他心甘情愿才好，慕容弘文可不是个太喜欢强人所难。 借着夜幕的掩映，慕容弘文快速从腹腔里取出一个新型np1a希格斯仪，递给这个不相信的士兵看。 “看好了，我所说的希格斯仪并不是你们那舍夫南拉大人给的。这是佩格苏最新型号的np1a，看到了吗？” 士兵哪知道真假，但这个外形看起来还真不是自己所见过的那种。现在宁可选择相信他们，因为根本就没有其它的退路，横竖是一死，也许跟着这帮人同样有生的希望。 “那好吧！我带你们去尤里达山区！” 菲尼克和阿不扎肯，还有一个不起眼但看来蛮有本事的矮小加迪人，谁来指挥这场追击战？谁带领加迪人去揭开舍夫南拉的惊天大阴谋？ 菲尼克自然是不会抢这个功劳的，此次前来是寻求帮助而非以领导者的身份出现。阿不扎肯虽然是加迪骑士的头领，但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站在什么位置。如果慕容弘文让他冲在最前面挡子弹，他绝不会有二话。 现在这种危机时刻没有太多时间来商量，慕容弘文也能分析到几个人的心理，所以就直接发布命令了：“阿不扎肯，你赶紧召集二十名最厉害的加迪骑士到这里来，我去接沛菡！” 阿不扎肯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可下面的骑士们心里不舒服了。自己平日里尊重的大头领怎么可以对一个矮小的人唯命是从呢？ 慕容弘文哪会去想这么多，抬起手腕召唤他的飞行器。 一辆加迪骑士从没见过的j373o飞行器从黑暗里冲出来，稳稳停在慕容弘文不远的地方。 所有人都惊呆了，果然这个矮小的人有些来头。 看着慕容弘文走向飞行器的身影，菲尼克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曾在工事里看到过对面贝德拉飞出来的这种飞行器，而后便是基米尔或者说是慕容弘文驾驶他的沙地飞行车进入郊区。 那么基米尔、慕容弘文，还有眼前这个矮小的加迪人之间一定存在某种关系。他们可以使用同一个交通工具，或者说曾经出现在同一个飞行器里。 怪不得阿不扎肯对他言听计从，来头真是不小。 骑士们就更不用说，拥有这么高级飞行器的人一定大有来头。从他反对舍夫南拉的言行来看，绝对不是叛军的人，头领对他的信任瞬间便可以理解并接受了。 j373o飞行器向村里去，到长老那里接沛菡。 阿不扎肯很快召集最精干的二十名加迪骑士，向他们做战前动员。十年来，虽然与郊区的叛军剑拔弩张，偶尔也有些小的冲突，但真正的战斗从来就没发生过。 这些骑士的年龄都不算太大，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之前的经历只能算做是训练，这次追击舍夫南拉会是真正的战斗。 慕容弘文的飞行器再次返回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在长老那里耽误了一小会儿。小米勒不知何时又跑了过去，而且和沛菡已经认识。要不是他吵着一定要跟来，恐怕十分钟就能回来。 菲尼克有自己的沙地飞行车，而阿不扎肯带领二十名骑士分五辆沙地车。加迪可没有更为高级的交通工具，沙地车已经算是最好的。 光能弩全数启用，骑士们兴奋地挥舞着它，在黑暗里闪闪发光亮成一片。 第101章 又获知一个大秘密 没能随队出征的加迪骑士们呼喊着，为二十名勇士鼓劲。这是一种荣耀，一种作为骑士的至高荣耀。多少人在加入加迪骑士那天开始，就想着能拥有真正为村民们效力的时机。而现在，终于让一部分人等到了。 慕容弘文从飞行器里探出头来，向地面上的人大声传达：“出发！” 菲尼克开着沙地飞行车带队，空中一台j373o飞行器，外加地面五辆沙地车。将近三十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向郊区开去，很快接近舍夫南拉的控制区。 而这个队伍的组成是非常复杂的，可能只有慕容弘文最为清楚。有来自己木卫二的人类灵魂；有人类开发出的高智能程序；有贝德拉郊区的叛军中校；有来自佩格苏的叛军士兵；有加迪骑士还有加迪普通的小孩。 这样的一个奇特的组合，今晚要向没人敢惹的舍夫南拉挑战，试图去阻止一场阴谋逃亡的发生。 很快，队伍抵达入城口。 要在平时这里早就有人过来阻拦，可这次没有。因为这个入城口的人都是舍夫南拉的嫡系部队，只有可怜的一个珀加索斯人，还是个临时下派的菲尼克中校。 看来事情果真如这个佩格苏士兵所说，都已经赶向飞船那里。 菲尼克担心自己的部下，还是先绕过去看一下。说不定舍夫南拉已经对真正的珀加索斯文人下了毒手也未可知，要是那样就太让人伤心了。 慕容弘文看见菲尼克转了方向，马上猜出他的意图。这是可以理解的，哪个真正的中校会不关心自己的部下。 浩浩荡荡的队伍从郊区经过，引来无数人的注意。有人抬头看天上的飞行器，有人低头看地下的沙地车。 第一反应就是加迪人入侵了。 十年的时间，舍夫南拉将加迪人的形象深深灌输给这些无法获知外部消息的民众。在他们看来加迪人是可怕的怪兽，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现在加迪入侵，甚至有激进的郊区年轻人拿起杂物扔过来。 但现在不是反击也不是解释的时候，唯一要做的就是忍耐。 随着菲尼克快速向前沿阵地开去，圣殿就不用去看了，不用怀疑舍夫南拉的人早就不在哪里。 很快，阵地的位置到了。 可阵地去哪儿了呢？工事没了、武器没了，只有惊慌的士兵们四下里奔逃。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一个人知道。 菲尼克着着这惨烈的现场，差点没晕过去。天呐！贝德拉到底使用了什么武器让工事都没了。又或是舍夫南拉在逃走之前用了什么手段，毁掉了这里的一切。 停下飞行车，菲尼克将俘虏的佩格苏士兵一把拉下来丢在地上。 他现在心里充满怒气，恨不能将这士兵一枪打死。要不是还靠他去找尤里达山区的飞船，一定会当场结果了他的性命。 慕容弘文将飞行器开过来，加迪骑士们也已抵达。 有眼尖的人发现了菲尼克，马上跑过来招呼：“中校，你可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是舍夫南拉攻击你们了吗？” 这人显然是平日里与菲尼克很近的人，他看看四周然后有些惊慌地说：“舍夫南拉？怎么可能！是对面的贝德拉守军，不知道使用了一种什么新型武器，结果就这样了。” 菲尼克现在最为关心的不是武器的问题：“人员伤亡多不多？” “很奇怪，人员伤亡并不多。可以说直接被炮弹击中的一个都没有，只是工事坍塌的时候有一些人被埋在里面了。” 菲尼克对他说：“叫他们不要跑！以免引起更多的不必要伤亡。” 于是这个人扯开了嗓子，大声叫喊起来：“菲尼克中校回来了，大家不要跑。” 看来菲尼克平时在部下的心目中还是有很重的份量，这一叫马上便有很多人停下来并慢慢向这边靠拢。 很快有几百人集过来，都是一脸的惶恐之色。 “大家不要慌乱，舍夫南拉已经逃走。现在这里是珀加索斯人自己的天下，暂时不会有战争，不会有伤亡。” “中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没有太多时间解释，都是舍夫南拉惹的事。现在跑了，我和加迪骑士一起去追击，有哪些人愿意随我一起去的就留下。其它人各自回家去，等天亮了到圣殿领取你们应得的报酬。” 有人伸出自己的触须手，表示留下来继续跟随菲尼克，更多人听话地转身向自己要去的方向走。 大约留下来的也只有十多个人，这些是菲尼克之前最信任的部下。 慕容弘文跳下飞行器，走过来对菲尼克说：“我还有一辆沙地飞行车，停在对面检查口不远的地方。先将它开过来够三个人坐，你们再找找其它交通工具。” 菲尼克点点头：“好的！” “谁会开飞行车，跟我来！” 慕容弘文随即驾驶着菲尼克的飞行车，带走一个自告奋勇去开飞行车回来的人。 大家望着着渐隐在黑暗里去的慕容弘文，有珀加索斯留下的勇士问自己的中校：“他是谁？” 菲尼克其实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一个神秘的加迪人，现在大家都要听他的。” 部下不太同意：“可你是中校！” 菲尼克摇摇头说：“不，现在只有他能领导我们。包括这些加迪骑士都听他的，难道我们还有什么要反对吗？” “既然中校你都这么说，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有另外的人提醒道：“那架沙地飞行车不是那个叫慕容弘文的基米尔的吗？” 听起来有点拗口，但菲尼克还是听明白了：“是他的，这个人和基米尔以及慕容弘文有莫大的关系。” 一旁的阿不扎肯实在忍不住，看现在菲尼克和这些留下来准备追击舍夫南拉的人都算是自己人了，便告诉他们说：“他，就是慕容弘文！” 所有人都吃惊，但最惊讶的莫过于菲尼克：“你再说一遍，他就是慕容弘文？” 他可是亲自和慕容弘文打过交道的，那个慕容弘文怎么也不像眼前这个矮小的加迪人。 另一个亲眼见过慕容弘文的人说：“我们之前见过慕容弘文，是一个叫基米尔的加迪骑士，高大魁梧。” 阿不扎肯解释道：“基米尔只是他的信使，这个才是真正的慕容弘文。” “天呐！这都发生了什么，怎么越来越糊涂了！” 阿不扎肯严肃地说：“我也不太明白。但他是在帮加迪人，站在珀加索斯人一方。所以我们必须要信任他，跟随他。” 菲尼克的部下说：“信任他可以，但追随是不可能的。” “他拥有的能力是你们不可想象的，包括对面索伦森在内都听他的建议。”阿不扎肯死死盯着刚说话的那个人，让他不得不信。 菲尼克问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没人知道！”更深的秘密阿不扎肯是一定不会说的，这点儿份量他能够掂量出来。做了多年的加迪骑士头领，分寸还是有的。 慕容弘文驾驶着沙地飞行车，很快抵达贝德拉城安检站。因为他有全城通行证，面且根本就无需进城。所以并没人为难他，最多只是警觉地观望他的一举一动。 再回到郊区，已经多了一辆沙地飞行车。菲尼克这边也找到了两辆沙地车，只是工事在倒塌过程使得车体轻微受损，正在做一些小修复。 幸好贝德拉守军没有持续发射更多水晶纳米弹，要不然这两台沙地车早就消失。 更庞大的队伍换成慕容弘文带领，四十多个人的阵容，应该可以和舍夫南拉一较高下。 从人数上来讲，四十个人怎么也敌不过他五六百人的嫡系部队。不过慕容弘文这边个个都是顶尖高手。加迪骑士自不必说，菲尼克这边留下来的人也相当勇猛。 再次出发的时候，米勒坐在了阿不扎肯车上，而那个被迫做向导的佩格苏人则被安排到慕容弘文的飞行器上，这样便于他做引导工作。 “怎么称呼你？”为了安抚他的紧张情绪，慕容弘文和这个人攀谈起来。 “我叫乌撒！” 慕容弘文终于知道了这个人的名字，并决定好好利用他。说不定以后还能帮自己更多，毕竟他才是土生土长的佩格苏人。于是他关切地问道：“乌撒，看你这么年轻，为什么会参加了舍夫南拉的叛军组织。抛弃你的亲人而从佩格苏来到珀加索斯，这是怎么回事？” 乌撒充满无奈地回答：“其实，我们都不是太愿意来到这里。不过舍夫南拉大人说他会征服珀加索斯，所有追随他的人都可以得到一官半职。等这个星球开发好了，这些部下便可以自由开采。” 沛菡捕捉到了敏感的信息：“开采什么？” 乌撒微微一笑：“能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吗？” 沛菡何等聪明，不会说自己不知道：“想听你说！” 乌撒摊开双手，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当然是贝德拉城里的水晶，在贝德拉城底下有这个星系最大的水晶矿。” 慕容弘文和沛菡同时对望一眼，马上明白为何梅朵作为一个落后星球的使者，到了佩格苏那么高规格的集会上能受到如此礼待。 那个杜勒伊联邦的社会战略研究中心主任马克西姆，更是对梅朵恭敬有加，原来是佩格苏需要贝德拉的水晶。 第102章 追击舍夫南拉 以慕容弘文和沛菡的智商，很快便将所有事件连到一起。凯辛莫格之所以敢对抗佩格苏派来的人，大约也是因为拥有星系最大水晶矿的原因。 水晶，现在慕容弘文和沛菡都了解，它对佩格苏有多重要。 如此一来，各有各的厉害之处。 加迪拥有珀加索斯纯洁度最高的钼矿，所以贝德拉和舍夫南拉平日都需要这个落后部族提供食物；舍夫南拉之前因为拥有最具杀伤力的伽玛炮，贝德拉及背后的支持者对他畏惧三分；佩格苏援建贝德拉的城市以及提供科学技术，所以珀加索斯对它有依赖。 而佩格苏，越是科技发达便越需要更多的水晶能源，那么这个贝德拉城掌握了资源的索伦森自然是拉拢对象。 年轻气盛的凯辛莫格可不这样想，既然自己拥有全星系最值钱的能源，干嘛还要听命于佩格苏星和老头子索伦森摆布呢？ 乌撒见飞行器里的两人都不再说话，回头看向刚才问话的女人。 可这一看差点吓死了，因为他看到了一张根本就不是珀加索斯人的脸，白花花光洁丑陋的样子。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慕容弘文并不想再瞒着他，但也不想说太仔细：“外星人！” 乌撒怎么会想到在这里见到外星人呢？不过从刚才看到她的长像还有之前这男人的身高，由不得不相信。可疑惑还是从脱口而出：“什么？外星人？” 慕容弘文不紧不慢地回答：“可以这么认为，但也可以把我们看成是佩格苏的新型rb,称为hsbot的类人机器人。” 乌撒耸耸肩膀，有点向人类耸肩的动作：“rb我当然知道，在佩格苏偶尔会有的仿生机器人。” 沛菡补充说：“那是你离开时的样子，现在的佩格苏可以说有半数甚至更多是rb。” “离开十年了，可能发生了太多我想不到的事情。”乌撒的神情有些忧伤。 慕容弘文安抚他道：“这个以后再说。请不要惊慌，带我们抵达尤里达山区找到舍夫南拉的飞船之后，会送你回到妻子身边。” 乌撒讲出自己的心里话来：“我什么都不求，只希望回到家人的身边。以前还幻想着能为她们带来更好的生活，赚到幸福。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只是异想天开而已。” 沛菡为他感到不值：“你们太傻了！” 这时，慕容弘文发现前方地面上时不时有结队的人向山区奔去。那一定就是舍夫南拉的部下，除了这些人谁会在黑夜里到这种荒芜地方。 “看到他们了！” 乌撒也透过前面的弦窗看向地面，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他不知道慕容弘文和沛菡有夜视功能，就凭自己的肉眼哪能看到他们所能观察到的东西。既然慕容弘文说有，那就一定是看到的。 “应该不远了，就在前方！” 抬头向前直视，从几十米到几百米高度的群峰从黑暗里出现。 这就是乌撒所提到的尤里达山区，慕容弘文不得不将飞行器的高度稍稍向上一点，以免撞到山峰上出现麻烦。 菲尼克和阿不扎肯带领队伍在地面行驶，不时抬头看一下慕容弘文飞行器的指引。在沙地车和飞行车的强烈灯光下，掉在最后的舍夫南拉叛军现形了。 见有人追击，对方的第一反应就是开抢。 还好这些叛军的单兵武器都不算太厉害，可能离子枪是最有杀伤力的，不过这种枪的射程只有三十米左右。 除了离子枪，多数士兵配备的都只是简单的镭射枪，那还是舍夫南拉在军工单位供职时研发的第二代，现在慕容装备的都已经是第七代了。 如果拿这些东西和慕容弘文及沛菡所拥有的htx镭射枪不比，简单不值一提。 菲尼克和阿不扎肯努力避开那些射过来却没有杀伤力的离子流，尽可能不要碰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加迪人最为落后的光能弩反而起到了大作用。 骑士们搭箭拉弓，一支支带着白色亮尾的箭支准确无误地射中抵抗的叛军。虽然伤害并不是很大，但如果击中要害部位还是能致使的。 几个倒霉的家伙就正好被射中了头部，扑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轰隆隆开过来的沙地车无情从这几个人身上辗过，继续向前面追击。 机械比人的速度总是要快，越向前便遇到更多抵抗的人。他们一面逃命一面开枪，都在为自己接下来一秒的命运斗争。 菲尼克大声命令：“放下武器，不要开枪。我们不杀放弃抵抗的人。” 可这并没有效果，越喊反击的人越多。就冲着追兵的这阵势也不像是会放过任何一个人的样子，没人相信。 于是天上地下时不时会出现光亮的弹道，以及光能弩发出的箭支轨迹。 慕容弘文的飞行器因为开得比较高，所以离子枪根本就威胁不到他。 倒是离地面十几米的两台沙地飞行车成了众叛军攻击的主要目标，这让菲尼克和阿不扎肯很是恼火。不得不退到沙地车方阵的后面，以确保安全。 加迪骑士以及菲尼克麾下的骑士们，一个个剑拔弩张向前冲杀。一个接一个叛军倒下，将他们的梦想断送在追随舍夫南拉的路上。 乌撒借着各种武器发出的光亮，看清地面上的情形。他提醒慕容弘文说：“快！应该快要接近飞船了！” 慕容弘文再次提升高度，为加快速度提供安全空间。 飞行器在天空划出一道完美弧线向山地深处冲去。菲尼克抬头看了看，明白他这是前去堵截舍夫南拉去了。 地面上的叛军越来越密集，这证明飞船越来越近。 慕容弘文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且慢，以前慕容弘文何曾在哪里打过战吗？从来没有，这个答案是肯定的不需要怀疑。可能是与基米尔共用躯体那段时间，对自己灵魂深处的基本思想潜移默化。 沛菡似乎读出了慕容弘文的心思，安慰他说：“有我在，一起去面对。” “谢谢沛菡，就知道这一路都少不了你！” “现在已经不在木卫二，既然搅进了珀加索斯与佩格苏的漩涡里，那就去努力适应新的身份。”沛菡说得何尝不对。 慕容弘文点点头说：“没事儿，只是有点突然。以前在木卫二哪有想过某天会走上战场，会去与人拼杀？” 沛菡提醒他说：“那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要太多犹豫。即使你有犹豫，我们大脑里的选择系统也会建议你去做该做的事情。” “明白！没事了，现在就去会会那个舍夫南拉。”慕容弘文还是有的。 乌撒现在很矛盾，如果让舍夫南拉看到的话一定会被视为叛徒。