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行止(高h 囚禁)》 梦回(高h失禁) 深夜,月色朦胧洒进窗户。 随着月色照进屋里,隐隐看到床上躺着一位少女,她眉头紧皱嘴里呢喃着话,仔细靠近听才听到“哥哥,不要......我错了,哥哥“紧随其后的是暧昧的呻吟。 躺在床上的就是蛮蛮,她在梦中又梦到了谢知止。 他俯身趴在她身上,一只手紧握自己的腰用力的掐住,另外一只手握住小巧的胸用力的揉捏,下身四指宽的大肉棒用力的在自己的小穴中进出,肉棒和自己小臂一般粗,二十公分的大肉棒把小逼歼出一个肉洞。 蛮蛮被大力的来回撞击,丰满肥硕的屁股不停的撞在谢知止坚硬的小腹上传来啪啪的声音,蛮蛮被操的眼中全是白光,口水和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手无力的按在床上,头也随着一摇一晃耷拉在枕头上。 “骚货,叫啊!没操爽你?” 身后的男人嘶哑掐在细腰往前撞着,每一次抽插都把身下的小穴操的淫水直流,半天没听到回应眉头紧皱,用力的拽起蛮蛮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骚母狗,不想让我干死你就给我叫!”谢知止哑着声音威胁道。 粗大的龟头压住花穴中的敏感点用力操干使劲研磨。 蛮蛮受不住,终于开口 “好深,恩恩....啊....哥哥的大鸡吧操死蛮蛮了“ ”好爽,我要死了,骚逼要被哥哥操死了“ 她一开口就不停的淫叫。 谢知止听到蛮蛮的骚叫,瞬间肉棒又粗了一圈,越操越用力。 特别他从后面操着她,看到她粉嫩紧致的肉穴被他操开了一个口,肉嘟嘟的阴唇边缘被撑的透明发白,费力的吞吐着小臂粗的肉棒,像一只贪吃的小嘴死死的咬住大肉棒不愿意松开。 “真像一只骚母狗” 谢知止内心爆虐的因子被激发,眼中格外兴奋,一只手从后面捉住蛮蛮的双臂,一只脚跨步向前踩在蛮蛮的肩膀上,迫使她的身体上半身压得的更低,屁股撅的更高,“妈的 干死你,真骚,还说自己不是骚母狗?” 硬挺的鸡吧使劲往里操不断的深挺,逼口的淫水随着抽动不断喷溅在他的小腹,“说自己是骚母狗,哥哥的骚母狗,每天要喝哥哥精液才能睡着的贱货” 。 蛮蛮听到后不愿开口便咬住嘴唇不吭声,想为自己坚守住最后的自尊。 谢知止看到冷哼一声突然掰开她的屁股胯下更加用力的顶着她往深处肏干,操的蛮蛮忍不住大声淫叫,屁股开始跟着节奏摇动。 从背后看,少女的皮肤白皙细腻,因为不断的高潮透出诱人的粉色,肥嫩的屁股自己摸索着朝后面的鸡吧供。 看到她这个骚样,谢知止停止肏干只是将鸡吧顶在穴中深处缓慢的撞击,本来被操的正爽的蛮蛮睁来迷茫的眼。难受的胡乱哼唧,手忍不住胡乱的朝身后抓着,但是她什么也没有抓到只是抓住一双大手,便拿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着模仿操穴的动作舔舐。 谢知止看着她的动作心想,真骚,欠操! 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塞进原本就被撑成肉洞的嫩逼里不断的扣挖。 谢知止因为练武手指有些坚硬茧,此时正跟着抽插的肉棒一起磨着肉穴内的软肉,此时她的小腹快速的收缩几下后肉穴深处一阵一阵的骚水像尿一样喷出将床单打湿一片。 “哥哥,受不了……啊……嗯嗯……求你,轻点……操死我了……”蛮蛮受不了刺激哀求着。 他不为所动只是又提起屁股往腰上按了按,但是握住细腰的手青筋暴起不断收紧。感觉快要把她的腰勒掉。 终于,蛮蛮忍不住低声哭泣颤抖着说”蛮蛮是.....蛮蛮是骚母狗,哥哥的骚....母狗,每天喝了哥哥精液才能睡着的贱货“ 说完头羞愧的埋进枕头不敢再抬头,听到她的回答他一边抱着屁股用力的肏起来,一边拍打她的屁股。床上的铃铛声随着一阵一阵的晃动与操穴的啪啪声交织着在屋里回荡。 ”骚货,我干死你,操死你个骚母狗,妈的,欠操的母狗“。谢知止边操边骂着。 蛮蛮的胸部被撞的荡起一层乳波,身后一双大手伸过来大力揉捏,乳肉从指缝中滑出,白腻奶子上留下红色手印,大手突然揪住奶头揉搓,爽的蛮蛮不断的娇喘,“啊...恩恩....好痒,恩...039;039;。 听着蛮蛮的浪叫,谢知止俯身趴下嘴里叼着她脖颈间的软肉舔咬,蛮蛮此时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像一只被操的母狗一样,头埋在被子上屈辱的低低哭泣。 肉穴因为炽热的大鸡巴的不断挺入里面的褶皱也不断的挤压像个小嘴吸嘬着肉棒不肯松开,爽的谢知止后腰一阵发麻,脸上欲望横生,起身蹲成马步从上往下操着蛮蛮,彷佛要把蛮蛮操死在床上。 此时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男人脸上狰狞的欲望与人前温和有礼又清冷的模样相差甚远,仿佛不是一个人。 不一会,蛮蛮被操的已经快要失去意识,小腹和大腿根在抽搐,身子软的跪不住,被汗打湿身的头发紧紧的贴在背上,小逼中的水不停的喷出来,而蛮蛮逼里的鸡吧被一阵一阵紧缩逼的快要喷发。 ”哥哥,不要了,求你....射给我吧,受不了,我要被操死了“ 谢知止狠心忍住射精的冲动 继续疯狂的抽插着,原本粉嫩细小的肉唇此时变得肿大,肉唇边缘随着鸡吧的插入和抽出时而进时而出来,沾满了淫靡的乳白色泡沫。 ”别顶了,母狗要尿了..... 恩..... 骚逼要尿了.....“蛮蛮哭着哀求。 谢知止知道她又要潮吹了,一手拽起她的头发让她的脸朝向自己,低下头用力的吻上去。 蛮蛮被他按着亲吻,舌头像狗一样被勾着伸出,口水顺着嘴流在胸上,谢知止一只手抓住胸大力的揉着让她上半身抬起来用力的冲刺,放下头发用手揪起花蒂拍打着。 蛮蛮被突如其来的刺激爽到尖叫,”爽不爽?哥哥操的你爽不爽?母狗尿出来,尿出来我就射给你” 谢知止兴奋的低喘,“爽,好爽.....哥哥操的我好爽..... 蛮蛮此刻什么也不顾随着内心的欲望回答。 男人的呼吸变得粗重,肌肉发力鼓起,身上一层薄汗让腹部的肌肉更加性感。 扬起此刻因为欲望变得似邪非邪的脸,劲腰继续用力的在宫口抽插探索。然后用一手抬起她的一只腿另外一只手继续抓着胸,让她的腰扬起来,继续大开大合的肏动。 紫红色的粗大鸡吧猛的抽出又快速的顶进去,速度又快力气又重,她的屁股被操成一道残影,宫口在大力下被顶开宫颈使劲挤压着龟头。 蛮蛮实在没忍住,随着不断的高声浪叫肉穴里的骚水也像尿一样喷射而出,一股一股全喷在男人的小腹和鸡吧上。 随后肉穴因为高潮不断紧缩爽的谢知止眼睛发红,温和清冷的面孔此时像坠入魔界的神仙。他鸡吧突然跳动,用力一顶 “妈的,射死你,贪吃的母狗,射你个骚逼” 浓稠的精液全部射进骚穴中,强劲的冲击力喷射在内壁中,蛮蛮被干的眼睛翻白眼身体轻轻抽搐,大腿根微微颤抖,射完后谢知止并没有抽出,半硬的鸡吧又顶了顶。“乖,还没有尿出来,给我尿出来!” 她都这样了还不肯放过她! 高潮后的小逼格外软烂敏感,谢知止又不肯抽出不停的继续抽插,他看她没有反应还在硬撑着,用龟头不断的戳着里面的软肉慢慢研磨,蛮蛮最后没忍住就这样含着鸡吧尿了出来,淡黄色的液体从蛮蛮的小穴中流出浇在鸡吧上,眼泪也流出,尽管她百般抗拒,但是最后真的像一只被他操烂的下贱母狗,甚至配合他尿了出来。 蛮蛮睁开眼睛,用手臂挡住眼睛但是还是有流水流出,没想到她竟然又梦到他了,还是如此淫秽不堪的梦,其实也不是梦而是他们淫乱又刺激的过往回忆。 离开 蛮蛮从昨夜梦见那场不堪的回忆就开始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但是转念一想,那个人应该不知道自己还活着吧。毕竟已经过去四年了也没有听到有关她的消息,自己也切段一切与过去的联系在这里这么久了也相安无事。 可是蛮蛮想起谢知止之前的癫狂,心里还是有一些害怕于是走出房门敲响院子里另外一个屋门,“往生哥哥,你睡了吗?” “啊蛮?还没有,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听到回答蛮蛮推门进去以后看到往生哥哥正在往自己的手臂上涂药,便默默的拿起药瓶帮忙涂抹。 往生每次送镖回来总会受点伤,这是他们目前的收入来源之一,毕竟曾经一个是将军府的小公子,一个是侯府的二小姐,就算离开曾经的庇护但是从小被大家族培养在骨子里的知识还是可以利用一二的,所学的东西总会让他们饿不死。 往生看到蛮蛮拿起药瓶帮他涂药,没有阻止,毕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感受到蛮蛮的关心,尽管四年隐姓埋名的生活让蛮蛮在生活技能和待人礼节上成长很多,但是对待感情总是有一些迟钝,不知道是真的不懂还是不想懂,毕竟当初他把她从谢知止那里解救出来的时候是那种破碎不堪的样子。 蛮蛮帮往生涂完药,犹豫半晌开口道“往生哥哥,我们离开这里吧,我总感觉最近有视线在盯着我们” 往生没有任何犹豫“好,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他没有问太多问什么,马上答应道。因为他只知道啊蛮想离开了,他永远无条件的支持。他对待蛮蛮就像是宠爱一只刁蛮调皮的猫儿,不管对方如何他总是在原地等待并张开怀抱,而蛮蛮确实也像一只猫,看似天真烂漫又可爱纯真,其实不知道什么就会突然伸出利爪让猎物悄无声息又痛苦的死掉。天真无辜与恶毒刁蛮似乎和谐的在蛮蛮身上并存。 蛮蛮和往生商量完明天白天处理事情和准备物品,傍晚就出发以免别人注意到什么。 白天蛮蛮到归燕楼里的老鸨说完要有事请假三天,老鸨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她尽快回来。她出门的时候听到背后有人叫她“无眠,你还回来吗?“她扭头望去,是她之前帮忙解围的一个舞女有过几次交集,之前舞女被同行欺负暗地里排挤,她不过是因为觉得聒噪顺便出手帮了一下。”我会回来的“蛮蛮没有说实话,她不会回来了。 那个舞女没说什么只是抬手从腰间取下一个玉佩放在蛮蛮手中,“这个送你,是我在山上请到的玉佩可以保平安,你拿着吧“蛮蛮抬头看了看她收下了。”谢谢,我走了,你也多保重“ 蛮蛮知道她看出来了,那又如何,她对这些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和看法她从来不放在心上。她本就是这样的人,我行我素只顾自己开心如意的一个人,但是谁对她好她便把对方庇佑在自己怀中。 只是谢知止是个意外,是她主动招惹确摆脱不掉反而让她自己落荒而逃的意外。 蛮蛮心想,真是晦气的玩意,早知道死也不招惹他。如果是其他人她这个狗脾气早就把对方大卸八块了。 瓮中 蛮蛮和往生等夜晚降临便拿出白天收拾好的行李坐上马车趁着城门还没关出城了 他们两个并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白天自以为完美的掩饰过去的时候就有两封信分别从归燕楼和镖局传递了出去。 暗处躲着的人也扮作出城的人悄无声息的跟了出去。 蛮蛮和往生为了避人耳目并没有请人驾车,而是两人轮流驾着马车走在路上,此时他们换了身份不再是哥哥妹妹而是一对出门远游的夫妻,所以晚上到了客栈也住一间屋子。 蛮蛮洗漱完看着往生在地上铺上褥子,起身把窗户关住蜡烛吹灭,悄悄地在往生耳边说“往生哥哥,你注意到了吗?从进客栈开始就有人在观察我们,” 往生点头也靠近蛮蛮低声的回复 “我也注意到了,但是不确定什么来路,今天夜里你先休息我给你守夜” “不行,我们都不用守夜,我们今晚就走!” 蛮蛮果断的决定。任何有风险的因素都要在源头把它掐断,只是她没有想到她掐的还是太晚了。 两份从归燕楼和镖局传来的信此时正摊开在客栈外马车的桌子上,一双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弯起来起两根手指翻过来漫不经心的在桌子上轻声敲着,好像这双手的主人心情还不错,但是了解他的暗卫知道,他此时此刻很生气。 “夫妻?一间房间?” 他温声的询问。 甚至面目也是温和又舒展的,但是无形中一股压力迫使两个暗卫跪下双手颤抖 “主子,我们已经嘱咐过掌柜,可是夫人坚持要一间房” 说罢抬头看着面前的主人赶紧补充 “我们两外安排了雪会设局让他们晚上分开” 听罢暗卫的话,马车里的人修长的手掀开帘子站了出来。 此人身姿高挑而匀称,一身淡月色暗纹长袍身上没有一点配饰,乌黑如瀑的长发束起仅用一根玉簪固定,刀削般的轮廓,如玉雕一般,眉若远山,气质出尘,仿佛是那画中走出的仙人,有着超脱世俗的清冷气质。 他微微一笑,温润的如沐春风,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清冷气质被打破,正是世人都夸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谢知止公子。 只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的笑意并未达到眼底,温和的笑容只是他的面具。 “小猫太调皮了,还是心太软了,这次怎么惩罚才好呢?” 谢知止低声呢喃道,一个人在自言自语,“没关系,这次不给你机会逃跑了,还是有腿太碍事了打断就好了” 谢知止微微一笑放佛只是决定了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脸上的笑温和近人,但是眼中的病态疯狂让人不寒而栗。 暗卫心中暗自祈祷,还好夫人转移了注意力,夫人你自求多福吧。 ps:蛮蛮:哎不是 感情不是你的腿吧 捉鳖 就在谢知止带人进入客栈的时候,楼上的蛮蛮和往生正在收拾东西,这个时候女暗卫夏雪还不知道谢知止已经来了,因此还是按照原计划准备干扰蛮蛮和往生住在一个屋子。 她永远不会忘记半个月前主子终于打探到夫人消息的时候,原本眉目有些愉悦在随后在听到蛮蛮和往生同住一个院子时眼神渐渐弥漫出阴骘的神色。 “一个院子?” 问出的声音也是温和的,但是他们知道这是主子要发火了。 偏偏当天夫人养的鹦鹉又多嘴在那学唱着戏曲里的 “花心拆,游蜂采,柳腰摆,露滴牡丹开。一个是半推半就惊又爱,好一似襄王神女赴阳台。” 一只鹦鹉唱着那污言污语的戏词,唱完还要扇着翅膀拍打自己好像给自己鼓掌。果真鸟随主人。 主子阴测测的看鹦鹉一眼,然后命人拿出它一根一根拔了它最骄傲的漂亮尾毛,随后便被塞进笼子里挂在院子里的亭台上让那只鹦鹉钟情的百灵鸟在隔壁笼子里看着。 尽管听不懂鸟语,但是从那以后便没再听过它开口学舌了。每天头缩在翅膀下面成个鸟都无精打采。 夏雪想到这个便赶紧敲响屋门 “有人在吗?我是你们隔壁屋子的,想要寻求一点帮助。” 蛮蛮和往生原本在整理东西,听到声音先是互相对视一眼,并没有吭声。 夏雪看里面没有动静有一些着急,还是耐着性子又敲了敲门 “我没有恶意,只是背部受伤我又是女子,因此想要摆脱帮忙涂药。” 往生听到以后看向啊蛮,只是一个眼神蛮蛮瞬间明白,可以借此出去侦查一下看看外面的人是否还在暗中观察。 于是推开房门看向夏雪 “抱歉,刚才原本已经睡下了,姑娘可是哪里需要帮忙涂药?” 夏雪赶忙行礼回复 “夫人真是抱歉,若非客栈实在没有女伙计我也不愿打扰到夫人休息,只是前段时间和别人比武不小心伤到背部需要每日涂药,偏偏今日医馆关门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 “没关系,我随你去帮你涂药吧” 蛮蛮边说边用余光观察四周,发现周围暗自打探的视线没有了,暗自庆幸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她看到夏雪的背部伤痕,便用手挑起药膏轻轻涂抹,但是涂到某处位置时候看着腰部一处疤痕犹如惊弓之鸟马上摔下手中的药瓶准备跑回隔壁。 夏雪来不及反应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她不知道她的脸蛮蛮没有见过,但是她腰部的疤痕蛮蛮非常认得,那是谢知止的暗卫特有的标记。 圆形带方像钱币一样的烙痕。 谢知止来了!蛮蛮想告诉往生,快跑!可是还没来及进屋,今听见楼下传来似春雨打湿的竹叶般清冷的声音 “蛮蛮,好久不见,这么着急去干什么呢?” 听到熟悉又让人心生绝望的语气让蛮蛮颤抖着扭头俯身望去,果真,楼下坐着的正是谢知止!那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好久不见(微h捆绑plany) 谢知止抬头看着蛮蛮一双黑眸毫无波动,唯有一双手藏在桌下死死的攥着暴露起青筋,“还不过来,要夫君抱你下来吗?嗯?” 明明是简单的一句话,甚至语调微微扬起带点暧昧与宠溺,可是莫名带着压迫,蛮蛮知道如果她不下去,谢知止不仅会抱着她下来,还会抱着她干死她。 蛮蛮转身下楼,边下楼边用手指随意的敲着楼梯,语气里也带着亲昵 “谢哥哥,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蛮蛮边蹦跳着下楼边用手指继续敲着楼梯放佛只是调皮的小姑娘在调皮玩闹,” 谢知止看着蛮的举动并没有说话而是也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桌面,蛮蛮听出他传递的意思 ,再不下来我就让他看着我在这操你! 蛮蛮心中大吃一惊,这个狗东西什么时候知道她的暗语的,手也不敲了脚也不跳了,百米冲刺的往下跑,就在蛮蛮下了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谢知止身后的暗卫推搡着一个人从后院进来。 正是被五花大绑的往生,尽管往生是将军府出来的,但是从小就只是偷鸡摸狗还行,混上镖局已经是足够奋发向上的体现了,更不要提和谢知止身边能力最强的两个暗卫比了。 看到蛮蛮下楼,“怎么?看到情夫就这么激动?” 谢知止缓缓睁开眼睛,一双黑眸越发的阴沉,起身用力抓住蛮蛮的手腕压向自己,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低头用嘴唇贴着蛮蛮的耳朵呢喃 “夫人,我一直在等你,还记得你自己的誓言吗?” 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朵上,声音变得暗哑 “ 你的腿想怎么断掉呢?”明明是无比暧昧的姿势,炽热的气息。但是吐出的话语却让人十分冰冷。 谢知止也不等蛮蛮回答便抱起她大步走出客栈,边走边恶狠狠的说“你敢为他求情 我有的是办法折磨他”说完一手刀就把蛮蛮劈晕。 等蛮蛮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浑身赤裸被丝绸捆绑着躺在一张床上,两根红色丝绸分别在乳房的横着的上下方连着手臂缠绕着几圈又交叉挂在脖颈处,多余的丝绸控制两只手互相横着抓着左右两只手臂背在身后。 这样的姿势让白腻的乳房露出向前用力挺着。看起来就像妓院里供人随便玩赏的最下等的妓女。 肉穴则是被一根细细的麻绳紧紧的前后勒着然后在腰上缠绕一圈,肥嘟嘟的嫩逼被勒出一点红痕,逼里的淫水将绳子的颜色浸湿显得颜色更深。 双腿分别被墙上落下的两根丝绸绑住拉成一条直线,口里也被一根丝绸勒住在脑后打了一结。口水控制不住的顺着下巴留在奶子上。 蛮蛮此时感觉自己肉穴深处有异物在晃动,便忍不住晃动屁股摩擦自己的肉穴,因此阴蒂也被粗糙的绳子不断的摩擦着,淫水滴滴答答地流出,从轻微红肿的肉穴中流到床单上打湿了一大片。 谢知止推门看到的就是蛮蛮因为欲望面色潮红,眼中湿漉漉的,因为没办法闭嘴流出的口水把唇瓣染的光泽红润,微张的嘴轻声哼着。用绳子磨着自己肉穴的场景,瞬间一股热血直冲身下,瞬间肉棒硬挺起来在衣服上鼓出一团。 骚货!谢知止暗骂。 随即大步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的蛮蛮此时因为欲望的折磨呼吸有些急促,小巧圆润的胸部随着呼吸一挺一挺的,谢知止伸出大手捏住乳头用力的肉捏起来,另外一只手握住另外一个奶子揉搓,奶子又滑又软,随着谢知止的揉捏,蛮蛮的乳头变得暗红硬的像石子一样。“嗯啊.....好舒服“ 她因为他的揉搓忍不住开始媚叫。 作者有话说(一定要看呀) 宝子们,因为我写书不打草稿都是随心所欲的写,所以可能有一些错别字或者逻辑问题,我会尽量抽时间再修改,目前主要以更新为主,你们根据剧情有什么好的提议也可以提出来,第一次写文笔可能不太好,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读起来不顺口都可以提出来。 这本书目前我打算免费写,如果有打赏章节我会特别标明。如果没有什么大事我都尽量一天更新一章起。 惩罚的前奏(吸奶舔穴) 随着蛮蛮的骚媚的??淫?????叫?????一声比一声浪,谢知止的鸡吧硬的就要爆炸,想要马上捅进她的逼中疏解。 谢知止张嘴含住一只肿硬的乳头用舌尖不停的挑拨吮吸出啧啧的声音。布满青筋的大手揉弄着蛮蛮胸前的两只乳房,时不时揪起来红肿的乳头随意的用力拉扯。蛮蛮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声音。 蛮蛮眼泪不断从她脸上滑落,红红的眼睛就像一只楚楚可怜的小兔子,颤抖着等待对方的进攻。 谢知止起身用肆无忌惮的眼神打量着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脸颊,唇角微微勾起“对,就是这个哭起来的样子,让人特别想操死你。” 接着弯起一只膝盖顶在她的殷红肉穴在慢慢研磨。一只有力的手臂圈住她的腰,一只手穿过脖子吹落在胸上,一起用力收紧让她只能被圈禁在怀里。 “嗯..... 蛮蛮被刺激的发出一声低吟。身下的水流的更欢了,谢知止感受到膝盖处的湿意,起身俯视着蛮蛮开口笑骂 “骚货,想挨操了,嗯?” 扬起的语调非常亲昵让人想要放松警惕。 但是蛮蛮身上被掐出的红痕以及他眼里一些化不开的黑暗。让她瑟瑟发抖忍不住朝后不断退缩,但是不管她怎么退缩始终逃离不开他的怀抱。 谢知止抬起她的下颚掰正她的脸。低头将自己的额头紧贴着蛮蛮的额头,口中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颊上,暗哑的声音柔和的说出残忍的话语 “乖蛮蛮,你再躲哥哥就只能把你逼操烂了。” 听完他的话,蛮蛮反而淫荡的扭动了几下屁股,好像已经准备好挨操一样。 他看的眸色变暗,视线从布满指纹的胸部慢慢滑向一只大手就可以握紧的纤细的腰肢最后落下蛮蛮的大张的双腿之间,看着双腿肥嫩的肉逼中吐出一股一股淫水,他淡淡一笑 道“ 想挨操了?” 然后低头埋进被左右拉成一条直线的双腿中间,一只手伸出两指将紧闭成一条细缝的阴唇撑开,接着朝着嫩逼里吹口热气, 又伸长舌头时而阴蒂吮吸到嘴里像吃奶头一样吮吸,舔的兴奋的时候还用牙齿叼住轻轻的来回磨擦。 蛮蛮看着清冷温润的谢知止的头埋在在自己腿间,锋利的侧脸只露出尖尖的下巴,随着动作时而扬起时而低下。 他的嘴叼起大腿根部舔舐后又伸出舌头模拟鸡巴肏她的肉逼,在舌头顶进去的时候磨到穴道里的一处软肉,她瞬间挺起胸脯爽得眼睛中冒着白光,直冲脑门的兴奋感不断的传遍全身。 她长发汗水,嫩白的脸上布满媚色,不停的张开淫叫 “啊..... 哥哥,别咬..... 插进来..... 肉棒插进来...... 在过度的刺激下布满泪水的双眼失去了焦距。 蛮蛮感觉此刻自己就像一只被虐凌的性爱布娃娃,破碎不堪又淫荡至极。 她屁股和大腿根部像筛子一样抖动,小腹抽搐着吐出一大股透明的淫水,她被他用舌头奸到了高潮,忘情的尖叫着 “啊嗯…嗯..... ” 他慢条斯理的吞下她的淫水,她的视线随着他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看到他高挺的鼻子上亮晶晶的沾着刚才没来得及喝下的淫水流在嘴角和下巴上。 谢知止微微抬起头轻倪双眼看着她起头舌尖朝上伸出舔了一下嘴角的液体,像一只勾人的妖物。 