可如果不去的话这两个叫慕容弘文和沛菡并且来自木卫二的外星人也不会放过自己。 沛菡最擅长察颜观色并加以分析，在这样的时刻乌撒所想的，她能站在对方的立场去感受。 “不用担心，会保证你的安全，就算今天晚上抓不到舍夫南拉也不会让他伤到你。只管勇敢去面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只是想回到佩格苏，回到家人身边。” “可如果不将舍夫南拉绳之以法，你回到亲人身边也不会有好日子过。虽然送你回去，要是有一天舍夫南拉派人找到你家里怎么办？” 乌撒似乎感觉上当了…… 形势逼人，由不得乌撒想更多事情。飞行器已经抵达飞船上方，正在快速降低高度。 这里完全是另一片天地，谁会知道在这蛮荒的尤里达山区腹地会有一个空间发射场。 舍夫南拉发现了天空中飞速前来的j373o飞行器，这种型号如果不是来自贝德拉就是来自佩格苏。可不管从哪里来的，都对自己不利。在这个星球上就没有其它人站在自己这边，除了正在向飞船里蜂拥逃命的部下。 奇奥卡也反映过来，大声警报：“有敌人，快射击。” 可惜重型武器都留在了郊区或是在阵地上被贝德拉守军的水晶纳米弹吞噬，现在能用得上的也就是手里的一些小型武器。 杯水车薪，抵抗也只是暂时的。这样做只是为舍夫南拉大人赢得更多时间，以便他成功脱身。 看样子又有一大批人当炮灰。 慕容弘文巧妙地避开离子枪和辐射枪攻击，向舍夫南拉所在的位置逼近。 这舍夫南拉倒也还有几分气魄。即便奇奥卡一再提醒，但他就是一动不动。倒要看看这j373o飞行器里到底是什么大人物，有如此惊天的本领。 像人类一样，就算是输也要知道到底输在谁手里。 他甚至向左右开枪的人做了停止射击的动作，以便让飞行器在自己面前降落。 慕容弘文早就分析出这种狂妄自负的人心态如何，安安稳稳地将飞行器悬停在离舍夫南拉两三米远的地方。从容走了出来，不过他临时将盖头再次压低了一点。 走到舍夫南拉面前，马上有两个卫兵拿枪指过来。 这对慕容弘文来说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就当是没看见一般，只顾着说话：“尊敬的舍夫南拉大人，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呀？怎么也不像大家做个道别！” 没等舍夫南拉回答，刚赶到的菲尼克气愤地冲过来：“舍夫南拉，为什么丢下郊区这么多人溜走？” 第103章 格雷赫尔星 舍夫南拉哈哈大笑起来，脸上的鱼纹快速颤抖。他摊开双手，十六根手指不停挥动，怪声怪气地说：“都来了？还有加迪代表没到吧？” 从他的笑声中听出了几份悲凉，经营了十多年的珀加索斯势力毁于一旦，怎能不让他伤心。其实从佩格苏开始算起的话何止经营了十年，这是他一生的计划。 要拉拢收卖这几百号人并成功带着武器出逃，需要很长时间策划，并非一朝一夕的事。从佩格苏到珀加索斯之后，又费了很多精力和时间消灭小势力，而且还成功策反了像菲尼克这样的人。 当然他所用的方法无非就只有一个，正是珀加索斯人日思夜想要得到的圣山水源。 当舍夫南拉问到加迪人来了没有时，慕容弘文低沉吼道：“我就是加迪的代表！” 舍夫南拉摆了摆手，胸有成竹地说：“你？不是！” 阿不扎肯赶了上来，大声回答：“加迪骑士在这里。舍夫南拉，看你今天晚上能跑到哪儿去？” 舍夫南拉冷笑着说：“都到齐了吧？想怎么样？” 菲尼克用他长长的触须指向舍夫南拉，愤愤地说：“你骗了所有的人，亏我们为你卖命！” 舍夫南拉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记住你们不是在为我卖命，从一开始你们就是在为自己卖命。大家和我一样贪婪，我要的只是贝德拉城，而你们为了活命，为了圣山的水而苟且偷生。” 菲尼克当然不会认同他这样的说法：“生存是我们的权利，每个人都有。我们只是在为自己生存而战，可你呢？是为了私欲。” 阿不扎肯也帮腔说道：“对，要不是你占领郊区和贝德拉开战。这十年来加迪怎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太狠毒。” 舍夫南拉左右观望，似乎在找一个什么人：“哦！加迪，基米尔呢？慕容弘文呢？他们为什么不来，却安排一个小人物？不过不要紧，谁来都一样，反正是一死！” 阿不扎肯冷冷地低声说道：“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你还这么嚣张？看今天晚上是你死还是我死？” 谁知舍夫南拉并不生气，反而变得越发镇定起来：“算了，这个问题不要再纠结了。舍夫南拉可不是个轻易就由你们摆布的人，等着瞧吧！在我有生之年，一定会回来找你们报仇的。” 菲尼克依然指着他质问道：“我们和你有什么仇？” 奇奥卡侍卫长当然是对自己的大人不离不弃的一人，他为大人辩护说：“舍夫南拉大人的所有计划都被你们毁掉了，这一次你们树敌太多终会得到报应的！” 沛菡再也忍不住，看来这程序进化速度有点快。要以她之前的理性，哪会做出这么不冷静的表现：“束手就擒吧！回去为你所造的孽作个了当！” 舍夫南拉哈哈大笑，双手像蛇一样舞动起来：“能抓住我再说！” 阿不扎肯一声令下：“上！” 几乎在同一时间，所有加迪骑士和菲尼克的勇士都扑过来。慕容弘文还没来得及阻止，他们已经近了舍夫南拉的身边。 奇奥卡连开两枪，一名加迪骑士和一个菲尼克的部下应声消失，这是碰到了离子流。 其它人仿佛红了眼，并没有因为同拌的阵亡而退却。反而是更加不要命地扑向奇奥卡这边，想要夺下他的离子枪。 慕容弘文见势不妙，马上启动htx镭射枪攻击奇奥卡。 沛菡几乎是在相同的一秒里做出了同样的动作，不过她选择的目标是舍夫南拉。 就在慕容弘文的htx镭射枪射出激光时，沛菡的激光也到了舍夫南拉眼前。慕容弘文心想这下完了，在他的计划里舍夫南拉是要活着的，不能让他死。 奇奥卡应声倒下，痛苦地哀号着，身体在极热的灼蚀下慢慢分解。就算是金属也经不起这htx镭射枪的杀伤力，何况是个生物体。 舍夫南拉的身躯只是闪动了一下，激光束从他的身体里穿射而过。人并没有倒下，甚至没有留下一点儿伤痕。 “糟糕，是个全息影像！舍夫南拉本人已经在飞船上了，快上飞船。” 说是这样说，要真上飞船哪有那么容易，太多的叛军反击。而且对方有飞船上的设施做掩护，凭这三十几号人难以完成任务。 沛菡似乎并不解气，开枪向舍夫南拉的影像连射。 舍夫南拉大声狂笑起来：“别以为你们真能抓到我，有本事到格雷赫尔星上去找我吧！” “格雷赫尔星？快阻止他！” 慕容弘文并不想伤害更多叛军，他们这里面多数都出于自卫而不知道内情。 但阿不扎肯和菲尼克长时间积压的怒火正是燃烧的时候，加迪骑士们更是一个劲向叛军放箭，双方都不时有人倒下。 突然一阵天摇地动，甚至有人被晃倒在地。飞船开始喷射出巨大的火焰，整个船身离开地面缓缓向空中升去。 之前没看清楚，现在这火焰映红了半边天，巨大的飞船一览无遗。而且不止一艘，等眼前的升起过后才发现在它后面还有另一艘飞船。 那些叛军见自己的船启动，便不再反击，而是向舱内跑去。 所有追击的人都向飞船开枪或是射箭。 慕容弘文和沛菡也快速射击，只到自己感觉能量供应出现问题才停下。水晶能在短时间内释放大量能源，势必会影响两人身体其它器官的功能。 可尽管是这样，飞船所受到的损伤却很小。 地面上的人都只能眼睁睁看着两艘星际飞船离开。慕容弘文本想去追，可一个小小飞行器就算是追到了又能如何呢？ 有人叹气：“让他给跑了！” 有人摇头：“再也逮不到他了！” 还有人很担心：“他会回来报仇的！” 加迪骑士和菲尼克的人都很扫兴，悻悻地在原地不动。乌撒更是担心，因为他就站在慕容弘文身边，舍夫南拉一定看到了自己。 要是他们这次回到佩格苏，会想办法对自己的家人不利。 “别担心，他们暂时不会回到佩格苏星上。”看乌撒担心的样子，沛菡安慰他说：“佩格苏星上并没有他的位置。十多年前他是叛逃到珀加索斯星的，你认为他还可以这么光明正大的回去吗？” 乌撒还很在意舍夫南拉到底是不是回佩格苏去，沛菡只要再提醒他：“再说，你刚才没听他说到了格雷赫尔星吗？一定不会回到佩格苏，要回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 乌撒默默点点头，好久才说话：“格雷赫尔星我听说过。可我们这六百多号人可能没几个真正知道他在哪里，只是经常听长官们议论格雷赫尔星的事情。” 沛菡笑了笑：“才不管他去了哪里，反正只要不是佩格苏就行。” “这倒也是！” 沮丧归沮丧，回去继续生活才是正道，菲尼克和阿不扎肯带着所有人的向贝德拉郊区开去。 原先驻守在阵地上的珀加索斯士兵多数都已经返回家中，很快这片将近百万人的半沙漠地带被恐怖笼罩，有人说贝德拉大军很快就会过境压来，有人说加迪骑士很快就会报复。 再次听到沙地车的声音以及飞行车的呼啸，郊区平民们赶紧关紧门窗，有胆大的孩子偷偷透过门缝向外面张望。 菲尼克看着这一切心痛至极，其实他也很担心索伦森部队这时候杀过来，对于郊区的平民来说无疑灭顶之灾。 部队也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武器，根本就不可能形成有效的抵抗力量。 一行人回到圣殿，这里曾经是舍夫南拉据守的地方。如今已人去楼空，留下一些平时供使唤的仆人之类不知所措。甚至还有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被这突如其来的加迪骑士吓得躲到柱子后面。 慕容弘文自然而然站到了原来舍夫南拉站的位置，其它所有人都立在两边。 即使舍夫南拉逃跑了，那么郊区需要新秩序。 慕容弘文理所当然是最佳人选，估计没有人不服，就算有人不服那也是因为情感上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矮小的加迪人。要是让他说出理由来也是没有的，因为根本就找不到反对理由。 慕容弘文很肯定地说：“贝德拉不会发动进一步攻击！” 菲尼克分析不一样的结果：“为什么？我们现在已经失去抵抗，他们可以轻而易举的攻过来。这可是十年来唯一的机会，索伦森是不会放过的，一定不会！” 沛菡向大家证实慕容弘文的推测是正确的，因为索伦森攻打的只是舍夫南拉，和多数的珀加索斯人一样，他们并不是想要置自己的同胞于死地。 这一点请菲尼克清楚，如果对方真是要攻过来的话，刚在大家去追击舍夫南拉期间就已经遭到占领。大家可以平安回到这座圣殿里，说明索伦森没有下命令。 菲尼克似乎很是不甘心，他想不通那这是为什么，这十年的战难道就白打了吗？ 阿不扎肯一样难以接受，这么多年的封锁让多少优秀的加迪人死去，可结果却就像是一儿戏。 菲尼克开始沉默不语，他心里很乱。一个带领部下与贝德拉进行差不多十来拉锯战的中校，如今被告知这场战争毫无意义，谁会理解他的心情。 慕容弘文和沛菡低头说着话，在商议着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 第104章 万人集会 舍夫南拉逃跑，代表郊区接下来将成为无主之地。这样可不行，混乱即将产生。贝德拉的索伦森这种时候既不会攻过来也不会接手管，因为这片已经半沙漠化的土地对他来说毫无用处。 两处较小的水源对八百多万人口的贝德拉没有帮助，也没有像加迪那样纯洁的钼矿，更没有可用的水晶矿。 沛菡将数据和相关定义调取出来，从人类社会管理的角度出发考虑，这里应该产生下一任领导来管理百万人口的区域。这个机构为公民们分配水资源，以及从加迪换取钼资源等等。 同时，要组织人去重新修好工事，建议与贝德拉城之间最基本的城防。 这种概念的机构可以被称为政府，需要有人在这荒芜地区建议起有序的管理。就像舍夫南拉原来居于圣殿一样，可以象征权力。 和沛菡一阵商量之后，慕容弘文转过身来大声通报商议的结果：“菲尼克，你以后就是郊区的领袖；阿不扎肯，你回到加迪继续保卫你们神圣的部落。” 最大反应的当属菲尼克：“什么？不是你吗？再说舍夫南拉都已经逃走了，我们根本就没办法和贝德拉抗衡。而且我们内心从来就没想过要去真正占领贝德，只是需要更多的水而已。” 阿不扎肯也附和道：“是呀！舍夫南拉走了，菲尼克中校应该是不会攻打加迪的，而且我们之间可以恢复正常的汇率来交换水和钼。没必要再剑拔弩张，部落会感觉生活在光明里而不是无尽惊慌中。” 慕容弘文摇摇头说：“没那么简单，未来的日子里你们可能会遇到比舍夫南拉更强大的对手。而且舍夫南拉并不是没有回来的可能，他对贝德拉可是虎视眈眈。” 菲尼克对担当如此大任完全没有信心：“可我不行没有这个能耐，如果说让我去打战也许还算可以，但要来管理这么多民众那可不行。” 沛菡问：“还有第二个合适的选择吗？” 菲尼克和阿不扎肯几乎同时指向慕容弘文：“他！” 慕容弘文反过来质问他们：“这里有谁了解我？有谁了解人类？” 面对这样的问题，站在圣殿上的几十个人里没有任何人可以做答。就包括阿不扎肯在内，虽然知道这两个人类的出现是怎么回事儿，但要说到了解那还差得远。 见没人说话，慕容弘文接着解释：“没有吧！所以说如果你的子民们知道将由一个人类来统治他们，换做是你会怎么想。被奴役？被殖民？” 沛菡补充说：“这样很不好，人们永远生活在阴影里。和舍夫南拉在这里的时候一样，甚至还不如他的统治，至少他的外表和你们一样，而且还留下了一个可以提供更多水的希望。” 说起舍夫南拉，菲尼克依然是气愤不已：“他是个大骗子，根本就不可能去实现。” 慕容弘文看着他，提醒说：“但至少有人相信他，等天一亮当人们得知舍夫南拉离去的消息，不知有多少人会为此失落，因为他们的希望破灭了。而你们要重新建立起这个希望没那么容易。需要很长时间，需要很大精力。” 这点菲尼克当然明白：“我知道，我们要努力去赢取这片土地上所居住的每个人信任。” 追随菲尼克的勇士中头脑清醒一点的人认为有道理：“正是如此。” 慕容弘文建议道：“菲尼克中校，现在召集你可以召集到的人，也就是说愿意追随你的人到圣殿前面的广场上来。” 菲尼克转身看看圣殿外，没了炮火映照的郊区一片黑暗：“这个可能有点难度，大家都散开各自回家了。” 虽然嘴里这样说，实际上已经在开始行动。 很快，郊区所有可用的通讯设备全部启用，信息控制中心自然是在这圣殿里。舍夫南拉到珀加索斯经营了十年时间，这里早成了最高级调度中心。 已被关闭的设备再次启用，无线电波、二进制信号，还有勇士们开着车大声的呐喊传达，各种渠道载着同样的信息：“舍夫南拉是佩格苏骗子，现在已经带着部下逃离珀加索斯星球。请有意重建新城市的人尽快赶往圣殿，共商大事！” 郊区一下子热闹起来，随着第一户人家推开门，潮水般的人潮从昏暗的屋子里涌出。 在他们的生活里，还是十年前这样喧闹过。那是舍夫南拉夺得郊区控制权之后的那个夜晚，一样的喊话传入各家各户。 现在就算是对建议新城市没有什么看法，至少要去圣殿那边瞧瞧热闹。 于是，各条街道上出现了扶家携口向圣殿涌来的景象。 菲尼克的部下还在一传十，十传百的呼喊，差不多惊动了这个区域的所有人。对面贝德拉城的守军通过监视设备看到这番情形，个个都感到十分好奇。 依拉什自然要派出探子过来看个究竟。 慕容弘文一行人部在高高的圣殿上，这里能看到整个郊区，街道上涌动的人流尽收眼底。圣殿下面的大广场已经聚集了好几千人，还有更多人在围过来。 当然，不仅是慕容弘文和沛菡清楚，这里所有的人都清楚下面的人各怀心思，并不会是每个人都将支持新建城市。 有人将尘封了三四年没用过的巨型全息成像系统推出来，像人类的大银幕电影一样，把圣殿上的现场投映上去。 这区域里生活好点的人家用水晶来照明，但也只限于这种特殊时刻。更多人是举着家用发光棒，在前一个光线充足的阶段已经蓄满了光能。 这种发光棒比加迪用的要先进一些，大约可以持续十天左右，而加迪的最多只能用三四天。加迪使用的都是用钼矿从舍夫南拉手中换取，那些被淘汰的廉价商品。 广场上几千条发光棒聚拢，光亮犹如白昼。加上从圣殿里飞出的水晶巡逻灯，所到之外更是一片光明。 水晶巡逻灯经过，总有孩子们兴奋地高声大叫。胆大的男孩儿更是追着天上的灯光跑起来，像是要抓住它一般。不放心的大人们便也三三两两追在后面。 更多的人只是看着，他们心思主要集中在圣殿上即将上演的事情。 依拉什的几个探子好不容易挤进人群，分布在广场各处。 现在大约有了上万人的样子，嘈杂声响彻云宵。 依拉什的工事里，没能前往现场的守军们争先恐后使用各种可能的工具来看。 圣殿上一字排开分别站着慕容弘文、沛菡、阿不扎肯、乌撒、菲尼克等；后面立着三四十个加迪骑士以及从阵地上追随而来的菲尼克部下；在这些人周围穿梭的，是圣殿里留下的珀加索斯工作人员。 有人在交头接耳，居高临下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菲尼克中校，让大家安静！” 原来供职的工作人员不失时机递上扩音设备。 “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菲尼克说话的声音明显在颤抖。别看平时统领千人的军队，真要面对这么上万民众的阵势还是有些胆怯。 不知道是扩音系统声音太小还是菲尼克本身说话没底气，广场上的人依然自顾自叫嚷，喧闹一片毫无反应。 这太没面子了，菲尼克脸上的鱼纹纠结起来，用尽全力大声咆哮：“不要说话！” 正好工作人员将扩音系统调到了最大，加之菲尼克这拼尽全力的怒吼，像霹雳一样从广场上方盖下来。 瞬间这万人嘈杂的广场沉寂下来，几个追着水晶巡逻灯的男孩差点被吓坏，赶紧向人多的地方钻进去。 大家惊恐万状地抬起脸看圣殿。珀加索斯人因为食用钼矿的原因，世世代代都佝偻着身子，要抬头看那么高的地方还真有点困难，特别是老人们更是艰难。 “大家静一静，我是原来驻守在贝德拉前线的菲尼克中校。有重大事情需要向大家宣布，这关系到每个人的切身利益。” 所有人都在仔细听，除了偶尔有婴儿哭声之外，没有任何其它声音。 “下面，我们有请带领我们赶走舍夫南拉的英雄，为大家讲明整个事情经过。” 这一万人里面听过慕容弘文这个名字的估计不出十人，自然是疑惑之声四起：“英雄？他是干什么的？这菲尼克我倒是听说过，可……” 但也有理智点的人劝道：“别管他是谁，听听都说些什么。” 这只是小插曲，疑惑之声并不会持续太久。 等广场上再度安静，慕容弘文接过扩音器，对下面的人群说：“尊敬的珀加索斯子民们，很久之前这里也曾被称为贝德拉。相信你们中间有些人的记忆里，还留存着与贝德拉人一起工作和生活的印象。” 话一出口，原本只是个摄像记者出身的慕容弘文突然觉得自己威风八面。要不是有十足的自信心，说不定会和菲尼克一样声音发抖。 想归想，主要心思还得放到安抚民众上：“自从舍夫南拉来了以后这一切都变了，贝德拉城中心区与郊区之间建起了高大的城墙，设立了工事，双方驻守了部队。” “所有的人都生活在无尽等待和期盼中，但这个等待长达十年之久。并且，在最后一刻变成了泡沫。你们被骗了！” 有人看看左右邻居，茫然起来：“什么？被骗了？” 第105章 以一抵万超级辩论 男人们大声呼叫，希望讨个说法：“刚通知说舍夫南拉逃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容弘文的记忆力不用说，条理也十分的清晰。更有一口纯正流利的珀加索斯语，将自己所了解到舍夫南拉的来龙去脉讲得一清二楚。 就算是下面有人不太相信，面对如此有逻辑的讲述也根本就找不到猜疑的理由。而且还有一个菲尼克中校作证，他应该是站在郊区民众这边的。 “以后的日子，这里需要新的管理者；需要有新的秩序；需要有新的生存方式……” 接下来是沛菡的工作，她和慕容弘文配合相当有默契。这种时候有必要向圣殿前面这些人说明管理的必要性，要不然谁会服从一个什么也不是的人。 一番简洁而又有说服力的道理，向老师给学生们上证明一样，从沛菡嘴里灌输到这些前来看热闹的珀加索斯人脑海中。 在郊区，舍夫南拉逃跑之后就必须要有人站出来维护社会稳定，打击那些企图在混乱中破坏人们基本利益的人。 要保证人们日常饮食，水和钼矿是必不可少的。那么这就需要有公信力的组织来合理分配郊区仅存的两处水源，而且要代表这里的人们去和加迪人交易钼矿回来。 为了不至让下一代依然生活在蒙昧无知里，这里需要先进的教育，需要组织文化建设。传授知识解放思想，而不是像舍夫南拉在的时候让人们知道的越少越好。 以后的日子里这里人们要知道的越多越好。 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地过日子，许多原来被舍夫南拉打压的势力一听说对手跑了，马上便想要死灰复燃。 当年的确有一部分只是为了带领自己的手下夺水，但还有一部分和舍夫南拉一样需要将这片土地纳入自己掌控。 为了以后的社会治安和保护民众财物，需要有人来建立和领导军队，才能保障制度实施。不仅如此，被毁的城防和工事依旧要重新建起来，人们才会安心生活不用担心哪天贝德拉大军突然越境而来。 保证索伦森不来这片王国里插手，就要产生一位值得信赖并且可以作为代表去和他讨价还价的人。 最后沛菡总结说，新一批的领导者会实现资源的公平分配。 她所讲的内容没有人怀疑，听懂的人没理由怀疑，听不懂的那些人更是无从怀疑。但这只是针对她所表达内容本身，并不代表没人怀疑事情背后的真相。 这个操着女性声音和那个叫慕容弘文一样身材矮小又不肯露脸的人到底是谁？她凭什么对这些事物如此了解，难道很早之前已策划好？要不然何来这么流利的说辞。 到底接下来的统治者会是谁？贝德拉会不会很快参与到这个区域管理中？因为这里本在几十年前就是属于贝德拉城的索伦森家族。 人们只是小声的议论，并没大声喧哗。 沛菡和慕容弘文都懂得如何利用大家的从众心理。特别是慕容弘文作为有真正灵魂的人类，在木卫二生活三十二年里一直都被这样的心理左右。参加工作之后依然还是如此，大家向哪边靠自己便也想着要靠过去。 “请大家保持安静！请大家保持安静！”沛菡说完，将扩音器递回慕容弘文，她猜想他此时应该有话说。 “大家听好，是这样的。在这次追击舍夫南拉过程中，菲尼克中校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为我们未来的幸福生活迈出了第一步，而且他原本就是你们中间一部分人的领导。长时间战斗在第一线，为大家守护着家园！”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将作为这个区域最高领导者管理所有事务。相信有不少人是愿意站到他这边，他将带领你们找到自己的想要的生活？” “我们什么都不想要，现在最需要的还是水！” “向你们保证，在一个年之内，你们可以得到无限量的水。” 山呼海啸般的欢呼，菲尼克激动地向前走了两步。双手合十向民众鞠躬，接受万人朝拜。 不过这欢呼没能持续，因为有人问：“你们到底作凭什么保证？” 更多的声音附和起来：“对呀！凭什么保证？” 菲尼克哪知道有人会这样问，才突然想起来这也是自己想要问的问题。包括阿不扎肯在内的圣殿上所有人，还有广场上的万余人同时看向慕容弘文，希望他能给出一个更让人信服的理由。 “这……”慕容弘文一时语塞，只能看向沛菡。 沛菡快速分析所有可能发生的结局，必须从里面选了最好的说法来告诉慕容弘文。 这个过程至少也要两三分钟，慕容弘文便只能一个劲儿地想要压下人群里越来越多的质疑声。人多想法就多，好不容易让他们接受了舍夫南拉逃跑，又要让他们明白这个区域不能群龙无首，而现在疑问却又集中到对未来生活的担忧以及对慕容弘文本人的信任度上。 “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 可是现在说这句话没太大作用，喧闹依旧。慕容弘文在众人关注中显得有些尴尬，并不是他无法保证，而是一时没找到用什么合适的说辞来安抚大家。 两分钟过后，沛菡悄悄对慕容弘文说：“现在只能暴露我们的身份了，不然这个菲尼克得不到大家的支持。就算是有人不是冲着水而是冲着政权来的，只要大家都知道菲尼克可以提供水，就一定会追随他。” 慕容弘文闭上眼想让自己平静一下，这可不是在长老房间或是桑查裴杰家里对几个人说自己是人类，而是要对着上万人揭开自己的身世之迷。 既然沛菡都已经分析过所有的可能，那自己再掂量也是多余的。 他向菲尼克看了一眼，两人交换了一下神色。 菲尼克举起双手，再次示意大家静下来。可能是吵够了，人群慢慢变得安静。 慕容弘文大声宣导“请大家听到接下来的话不要惊慌，因为这里没有阴谋。只是某些巧合让我们出现在这里，而菲尼克中校的确是你们值得尊重和拥护的领导者。” 有人大声反驳：“说这个没用，我们只想知道你们拿什么保证可以给到水？” 马上就有人附和：“对呀！凭什么？” “因为我和沛菡是来自己太阳系的人类！而我们已经知道更多的星球上有水。” 说完两人掀开头盖，将自己的面容暴露在万人目光之下。 光洁的面部在珀加索斯人看来是那么的丑陋，更添了几份恐惧。眼尖的小孩子们吓得躲进大人衣服底下，老人更是双手合十向阿姆祈祷。 没人不惊讶，这里面知道他们身份的又有几个呢？圣殿上站着的，还有舍夫南拉在的时候为他服务的工作人员，虽然也是珀加索斯人，但从没听说过什么人类。 “请不要害怕。我们共同生活在银河系里，其实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水资源。而且都是氢氧合成水，能供大家饮用。贝德拉的索伦森大人曾派人抵达过我们所生活的星球，只是返程途中遇到欧希露射线风暴未能达成目标。” 他现在不能说加迪骑士在舍夫南拉安排下也去过，因为那只是舍夫南拉的一个大骗局，白送了维克托等人的性命。 “还不止这上次，人类生活的太阳系中，珀加索斯的祖先们曾在大劫难之后派出宇宙飞船抵达一个叫地球的行星上，并在那里发现在水。只是水当时已经受到严重污染无法使用，那里是人类曾经生活过的家园。” “那你们现在生活在哪里，会让珀加索斯取到你们的水吗？”看来有人是唯恐天下不乱，但也在情理之中可以理解。 “珀加索斯需要水，而人类也需要得到珀加索斯人帮助。目前人类在木卫二没有金属矿藏，没有更多支撑我们生活所需的能源。” “你们这是要攫取珀加索斯的资源吗？”说这话的人并非别有用心，这是不得不面对的担心。 果然是不说不要紧，这一说了大家都对外星人类有较强的抵触情绪。 菲尼克站出来解释道：“他们这不会随意攫取，就算是我们这里真有他们所需的能源，也拿他们的水来换。就像加迪用钼矿换郊区的水一样。” 广场上的人开始起哄：“你这是出卖自己的家园！” “不！不……”菲尼克面对如此攻势也只能一个劲儿的说不，一时无法想到什么更好的说辞来回复质疑。 还是沛菡在这种时候够镇定够沉着。 她向前站了一步从菲尼克那里接过话题帮他解围：“首先我们并没发现这个星球上有值得人类取走的能源。钼矿吗？人类暂时不需要！水晶吗？人类需要但自己也有！还有什么呢？沙漠里的沙子？不！这些人类更不会要。但你们所有的珀加索斯人都需要水，正是人类可以提供给你们的最宝贵的东西。” 这番话一出，上万人都屏住呼吸。 “而且人类发现有水的星球并不至在太阳系里，所以不用担心我们舍不得。更多液态水存在于整个银河系不同次级星系团里，这点不用怀疑。” 巨大的全息投影上，沛菡已将记忆库里的数据绘成星际地图，整个银河系在广场上方显示。她为有水的星球逐一标上记号。这些都是在木卫二时从enis的服务器里加载的，经过人类科学家验证。 第106章 矮小的加迪人 【ps.本书12月1日上架，届时还请各位大力支持。孤雁先行拜谢！】 钱学森星和水行星相继出现在地图里。这两颗并不是太阳系的行星，但它们却都有个与木卫二及地球相同的特征，那就是拥有液态水。 通过全息影像这么高科技的展示，贝德拉郊区人第一次看到宏大的银河系。沛菡的说辞加上这地图演示，大家似乎都相信了她。 据她表述这些星球上的水属于整个银河系，珀加索斯也在银河系之内，有种主人的感觉。 如此理解的话，可以说钱学森星和水行星属于银河系共有资源，而人类只是先发现并定位。就像在珀加索斯，某个人在沙漠里发现一块钼这么简单。 开始有人表示相信：“有可能真的，他们应该比珀加索斯人科技超前一些。” 明白人更是为自己找到了理由：“这还用说，既然能从他们星系里来到咱们星球，说明人类科技很发达。” 当然也有更自私却又相当现实的想法：“我的想法很简单，谁能给水谁就是领导者。” 说起谁是领导这个问题，马上有人担心：“可他们是人类。” 有个菲尼克的部下想了想说：“你们没听他们指派了菲尼克吗？反正这个本就是咱们中校，由他领导和之前不都一样？咱们可能还是要去到工事那里防守。” 长达两个小时的宣传和引导之后，这些人终于确信并接受了事实。 众人手贴胸口，有的又手合十，一起念着菲尼克的名字。这代表由此刻开始，菲尼克成了这片土地了的最高掌权者，也就是珀加索斯人口是的“大人”。 有了权力但更需要的是责任，所有人都期盼着他带领大家走出困境迎来新希望。 看着退去的民众，慕容弘文还有一个新的想法。这里有将近一百万人口，总不能一直用“贝德拉城郊区”来称呼。而且随着舍夫南拉的逃离，一个全新的时代即将开始，那么是不是应该给这片土地取一个全新名字。 在沛菡建议下，菲尼克决定向会体民众征名。这样可以让他们更有主人翁感觉，将自己融入这里一起建设新家园。 很快征集新城市名的信息发布到各家各户，略略接受过教育的人都积极参与进来。 依拉什派出的探子回报所见所闻，这个情况被本来应该送达索伦森的办公台上。 但依拉什考虑到年迈的索伦森大人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已经叫儿子凯辛莫格开始代理事务的情况，决定隐瞒一部分内容。 而且探子从头到尾都只听说有人类，但并不知道两个人的真实姓名甚至是个代号，所以无法对号入座。为了表达的通顺，临时用“矮小的加迪人”来描述。 听到依拉什带回的消息，凯辛莫格气得只发抖，嘴里大叫着要马上派人希过去。不是因为舍夫南拉逃跑，而是因为对面郊区的贱民竟然要自立政权，这还了得。 索伦森咳嗽着，努力压制儿子的怒火。 在他看来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野心勃勃的舍夫南拉终于逃跑。以后贝德拉将少了许多威胁，既然对面的郊区是“矮小的加迪人”在幕后操控，那也不用太过于的担心。 通过与加迪骑士慕容弘文之前的交往，那人没有太大的政治野心。从“矮小的加迪人”推举菲尼克掌权可以看出，他们并没有想在那个地方扎根。 索伦森猜想，那个所谓的“矮小的加迪人”一定与慕容有莫大的关系，虽然不是他本人但也一定是他安排的。 凯辛莫格听说对面郊区发生的变故，一脚踢在旁边的屏风上，冲出来大声吼道：“一定又是那个慕容弘文有背后操纵，下次让我见到他非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索伦森呵斥道：“凯辛莫格，你即将接管这么大的城市，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凡事三思而行，多少人的幸福在你手中。” 凯辛莫格依旧很气愤：“这个慕容弘文在父亲大人面前就非常的嚣张，现在又有能力将舍夫南拉赶走。并且在郊区想要自己成立新的城市，说不定哪天就会打过来。” 索伦森可不这么想，他摇摇头说：“不会，加迪人不会在郊区留下。而且从他推荐别人掌权可以看出他对权力的欲望并不大，要不然以他的能力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对于父亲这么消极的想法，年轻气盛的凯辛莫格完全没办法接受。这个越来越富裕的王国看着就诱人，得到它成了这年轻的太子最想做的事情。 “我看你真的是老了，如此糊涂，等他打过来夺了这座城市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索伦森又是好一阵咳嗽，努力平息下来之后艰难地抬起他弯曲不再有弹性的双手，指着儿子说：“你想干嘛？还没坐到这个位置上就开想要和别人树敌吗？” 凯辛莫格毫不畏惧：“你已经太老了，胆小怕事。要不是佩格苏人的援建，你有什么本事在这里发号施令？政权早早就让舍夫南拉夺了去，以为今天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吗？” “放肆，你到底想干什么？” 凯辛莫格带着讽刺的口吻回答：“父亲，你已经老了而且在这个位置上坐了一辈子。我现在都三四十岁的人，是掌权的时候了。” 依拉什实在是看不过，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提醒他：“凯辛莫格，索伦森大人是你父亲。贝德拉迟早是你的，现在大人正是将人民带向幸福。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话马上伤到了凯辛莫格那脆弱的心灵，猛然转过身来用藐视的眼神看着这个打战的粗人：“幸福？你幸福吗？就算是要吃点食物还得去到郊区人手里换。现在郊区被那个叫什么菲尼克的人掌控了，你以为他会乖乖地送上足够钼给你？” 依拉什据理力争：“这是长期以来形成的交易，如果你觉得这中间的汇率不合适，完全可以重新去谈判。如果能谈到最低一些，那便也是一种能力。” 凯辛莫格重重地拍了一下台面，大声呵斥：“依拉什你什么意思？认为我没能力吗？就算今天不发火，你们迟早都在我的麾下，现在就想反？” “凯辛莫格，我只是希望你能尊重索伦森大人。” “请不要叫我凯辛莫格，叫大人，凯辛莫格大人。” 索伦森这会儿没说话，好不容易又储蓄了一点儿能量。看自己平日里宠坏的儿子，他摇摇头心情沉重地问道：“儿子，你这到底是想干什么？” 大殿上所有人都以为这太子又要顶撞父亲时，他却一反常态笑了起来：“没事儿，你们继续谈关于菲尼克和郊区的事情，我听着就好！” 看着儿子退下去的身影，父亲还不忘对他谆谆教诲：“要学会忍耐，你将来有一天坐上这个位置时，会明白这身责任有多重。” 但这话凯辛莫格似乎根本没听到，也不会去用心听。 在梅朵召集下，贝德拉城贵族和各个职能部门的重要人物都齐聚大殿。参与重大事件发生之际的议事，这是贝德拉千百年来的规矩。 但凡有大事出现，这些人都会被召上大殿，与最高权力拥有者共同商议子民们的未来。 人都到齐了，梅朵向大家宣布此前从郊区打探来的消息。加迪人联合郊区叛军将舍夫南拉赶下台，舍夫南拉逃走。现在的郊区有了新的领导者，一个叫菲尼克的中校。 但是在这个菲尼克的背后，有一个强大而神秘的支持者。具体是谁还不能确定，不过索伦森大人猜测是加迪骑士慕容弘文。 听到慕容弘文是如此背信弃义，当场便有人表现出与凯辛莫格一样的情绪。 梅朵努力压制大家的冲动，向大家解释这只是猜测，慕容弘文并不一定真有参与。 在这种时候索伦森大人的身体状况已经无法显示出足够威严，她得想尽办法控制今晚这场议事局面，商讨出一个可行的结果才行。 不过梅朵心里与索伦森所想一样，慕容弘文不可能怀有更大的阴谋。除非是在佩格苏星上发生了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在他的脑内加载了一些根本就不是本人的东西。 那次佩格苏出席hsbot新闻发布会之后，回到珀加索斯本来是要将相关情况向索伦森大人报告的，但杜勒伊社会战略研究中心主任马克西姆还有慕容弘文都提醒说要防着太子凯辛莫格。 直到此刻，并于慕容弘文的所有消息在这个贝德拉城里依然还只有梅朵一个人知道。依拉什的探子即便亲眼见了“矮小的加迪人”，但并不能对号入座。 “不知道他们给那片区域要起一个什么新名字？” 虽然名字还没出来，但先来到大殿的官员已经知道了一个事实：“听说是全民参与命名征集。” 有专门管理社会的贵族很佩服这种做法，深知举措的意义：“菲尼克很有能耐呀！他这一招很厉害，可以凝聚人心。” 梅朵想了想说：“应该不是他本人的主意，菲尼克一个粗人哪会想到这么多事情。” 更多人的疑问是同一个指向——“矮小的加迪人”到底是何许人？但绝对不是慕容。那个纵横在加迪以及郊区还有贝德拉城，出入自由并取得所有人信任的骑士，与“矮小”毫不相干。 依拉什低头想了一会，然后分析道：“接常理来说就算他是加迪骑士，为生活需要找更充足的水。可他为什么站到了郊区那边？明知道他们自己都缺水，真搞不明白。” 有人大胆设想：“莫非有人想建立联邦？统一整个珀加索斯吗？这也太疯狂了！” 依拉什厉声反对：“不可能这样，贝德拉永远都是我们索伦森家族的。属于整个贝德拉的八百万民众，谁也别想把它夺走！” 梅朵也出面来平息大家的激动，解释这种可能性非常的小，加迪人不会做出这种不利于多边关系的事。 第107章 布雷西亚城诞生 【ps.