清冷的气质沾上糜烂的欲望极致的对立面加剧了她的颅内高潮。 蛮蛮此时大奶子正在起伏剧烈,屁股还在一下一下拱起来延缓刚才的高潮。 谢知止站起身垂眸看着她沉浸在淫欲不可自拔的样子,狭长的眼中暗欲横生。 本来想写一篇大肉的,但是卡壳了,明天继续,作为补偿准备连着三篇都是肉 序曲之药效发作 谢知止伸出指尖挑起一点下巴的液体强势的塞进蛮蛮因为淫叫还来不及闭合的唇中,“尝尝自己的味道,骚不骚” 蛮蛮闭紧嘴巴偏着头努力的躲闪。 谢知止挑了一下眉,蹲下身子又再重重地嘬吸一口她的骚逼,然后起身强势的用双手固定着她的头,将空中的淫液过度到她的口中,他舌头勾住她的舌头往下压,直到她咽下那口淫水。 谢知止嗤笑一声,鄙夷的拍了拍她的脸,“骚狗,我都不嫌弃,你自己嫌弃什么?” “刚才叫的那么大声,骚逼流那么多水,装什么良家妇女” 他嘲弄的问着。 蛮蛮睁开眼睛只看到了他居高临下、有些讥诮的眼神…… 被这样凌辱,她感到屈辱和羞耻,但是浑身却兴奋到像火一样滚烫。 其实蛮蛮不知道不仅仅是因为兴奋.... 还有体内晃动的缅铃的药效应该发作了,谢知止暗暗算了一下时间心想。 随着一股骚水流出蛮蛮感觉自己身下深处的变得瘙痒蛮耐。 “啊啊……啊……”她一声又一声的哼叫。 因为瘙痒无法排解,她难受地直流泪。 “骚母狗真会喷水。”低骂了一声,他在骚逼用手弹了一下。 “嗯啊……骚逼被打了,好爽啊……” 他用中指不停的弹着肿胀的阴蒂,她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呻吟。疼痛只一瞬间就变成了剧烈的快感,刺激地她喷出一小股水。 急促的喘息让她两个饱满的奶子剧烈的起伏着,荡漾出一阵阵白色的波浪。 但是,不够,还不够,痒死了,好痒..... 身体里好像有蚂蚁在撕咬,她胡乱的扭动着身体。 谢知止知道药效生效了。这是他无意间发现的淫药,再烈的烈女都能变淫娃。 他手下的人用过这个逼供,那个女犯人最后逼都被操烂了还跪在地上求操。 因为要用在蛮蛮身上,他自己也曾抹在手腕上一点。就在他以为药效要失效的时候无意被渐上了点水,瞬间灼热感布满手腕。 此时被抹在缅铃上的药被淫水一泡,顺着水流向肉穴内壁深入,不断蔓延。 她癫狂的扭动身体,骚逼里又烫又痒,疯狂的灼热感让骚逼又痒又痛。 挺起的骚逼在他眼前像张小嘴一样张合着,淫水在她身下弥漫不一会就形成小水坑。 “啊.....小逼.....好热.....烫死我了.......操我......操我啊她痛苦的又哭又叫。 她晃动着肥臀想用腿摩擦但是被绳子限制,想用手去扣逼却忘记了背绑在身后反而让胸挺的更高了,微微晃动着。看起来就像青楼里张开大腿任人奸淫的妓女。 谢知止掏出鸡吧拍着她的脸,扇出一道道红痕,怜爱的吻了吻她唇 “小母狗发情了,真可怜” 指奸 “哥哥,求求你,操我吧,我真的....真的要死了.... 母狗.... 我是母狗.... 想要被哥哥操的母狗..... 在药物的折磨下,她开始淫言淫语的哀求,像狗一样伸出舌头喘气。 谢知止伸出手拉住舌头不让她伸回去,两根手指在她口中搅动,模仿操穴的动作一进一出。她下身也已经控制不住地流出骚水。 “流了好多水,我用手给你堵堵…” 说完他“啪”的一巴掌甩在了她的骚逼上,拍的骚逼处的水液四溅的声音。 “啊!”她忍不住开始媚叫。 她开始扭动想要挣脱。他抓住她的脚腕往身下一拉,伸手向蛮蛮的小穴探去,手指掰开两片肥厚的阴唇,向两侧翻开,松开扒在阴唇上的手指,修长的中指往她紧致的穴道插入,指腹在肉壁边缘上开始抠挖。她的肉壁像一张嘴紧紧地裹着他的手指,不停的蠕动抽搐往里裹,紧致温暖的穴肉让男人肉棒变得肿胀硬挺。 拇指按压着被淫水浸透的油光发亮的阴蒂快速弄着。被手指快速抽插起小穴的不断涌出淫液,咕叽咕叽的水渍声暧昧在两人耳边。他又伸了根手指进去,他指关节与手臂青筋暴起,大力的用手指来回摁压揉搓,只见手指的阵阵残影,她全身都因为暴力的抽插颤抖。肉逼被捣的喷出一道水柱,在身下形成一个小水坑。 “啊.....好快......再用力点..... 抽插速度越来越快,她忍不住娇媚的浪叫。谢知止随着女人的呻吟呼吸也变得急促。 内壁的肉紧紧地裹着他的手指,饥渴难耐的抽搐往里裹,肉逼里的淫水像小溪水流湍急。刺激着他隐忍的理智。 “骚逼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他伸手在穴口鞠了一把水抹在她的胸上给她看,他手指修长如玉,做的动作却淫荡至极。 指却在这时候停止了抽送,只停留在了穴口,她半天没有等到动静抬头仰望,只看到了他居高临下、有些讥诮凉薄的眼神……她感觉到不堪因为被这样眼神凌辱,身体确敏感瘙痒。她疯狂地摆动腰把肉臀往后送,想要让他的手指操得更深一些……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蛮蛮因为快感难捱而扭动的身体。 肉逼深处因为药物像火烧一样被灼痛又瘙痒,她难受地直流泪。 “骚逼这么敏感?骚逼让别人钻过没有?” 不知道想到什么,谢知止嗓音中突然带点狠戾。 谢知止用大手时而扇着两个挺着的奶子,时而用力揪起硬如石子的奶头上下左右来回揪扯。不一会嫩白的奶子上就留下斑驳的红痕。 “没有....骚货像被哥哥操死……啊啊……求你哥哥..... 骚逼火辣辣的难受,身体瘙痒到了极点,她大声淫叫哀求。 听到回答,他用手指在紧致的肉穴中旋转揉搓,接着曲起手指,贴着上穴壁找到一片小小的凸起的褶皱,用指骨顶着她的凸起迅速而猛烈的来回抽插,然后他用力一按,另一只手则捏住红肿的阴蒂,用力的来回揪揉搓。阴蒂高潮与阴道高潮同时猛烈地向她袭来,她没忍受住,被手指干喷了。一股淫水激烈喷射的水流。顺着男人的手指,弄得他手臂湿了一大片。 “尿了?” “骚穴没有鸡吧堵着,就开始漏尿?” “嗯?” 他却没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还不停地在她骚逼里抽插抠挖,他用四根指头连番抠挖,时不时还曲起指节,慢慢把她紧致的阴道抠出一个大洞。然后用拇指抠住阴蒂,中指在骚逼的内壁处不停的深入抠挖捣的汁水四溅,她感觉自己的骚逼快要被撑破了,痛感和酸胀和快感一起,眼前闪过一道一道白光。 啊……啊……好胀…… “啊……要被操烂了……” 她不管顾的大声尖叫。 男人擅长弹琴的手此时却像弹曲一样拨弄阴蒂,带有薄茧的指腹沿着壁肉旋转摩擦,快感一潮浪过一潮让她瞬间将身子弓起,表情不受控制地变得狰狞,她疯狂的扭动腰肢,身体开始猛烈地痉挛,肉逼疯狂地蠕动将男人的手指拼命裹紧,激烈而尖锐的快感猛地冲上大脑,高潮两次的媚肉异常敏感,她身子一颤,小腹处传来一阵阵巨大的快感,她难耐的仰起头,口水从嘴边滑落。整个人拱起僵直,就连被绑着的双腿,也下意识绷得紧紧的在床单上划出一道痕迹。下体就跟泄了洪一般,抽搐着喷出水来。 啊啊啊……泄了……好爽……好舒服…… 蛮蛮僵直的身体慢慢软下来,小腹还在不停痉挛,骚逼里的嫩肉也还在紧紧的蠕动夹着他的手指不舍得离开反而越吞越深,但是逼肉变得敏感软烂…… 她水润的杏眼里泪水和欲望弥漫成烟雾,望着他的时候,勾得他心动不已。被汗湿的长发凌乱贴在白皙的小脸上,雪白奶子布满红色指痕,因为丝带绑住无法闭合留着口水的粉嫩娇唇。一种被人玩弄后的凌乱破碎感扑面而来。 完全就是成了一个被操烂的骚贱母狗。 她感到屈辱,无声的哭泣着,此刻像妓女一样被肆意玩弄,她想逃离男人的手,可是她被牢牢绑着,被迫承受着他被激发起来的凌虐淫玩她的兽性欲望目光。 谢知止垂眸看到她身子依旧在癫痫,还没从高潮的余温冷静下来的骚浪样子。阴郁的眸中暗色流淌 男人慢条斯理的解开衣裳,掏出已经肿胀硬挺的大鸡吧。 跨步分开腿坐在蛮蛮的胸上,嘴角挂着戏虐的笑看着她,十足轻慢。 “想吃吗?骚母狗?” 他抬起她的下颚掰过她的脸用鸡吧抽打着,像婴儿拳头大的龟头时不时戳着她的嘴,充满暗示的意味,低头欣赏着她脸上的绝望和因为药物还难耐饥渴的神色。 逐渐疯狂(做脸操,窒息) 和蛮蛮手臂一般肿胀的大肉棒在空气中高高挺立着,龟头有精液已经溢出。他握住青筋虬结的肉棒甩来甩去“啪啪”拍打着她的脸。 谢知止一边揉搓着着她乳白的奶子,将硬似铁棒的大鸡吧往她嘴里塞。布满青筋的肉棍地磨着她红嫩的唇瓣,用手掰开她的嘴不断的深入抽插,鸡蛋大小的囊袋也因为起伏的动作狠狠的拍打着她的脸,腹部和肉棒的毛发随着起伏刮擦着她的脸颊,蹭的小脸通红。 她不情愿的用力挣扎,但他的手臂也暴起青筋牢牢禁锢着她的头。用力死命扣住她的头往身下按,肉棒狠狠地往喉咙深处捅,大肉棒将她的整个头部都钉在床头,咚咚的随着动作磕在上面,她进退不得,喉咙被肉棒摩擦的火辣辣的疼。 谢知止一边用力的操着一边逐渐双手放在喉咙上收紧,窒息感使蛮蛮不自觉的吸紧嘴里的肉棒,肉棒被蛮蛮喉头的嫩肉吸着,他不住地吸气,大手扯住她的发根抓紧,爽得呼吸渐渐重了,不断发出性感的低喘。 蛮蛮的小脸被肉棒撑的鼓起一大团,嘴角要被大鸡巴撑到快要发白破裂,口水不断拉成丝从嘴角溢出。顺着他的胯间湿漉漉的留在自己的胸上。面前的男人跟疯子一样,掐住她的喉咙,肏弄着她的小嘴。随着突然加速的深喉猛顶,肉棒进入喉管带来的窒息感她几乎不能再发声了。眼睛已经翻白眼,手胡乱的拍打他的大腿,身体因为缺氧不断的挣扎。 “哦...小母狗的嘴真他妈的爽...”他扯住她的头发抬起她的脸,大鸡巴近乎暴力抽插,在喉咙里不断的突出来。 “我应该插烂你的逼嘴,让你不再说离开我。” 他一手攥紧她的头发,再次用力将她摁向胯间,一手依旧用力掐住她的脖子,蛮蛮的嗓子像是吞了刀片一样,感觉马上就被被戳破喉咙的。她疼得浑身挣扎抽搐,觉得自己快死了。 人前总是眼中布满温和淡漠的谢知止此时充满了暗沉和暴虐,谁能想到芝兰玉又克己复礼的谢知止有如此荒诞又淫秽的一面。 “唔.....嗯....唔唔蛮蛮被操的只能无能又痛苦的淫叫,她真的被玩惨了。 他操的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快要窒息了……他在她喉间暴力深顶几下后之后将鸡巴抽出来出来,牵拉出一团透明浓稠的液体流下,她忍不住侧过头边用力喘气边生理性的干呕。 暴力抽插带来的呕吐和窒息的痛苦,与下体药效带来的快感混杂,刺激着她的体内的欲望不断的流出淫水。 身体越来越骚痒难耐,骚逼又泛起了无法克制的痒意和痛感…… “骚婊子,这么玩你都能流水”谢知止讥笑着摸了一把她嫩逼中流出的水抹在她的脸上扇了她的胸几下,马上露出几道红痕。 然后又直接捅入她的嘴里,疯狂的捅了她百十下,他性感的薄唇中喘息几下,用力坐在她脸上手臂不断缩紧把蛮蛮的脸死死控制在自己的肉棒上不让她挣扎,巨大的肉棒跳动着喷吐出几股热烫浓精,呛得她不停干呕咳嗽。 “喝掉,不准吐出来”在他的命令声中,她不敢违抗赶紧讨好的用力吸允,还是因为浓精太满喝不下溢出嘴角顺着她下巴流下白嫩的胸部。 “添干净,不然脖子给你捅穿”谢知止满足性感的沙哑的声音威胁着。 蛮蛮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将肉棒末端和两个囊袋含进嘴里舔嗦干净,谢知止看着她脸上残留的浓精又用龟头在她脸上胡乱涂抹,她的小脸此刻满脸浓精流淌,嘴巴被操的又红又肿,无意识的着口水和眼泪一副被操坏的破烂样子。 看着她淫荡的模样,他的肉棒又有一些复苏,是要这骚浪的母狗的嫩逼给干一干了,总要让她长一些记性。 于是起身在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个盒子,随着哗啦啦的链条声,蛮蛮意识变得清醒身体也开始忍不住害怕的发抖。 “看来,小母狗自己的项圈还记得,乖,哥哥来给你带上。”谢知止漫不经心轻笑,眼神充满宠溺,蛮蛮看到了两年前的噩梦来源。 一条玄铁打造的窄细项圈,上面有一些珍珠和宝石镶嵌,项圈的中间垂下一条细细的链条,项圈和链条末端各有一个锁扣。 在疯狂中沉沦(倒立) 谢知止拿着项圈走到床前,不顾蛮蛮躲闪的头,一手掀起她的长发,一手固定她的脖子,强制将项圈箍了上去。 项圈的内侧被精细的绸缎包裹,不会摩擦伤害到她脖颈娇嫩的皮肤,垂下的的链条晃荡在她两个娇乳中间,他的一手拉住链条让她的身体前倾一手揪住白嫩双峰上的小樱桃来回揉搓,然后顺着捆绑的丝绸滑向已经温热滑嫩的嫩穴。 他附身漠视着眼前白嫩妖娆的身体布满红痕和淤青,眼神癫狂的欲望的让人无法躲避。 “蛮蛮,睁开眼看着我”谢知止口中不再是母狗,贱货之类侮辱的字眼,又恢复到温和冷清的语气低声呢喃。 “看我怎么操死你的” 谢知止清风霁月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放佛黑夜中高悬天空中清冷的月亮,他俯下身去,低身贴在蛮蛮的与她咬耳朵,温热的气息扑来,彷佛恶魔的低语 “记住一会的教训,今天非把你的逼操烂,让你还敢跟着野男人跑,我要让你记住你是谁的”他掐住蛮蛮的下巴,温柔的一字一顿的威胁,语调轻柔缱绻,但是语句却恶劣淫秽。 “骚母狗准备好被操死了吗?”谢知止抚摸着项圈清冷的声音温柔又轻佻。但是手上却粗暴的拉起穴口?中间麻绳,粗糙的麻绳?摩擦?肉缝,让已经经历过几次高潮的??阴蒂更加软烂敏感,接着手指伸进去抠出一只在穴内的缅铃带出一阵水渍。 她的骚逼上,一根毛发都没有,肉瓣却粉嫩饱满肥嘟嘟的,像个两片大馒头,是难得的白虎逼。他漫不经心地拨弄她的阴蒂,看着她湿漉漉的嫩逼,此时粗长的遍布青筋的柱身又硬挺起来。 谢知止站起身来,将她纤细的脚脖往上拎,按了一个机关缩短调节绑住她腿的丝绸,让她悬在半空中头朝下倒吊着,小穴朝天暴露在空气中。谢知止挽住蛮蛮两只腿弯,让她双腿抬高分开到最大,把两条腿都挂在了他胳膊上,然后抬起着她的腰,他腰一耸,接着龟头对准了只有一条细缝的骚逼,手指掰开一个口就被20公分的粗烫肉棒猛地一插到底。 “啊.....啊......太深了.....好痛”蛮蛮还没有做好准备,突然的失重感撕裂感和深入灵魂的快感混乱交织,发出凄惨的叫声,不停的求饶。身下也喷出一大股液体打湿了谢知止的下腹。 这个姿势让谢知止直接插入到不可思议的深度,阴唇边缘被撑的又薄又透明,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撕裂了一般。肉棒也被女人紧致的肉壁一紧一缩的箍着,里面的层层嫩肉犹如一只小嘴,紧紧包裹着性器。边努力的吞咽着体内的肉棒边涌出一股一股淫水。 他打桩一般的甩跨撞击,不如以往的速度,这次的非常缓慢但是每次都用力顶到深处,紧致臀部的肌肉像一块玉石,几乎每顶一下她软烂多汁的嫩穴就涌出一股水浇在龟头上,“咕叽咕叽”的肏穴水声不断传来,硕大的沉甸甸的子孙袋不停的拍在她的小腹和阴唇处,娇嫩的花穴已经完全肿了,??穴????口??一圈薄薄的被操的外翻的阴唇充血红肿,汁水淋漓,淫水淫靡粘腻在两个人交接的耻骨处。 蛮蛮被他抬在空中由上而下狠狠将那喷水的???骚??穴??贯穿。她整个腰臀都倒挂着悬在半疯狂晃动,就靠整根大肉棒和她身体连接,她只能紧紧双腿努力勾住男人有力的双臂,身前的男人因为不停冲刷龟头的淫水和收紧的内壁微微喘息,然后突然疯狂地操她,毫无怜惜。 “爽不爽?嗯?我问你爽不爽?欠??插母狗贱货??”谢知止此时身上再也看不到肃肃如松下风的风度,男人身体上肌肉亢奋的鼓起来,动情的跪在她的双腿之间,臀部往死里撞他,神智疯癫在她的身体里冲刺发泄,爽的低喘闷哼,身上的汗水和她的淫水交织在一起。 随着耻骨啪啪的声音,湿淋淋的肉棒从的嫩逼里猛的抽出再猛的插进,嫩逼里淫液都被打出了白沫子,蛮蛮浑身神经都是紧绷的,爽到大口大口呼吸一时间叫都叫不出来,身体透着迷人的粉色,欲哭不哭的脸上好像打了胭脂,鼻头和眼尾都是勾人的粉色。 男人压下身体伸出如玉般的手指将她的小舌拉出唇外,勾着她的舌头深吻,把她口腔里面的津液都夺走,将她勾人的淫叫和哀求声,全都吞在了喉间,等着她不过气来才肯放过她。嫩乳?????被???干???得晃动出白花花的乳波,上下同时进行的快感让蛮蛮又进入高??潮?,内壁的嫩肉剧烈蠕动吸着他的大鸡吧, “干???死你?...插烂你的逼,让你永远都离不开我,离不开!”他哑着嗓子低头在她耳畔眼神痛苦又兴奋的颤抖的低吼。他有些失控发狂了,??鸡????巴拼命捅着,恨不得把身下这?烂逼??给捅烂。 蛮蛮睁开布满情欲的双眸凝视着眼前这个总是俯视人群,积石如玉,列松如翠的贵公子,原来也会像个恶魔一样失去理智的操弄她,淡漠的神色也因为她抹上一丝艳丽。 他每次都是猛的的朝前推动蛮蛮的身体,等她晃荡回来的时候再深深的插入,这时候怀里的女人就会因为失重感,小穴夹得更紧,几度让他咬紧牙关,才能撑住。 “啊啊慢点太快了,求你,白蛇哥哥!我受不了”令人窒息的快感让蛮蛮真的受不了了。持续的倒立也让她脸部通红眩晕感一阵一阵袭来。谢知止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恍惚一下。 他也因为痉挛绞紧的小逼里温热的淫水不断浇在敏感的龟头上,寸步难行,爽到他表情痛苦,面目狰狞,喉间发出沉闷的哼声,突然拔出全部肉棒,被堵在里面的水也哗的一下喷涌流出来,一下子两个人身下的床单打湿一摊像发大水了。 暴虐中内射 他将蛮蛮上半身放在床上,下半身圈住自己的腰,前倾着身体来含吃着女人的两只乳尖儿,向外拉扯,发出啧啧的口水声,手上也不停的扇打着她的嫩乳,尽管平时他克己守礼,但是一到床上就开始犯浑,不是爱说一些不堪入耳的浑话,还喜欢又扇有打,一点也不是外人口中,雅正端方以礼服人的谢公子。 看她缓过来以后,又抬起她的腿推起压向上半身,让她双膝和肩膀平行,整个身体竖起来屁股朝上,然后背对着蛮蛮蹲坐她身上,这个姿势比刚才的插的还要深,锢着蛮蛮的小屁股开始无情的从上而下大力抽送。 囊袋“啪啪啪”打在阴唇上,发出阵阵淫靡水声。男人常年练武所以腰臀肌肉十分结实,两人的臀部和臀部紧密贴合在一起。她骚媚的骚肉急速的收缩着??,在男人插入的一瞬间一股水顺着两人紧密贴合的地方“咕叽咕叽”一声喷洒出来。穴口被粗大的肉棒撑开一个口,在肉棒抽出的一瞬间成为一个黑洞,又在插入的瞬间紧紧吸附,肉棒故意的摩擦着肿胀的阴蒂,每插一下就剐蹭出一股淫液四溅, “这么骚…???操???死你……哥哥的鸡吧套子” “蛮蛮你就是天生要被我操的母狗,离开我你骚逼怎么办!” “说啊,你只能是我的......我的小母狗.....这辈子只能被我操” “呜呜......嗯啊......”她的大脑已经被一阵一阵快感侵蚀,无法思考也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谢知止以为她在抗拒,突然眼眸深沉的好像一片黑海充满暴风骤雨,语气也阴鸷诡异。 他霎那间丧失了理智,他发着狠,用力掰开她的双腿用毫无节奏的肏弄她,两颗巨大的囊袋随着粗大的肉棒“啪啪啪啪”地砸在小穴上,恨不得将这囊袋一同捅进她的骚逼中,耻骨和囊袋把小穴拍得更加红肿,接着下身用力猛挺十几下,他手按在了阴蒂上边操边狠狠的拉扯。她体内“咕叽咕叽”的淫液随着男人疯狂的动作发出响声像泉水一样四处贱出来。原本稳定的床铺此时也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说不说,嗯?”谢知止的声音诡异的轻柔但是神色已经不太正常,蛮蛮尽管看不到他的神色,但是从气息中感到不对劲,那股阴暗压抑的气息隐隐有两年前的感觉。 她不敢忘记这个男人只是表面温和有礼,暗地里却是阴暗令人恐惧。 她回想了一下刚才,马上哼声回复“蛮蛮是白蛇哥哥的小母狗.....这辈子.....只让哥哥操” “嗯……骚货喜欢.....喜欢被哥哥狠狠操”她带着哭腔媚声哀求道。 她浑身湿汗淋漓,因为戳得太深,小腹被龟头顶起一块,嫩逼像是要操烂了,脑中像烟花一样炸开一片,灵魂仿佛已经漂浮在空中,小穴里的淫水疯狂喷出,在身下的床单凝聚一片一片水坑,又来到了新一轮的高潮。她的肉壁深处一个个褶皱蠕动地更剧烈了,像是章鱼的爪子内壁在吮吸他的肉棒一样,他节奏越来越猛烈,一边操弄一边用龟头顶住敏感点往死里捣弄,边操还边扇打着她坐着的屁股,她小穴被操到发麻。在谢知止的言行“暴虐”、“疯狂”来形容了。 “哥哥……停呀……啊……太重了……要撞烂了……”不止高潮过一次的嫩逼的不行,骚逼被肉棒戳得不停收缩,她爽得又哭又叫。 他突然转身趴下一只手捂住她的嘴鼻,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被迫仰着头,阵阵浪叫被突然捂在手中,窒息感和快感让生理性的泪水肆意流淌。他蹲着身子大肉棒从上到下快速凶猛地操弄着湿热滑嫩的?肉?逼?,屁股与屁股之间激烈的碰撞,突然男人一个用力狠狠顶在蛮蛮宫口,然后倾斜身体两个身体耻骨与耻骨贴合,男人高大修长的身体也紧紧压在女人身上,挤压着女人的胸部。男人汗液与女人的泪水口水交织,他们此刻合为一体抵死缠绵不死不休。放佛回到她第一次被他强奸时候的场景。 “骚母狗,贱货,?操???死?你,??让你再去勾搭男人???。” “把你逼捅烂,把你的骚逼操烂,把你操成哥哥的小母狗,每天含着哥哥的精液睡觉” 男人突然加速猛烈的冲击几下后,下面的小穴不停的痉挛,大腿内侧紧绷颤抖屁股的肌肉凹进去,两颗饱胀的囊袋紧缩,低头撕咬着女人的嘴唇激烈的拥吻,几股浓精激射进低吼着射在女人被红肿湿热的嫩逼里,两人几乎同时达到了高潮。烫稠浓精冲进蛮蛮宫口深处,蛮蛮小腹被灌满了??精液??和???淫??水??的??骚穴?里鼓涨起来,微凸像怀孕了一般。 她忍不住哭叫出来,声音娇媚。 “太酸了、太胀了……呜呜呜……肚子要破了……” 蛮蛮小腹痉挛僵直、受不了一丝刺激而不停抽搐的肉穴内壁因为激射而再次高潮,骚逼急促收缩,猛地涌出一大滩的淫水。条件反射性的弓起身体,夹着肉棒一缩一缩的缓不过来。身下的床单泥泞一片几乎没有干的地方到处都是水渍。 蛮蛮呼吸在因为激烈的高潮而暂停一息后开始大口喘气,被绑着的胸和手的疼痛感此时更加清晰,就在她以为终于结束的时候。 谢知止抚摸着她的小脸语气温和轻柔“蛮蛮该不会以为结束了吧?惩罚还没开始呢。” 他说话的像冬日的山间清泉音色动听,清冷而纯净,听起来很有谦和有礼。但是就像恶魔让人恐惧。她差点忘记了他是冠冕堂皇的禽兽。 惩罚开始(缅铃宫交,假阳具双穴,后穴爆操 谢知止将她的头死死扣在床上,拽起绑在她的腰上的绳子将人拖起来,强硬的让蛮蛮上半身趴在床上,下半身双膝跪在床下的脚踏上,蛮蛮被迫双腿大开,感觉到自己的臀肉被男人的手向外掰开,两根手指慢慢插入她后穴,她突然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 “呜呜,我错了,放过我吧”蛮蛮不断的呜咽着哭泣挣扎,不断的求饶。 男人的手慢慢插入女人的后穴内,后穴比前穴还要紧致,手指一进去就被肠肉紧紧允吸,蛮蛮因为害怕不断的发抖,导致谢知止用手指在里面艰难的抽插扩张,从前进入这里带来的记忆勾起了蛮蛮身体本能的抗拒。 接着将鹅蛋大的龟头顶在微微张着口的菊穴处来回滑动厮磨,蛮蛮左右摇晃着屁股收缩起后穴躲避,可是又被他用力掰开,接着他开始掬起一把淫水在肉棒处慢条斯理地在后穴涂抹。 “不要,求你,我会死的”蛮蛮继续软下声求饶。 “蛮蛮,谁让你不乖的,忍一下,嗯?”谢知止轻柔的哄着,但是动作却狠戾,他捏着龟头艰难地往里推进,蛮蛮身后的洞因为太久没有开发又变得十分紧致,他才插进一个龟头,后穴内挤压的他的肉棒十分难受,他忍耐的额头和手臂上的的青筋凸起。 “啊,插死我了,好痛,我不行了”在龟头插入的一瞬间,蛮蛮低声发出凄惨的哀鸣。 “嘶.……咬这么紧! 真贪吃”谢知止微微满足的叹息,然后仰头哑声吐了一口气,“乖...松些.....”谢知止用力扇了几下她微微颤抖的肥臀,伸手温柔的蹂躏着她的红唇,笑骂着:“小母狗,放松点,不然一会我真的会忍不住操死你” 然后边咬牙后腰部狠力向里一挺,对准后面的洞穴猛的捅进菊穴。整个大肉棒挺进三分之二,菊穴的褶皱拼命又贪婪地将肉棒往里吸。 “啊”身后的男人被吸咬的抑制不住发出一声低哼,声音充满情欲和磁性。蛮蛮痛的仰起头,双眸微睁,眼泪不自觉流出。?因为蛮蛮浑身紧绷抗拒,还有一小半还在外面就塞不下了。刚被内射高潮过的蛮蛮被这么粗暴的抽插,下半身无法控制的在男人的怀里痉挛起来。 