本书12月1日上架，届时还请各位大力支持。孤雁先行拜谢！】 梅朵有她自己的理由，但这理由也仅仅只能代表她个人想法。要是能说出来也许大家都能信服，可又偏偏是不能说的秘密。 不用问，一定有许多人开始怀疑她刚才表达出来的观点。对于这样凭空飞来的论断，能打内心里信服的人当然很少。 在这个大殿上，当初见过慕容弘文的人并没有几个，后来在佩格苏知道慕容弘文已经成了hsbot类人机器人的更是只有梅朵一个。 果然有人问话：“梅朵管家，你凭什么有这样的断言？” 梅朵抬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对不起！我也只是和慕容弘文接触过几次，看起来他应该不是这种人。” 持悲观态度的官员推测：“都已经控制了郊区，接下来他一定会找上门来向索伦森大人提条件。” 这种时候大家更多还是向索伦森讨主意：“如果他来，我们怎么应付他。” 索伦森艰难地走到大殿中央，对周围焦急的人说：“这么大的事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主，如果他哪天真来了，还是召集大家一起面对。” “大人，今天晚上召集大家来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要说？” 索伦森想走两步，可一阵剧烈的咳嗽再次袭来，梅朵赶紧上前去扶起他。 大殿里有人开始交头接耳，并不是只有凯辛莫格发现了父亲的衰老，这些王公贵族和社会管理者们都看出这个严重问题。 高兴的也有，担心的也有，完全无所谓的也大有人在。 自然，担心的便是索伦森的老臣子们，还有温和的贵族代表。开心的当然是凯辛莫格以及他的支持者，一旦凯辛莫格继位，他们好处将是很大的。还有一部分人无所谓，谁当权都一个样，有吃有穿有工作就行。 索伦森掌管这座城市几十年，对这样的道理又何尝不知呢。 所以在发现自己身体不好的时候，已经做了最后打算。不要下台太难堪，留面子给自己也要留面子给儿子。 从凯辛莫格的表现可以看出来他已经等不及，现在不知道对面的菲尼克到底在干什么。如果再激起这个凯辛莫格太子的愤怒造成内乱那就很麻烦，有可能让贝德拉城陷于内忧外患。 最好的结局也是最悲哀的选择，那就是让位。越早让位越早安全，不仅免除了内乱，而且可以让儿子凯辛莫格在菲尼克发动可能的攻击之前有足够时间来磨练。 只要他掌控了这座城市，自然有许多的机会将他变得逐渐强大起来。 “今天晚上召集大家过来，确实有几件事情向大家宣布。” “首先大家都已经知道郊区的政变。不管未来他们如何变化，至少我们贝德拉不要主动与人为敌，那样太危险而且不值。另一件事，我已经老了……，太老了！而我的儿子——索伦森家族的权力继任者凯辛莫格已经有足够能力来担起城市管理重任，我向大家宣布从下次天亮开始他将接替……”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咳嗽，说实话以他这样子能不能撑到下一次天亮都成问题。黑夜才过去一半，要熬的时间还长。 凯辛莫格听到这话一下子兴奋起来，突然发现这个父亲似乎也并没有那么不近人情。不过转念一想他这是要熬到最后一刻，明明今天晚上就可以让自己继任，却偏偏说什么下一个天明。 贵族和大臣们沸腾起来，说什么的都有，但仅限于小声的议论。虽说这是贝德城的事，但也可以说只是索伦森家族的家事。谁在什么时候继位都是家族说了算，何况索伦森就这么一个儿子，不是他又会是谁。 这里面最担心的无非就是梅朵，在佩格苏上不止一个人提醒她要注意太子。从他对自己父亲的态度来看还真不是什么好人，可他是太子，继位是迟早的事，能说什么。 唯一的希望就是索伦森大人能坚持到天亮，真真正正走完他最后一程。 六号堡垒最高明的医生已经死于凯辛莫格的离子枪之下，这件事索伦森也已经从其它的途径知道。就连梅朵也以为他只是针对慕容弘文，可索伦森知道这是针对自己。 以卡贾的技术绝对有可能将索伦森的寿命延长一两年，虽然灵魂已苍老无法重生，但适当的延长还是可以的，至少能保证最后时间的健康。 凯辛莫格杀了卡贾免除了这一切可能，索伦森只能遵循一代代珀加索斯人的命运——生而后死，永远无法享受像佩格苏人那样的延年益寿。 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不希望让所有人都看不起他。作为父亲，这一切黑暗的经历都只能掩藏在心底最深处。等有一天去到阿姆那里，再为儿子的罪孽祈祷。 这一个漫长的夜晚，珀加索斯星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舍夫南拉跑了，菲尼克掌握了郊区大面积区域还有将近百万的人口，索伦森宣布退位。 最安静的还是加迪人，他们除了水之外，其它的任何东西都与世无争。 用心守护着祖辈留给他们的这片土地，守护着他们的钼矿。 但他们并不是没有感谢的人和事物，这次从贝德拉方向带回的大量饮用水，就是最值得感恩的事情。对于菲尼克来说，虽然这两处水源供应很紧张，但在将近百万人里面加多一千人几乎等于没加。 让加迪人与郊区民众共享水源，相信没有谁会提出不同的意见。况且阿不扎肯已经答应按相应的比例提供钼给郊区，以换取足够量的水。只是比原来和舍夫南拉之间的交易汇率做了些调整，都建立在公平合理的基础上。 现在郊区最大的事情，也是所有人最关心的事情就是想一个好听最响亮的名子作为城市称号。一旦落实，这里将不再挂到贝德拉名下。 加迪虽小，起码他们有自己的名字。所以加迪人很自豪，而郊区的人也想成为他们那样独立、自由。 十五天的黑暗再次终结，欧希露的光明从双子阿塔背后照向珀加索斯每一个角落。安抚着这个星球上每一个受伤的灵魂，也引导着每个新生的希望。 索伦森已经咽下他最后一口气，除了凯辛莫格之外的所有家人都在呼天抢地，为亲人的逝去而悲痛。凯辛莫格静静站在父亲遗体旁面无表情，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另一边，在郊区圣殿的广场上再次聚集了好几千人，他们来见证新的城市诞生。 菲尼克以新城市最高管理者的身份出现在圣殿高台上，欧希露光线将他的身形衬托得相当高大。很有一个领导者的气魄，这也是他以后必须时时拥有的气场。 慕容弘文和沛菡还有阿不扎肯以及加迪的长老，也被作为嘉宾邀请到这里，和郊区民众共同见证神圣的时刻。 加迪长老感慨万千，他并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圣殿上。 年轻的时候，贝德拉城还包含郊区以及加迪，这里是整个珀加索斯人心中的圣地。索伦森曾经就在这里管理着他的臣民们，管理着这颗星球上的每一个生灵。 郊区与加迪之间的地带开始沙漠化之后，贝德拉中心城市逐渐向水源最大的圣山靠拢。加迪最终被遗弃，而水源争夺随之开始。舍夫南拉的出现，更是将加迪与贝德拉分隔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中。 舍夫南拉走了，长老在有生之年还得以有重回圣殿的机会，这让他激动不已。 菲尼克在这六七天时间里学会了不少东西，他努力让自己做到一个称职的城市领导者，让更多人信服自己。 虽然慕容弘文会帮助自己，但靠他还是不如靠自己。谁知道他是不是很快就会离开，而到那里菲尼克只能是用自己的能力去向民众证明他们的选择没错。 菲尼克不想靠武力，也不想靠身后的一个影子来操控自己。 “大家安静，经过近两万人的热情参与，我们的城市名字诞生了。这是神圣的一刻，令人激动的一刻。”菲尼克为下一句酝酿着情绪，他要让这个名字响亮在广场上空：“布雷西亚——” “布雷西亚——” 广场上的人重复着菲尼克的呐喊，千人同呼响彻云霄。 “布雷西亚——” 就算是在家里没出来的人也听到了这个名字，这是他们以后生活工作的地方。谁不为自己所在的地区终于有了名字而欢呼，这是激动人心的时刻， 舍夫南拉在的时候，也有人提出要为这片区域命名，可他的理想不止于此。在舍夫南拉心底，终有一天这个地方还得叫贝德拉。整个星球都会被称为贝德拉，或者叫贝德拉联邦。 不过他的历史已经结束，至少暂时结束。 布雷西亚，这个响当当的名字在一个小时之内传遍了郊区所有角落。三岁的小孩也跟着念起来——布雷西亚！ 三个小时之后，消息被准确无误的传入凯辛莫格耳朵里。当然还有贝德拉大殿上所有在场的贵族官僚们，他们才刚刚为索伦森大人操办完葬礼。 凯辛莫格猛然站起来，发疯似地咆哮：“依拉什——” 这声音就算依拉什在前线也能听见，何况他现在就站在大殿上。赶紧诚惶诚恐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回答：“凯辛莫格大人，我在这里！” “马上给我开炮！将那个什么可笑的布雷西亚轰平……” 第108章 凯辛莫格继任 【ps.本书12月1日上架，届时还请各位大力支持。孤雁先行拜谢！】 要轰平布雷西亚，最多也就是凯辛莫格一个人的想法，站在这个大殿上的所有人都不会同意他这样做。一个刚刚上位的年轻太子马上要求开战，没人民意他。 关键问题也不止于这一点，有支持凯辛莫格的人虽然希望他能早点干一件事稳固势力，只是选错了对象和时机。 在慕容弘文帮助下新建立起来的布雷西亚城，对于贝德拉来说可谓是无怨无仇恨，哪能说打就打。一旦开战，这凯辛莫格将被民众的口水淹死。 适得其反的事，没人站支持同意。 凯辛莫格见没人吭声，瞬间也失去了底气。毕竟坐在这高高的大殿之上不足三小时，还没有足够人气。 “算了，先搁到一边。饶恕贱民一次，让他们好好快活几天。”他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找台阶下。 “凯辛莫格大人英明，菲尼克现在刚刚得到他子民们拥戴，如果这时候贸然开战，只怕会贝德拉的民众不理解。” “算了，不说这个！现在我倒想要弄清楚那个‘矮小的加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何以有如此大的能耐左右珀加索斯新格局？” “凯辛莫格大人，暂时也不要花心思到他身上。你刚刚开始执政有好多事情需要去做，一个小小的加迪人何必太挂怀。” 这是梅朵故意打乱凯辛莫格的思绪，不过在她这样的说辞面前凯辛莫格也只好暂时作罢。 父亲索伦森在位的时候，自己有许多的想法不能实施。现在终于有用武之地，那些平日里看不顺眼的事情和人都要让他们消停下来才安心。 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向佩格苏提出更高要求的交换汇率。 佩格苏一直提供各种支援，无非也就是想得到更多的水晶能。据知贝德拉城下是整个欧希露星系最大的水晶矿所在地，这一处几乎是其它所有地方总和的百倍还多，占星系已探明水晶储量的百分之九十七以上。 索伦森在的时候每个月向佩格苏提供三吨水晶原石，凯辛莫格觉得这样太亏。 以他的想法后续每个月最多提供一吨给佩格苏，以便佩格苏提供更多的基建物资。圣山后面第八幢摩天大楼已经开始建设，按之前的汇率需要三百吨的水晶原矿。 凯辛莫格已经打定主意，超过一百吨将不再继续。 “梅朵，你代表贝德拉去与杜勒伊联邦谈判，如果他们不同意的话直接告诉他们交易取消。” 可以预料到的结局，梅朵不得不提醒一下这个狂妄自大的领袖：“凯辛莫格大人，这样的谈判胜算机率很小。而且……” 凯辛莫格十分不耐烦地问道：“而且什么？” 梅朵想表达一下自己内心的想法：“杜勒伊与贝德拉的合作不完全是建立在交易上，还有佩格苏与你父亲索伦森大人的交情。” 凯辛莫格觉得梅朵是在挑战自己的底线：“你是说我撕破脸了吗？” “至少他们会这样认为，梅朵也觉得这样做不太好！” 凯辛莫格小声对她说：“这个管家如果你还要继续做的话就马上出发，如果不想呆在大殿里你尽管放下工作离开，没有人会留你！” 梅朵何曾受过这样气，不过跟随伦森大人将近七八年已经学会如何忍耐。并且从其它同僚们那里学会了许多处世之道，不会轻易就生气或是伤心。 她不想再多说什么，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萦绕。 如果佩格苏知道了凯辛莫格的想法，第一反应可能就是暂停基建援助，这将影响到贝德拉将近十万人的就业问题。 即便佩格苏需要水晶能源，可那不是他们唯一可以使用的能源，还有光能和原子能可以替代。 一旦双方真的撕破脸，无庸置疑吃亏的肯定是贝德拉。 佩格苏各方面都比贝德拉发达，而且它是一颗真正意义上的星球，拥有几十亿的人口。而贝德拉只不过是一座八百多万人的城市而已，以城市和星球对抗胜算几何。 进退两难，不去又是不行的。 梅朵只能硬着头皮驾驶飞行器向遥远的佩格苏飞去。 大殿里的凯辛莫格还在一意孤行，改变着父亲一手定下的各种规矩。既然他现在掌权了，就算有人反对也无济于事。 凯辛莫格在前两年开始已经拉拢了一批人，这些人会站出来表示支持新大人。 梅朵的飞行器已经快要进入双子阿塔轨道，越过它们之后就可以看到黑暗中的佩格苏。 越想越不对劲，这次去绝不能直接告诉对方自己的来意。凯辛莫格可以跟踪飞船的行进路线，所以在佩格苏降落一次是必要的。 打定主意，这次谈判之旅自然变成散心之旅。 在佩格苏星上呆了整整六天才返回珀加索斯。 向凯辛莫格报告的结果是，杜勒伊联邦需要一个月考虑时间，而这一个月里都按正常交易。八号摩天大楼即八号堡垒不会停工，所以的援建和帮助都不会停。 凯辛莫格第一次有耐心地听完这个谈判结果，他还没到完全不信任梅朵的地步。 汇报完工作，梅朵向凯辛莫格讲明说想回家去休息两天。 凯辛莫格也很高兴，他乐意让一个可能会多嘴反对自己的女人离开，这样改革也许会顺利得多。梅朵可是对父亲忠心耿耿，对继任的太子总有点看不顺眼的地方。 梅朵退出大殿，没有驾驶她的飞行器，而是选择了公共交通工具。 她的目标也不是家，而是去前线找依拉什中校。 很少见他到阵地上来，依拉什很吃惊：“梅朵？你怎么有时间到这里来？” “找个没人的地方说话！”梅朵看看四周，很是小心翼翼。 两人走上工事最高处，这里只有中校自己会上来，最多是通讯员可以上来报告情况。现在不是战争期间，应该不会有人再上来。 依拉什指着肉眼就能看到的郊区，那边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看到对面了吗？那就是十天前才宣告成立的布雷西亚。虽然没有水没有物资，但民众干劲十足。那些被毁掉的工事在这短短七八天里又建起了一小半。” 梅朵也向那边眺望：“真想知道那个菲尼克是个什么人物。” 依拉什摇摇头说：“你我心里都清楚，并不是菲尼克的问题。而是那个‘矮小的加迪人’……” “‘矮小的加迪人’，到底是谁？” “这个你比我了解，而且我想信你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不然的话不会一味地为他辩护。”依拉什哪有看不出问题所在的，他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那个……，我……，他……”梅朵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依拉什意味深长地说：“我们都是索伦森大人的老下属，追随他这么多年。本来凯辛莫格继位在情理之中，没什么可说的。可他的做法着实有点超乎大家的想象，太嚣张太狂妄自负。” 梅朵一时拿不准这个中校到底什么想法，也许是在试探自己：“这可是你说的！” “梅朵别装了，如果你不是这么想的，那跑到前线来干嘛？看风景还是参战？相信不是，你和我的想法一样。” “知道这段时间我去哪儿了么？” “从索伦森大人的葬礼过后我就回到了前线，没回城里去过，也不想回去。一直在想凯辛莫格大人什么时候会让我开战，时刻准备着呢！”依拉什无奈至极，如果再次开战就不会再像以前只警告不杀人。 梅朵回答说：“我去了佩格苏，凯辛莫格要求去谈判，将每月提供三吨水晶给杜勒伊改为一吨。” 依拉什差点丢掉手里的望远镜，猛然侧过身来惊讶地看着梅朵：“天呐！索伦森大人好不容易和佩格苏建立的友谊这下子要完了。你怎么可以答应这么无理的要求？太傻了，太没脑子了！” “你觉得我会去做吗？为了凯辛莫格不起疑心，我去佩格苏玩了几天。” 依拉什长长舒了口气放下心来：“原来是这样，凯辛莫格太过分了！现在贝德拉一切都是索伦森大人和佩格苏人建立起来的。没有向我们索取更多，一个月三吨的水晶原石很合适，整个贝德拉人都知道。” 看来梅朵的选择是正确的，如果这次去将消息告诉佩格苏人，可能现在麻烦已经来了：“凯辛莫格不这样认为，他需要从佩格苏得到更多，而想更少的付出。” “那你来找我是什么意思？”依拉什话归正题。 梅朵严肃地说：“有个人可以挽救贝德拉！” 依拉什可不是完全赞同她的所有观点：“没那么严重，还用不着挽救这个词。凯辛莫格大人只是年轻气盛而已，历练历练就好，我们要给他时间。” 他毕竟没有梅朵了解的情况多，而且作为索伦森大人的管家，自然比依拉什要考虑的更为周到。 她的分析是，不管凯辛莫格是否会成功激怒佩格苏人，只要杜勒伊联邦知道他提出的无理要求之后，一定会暂停支援而进入真正的谈判过程。 不管时间拖多久，十万人将会失去工作而没有收入。加之对未来的不确定性，一个新上任的大人根本无法挽回社会动荡所带来的损失。 以凯辛莫格的自负，他不会第一时间考虑民众需要，而是他自己的欲望。 假设在这个时候菲尼克发动向贝德拉的进攻，很快便会取得成功。到那时只怕这贝德拉要改叫布雷西亚了，就算是双方战平也是布雷西亚联邦。 梅朵越说越担心，因为她还推测出布雷西亚另外一招。 第109章 贝德拉使者 【ps.本书12月1日上架，届时还请各位大力支持。孤雁先行拜谢！】 从百年前的大劫难之后，加迪便成了这颗星球上唯一拥有纯洁钼矿的地区。现在问题是如果布雷西亚联合加迪来控制对贝德拉的食物供给，到时候佩格苏也停止食物援助，贝德拉城将大乱。 菲尼克善战，还有一个无比神秘“矮小的加迪人”又无处不在。他已经与布雷西亚结成同盟，虽然没明确表示对抗贝德拉，但至少不是站到贝德拉这边的。 假设这一切都发生，那么索伦森大人毕生努力都将在凯辛莫格手中毁于一旦。 依拉什越听越觉得害怕，不想不知道，经梅朵这么一分析，好像凯辛莫格很快就要将贝德拉带入万劫不复之地。 举起望远镜，看着远处正在慢慢恢复元气的布雷西亚，再想想身后这看似繁华却危机重重的贝德拉，依拉什突然感到无比失落。 他默默将望远镜递给梅朵。 梅朵也看到了对面的很多工事，那是前一个黑夜里守军用水晶纳米弹击毁的建筑。不过现在已经被郊区部队清理得差不多，新工事正在建立。 她更希望的是看到某个人，但那只是奢望而已。 依拉什回到刚才的谈话中：“你说有一个人可以挽救这一切，是指慕容弘文吗？” 梅朵惊讶地看着这个本以为只会打战的中校：“你怎么知道？” 依拉什笑了笑说：“看你的表情，大约这个人是在郊区……，不！在布雷西亚那边是吗？” 梅朵点点头没有答话。 “不是菲尼克，那就只有慕容弘文了。你了解他，信任他，需要他！” 梅朵赶紧纠正他的说法：“不是我需要，而是我们整个贝德拉的人都需要！” 依拉什还是不太确定慕容弘文是不是有梅朵说的那么有能耐：“也许吧！可我们其他人都不了解他。甚至没几个人见到他……” “他是个有才华的人，只是……” “只是什么？如果你觉得我们现在站在同一阵线上的，那么请你直言不讳。”依拉什诚恳地看着梅朵，希望她不要掩藏。 “你做好心理准备！” 依拉什突然笑了起来：“大小战争我也经历了几百次，就算是炮弹落在脚边也不会受惊。” 梅朵见他准备好，便道出实情：“慕容弘文其实并不是加迪人，也不是布雷西亚人！” “那他是贝德拉人，是索伦森大人的人吗？” “不是，要是索伦森大人能早点拥有这样的人才那就好了。” 依拉什继续猜，反正这个星系里就只有那么几个地方的人：“那……，他是佩格苏人？” 梅朵并没有正面给他一个结果，而是反问他说：“记得地球人名片吗？” 地球人名片？依拉什怎么可能不记得，索伦森大人在的时候总会盯着那块铝板看到入神。也经常向下属们讲起那张名片的来源，以及后来珀加索斯星派飞船根据名片到地球找水的经历。 不知道梅朵现在提起这个是什么用意，他只能疑惑地看着这个有点小鬼精灵的女人。论年龄，她还只有自己的女儿那么大，但自小聪明的她已经跟索伦森大人好些年。 “地球人名片当然记得，少说也看过几十次。” 梅朵郑重其事地说：“慕容弘文便是从那里来的，他其实是外星人。” 刚拿回手里的望远镜，最终还是被他掉在了地上。梅朵见他那合不拢的下巴，一时忍不住笑起来。 依拉什很是尴尬，刚刚还在吹说什么就算是炮弹落在脚下也不会受惊，现在被梅朵一句话就吓得失了态。 笑够了，梅朵才又严肃起来：“他就是来自太阳系里的人类，图上画的那种。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女性人类，两人站到一起和那名片上一模一样。” 依拉什哪会相信这么大的玩笑话：“这不可能，之前见过那个自称慕容弘文的加迪骑士，完全是珀加索斯人。” 梅朵依然是一脸的严肃：“这个讲起来的点麻烦，这么给你说吧！他们拥有随意寄宿的能力，可以跑到任何人大脑里，从而操控他的躯体。” 依拉什都觉得有点发抖：“天呐！多么恐怖的事情，你怎么知道。” “在大殿上我们打过交道！” “这个我知道，当时也在场！” 梅朵近一步解释说：“那后面的事情你就不知道了，我陪他一起去看过六号堡垒的医生。并且在佩格苏星上见到过他，当时他正以rb最新型类人机器人hsbot形式存在。” 依拉什摇摇头：“这太乱了，有点转不过弯儿来。” “总之，慕容弘文很厉害！” 本以为依拉什会很佩服这个人，哪知他听完解释之后更加不相信这个人：“所以我们要远离他，谁知他下一个目标是谁？” “不，我们必须相信他，这是女人的直觉。” 依拉什笑了笑说：“不可能凭你的直觉就将几百万人的性命交给一个外星人来掌控吧？” 梅朵想要为自己的观点找到更多的支持理由：“要是他真想怎么样，就算我们不交给他，你认为他得不到吗？” 说得很在理，既然慕容弘文有那么强大的技能，谁能阻止他想要做的事情。 依拉什点点头：“这个还真说不准，要是他跑到凯辛莫格脑海里，那岂不是……” 梅朵借势为自己的观点做最后的证实：“所以梅朵觉得他是可信任的，就凭他赶走舍夫南拉之后把权力交给菲尼卡这一点就能够看出来。而且他早就有了索伦森大人给他的np1a希格斯仪，但却并没回到自己的星球上去。反是一直在加迪人中间呆着，和他们一起受苦找水……” 依拉什终于相信了，因为她说得条条在理。一时找不到反驳理由：“你说服我了，就冒险相信你一次。” 见依拉什终于肯点头接受，梅朵很开心。 她接着说明这次的来意，不是为了讲慕容弘文的经历，而是想通过某种办法与慕容弘文取得联系。唯一的办法就是有人能通过阵地抵达对面的布雷西亚城，找到菲尼克再经由他找到慕容弘文。 虽然听起来有点儿复杂，但做起来其实很快，有人配合就行。 关键人物依拉什提供了最有力的支持。 很快，一个亲信被叫了上来，还带着一套士兵的衣服。这是给梅朵准备的，她会在这个亲信护送下前往布雷西亚城。 梅朵的离开是正确的，就在她从大殿退后的五分种，凯辛莫格已经开始了他的清扫计划。那些誓死效忠于索伦森大人的旧臣们接二连三被卸去职务，更多人被降了级别失去了原来的权力。 而从两三年前就开始支持和拥戴凯辛莫格的人，则开始接替老臣们工作。 新上任的贝德拉皇族总管莱兹已经开始了他的履职。梅朵会保持她的职务，但会失去行政权。充其量可以算是一个发言人，或者对外的总管。 但这一切，梅朵暂时还不知道，她一心要去见到慕容弘文，向他寻求帮助。 “干什么的？”布雷西亚新上任的中校亲自过来问话。 依拉什的亲信回答说：“我们是贝德拉过来谈判的，需要见到你们菲尼克大人。” 新中校马上警觉起来：“你们怎么知道现在菲尼克是大人？” 梅朵何等聪明：“这个谁不知道，整个珀加索斯都知道了菲尼克的大名。” 她一开口，新中校马上发现了问题：“你是女人？” 梅朵直接表明身份：“我是贝德拉皇族总管，叫梅朵。” “真是吗？” 依拉什的亲信证实说：“这个骗不了人，如果不是的话我们也通不过防线。” 这个新中校是菲尼克信任的部下，看梅朵的确有皇族总管的气势，便带他向圣殿而去。 很快三人抵达圣殿，这里可是热火朝天，新的管理者们正在忙着办公。 梅朵小心翼翼四面张望，看看这传说中的珀加索斯圣殿与贝德拉后来建成的大殿有什么不同。其实建筑几乎是一样的，只是这里更为古老，在大劫难之前就已经存在。 当然她更希望，是在人群中发现慕容弘文。 一行人进入圣殿中央，菲尼克果然忙得不亦乐乎。甚至没有发现陌生人走进来，只顾着指挥各个事项。 “菲尼克大人，有从贝德拉来的客人想见你。” 菲尼克快速回过头来，盯着下面的几个人：“贝德拉来的？” 梅朵大胆地走上前来，双手合十以示尊敬：“是的，菲尼克大人！我是贝德拉皇族总管梅朵！” 这个名号他当然知道，于是客气地说：“梅朵听说过，的确是皇族总管！请坐！” 这里已经完全不是珀加索斯那些传统的交际方式，要是以前上圣殿来的人都必须站着和大人说话，哪能有机会坐。 既然有人请了那就不要客套，梅朵选了个离菲尼克较近的位置坐下，这样方便和他交谈。经常出使佩格苏，已经有了很丰富的沟通技巧。 对于梅朵的到来，有点出乎菲尼克意料。虽然慕容弘文在离开之前有说过，贝德拉要么很快会派人来谈判要么很快发动战争，但并没说这么高规格的人物到来，本以为会是对方的某个使节而已。 放下手头的工作，先听听这个贝德拉代表到底要说些什么。 梅朵小声地问他：“慕容弘文在吗？” 来人一开口便是问这个不可泄露的机密人物，菲尼克一下子愣住了。 第110章 皇族女官到加迪 【ps.本书12月1日上架，届时还请各位大力支持。孤雁先行拜谢！】 慕容弘文在菲尼克心里可以说是至高无上的，很久之前，曾经还是以基米尔身份出现的时候，就开始和他打交道。他的聪明睿智让太多人折服，大度也是赢利别人尊敬的重要原因。 当最终弄明白慕容弘文是人类时，菲尼突然之间明白了许多道理。之前种种疑惑迎刃而解，一切都在真相大白之后释然。 关于慕容弘文是地球人的事情，加迪人最先知道，接下来就是布雷西亚。贝德拉当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目前真正的贝德拉人知道这个秘密的也就只两个人——依拉什和梅朵。 本以为这贝德拉来的代表会先与菲尼克谈关于新城的事，谁知一开口先要找慕容弘文。菲尼克也是个大度的人，不会因此而不开心。 他所惊讶的是，这个皇族总管为何能知道有慕容弘文存在。难道之前慕容弘文去贝德拉城，已经和这位总管认识。 是来求和的吗？不可能！以当前贝德拉的情况，布雷西亚完全不是对手。 菲尼克安排部下：“通信兵，去加迪将慕容弘文请过来。就说有贝德拉来的客人需要见他。” “是！” 梅朵站起来，阻止正要离开的士兵说：“不用了，我亲自过去！” 菲尼克提醒她们：“中间有一段路要经过最热的沙漠，那里条件非常不好。还是让慕容弘文过来吧！他已经习惯了。” 梅朵摇摇头，笑着说：“没关系，我还没到过城外和沙漠，很想去看一下。有人带路就行，没事的！” 其实她这是想快点见到慕容弘文，但也并非完全没好奇心理。看看沙漠，再顺便看看那个传说中的古老加迪部落，算是一种旅行。 “那我安排几个得力的人护送你过去。”菲尼克哪能放心。 “谢谢！” 在菲尼克安排的三个保镖护送下，梅朵和依拉什的亲信向加迪去了。 五个人分乘四台沙地飞行车，这阵势有点大。还在很远的地方就被阿不扎肯的人看见，即便现在和布雷西亚有了新的良好开端，并不代表不用提防那边来的人。 梅朵已经被这酷热烤得发晕，眼花到什么也看不见。加迪骑士就算是站在眼前，也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大概样子。 阿不扎肯很快被通知到，刚刚结束在村中广场上的讲话往回走。 来到村口，看见最前面的飞行车上有两个人，从衣着来看似乎还有个女的。后面三个人是阿不扎肯认识的，那是菲尼克的手下。 等飞行车缓缓停下，阿不扎肯走上前来问道：“从布雷西亚来的朋友吗？” 梅朵不待护送的人答话，先自开口了：“是从贝德拉城里来的！” 不说不要紧，这一说马上让加迪骑士们紧张起来。就算是阿不扎肯也一样心里没底，贝德拉人可是从不出城的，今天有什么要事到加迪来。 “我是来见慕容弘文的。”梅朵表明来意。 阿不扎肯不会轻易让人去打扰：“慕容弘文不在这里！” 梅朵轻轻掀了一下头巾，吃力地说：“珀加索斯星就这么几个地方，不在布雷西亚就一定在加迪。请让我们去见他，有重要事情要和他商量。” “那，他认识你吗？” “通报的时候就说是一个叫梅朵的人。” 既然她报上自己的名字，看来这个名字一定是能引起慕容弘文注意的。于是阿不扎肯点点头，对梅朵说：“那你在这里等吧！我安排人去通报他，看他见不见你。” “一定会的！” 阿不扎肯并不是完全相信：“见了再说吧！” 看来这慕容弘文已在加迪人心里有非常高大的形象，在他们看来，一般人是不配见到慕容弘文的。 传令骑士已经进村去了。 阿不扎肯抬起脸，迎着刺眼的光线仔细打量着这个女人。大约二十几岁的样子，从她的皮肤和穿着来看的确应该是从贝德拉来。布雷西亚有这样的人，但很少，他们的生活环境实在是太差。 就在梅朵热到无法呼吸的时候，传令的骑士回来了。 “慕容弘文说，让她们进去。” 阿不扎肯想弄这个“她们”到底有多大范畴：“是她一个人，还是全部？” 传令骑转述慕容弘文的话：“所有人，不用害怕。” 阿不扎肯担心的也就是这些人来历不明，如果进村了突然发动袭击那就会损失惨重。不管是贝德拉还是布雷西亚，武器都要比加迪先进得多。谁知道这几个人带没带武器呢？就算是菲尼克的手下也一定是有好有坏。 反过来一想，既然慕容弘文都同意了，那还不得听他的。 一行人向村里进发，贝德拉人差不多有三十年以上没有来过加迪。在布雷西亚与贝德开战之前的二十年中，从不再有城里人出现，他们已经将这个沙漠里的村子完全遗忘。 男妇老幼，只要是能走出来的都站到古老街道两旁。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这些从城里来的人，特别是那个女的让多少加迪姑娘眼红。 再向前不远的地方就是长老住处，慕容弘文早早站出来，和沛菡一起等着这个贝德拉皇族管家到来。 沛菡小声嘀咕道：“你看，那女人丑死了！” 慕容弘文不以为然，转脸看了她一眼，微笑着摇摇头。 飞行车开近，梅朵迫不急待跳下来向慕容弘文这边靠近。飞行车尾焰喷起的沙尘让她很不适应，本就有些晕的大脑更加发懵。 慕容弘文一脸的微笑，对梅朵说：“欢迎来到加迪，这是你第一次到沙漠中来吧？” 梅朵好不容易透过气来：“还真是，以前从来没到过。只在书上看到的，一直很向往了解一下这个地方。” “现在感觉如何？” “太可怕了，又热又干燥。”梅朵还在为刚才的旅程感到后怕。 慕容弘文趁机说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布雷西亚和加迪人那么需要水了吧？他们过的日子可远远比不上你们贝德拉。” 说完，他静静地站着，在等梅朵回答。可梅朵并没想要现在回答他的问题，边拍打身上的沙子边看向慕容弘文：“难道，没想请我进屋去吗？” “哦！对不起！请！这是加迪长老的屋子。” 不用问，旁边这个老者便是长老了。他在加迪的地位就相当于索伦森大人在贝德，应该得到尊重。至少在这片加迪区域内，必须得入乡随俗。 梅朵双手合十礼貌地对他说：“长老，打扰了！” 长老虽然经历了许多的事，但面对这么高贵的客人到来，还对自己如此礼貌，自然也是受宠若惊。连连回礼道：“没有，没有！里边请，只是……” 听说是贝德拉来的皇族，屋子这条件有点太差了，长老觉得委曲了她们。其实在加迪人心里，索伦森大人并不像舍夫南拉一样的坏。几十年前索伦森还经常会派人送水过来，直到舍夫南拉完全切断交通线那天开始，两个世界便越走越远。 梅朵一钻进屋里，马上被昏暗的光线弄得分不清方向。 本就不大的门口，被黑压压的人群挤得死死的。就连每个可以看进来的缝隙也有人趴在上面，让这屋子里越发的黑了。 阿不扎肯有绝招，长老的屋子后面可有一个院子，那道门一打开屋里又亮起来。 长老很不好意思地看向贝德拉客人，为这里的环境感到抱歉。 梅朵倒也不是那种故作清高的人，她能屈能伸，是个大家之才。在这里她很是大方，不用人请就已经坐了下去。 这样一来，加迪人马上觉得这个皇族女官很接地气，很近人情。 慕容弘文问道：“梅朵，你这么远跑来不是为了看沙漠吧？” 梅朵定了定神，回答说：“是这样的，贝德拉城里发生了巨大变化。我们需要得到你的帮助，不是我个人，而是代表贝德拉所有的民众来的。” “你们索伦森大人呢？”阿不扎肯知道有索伦森这个人。 梅朵低下头悲伤地说：“他已经在前一个夜晚逝世了，现在由他的儿子凯辛莫格掌权，正在开始组建他的新领导集团。” 听说贝德拉城的索伦森去世，加迪长老赶紧双手合十，嘴里念叨起来：“神圣的阿姆，愿你保佑我们的索伦森在圣母家园平安……” 加迪人当然是以长老为中心，见他都开始祈祷，外面的村民们也有许多开始为索伦森祈祷。其实他们中大部分人并不知道这个索伦森是干什么的，但至少他也是阿姆子民。 梅朵看到这一幕，瞬间感动得要哭出来。 就算是在贝德拉城里举行的葬礼上，也不一定有几个诚心实意为索伦森大人祈祷。没想到在这个远离大殿的沙漠村落里，竟然还有人为他默哀。 等大家放下手，慕容弘文这才问梅朵：“说清楚点，现在贝德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看着周围这几百人围着，梅朵不知道能不能说。 沛菡打消她的顾虑：“加迪人都很纯朴善良。并且他们都不会离开这个村落。放心吧！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说！” 梅朵看了看依拉什的亲信，见他也是一脸诚恳。于是便将现在贝德拉城里正在发生的和将要发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并且把依拉什中校的观点也转述给大家听。 第111章 请求多于谈判 【ps.本书12月1日上架，届时还请各位大力支持。孤雁先行拜谢！】 加迪着实是个可信赖的地方。加迪人自己相信，布雷西亚人相信，现在连贝德拉人也相信。而这一切的信赖，都源自慕容弘文的出现。 他已经开始左右这个星球的大局而不自知，本是用一颗平常之心出发去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却因为他的聪明才智，还有他所拥有的技能，一时间将这个星球推向了另一个方向。 听完梅朵的讲述，所有加迪人都开始担心起来。从她口中得知这个新继任的凯辛莫格如此心狠手辣，那要是有一天对加迪发动攻击可怎么办？ 按目前的情况来看，就算是一个三岁小孩都知道在所有城市里面贝德拉实力最强。要真的与它抗衡，加迪绝不是对手。 “所以我需要得到你的帮助。”梅朵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一脸严肃的慕容弘文。 沉默半晌，慕容弘文冷冷地说：“那是你们贝德拉内部的事情，我只是个过客。很快和沛菡便会离开这个星球，回到生我养我的木卫二去。在此之前唯一还要做的一件大事，就是为你们找来水源。” 梅朵听到这样的结果，一下子激动起来，那些平日里矜持的修养都不见了。颤抖着声音说：“不，你不能这样，可以说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要不是你出现，说不定事情不会向这个方向发展。已经扰乱了这个星球的安宁，难道就这么一走了之？” 沛菡不乐意了，向前走一步逼到梅朵面前：“你说什么呢？为什么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慕容弘文头上？难道没有他到来，凯辛莫格就不会出现了吗？难道他不来，舍夫南拉就不会与你们有长达十年的战争吗？” 这一问，包括梅朵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知如何回答。就是事实，舍夫南拉和凯辛莫格的出现与慕容弘文并没有一点点关系，而且他们的计划是在几年前就已经开始，并不是有谁改变了他们。 沛菡见没人说话，越发的来劲了：“这一切都是在我们抵达这里之前就已经有的，与慕容弘文何干？” 梅朵带着深深的歉意对沛菡说：“对不起！沛菡，我不是这个意思，可能你有点儿误解。这是一种交流方式，并不是真要将现在的这种不利后果推到慕容弘文头上。只是希望他能站出来帮我们，因为他有这样的能力。” 