菊穴中的壁肉挤压着他身下的肉棒,不断蠕动的壁肉裹咬着他,越深入,里面便有数张小嘴吸吮着他龟头。 谢知止被刺激的下身又麻又爽,不顾她痉挛身体,另一手控制住蛮蛮的腰身往下按压,布满青筋的粗肉棒破开湿软的菊穴,一插到底。终于将肉棒完全吃下。蛮蛮被刺激的猛的抬头瞪大眼睛失神,双唇微张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浑身剧烈颤抖。男人坚硬的腹肌炙热滚烫,压在她后背上来回摩擦,修长威猛的身体将她娇小的身躯完全覆盖,像一只成年大狼狗在操着刚满月的京巴狗。 谁能想到平日里如嫡仙的公子此时被世俗欲望吞噬,红着眼面部狠戾狰狞的操着女人平时排泄的地方。 “呜呜.....好痛,绕了我吧”蛮蛮最先发出的声音是痛苦的呻吟和求饶。手紧紧的抓住身下的床单几乎要扣烂。 谢知止巨大的龟头快速碾压着娇嫩湿烂的肠道,一点一点向女人后穴深处的开发,粗长的肉棒将狭窄的肠道撑涨开重重捅入她菊穴。谢知止挽住蛮蛮两只腿弯,让她大腿分开到最大,他腰一耸,粗大的肉棒变换着速度与角度对着菊穴击捣着。敏感的肠肉更是被刺激得迅速充血。菊穴的小嘴被操得一张一合,被粗大阴茎撑开一个黑洞。褶皱也全被撑平,薄薄的一片紧紧的箍在少年粗壮的肉柱上。可以看到拉丝的肠液飞溅出来又被捣成白沫。 “真她妈紧。”他爽得扬手不停的掴着她肥臀,蜜桃般的肥臀被拍的通红布满掌印,腰腹下压,鸡巴整根进出她菊穴。“宝贝好紧……”谢知止在埋在蛮蛮后忍不住轻喘了一声。热气微微吹在蛮蛮耳朵后。 谢知止像疯子不间断操干她,等他这一股劲发泄出去后,蛮蛮已经趴在床上发出声音小声哭泣,身体不住的抽动,随着不断晃动的床板流泪。 谢知止铁了心要操到她求饶,捏着她已经红肿的阴蒂,用力抠挖拉扯,同时把她拖回胯下继续操。 “啊......好疼,放过我呀”她发出凄厉的惨叫,菊穴被撑爆的感觉,蛮蛮全身紧绷连脚趾也缩起,额间冒出细密的冷汗,她感到下身传来的被分成撕裂两半的痛,肥臀微微颤抖着。 “疼就对了,你给我记住了,这个洞也是我的。”他像只标记自己猎物的狼狗,俯身叼住蛮蛮后颈的肉用力咬着,身下的大肉棒在后穴中肆意妄为。 这次性爱只有疼痛大于快感。她像个妓女,屈辱跪趴的姿势,小屁股被人按着,后穴被身后的男人不断蹂躏。硬挺的鸡巴直直的捅进软烂不堪的肉穴,大开大合的挺着胯,凶猛快速的肏干着。 “蛮蛮真像只骚母狗。”他嘴里不停的辱骂,嘴上刁难着,身下也接着奋力一挺,不断的狠戾捅进后穴... “叫出声,骚货。”他的声音略显沙哑,操后穴的同时,他也感受到她身体微妙的变化。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诚实吸住他的鸡吧不肯松开,真是个口不对心的骚货。 “不要..我不是... ”屈辱的眼泪从她眼角划过,即使被人这样屈辱对待,她的身体还是起了本能的反应。随着淫液大量溢出,她的感官已由疼痛变为欢愉,甚至性器短暂的抽离,还会带给她一种惆怅的空虚感。 “不要什么?你说你骚不骚,口口声声说不要,前面的逼水儿还狂流不止。”他重复着抽插的动作,丝毫不理会身下人的感受,操得一下比一下凶猛。 雪白的嫩臀与肿胀成紫红色的性器形成鲜明对比,紧窄的肉洞被肉出白沫,如同在水中吐泡的鱼儿,只有大口大口吃着他的肉棒,才能得来短暂的呼吸。强烈的视觉冲击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他的感官,他只觉得肉棒越来越性奋了,已经到了红眼的状态,他使劲按下蛮蛮的腰,只抬起她的臀部,从下噼里啪啦的一顿猛肉。 “啊...好大,受不了,太硬了”她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淫叫,不管不顾的喊起来。 谢知止扶着身下花白的骚屁股,一下又一下深捅,每肏一下都像是在挑战,濒临夹射的刺激感让他肏得酣畅淋漓。“说,你是喜欢被男人肏的骚母狗!”他挺着昂扬的肉棒,试图全部操进去。 “不说是吧,不说我就肏到你开口。”他猛地一阵深挺,差点插进去整根肉棒,她疼得菊花一紧,骚水竟然被他生理性的肏出来,他伸手抹了几下小逼,水喷得到处都是,甚至都流到他的腿根处,于是便调笑着说,“还说不是母狗?被男人肏屁眼儿,逼水还能从前面流出来。” 刺激太过强烈,前面的小逼缺了堤一样往外溢湿亮的水液,尿了似的顺着大腿往身下流 蛮蛮终于不再倔强开始大声的叫起来“嗯阿……是的哥哥,要每天……被鸡巴干……啊啊” “呜呜呜呜.....啊....我不行了,我不行了”蛮蛮边哭边爽的淫叫,从下直冲头顶的爽感让她分不清现实。 鸡巴暴力的开发着她那紧窄粉嫩的屁眼,连带着她的花穴,也刺激到痉挛,早就被鸡巴操烂的阴核,一直滴着水,穴口的嘴被刺激的一张一合的就像一个馋嘴的小淫虫,贪婪地等着大肉棒的投喂。 “骚水太多了,拿这个堵住。”说着便起旁边的假阳具,二话不说直接捅进花穴,一下子堵住了源源不断溢出的水。?假阳具直接捅到宫口,他又这样不管不顾地冲进来,下身的两个穴前所未有的饱胀,整个人都要被插坏了,身后的男人起了兴致,两个洞一起玩弄,假阳具的抽插频率与后穴中的大肉棒持平,双龙入洞,两个巨物一起捅入,插得她要死要活。花穴受了刺激,淫水沿着阳具滴答往外喷发。 双重的刺激让人头晕目眩,蛮蛮只想赶紧泄出来,舌头不自觉伸出来开始轻轻喘气,谢知止见蛮满的这幅荡妇样子,鸡巴硬得更厉害了,更加用力,又快又猛地捣得她乳波晃荡,媚叫娇吟。 阳具隔着薄壁,相互呼应,相互摩擦,给中间柔弱的少女双重刺激,少女口中胡乱的呜呜咽咽,腰身抑不住的拱起,屁股撅的更高了。 男人肆意地上下操弄着蛮蛮,因为过于舒服而发出暧昧的低喘。他一边肏着,一边开始大力扇打蛮蛮的屁股,蛮蛮发出痛苦又享受的叫声,白嫩的臀部被谢知止打出一片粉红的印记 他一手攥住蛮蛮如墨般倾泻在腰部的长发,用力向后一拉,如同骑马拉紧缰绳一般将蛮蛮牢牢牵住,蛮蛮头被谢知止拉扯着向后仰,她双目无神地望向床顶,浑身无力地任由蛮蛮摆弄。小嘴微张,从后面掐住少女脖颈,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男人深沉幽暗的眼傲然的睥睨她。忽然低头含住无意识吐出来的小舌,带动着它纠缠在一起,津液在空气中带出透明的银丝。长舌顺着舌根长驱直入,直往喉咙深处而去,模仿阳具插入的节奏,自上而下地操弄着喉头,粗糙的舌面狠狠磨着娇嫩的上颌软肉,引得喉管快速收缩。直到女孩翻着白眼快不省人事,男人才暂时放过小嘴,改为啃咬白嫩脸蛋。 男人放开头发扯住蛮蛮手臂,将她向后拉起,让蛮蛮的胸部高高的挺起来,下身开始更加狠戾的抽插。“小骚货,下面被肉棒捅,上面被舌头插,是不是已经准备当哥哥的小母狗了?“ “呜呜呜...不...”她下意识反驳,却遭到身后更残忍的报复,后入的姿势,非常容易刺激到G点区域,肠液喷得到处都是。 啊......”她大声淫叫,红着眼眶摇头,身下两个穴被两根阳物死死塞住,快感渐渐代替成疼痛。 “啊啊啊...”蛮蛮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欲望,叫声一阵比一阵浪。 “骚货,被鸡巴操屁眼就这么爽吗?”,“屁眼子真小,鸡巴射死你好不好?”他诱哄。因为难以喘息,胡乱挣扎,双臂却被紧紧按住,身子被压制着,越干越猛,他舔她耳垂,“屁眼子紧,小逼水多,到妓院里张开腿肯定一堆男人上赶着要操你,怪不得迷得我也五迷三道的。 抽出时殷红的媚肉随着肉棒翻出,又被他强横地捅进去,缕缕肠液被撞成细碎白沫,飞溅四处。“真实个骚货,后面都能出这么多水” 男人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甩开掐住少女脖颈的手,伸出一手捏住少女红痕交错的乳,手中攥紧,下身的动作狂暴,茎端两团大肉囊随着动作狠狠打少女的娇臀上,拍啪作响。“啊...”少女凄惨的哀鸣,乳恨抽痛,乳团似要被捏扁,只能不住挺胸以求得丝丝缓解。 “真是个骚母狗,被干皮眼也能爽成这样,是不是一天不被鸡巴捅就发骚?”“贱货,骚货,我干死你!干你你个骚逼,骚母狗”男人快速抽动边骂着,肉体相撞发出啪啪的声音,可真是天生挨操的性器,身体被操那么狠很快就能恢复,你是不是天生就是给哥哥操的!” “听到没有!”他大手一挥,朝着那两瓣白花花的翘臀扇去,两三下就扇得小屁股遍布手印。 可他还是觉得不解气,于是鸡巴一顶,又往里深插几下,这下大半只都撞进去了。“啊啊啊...”小穴哪经得起这番肉弄,犹如鸡蛋碰石头,她疼得腰身弓起,手脚蜷起。“骚货!给老子回话!不然现在老子就把你绑在床上肉死!”他要她清楚的知道闯进她身体的男人是谁,或者说只能是谁。 蛮蛮被操得发晕,口中开始不自觉的流口水,似乎五脏六腑都被他操到挤压成一团。 “啊啊啊……嗯阿……是……蛮蛮天生是给哥哥操的”谢知止肌肉劲遒的臂膀铁箍一般勒紧她腰身。有力的臂膀环着女人的后腰,恨不得把人给勒成两节,大手摸着她的臀,狠扇两巴掌。 小屁股已经被插得失去知觉了。“以后再敢背着老子偷人,就把你这个骚货扒光了绑到床上,天天挨老子肉,每天都把你前后两个逼插满,让你再也没力气向别的野男人张腿发骚!” 谢知止愈发亢奋,右手托着她的腰,把小屁股抬起,绷紧臀肌,猛顶狂肉着颤抖的菊穴,发出急促的“啪啪”声响。臀尖儿被晃出了残影,强大的顶撞几乎把她肉进了被褥里。 “轻、啊......慢点儿..….小屁眼要撑破了。”她自是受不得这般虎狼一样的索取,难耐地仰起脸,哼哼唧唧的哭。少年依旧耸动着腰,龟头顶着操肿的小口,一下一下往深的肉,重的捣,捣的肠液直流。 “啊啊.….….哥哥.....不行了......”长时间狂轰乱炸中,蛮蛮又哭又喘,拼命缩着粉嫩的皮眼,赤裸的娇臀被他撞得发红,肠液竟然喷出一股晶亮的水液,全都洒在了男人的腹肌上,顺着线条分明的肌肉轮廓滚动 谢知止爽的倒吸了一口气,敛下眉眼,一刻不停地强行扩张她的小屁眼,一边调笑道。“怎么又喷水了?床都淋湿了,这么多水,是有多想被男人看你的穴儿?唔,真是个小淫物......”暗哑的声线撩人性感,少年喉结上下滚动,饱含情欲的嗓音又哑又涩。 大手用力地掰开她的腿儿,几乎成一字马的姿势,狰狞可怖的鸡巴疯狂地进出菊穴!“啊!不要.…….要去了....…!”皮眼火辣辣的刺痛和撕裂似的撑胀感却让她本能地畏惧,眼角红红肿肿,看起来堪是可怜。谢知止的每一次插入都会把里面的淫?液挤得喷出来,蛮蛮骚臀底下已经流满了湿哒哒的淫?液? 胸前的两团大乳,微微垂下,似灌满的水球般摇摇晃晃。谢知止更加兴奋,喘息声加剧,一边抽送一边微躬身去拍打揉捏她那对奶子。修长的指尖掐揉红胀的乳尖,甚至恶意的用指甲研磨她被胀开的乳孔,娇嫩的乳头愈发红 她娇躯微颤,抓着床单背上的手抖的厉害,压根顶不住这样猛烈的脔干。这副惨兮兮的样子真是让谢知止激起心中的施虐欲,神色逐渐疯魔,动作也更加用力。 蛮蛮身体如同一轮弯月般弓起,发出尖叫,“呜呜鸣!--太快了…….我要,我要尿了啊啊“ 蛮蛮颤着声音哭着求他,声音跟小猫儿叫一样,看起来可怜极了。谢知止爱惨了她这副求饶的小模样,听到后更加兴奋,他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脸庞,咬着她的耳垂,低喘着问,“那就尿,尿我身上…. 说着大手强硬地摁住她的腰腹用了十足的力道揉捏,并且用手抠挖着前面的骚穴和尿口。 蛮蛮被刺激的失禁的感觉来得迅猛,身子无法自控地战栗小腹剧烈痉挛,同时被用力抠挖的尿口剧烈收缩起来,尿意来势汹汹,突然淡黄色水线喷射出,无力的挣扎了几下再也撑不住,尿道一松竟然浙沥沥地尿了出来。 淅淅沥沥的尿液喷射在大腿根部后滴落在床上,前后穴口儿更是应激似的,开始不断缩紧紧得不像话。谢知止爽得差点被夹射,猛的刺激得眼睛都红了,就着蛮蛮淋不尽的尿水继续操着皮眼。 谢知止扶着身下花白的肥臀,几乎要把蛮蛮操进床里一样一下又一下深捅,雪白肥腻的屁股被撞得啪啪乱响男人突然加速,“骚婊子,要不要我射进去?”谢知止发出性感的喘息,语气却依日透着高高在上的清冷疏离。 她终于反应过来开始拼命的一边呻吟一边挣扎,“求你,别....别射到里面!求你..嗯嗯....“ 谢知止面无表情的啪啪扇了几巴掌在满是巴掌印的臀部,更加用力的往前操了几下,“婊子,你敢指挥我?少在这指手画脚!我想射哪里就射哪里,不想我把你操死就闭嘴” 而后男人的肉柱在她屁眼里快速又深深的擦了几下,鸡巴的抽插间,垂坠的囊袋同时拍压在她的屁股上,双手用力按住女人的细腰,俯身用大鸡巴对着肠道喷出股股黏稠的液体拍打抽插。 伴随着蛮蛮突然高亢的“啊啊啊--”的一声呻吟。谢知止向着肠壁深处射出一大股灼烫,而后啵的一声,抽出了肉棒,随着男人肉棒抽出,被操的无法闭合的屁眼缓缓流出白色的精液。 肠道内滚烫的精液仿佛烫伤肠道,蛮蛮有气无力的颤抖着,彻底没了力气,晕倒过去。谢知止一松手她便趴倒在床上抽搐,只有屁股无意识的撅起,沉浸在高潮中,没有一点意识。她的身体还在一抖一抖,源源不绝的精液从里面流出,仿佛没有止尽。 谢知止淡淡的起身俯视看着蛮蛮不住的抽搐毫无反应,过了一会趁着蛮满还在高潮的余温中捏住还插在前面穴口中因为不断挤压花落滑出一截的假阳具用力一捅,蛮蛮浑身紧绷着,最终还是没有绷住,在猛烈的高潮和子宫的挤压下眼前又失焦了一瞬。等她反应过来,尿口已经松开了,淫水和着尿液一起喷了出来,她又尿了出来,床上的褥子已经湿透,液体顺着床铺不断滴落着液体在脚踏上。 惩罚中窒息(宫交,操尿,s尿,窒息爱) 这章先空着,我还在编后面补上,肉文写着好累 回笼前 等蛮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时刻了,她浑身酸痛,稍微举起一根手指都很费劲,床上的女人白皙丰满的身体上昨天被捆绑的地方已经发黑发紫有些破皮,在娇嫩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深深的勒痕,脖颈胸部更是惨不忍睹,到处都是的吻痕和撕咬的痕迹,连大腿根部,臀部都是吻痕和掐痕,一片黑紫 密密麻麻,几乎找不到完整的皮肤,她感觉自己的乳头已经被咬破了,每呼吸一次被子带来的摩擦都让她痛的抖一下,下体中间也火辣辣的痛,即使轻微晃动一下身体也忍不住痛出眼泪。 最让她恐惧难堪的是,男人的大鸡吧还在她的体内,她不敢动只敢睁着眼睛看相天花板,但是她刚才因为疼呼和轻微挣扎,已经惊醒了谢知止,他自从她逃走以后睡眠一直很轻,所以身边女人一点举动他都会醒来。 男人缓缓动了动埋在女人体内的逐渐苏醒巨物,吓得蛮蛮轻声求饶“好痛,蛮蛮好痛,不要了” “谁痛?我是谁”谢知止不悦的质问,继续慢慢抽插着肉棒,手指也放在胸上似有似无的揉捏,充满暗示的威胁。 “相公,蛮蛮好痛,蛮蛮是相公的”“我的什么?”蛮蛮知道他想说什么,是他的母狗,他的鸡吧套子,他的禁腹。可是她在清醒的时候怎么也说不出口。抗拒着不说话。 清晨的微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淡金的柔光。他半倚在床头,身上只披了一件松散的外袍,露出锁骨间薄汗未干的痕迹,肌肤冷白得近乎透明,胸膛随呼吸微微起伏,谢知止垂着眼,睫毛微湿,落在眼下投出细密阴影。嘴唇泛着淡色,略显苍白,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蛮蛮,像是清冷月色下的一池死水,却深不见底。 “说!不然干死你”然后用鸡巴狠狠一顶,男人的声音清清冷冷,但是强硬不容反抗 “蛮蛮是相公的是相公的母狗,相公的鸡吧套子,相公的小性奴”最终她还是说了 谢知止听到自己的答案,慢慢抽出了大肉棒,“波”的一声被堵了一晚上的液体也流出。黄黄白白的流了一床铺。 “真脏,脏母狗,真是个骚婊子”谢知止宠溺的笑骂了一声,然后披上外套拽了一下项圈上的链条“起来,爬去浴室,好好洗洗你的脏逼”蛮蛮慢慢爬下床被男人用链条拖拽着爬向浴室。 等到了浴室,谢知止像拎一件物品般将蛮蛮抱起,毫不怜惜地扔进水池。水花四溅,她猛地呛了一大口,咳得几乎窒息,湿发贴着脸,狼狈不堪。 他却始终一语不发,只低着头,肆无忌惮地打量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像是在欣赏某种被压制至极限的脆弱。 接着,他俯下身,动作粗暴地替她搓洗,手指不带一丝温度,她不敢动,也无法抗拒,只能任由那份不近人情的清洗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红痕。 忽然,他抓住她湿漉漉的头发,猛地一扯—— 她被迫仰起头来,目光恍惚地对上他漠然的脸。 “乖蛮蛮,一会那个小子的生死就看你的表现了”男人轻轻拍拍蛮蛮的脸。深沉幽暗的眼傲然的睥睨她,声音不温不凉,但是眼神极具侮辱性。他的指节轻轻掠过她的脸颊,眼中却没有怜悯,反而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讥讽与冷意。 那种温和到极致的语气,与内容之间的割裂,令人背脊发凉。 蛮蛮心中猛地一紧。她知道,谢知止这个人,最容不得的就是“背叛”两个字。而往生,正是那个曾冒死救她、带她逃出火坑的人。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求你……放过往生哥——” “哥”字还未出口,头就被他猛地按入冰冷的水中。 “唔——!” 她疯狂挣扎,双手拍打水面,水声混着呛咳声在浴室里乱作一团。几息之后,她才被人猛地揪起头发,水顺着下巴滴落,湿发贴在脸上,整个人像是溺水后的残喘。 空气重新灌入肺部的瞬间,她咳得撕心裂肺,却不敢再求一句。 “啊.....咳.....”蛮蛮口鼻中全是水,头发湿漉漉的黏在脸上,小脸苍白原本美丽妖娆的桃花眼中充满恐惧。 男人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这么不长记性,该罚”俯首与她贴近,滚烫的气息扑面撒在她脸上,嗓音呢喃道“看来他真的该死啊”说完声音中带着一丝阴戾。 然后又把她的头按入水中,在她坚持不住就要放弃的时候,又给她一丝生机揪起来,就这么反反复复几下之后。“我错了,哥哥,我只有你,只有白蛇哥哥”蛮蛮可怜又柔弱的求饶。 谢知止面无表情的用浴巾裹上蛮蛮又抱起来放在小塌上。“把衣裳都穿上,下午回程”说完转身离开,连午饭时候也没出现只是让下人把饭拿来让蛮蛮独自吃。 等在见到谢知止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刻,他踏着晚霞进入房间,一袭暗红色外袍在微风中轻轻拂动,仿佛深夜中燃起的一缕余烬,压抑却摄人。宽大的衣摆随着步伐微微翻卷,衣角勾勒出锋利的弧线,像是藏着锋芒的鞘中之刃。外袍以沉血色缎料制成,内衬隐有乌金暗纹,在阳光掠过时泛出细微冷光,低调而危险。他的肩背挺拔,腰间束着一条玄金丝带,将整个人的气势拉得更为内敛深沉,既不耀眼却难以忽视。他低头掸去衣袖上的微尘,长指白皙修长,与那暗红色形成极致对比,一种近乎病态的优雅。眼神淡漠,唇角却似笑非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由于谢知止给蛮蛮没有衣服就是用几乎透明的轻纱,身上只披着一层几近透明的轻纱,薄得几乎挡不住晨光,更别说遮体。她下意识想拉紧些,却发现根本无法掩盖什么,反而因动作带起轻纱滑落,露出大片白皙皮肤,冷意顺着裸露的肩背钻入骨缝。 “衣服?”她声音微哑,指尖紧紧揪着那点遮羞的布料。谢知止用手扯着蛮蛮脖子上的铁链往前拉了一下,“你配吗?母狗要有母狗的自觉,母狗只配穿这个” 说完猛的一拉蛮蛮被拉着跪倒在地上,“怎么,要不要让我帮你回忆一下母狗怎么走路的”谢知止修长的手指暗示性的在腰带上摩擦。蛮蛮眼眶马上红了起来,不是她忘记了 是在往生的呵护下她快要不会了,但是她不敢说出来。只是可怜兮兮的抬头看着谢知止说“哥哥我膝盖疼” 谢知止看着因为昨天跪着被后入太久的而有些青紫的膝盖不为所动,神情却毫无波澜。那双眼冷静如水,仿佛看见的不过是一处普通的瘀痕,而非他亲手留下的痕迹。她微微蜷着腿,不敢动,他却只是淡淡移开视线,连一句“疼吗”都未曾出口。 蛮蛮只能俯下身子,四肢着地,像一只被驯顺的小母狗般,乖巧地随着谢知止的步伐,一点一点爬向院子。随着爬行,蛮蛮的乳尖时不时的摩擦着地毯,被过度使用的骚逼开始滴水,那条铺着长毯的走廊仿佛没有尽头,通往未知,也通往她无声的囚笼。她的膝盖还在隐隐作痛,可她不敢停,也不敢回头,只能贴着地面,一寸寸把自己交出去。随着地毯上不断滴落的水渍,蛮蛮被牵着爬向未知的恐惧。 马车系列之逼问前奏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个时辰,也或许是两个时辰,蛮蛮终于跟随谢知止爬到了一辆马车面前,但是她没有一点力气起身,不仅仅是因为谢知止会在她爬到一半的时候会突然兴致来了便把她按在池塘的栏杆旁操弄一顿,或者是边操她边让她爬着往前走,不然便是把她按在柱子上吊起来双手从后面抱着操起来,几乎是一路上就没有离开他的鸡巴,操完还要用缅铃堵住骚穴,一路上腿软了不知道多少次,还要被他用特制的鞭子抽着往前爬,到最后几乎是自己全身爬行前进了。 谢知止向来占有欲强得病态,哪怕是一具赤裸的身体,即使是女人他也不容许旁人多看一眼。于是漫长的走廊上,除了他们,没有目光,没有声音,只有两具交缠的身体,像失控的野兽般在幽深寂静中交配前进。地毯吞没了她的呻吟,墙壁映出他低头俯视的影子,而她,只能一遍遍在沉默中被占有,被标记,被带往只属于他的牢笼。 等等她一路爬到马车前,早已浑身湿透。薄纱像湿漉漉的蛛网黏在身上,每一步都令人窒息,难受得几乎想撕开。她垂着头,肩膀微颤,膝盖泛红,整个人仿佛刚从欲海里捞出来。而谢知止呢,站在马车旁,除了几缕垂落的发丝略显凌乱,竟几乎看不出方才的荒唐。他的衣袍仍整齐,神情清冷又平静,像是一场风暴的旁观者,从头到尾都未曾被卷入。 谢知止就那样站在马车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狼狈地挣扎起身,一言不发。她跪坐在地,喘着气,眼角泛红,直到终于忍不住抬头看向他,那双眼湿漉漉的,像是在水里泡太久的小兽。 他勾了勾唇角,只是淡淡一笑,谢知止静静地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清冷得像初雪,不带一丝情绪。他沉默着不语,那目光却像冰刃一样缓慢地剖开她最后的倔强。 “求求哥哥抱我上马车……”蛮蛮的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像撒娇,又像是在乞怜,“蛮蛮……想要哥哥抱着上去。” 她伸出手,指尖都在轻颤,试图靠近他的温度。 谢知止终于俯下身,将她打横抱起,动作温柔得近乎宠溺。他低头贴着她的脸,轻轻蹭了一下,声音低柔得像哄孩子:“蛮蛮想要哥哥抱,哥哥就满足蛮蛮。” 那语气里,竟听不出一点先前在走廊上狠戾掐着她脖子、口爆让她几近窒息时的是同一个人。 等到她上了马车谢知止才吹响一个笛子,随后就听到谢知止身边一直跟的随从谢石手中取过一盆热水帮蛮蛮擦拭了身体后随后用一件衣袍裹住身体抱在怀中假寐,蛮蛮经过两天的操弄身体累到极致,忍不住趴在谢知止怀里睡着了。 蛮蛮是被一阵隐隐的刺痛惊醒的。胸前像是被什么反复碾压、揉搓着,力道不重,却因着持续、反复,疼得发麻。她眉头轻蹙,下意识低头看去。 一双手,骨节分明,微凉,正覆在她胸前。就像在揉一团不听话的面团用力的揉捏时不时还要揪起来奶头掐一下。 马车系列之逼问(扣穴,微h), 她身子僵了一瞬,不敢出声,也不敢乱动。昨夜的记忆碎片尚未拼凑清楚,但她知道,一旦发出动静,谢知止会起来操她。可她的呼吸出卖了自己。谢知止察觉到了什么,低下头。 两人目光碰上。他的眼里掠过一瞬疯狂的占有欲,但是他没有说话。只是指尖微动,那揉捏的动作……比方才更深了几分。 蛮蛮还是忍不住哼出声音,“哥哥,痛...”蛮蛮用无辜的眼神看着谢知止,希望他可以温柔一点。但是谢知止知道这是他的伪装,谢知止冷眼淡淡的垂眼看她,眸子带着种冷清疏离,蛮蛮惯是会装,所以他也没有手下留情。 谢知止忽然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指腹在她唇边摩挲了一下。 “装什么?小母狗”他语气温柔,慢条斯理的说“小骚货最会装了,不是吗,再卖骚,马上把你操尿”手从胸部移开伸进蛮蛮的嘴里不断翻搅,模仿性交的动作抽插起来。 蛮蛮不敢动,只能舔舐允吸着他的手指。舌尖不小心触碰到他的指节时,他轻轻勾了一下,夹起蛮蛮的舌头往外扯,另外一只手伸到蛮蛮的身下开始抠挖。 就在蛮蛮的骚逼被抠挖的意乱情迷的时候,谢知止用力的掐住阴蒂,蛮蛮凄惨的喊起来“啊。哥哥,痛啊.....轻点,呜呜呜....” 谢知止冷冷的盘问“说实话!往生睡你了没有?” 谢知止忽然举起手狠狠地拍向逼口“啪”的一声,淫水被溅的到处都是,蛮蛮骚浪地淫叫着,喷了。谢知止一点也不怜惜,捏住花核威胁,冷冷地逼问:“说话啊。” 蛮蛮知道昨天床上的逼问只是情趣,今天才是真正的逼问,“没有,我只给哥哥一个人操。我是哥哥一个人的小母狗”蛮蛮知道谢知止想听什么,嘴上不住的说着求饶的话,但是思绪却不住的飘远,绝对不能,绝对不能让谢知止知道那天和往生哥哥的事,不然谢知止绝对会杀了往生哥哥。 察觉蛮蛮出神,谢知止神色一冷,用力的将肉逼扇到深红发紫,蛮蛮逼口液体不断的喷出,大腿根部颤抖着痉挛,白嫩的奶子上下耸动着,绝望的抽噎,边流泪边求饶 “不要打了…呜呜呜…求求你哥哥……我错了……不要打了……” 谢知止越想越生气,清冷矜贵的面孔被刺激的发红,他的眼尾泛起薄红,连唇线都绷紧了几分。手拍的越来越重,速度越来越快,“真是……贱得教人上头。”谢知止低声骂了一句。 “啪啪啪”的声音伴随着蛮蛮舒服的哭泣和呻吟声,太刺激了,蛮蛮高潮不断,蛮蛮忍不住身体供起来像一个桥,淫水几乎像尿一样流个不停。 谢知止低头看着,呼吸重了几分。 “……自己送上来的?” 他的语气压得极低,像是硬生生压住了什么更可怕的冲动,眼尾的红还未褪,整个人却反而沉静下来,沉得近乎冰冷。 “真贱,真淫荡,我的小母狗、骚婊子.”“真能流水,怎么这么骚?你得看住了骚逼知道吗,如果你敢把骚逼给别人操最好给我藏好了,如果哪天让我知道我就把你的骚逼操烂,奶子割掉....”谢知止语气轻柔内容却让人胆战心惊。 谢知止轻轻的吻着蛮蛮的脸颊和嘴唇,下面却用修长的手掌狠狠拍着和抠挖着逼,甚至恶意的一直用手指扣着阴蒂,直到逼水溅到手上,崩溃喷出尿出来来。 “蛮蛮,我相信你这一次。”谢知止声音轻柔,像是怕吓着她般,温言软语。他捧着她的手,低头一点一点地亲吻,像对待什么易碎的宝物。但是眼神却冰冷病态“但是——” 他唇瓣贴着她手背停住,语气依旧温和,尾音却轻轻一勾。 “千万别让我发现你说谎。” 他说完这句话时,低头盯着她。 他的眼神在那一瞬变了。原本清冷温和的目光,像是被什么撕破了表层,露出深藏在骨子里的扭曲与黑暗。那是一种病态阴冷、死寂无声的疯狂,像是被漆黑浸透的火,燃烧得极慢,却要将她连骨头都吞尽。疯狂的占有欲仿佛直入灵魂深处让人不敢直视。 蛮蛮下意识偏过了头,不敢看,不敢对上那双眼。 可下一秒,她的下巴就被捏住了。 谢知止的手指修长有力,指节微收,力道不大,却稳得像铁箍。 “看着我。”“你知道我最疼你了,对吧。” 他声音低而轻,带着一种笑意含在唇角却冷到骨缝的命令。 “说你不会骗我。” 她被迫与他对视,那眼神深得像泥潭,嵌着一点疯意,一点恨。 蛮蛮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能颤了颤唇,轻声应了句: “……我不会骗你。” 她的声音软得几乎听不清,像是从牙缝里漏出来的气音,不带哭腔,却压着一种本能的恐惧。 她不敢再挣,只能顺着他的力道,被动抬头、被动对视。 她主动握住他刚才还捏着自己下巴的那只手,指尖发冷,却死死攥着,像在乞求信任,又像在做最后一次投降。 “哥哥信我,好不好。” 她叫他哥哥,是用最软最甜的语气,像在撒娇,像在求生。 谢知止静静看着她,没动。 他低垂着眼,指尖仍搭在她脸侧,像是随时可以收紧,却也没有动作。那样的沉默,比任何审问都可怕。 她僵硬地等着,心跳一下一下撞在胸腔里,像是悬在刀尖上,每一下都要滴血。 比她还能装的装货(短暂的回忆认识之初) 车厢幽暗,帘子遮住了外面的光,只有一盏摇晃的灯随马蹄晃动。蛮蛮起身挣扎着从谢知止怀里出来,袖口攥得死紧,谢知止一如既往的白衣整洁,发丝顺滑如墨。 谢知止垂眸望着她,眼中看不出一丝情绪,唇角却噙着温柔的笑意。他伸手轻轻拨开她鬓边一缕发丝,动作宛如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温和得几近怜惜。他手指滑过她的发梢,似在细细体会她颤抖的每一寸。 “来,”谢知止的嗓音低得几乎贴在她耳边,慢条斯理地问, “跟我说说……你们平时,是怎么相处的?” “你们……有没有靠得很近?” “这么近?”他低头,额发垂落下来,几乎触碰她额头。 蛮蛮一动也不敢动,心跳如擂。 谢知止却低笑了一声,笑得极轻极短,像是勉强压下什么。 “蛮蛮,”谢知止的声音低得近乎耳语,喉结轻轻滚动,像是在克制什么。 “你知道吗?我不喜欢你现在看我的眼神。” “我想要你像以前一样,看着我,满眼都是崇拜和欢喜。” 他俯下身,额头抵着她的,眼神灼热又疯癫。 “可你现在怕我。” “你这么娇,怕的东西那么多。” 他轻轻笑了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 “你和往生跑去南边,是不是还像之前那样怕虫子,你有没有躲到他怀里去?” 蛮蛮还来不及后退,就被他扣进怀里。谢知止的手掌牢牢按在她腰侧,力道不重,却无法挣脱。马车突然剧烈晃了一下,他稳稳护住她,像极了温柔的照顾者。可他接下来的话却叫她血液倒流: “他摸过你哪里?” “你有没有叫他的名字?” “你有没有……求过他?” 蛮蛮整个人僵住,眼泪涌上眼眶,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知道谢知止又要犯病了。 她还记得上一次,那是谢家的后院,她不过是和谢家一位族兄说笑了几句。谢知止一直沉默,随后便要禁止蛮蛮交朋友,那天他第一次和她吵架,那个时候谢知止还没有暴露真实的性格,所以她不理解谢知止的霸道和占有欲。 她赌气说:“我再也不理你了。” 那一刻,他就像被抽走了理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也不听她挣扎,只一遍又一遍低声重复: “我的……我的……我的……”她吓得哭出来,他却像听不见似的,只死死盯着她的脸,眼神空空的,像陷入了梦魇。那次把她吓的不清,还是谢木和谢金把谢知止弄晕过去才挣脱。 他突然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神情怔了怔,下一瞬忽然咬住她耳垂,几近惩罚般咬出一点红。 他说完低头吻住她,舌头在蛮蛮小嘴不断的翻搅,宽厚的舌头勾出蛮蛮的舌头,直到蛮蛮喘不过气,口水控制不住的流出来,他才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微微喘气, “蛮蛮,你只能看着我,哭也只能哭给我看。” “你只能、只能……属于我。”谢知止的声音似哀求也似威胁,一直重复的低喃 她知道他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更不正常。那种偏执、控制、极端占有的情绪像毒液一样在他温柔的声音里流动着,化不开,也退不走。 她的大脑还在提醒她:现在最安全的做法,是像以前一样哄他,给他保证,顺从地看着他,告诉他“我只爱你”。可她的身体却不听使唤,像面对野兽本能地想要逃。她轻轻挣了一下,却被谢知止立刻察觉。 他握住她手腕的力道骤然加重,整个人像是从温润的月光骤然化成了一道噩梦。 “还想跑?”他嗓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比任何怒吼都可怕。他的手慢慢滑上她脖颈,拇指扣在她下颌处,强迫她抬头看他。“看着我。”他一字一顿地命令,眼中不再藏着情绪,而是赤裸的、毫不掩饰的疯魔。 “既然被抓回来了,那你就别想再逃。”他俯下身,再次贴近她耳边,声音低得像来自梦魇深处: “哭也只能为我哭,笑只能对着我笑”他停顿一下后继续说道“怕也只能怕我。” “再有这种想要逃跑的心思,这双腿就别要了” 说完,谢知止低头在她大腿上摩挲了一下,像是安抚,又像是威胁。 蛮蛮不知道谢知止从她逃走以后发生了什么,还天真的以为他和从前一样好哄,她轻轻撒娇:“知止哥哥……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想要等会让谢知止放了往生。但是,刚好这个时候马车停了下来,“雨大了些,公子,先用膳?”谢石的声音从车外传来,蛮蛮心中直骂晦气的玩意,和他主人一样晦气。谢知止低头看着怀里的蛮蛮,眼中一切阴翳似乎都散了。 他将她的衣裳一件一件替她穿好,袖口、衣襟,甚至连腰带都细细打结。可当他停下时,她才意识到——那条贴身的小裤,他始终没有给她穿上。蛮蛮下身是光着的,随后不管蛮蛮的挣扎和反抗,拽着蛮蛮脖子上的链条起身然后抱着下了马车。 这次倒是没有让蛮蛮跪着走,而是直接牵起她的手下车,步履从容,走进驿站亲自和老板交代着食物要求,他垂着眼,睫毛浓密修长,唇角还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眉眼安静,连呼吸都平稳得让人安心。像极了哪家世族出身的温润公子,举止得体,说话轻柔。 他的笑也太克制了,不带情绪,连眼角都没有纹起,像是为了“看起来像个好人”而练出来的样子。那是一种……正常得过头的正常。安静、温和、知礼,却让人喘不过气。 蛮蛮垂下眼,假装没看到他盯着自己那一眼。眼神却在偷偷乱瞄想看看往生在不在,哪怕只是一眼,只要能确认他还活着,还自由——她就能稍稍安心。可她什么也没看到,只能随着谢知止坐下,他不动声色地夹菜、倒茶,像是并未察觉她的心不在焉,脸上仍挂着温润的笑。 也不管那刻意虚伪,让人静得让人不安的笑意。 蛮蛮强撑着继续吃,可她知道——谢知止什么都知道。 他在看她每一次眼神的游移,每一次呼吸的节奏变化,每一次藏不住的恐慌。 他知道她在找人,他甚至知道她找的是谁。 只是他不说。 蛮蛮内心逐渐厌烦,不知道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才行,心里那股子劲隐隐要爆发出来。如果往生在的话早就开始安抚蛮蛮了,其实蛮蛮不知道最了解自己的是谁,但是她知道这个最了解自己的人是往生。 只有往生最了解真实的自己,自己也只有在往生面前不用伪装。 但是谢知止还算是了解蛮蛮那就是蛮蛮容易蹬鼻子上脸,这不,刚对她好一点就想着反抗了。 她眼皮微抬,看了他一眼。谢知止正好也在看她,唇边带着笑,眼里温柔一片。 看着谢知止虚伪的眼神她忽然想起来,在谢家那年,她也是这样一口一口吃饭。身边坐着的谢知止,一模一样地微笑着看她。 可那顿饭的最后,她是被他扯着头发、按在地上哭着求饶的。 一想起那屈辱的回忆,她就攥紧了筷子,指节泛白。她知道自己快忍不住了。 当时为了赌气装柔顺和可怜接近谢知止,没想到谢知止一样是个装货。比她还能装的装货。 男主 哪个更符合你们心目中的男主,还是都不符合,想要选一个当封面 马车系列之争吵 谢知止还在看她。 他那双看似温润无害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像是欣赏,又像是……审视。 蛮蛮的筷子动作已经停了很久,手心全是汗。 谢知止忽然放下筷子,动作很轻,却发出一声清脆的“啪”。 她猛地一颤,下意识抬起头。 “你怎么不吃”谢知止问到,蛮蛮随着她的视线看向刚才谢知止放在自己碗里的菜。 脆鳞锦鲤,整尾鲤鱼炸得酥脆,外皮泛着金黄糖光,糖醋汁浓稠包裹其中,酸香扑鼻,带着红艳艳的糖汁和几粒切碎的橙皮末。 蛮蛮低头看着那块鱼,胸口却隐隐发闷。她从来没喜欢过这道菜。油重、腥气浓,醋味刺鼻,吃一口嘴里发涩。当时若不是为了接近谢知止,她这辈子都不会碰这道菜。又甜又腻。她实在想不通一个男人怎么那么喜欢甜食。连吃菜都要甜腻腻的。 蛮蛮张口踌躇半天,还是忍着吃下了,可能是心境变了或者是不屑于再伪装了。蛮蛮轻微皱起的眉头还是被谢知止捕捉到了。 他指尖敲了敲桌面,轻声道:“你以前不是最喜欢这道菜吗?” 她张了张嘴,嗓子发紧:“许久没有进食了……不太饿。” 谢知止嗤笑了一声,那笑意干净、轻柔,仿佛没有半分情绪。 ““现在你连演都不愿意演了?”“当时是谁为了我做这道菜的?”他盯着她,眼神一寸寸沉下去,像从湖面跌入深渊。“现在给我说不 太 饿?”最后叁个字是谢知止一字一顿咬着牙说的。 这道菜的确意义不同,她们俩个就是从这道菜开始相识的。 谢知止倒是没有继续逼问她是否喜欢鱼,反而垂下眼,看着她碗里的饭菜,语气慢了几分。 “你知道你今天夹了那道紫蕨山云几次吗?” 蛮蛮一愣,没反应过来,只是本能地摇了摇头。 谢知止笑了笑,语气温柔,仿佛是日常家常般闲话: “八次。” 蛮蛮喉咙像被什么卡住了,脸色变了半分。 “你记得吗?我碰过一次这菜,整整咳了两天。” “你那时候吓得不轻,一直守着我,还说‘以后都不准再上这道菜了” 他顿了顿,眼神落在她的脸上,语气依旧淡淡的,却像裹着一层无形的力道:“怎么?现在为了别人,连口味也开始改了?”一句句质问轻声落下,没有愠怒,却带着莫名的压迫,像是风平浪静之下的暗潮涌动。 他看起来风轻云淡,语调平稳,像是在随口一问,仿佛真的是在吃饭间偶然聊起的旧事。可他自己知道,那份克制背后,是一丝难以遏制的惶恐与不安——他以为,蛮蛮在为往生改变。 他甚至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早就开始,把属于他们之间的记忆,一点点替换成别人的影子。其实,蛮蛮不是因为和往生在一起才吃这道菜,而是蛮蛮最开始就经常和往生吃这道菜。 这道菜,不只是她与往生相识相熟的见证,更是他们在各自不被偏爱的岁月里,悄悄结下的某种默契。她和往生一样,都是家中不被优待的那一个。膳食总不如嫡出那位精致讲究,有时一碗汤都轮不到他们盛第二口。可唯独这道菜,哪怕味道寡淡、卖相粗糙,却成了她那些年最熟悉的温饱。这道菜,是她在泥泞日子里唯一不必讨好的东西,也是她不被偏爱时仍能选择的味道。 只是这些,谢知止从来都不知道。 蛮蛮心里忍不住抱怨,从前没看他这么无聊过,也从不在意自己吃什么,现在又在发什么疯,蛮蛮到现在为止还是以为谢知止的言行是因为大男子主义的占有欲,她根本没察觉,谢知止眼里一瞬即逝的阴郁,像一头困兽,拢在骨子里的嫉妒翻搅着,这也不怪蛮蛮。谢知止一直是高高在上的俯视一切人,仿佛谁也走不进他的内心,即使是蛮蛮当时拼命勾引他,也没有想过会走进他的内心。 此刻沉思的蛮蛮在谢知止看来误以为是在默认自己刚才的质问,于是周身的温度也随之沉了下来,冷得让人发怵。面上带着浅浅的笑,但是眼中没有笑意,只有一片冰冷。 他站了起来,步子不快,却步步压来。 蛮蛮下意识后退,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猛然拽起。 “你是不是在想往生?”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眼里却已经烧起火。 “在这桌子前面演得温顺乖巧,心里却想着别人。蛮蛮,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我?” 他轻轻一笑,嗓音却带了点极低的颤:“蛮蛮,你以前装得可不像现在这么敷衍。” 他忽然低头,贴近她耳边,吐字极轻:“你刚刚看了厅外七次——第七次还故意慢了半拍。” “想找他是吧?” 蛮蛮身体一僵,刚想说什么,就被他一把抱起。 “你不是喜欢他会哄你?” “行,我让你看他怎么哄。” 他说完,扯开帘子,冷声一喝:“备马车。” 谢知止这次没有拉着蛮蛮的手,而是强硬的拽着蛮蛮脖子项圈上的链条往前走, 马车门一关,谢知止的指尖还捏着那根链条,拉得她整个人几乎跌进他怀里。 他没说话,只是低头吻她,带着一种压抑太久后的疯狂。力道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 “你是我的。”他喃喃,声音低哑得像咬着血。 蛮蛮想躲,肩膀刚动一下,就被他重重按在软塌上。 衣襟被一寸寸扯开,谢知止的吻沿着她颈边游走,仿佛在确认什么,又仿佛是在惩罚。 他咬了一口她的锁骨,眼神里藏着几乎病态的嫉妒。 哈哈哈哈哈,开始马车doi了,超绝醋夫。 马车系列之(当众操) 谢知止这次没有拉着蛮蛮的手,而是强硬的拽着蛮蛮脖子项圈上的链条往前走, 马车门一关,谢知止的指尖还捏着那根链条,拉得她整个人几乎跌进他怀里。 他没说话,只是低头吻她,带着一种压抑太久后的疯狂。力道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 “你是我的。”他喃喃,声音低哑得像咬着血。蛮蛮想躲,肩膀刚动一下,就被他重重按在门上上。衣襟被一寸寸扯开,谢知止的吻沿着她颈边游走,仿佛在确认什么,又仿佛是在惩罚。 他咬了一口她的锁骨,眼神里藏着几乎病态的嫉妒。 手腕被男人大手握住,叁两下将她长裙扯下直到赤身裸体,蛮蛮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当然她也不敢挣扎。她不停地想逃,扭动着身体想挣脱被控制的双手,可她越是往前躲,身后的男人越是往前抵,直到将她压在软塌再也动弹不得。 谢知止俯下身,低着头,再一次缓慢地啃咬起她的身体。她的皮肤实在太光滑了,奶白得仿佛发着光,细腻得像羊羹。哪怕是在这昏暗摇晃的马车里,也依旧荧亮得惊人,像是一块发着微光的温玉,叫人移不开眼。 一只手抚上腿心那道粉嫩缝隙,并起两指戳进紧窒的穴口揉搓了两下后就把鸡巴直接插进骚逼里捅了几下。 他的舌头快速进入到她的口腔里,来回搅弄她的小丁香舌蛮蛮被吻的气喘吁吁,有些站不稳,谢知止整个人抵到她的面前啃咬。她被迫接受着进攻,舌头几乎要与他的缠绕在一起。吻了多长时间她已经记不得,只记得因为过于激烈的吻弄,有拉丝的液体从她嘴角流出来,他没有放过,伸出舌头全部舔舐干净。不知持续了多久,两人都有些喘息,谢知止放开她的唇,鼻子还死死贴在她脸上。喘气空隙,他没有间断的又啄吻了好几次她的唇瓣。 “你不是想知道往生在哪里吗?乖,看窗外是谁”言罢,谢知止还将蛮蛮抱到了车厢窗口旁,掀开了帷幔角,让她去看窗外,只见窗外的树上吊着一个人,那人手腕被反绑着,高高挂在半空中,整个人垂着头,衣襟破碎,脚下在风中微微晃动,像一具失了魂的尸偶。 她一眼便认出来了这是往生。谢知止低头看她,没有笑,却慢慢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像在笼一只鸟儿那样,淡淡道:“别担心,他还活着。”“只是暂时不能说话,不能动罢了。” “你不是很在意他吗?”他声音极轻,贴着她耳边,几乎带着一点笑意,却冷得像雪落在骨头上。边说身下一边又深又慢的抽插着。 往生看着毫无意识,至于马车里的淫乱场面,他自是不得而知的。与此同时,谢知止也松开了他的唇,没有了堵塞,蛮蛮便不禁淫叫了出来“嗯~啊” 他贴在她耳边,轻声道:“乖,蛮蛮淫叫要是要是让往生听见了怎么办?” 他顿了顿,低头舔了舔她红得发烫的耳垂,语气温柔得不像话,下一句却像从刀锋上剜下来的:“那我只好——割掉他的耳朵了。” 他语调不变,像在讲一句情话,却带着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你说,好不好?” 蛮蛮用手捂住嘴不敢再发生,但是快感自下蔓延,随着谢知止的啪啪肉体的拍打声音和噗嗤噗嗤的水声不断涌现。可尽管她的身体此时甚是欢愉,可她的心中对谢知止的厌恶和抗拒却随着快感的不断攀升而一同攀升。 随着肌肤被男人的亲咬,蛮蛮每一次都会蜷缩起脚趾,骚逼儿也忍不住绞紧,他每一次都操进在她的宫口,听着她呜咽着的求饶声,他像是真的怔了一瞬。 那声音软得不像话,带着哭意,又夹着被吓破胆的哀求,像是困兽在他掌心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出去。 她颤得厉害,身子一阵一阵地抖,像极了被逼到绝境的小兽。谢知止低头看着她,眼底却是一片漆黑,情绪难辨,只有唇角那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泄露了他此刻的感受——满足,愉悦,甚至有些近乎残酷的平静。她越怕,他就越想听她再哭一点,再求一点,再狠一点。就像一只温柔而病态的猛兽,爱极了猎物哭着往他怀里逃,谢知止的享受起身下绞紧的快感。 “求你…不行了…给我吧…射给我”她快受不了这样的折磨,谢知止的大鸡吧操的她心里和身体都快要崩溃,时不时打在屁股上的巴掌又把她拉回来。鸡巴重重的的挤入骚逼又缓缓抽出,带出了不少淫水,濡湿了他们身下的软垫。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她两腿膝盖一软顺着窗户滑了下去。 谢知止爱极了这种快感,女人的身体白嫩紧实,让她这样像被驯服的母兽跪趴着后入的姿势既能看到她柔软的细腰,又可以捏着肥臀用力拍打。 “蛮蛮,还敢跑吗?”“再敢和他一起跑,我就当着你父母的面这样操你”男人轻含着她的耳垂,声音虽温润,却有着逼问的意味。 “谢知止!我恨你!你就是个禽兽!”蛮蛮边骂谢知止边操,每骂一句谢知止就用力的操的更深,但是蛮蛮一看到窗外的往生又呜呜的哭了起来,身下的骚穴也不自觉的收紧,谢知止被这突如其来的收紧夹的快要射出来,不禁闷哼了一声,手摸到女人胸前用力拍打了一下留下一道红痕“骚货,别夹,真想让我把骚逼操烂?” “乖,别夹了,一会就喂你喝精液,哥哥的小母狗”谢知止喘着气一边哄,一边蹲起来,用手掐住她的腰狂插,蛮蛮不用看也知道,那模样像极了路边里交配的野狗。谢知止唇齿轻轻衔住她脖颈侧那一小块柔软的颈肌,像咬,又不像咬。力道不重,却精准地落在她最敏感的那一寸,带着某种恶意的试探。 “好疼”那是种被细细磨牙的疼,又带着极强的羞耻感,像是某种野兽在慢条斯理地标记自己的领地。她忍不住轻颤,刚想躲开,他却用舌尖缓缓舔过刚才咬出的红痕。湿热一滑,疼意未褪,那舌尖一触反倒泛起一阵奇异的酥痒。 蛮蛮忍不住低低呜咽了一声,像猫被捏住了后颈,软得没力气。谢知止轻笑了一下,没放开,只换了个角度,又贴了上来——像是上了瘾,非要一点点舔干净她身上属于他的痕迹。 “嗯......嗯........哥哥,射给我吧,母狗想要哥哥的精液,骚逼想要喝精液”蛮蛮控制不住的呻吟起来。 “真是骚逼,再叫大声点,快看,他们都在看着你这个贱货被操!,说不定正脱了裤子对着你大奶撸动着鸡巴”谢知止将蛮蛮的上半身都按在窗户外面,白嫩的胸被操的露在窗外波涛汹涌。 蛮蛮附身抬头向窗外看去,只看到很远的地方隐约又人影晃动,吓得她脑子闪过白光,想想着被无数人视样子,就这样,蛮蛮看着往生,猛翻白眼,尖叫着高潮了,淫水浇满了鸡巴。身下的骚逼更是不断的收紧,谢知止用力往道深处顶着,便直接射在了里头。浓浓的精水悉数灌进了蛮蛮的子宫里,足足射了一分钟,蛮蛮大腿根部忍不住颤抖着尿了出来,马车里也弥漫一股石楠花的味道。 她缩在他怀里,颤着,不敢看他,嗓子里还残留着刚才呜咽时的沙哑。 可谢知止像是没打算给她缓一口气的机会。他低头,又一次吻上她的颈侧,那处已经红肿不堪,他却仍旧不轻不重地啃咬着,像是执意要将她标成他名下的所有物。 “蛮蛮——”他含着她的耳垂,低声慢语,“你还敢跑?” “还敢和别人一起跑?”她没说话,整个人抖得像只被捉住的小兽。谢知止沉默了一瞬,然后低低地笑了一声。 “想得倒挺美。”他眼尾压下去,唇角噙着温柔却危险的笑。 “蛮蛮,你早就该想到的。”“是你主动招惹我的,谁想拦得住我。”