这个可能沛菡还真不懂，她现在只是从梅朵话里的字面意思来理解。而梅朵的初衷并不是这样，她想用激将法让慕容弘文答应下来。谁知会遇到一个擅长数据分析的沛菡…… 沛菡还在讲着她自己的道理：“你没听他说，要回去了吗？最多是帮你们把水找回来，这是他答应过基米尔的事情，不可以食言。至于其它的，那都是你们自己的事。就算帮布雷西亚建立了新政权，也是为了安定郊区秩序，不想看到更多战争。” “这是一种请求，如果一定不愿意的话也不会强求。”梅朵觉得这次到访很没趣：“话也说完了，我们得回去了，离开时间太长会引起凯辛莫格眼线的怀疑。” 碰了一鼻子灰，她悻悻地站起来默默向门外走去。围观的加迪村民都自觉为她让出一条路，并没有人拦她或是想要解释点什么。 因为对于这件事，所有决定权和发言权都在慕容弘文，最多沛菡能帮他分析一下问题。 长老和阿不扎肯，还有依拉什的亲信都盯着慕容弘文，希望他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吭个声。 本来阿不扎肯还想为梅朵帮腔说点儿什么，可听她说不会强求，便也只好作罢。以慕容弘文现在这表情，再要求他那就只能算是强求。 这个厉害人物如果不是心甘情愿做的事，想必也不会用心去做，甚至会从中生出反感来。 盯了慕容弘文好久，见他并没有答应的意思，依拉什的亲信赶紧向梅朵后面追过去。既然她都走了，那么自己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在梅朵走过的二十几年中，这是最让她伤心的一天。抱着最大的希望，结果得到了最大的失望。 “梅朵，等等！” 说话的是慕容弘文，他已经走出门外。 梅朵没听到，但依拉什的亲信听到了，赶紧提示梅朵说慕容弘文也追了过来。 梅朵停下脚步，猛然转过身看向慕容弘文。果真他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看不透的表情。 “梅朵，等等。” “慕容只是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珀加索斯人，参与你们太多事情不好。何况这些都是你们内部的权力之争，一个人类更没必要掺和进来。” “这不是简单的权力斗争，关系到珀加索斯将近千万人的未来。如果凯辛莫格以他的主张来施政的话，不出一年便会民怨四起，回复到乱世之时。” “那我能做什么，总不能直接去和凯辛莫格面对面谈判，让他放弃自己的主张更甚至是放弃自己的王位吗？” “不管怎么做，只要你先答应帮我们，就会有后续办法。我们还有时间，一定会想到好办法的。” “那好吧！答应你！” 梅朵高兴坏了，瞬间将皇族管家的身份甩到九霄云外。冲上前来用她柔软细长的触须手将慕容弘文抱住，长长的舌头从嘴里伸出来，将他的脖子环绕一圈。这大约和人类亲吻是一个道理，要不然等她松开之后为什么会低下头不再抬起。 沛菡当然明白，这眼尖心明的智能程序可不干了。 三步并作两步走上来站在慕容弘文和梅朵之间，恨恨地瞪着他说：“答应就答应了，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要再耽误时间，不要……” 还想说，被同样聪明的梅朵抢了话题：“谢谢沛菡，谢谢你！” 沛菡一时没想明白这珀加索斯女人为何还要谢自自己，明明刚才没站到她那边。 哪还有时间去管这两个女人……，不！是一个珀加索斯女人和一个人类智能程序女人，谁有时间去管她们之间相互的不顺眼。 现在凯辛莫格不知道又下了多少道命令，因为慕容弘文很快发现自己原本打算召唤的j373o飞行器不灵了。 远在几十公里之外的凯辛莫格第一时间就已经锁定了慕容弘文的飞行器，将他原来的权限一律取消，就连进入贝德拉城的通行证也被注销掉。 至此，如果慕容弘文要去到贝德拉城，除非是凯辛莫格亲自再为他发一个通行证，这旧的是不行了。无法通过安检，无法再自由穿行于这座城市，那么也就无法对自己形成威胁。 当然这都是凯辛莫格一厢情愿的想法，不知道慕容弘文根本就可以不用通行证而从安检站大摇大摆地通过。可以不用这部飞行器，使用贝德拉城里的任何一部新的飞行器都易如反掌。 凯辛莫格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万万不会想到有人早已经打算大开方便之门。 锁定的j373o飞行器如果慕容弘文想开，只要沛菡用上两三分钟便能破解权限。她拥有超强的数据分析能力，对这点小事绝对不在话下。 “战争开始了！”慕容弘文面色沉重地说。 大家都在向四面张望，特别是梅朵最为紧张：“什么？哪里？” 慕容弘文抬起手腕让她看了一下飞行器的召唤仪说：“你们那位凯辛莫格已经取消了我驾驶j373o飞行器的权限，看来已经清理了包括我在内的一批人。” 梅朵无奈地摇摇头：“太快了，真不知道他是如何熬到这一天的。如此快的动作至少计划了好几年，要不然无法在短时间里调动所有部门。” “现在你们尽快返回贝德拉，用尽手段阻止凯辛莫格向布雷西亚宣战。”慕容弘文安排她们快走。 梅朵边走边扭头过来问：“你是说他会开战吗？” 又到了沛菡出场的时候：“经过对你们所描述情况的分拆，有百分之九十七的可能会在十天以内开战。当然这是在你没有回去努力之前，如果阻止他的话也许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那现在就走！” 梅朵离开之后，慕容弘文吩咐阿不扎肯要加强巡逻。因为慕容弘文知道，所谓的郊区防线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根本就不存在。假设凯辛莫格要来抢夺钼矿的话根本就不需要从村口进来，他那大量的飞行器完全可以从村后的悬崖飞进来。 现在还要再去一趟布雷西亚，梅朵会回去虽然会尽力为大家赢利时间，但菲尼克必须想办法加快工事修复速度。要不然那豆腐一样的防线在贝德拉守军武器攻击下会不堪一击，即刻溃败。 此时此刻的贝德拉守军中校还是依拉什，但又有谁知道凯辛莫格会让哪个新的中校随时来接替。 布雷西亚城的圣殿里，众人脸上的鱼纹都纠到了一起。每个人心里都有个沉重的问号，以新城现在的实力不能抗衡即将到来的战争。 如果这个自己建立城市的梦想在不到十天的时间里就破灭，谁可以承受得了这样打击？ 有人哀叹，有人惊慌，有人一直看着慕容弘文和沛菡。 这两个智者，两个无畏无惧又无所不能的人类朋友，是否会有好的应对办法。 没有人说出口，却都在心里期盼着刚刚才被民众接受的外星人伸出援助之手，对付贝德拉。布雷西亚的人都太落后，远远挪下对方半个世纪。舍夫南拉走了，伽玛炮没了，拿什么对抗？ 第112章 皇族新管家上任（求首订） 【求首订、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孤雁拜谢】 梅朵和依拉什的亲信已经回到贝德拉，以免被凯辛莫格察觉。沛菡乘坐阿不扎肯的沙地飞行车，向钼矿区那边去。 既然凯辛莫格锁定了j373o飞行器，那她就必须去解开限制。若慕容弘文失去这个飞行器，以后的行动可就不大方便。 即使已经有了np1a希格斯仪，但还从来没用过。再说，如果只是穿梭在珀加索斯的几个城市里，完全没必要去使用这个星际跳跃工具。 沛菡她们很快抵达钼矿区，还好j373o飞行器悬在离崖边不远的地方。在阿不扎肯帮助下，她钻进飞行器里试图解开锁定。 沛菡是智能程序，而珀加索斯和佩格苏也正好使用二进制，要破解锁定可谓是手到擒来。 慕容弘文必须等到飞行器恢复使用，以便第一时间去布雷西亚。开沙地飞行车，有可能让沙子进到躯体的机械组织里，引起操作异常就很麻烦。目前万万不能横生枝节，不然对付那个早有准备的凯辛莫格会成问题。 果然不负众望，沛菡回来汇报j373o飞行器锁定已经解除。 慕容弘文带着她直接向布雷西亚飞去，现在一定要提醒菲尼克，贝德拉那边随时可能发起真正的战争。关键问题在于目前郊区的工事毫无抵抗力，别说是对方使用先进武器，就算用人来攻打也会易如反掌。 盯住这个弱点的当然不只是慕容弘文，贝德拉城的大殿上一干人等正在商量这件事情。 凯辛莫格此前解除了大部分索伦森在世时的管理层，启用了更多新的亲信。就像人类一样，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这贝德拉人也都希望在新大人面前好好表现，为以后升官发财打好基础。 幸运的是依拉什还是前线中校，这座城市里唯一真正指挥过战争并且还活着的中校，所以凯辛莫格暂时不好动手撤换。 至于梅朵，虽然保留了皇族成员身份，却再也没了之前那么大权利。应该进入与新管家莱兹的工作交接程序，进而一步步解除实权。接下来的一个月，她的权力将一点点流失，直到完全由莱兹替代。 如果还有什么事需要做的话就趁着这个月完成，否则以后将不再有机会。 当一个有权力的人失去他所拥有的之后，相当于失去了自己的双手。梅朵有种特别压抑的紧迫感，同时也在为整个贝德拉民众担心。 凯辛莫格边在全息地图上圈圈点点，边下命令：“依拉什，做好准备随时开战！” 被从前线召回来的依拉什有他自己的想法：“凯辛莫格大人，如果现在开战，总得向广大民众提交一个理由。之前的战争实际上只是警告，并没有过真正进攻。如今已摧毁对方全部工事，包括他们的武器，况且那个发动战争的狂人已经逃跑，所以我觉得……” “什么意思，不想领导军队的话没人会强迫你。” 见凯辛莫格如此自负，依拉什正想告诉他不干就不干。话还没出口便有人替他回答：“依拉什中校，马上去，这是凯辛莫格大人的命令，难道你想违抗吗？”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从加迪刚刚赶回来的梅朵。 依拉什心里一万个清楚梅朵此时插言的用意，于是很配合地领命退下去。 梅朵也没向大人问好，而是静静地站在一旁。新上任的管家莱兹靠大人很近，十分巴结凯辛莫格的样子。 有之前关系较好的人前来打招呼：“梅朵，你不是说回家吗？怎么又回来了？” 梅朵微微一笑说：“家里没什么事儿，处理好就回来工作。大人这段时间很忙，梅朵希望替他分担一些小事。以免全部事情都由大人亲自安排，小事交给管家做就行。” 凯辛莫格假惺惺起来：“哦！忘了给你介绍，这是我们的新管家莱兹，从下个月开始就由他来接替你工作。你为父亲服务了那么多年也累了，是该休息的时候。” 梅朵点点头，很乐意接受：“梅朵明白，会和莱兹交接好。请大人放心！” 莱兹双手合十，恭敬地对她说：“以后就拜托你，新人什么都不懂。” 梅朵心想你什么都不懂？只怕是所有事情都懂了吧！这些年虽然莱兹没有正式有个一官半职，但一直在太子背后为他出谋划策。如今太子转正，那自然也就随之升迁。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身居如此重要职务。一朝天子一朝臣，从现在看来莱兹跟对了人。 梅朵其实一点儿都不喜欢这个人，为了不露声色又不得不忍气吞声。没表现出任何的不适，还要做好这个新管家的老师，把自己平日里所负责的事情接流程一件件教会他。 其实她也在利用这最后的机会，以交接工作之名密集出入各种场所。就算是以前没去过的地方，也要趁这机会去走走，了解一下情况指不定以后就用得着。 可怜的莱兹当然被蒙在鼓里，还自以为是地认为这么快就得到前任管家的认可和接纳。 大殿上，凯辛莫格依然眉飞色舞大谈他的设想。最迫切的事情是促成佩格苏与贝德拉之间的汇率变更，上次梅朵去过反馈说要等对方的结果。现在还只过了一两天，可他已经等不及。 正好，梅朵在想是否可以借此去趟佩格苏，找一下自己认为应该找的人商量对策。当然慕容弘文同行是必然的，他的本事可不小。 很快从前线传回武器大检修的信息，老臣们都明白这是依拉什中校在故意拖延时间。还好凯辛莫格刚开始理政并不清楚前线的事，那些追随他的臣子们一心扑在为自己建立关系网上，少有人关注这种细**息。 凯辛莫格就算再怎么自负，这武器检修阶段也不好强行开战。万一对方布雷西亚在那个神秘人支持下拥有了新武器，贝德拉岂不必败。 就再缓几天，相信凭这几天布雷西亚也不会有什么太大发展。 “那个慕容弘文，在贝德拉的通行权限已经被注销。而且j373o飞行器也被锁定在加迪某处，只是没有具体的加迪地图无法精确定位。”凯辛莫格看着梅朵。 梅朵假意帮大人分析道：“那个矮小的加迪人与慕容弘文有莫大关系，而慕容弘文可是个很重要的人物，不知道他会有什么举动。” 莱兹无奈地说：“他一直都在加迪，谁也无法接触到他。但我想只要他不进城的话，也不会有太大威胁。” 梅朵想法不同，她提醒大家：“索伦森大人在的时候有些和慕容弘文之间的协定，不知凯辛莫格大人是否继续承认呢？” 凯辛莫格大声笑了起来：“父亲都已经死了，那些非官方的口头协定当然也就失效。那是慕容弘文与父亲之间的事，与贝德拉何干？” “索伦森大人在世的时候送给他的希格斯仪怎么办？”梅朵表现得很是疑惑。 莱兹边观望了一下凯辛莫格的脸色，然后对梅朵说：“最好是有人能拿回来。倒不是说这些东西有多么值钱，要是他将这些高科技的仪器转交给布雷西亚就不好。” 梅朵苦笑起来：“你的意思是要去拿回来吗？谁有这能耐？” 谁知凯辛莫格转脸过来，直直地看着她：“你！” “梅朵可没这本事！” 凯辛莫格很不高兴她的推辞：“做了这么多年皇族管家，代表整个贝德拉皇族经常出席佩格苏的活动，相信你有这个交际手段。” 第113章 各怀鬼胎（求订阅） 【向各位求订阅、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孤雁拜谢】 对凯辛莫格提出的要求，梅朵说出自己的担心。加迪对贝德拉人可没有什么好感，更何况即便现在不是战争时期，也没办法通过布雷西亚控制区。 本以为他会发火，谁知他反而得意起来，凑近她的耳朵小声说：“这个不需要你操心，在这座城市里有专门去到加迪的后备出口。” 小声的意思，是不想让在场的其它人听到。 梅朵真是吃惊不小：“不是只有两个方向吗？一个去到布雷西亚，去到佩格苏虽然每个堡垒都可以，但也只能算作一个方向。怎么会还有一个连我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 原来多年前整体城市规划时，凯辛莫格就买通了设计师，将保护罩出口由两个方向增加到三个。那个所谓的后备出口，是凯辛莫格为自己掌权以后随时去攫取加迪钼矿而准备。 一旦可以直接得到加迪钼矿，就不用经由郊区交换。 在他的计划中，要从加迪得到钼矿如探囊取物。那千多号人，就算有什么骑士又怎能奈何这高科技的强大实力。 “那我们也不能明目张胆去，会引起贝德拉民众注意。所有公开资料里这城市可只有两个出口，要被大家知道第三个，一定会因为担心自身安全而引发动荡。” “当然，这本来就是个秘密。”凯辛莫格越发小声。 梅朵对一旁的新管家说：“莱兹一起去吧！现在就走！” “去把不属于他的东西都拿回来，看一个穷小子连水都没有喝的时候还能帮谁。” 梅朵心里明白，凯辛莫格所谓要去找慕容弘文拿东西，无非是个借口。真正想要得到的是他的最新动态，同时这也是他对她自己最后的信任和利用。 不过各有所需，梅朵何尝不高兴呢？就在半天之前还要偷偷摸摸去，而以后某个时段内可大摇大摆地走在加迪村落。 在凯辛莫格亲自安排下，梅朵和莱兹悄悄从贝德拉城第三个出口潜走。这地方连索伦森大人在世的时候都不知道，估计整个城市能找到这里的最多不过四五个人。 现在梅朵加入了这个秘密的知情者行列，这是她想要的，确实是意外收获。 有飞行器保护，再次经过沙漠时完全没了前次那种眩晕感觉，欧希露的炙热对飞行舱来说影响不会很大。 快要接近加迪时，梅朵却突然没了主意。其实她一早就猜测慕容弘文已到布雷西亚，不会留在村里。只是有莱兹同行又不能直接就去找他，那样马上会被识破。 怎样才能顺利接触到慕容弘文呢？ 梅朵脑子想了很久，诚恳地问莱兹道：“你觉得慕容弘文本人会不会在加迪？” 莱兹摇摇头说：“这个谁知道，传说他一直都是神出鬼没。” 梅朵知道他是真不清楚，但还是很担心地说：“找不到他的话，回去怎么向凯辛莫格交待。如果慢慢找又太耽误时间，这可如何是好？” “你有建议吗？” “就是没有，想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好想法。”梅朵表现得毫无主张。 正中莱兹下怀，他早就想要把梅朵支开做自己的事：“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一个在加迪找一个去布雷西亚找。” 梅朵点点头表示同意，不过她先要让莱兹去新城那边：“那你去布雷西亚，先送你过去我再回来。” 这和莱兹的想法完全不一样：“你去会方便些，布雷西亚可不比加迪。” “为什么？不都一样？” “加迪毕竟没有和贝德拉直接开过战，算不得敌对，最多也就是关系不好罢了。我去说说，也许加迪人不会为难。可那布雷西亚就不一样，虽然换了掌权人，可毕竟民众和贝德拉开战十年，都是敌人。”莱兹这番分析倒是十分到位。 梅朵假装得很不自在：“那我去也一样会受排斥。” 莱兹鼓励她说：“你比我有经验，而且是女人，他们不会拿你怎么样。对外来讲梅朵才是贝德拉皇族管家，官方人员他们不敢扣留。” “这倒也是，那就去吧！” 自以为是的莱兹心中一阵暗喜，三两句就把梅朵给骗了。大家都说这女人平时多聪明多厉害，看来全是编的。 莱兹之所以想在加迪，他还带着一个梅朵都不知道的任务。想要趁机好好了解加迪地形，随身携带了kgmp地图自动扫描绘制的仪器。 只要他今天能走完小部分村落，方圆十公里的地形及各种设施坐标都会尽收囊中。 两人可谓各有所求，各怀鬼胎。 抵达加迪村口，在骑士们光能弩的威逼下，梅朵将飞行器停住。 她告诫莱兹：“先别动，在这里等。我去跟他们打个招呼，也许比你效果要好。” 为了证实自己刚才所讲的女人好办事的观点，这时候他当然会表示支持。 梅朵摊开双手向骑士们走过去，炙热的光将她脸烤得生疼，不时咬咬牙。 阿不扎肯远远就看见她走过来，很好奇地问：“梅朵？怎么这么快又回来？” 梅朵赶紧示意他不要大声。 “飞行器里还有一个人是新大人的亲信，不方便向他透露我曾经来过。这次我还是找慕容弘文。” 阿不扎肯压住声音：“他已经离开，应该是去了布雷西亚。” 梅朵回头看了一下飞行器里的莱兹，要确保他听不到时这边说话。 “这样最好，一会儿让那人在村子里呆着，千万不要带他去到矿那边。