他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穴口,那里含着他的精液。 “走?” 他轻轻重复那一个字,像在看笑话。“你还想走到哪里去?”他笑得极轻,声音却凉透骨髓: “就算死,你也要和我死一起,毕竟死了就能永远在一起了。”谢知止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平静,仿佛在说一句无关紧要的小事,但是眼神认真又严肃。 谢知止低头,看着在自己身下颤抖的那具娇嫩身躯,皮肤雪白,沾着泪与痕,像一朵被碾碎的花。她太软了,太乖了,偏偏又总说出让他不想听的话。他指尖收紧,骨节发白,眼神落在她身上时,情绪几乎要裂出缝来。 他努力地、极力地,克制着。连呼吸都压着,不敢重。他心里几乎是在祈祷—— 别再说了。别再说了。别再说那种让我不高兴的话。谢知止心里一遍一遍的呐喊。 他怕。怕自己拼命压下去的那点杀意,会再次泄露出来。他是真的想杀了她。杀了她,就不会再有人觊觎她、伤害她、带她逃离他身边。他可以一刀封喉,再抱着她沉进水里,让两人一起沉到底,永远都不分开。 他眼底一片漆黑,眸光沉得骇人,却又低头,温柔地吻了吻她的眉心。像是最体贴的爱人,又像是最后一次宽容。 蛮蛮始终没有回应,只是垂着眼,呼吸微乱,却倔强地不肯说话。她眼神里仍带着抗拒与不愿,那一瞬间,像是狠狠刺穿了谢知止仅存的一点理智。他整个人僵住了,低头盯着她的脸,眼中缓缓浮出一种诡异的、空洞的红。他像是没能察觉自己的动作,手臂却不由自主地收紧,狠狠勒在她的腰上。 “我的……我的……我的……” 他像陷入了某种梦魇,声音低哑重复着,像是走不出的魔咒,嗓音在喉咙里发涩发紧,颤得近乎扭曲。“你是我的……谁也不能碰……”“不能走……不能躲……不能不理我……” 蛮蛮被他勒得喘不过气,胸口剧烈起伏,脸色渐白。 她忍不住抬起头——谢知止的眼睛,已经不是她熟悉的那双了。那双曾温润如玉的眼,如今泛着一层诡异的猩红,瞳孔微微扩散,像是被撕裂的夜空。他神色空白,脸上却浮着细微而可怖的笑意,像是失控,又像是被某种执念吞噬了理智。 她惊恐地想张口说话,却发不出声音。他却像没看见她痛苦的神情,只是一遍一遍抱着她,低声呢喃:“你是我的……我的……” 她赶忙用力挣扎着呼喊“谢知止,你怎么了?谢知止,你快醒醒”窗外谢石听见呼喊赶忙破开马车的门,但是不敢睁眼,扔过去一瓶药给蛮蛮 “这个让公子吃下”说完就离开,蛮蛮费力拿到药瓶打开,但是因为被控制住腰身很难喂给谢知止,他也很抗拒吃下,蛮蛮只能含在嘴里喂给谢知止,谢知止感受到红唇吻过来自动吻回,药丸被细细地渡进他唇中,红唇贴着唇,呼吸交缠,湿润温热。 而蛮蛮正要退开时,却被一只手扣住了后脑,谢知止缓缓睁开眼,嗓音极低,带着喑哑的依赖:“蛮蛮,以后不要再说我不爱听的话”眼中神色已经恢复清明。 回忆前奏(射尿) 谢知止打开窗户吩咐递完药后就一直等候的谢石了几句以后,重新将慢慢充血肿胀的鸡巴插入蛮蛮体内,不一会等谢石重新回来以后拿起一件外袍批在蛮蛮身上,就这么就着插入的姿势横抱着下了马车。旧的马车到处是尿液和淫水,已经没法在继续用。 蛮蛮紧张到脚趾蜷缩连着穴口也不断收紧,谢知止藏在皮袍下的手“啪”微微拍打了一下蛮蛮的屁股,“骚货,别夹”在蛮蛮耳边用低哑的声音说着。 蛮蛮头埋在谢知止的胸口,小脸通红,手紧紧的抱着谢知止的脖子不敢松开,下身随着走路的颠簸还一阵一阵的夹着鸡巴,谢知止低头,看着怀里小小一团的人儿,眼里掠过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她抱得那么紧,像一只怕被丢下的小猫。谢知止很享受这种被抱着的感觉,心理和生理的快感此时同时达到了顶峰,步伐走的很慢,风从身侧拂过,掀动他的衣袍。他垂着眼,看着她埋在自己怀里,一动不动的模样,眸光深处慢慢染上一层病态的柔。像极了他曾妄想无数次的画面。 等到进入了一辆新的马车,和之前那辆车不同的是,这辆更大而且塌上放了好多褥子,角落里还有准备好的水桶和水盆,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谢知止让她如同母狗般趴在地上,从后面掰开她的肥臀,蛮蛮摇着屁股挣扎,“啪”一掌响亮的甩在她的阴唇上,疼得她抽气。谢知止又是用力拍了几下,逼口的淫水四溅,蛮蛮求着谢知止“哥哥,给我,快给我,求求你”,蛮蛮不知道新的马车里有催情的作用,所以被谢知止拍了几下逼就感觉痒的不行,急忙求操。 “如你所愿。”谢知止俯身吻住了蛮蛮,挺腰用力击着。他按蛮蛮的背往下压,让她整个上半身全部趴在地面,胸部被挤压从身体两侧挤出一些肉,只剩屁股高高翘起,他双手抱住她的屁股自己半蹲半坐在她屁股开始用力的冲刺,他全身肌肉随着蛮蛮身体里操开始鼓起。骚逼随着鸡巴的抽插带出洞口大量透明液体,随着谢知止的吩咐马车一阵猛地晃动开始行驶,随着颠簸,蛮蛮感觉谢知止操的更深了,由于怕被人发现的紧张 “骚逼真能吃,让外边的人也听听贱货怎么怎么叫的”蛮蛮知道有人就坐在马车外面,紧张的捂住嘴不敢发出声音,身体蜷缩在谢知止的怀里像雏鸟一样颤抖,谢知止很喜欢蛮蛮这样倚偎在自己怀里,只能依靠自己的感觉,感觉自己身下的鸡巴又肿胀了几分。 谢知止又正面抱着蛮蛮,让蛮蛮坐在自己身上,随着马车的颠簸和女上的体位,马车时不时会遇到坑自己随着颠簸弹跳。蛮蛮也能感受到骚逼里的鸡巴快要捅穿身体了,所幸谢知止在紧紧地抱着蛮蛮,才让她没有嗑碰到。可谢知止感受到骚穴里阵阵搅紧致,在这强烈的刺激下,头皮发麻,更加狠戾的操着蛮蛮,下面撞的越来越快,每次都是深深的整根插入,穴里的逼肉依依不舍的吮吸,随着“啪啪”肉体和肉体怕打的声音,肥硕的屁股荡漾着肉波。 蛮蛮似是快要泄身了。于是蛮蛮只好搂住谢知止的脖子低声求道:“啊..啊啊.嗯嗯....不要....好痛”蛮蛮艳红的小脸上爬满了泪水,小嘴也被亲的红肿,舌头被迫伸出“婊子,骚舌头再伸长一点。”谢知止上面冷淡的提醒,下面却用龟头狠狠操着骚穴。 蛮蛮一边颤抖着哭泣,一边用力把舌头伸长,下巴上都是水渍,谢知止看的口干舌燥,对她的反应满意极了,用手指挖了些液体勾住女人的舌头拉扯的更长一些,直到拉扯到极限,然后俯身亲吻女人的嘴,含到自己的嘴里,让两人一起吃下互相的体液。随着骚逼的节奏一下一下的吮吸着.... 这样又刺激又淫荡的行为激的他大脑整一片空白,全身似乎只有下身的感官还存在,他死死抱住蛮蛮软腰,他突然加快了速度,鸡巴不要命的往里面挤,开始把蛮满的身体向上抛起来,等蛮蛮身子下滑的时候,他再死命一顶,随着重力再狠狠的插入,鸡巴径直就冲进了子宫口。龟头卡在里面,几乎每一下都进了子宫,跟她玩起来宫交。甚至几乎把自己睾丸都整个塞入她的体内。 蛮蛮一下就哭出来,里面又疼又麻,她最怕他干进子宫,高潮似快感像一座被封存太久的火山,在她身体深处猛然喷薄而出。她浑身颤抖,像是被卷进一场无法躲避的爆炸,而喉咙却像被什么死死堵住,只浑身痉挛,翻起白眼,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颤抖,还是在崩溃。 “婊子!贱货!射死你....啊....哈!”谢知止平时床上最多就是辱骂这次被下面死命收缩的嫩肉绞的不行,声音哑得厉害,带着低低的喘息,语调嘶哑的喊起来。猛地将龟头戳进稚嫩的子宫,蛮蛮意识全无,只剩绵长强烈的快就连尿口张口,随着他的冲撞,尿液一股股喷射而出,都全然不知。待他灼热的精液喷射在蛮蛮的嫩逼里,蛮蛮的意识才慢慢回拢,感觉到自己再次失禁,尿液还在细细淋漓的流着,她只觉羞耻难当,男人喘息着抽出还是硬挺的鸡巴。 他低头叼着奶头含进嘴里,又将鸡巴进骚逼里,抵住逼穴里凸起的地方“哈....贱婊子,尿死你”谢知止低骂着,抖着鸡巴尿在了子宫深处,蛮蛮感觉到强劲滚烫的水柱喷在那处凸起的地方不断刺激着自己,蛮蛮又被谢知止一泡尿射进子宫里,肚子又鼓了起来。她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颤抖着再次高潮了。 随着龟头的退出,骚穴在离了鸡巴的堵塞后,浓白的浊液和尿液也缓缓地从穴口处流了出来,骚逼被操成了殷红色,小洞已经合不拢了,抽搐着流出一股浓白的精液,由于数量过多,糊在逼口和大腿根都是精液,几乎把逼口覆盖住。 蛮蛮瘫软在榻上,身子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连手指都在轻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知止俯下身,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手巾替她擦拭身体,然后从她身下抽出那张早已湿透的褥子。 褥子一离开身体,凉风灌进来,她浑身一颤,脸唰地烧红。“谢知止……”她轻轻唤他,带着颤意阻止。可他只轻笑一声,手一扬,那条带着暧昧痕迹与水气、味道暧昧不堪的褥子,就被他随手扔出了窗外。窗外是随行的仆从,褥子上面都是流出的尿液和淫水,间接的告诉众人刚才发生了什么。 蛮蛮瞪大眼,羞得几乎要哭出来。“你疯了……”谢知止闻言却道:“蛮蛮怕被别人看到,那逼里精液就用这个堵上吧”言罢,他说着,慢条斯理地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通体白玉,形似笛,圆润温润,尾端缀着一串细密的流苏堵住了即使清理过还流着精液的穴口。 蛮蛮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不是普通之物,是她之前亲手雕刻过的口哨,本来以为还像之前那样被他随手打发给哪个下人了。可如今,它被打磨得光滑无比,流苏干净柔软,像是被人日日摩挲着珍藏至今。 她怔住了,脸色在瞬间由羞转白,又红得仿佛滴血。谢知止却神情平静,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那玉器尾端。 “留到现在……刚好派上用场。”他说着,俯身靠近她耳边,声音低得像在哄梦中人: “放心,很合你用。”蛮蛮身下含着玉笛,被谢知止抱在怀里,风吹起帷幔一角,她瞥见窗外熟悉的路口,心口微微一紧。路上的风景很熟悉这是回谢府的路。蛮蛮没再看,只是怔怔地低着头,指尖像是有些不安地动了动。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竟落在谢知止腰侧,正轻轻摩挲着他腰间的那条束带。 那是一条很普通的素色腰带,外人看来毫无特殊之处。 可蛮蛮却在触及那带尾细绣时,心神一震,呼吸微顿。 那是她做的。她亲手缝的,绣的是极浅极浅的云纹,用的不是显眼的丝线,而是用一绺碎锦拆丝缠成的线。她记得很清楚,那时候她藏着做了好几夜,连手都扎破过,以为这条腰带又被他送人或者扔了可如今——竟系在他身上,被他一如寻常地佩戴着。她怔怔地看着那云纹的线尾,竟一时间分不清是羞、是酸,还是被心头什么东西重重击中。 她指尖还轻轻摩挲着那条腰带,小小的白蛇的图案纹路熟悉得几乎刺痛眼。一瞬间,那些原本被她藏在心底、刻意忘掉的片段,又悄无声息地浮了上来。她也突然想起——她与他的相识,也正是从一件“可以靠近他”的礼物开始的。 回忆(最初见面) 那年是宣元十六年,开春头一场雨刚落过,庭前新栽的碧桃开了两叁朵。蛮蛮坐在自家花园的回廊下,听着屋里祖母说话。 “谢家那孩子要回来了,游学八年,都传说他惊才绝艳,是未来的谢家家主,听说谢老夫人要办一场接风宴,咱们这一支正好也在帖上,自然得去露个面。” 祖母的话不容置疑,父亲在一旁连连应声。祖母话锋一转,又朝父亲吩咐: “你也把秋华带上——女孩子年纪不小了,也该见见世面。” 这话一出口,蛮蛮便知道,原本为自己挑好的那套新行头,是保不住了。 果不其然,到了隔日,母亲借口“你父亲说了,你有什么秋华也要有什么,不然你就别要了”,让她退下本就订好的蜀锦襦裙,从小到大就是这般,因为尽管大伯父属于嫡长子,堂姐属于嫡孙女,但是到了父亲这辈,父亲是嫡次子,但是大伯父软弱无能全是靠着父亲撑起这个家,所以祖父母是由父亲赡养的,大伯父后来又娶了继室,祖父母便把堂姐夏秋华接了过来。 自从夏秋华过来以后便仗着无父母管教不能让她感觉被排挤的由头肆意妄为,不知道明里暗里欺负了蛮蛮多少次,父亲母亲为了面子和外人的夸奖都对这些熟视无睹,这些更加增加了夏秋华气焰嚣张,有时候甚至是夏秋华自己过来挑事,反而还要蛮蛮道歉。从小蛮蛮因为夏秋华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但是父亲愚孝只听从祖母的话,反而时不时过来敲打蛮蛮,要尊敬嫡姐。 赴宴那日,天色晴好,府中香车水马,衣香鬓影。蛮蛮跟在父母身后,低眉顺眼地走进宴会花厅。四周人声鼎沸,皆是权贵子弟与各家千金。她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尤其不喜欢堂姐在众人面前笑得乖巧,私下却牵着几个贵女,把她“忘”在角落的样子。无非就是装作自己父亲才是养家的那个,把自己寄居的身份按给蛮蛮,故意挑拨蛮蛮和贵女的关系。 她管是会使用这些伎俩罢了,总是说一些蛮蛮没有说过的坏话按在蛮蛮身上,以前蛮蛮因为这个没少被排挤,但是现在无所谓了,蛮蛮有自己的闺友。她没有见到往生便不和其他人搭话,便悄悄退到了花园深处,避开人群。 她是在园中一处石桥下的柳荫旁,看见那个人的。他立在树下,着一袭月白色长衫,他生得极好看,却并不是那种轻浮的俊俏,而是一种沉静、清贵、像月色一样的端方冷艳,眉眼如画,生得分明却不张扬。一双丹凤眼略带上挑,眼尾生得极细,似含一笔朱砂泼墨,偏生眼下落了两个红痣,将那原本清淡的眉眼生生点出一丝媚意。手中执着一根细长的玉笛,正低头擦拭,神情温和清淡。配着那身雪色衣衫,竟显出几分清贵中带病的脆弱。 好一个清冷的贵公子,蛮蛮心中感叹到,突然想起来昨日看的话本,有点符合话本中世家公子的形象。 他没抬头,只微微侧脸,在吩咐对面一个侍卫什么事情,隐隐约约听到一些语句,语气温和淡然,声线低柔得像是春水流过玉石。若是寻常人,只会觉得这公子真如传闻一般——温润如玉,端方有礼。可蛮蛮却不知为何,捕捉到了他眼里一抹极淡的阴冷寒意,那不是随和的人会有的眼神,带着不容置喙的从容与威压。 她怔住了,目光没来得及移开。而他,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忽而抬眸。四目相接的一刻,蛮蛮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眼神中有些抗拒和恐惧,这个人眼神突然很像蛇,蛮蛮下意识的退后两步,他并未显出诧异,神色依旧温雅,只是眸光缓缓掠过她,像是落在谁身上的云影,轻而无声,却叫人心惊。 那人静静望着蛮蛮—— 那是一个穿着浅黄色襦裙的少女,衣料普通,却难掩她本人的明艳之色。她长得算不上传统意义的大家闺秀长相,细细的柳叶眉下是一双杏眼又大又明亮含着无辜,睫羽颤颤的,看着时像猫,看着久了,却让人察觉出其中某种沉静的狡黠与抗拒。肤白胜雪,粉色的唇肉嘟嘟的,明明一脸无辜,身上却有种娇俏和明艳感,有点像小猫。 那位公子看着无辜的少女沉思片刻,没有放在心上转头继续吩咐侍卫事情,但是明显刚才那股令人不适的气势淡了下去,蛮蛮垂下眼,轻轻行礼转身离去。 那位柳下执笛眉眼如画的清雅贵公子,竟是今日宴上最尊贵的主位:谢知止。他自光影交错处缓步而来,衣袍素雅如雪,行至席前,光落在他肩头,如霜染玉树。长身玉立,身形挺拔,步态从容,眉眼温润清明,唇角含笑,矜贵优雅。他安静地立在席间,似是天上月,照人而不灼,清辉万顷,光风霁月。两颗独特的泪痣又增添了一丝魅惑气息,让他看起来没有那么拒人千里,有一些真实感。此刻看来,世家中那句“面如冠玉,神若幽兰。其行若芝,其言若诗。艳而不俗,温而有锋,集文采风骨于一身,乃士族之望、天人之姿也。”果真名不虚传。他一开口,嗓音低柔清雅,如江南初春乍起一缕暖风,吹过水面又不留痕,满席宾客无不正襟肃听。 她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却瞥见堂姐正整了整裙摆,笑意盈盈地望向主位,眸中满是期待与算计。旁边很多贵女都开始窃窃私语这位看起来温和淡然,礼持重有度的公子。 蛮蛮低头,抿唇轻笑。有趣,真是有趣,看来有人思春了,蛮蛮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轻轻搅着杯中茶水,眼中渐渐浮上一点兴致。蛮蛮从小其他本事没有,但是对于撩汉总是展现惊人的天赋,本来她已经对这种类型的公子不太感兴趣了,毕竟之前挑战过太多了,何况这个看起来着实有些难度,自己从来不去挑战没有把握的男人,如果真的是堂姐喜欢的话,她不妨考虑下手。 这一念头生出的时候,连她自己都愣了愣。可下一瞬,她又笑了。本来就不打算做个听话的人,招惹一下谢知止,似乎,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说了就算是失败,那也不亏啊,对于谢知止这种花钱也难遇到的绝色,吃亏的反而可能是他吧,自己左右是不会损失什么的。 回忆之设法接近 蛮蛮下定决心以后,心中规划推演了很多计划,还找往生帮忙过几次,因为蛮蛮心中还有一丝疑惑那就是那日在花园中偶遇谢知止的身影后,蛮蛮虽表面平静,心中却始终萦绕着他那一瞬透出的目光。太短了,转瞬即逝,却分明冷得像刀子,跟众人所传的“温润如玉”大相径庭。因此她一度以为自己眼花,可到底还是忍不住,暗地里去问了往生。 往生与她自小相识,却对她从不设防。听她提起谢知止,往生将打听过来的消息道:“他名声极好,自幼随名门师傅游历多年,近日才被召回京城。如今谢家上下皆倚重于他。”蛮蛮顺势再问:“性子如何?” “人人都说他温雅端方,做事极有分寸,从不与人争,连那几位世家公子都常称赞他待人有礼。”蛮蛮听完,唇角微微一动,低低笑了笑。看来那一眼,真的是她看错了。 只是,她这般想着,没几日,家中却传来另一则消息:谢家要为谢知止择妻了。 这消息传得飞快,连祖母都特意提起。饭桌上,她父亲沉思片刻地说:“秋华年岁也不小了,若能与谢家有个姻亲,将来在家中也多一分体面。”母亲立刻接道:“是啊,我听说谢家不拘贵庶,若能入侧室,也算大福气了。回头我们走一走姜夫人的门子,若她愿意出面,这事便成了一半。” 蛮蛮垂眸用膳,手指轻扣碗缘,一言未发。“秋华也该置办些像样的衣裳首饰,莫叫人小瞧了去。”母亲说着,又望了她一眼,“你那件蜀锦襦裙就先让出来吧,左右你也穿得惯素色。” 果不其然。蛮蛮低头轻轻应了一声:“听母亲的。”她看得分明,堂姐这几日神色愈发殷勤,连平日不屑的女红都开始学了,眼角眉梢藏不住的雀跃,似是已经将自己看作谢家的人了。 蛮蛮靠在榻上,指尖缓缓摩挲着那块未绣完的帕角,眸光却渐渐沉下去。她一向不争,可也从不愿被踩着。于是趁着最近几日一直下雨,在家中翻出许多典故开始研究,家里人都以为蛮蛮改性了。 直到细雨新停,石板路边的小书坊弥漫着淡淡的墨香。蛮蛮撑着一柄绛红小伞,鞋底水迹蜿蜒,站在那一排冷僻典籍前,一手搭着伞柄,一手轻轻从书案上取下一本《遗贤旧章》。 掌柜看她穿着非凡,态度立刻殷勤:“姑娘也是喜古文法典之人?这书多晦涩,寻常闺阁看不大来。”蛮蛮回头,眉眼温柔,轻声道:“我不过随意翻翻。只是听说这本书有意思,便想亲自看看。”掌柜心中一动,正要再寒暄,就见另一道身影走了过来。 那是个穿水蓝织锦褙子的少女,鬓边簪着一朵银杏花饰,年岁不过十五六,清清灵灵,恰是谢家的小娘子谢绮。她站在旁边也翻那本书,瞥了蛮蛮一眼,忽地问:“你喜欢这个?” 蛮蛮顿了顿,眸光温柔移过去,带着些若有若无的笑:“是啊。这种书读得慢,有点费脑子,但……很有意思。”谢绮盯着她看了几息,没有想到蛮蛮会喜欢和堂哥一样的书籍。但蛮蛮察觉到谢绮的观察但是什么都没说,只将那书递给掌柜:“我买了。” 掌柜刚将《遗贤旧章》包好,转身便听得身后响起几道娇俏笑声。 “哟,这不是谢家的小娘子么?你不是从来不喜欢这种书籍吗?整日沉迷话本这些你能看的懂吗?” 几位贵女穿着绛紫、月白、金线织绡的衣裳,姿态袅袅,嘴里却说着酸话,眼神皆落在谢绮怀中那本《风典集录》上,这本同《遗贤旧章》一样都是谢知止参与编写的,只不过《遗贤旧章》没有明确标注有谢知止的名字。若不是蛮蛮之前偶尔听王家公子说起过,一般人约莫是不清楚的。 谢绮脸微红,攥紧了书角,想辩却又拉不下脸。谢绮是谢知止的表亲,随母亲来府中省亲,暂住数月。但是谁都知道谢家嫡孙冠礼既成,长辈已开始替他物色门当户对的佳人。前段时间举办的宴会也是变相替他在相看,谢绮一家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什么意思不言而喻,尽管是同一个姓氏,但是谢绮的父亲是入赘所以随母姓,谢绮身份特殊,近水楼台先得月,世家贵女都心有防备。 这时,蛮蛮不动声色将包好的书卷收入袖中,像是没听出弦外之音般走过来,语气柔柔: “确实不懂,但不懂也不是坏事。懂得多的人自会讲,像姜姑娘这样旁征博引、引经据典的,旁人不懂时多听听,反倒学得快些。”那几个贵女神色一滞。其中一人强撑着笑:“姑娘是哪家人,倒是口齿伶俐。” 蛮蛮偏头望她,睫毛微颤,语气还是不紧不慢:“我不算什么人家,不过偶尔读点书,也知分寸,不会在书坊里评头论足……毕竟别人是来读书的,不是来评人的。” 她话虽轻,却字字带锋,落在那几位贵女耳中无异于一记暗刀。众人面色变了几变,讪讪离去。谢绮怔愣片刻,眼中第一次浮出明晃晃的兴趣与欣赏。 “你……”她轻声开口,“你说得真解气。” 蛮蛮无所谓道“看不惯她们这样高高在上的小姐,话本又如何,反正都是书籍,写出来都是让人看的,怎么会书籍都有贵贱之分,真是可笑” 说罢,转头又抽出一本话本,对着谢绮说道“你若是喜欢看话本,可以看看这个,我前段日子刚看过,你会喜欢的”说完狡黠一笑,眼睛眨了眨。 谢绮马上意会到,惊喜的说“你也喜欢话本啊,那我们以后有机会可以交流一二,京城的贵女们都瞧不上话本,我来这么久了都找不到人聊,《风典集录》也是我母亲非要我来买,我一点都.....”谢绮本来想继续说,但是想到什么没有继续开口。 蛮蛮看在眼里但是没有追问,反而宽慰几句后,和谢绮交换了联系的地址和方式,约定下次有机会出去游玩聊天。 等送走谢绮,蛮蛮的丫鬟夏枝看了看蛮蛮问道“小姐,万一谢公子和谢小姐关系不亲近呢?就怕谢小姐也没机会接近谢公子” 蛮蛮听后摆了一下手,无所谓道“谢绮性格软弱,她母亲强势在谢家又有一定地位,谢知止肯定会给她面子,谢绮也会被推着接近谢知止,更何况往生那边不是还有谢怀昭呢” 回忆(认识了谢绮) 谢怀昭作为谢知止的亲弟弟,是谢家最宠爱的小儿子,表面看着和谢知止有些兄友弟恭,但是其实背地里不少和往生抱怨谢知止虚假伪善,蛮蛮和往生都没有当真过,只觉得是谢怀昭嫉妒谢知止的才华,但是反正还可以通过过生接触到谢家,蛮蛮觉得只需要规划如何引起谢知止注意就行了。 果真,没过几日,经过上次的偶遇,蛮蛮就收到了谢绮的拜帖,约着蛮蛮出门踏青,蛮蛮在堂姐嫉妒的眼神中拿上踏青用的物品出门了。 因为之前就调查过谢绮的爱好,所以谢绮觉得自己和蛮蛮格外的投缘,一直说个不停,蛮蛮也挑着谢绮喜欢的话说,夏枝看着蛮蛮微微无奈的摇头,小姐总是在这方面毅力特别大,能下狠功夫。如果能把这份毅力放在课业上也不至于被老爷成天责骂。 踏青中途,蛮蛮引着谢绮由书籍说到了谢知止,想知道他最近近况,便开口试探道“上回那个话本你看完了吗?” 谢绮听罢就皱眉苦恼“哎,只看到了第十话,那个游侠遇到了落难逃亡的小姐,剩下的还没有看,便被母亲压着要完成课业,那天买的《风典集录》就是母亲让我买来背诵,如果有不懂的就让我去请教知止表哥,我快头痛死了”说完轻轻锤了一下脑袋,满脸苦闷。 谢绮从小不在京城长大,生活的无忧无虑,几乎没有被课业束缚过,只用学习自己感兴趣的琴艺和舞蹈就可以了,所以来了京城以后因为要每日去谢家私塾觉得哪里都不习惯也不喜欢,如果不是怀昭表哥时不时带着自己出去玩,那真是要无聊透顶,每次去见知止表哥都莫名的紧张害怕,自己从小就怕见夫子,知止表哥明明看上去春风和睦,温和有礼但是就是感觉到的压力比夫子还大。 蛮蛮听后羡慕的说“你还好有人解读,我去的女学堂夫子们都不爱搭理我们这些家世不够高的小姐,有些不懂的还要自己摸索,要是我像你这样的条件,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谢绮热心肠的说“可以问我啊,以后你哪有不懂的可以让我转问知止表哥,这样一来我也有事情可问,母亲也不会成天盯着我看书了”说罢开心的拍了一下手,觉得自己也不是母亲口中的愚不可及,还是挺聪明的嘛。 “那可是说好了,我有什么不懂得,还需要拜托你帮我请教谢公子,作为回报我给你推荐有趣的话本”蛮蛮也是开心状和谢绮拥抱一下,心里觉得这趟没有白出来,往生从谢怀昭嘴里打听出来的消息挺靠谱的,谢家谢知止那么聪明睿智,但是好像都没有遗传到谢怀昭和谢绮身上。 蛮蛮转念一想,其实这样也好,计划可以更顺利的进行,于是回府之后更加刻苦的读起来一些典故,吓得夏秋华都以为蛮蛮要比过她对课业也更加用心,但是蛮蛮此时丝毫不把夏秋华放在心上。 整日拿着那本《遗贤旧章》研读,这本书也确实晦涩难懂,整体说一些文绉绉的话,在蛮蛮看来都是一些没用的废话,让蛮蛮对谢知止心中又埋怨几分,但是埋怨过后又拿起啃读。然后在下一次见到谢绮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拿出不懂的地方标注好让谢绮去请教谢知止。 谢绮惊奇的翻着一乍厚的书籍,惊叹着“天啊,蛮蛮你真厉害,这么晦涩的书籍都能耐心研读,你放心,这些问题我肯定会让表哥给你解答清楚” 蛮蛮用崇拜仰慕的眼神和语气对谢绮说道:“都说谢家大公子早列京中绝代才名,如果能得到谢大公子的批注,那我可要珍藏起来谁也不能碰的”谢绮听到有人夸自己的表哥还是很高兴的,拍着胸脯打好包票会给蛮蛮答复。 蛮蛮陪着谢绮在湖心亭中坐了一会儿,听她絮絮叨叨地讲些宴上的趣事,只一味笑,话却少得很。水波潋滟,船影微晃,她抬眸望了望天色,忽地笑道:“我想起来还有些事未办,先走一步。”各自约定好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后便分开了。 离了湖边,她一路去往城西,那里有一座荒山,山中有一座石砌的小屋,很少有人知道,还是蛮蛮和往生幼时发现的,从那以后,这是便是蛮蛮和往生小聚的地方,蛮蛮和往生一点一点把这个小屋从废弃修整成有人烟的样子,蛮蛮快到小屋的时候就看到往生站在门内,手中还握着一盏未饮尽的酒。他一见是她,眼中便染了叁分笑意,侧身让开。 蛮蛮走进去,在熟悉的位置坐下,自顾自拈了个青瓷杯:“你倒还记得带酒。” “为你留着的。”他们之间向来不必多言。蛮蛮抿了一口酒,眉眼放松:“不知道谢知止会有什么反应呀,我也不想拖延太久”往生低笑:“没关系,就算你文攻不行,还可以走我这里,我听谢怀昭说不久之后各个世家还有一场春猎,我已经和他说好了会给我在他帐篷附近留个帐篷,到时候接近也不迟”说完宠溺的摸了摸蛮蛮的头,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 往生和他的名字一样生得并不张扬,但是五官清朗柔和,眉眼舒展,眼尾略略上挑,却不显锋芒,反倒多了几分少年时的轻快气。笑起来时,唇角隐隐漾开一个浅浅的梨涡,像春水轻晃,带着点不经意的暖。 如果谢知止是那轮清冷的月,明明温润,礼数周全,眉眼都像水般柔和,却总让人不敢靠近。 总有一丝半分疏离。而往生是太阳,是炽热的春日骄阳,带着少年时不肯藏的真心与温度。 像是天光透进树荫,让人想要靠近拥抱。 回忆(春季狩猎正式见面) p o1 8.l i ve 转日,春季狩猎如期举行。本来母亲是只带堂姐来的,因为狩猎之后会举办宴会,到时候母亲会通过自己手帕交把堂姐介绍给谢家,蛮蛮再叁保证不会扰乱才求得母亲带她前往。 她用柔声细语说自己也该学学“大家小姐的体面”,免得日后嫁人出丑。母亲夏云氏以为蛮蛮终于开窍了自是欣慰。蛮蛮只觉得心里可悲,自己作为父亲母亲的亲生女儿,就是夏家嫡房次子所出终究不及堂姐一句“嫡长”,因此就连婚事,也是堂姐先定下。 左右不过祖母在父亲面前哭诉的,蛮蛮长相比秋华优越,又师从宫疏微总归是不愁嫁的,还让父亲把夏秋华也必须当亲女儿对待,毕竟自己的大儿子无能又惧内,能多扶持就扶持一下,愚孝的父亲就这么答应下来,更是为了在同僚面前彰显自己慈善大度,蛮蛮不过一个女儿左右也是父亲在官场交际中权衡利弊的筹码。从此便要蛮蛮事事忍让、处处掩藏,因此尽管她是父亲母亲亲生的女儿,是夏家嫡房次子所出,也算嫡女,却终究不及堂姐“嫡长”来得体面。就连婚事,也是堂姐先定下,为了在外人面前显得大度得体,便要她这个“妹妹”退让,不许争抢。 蛮蛮也从没有指望母亲能出头,没有哪天和堂姐一样又过来阴阳怪气嘲笑自己那就算好了,蛮蛮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女儿有如此恶意,多年的冷漠与伤害,早已将她心中那点残余的期待一点点磨平。对这个家,她早已失望透顶。还好还是父亲的爱面子以及更何况母亲云氏那边,云氏的姨母与舅舅虽未将她视为亲近,也谈不上怜惜,却始终看不惯她父亲的愚孝,所以隐隐有过制约,因此蛮蛮过的也不算太差。 蛮蛮回神不再想这些痛苦,眼下只有一个目标,一定要毁坏堂姐和谢知止的联系,尽管谢知止不一定瞧上堂姐,毕竟要美貌没有美貌,要才华在京城也不算出众,身世更是尴尬,只有一些拿不上台面能被人一眼看穿的心机,但是如果让堂姐看着自己心仪的对象眼光停留在自己身上那心里才痛快,夺人之爱才是最痛,平时抢自己一点衣裳首饰都不算什么。 蛮蛮就这么思索着和母亲以及堂姐和母亲的手帕交跟着到了狩猎之地,蛮蛮换了身略带英气的骑装,青丝高束,步履清快。她一眼便看见了站在远处、穿着银灰骑袍的谢知止,风一吹,衣摆猎猎作响,整个人如冷雪映山。 引得好多贵女都偷偷的看,蛮蛮扫视了一圈终于看到了谢绮的身影,远远的打声招呼,蛮蛮暂时跟着母亲和堂姐,这次来一个是为了接近谢知止还是为了断了堂姐窥伺谢知的心,蛮蛮观察半天,堂姐不会骑马暂时是不可能有什么动作了,于是蛮蛮朝着谢绮走去,跟着谢绮挑了一匹马骑上后和谢绮四处,绕过马场边缘,谢绮与蛮蛮一路骑行。 两人原是随意闲逛,不想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林地外缘,山风夹着草木的气息扑面而来,隐隐还能听见远处犬吠与马蹄的回声。 “今日猎场也开了?”蛮蛮侧头问。谢绮笑着点头:“祖母说要让表兄熟些地势,他这几日都在带人狩猎。”正说着,林间一声箭响破空而来,接着便听见一匹猎马飞掠而出,马背上的男子策缰回身,手中一杆长弓未收,肩后狼毛披风猎猎飞扬,身影笔直如松。 他身下的马雪白无瑕,速度极快,却被他控得极稳,半点不见慌乱。又一骑从旁驰来,一个侍卫压低声音禀报:“谢公子,那头赤狐已入西坡。” 他点了点头,唇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吩咐他们围慢些,别惊了它。”指定网址不迷路:p owen xue2 0.c o m 声音不重,却极稳极清,就如现在温柔的春风。他拨马欲行,目光偶一转,便落在了不远处那两骑之上。谢绮立刻扬声笑唤:“知止表哥”谢知止拉缰止步,抬眸看她一眼,视线缓缓移到她身侧。那位穿着杏黄衣衫的姑娘立在马侧,身形纤巧,眼神澄亮,正含笑看着他。那神情分明乖巧得很,却偏偏带着点不规矩的灵气,莫名的就想起来自己幼时的那只猫。 谢绮笑着介绍:“这是我常提起的夏家的蛮姐姐,她经常和我 一起探讨课业呢” 蛮蛮笑容甜美,声音娇俏中带着一丝刻意的仰望:“蛮蛮见过谢公子,听闻您一手骑射,京中难有人及,今日本是随谢绮妹妹闲游,能远远瞧见,已觉不虚此行。” 她眸中似真有敬慕,像个不谙世事的贵家小娘子,初见传说中的天之骄子。 面对蛮蛮的刻意亲近谢知止只是垂眸看她微微颔首,面色如常,语气温和:“夏姑娘谬赞。” 只是那目光极淡,像水上浮光,掠过即止,不留情绪给人。说话温和有礼却也无温度,给人一些距离感。谢知止认出蛮蛮是上次庭院里见过的小姐,当时为了不留下一丝隐患,本想着事后叫谢木暗中查一查,若只是普通世家女子,便静静处理,不留痕迹,后来谢木调查后发现她的师傅和自己师傅有一丝关联便作罢,如今再见,她竟与谢绮亲近,还随她一道出游。不知道是刻意,还是凑巧,心想看得出她眼神中的仰慕,他垂下眼帘,神情有点高深莫测,唇边泛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但是笑意却未及眼底,她知道他认出她了吗?她,是有意为之,还是另有所图? 既然她与谢绮熟识,倒也不妨借着这个机会,慢慢探探,谢知止从不喜欢悬而未决的问题。他素来擅长“主动”,不喜“被动”。哪怕只是那日雨中的一句话,他也不会冒任何风险。那日要通过谢绮试探一下当时是否听到什么。哪怕只是她的一瞥眼神,他也要将那人看得清清楚楚。不能有误,不能有漏。万事,在他掌控之中,才可安。毕竟,他从不容许自己的“棋盘”有一丝意外。 他转头对谢绮点头,然后温和一笑:“我去一趟西坡,日暮前会归,告诉怀昭莫要惹事”说罢,策马而去,衣袂猎猎,如风卷雪。蛮蛮望着他的背影,看来那次庭院见面谢知止毫无印象,但是这样也好更方便接近她笑意未深,却已藏好心思。 河边烤鱼 蛮蛮牵着马缰,和谢绮沿河闲游,脚步漫无目的。春水潺潺,两岸柳枝拂地,偶尔飞鸟掠过,风声温柔得像轻絮落肩。 “前面有人。”谢绮忽然收了缰绳,侧耳道,“是曜衡哥哥的声音。”曜衡是谢怀昭的字,谢绮对谢怀昭的称呼比谢知止要亲昵许多,语气也隐隐有些撒娇。蛮蛮顺势望去,果然见一株柳树下,河滩上架着火堆,冒着淡淡烟气。两匹马栓在树边,一个身着青衫的少年正蹲在火边翻鱼,另一人则坐在石上懒洋洋地剥槐花糖,正是往生。 “诶,巧了。”往生抬头先看见她们,笑着挥了挥手。谢绮笑道:“偷懒都能撞上熟人。” 蛮蛮被她半拉半拽着走近,一身杏黄衣衫在春光里映出细细柔光。她步子不急不缓,等到走近了些,蹲在火边的少年猛地抬起头看她一眼。他眉眼清朗,五官轮廓分明,鼻梁挺直,眼尾微挑,神情间带着点少年人的张扬不驯。眼角眉骨与谢知止颇为相似,只是比起谢知止的冷淡疏离,他那张脸张扬着情绪,像掩不住火光的少年。 “这谁啊?”少年眉尾飞扬,毫不掩饰地打量她,语气张扬。 火堆边的少年听见动静,抬头一看,眉头皱了皱:“又带谁来了?” 谢绮笑嘻嘻:“我之前提到的夏家的蛮蛮姐姐。”少年上下扫她一眼,忽然说:“夏蛮蛮这个名字听起来不太聪明。” 蛮蛮没说话,只盯着那鱼看了叁秒,慢吞吞开口:“……你烤的鱼看起来也不太聪明。” 谢怀昭:“?”蛮蛮认真地蹲下:“你别误会,我不是骂你,我是替鱼难过。”谢怀昭握着树枝翻鱼的动作顿住了。看着蛮蛮一脸认真的盯着眼前有些被烤的较黑的鱼,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是在骂他不聪明连个鱼都烤不好还是真的在说鱼。 蛮蛮一边想着这个人真没文化,连她名字出处都不知道,一边心中想着这条鱼可真是看着又丑又笨的样子,她都有点下不去口,竟然第一次见到鱼嘴唇这么丑。 谢绮没忍住轻咳了一声,转过头去假装牵马。蛮蛮继续看着那鱼,像在评估它的伤势。 “这条还能救,”她声音软绵,“你放点水,它也许还能活蹦乱跳地继续死一遍。”谢怀昭终于忍不住:“你到底是来吃饭的,还是来气人的?” 蛮蛮神色一顿,像是被问住了。她认真地想了叁秒,然后望着他,一脸坦然地道:“我也不太确定,但目前来看,吃饭还没成功。” 谢怀昭:“……”竟是难得的安静了一会。 这场河边偶遇,火光在四人间跳跃。鱼香渐浓,风吹散少年人的轻狂,也悄悄缠住他们之间刚生出的那点默契。蛮蛮实在是对那条丑鱼无从下嘴便边帮着往生的忙不断往火堆里添些树枝边,重新精心挑选了一条看起来顺眼的鱼重新烤着,火堆边,柴枝“噼啪”炸响,鱼皮已经烤得焦脆,香味缭绕在微风里。几人围着火坐着,话题天南海北,先从马术讲到箭靶,又拐去谁小时候偷吃祭点被罚抄书。谢怀昭说得兴起,往生一边剥鱼一边笑骂他没个正形,谢绮也在旁笑得弯了腰。 四个人讲了许多,终于谢怀昭对蛮蛮的印象变好,作为谢家最小的儿子,父亲母亲没有给予他厚望,只想让他过的开始,他不是哥哥从小跟从名师在外游历,反而被父母养在身边从小宠溺,所以即使他对那些史书典故,诗书五经不感兴趣父亲母亲也没严厉苛责过,但是有些言语温软、眼神却藏着轻慢的贵女们总是因为他学堂中表现不佳有一些轻视,总是拿哥哥和他比较,总是感叹自己不如哥哥,但是蛮蛮好像并没有那种傲慢的轻视。 殊不知不是蛮蛮她是真的对那些诗经礼记感到头疼欲裂。每次学习背,火气就蹭蹭的不受控制上来,读书哪里是修身养性,分明要将人逼疯。都说纸墨香,但是在蛮蛮看来分明是纸臭气熏,她宁愿去研究一些如何偷懒完成课业,或者研究怎么把人气死,也不愿意去学那些弯弯绕绕。 谢怀昭觉得今天很快乐,又认识了一个朋友,这个朋友还和绮绮和往生关系也好,除了嘴上无德一些,倒是和自己有一些兴趣相投。所以昨天因为被课业没有用心完成被哥哥在课堂上当众训斥的不快也逐渐消散,心情越发愉悦,直到看到谢石这份愉悦顿时戛然而止。 谢石来的时候远远看到谢怀昭又是没个正形的在那咧着嘴在傻乐,不禁有些头疼,看来小少爷早把主子的话忘记了,主子出门前明明交代过今日即使是春猎也要把昨日罚抄的课业完成,看来又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谢怀昭看到谢石心中想着完了完了,想着要不要借机逃跑再说,但是谢石几步就已经来到谢怀昭面前在谢绮幸灾乐祸的笑中说:“大少爷刚才嘱咐过属下让小少爷务必在申正之前提交昨日的课业,不然大少爷可能会再布置一些......”因为谢石看到还有两个外人,所以给谢怀昭留了些面子,没有说的太明白。 谢怀昭心里明白谢石的意思,转头求助的看着谢绮,谢绮也无奈的摊摊手,谢石看到谢绮在挤眉弄眼又对着谢绮拱手说道:“大少爷说了,表小姐前日子请教的问题都已经标注好了,一会和小少爷一起去找他就行。”谢怀昭听罢立马愤怒的看向谢绮,犹如看向一个叛徒,竟然背着自己学习,让自己落单,岂不是更加要被训斥。 谢绮顿时有苦说不清,总不能现在说这些问题都是蛮蛮摆脱自己请教的吧,先不说会传到母亲耳中,就是被大表哥知道也不太好,顿时哀怨的看了一眼谢石,谢石被两个充满怨气的人盯着,有些手无足措,只能再次鞠躬先离开了。 本来有些愉快的氛围被打破,谢绮只能边哄着谢怀昭说以后再解释,边劝着谢怀昭先跟着自己一起回去,蛮蛮因为要跟着谢绮拿批注好的书籍决定先跟着谢绮回去就是玩累了,现在谢绮帐篷休息,等谢绮回帐篷以后再拿回去。 回去的一路上谢怀昭都气哼哼的,谢绮本来哄着哄着也有些生气,最后蛮蛮悄悄和谢绮说了几句,谢绮又转头和谢怀昭耳语,谢怀昭才逐渐消气。谢绮答应今日课业她和蛮蛮替他完成一些,并且晚上回府一定和他解释,往生是最知道内幕的,只是和蛮蛮相视一笑,几个人到了帐篷驻扎入口就下马,将马交给马奴后各自分别了。 贱狗 蛮蛮和谢绮在去帐篷的路上知道了谢怀昭是被谢知止罚了,于是商讨着如何帮助谢怀昭完成这次的惩罚,谢绮撅着嘴小声抱怨说:“谢怀昭真是的,干嘛要不听知止表哥的话,害我也要帮他想办法”谢绮连哥哥也不叫了,不住的抱怨着,但是语气里没有听到一丝真的怨气。 蛮蛮看她一眼,眼波转了转,低声说:““那就看看他到底怎么罚的吧。你先去找你那位堂兄打听一下……顺便,帮我从他那儿拿本书回来。”谢绮忍不住笑出声打趣着:“那是必须帮你拿回来的,就你心里心心念念着知止表哥” “那你去吧,我先回帐里等你。”蛮蛮有些娇羞的笑着不解释。 谢绮点头,临走前又想了什么,忽而转向婢女:“阿桃,你一会儿照她说的去办,把信交给夏家的婢女,最好是给夏枝,就说我邀蛮蛮住两日,免得她娘忧心。” 和谢绮接触日子不短了,尽管谢绮在学业上不是特别聪慧,但是毕竟是名门出身,谢绮在观人待人上还是不输其他贵女的,夏秋华的小心机和手段又太上不了台面,挑拨过几次蛮蛮和谢绮的关系后就被拆穿了,因此谢绮特意交代要由蛮蛮的婢女夏枝转达。 阿桃应下,转身匆匆离去。蛮蛮却并不急着入帐,站在林中微风里,望着谢绮远去的背影,想着谢绮其实很聪明是大智若愚的那种类型,自己的刻意接近对方未必没有看出来,但是她知道自己对她没有明显的恶意,也没有使过不入流的手段,并且兴趣爱好性格还算接近,因此一来二去也就成了朋友。蛮蛮不是夏秋华不会为了嫉妒去摆弄是非,挑拨关系,说一些别人不存在的坏话诋毁别人。 蛮蛮叹口气,转身进帐,让另外一名婢女阿梨拿一本书看着打发时间,没一会蛮蛮先等到了阿桃果真如自己猜想的那样母亲一听到是谢绮的邀请便答应了,蛮蛮母亲那边云雁回看到谢绮的信后心里本来想着理所当然的要狠狠的责骂蛮蛮几句,没什么理由就是想要借着发一发自己近日攒的憋屈,但是一想到前些日子自己母亲和姐姐的劝告,让自己不要昏了头苛刻自己的女儿,反而有待夏秋华,别让别人也看云氏的笑话,如果影响了弟弟的仕途有她好果子吃。便答应了谢绮的邀请就让夏枝也跟随阿桃去了。 蛮蛮得到拿到的回复就看到了夏枝也跟着来了,蛮蛮点头:“行,那可以干正事了。” 纸墨摊好,谢绮也气喘吁吁地回来了,一进门就坐塌上,手一摊:“你是没看到,知止表哥今天……可吓人了。” 她皱眉:“他平时说话都轻轻的,今儿……话没重几句,可那语气,冷得像雪水一样。连伯父都没敢劝。”蛮蛮“哦”了一声:“那他罚你谢小公子什么了?” 谢绮翻眼:“你就只关心这个?”“也不是。”蛮蛮翻着那本刚拿回来的书,“我还关心今天能不能早点睡,如果影响到我容貌,那我可不会轻易放了”蛮蛮如今计划成功与否容貌占有一部分因素,毕竟相比较其他而言,也就这个能拿得出手,还是没有太大胜算那种,如果因为帮了谢怀昭影响到自己那就别怪自己不讲道德。 谢绮说:“那得努力呢,知止表哥说了,如果完不成,明天的春猎不准参加。” 今日只是试炼,明日才是真正的春猎,谢怀昭又是擅长射箭,对明天狩猎志在必得。因此要是明日错过,估计心里得活剐谢知止,此时应该就在偷偷骂着呢,蛮蛮一边听着一边翻看起手里的书,每处注解的非常详细并且通俗易懂,蛮蛮翻到重点几页看了一会就合上让夏枝收好。 然后对着谢绮说道:“我们不是说好了,这次替谢怀昭抄写吗?你让阿桃去他帐篷那里拿来罚抄内容和他以往的课业,模仿他的笔迹对我来说不是难事。”蛮蛮从小跟着师傅学习书法和画技,以前跟着师姐师兄的时候也没少干这种事,自己的私房钱都是通过这个赚师兄的,没少被骂黑心肝和奸商,所以替别人写课业这种事还算擅长。 谢绮顿时精神了:“那我去给你拿笔和纸!” “别急。”蛮蛮抬手止住,“你把阿桃叫过来,叫她去他那帐子里拿罚抄的内容,顺便多带点以前写的练习册,我要一并参考,万一知止表哥一时兴起抽查呢。” 不多时,阿桃便抱了一堆东西气喘吁吁回来,后面还偷偷跟着谢怀昭,三人围在一起,仿若暗门组织在商讨刺杀计划,一个个颇有一些贼眉鼠眼的样子,甚至连吃饭都顾不上还是夜深后让阿桃弄了点干粮对付了几口。 直到半夜帐篷里还亮着微弱的灯,谢石从外办事回来的时候还疑惑的看了一眼,但是想到这是表小姐的帐篷也没有多想,只是在给谢知止汇报的时候提了一嘴。 昨日忙到半夜,今日早早就被号角声惊起。春猎前夕,寒雾未散。蛮蛮心中本来有一些戾气想着出门要不要干脆给谢知止下药直接压倒借此让他负责得了,结果,蛮蛮和谢绮刚掀开帘子,就见一个小侍卫在外候着,拱手低声:“小公子,谢绮小姐,主子请您移步中帐篷。”说完看了一眼在旁边有些事不关己的蛮蛮,踌躇一句“若夏小姐也在,那就请夏小姐也来” 蛮蛮动作顿了下,回头看谢绮一眼。谢绮脸色惨白,嘴皮发抖:“……完了。” “你怕什么?”蛮蛮抱了披风出来,慢悠悠披在肩上,表情没变,“不过是抄个字罢了,又不是抄军令。反正我们就是咬死不承认又如何” 大帐里静极了。 檀炉焚香,混着龙脑与没药的冷香,气息沉沉,苦中透清,像远山雪融后留下的一滴山泉,干净,却带着寒意。 谢知止坐于案后,着银纹深玄色织锦长袍,长身玉立,肤色如冷白玉,眼尾微挑,晨光随着门帘掀起照射在他的脸上就像湖面上被光照射一般,水光潋滟,让人猛的心头一悸。 他垂眸,眉眼如画,正在看什么,指腹缓慢地在那行笔画上蹭过一笔斜捺。 帘后又走出一人,是他亲卫谢石,手里端着一迭文册,正低声汇报:“……和字,共六页,皆为直笔收尾,无反钩。又调了小少爷昨日所书作对比,笔力极不相符。” 谢知止点了点头,嗓音低得像风过雪檐,温润得近乎无害:“抄得很好。”他眼中没有丝毫动怒的模样,反而露出一点像是“有趣”的神情。 谢知止想起今天早上的情景,看到谢怀昭鬼鬼祟祟的走进自己帐篷,当时还没有多想,只是以为又去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了,没想到没一会就拿着昨天的课业递交过来,本来想着也是又在糊弄自己,但谢怀昭却没开口辩解,只是将一封卷了角的纸册双手递来,说了句:“昨晚的罚抄,我写完了。”他说得得意洋洋,眼神却飘得像草叶子。 谢知止那时只是淡淡扫了一眼,连看都没细看,顺手搁在一旁,心中并无波澜。直到他晚些闲下,准备批阅文册时,才第一次认真翻开那一页。前两行字一落眼,谢知止翻过那页抄文,手指顿了顿,起笔藏锋、行距极匀、落笔圆中带棱,整篇字迹笔力带骨、却又带着刻意模仿的收敛感,脑中不由得浮现出早上那幕。谢怀昭鬼鬼祟祟地走进自己帐子,眼神飘忽,手里攥着昨夜的罚抄。那副模样,倒不像来请教功课,反而像做贼交赃。他当时也未多想,只随手收下,心想又是哪页抄得不清不楚,例行敷衍罢了。 结果发现字迹细微末节有些不同,又想到昨日谢石说半夜谢绮的帐篷还亮着灯,他本以为是谢绮代笔,便翻出去年留档旧卷比对,本想只是例行的查一查,没料竟越看越有趣。忽然回忆起:谢绮的课业,近来时好时坏,偶得夸奖、偶遭责罚,笔风忽有变化,却未见她真有长进今日才知道,再加上前些日子谢绮突然拿着本从来不感兴趣的书让自己进行批注,随心里明了。 他眼睫轻垂,指节不紧不慢地叩着案面,像在衡量什么。三个人呆若木鸡,尤其是谢怀昭,简直是丧如考妣。 谢知止语气不咸不淡地问道:“夏小姐好像与怀昭交情不错。”蛮蛮:“绮绮对我偶有照拂,是应当的。所以和谢小公子也算志同道合” “志同道合所以替他抄罚抄?”她一顿,随后扬眸一笑:“谢公子说笑了,罚抄这等事,我怎敢涉足。” 蛮蛮心想那不能是谢绮啊,为何直接就来怀疑我, 蛮蛮站在帐下,神情不动,突然掌心却开始发汗。天杀的谢知止,竟然能观察的这么仔细,这还让自己如何狡辩。蛮蛮一瞬间脑内闪过七十二种狡辩方案、三套脱罪供词、一封备用悔过书,但面上依旧乖巧如初,微仰脸,睁着乖巧无辜的杏眼妄图继续狡辩:“谢公子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呢。” 谢知止低头,抬手将她写的那一页摊开,声音清润温和听不出情绪:“……这些课业中一部分‘和’字写反钩,另外一部分却写了直笔收尾。两种字体已经是及其相似,不仔细的确看不出来,但是昨日我给谢绮表妹的那本书中好像有一处和字也是这么写的”说完伸出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点了点纸上一处。 他的语气温柔极了,手却轻轻一扣,拿了她昨夜写的那张,笑意温雅:“以后若再做伪字,记得换一种字风。” 蛮蛮:“……” 谢知止坐在上首,手指正闲闲地敲着桌案,骨节修长,色泽温润,偏又带着一股清冷的禁欲气,像是山中夜雨后初霁的白玉,叫人看一眼便下意识想避让,不敢唐突。她眼神诚恳,神色乖顺,心里却一团乱麻:总归,自己不是他们谢家的人,还能拿自己如何,反正是厚着脸皮装无辜罢了,大不了推在谢怀昭身上,他背一次锅和背两次锅,也不过是“捱一顿骂”和“捱两顿”的区别罢了。总之不让母亲知道便是。父亲最怕丢脸,母亲最讲体面,若是让他们知道她在外头替人抄罚抄、还被人当场揭穿……她回去非得被“禁闭”一整季,连窗都别想往外看。 她正琢磨着如何婉转把锅递过去,谢知止忽而抬眼,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仿佛猜透她的心思。接着他顿了顿,为难似的说:“本来这是是要按照谢家的方式处罚,但是夏小姐毕竟不能用按照谢家的方式,若是禀报夏府,这......” 