我会趁机去布雷西亚找慕容弘文，办完事再和那人一起返回。” 阿不扎肯紧张地问道：“那我们要怎么做才好？” “多派些人跟着他，假装带他去找慕容弘文。然后在村里走很长的路线，将他带到随便一个人家。就说慕容弘文神出鬼没找不到，拖时间就行。” “明白！” 阿不扎肯跟着慕容弘文这段时间也学会了不少东西，梅朵这次的来意他已经清楚，现在要做的就是配合她演好这出戏。 随梅朵一起走向飞行器，探头望进来，大声地说：“把武器交出来，飞行器也不可以进村。” 莱兹赶紧解释：“我们没带武器！” 阿不扎肯大声命令：“现在下来，步行进村。” 看莱兹已经跳出来，梅朵对阿不扎肯说：“尊敬的骑士，我还有点儿事先离开，这位莱兹随你们去见慕容弘文。” 说完他还给莱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让加迪人知道自己去布雷西亚。 “那是你们的事，本来谁也不可以进村的。不过看你们是从贝德拉来的皇族，就破例一次。但我们丑话可说在前头，如果有不良企图之心别怪加迪骑士不客气。” 莱兹当然是好一番保证，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梅朵驾驶飞行器快速离开，朝布雷西亚方向去。莱兹在七八个加迪骑士的保护和监视下向村里走来，一路东张西望。 先前已经抵达布雷西亚的慕容弘文，正和菲尼克一起布置接下来的城防工作。凯辛莫格的进攻近在咫尺，也不知道梅朵和依拉什中校到底能拖多长时间，越久便越好。 要对抗强大的凯辛莫格，光凭布雷西亚的力量是不够的，加上加迪也不行。慕容弘文所了解的世界里，唯有佩格苏人出马才能摆平那个自负的家伙。 如果凯辛莫格马上攻打布雷西亚，新城毫无招架之力。不过据他和沛菡分析的结果来看，这种概率还是很小的。现在加强城防只是应对万一的情况，那家伙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 第114章 佩格苏之行（求订阅） 【向各位求订阅、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孤雁拜谢】 现在菲尼克的表情最为严肃，虽然也承认马上受到攻击的可能性不大，可对方能给多少时间呢？修复工事还需要至少一个星期时间，更担心是以布雷西亚现有实力，工事无法与之抗衡。 贝德拉武器太先进。 “事不宜迟，我和沛菡马上前去佩格苏求救。” 正在这时，有人通报之前来过的那个叫梅朵的人再次到访。 菲尼克看了看慕容弘文，想从他脸上了解其内心在想什么。 慕容弘文当然是相信的，敢自称梅朵的人没几个。关键在珀加索斯星上，女人能抛头露面的更少。只能是梅朵，没有第二个人。 很快梅朵走进圣殿来。 果然没错，就是她。慕容弘文和菲尼克几乎同时迎上来，这样的情形让沛菡又不高兴了。慕容弘文并不应该有这样表现的，可是他一见到梅朵总那么热情。 “大家都在，正好有事要找你们。” “才回去没多久，怎么又回来了？发生什么事？” 梅朵也没来得及坐下，便开始向大家通报当前的情况。 依拉什以武器大修为借口，大约可以拖一个星期的时间不开战，更长的时间恐怕争取不到。就算是开战，他也会尽可能的不使用非常规武器，不过那样瞒不了多久。 凯辛莫格现在派新管家莱兹和梅朵出城来打听慕容弘文的踪迹，希望能收回np1a希格斯仪和r16tt星际导航仪，并且想要找到之前索伦森大人配给他的j373o飞行器。 明天，梅朵将必须带着莱兹到佩格苏去，向对方讨要最后的汇率结果。 为难的是，她上次去时根本没有说起这件事，甚至都没会见相关人员。这次一定会露出破绽，所以一时没了主意。 “你说那个莱兹现在正在加迪吗？” 梅朵回答说：“是的！不过我交待了阿不扎肯，他不会透露你的行踪。” 沛菡摇摇头，她总有独到的看法：“没那么简单，一定是在熟悉加迪地形。” 梅朵这才如梦初醒：“天呐！难怪他一直想要打发我走，找个支开我的理由。” “贝德拉有没有什么自动扫描绘制地形图和坐标的仪器？” “有一种kgmp的地图自动扫描绘制仪器，所经过的路线方圆十公里内地形和坐标参数都能自动扫描并记录下来。”梅朵了解一些关于这方面的知识。 慕容弘文肯定地说：“那他一定是带了仪器，加迪所有设施和钼矿地形及坐标都被他记录了。” “对不起！是真没想到！一心想着来见你们，却没料到他们会那么卑鄙。” “将错就错吧！” 慕容弘文这时候需要和沛菡再好好策划一番，以取得最优方案。 沛菡的分析速度比前几天又快了许多，只是越来越多的情感掺杂进来，略微影响她的判断。这就是智能程序进化的结果，有利也有弊。 慕容弘文是人类，佩格苏知道，加迪人全知道，布雷西亚全知道。现在唯一不知道的就是贝德拉人，这也正好让他得以掩饰自己身份。 既然莱兹和凯辛莫格等人还认为慕容弘文只是个加迪骑士，那么就算现在的和沛菡站到他们面前，也会被当作是造型特别的佩格苏rb而已。 依拉什还能拖一个星期的话，时间上应该是够的。从佩格苏往返也就六七十个小时，加上在那里需要耽误的时间，也至少还在一两天可以用来调整战略部署。 在慕容弘文安排下，梅朵接莱兹回贝德拉去复命，并且准备明天的佩格苏之行。 他自己则带上沛菡，还有本就是佩格苏人的乌撒先行前往杜勒伊城。 和梅朵约好在社会战略研究中心办公大楼门口汇合，届时慕容弘文和沛菡会以佩格苏新型rb机器人hsbot出现在莱兹面前。 在他的计划中，最终将由两位皇族总管亲自将hsbot引荐给凯辛莫格。 破解了追踪锁定的j373o飞行器，已冲破珀加索斯大气层向双子阿塔飞去。在它另一面便是黑暗中的佩格苏，慕容弘文此行的目的地。 飞行器里的三个人谁也没说话，差不多三十个小时的行程就在安静和沉默里度过。也的确，有乌撒在，沛菡和慕容弘文要说话没那么方便。 乌撒此次搭顺风车回自己星球，结束他长达十年的异星之旅。 离开家跟舍夫南拉走的时候抱着希望，如今最大的愿望就是回家，再没其它想法。要说一定有什么担心的话，那就是舍夫南拉会派人到家里威胁自己家人。 当然这是想法，真正的情况谁也无法预料到。回家的喜悦盖过了对未来的担心，心情渐渐平息下来。也有机会用心思考为什么会有此行，身边两个外星人才是自己需要感谢的。 那个舍夫击南拉无非给了自己一个永远也不会实现的梦，一场骗局下的空梦。之前对他的感恩戴德都那么不值，那么愚昧。 飞行器停靠在杜勒伊一百四十二号平台，代表乌撒与慕容弘文共同的旅程结束。 又是一个该死的夜晚，众多rb无事可做，看有从佩格苏来的飞行器便上前弄个究竟。如果是白天，并非第一次来的飞行器他们根本不会理睬。 “欢迎来到杜勒伊，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 沛菡柔声说道：“谢谢！我们去社会战略研究中心。” rb询问：“社会战略研究中心现在是非工作时间，请问你们联系人是谁？” “马克西姆主任。”这个名字沛菡记得很清楚，因为对他的印象并不是很好。 “那好！请过来接受扫描！” 乌撒表现得极度紧张，十年前从佩格苏离开时并没哪个地方需要扫描。扫描便代表会留下记录，他可不想被人发现或是能追踪到。 不过看看慕容弘文和沛菡表情极为平静，便也不好多问。 跟在那个rb后面，三人前往检查室扫描登记。乌撒作为第一次登陆这个星球的人被记录下来，即便他本身就是佩格苏人，但对于系统来说这的确是首次登记。 慕容弘文关闭dna模拟，同样是以hsbot首次登记形式通过扫描，他不能总以基米尔的身份存在。 rb看到扫描结果，放松许多。原来这两个看起来身材怪异的人是自己同类，只不过是新型升级版——hsbot类人机器人。 慕容弘文对乌撒说：“好了，我们就只能载你到这里。你可以回家好好过日子！” “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们。”乌撒由内心发出的感激之情。 慕容弘文微笑着说：“不用谢，你也帮助过我们。都是相互的！” “好！愿阿姆保佑你们！”乌撒双手合十，向这两个特殊的恩人致敬。 慕容弘文看看沛菡，再看看步行离开平台从楼梯走下去的乌撒，但愿他以后有平安幸福的生活。不要搅进这种权利争夺的漩涡里，那不是他需要的。 说好了去社会战略研究中心外面等梅朵，那就赶紧离开这里去到指定地点。 梅朵她们一定也已经上路。 飞行器在社会战略研究中心办公楼不远处停下，慕容弘文和沛菡大大方方向安保人员这边走来。两人拥有在佩格苏公共区域自由活动的权限，只要不硬闯就不怕那些rb刁难。 不过，安保人员的例行问话一定还是有的。 “你们好，请问有什么事？” 沛菡微笑着回答说：“来见马克西姆主任，请帮忙通报一下。” 不过rb提醒她们现在是非工作时间，要请明天再来。说是明天九点马克西姆主任才会上班，这与在对接平台得到的信息一样。 第115章 上演一出双簧好戏（求订阅） 【向各位求订阅、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孤雁拜谢】 听安保人员这么讲，沛菡也不能强求，很礼貌地对他们说没事。就在门口等待，还有两个朋友随后到。 “等朋友？随便你们！”rb说完回到自己岗位上，再不理会这两个奇怪打扮的人。 如此一来虽然没见到马克西姆，但得到了留在社会战略研究中心大门口的机会。先入为主，给那个贝德拉皇族的新管家莱兹造成错觉。 在他们的计划里很重要一步就是让莱兹无法识破两人真实身份，虽然此前没有太多机会和梅朵具体商量，但以他们对这个管家的了解，她反应该够快。 hsbot不累不饿也不渴，和其它的rb一样在这里一站就长达十个小时。 另一架来自珀加索斯的飞行器靠近，一定就是梅朵和莱兹。 慕容弘文站着没动，而是沛菡抢在其它rb之前迎了上去。其它rb刚已经听说hsbot有两个朋友，是一伙的便也不必再问。 “欢迎来到杜勒伊，这里是社会战略研究中心。” 梅朵先是愣了一下，马上客气地说：“你们好！我想见马克西姆主任。请代为通报！” 沛菡借用了平台上rb的回答方式：“现在是非工作时间，还有三十多个小时才开始上班，请你们改天再来。” 只是她将明天早上九点向后推了整整一天，这个和木卫二采用同样时间进制的地方，二十四小时相当便也是一个工作日。 梅朵小声嘀咕了一句：“真倒霉，那好吧！” 莱兹还在埋怨：“唉！没想到首次出访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梅朵耐心地解释说：“这次来访没有提前预约，而且是非正式访问，谁会提前安排好时间等我们？” “这倒也是，那现在怎么办？”莱兹想想也只能考虑怎么度过这时间。 “找其它地方，等二十四个小时再来！” 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梅朵不仅是向导，而且还是前辈。莱兹无奈地说：“听你安排，这个你才有经验，我什么都不懂！” 成功为慕容弘文赢得二十多个小时，以便提前见到马克西姆。他有足够时间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向佩格苏官方说清楚，并且这么长时间绝对可以商量出最好对策。 梅朵的任务就是拖住这个自负的新管家，让他不要时时想着回来办事。 不管她们现在去了哪里，慕容弘文和沛菡只是一心等着主任到来。 上午八点半，一向工作严谨的马克西姆提前出现在社会战略研究中心外面。车刚刚停稳，便有两个矮小的人走过来打招呼。 马克西姆关上车门，回过头来仔细打量他们。 “主任你好！我们是代表梅朵来的珀加索斯代表。” 马克西姆一脸惊讶：“珀加索斯？你是说贝德拉城吗？” “是的，代表索伦森大人和梅朵官家来的。” “这样吗？那梅朵本人呢？”马克西姆向左右看了一下并没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沛菡解释道：“她有事耽误，随后就到。事情紧急所以安排我们提前来。” “好！跟我来！” 有马克西姆本人带领，rb只需要让两人扫描登记就行。才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机器也好人也罢，这不是他们关心的问题。 来到马克西姆的全封闭办公室，这里最适合商议高级秘密事务。 只要能进来，其它的话就好说。 “马克西姆主任，我们的确是代表梅朵来。但并非是珀加索斯人，实际上已经打过一次照面。” 正要坐下的马克西姆以为自己听错，何曾在哪里见过这样矮小的珀加索斯人。赶紧扭过脸来，再次上下打量这奇特的身形。 “那，你们是什么人？有在哪里见过吗？” “在桑查裴杰工程师的hsbot新闻发布会上，市政厅举行的晚宴上也见过。” “莫非你们是……？” 慕容弘文揭起帽子露出他那光滑洁白的脸，马克西姆不惊反笑：“就说哪里不对劲，原来你们是两个类人机器人，搞恶作剧吗？” “这不是恶作剧，真是代表梅朵来的。” 为让马克西姆相信他们的话，慕容弘文将此前梅朵转述那天在这个办公室的谈话全说一遍。由不得他不信，如果不是梅朵亲口讲出来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以马克西姆的判断，梅朵在讲这番话的时候并没有遭到威逼，否则不可能讲得如此完整真实。 看来这两个hsbot与梅朵之间或者说与贝德拉之间在极短时间内已经存在某种关系，以至于梅朵可以指派两个机器人前来议事。 不过一想到梅朵，他还是很关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弘文向他解释说：“贝德拉城的索伦森大人已经逝世，现在继位的是他儿子凯辛莫格。城里发生了许多意想不到的变革，其中就有关于和佩格苏的合作事项。” 没想到马克西姆已经提前掌握了一些信息：“这个你们不用说，已经评估过凯辛莫格接替政权之后，一定会改变两星之间的交易汇率。” “你怎么知道？”沛菡很惊讶。 马克西姆似笑非笑地说：“在贝德拉，我们有援建人员，当然也有一些其它职能的人，以保证佩格苏人在贝德拉的安全和利益。” 沛菡表露出了她的气愤之情。 此前有个叫卡贾的医生，也就是桑查裴杰工程师的妻弟被凯辛莫格杀害，他的安全根本就没得到保障。其实这也不关沛菡的事，只是她总在模拟更丰富的情感。 马克西姆当然知道这回事儿，桑查裴杰曾专门向他反映过。 他伸了伸脖子，有点不自然起来：“那是个意外，因为六号堡垒本身就是高度安全的。所有能出入那个地方的人，要么是贝德拉皇族要么是佩格苏官方，所以放松了警惕。” 慕容弘文打断目前的话题：“不说这个了！此次前来是需要寻求你们帮助。” 马克西姆的表情变得很严肃，这么重大的事情一个人根本无法做主。需要向更高层反馈，并召集所有关联部门一起商讨才能做出决议。 沛菡以自己的观点出发，很明确表述了现时的情况。之前两星的备录虽然属于官方文件，但现在凯辛莫格一定会单方面撕毁不予承认，贝德拉新政府各项要求是比较强硬的。 有社会战略研究中心主任上报，市政厅很快出面召集佩格苏星与贝德拉合作相关的所有部门。 最先抵达的就是星际贸易署，然后有社会安全署，还有各援建项目的代表。总之只要能与贝德拉城扯上关系的全都到了，这是一次重要会议。 就在梅朵带着莱兹四处游荡等待时间过去时，联邦市政厅里灯火通明。 慕容弘文和沛菡被安排作为贝德拉代表也在出席之列，两人也不避讳自己的称呼，因为聪明的高层人物早已看出端倪。 hsbot拥有真相和最多的发言权，所有事情发生在贝德拉，这里在座的人都只能听他们说。 虽然两城之间建立了高级通信网络，但发生在皇族的事能有几个佩格苏人了解透彻。这两个来自于珀加索斯星的代表，几乎成了事件信息的唯一来源。 慕容弘文首先介绍了当前情况，凯辛莫格正在进行重大改革，原先负责佩格苏援建接待办事处的官员很大部分已被撤换。 新的合作政策也已下达，最基本条件就是将原来每月三吨水晶供应量降至一吨。 另外，八号堡垒的水晶交易量也由之前协定的三百吨减为一百吨。如果佩格苏有不同意见，则所有交易全部取消。 第116章 慕容为自己谈判（一更） 在座所有人一听这条件马上炸了锅，这凯辛莫格还得了，之前协定的每月三吨水晶本来就无法满足整个联邦需求。 现在倒好，竟然还要缩减。五六十年的合作，让两城之间已经形成较为科学合理的汇率，新太子的上台却急着要推翻这一切。 如果放在人类，这样的形为可以叫做过河拆桥。目前贝德拉可以说在市政的发达程度上，并不输于佩格苏任何一个城市，交通建设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比不上佩格苏的就是专业科级领域的先进，但这个并非是必要项。以贝德拉目前的形式，足以称霸整个珀加索斯星，并可用水晶能源与佩格苏抗衡。 接下来的商议在联邦议会与慕容弘文和沛菡对话中完成，说是协商也好是聊天也罢。反正整个长达十余小时的会议里，大家确定了许多新的提议。 社会战略研究中心主任马克西姆作为第一个接待他们的人，拥有相当的主动权。 他清了清嗓子说：“慕容弘文，议会不仅将你看成是真正的贝德拉代表，还是佩格苏公民。那么你能保证刚才所表述的事情都真实可信吗？” 慕容弘文给了一个简单却又似是而非的回答：“当然，我需要对贝德拉民众负责，更要对自己的未来负责。” “那么你能不能说出为什么要这么做？需要具体一点，因为这涉及到许多后续决定。”现在开口的是负责社会安全的部门。 慕容弘文向沛菡看了一眼，然后向在座所有人征询意见：“这个问题可以交由沛菡来回答吗？她比我分析得更到位，便于各位更准确作出决定。” 联邦议长有直接同意的权力：“可以，就是需要更细的分析。” 沛菡站起来，模仿这个星球上的礼仪双手合十：“谢谢大家的信任，那沛菡在这里就目前发生于珀加索斯的情况，以及未来对各方势力的影响做出一些分析。仅能对大家的判断提供参考，并不是最后结论。” 联邦议长点点头赞同她所说的话：“这个我们知道，最后的选择还在于联邦议会而不是你们贝德拉。” “那好，我想通过四个方面的角度来阐述慕容弘文的观点。” 所有人都伸长脖子，用心聆听这个临时代表贝德拉的女人要说些什么。 沛菡先从民生方面入手，这和每个珀加索斯以及佩格苏人都密切相关。不管佩格苏是主动停止或被迫中止援建工作，很快会造成大量贝德拉人失业，由此而引起行业动荡，民众恐慌。 同时珀格苏的水晶供应量会受到限制，多个与水晶能源相关的行业将受到冲击。同样会有大量人员失业，并且能源短缺所造成的损失是不可估量的。 