他说得不疾不徐,神情平静至极,语调仍旧如沐春风,带着温和甚至亲近。偏偏每个字,听着都像是带了冷意的刀锋。 蛮蛮心中怒骂,贱狗,那一天别让我抓到把柄,但是脸上马上露出哀求之色,她眼眶一红,指尖慢慢绞住衣角。抬眸那一瞬,眼里竟真溢出一层薄泪,唇瓣颤了颤,像是受了极大委屈却不敢出声的模样。“谢公子……”她声如蚊呐,轻轻地唤了一句,软得像羽毛扫过人心。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只是觉得……”声音哽咽,仿佛随时要落下泪来。 狡辩 “我只是想让他能参加春猎罢了,因为我没有资格直接参加,想要看他参加也是一种寄托”蛮蛮踌躇半天解释出来。 “我没有想骗你。”我见犹怜的模样让连谢怀昭看得都有些不忍,立刻往前一步,冲谢知止拱手、硬着头皮道:“哥,这件事……其实是我让她帮的,她没错。”“要罚就罚我,她……她也是怕我挨打,才……”。 说完求助似的看着谢石,谢石作为谢知止身边亲侍,偶尔会替他求求情,谢石看了一眼此时娇弱的马上就要晕倒的蛮蛮,面上也露出一丝不忍,他心中叹了口气,忍不住看向自家主子。 谢知止却并未说话,只微微偏了偏头,像是在等他说点什么。谢石张了张口,话到舌尖,却忽然噤了声。自己主子是什么人,还是毕竟了解的,如果真的开口求情,那就真的不好说了。如今主子既未发话,也未止步,反倒是这般沉静那多半,是不想别人插手。 谢知止没应声,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蛮蛮。心中暗骂谢怀昭蠢货,她还维持着那副委屈楚楚的模样,眼中湿润未干,嘴唇微微发白,像是下一瞬就会跪下来求他饶命。她演得极好,眼泪像是真的心虚懊悔,语气带着一点颤。但心里却冷极了。她倒要看看,这贱狗接下来还想玩什么。 许久谢知止也没动,只是漫不经心的看着三个人不说话,嘴角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蛮蛮瞧着,眼底闪过一抹细不可察的光。她忽然明白了。这个谢知止就是要她自己开口低头求软,不禁心里暗恨,贱狗迟早有一天我也让你回头求我。 怒意和委屈的情绪在蛮蛮脸上交织,搅得她整张小脸几乎绷裂。她死死咬着后槽牙,努力将快要喷涌而出的“贱狗”两个字咽回肚子里,硬生生将满脸怒火掰成一副委屈模样。可那种强行拧出来的表情太过挣扎,竟显出几分扭曲来,唇角抽动,鼻尖泛红,像是下一秒就要气晕过去。她忍不住扶着腰喘了口气,小小一个人几乎都在发抖,眼神飘忽,连呼吸都带着颤。 谢绮本来还在想着怎么让知止表哥放过她们,但是扭头一看看蛮蛮面目狰狞,好似犯病了一般,“蛮蛮!你没事吧?你哪里痛啊?”谢绮急匆匆冲过来,一把抱住她的胳膊,惊慌失措地看着她那副“面色狰狞”的模样,差点以为她被吓到了。 蛮蛮一怔,眼中光一闪,随即身子一歪,“哎呀”一声,顺势就往地上一倒,整个人软成了一团。她声音微弱,手还虚虚地捂着腹部,呼吸轻颤:“……好像……有点不舒服……” 谢绮:“!!!” 一时帐中乱作一团,谢石也吓得往前走了两步,抬头却对上谢知止那双不紧不慢的眼睛。 那人仍坐在上首,面色未变,唇角却像是慢慢勾出一丝淡到几不可察的弧度。 谢绮连忙扑上前,一把握住蛮蛮的手,急得眼圈都红了。“表哥!快看看蛮蛮,她是不是中暑了?你不是……你不是会点医术吗?”她一边喊,一边推着谢知止往前走,毫无分寸地把人往蛮蛮身边拱。蛮蛮心里一沉,刚想开口说“我好多了”,可谢知止却已微微俯身,垂眸看着她,一派礼数周全。 他语气不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礼貌压迫:“失礼了。”话音落下,指尖已覆上她的腕脉。 蛮蛮瞬间瞪大眼,几乎从地上弹起来,手还未收回,却被他稳稳扣住。他手掌干净温热,骨节分明,一触即收,像在有意回避不该碰的地方,实则每一寸触感都算得刚好,既不逾矩,也不放松。 可谢知止面色沉静,指尖似按非按,静了片刻。 他没有看她,只垂眼盯着她的手腕,睫羽投下浅浅一层影。帐中气氛一时凝住。 半晌,他眉心动了一下,那张向来淡然温和的脸竟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古怪与克制的尴尬。谢绮吓得更狠了:“怎么了?是不是气血逆冲?还是脉象跳乱了?蛮蛮她是不是快不行了?” 谢知止缓缓抬头,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像是方才那一丝情绪只是错觉。 他看了蛮蛮一眼,语气温和,唇角甚至还带着一点点体贴的笑: “无妨。” 接着听他不疾不徐地补了一句: “只是来了月事。” 蛮蛮整个人快炸了,但是又无法反驳,因为她刚才真的感觉到自己身下突然一股暖流,和之前来月事的时候一摸一样。再一推算可能是前段时间贪凉饮再加上刚才情绪波动太大所以提前来了月事。 …… 帐中瞬间一片死寂。 谢绮“哦哦哦”了一声,连忙点头:“那没事了,那我明日给她炖红枣汤——” 蛮蛮面如死灰,眼神一瞬间从“快晕过去”变成“想一巴掌呼死在场所有人”。 她想杀人。 她真的想杀人。 谢知止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松开她的手,替她理了理袖子,声音依旧温润得像春水: “多喝热水,少动气。” 蛮蛮咬牙、绷脸、忍泪,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谢知止,你个贱狗。给我等着。 谢知止刚把脉结束,礼貌退身,松开了她的手。谁知他指尖刚一离开,那只小手忽然反握住了他。她抓得并不紧,指尖软软的,掌心温温的,像是一团绵软的云轻飘飘地黏在他手背上。 “知止哥哥……”她抬起头,突然换了称呼,眼里还挂着泪珠,声音软得像风里散开的梅子糖: “求你了,不要告诉我父亲和母亲,好不好?”她语气轻极了,尾音带着一点微微的颤,像羽毛扫过心尖,又像猫爪轻轻抓着衣角,既娇又怯。 她那张小脸原本就长得娇俏,哭过之后眼尾微红,唇瓣轻轻发抖,仰着头的模样实在太乖。 谢知止垂眸看着她。她的手很小,握在他手背上时微微发颤,掌心柔软细腻,那种温度……不知怎的,让人很难立刻甩开。 他没动,也没说话。帐中一时静极了,只剩那点不知从哪飘来的乳香味,在两人之间缓缓弥散。她咬了咬唇,眼眶一红,声音更低了:“你要骂我也好、罚我也好……但我娘身体不好,若知道了我惹了事,会难过的……”她一句一句说得很慢,像是怕他不信,又像是怕他真信。 谢知止垂眸看着她,手没抽,也没还握回去。他静静看着她,睫羽低垂,神色平淡得像是寺院窗前落灰的玉佛,温润而不动声色。 然后轻轻俯身,靠近了些,感觉那股乳香更浓了,还有一丝乌梅的酸甜气味。 就在这份沉静里,他语气极温柔轻和,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叹息极浅,落在她耳边却像雪落松枝,带着一点似真似假的怜惜:“夏小姐。” 他唤得极慢极轻,语气温柔得像拂衣而过的春风。“既然你和谢绮表妹交好,又能让她今日在课业上认真些……”语气越温柔,心里那点被俯视的感觉便越重。他垂眸望她,那神情几乎温和到让人信以为真,像是在认真对待一个惹祸的小女孩。然后眼神掠过一旁谢绮那张紧张兮兮的脸, 又回到她身上。他顿了顿,声音更轻了,唇角像是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这件事,暂时不会告诉你父亲母亲。”说完,终于抽回了手,掌心微偏,像是顺势带过,却也让她的手空落落的,没了支撑。 他起身站定,整了整袖口,那动作从容有度、举止持重,步履从容。仿佛方才那点细微的交握,那点哭泣与哀求,那点施压与让步,全不过一场微不足道的风。那人站在光下,长身玉立,一派清贵儒雅,仿佛从哪幅清宫画轴里走出来,温文尔雅得像世间最无害的君子。可蛮蛮却在他离开的背影里,闻出了一股极轻的压迫气息。 蛮蛮低垂着头,睫毛还在轻轻颤。她面上委屈未退,眼角还挂着泪,却不知怎的,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极强的违和感—— 憋屈,从来没有这般憋屈,她指尖轻轻收紧,背脊仍软,低垂的头却眼神一寸一寸冷下来带着一丝阴毒。 这次的威胁她记下了。 知止哥哥 白日里抄写作业一事被揭穿,谢绮与谢怀昭双双被罚抄谢氏家规,蛮蛮虽未被明言责罚,却也不好在此刻丢下他们,便一并被谢木盯在帐中学习其他内容。其实主要是怕她又去代写。 她一边抄写,一边在心里咬牙:果然,偷懒是要遭报应的。尤其还是替别人偷的懒,遭的还是双份的报。午后时分,往生来了。他掀帘而入时,帐中一片肃静。谢木在一旁监工,其余两人抄得头晕目眩,蛮蛮在偷懒打盹,往生目光一扫,很快落到蛮蛮身上,眼里分明有担忧。 她轻轻拉了往生一把,两人在帐外避风的小角落站定。 “帮我个忙。”蛮蛮低声道。往生眉头一挑:“夏秋华?”“嗯。”蛮蛮望着远处营地的人影,眼里泛着一层冷光,“别让她靠近谢知止,怎么做都行,不要太引人注目就行。”往生沉默了一瞬,宠溺的摸了摸她发顶温柔的说:“阿狸,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再抢走你想要的。” 蛮蛮眼睫颤了颤。“阿狸”是她的乳名,只有往生和师门里的人知道。连蛮蛮家里人都不知,往日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喊这个名字,一般都是是在她情绪不稳、需要安抚的时候。所以,她信他,往生说不会,那就一定不会。 本来还想让往生干脆迷晕夏秋华随便和哪个名声差的公子绑一起得了,但是蛮蛮是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弄死的,再说了杀人哪有诛心好,所以还是勾引谢知止,让夏秋华痛的会更厉害一些。 和往生交待完,蛮蛮又赶紧回去学习,一会可是要派上用场的,就在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唉声叹气中,谢知止如约而来。他一进门,神情冷淡,开口便道:“拿来我看看你们今日的功课。” 谢怀昭脸色一白,狗腿子般连忙扯着他衣袖哀求:“哥哥哥哥,功课确实写了……不如先尝尝我朋友送来的野味?千载难逢,山中才有……”绮忙附和:“对呀,你看蛮蛮也在呢,我们都在学,真的没偷懒!”谢知止垂眸扫过叁人,似笑非笑,目光落在蛮蛮身上多停了半瞬。 他终是淡声道:“……先吃饭。” 四人围坐桌前。谢家规矩严苛,食不言寝不语,即使是最跳脱的谢绮与谢怀昭,也坐得如木雕一般,只埋头夹菜吃饭。蛮蛮本想借饭时说几句话拉近与谢知止的关系,谁料这一桌寂静得堪比灵堂,只得像做贼似的悄悄观察谢知止。她很快发现谢家人口味偏清淡微甜,颇有几分南地风格。这让她心中忽然亮起一盏灯。她低头飞快扒了几口饭,动作利落得像在执行某种紧急任务。 蛮蛮吃完饭就拉着夏枝跑到厨房忙活了,不多时,晚霞染林,风吹帐角,谢知止的书帐外多了一抹熟悉身影,夏蛮蛮一身素白小袄,捧着个青瓷食盒,眉眼乖巧地立在帘外,轻声唤:“谢公子。” 帘内笔音未停,须臾,半晌,传来清润低声:“进。” 蛮蛮掀帘入内,目光一扫,屋内冷清整肃,香炉未燃,书案一尘不染。谢知止坐于案后,衣袍如雪,气息更冷过屋中茶。 蛮蛮掀帘而入,行过榻前,福身行礼:“今日之事,多谢谢公子手下留情。” 谢知止执笔未停:“夏姑娘言重了。” 她将食盒轻放在案边:“没什么贵重的,这些是我亲手做的茶花饼,特意做来感谢公子的” 往日这般话一说,哪位公子不得眼睛一亮、语气柔叁分,毕竟有姑娘愿意为自己洗手作羹,是再容易不动声色激起男人虚荣的事。再加上蛮蛮一向擅夸,只需她自己捧几句,往常就能把人哄得飘飘然。 谁知道谢知只是止手未顿,眉眼低垂,淡淡轻声道:“谢姑娘有心。”便没有了任何反应,虽然是温和有礼,但是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真是银子仍水里连个响也没有。 蛮蛮立刻换了副模样,眼中含着几分怯怯,语气也软了几分:“谢公子是厌恶我吗?昨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谢知止抬眼看她。他面色清淡,眼睫投下的影子柔淡又疏离。他缓缓将笔搁下,声音温和得一如既往,甚至有一丝亲近:“夏姑娘误会了。” “我并未说过厌恶。”他话至此处,停顿片刻,眼眸清透,似将人心看透,“既然不是故意,又何须多想。” 蛮蛮低头,声音像蚊子:“其实,我是……真的只是有点想亲近谢公子,仰慕谢公子,想要借机和谢公子更亲近一些”她抬起眼,眼尾微红,却含着点点水光,“我从小在外游学,回家后家中父母反而与堂姐更加亲近。见着谢绮、谢怀昭都有哥哥照拂,不懂的地方也有人教,就有些羡慕。我,我从小就想要个哥哥,所以昨日才.....” “我便一时糊涂,做了不该做的事。” 谢知止闻言,眉目动也不动,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手下的指节稍稍收紧了一瞬。他低声楠楠道:“……旁人有的,不必羡。”不知道是在安慰蛮蛮还是在安慰谁。一时间气氛竟然有些安静,只有香炉中白檀木和没药的气味在两个人中间流转,还参杂着一丝龙脑的冷冽。 蛮蛮轻轻问道:“那我以后也能像谢绮一样,叫你哥哥吗?”谢知止静静看她一眼,未言允也未言拒。蛮蛮属于那种打不死的蛇顺杆上的人,马上眼睛亮凉的,唇角一弯,笑得无辜:“知止哥哥。我只喊你一人哥哥,其他人我绝对不喊的,我只想喊你一人叫哥哥,好吗?”他依旧端坐未动,神色未变,仿佛并未将这称呼放在心上。但蛮蛮知道,他没拒绝,就已经够了。于是她便更理直气壮地唤了一声,声音又甜又黏:“知止哥哥,那你以后也叫我蛮蛮吧,不然外人听见显得我脸皮多厚,如果以后我也有不懂的你能不能也教教我?” 谢知止无奈的点了点头,蛮蛮见状乘胜追击,语气轻快,唇角仿佛染了蜜糖,甜得腻人:“知止哥哥,明日便是宴会了,若是有人说起我什么,你千万别当真。”她歪头看他一眼,语气天真,却偏偏意味缠绵,“我平日只与谢绮交好,因为她最是直来直往,不似旁人,口蜜腹剑的。” 说完,她一眨眼,又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捂唇低笑:“瞧我这话说得,好像是在说谁似的。”:“知止哥哥,明日便是宴会了,若是有人说起我什么,你千万不要信,我只与谢绮交好,因为她坦率纯真,从来不会搬弄是非。”蛮蛮意有所指的说, 谢知止低头看着她。那双眼生得极淡,墨色浅至冷青,眼尾微敛时仿佛云雾遮月,看不清喜怒。灯下他的睫影微晃,面容如雕刻出来般清俊温润,唇线极薄,唇色却偏淡,显得格外克制。 他静了片刻,似是在分辨她话里的分寸,又像只是不急着答。好一会儿才温声开口:“蛮蛮的话,我都记下了。”声音低柔,从喉间逸出,却不显温情,像春日江水泛着薄冰,绕指而不融。“只是旁人说什么,不足为据。你若无愧,何须多想。” 他语气仍是那般客气而不失疏离,目光却在最后一句落下时顿了一瞬,像是不经意地盯住了她的眼。蛮蛮原本还欲再言,却听他忽而轻叹一声,带着无奈:“你既愿意与谢绮亲近,我自不会阻拦。只是日后若要问我学业,名义上唤一声‘哥哥’倒也不妨。” 他目光落在她手边空着的糕盒上,淡淡收回视线:“至于旁人如何,不必挂心。蛮蛮想说什么,亲自来问我便是。” 蛮蛮得了满意的答复,喜滋滋地应了一声,欢天喜地地离开。她走得极轻快,帘后掩不住她一跳一跳的脚步声,像是得了糖的猫,尾巴都能翘上天。 谢知止却在她转身那一刻,眼中的笑意寸寸敛下。他低头重新提笔,缓缓将纸角轻轻理平,薄唇如常收敛。屋中寂静,谢石在侧站了一会,终究没忍住:“公子,夏小姐她……” 谢知止没抬头,只道:“无妨。”语气仍旧温淡:“正好借机打探一下,那日她有没有听清楚,在那里呆了多久。” 谢石闻言愣了愣,又看了眼那盒尚未开启的糕点,迟疑问道:“那这糕点……?”谢知止终于停笔,一抬手,只是眼底不易察觉地掠过一丝轻蔑,语气淡漠:“处理了吧。”态度毫不在意。 就在夜里下了一场雨,将树荫角落里一堆精致的绿色糕点渐渐冲刷的一干二净。 贱狗和贱货 蛮蛮回帐后,一夜好眠。得偿所愿的愉悦让她心情格外轻快,但她也没有忘记——今日还需万分精神。她亲手布下的局,就等着夏秋华一头撞进来了。 今日是春猎的最后一场,猎罢便设宴,谢家诸人、各府贵眷都会到场。宴上人多眼杂,最适合拨动一点风声,往人心里送几分暗示。 一早,蛮蛮的母亲夏云氏便带着夏秋华前去拜访老友王夫人。两家本就有来往,此番更是借着春猎再次热络起来。只是,夏秋华站在王夫人面前时,一张脸傲然,仿佛所有人都要对她热脸相迎,王夫人虽未说什么,眼中却已有了几分不耐。 世家办事都是要主动表示乖顺服帖的,甚至要小意贴合,那能托人办事还觉得理所当然,还要别人反过来讨好自己呢? 蛮蛮在不远处看着,嘴角微微翘起。这就是夏秋华最大的败笔。她没有贵女的命,却得了一身贵女的病。往日里在夏家,大家即使对夏秋华好还要找理由,不然就是瞧不起她,需要全家人小心维护她那脆弱的自尊心。所以自小被夏家纵着惯着,总是借着“母亲改嫁”“继父难亲”“我一人也能过得好”的话,试图以“苦情又自强”的姿态赢得众人好感,博得怜惜。 让她误以为外人即使帮她也要这样讨好她才行,怕别人瞧不起她所以整日傲气,但是又整日只要不满自己意就是是不是看我,“母亲改嫁”“继父难亲”所以你瞧不起我,真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是不是还要去挑拨一下别人的关系,企图大家都只关注自己,只喜欢自己。其实眼里藏不住的自卑和心机。其实她的手段只能在夏家使用,只有夏家的人会眼瞎和惯着,外人根本不会,或者说只有蠢人会,夏家其实没少被私下笑话。 聪明的世家夫人们只会看到她骨子里那点遮掩不住的自卑,如何拧巴成了如今的傲慢。而蛮蛮,正是要用这一点,把她慢慢逼下去。 蛮蛮在远处看着也并不靠近,因为她也看出来母亲在刻意亲近夏秋华,故意给自己难堪,这也不是她第一次这么做了,故意在自己面前和夏秋华各种亲近,仿佛能气到自己一般,蛮蛮也早就从刚开始的难过到现在的内心平静。她早就在两年前不期待任何亲情了,也不再执着于弄懂母亲为何这么做,也不想懂。 蛮蛮只是站在离他们不远不近的地方,等着桃儿过来,桃儿过来以后按照之前的吩咐用他们几个刚好能听见的声音说:“夏小姐,我家小姐说了等宴会结束后去她帐篷一趟,说昨日您请教大公子那个问题,大公子给您批注好了,就在小姐那里,您一会去拿就行” 蛮蛮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低头撩着指尖帕角,神情温顺而乖巧,像是在耐心等人。不多时,桃儿脚步匆匆地来了,按照她先前吩咐的,站在几步开外、声音恰到好处地说道: “夏小姐,我家小姐说了,等宴会散了,您去她帐子一趟。说是您昨日请教大公子的那个问题,大公子已经批注好了,就在小姐那里,您一会儿去取就成。”蛮蛮轻轻“哦”了一声,语气懒懒地带了点敷衍:“那拜托绮绮帮我和知止哥哥答谢” 她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巧落入夏秋华耳中。果不其然,那边夏秋华脸色顿时一变。她不是在意蛮蛮,蛮蛮心知肚明,她在意的是“谢知止的批注”和那声谢哥哥,谢知止是谁?是京中才艳双绝的贵公子,是京中才艳双绝的贵公子,是世家子弟中最难亲近、最矜贵的一位。 他自幼师从名门,道德文章冠绝一方,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尤以诗文最负盛名,连宫中太傅都曾借读他的策论。 而功课,是夏秋华为数不多可以自豪的东西。她出身不如蛮蛮,却一直以勤学自持。旁人拿规矩拿手艺,她唯有这一项,捧得紧紧的。结果现在,连谢知止的批注,也是在蛮蛮那里先交接的。夏秋华脸上还挂着笑,但眼底的神色已经冷了几分。蛮蛮低头掸了掸裙角,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心里却轻轻一笑。她知道,接下来,夏秋华一定会忍不住,因为夏秋华 想来要强,只要觉得蛮蛮哪里快要比过自己就会立马翻脸,并且开始挑事。 结果夏秋华还没有说什么,夏秋华还没来得及发作,夏云氏已经率先变了脸色。她眉头一皱,声音冷厉地呵斥道:“住嘴!什么知止哥哥!你什么都敢乱叫,成何体统,丢不丢人?一点教养都没有!” 话音一落,王夫人眼神微动,夏秋华嘴角却翘了翘,像终于等到这场闹剧的开头。蛮蛮站在原地,本是心底一声冷哼倒是来得及时,她正想找个机会说出口呢。可下一瞬,她眼眶就红了。眨也不眨地抬起头,声音微颤,倔得像只打翻了糖罐子的猫:“为什么不能叫?谢哥哥他……他自己都同意的。”她声音不高,尾音轻轻发颤,带着点压抑的委屈与不解,像个不明事理、却又被冤枉的小姑娘。 夏秋华的神色也一滞,脸色霎时变得不太好看。蛮蛮低着头,长睫轻垂,指尖一寸寸捏紧了帕子。她心里却是笑的。真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送来的“助攻”,来得可真不慢。 远远在一旁观望的谢绮立马走来,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关心询问:“蛮蛮这是这么了,早上还高兴着呢?”蛮蛮低头抹眼泪,又看了看自己母亲,踌躇着没说话。 王夫人早就是京中老狐狸,这一看便知其中有戏。原本略带打量的神色立刻换了副模样,语气也柔和了下来:“哎,阿烟,莫怪蛮蛮了,小姑娘家留些面子,若是年轻人原本亲近,叫声哥哥也无妨。哪里就算没教养了?” 夏云氏面色微滞,一时说不出话来。谢绮早等着这一刻,立刻补刀似的笑嘻嘻开口:“伯母,您别怪蛮蛮啦,她叫我表哥‘哥哥’,是我表哥亲口答应的!前两天他还让我带蛮蛮去咱们府上玩呢!”她这话说得热情洋溢,像个活泼不知事的少女,实则句句都是火上浇油。实际上谢知止那句“带你朋友一起来也行”,原是她苦缠好几次才松口的。 可现在听在旁人耳里,就成了谢家大公子“主动邀蛮蛮上门”的意思。坑哥哥那她是一点也不手软的。 夏秋华脸色僵了一瞬。夏云氏脸有些涨红,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谢绮像是才想起什么似的,偏头道:“哎,对了,我表哥一会儿就过来了呢,还说想去马场那边看看,说是有匹好马刚送来。蛮蛮你不是最喜欢马了吗?一块儿去吧?” 她说得随意,语气轻快,像是单纯邀好友同游,可眼神里却带着点莫名促狭的笑意。 蛮蛮垂着眼,笑了笑,语气温温软软地回道:“我一会儿得先回帐子放点东西……东西太多,怕给表哥添麻烦,就不去了。”周围人神色各异。蛮蛮眼尾微垂,余光却悄悄扫向夏秋华那边。只一眼,便看到她脸上那点藏不住的兴奋,眼神不动声色地闪了闪,像是在衡量该如何出击,又像是在掩饰早已预设的动作。蛮蛮唇角微勾,心里轻轻嗤笑了一声。果然上钩了。 与谢绮分开后,蛮蛮提着裙摆往帐篷方向走去,姿态悠然,脚步也不快,仿佛真是要回去放东西似的。可一拐过路口,她便收起笑,四下张望了一圈,确认无人注意,便迅速转身,从旁边草地抄近路往马场后门绕去。 那边,早有一人等着。往生倚着一株白桦树,长身而立,一身轻甲未卸,静静地站在马场围墙边,看上去像个寻常护卫,但神色间却带了几分难得的认真。见蛮蛮出现,他眼神一亮,立刻迎了上来,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进一侧树丛里藏好。 “你怎么来了?”他低声问,语气不算责备,反倒有点熟稔的无奈。蛮蛮掀起帘帽,轻轻一笑:“当然是来看好戏呀。”往生低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没说话,眼里多了点宠溺。 两人一静,没过多久,马场那边果然有动静。只见谢知止与谢石并肩而走,只见谢知止与谢石并肩走入,远远望去,一袭玉色宽袍胜雪,衣襟微动,宛如月中仙。 