新命名为布雷西亚的城市，原占领者舍夫南拉已经逃离，在新继任大人菲尼克领导下百废待兴，力量相对于贝德拉来说比以前更为薄弱。一旦凯辛莫格发动战争，很快会夺取其控制权，进一步向加迪推进。 到那时，凯辛莫格可谓轻松掌握珀加索斯星的每一寸土地。 拥有了钼矿、水源、水晶能源，并且有足够发达的城市，和佩格苏抗衡便有了坚实后盾。 佩格苏并不崇尚武力，研发武器也只是为了社会管理需要及防止外星人入侵。真到凯辛莫格叫板的时候，也拿他没有更好办法。 沛菡接着说：“现在你们所有rb都需要水晶能，如果供应紧张将没有更多rb投入使用。另外，据知佩格苏开发的新型交通工具、武器系统、飞船等都使用水晶。之所以凯辛莫格拿这个条件来谈判，是因为他知道水晶对于你们有多重要。” 这个谁不清楚，坐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心知肚明。就算是平时的日常生活，也与水晶能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只是这佩格苏上却偏偏缺少它的存在，阿姆当初分配能源时是一样的，结果后来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它失去了平衡，现在两星之间因为该种能源而相互牵制。 所有分析和佩格苏官方的想法一致，沛菡一个人几乎全部做到，代替了这里几十颗大脑。 联邦议长亲自发问：“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沛菡已经说了一大堆，现在应该换个人。慕容才是主要负责人：“这个，我已经想好了！”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慕容弘文这边，都等着接着发言。 并不是说这么多的联邦官员都是傻子没大脑，而是沛菡的分析完全站在佩格苏有利一面，没人反对。特别是那些能源商代表更是点头称赞，汇率不变他们才有利可图。 慕容弘文环视了一圈会议室里的人，不紧不慢地说：“是这样的，到现在为止整个欧希露星系，可能只有贝德拉人不知道我和沛菡的真实身份。也正因为如此，这是个很好的基础。” “你有什么计划？说来听听！” “现在凯辛莫格单方面撕毁各项备忘录，也就代表珀加索斯官方并不承认你们之前所达成的协议。为此我可以走非官方渠道，重新开始合作。”慕容弘文提出一个非常大胆的设想。 几乎有十个人问同样的话：“非官方？什么意思！” 慕容弘文扫了一眼这些发问的人，压制他们的激动：“听我说完！非官方当然就是民间的或者说是某个组织机构出面，以这样的身份去和他谈判。即便不成功也不会很快牵涉到各项援建工作，起码是个缓兵之计。” 联邦议长想了想，问道：“这个方案也许可以，可谁去做这项工作呢？” 机会来了！慕容弘文想要的就是这句话：“鉴于目前的实际情况，我和沛菡是最了解珀加索斯的人。那么，这项工作理当由我们去做。” “有什么条件？” 这也问得太露骨，不过也很正常。两个原本和议会没有关系，不会就因为议长给了点面子就如此感恩。面对他们如此的慷慨，不免让人怀疑。 慕容弘文并不生气，因为他的确有条件。 “首先，我和沛菡必须在佩格苏星球上成立一家完全合法并真实存在的商业机构。如果你们接受的话，可以叫它做公司。” 公司这个词汇是人类的用语，但一经他说出来这里的人都明白。所谓商业机构，无非就是在各处的称呼不一样而已，本质上并没有很大区别。 见没人吭声，他又说：“并且公司要得到足够授权，不仅限于和贝德拉的水晶能源交易所需项目，其它关联项目也要有一定范围的授权。” 主管商业的官员看看议长，然后点头：“这点我们可以考虑。” 慕容弘文马上提醒他：“不能是考虑，接下来要做的完全从真实交易出发。不能让凯辛莫格发现这里面掺杂太多官方味道。” 联邦议长挪动他久坐的身子，询问所有人：“各位都在，如何看待他提出的这些要求？” 一番交头接耳之后，结论是接受，但条件是公司必须反过来接受联邦监督。 慕容弘文当然同意，他接下来的分析也不无道理。 贝德拉是珀加索斯最大城邦，最具实力。之所以此前舍夫南拉能与之抗衡，是有加迪中转的钼矿和那些伽玛炮。如今伽玛炮没了，舍夫南拉跑掉，加迪钼矿迟早会落入凯辛莫格之手。 没人不明白，真到那时凯辛莫格的实力更强大，没有什么可以扼制。 慕容弘文还在继续，建议佩格苏在援建贝德拉同时，也要对布雷西亚提供支援。特别是城防方面急需升级，这样一来有了布雷西亚牵制凯辛莫格，会为联会赢得更多谈判空间。 第117章 凯纳星际贸易（二更） 就像独立的人一样，只有单个对手的时候会全部精力放上来，可一旦有了多个对手那么就会分散注意力。 大家都为这个提议叫好，并且没人担心布雷西亚会超越佩格苏。要说贝德拉有可能的话还有人相信，布雷西亚则根本不用考虑。向他们提供tgh4常规武器套装和cppj城防系统，只要足够应付贝德拉的进攻就行。 保护加迪钼矿，从某种程度上也就拖住了凯辛莫格的后腿。 慕容弘文看看时间不早，就算梅朵再怎么能拖也会引起莱兹疑心。 为了引出她的存在，慕容说：“大家之前认识的贝德拉皇族管家梅朵已经带着新管家莱兹来了很久，她们会以官方身份与佩格苏进行谈判。也可以说这不叫谈判，直接讲要求更贴切点。” 大家一致表示杜勒伊态度很明确，绝不同意贝德拉新大人的无理要求。 慕容弘文当然要向大家说明梅朵是站在贝德拉民众一边的，也是站在原来索伦森大人一边。莱兹是凯辛莫格政策的拥护者，未来与在座官员频繁交往的使者。 联邦议会需要想好对策，需要给以官方身份给她们一个答复。 “这件事情，既然已经信任并转交给你来插手，联邦方面还是不要太多过问的好。”议长绝对是个聪明人。 这时候既然有慕容弘文站出来去处理，那何不顺水推舟？正好交由非官方去办，万一到时候谈崩了至少还有一个推责的对象。 联邦议会通过的决议，当然是一路绿灯。 慕容弘文和沛菡的公司几个小时之内就从无到有，各项批文各种必要设施一应俱全。更可以说他的公司有整个佩格苏最豪华的办公楼，这是慕容弘文自己都没有想到的。 本计划只要一个像木卫二上某些贸易公司一样，三五个人一间小屋子就妥了。没想到这杜勒伊联邦如此厚道，不仅各种公文齐全而且凭空提供办公、交通、人员支持。 当然这里面的人员有负责监督他们的官方代表。 不知道这慕容弘文和沛菡感动了谁，总之是想什么有什么。时间有些仓促，对公司名的选择上，只是用了沛菡在数据库里筛选出来的随机名称。 什么佳业、凯纳、博信、天邦等等都被她搜了一遍，真要用的时候又觉得这不好那也不好。enis的商惠茜在为她加载数据时，更多是根据自己的喜好放了更多华夏语词汇。 当“凯纳星际贸易”的标志在杜勒伊城雷多区挂出时，除了当时出席议会的人之外没有任何人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两个高级hsbot，十五六个普通的rb，两三名联邦代表…… 银河系最神秘的公司一夜之间出现在佩格苏星，不用跑业务，一大摞星际大单已经摆在台面。 当梅朵带着莱兹，被指向一个名为“凯纳星际贸易”的非官方机构时，内心实在是对慕容弘文佩服得五体投地。 才多长时间怎么就做完如此多事情，要说服联邦政府，并且得到各职能部门支持配合，还要马上拥有这么豪华的办公地点……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的沟通要如何进行。 莱兹显然还真不懂，要是他很老练的话一定能发现问题。为何贝德拉官方会与一个佩格苏的非官方机构谈判呢？ 不过，正如他自己所说什么也不懂。 梅朵和莱兹被带进凯纳星际贸易公司接待室。 慕容弘文和沛菡一出现，梅朵脸上掩饰不住露出惊讶之情。但很快就表现出极度镇定，像老熟人一样与二位打招呼。 莱兹这次是真不懂了，第一次来佩格苏。 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个什么凯纳星际贸易公司似乎是官方的合作商，专门承接各种对外的援建以及能源开采之类。 不过他仔细一看，这两个人不就是社会战略研究中心门口见过吗？只是此时换了更好的衣服罢了。心里一阵阵纳闷，可又不好意思问，只能听梅朵怎么说。 “慕容弘文，你好！这位是我们贝德拉城的皇族新管家莱兹。第一次来，请多多关照！” 莱兹紧接着梅朵的话重复了一遍：“请多多关照！” 即便他现在的身份地位都不低，但初次出访难免会有些生涩。在他内心知道贝德拉一直依靠这个超级发达的星球，越是嚣张的人越是没有底气。 慕容弘文客气地说：“请坐！两位客人远道而来，还是为上次梅朵来谈判那件事吗？” 梅朵一听这里有戏，马上点头回答：“正是！” 双方就坐，准备就这件事进行新一轮讨论。 梅朵大约已经明白慕容弘文和沛菡所站的位置，现在的的确确是代表了佩格苏官方。拥有实权，而并不完全在演戏。 这个凯纳星际贸易公司在以后各项关联到贝德拉的事务会参与其中，以慕容弘文和沛菡的能力定能把这个机构转得风生水起。 不过这只是自己的想法，还有许多具体内容她不知道。联邦高级会议她没能参加，慕容弘文如何说服那么多高官的根本无法获悉。 现在要做的就是慕容弘文不开口她不开口，所谓言多必失。 沛菡走到慕容弘文边上坐下，对梅朵说：“是这样的，就上次贝德拉城提出减少三分之二水晶输出的方案，我们公司已经充分论证过。” 梅朵假装十分期待：“结果怎么样？” 沛菡很优雅的摇摇头：“这个不可行。当初与你们索伦森大人签订备忘录时，你们不是这样说的。” 梅朵看了一眼旁边的莱兹，故意对慕容弘文和沛菡说：“对不起！忘记向你们通报，尊敬的索伦森大人已经逝去，现在由他的儿子凯辛莫格大人执政。有了新的汇率要求，希望你们接受。” 慕容弘文听到这个信息一点儿也不吃惊，平静地说：“这样吗？我们并不关心是谁在执政。签的是与贝德拉之间的协定，不是与索伦森本人的。不管谁接替他，只要贝德拉没有从珀加索斯星上消失，就一定要执行。” 莱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插嘴机会，是不会放过的：“这个恐怕有些为难，凯辛莫格大人一再叮嘱，希望能得到你们的理解和支持，以原价三分之一的比例向佩格苏水晶。八号堡垒一样，以原来三分之一的水晶承建。” 慕容弘文很坚决：“这个太不现实了，原价三分之一还不够那些建筑材料，更别说把它们变成摩天大楼。” 莱兹可谓是狗仗人势，嚣张地说：“这是凯辛莫格大人的意思，水晶实在太贵重，你们可以再考虑一下。” 慕容弘文站起来像要发火的样子，但随即又坐下说：“与贝德拉城合作已经好多年，为什么突然之间要做出改变？是凯纳星际贸易公司哪些方面做得不好吗？如果是这样，请尽可能提出来。” 梅朵客气地解围：“知道你们公司在对贝德拉的援建工作上付出很大，至少十万人获得了工作机会。” 沛菡的语气明显发生了变化：“既然是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谈得呢？一旦进入僵持阶段，双方损失都会很明显。” 慕容弘文也激动起来：“那这样吧！如果不嫌弃凯纳星际贸易公司的话，就像上次一样去贝德拉城走一趟。亲自面见你们大人，向他直接说明。” 这便是谈判的气氛，要演就得演真点，不然这个莱兹怎么会相信呢？ “莱兹，你觉得怎么样？”梅朵干脆向莱兹征询意见。 第118章 外观模拟系统（三更） 既然连梅朵都现场做不了主，莱兹一个新人哪能下什么结论。真要他出个主意的时候，当然是摇头推卸。 慕容弘文和梅朵达成一致，决定跟随她们一起返回到珀加索斯星。去面见新上任的凯辛莫格大人，以便当面将水晶换援建的汇率落实。 就凭这几个人一时半会儿谈不好，而且慕容弘文必须继续拖延时间，以便向佩格苏原来真正参与了对贝德拉援建以及能源交易的机构了解更多信息。 顺便还有一些私事儿需要去完成，桑查裴杰说好给他们加载新的外观模拟程序。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应该可以了。 让沛菡与梅朵、莱兹继续商议动身日程，慕容弘文到另一个办公室里试图与桑查裴杰取得联系。有他留下的水晶名片，这过程易如反掌。 桑查裴杰很快出现在慕容弘文脑海里，这是水晶名片的意识传输起到效果。 “慕容弘文？你现在在哪里？” 慕容弘告诉他目前正和沛菡位于雷多区一栋办公楼，是联邦支持下临时成立的一个凯纳星际贸易公司，正在主持与贝德拉的对口援建工作。 联邦议会在早些时候通过的决议，杜勒伊高级官员们已经知道。 这么大的事儿，当然也会让hsbot的研发者获悉。以后的运行过程中出任何问题，要关闭这两个机器人还得靠他，所以桑查裴杰大约了解发生在慕容身上的事情。 两人有些日子没见面了，免不了关心一下近况。 “谢谢关心，一切都好！我来是想问之前所提到的外观模拟系统有没有完成，什么时候可以加载？” 桑查裴杰明确回答说：“系统已经做好，你们急需的话现在就可以载入。” “那好！” 慕容弘文当然想马上将模拟系统安装好，这样就不用穿着别人的衣服。沛菡就更想了，作为一个以女人心理定位出发的类人机器人，更需要这样的系统为她提供保护。至少是一种心理上的保护，让她变得自信。 沛菡在公司和两个贝德拉的朋友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完全和这次水晶谈判的目的没有半分钱关系。主要目地就是一步步分散这个新皇族管家的注意力，为晚些出发去贝德拉争取时间。 慕容从外面走进来说：“为了早点出发，现在我就和沛菡去准备。如果不介意的话大家一起先去吃个饭。” “不了，我们刚吃过。就在这里等你们，早出发才安心。凯辛莫格大人还需要我们回去复命，耽误时间久了会影响后面工作。” 慕容弘文和沛菡不再多说，打个招呼便出去了，留下两个低级rb在这里陪客人。 先要去的地方就是杜勒伊rb试验室找桑查裴杰，然后去社会战略研究中心找马克西姆。虽然这两个人不是万能的，但以他们的社会关系几乎可以联络到想要接触的所有机构。 加载完外观模拟系统1.0版，果然与之前大不一样。现场试验效果十分理想，记忆库里的服装样式只要两人喜欢随时可以调出来，三秒钟就能在体表投射。 肉眼根本无法识别这些服装的真伪，以后慕容弘文和沛菡换衣服只要三秒，甚至可以在人群中换衣服都不会被发现。 据桑查裴杰介绍这套程序可以设定默认项，也就是说会一套服装随时处于开启状态。如果没有下一次新装扮的开启，就会一直沿用下去。 两人相互欣赏着对方的模样，特别是慕容弘文突然之间有了一种回到木卫二的感觉。一年前的记忆里，满眼都是这样类似打扮的人在大街小巷里穿梭。 那个熟悉的世界，不知到底何时能回去。已经动心好几回，可总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让他们无法动身。 现在摆在面前的贝德拉城事件，不知又要花去多少功夫。不去做又不行，一开始就答应了基米尔将水找回来带给加迪。后面所发生的事情都是在这基础上衍生出来，一件接一件。 “你们身上的担子可不轻，好好去处理。” “为什么会这么支持和信任我们？” “当然，hsbot有如此强大的功能我能不高兴吗？以前的rb只是简单执行命令，而你们有自己的逻辑思维和处事原则，这是多么大的进步。” 慕容弘文笑笑说：“果然是个科学家的脑子，而不是社会学家或是政治家。” 桑查裴杰也是快人快语：“那些我并非不关心。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将你们投入社会就是对目前佩格苏社会的一种极大考验。虽然大家表面上看起来并不担心，实际上包括我在内都怕你们有一天无法掌控。” 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联邦给他传达的一个信息，说哪天控制不了就需要关闭hsbot。 慕容弘文向他保证：“不会有这种可能，如果只是简单的程序那才可怕。而我们有人类情感，有道德和责任感。这点你大可不必担心，完全不会发生你们所预料的事情。” “但很多事都有可能出现意外，你们两个将是唯一被成功投放社会的hsbot，后续将不会再有同样的类人机器人产生。” 桑查裴杰最后还向两人提出了一个私人要求，那就是一旦查明凯辛莫格杀死卡贾的真相，要向贝德拉民众以及佩格苏官方通报。 慕容弘文和沛菡差点忘了这事，实在太多要处理的问题。还好桑查裴杰提起，刚好又多了一条制裁凯辛莫格的罪状。 为了更好的星际旅行以及后面两人之间的联络，桑查裴杰建议他们去联邦通讯署申请备案，取得星际通讯入网许可。 慕容弘文很好奇为什么这个rb试验室不可以代为申请，因为这也可以作为一种技能加载给两个hsbot。 桑查裴杰解释说：“你们在整个佩格苏被视为合法公民，有自由选择权利。完全可以像真正的佩格苏人一样去申请通讯入网备案，他们会发放星际呼叫器等相应设备。” 这也正是慕容弘文和沛菡需要的，试想以后穿梭于各个星球之间，如果没有可以进行星际通话的东西，两人之间无法得知对方近况。 水晶名片其实也可以说是一种通讯装置，但比起专门的呼叫器来说功能实在太少。 告别桑查裴杰，两人径直向联邦通讯署去。以凯纳星际贸易公司和杜勒伊联邦指派对外联络窗口的身份，取得相应的通讯入网资格再容易不过。 sy8t星际呼叫器的功能十分强大，不是简单的通话器，还可以传输实时全息影像。 慕容弘文和沛菡都觉得有点儿像是木卫二的网络视频一样，更先进的是这个sy8t星际呼叫器可以随身携带。 在杜勒伊城又转了一圈儿，该到的地方都走过一遍。慕容弘文和沛菡不仅得到了更多的装备，而且对相关事件的了解程度也更深入。特别是直接参与援建贝德拉城的几个机构，对此次慕容弘文的珀加索斯之行表示极力支持。 再回到凯纳星际贸易公司，梅朵和莱兹等得有点太久。 梅朵内心其实很高兴的，去得越久便代表慕容弘文他们准备越充分。可莱兹就是真有点儿生气，嘴上不说可心里狠狠地暗骂一番。 终于到该出发的时候，四人分乘两台j373o飞行器向珀加索斯星飞去。梅朵现在有莱兹，用不着自己开，也用不着开自己的飞行器。 凯辛莫格为莱兹配了最先进的j373o飞行器，当然这也是来自于佩格苏提供。贝德拉现在的生产线还无法造出星际飞行器，只能生产城际交通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