他走到一排刚送来的马前,抬手轻抚马颈,侧颜分外清俊温雅,拂面不沾衣的霜雪初霁。旁边的谢石时不时与他说着什么,他低头抚马时,指尖修长,动作极轻,却带着天生的清贵与持重。那匹烈马原本脾性尚燥,竟也在他手下缓了脾气,安安静静地站着。蛮蛮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神却无半分痴迷,反而透着一丝凉意。紧接着,马场另一侧,又有人出现。 紧接着,马场另一侧,又有人出现。正是夏秋华,身边还跟着她的婢女。她装作不经意地走来,神情刻意放松,步子却略微快了半拍,眼神也悄悄地锁定在谢知止身上。 夏秋华上前一步说道:“谢公子,”谢知止没有开口,神情淡漠的看着她。 夏秋华鼓起勇气说:“我是夏家的小姐,谢秋华,听闻谢公子爱马,不知道谢公子能否指点一二。” 谢知止眉头有些微皱,扭头看了一眼谢石,还是温声说:“若是第一次骑马还是挑一些性情温和的马好,这处的马都是刚送过来的,难免有些烈性,姑娘可以找马奴去找一下之前训练好的马” 夏秋华感激的说:“谢公子果然如传闻中一般温和有礼……连我这样生疏的人都肯答话,实在让人受宠若惊。”说到这儿,她轻轻一笑,带着点若有若无的歉意,又像是自嘲般低声补了一句:“我妹妹之前还和我说起,说谢公子性子清冷,不太好相与。想来她是……太在意了,毕竟蛮蛮喜欢公子,不愿我靠得太近,也是可以理解的。” 蛮蛮在谢知止刚才回答夏秋华话的时候已经冷了脸了,此时更是怒意横生,蛮蛮咬着牙,眼神冷得像雪压的冰枝。真是贱狗配贱货。 谢知止突然想到昨日蛮蛮的话眼神有些玩味,神色变得不似刚才淡漠,反而变得温和:“哦?”他低低一叹,语气温和得近乎无害,“夏小姐是这么说我?” “唉……”他轻声叹道,眼中却隐约透出一丝揶揄,“真没想到,她竟然在背后是这么评价我的。” 夏秋华没想到他竟会当真,一时心跳都慢了半拍,连忙赔笑:“可……可能是蛮蛮最近不太喜欢我吧……”她越说越像委屈中强撑的样子,声音都压低了些,“她大概是无心的,公子莫要怪她……前几日伯父在学业上斥责了她几句,她心里难受罢了……”“蛮蛮小孩子心性,伯父拿你做了例子,惹她心中不快,所以嘴上抱怨了两句而已,我都习惯了。” 夏秋华说完最后一句,声音低低的,仿佛还带着些隐忍的哽咽。她低着头,手指纠着帕角,心里却飞快翻涌。她在等。等谢知止露出那种她无数次在别人脸上见过的表情——怜惜、柔软、不忍。她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得到——谢知止会微微蹙眉,语气冷淡地说:“她这样待你,不合礼数。”甚至会替她出头,为她说句“我知你委屈了”。可她等了半晌,都没听见那句她想听的责备。等来的,是谢知止一声听不出情绪的轻笑。而他身侧的谢石,早已扭头撇过脸,眼神里满是克制不住的鄙夷。 就在场面陷入短暂而诡异的沉默时,忽然,一道清亮又带怒意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好啊——你个夏秋华,果然是背后颠叁倒四、扭曲事实、搬弄是非!” 众人一愣,齐齐回头。谢绮不知何时已经快步走近了马场,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女,面色冷得罕见。她一向跳脱,平日虽调皮却极少真正动怒,此刻却满脸不忿,声音掷地有声: “知止表哥,你千万别听她胡扯!蛮蛮不知道在我面前夸你多少次了——说你温和有礼、才貌双绝、还耐心教我作业!连我都听得耳朵要起茧子了!”她一边说,一边上前,站到了谢知止身侧,毫不掩饰地看着夏秋华,眼神里满是鄙夷: “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她也敢拿到我表哥面前来使?”“你以为我表哥是那些没脑子的小姐和公子,一听‘她可怜、蛮蛮欺负她’,就真要信了?我表哥可是和那些蠢货不同” 谢绮冷笑了一声,直截了当地道:“蛮蛮平时就懒得理她罢了,还非要往人家好意里掺沙子,真是恶毒至极,还想接近我们谢家,这点手段还没有我们府里的妾室高明” 她这番话掷地有声,夏秋华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出局 而夏秋华,被谢绮一番话噎得发懵,却还是强撑着扬起下巴,一如既往地摆出那副“我委屈但我不说”的架势。她嗓音发紧,却故意装得倔强坚定:“谢小姐,我知道你和蛮蛮交好,从来都看我不顺眼。”“你现在这般说我,无非是为了帮她把我从伯父家赶出去罢了。” 她抬眸看着谢绮,眼中隐隐含泪,声音也压得低低的:“可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说了几句实话,至于吗?何必这么对我说话。”谢绮闻言气笑了,步子往前一迈,双手抱胸,毫不客气地冷笑出声:“你这招还不腻吗?我不管你怎么在别人面前装,在我面前少来那一套”谢绮说完,眸光横过去,看了眼仍不出声的谢知止。她一字一顿,咬牙道:“表哥,她今天敢在你面前污蔑蛮蛮,明天就敢拿着你的名字去别处邀功。” 谢知止终于开口说话:夏姑娘,尽管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何矛盾,既然你说蛮蛮和你说了我,不如等见到蛮蛮我们对峙一番就知道真假了。 夏秋华脸色骤然一僵。她下意识抿紧了唇,眼神里掠过一丝短暂的慌乱。她不是没和人当面对峙过,以往不论是下人还是同辈,只要她委屈地一低头,软声软气几句“蛮蛮不喜欢我”十有八九都能让人偏向自己。毕竟她和蛮蛮同吃同住,是堂姐妹,别人会误以为她们关系好,再加上蛮蛮性子平时也任性、懒得去讨好别人,所以夏秋华从不怕硬碰。但这一次——她真的有些慌了。 谢绮见此冷哼一声:“哼,做贼心虚”所有人都在等谢知止回应。可他只是微微偏了偏头,似乎在思索,又似乎并未听得太入心。他一贯的温和脸色并无太多变化,只是唇角微敛,语气仍是那样从容:“旁人言语真假,于我无碍,是非真假,我心中自有判断,绮绮表妹也不可再咄咄逼人”谢知止说完,便不再看夏秋华,也不看任何人,只抬步继续挑马,目光落在马场尽头那匹青鬃烈马上,神色寡淡。 谢绮站在原地,脸色难看得几乎要炸开,手指死死攥着衣角,气得直跺脚,却拿他一贯的冷淡无措。夏秋华则彻底僵在原地。不远处的树丛后,蛮蛮依旧静静站着,面色冷淡,半点没有先前那种爱笑的娇俏模样。她没哭,也没气,只是眼神一点点沉下去。夏秋华,果然还是那个夏秋华。手段依旧,拙劣依旧,不堪依旧。她看着远处谢知止的背影,眸光一瞬微动,却很快收回。就在这时,一只手悄悄搭上了她的肩。 往生站在她身后,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将她搂进怀里,另一只手稳稳地抚着她的背,一下一下,像是在哄一只被惊扰的小兽。蛮蛮终于低头,回头看向他。她看着往生眼底的坚定,那种不掺杂任何迟疑的“站在她身边”的信号。她忽然意识到,除了谢绮,能完全站在自己身边不搭理夏秋华的竟只有往生。其他人或许心里明白,却因为太多牵扯、太多关系,始终不愿为她落下真切的一个“立场”。都是嘴上说着小姑娘矛盾,夏秋华可怜,让蛮蛮别过多计较,如果蛮蛮非要计较,就要说蛮蛮任性不饶人了。 这世道就是如此,不是非黑即白,也不是是非分明。可往生不是那样的他一向沉默寡言,从不争辩,但每一次她被逼到绝境,他总会默默站在她身后,像一株静静护她的树,替她挡风遮雨。此时往生的清朗声音在耳边响起来:“蛮蛮,别难过。我永远会相信你的话。无论你做任何事情,哥哥都会信你、帮你。” 蛮蛮猛地转身抱住他,脸贴在他肩头,深深嗅着那熟悉的味道,佛手的清香与甘松的草木香交织在一起,会让她感觉格外的安稳。亲情是蛮蛮早已放弃的东西,在蛮蛮心中只要有人这样永远无条件的偏爱自己,相信自己坚定的选择自己一个人那就够了,无论谁都可以。 蛮蛮抱着往生静默了一会,像是汲取了片刻温暖,才慢慢退出他的怀抱。她低头抚了抚袖子上的褶皱,语气轻轻的,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清明:“我猜她一会儿还得闹,等着看吧,宴会上又该玩什么花样。”她顿了顿,抬眼看向不远处灯火未明的方向,神色淡淡:“只可惜这是京城,不像在师门那样,我能直接动手。这里讲究身份、讲究体面,没有足够的权势,手段再多也不好使。”她轻轻一笑,痛恨权势却要倚偎权势,眼底渐冷:“所以啊……我得不惜代价,把谢知止勾到手,让他迟早有一天会来求我,真想看看他哭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蛮蛮与往生在马场分开后,因为男女宴会分开的所以独自一人回了宴会。她特意选了个离母亲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既方便母亲随时唤她,又不会显得刻意亲近。她一边慢条斯理地剥着果子皮,一边淡淡扫视四周。没过多久,她就看见夏秋华踩着裙摆朝这边走来,眼神里带着点子算计与得意。蛮蛮勾了勾唇角,心中早有预感,这位堂姐一向按捺不住,今日必定还要再折腾点什么出来。 果不其然,等到宴会将尽,宾客纷纷举杯准备辞席之时,王夫人便带着夏云氏和夏秋华,一起往谢家那边的座位走了过去,满面笑容地与谢家祖母和谢夫人寒暄起来。蛮蛮一手撑着下巴,远远望着那边,果然看见夏秋华笑得温婉殷勤,却眉眼中藏着些藏不住的心机。就在她话说到一半时,旁侧忽然传来一声轻笑,宛若银铃却冷意十足。 “母亲,你看吧,我就知道她又要来祖母和伯母面前搬弄是非了。”说话的是谢绮跟在谢凌灵的手从夏秋华背后走来,夏秋华没料到她们会突然出现,脸色当即一僵。谢凌灵却立即低声呵斥谢绮:“没规矩,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在外头怎么就这么口无遮拦。”语气不轻,但落在旁人耳中,却分明不是要真的训谢绮。谢绮被呵斥后,也没半点惧色,反倒往母亲身边靠了靠,语气一如既往的娇:“我就是实话实说嘛,母亲最不喜欢别人背后挑拨是非了。谢家家规不是也这样规定了嘛” 说完王夫人脸色立马变了,谢家祖母没有声色,但是谢家主母-谢凌灵眼底有一丝轻蔑和鄙夷,从刚才夏秋华张嘴开始其实那一丝轻蔑就存在了,谢家身为百年世族,最讲究的便是“分寸”二字,要谨言慎行,更遑论女眷间言语失仪,口舌是非更是家族大忌,口舌之争,是下人之举,试图借言语挑拨、攀附的举动,在谢家看来,不啻于当众出丑。 更何况谢夫人身为当家祖母,坐镇中馈多年,什么样的心思没见过?一个人眼中几分真意、几分算计,她瞥一眼便知。夏秋华满眼算计,这等小心机、小伎俩,根本上不了台面。借机搬弄是非,借势打压族中弟妹,手段不仅低劣,且拙得发笑。一个晚辈,竟还敢借她之手挑唆离间使手段,实在不知礼数为何物。心眼还敢玩到她头上来,也不掂量掂量分量。谢夫人眼底波澜不兴,心中已然轻判。到底出身不同,看事、行事,都透着一股寒酸气。 甚至不免疑惑:夏家怎会如此愚钝,竟让一个非亲生的女儿在这种场合出头张扬,搬弄口舌? 送上门来丢人现眼。尽管对夏家一些做法早有耳闻但是还是无法理解夏家自以为亏待自己的孩子,去厚待别人的孩子来凸显自己仁德宽厚的做法。 一旁的王夫人人精似的,不禁也有些埋怨夏云氏平时她心下也不禁懊恼起夏云氏来,平日里耳边听得尽是她夸什么秋华懂事听话、端庄稳重,又说蛮蛮如何任性难教。她起初也信了几分,以为是蛮蛮从小离家游历,和她不亲近难免有几分隔阂,哪知今日一见,倒觉得这姑娘眼神透着股不安分和算计。当时她还以为不过是小女儿家的敏感要强,不曾想竟是这样小家子气,场面都撑不住,还差点连累了她这个引路人。 谢家女眷一个比一个沉得住气,偏生她们一句话不说,反倒叫她脸上也挂不住。她心念一转,赶忙笑着接话,打圆场道:“咳,小孩子年纪还小,话是快了些,倒也是一片热忱,怪她不得。如今正好大家都在,我替她赔个不是,权作个教训。”说着,还朝谢家祖母、谢夫人那边微微俯身,态度恭敬得很。 夏秋华这个时候哪还能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处境?谢家女眷虽未明说,可那份冷意与轻蔑早就写在眼底。可她一如既往,倔得不肯低头哪有一句道歉?就像从前一样。 那还是她们年幼时,有一次她与蛮蛮、另一位表姐在园中一同玩耍。玩着玩着,夏秋华忽然扯着嘴角坏笑了一下,凑到蛮蛮耳边说:“我就跟表姐说你刚才说她坏话了,看她会不会气你。”说完这句话,她竟真的转身就跑去表姐身边,拉着人家嘀嘀咕咕说个不停。那时的蛮蛮年纪还小,乍一见那情形,吓得连忙跑过去辩解:“我没有,我什么都没说。”可她话还没说完,那个表姐便哭着跑去找了自己的母亲,也就是蛮蛮的姑母告状去了。等姑母气冲冲赶来时,蛮蛮只来得及说一句“不是我”,便被劈头盖脸一顿斥责。 她母亲在一旁听了,不但没替她说一句话也不听她解释,反倒跟着一起责骂。那日的鞭子是打在院子里当众落下的。衣角被扯裂了,膝盖跪得红肿,耳边全是那句:“小小年纪就管不好自己的嘴,还竟敢不欢迎姑母,轮着你说什么事情”蛮蛮记得那天的阳光特别亮,落在廊檐下,晃得人眼疼。 后还是因为蛮蛮死也不认错、不道歉,才逼得姑母起了疑心,将表姐拉到旁边屋里单独问话。 没过多久,她又将蛮蛮与夏秋华一同叫了进去,分开对峙。那时候夏秋华也还年幼,虽嘴硬,但到底扛不住大人的威压,终于露出口风,说了实话。可让蛮蛮最难过的不是事情被查清,而是在真相面前,她依旧没有得到任何一个长辈的保护与道歉。夏秋华听见众人识破她的心思,反倒梗着脖子、涨红了脸,咬着牙喊道:“我就是故意的,怎么样?我不喜欢她!” 那句话,她记得很清楚。一句“我不喜欢她”,让一个孩子能心安理得地做出陷害同辈的事,还不觉得羞耻,甚至理直气壮。而她没有被骂,甚至没有被呵斥。之前一声不吭的祖母这个时候反而劝说“这孩子亲娘跟着别人跑了不管她,自小没人管教,也是可怜。”因为生怕夏秋华因此被蛮蛮的父亲赶出门不替大儿子养着。 就这样,一句“可怜”,轻轻地抹去了对错。仿佛她所有的狠、恶、阴毒,都能因为“没娘”二字被理解,被原谅。可那天跪在地上的蛮蛮呢?她只因不肯认下一个莫须有的错,便被生生打了半炷香,衣角血迹斑驳,掌心磨破,连一句“你委屈了”都没有听见。 蛮蛮从回忆里慢慢回过神来。眼前仍是那个熟悉的侧脸——夏秋华仿佛永远都那样,挺着脖子,嘴唇紧抿着,一副永不低头的模样。哪怕局势已变,众人眼神尽数落在她身上,她也还是那副傲气的样子,仿佛谁也奈何不了她。蛮蛮只是淡淡地望着,神色平静无波。 那副模样,反倒显得她像个旁观者,仿佛刚才被挑衅的人从来不是她。王夫人到底还是懂场面的,面色讪讪地站起来,低声扯了扯夏云氏的袖子,转身将母女俩带离了谢家席前。一场尴尬的戏终被强行收场。谢家祖母依旧稳坐原位,未出一言,只抿了口茶,便将目光移向别处。谢夫人与谢凌灵相视一眼,也未多言,只顺势与旁边的夫人们攀谈起来,话题很快便转到哪个世家新出的笛曲、哪家的表姑娘近日要下嫁何处,一如既往,体面、有分寸、不留余地。没人再提王夫人,也没人回头看那母女俩一眼。 至此,蛮蛮知道这场宴席之后,谢家女眷不再给她留面子,连王夫人都没能再多留半分情分,夏秋华这条路,算是走到了尽头。而蛮蛮,也终于在心底悄然划下一笔账:这一局,她赢了。她站起身时步态从容,裙摆掠过花纹青石,细细擦着余光未散的暮色,只转身悄悄去了谢绮的帐篷外。她站在帐前等着,不多时,便有丫鬟提灯而来将谢知止的批注交给她。 蛮蛮点点头,神色极安静,她低头拨了拨袖间细线,眼尾却带着笑意。接下来,就该轮到她自己登场了。 弃之如草,真脏 蛮蛮拿好批注转身回到自己家的马车上,上马车之后也不和母亲还有夏秋华搭话,懒得看她们两个冷着的脸。一路上只有夏云氏和夏秋华断断续续的闲谈声。话题跳来跳去,时而是府中琐事,时而又谈到今日狩猎场的趣闻,偏偏将她彻底绕开。蛮蛮靠坐在一角,手指在腿上轻轻点着节拍,懒得理会她们明显的孤立,也不去掺和这场尴尬的叁人行。 马车在回府的石板路上缓缓驶过,车轮碾着碎石发出轻响。蛮蛮微侧过脸,看向窗外飞速退后的树影,直到马车停稳在府门前,她已先一步掀帘下车,步子轻巧丝毫没有被马车上两个人影响。 从春猎回来以后,夏秋华又开始在学堂开始拉拢其他贵女孤立蛮蛮,想要借此拉回在春猎时候受的气,蛮蛮却仿佛全然不在意,她依旧每天按时来上课,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安静听讲,安静写字,风吹进窗来,她就翻翻书页,不紧不慢地理好衣角,仿佛那冷清不是被人刻意造成,而是她自己乐意孤坐一隅。只有沉家二姑娘,沉若芷,性子温吞,看似没主见,实则有股倔劲儿。夏秋华旁敲侧击了好几次,甚至请她一道结伴回家,她都只是笑笑不理会,便又挽着蛮蛮的手离开了。 沉若芷的哥哥和往生认识,她哥哥沉潇,曾与将军府的小公子往生一同习武,关系说不上亲厚,但偶有往来。耳濡目染之下,沉若芷也比寻常贵女多几分明辨是非的清明。所以两个人偶尔会有交集也清楚夏家那些糟心的事。 蛮蛮则是不在意这些,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等到学堂休沐的时候,拿着糕点和一条束发结去找谢绮,在和谢绮偷偷讨论了一番新出的话本以后,蛮蛮才把早就誊好的一份课业卷子塞到谢绮手里。 “快点抄完。”她支着脸催,“我等着你带我去见你表哥。”回廊尽头是栖雪院,一条青石小径斜斜通往偏北角。蛮蛮抱着手中小食盒,步子轻慢地跟在谢绮身侧。 “你今日倒是殷勤。”谢绮侧头瞧她,眼神有点打趣,“做糕点也就算了,还带了别的东西?” 蛮蛮眨了眨眼,低头道:“我做一样小东西,想着……他也许能用上。”“你哪次不是想着这个?”谢绮哼了一声,又像想起什么似的,“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表哥最烦那些强行套近乎的。若不是我带你,他那儿的仆人八成拦都不让你进。”蛮蛮却笑起来,声音软软的:“我有你带着,不怕。” 两人走到栖雪院外,果不其然,一名青衣家仆立在廊前,见她们靠近,眉头微蹙,口气不善:“大公子在看书,不见客。”谢绮走上一步,拎起那盒点心晃了晃:“什么客?是我朋友,顺便来还个人情罢了。”那家仆似要说什么,又听见里头传来一声淡淡的“让进来吧。” 蛮蛮垂眼轻笑,随着谢绮跨过门槛,一路走到室内书案前。谢知止仍坐在案后,执笔临帖,身形挺直,白衣胜雪,案上一盏茶气氤氲未散。他未起身,只微一抬眸。 身旁一侧是他的婢女琼枝,听说是谢家主母指派给他的,有什么样子的主子就有什么样子的婢女生得一张极清淡的面孔,眼尾略垂,嘴角也无笑意,看不出年纪,只觉得沉静得很,像一盏常年不熄的灯。就是眼中有一丝蛮蛮讨厌的孤傲,蛮蛮不喜欢傲气的人,特别是空有傲气的。 蛮蛮福了福身,柔声道:“知止哥哥,今日是休沐,我做了些茶饼,本不敢打扰,是谢绮说你近来常熬夜看书,想着带点吃食补补。” 她说着,轻轻放下手中漆盒,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包着绢帕的小物。 “还有这个,是我前些日编织的小束发结,若哥哥不嫌弃……”绢帕轻展开,露出一枚寸长白竹结,线条简净素雅,末端小小一弯如钩,嵌玉不过米粒大,点缀在尾部像春水初融,恰如点睛。谢知止未动,只垂眸看着。琼枝立在一旁,眼皮轻轻动了一下。她没说话,礼数也不失,只在那一瞬间,目光落在那枚束发结上,像是风吹湖面不起波纹,却冷冷收了一线不屑。 室内片刻无声。谢知止停了笔,抬眼看她。目光落在那束发结上时,并无波澜。他神情极淡,眼尾微垂。 “课业只是举手之劳,你不必费心”他说,嗓音如常温和,像是春日风穿过竹林,话说得极有分寸,温和中带着一丝隔意,仿佛是轻风扫过檐角,不湿人衣,却足够叫人止步。 蛮蛮手指一紧,那只轻包着帕子的手略微僵了僵。她垂了垂眼睫,很快又轻声笑起来,嗓音细软,像是带了点委屈,又像是刻意压低的伤心情绪:“我不是有心讨好知止哥哥的,只是……谢绮表妹说,那日夏秋华在宴后偷偷来找哥哥,说了我许多不是。”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她抬起头来望向谢知止,眼中像是盛了点泪光,声音更轻了些:“从前从未有人相信我,所以我很感动,我便觉得,得做点什么才好。” 蛮蛮话音落下后,室内一时沉静。谢知止未作声,眼帘微敛,看不出情绪。倒是谢绮听得心软,忍不住低声道:“表哥,她真不是有心讨好你,就是想着你那天没信那些胡话……这糕点她昨儿个还跟我商量该放什么馅料合适,你若不收,她肯定伤心。” 谢知止手中笔停了停,许久,才淡声道:“放着吧。” 话音未落,门外脚步声至,谢石低声禀道:“赵公子在外求见。” 他微一颔首,起身时动作从容,蛮蛮眼睫轻颤,手指缓缓将帕子摊开,走上前去准备把那枚束发结与食盒一同摆在案角,蛮蛮走上前,却不慎踩住裙摆,向前扑倒,谢知止眼中光色一闪,显然想躲,却到底还是慢了一步。蛮蛮一只手抓住了谢知止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抓住了谢知止的腰带,她一下子扑了个满怀,一只手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则稳住了他的腰带,整个人几乎贴在了他身前。她的脸正好落在他腰际偏下的位置,额角擦过那道束紧的衣带,鼻尖几乎蹭到了他交迭衣襟与腰结的接缝处。她屏着呼吸不敢动,那处却像是藏着一股淡淡的龙脑香与没药气味,带着他一贯的清冽与疏离。 谢知止低头看着她,眉心微不可察地拧了拧。并未立刻出声,只是身形轻轻后仰,似乎在刻意拉开距离,而袖中指节却在缓缓收紧,骨节泛白。他静静看了她一瞬,语调依旧温和,声线低缓如玉石摩挲,却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夏姑娘,最好站稳些。”话虽轻,字句间却透着疏离与克制的压迫感,丝毫不似方才那般温润,依然维持着表面的温和淡然。 蛮蛮低垂着眸,仿佛羞怯难当,眼中蓄起潮意,轻轻咬着下唇,泛起的血色在她唇瓣上晕出一抹绮丽的深红:“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谢知止神色未动,狭长的眼眸落在她泛红的眼角上,静了一瞬,才缓声开口,声线似乎柔和了些:“别哭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他话语一出,又瞬间恢复了惯常的温声细语,像是方才那一点冷意从未存在过。蛮蛮眼睫一颤,低低应了一声,便随谢绮一同转身离去,步子轻巧,像真被吓到了似的,步步小心。 谢知止在两人走后,周身寒意遍布,他淡声吩咐:“去拿水,再带件干净的衣服来。”谢石一愣,刚要开口,又对上那双漆黑如镜的眼,仿佛藏着一整个冰湖,动荡不显,只叫人生寒。 很快水盆与衣物备好,谢知止缓缓褪下外袍,露出被碰过的手腕,他抬手拿过帕子,细细擦拭那处肌肤,眉目平静到近乎冷淡,一下、又一下。直到那一片肌肤泛起触目惊心的红,甚至隐隐渗出血意,他才终于停下,帕子落进水盆里,溅起小小一圈水花。他低头望着那片微红的水,喉结轻滚一下,似在极力克制。半晌,他喃喃:“……真脏。” 薄唇轻启,语气极淡,却像一柄包着绒布的利刃,藏着滔天杀意。只要再有下一次,他真的会杀人。等他换好衣服,谢石重新走进来,说赵公子等不及了,谢石望了眼案边放着的糕点盒与那枚小巧的白竹束发结,正犹豫准备去拿碟子装糕点,谢知止带着警告的眼神撇了一眼谢石,冷声道:“拿去给谢六他们几个吧。”站在一旁的琼枝神色未动,眼里甚至浮起一丝极淡的“果然如此”。 谢石一怔,立刻应声:“是。”谢六是马夫,平日替谢知止管车喂马,人粗声大嗓,吃食也不讲究。这样的吩咐,谢石再迟钝也听出那份“弃之如草”的意味。 屋里又安静了下来。案上的束发结还静静地搁在原处,半寸未动,连绢帕的折痕都未展开。 随即门帘被人掀起,春衫翻动间,一道朗朗的笑声踏风而来,“清珩,方才与你表妹一道出去的那位,是谁?”一道穿玄青常服的青年走了进来,眉目俊朗,步履带风,眼底常年带着笑。他正是当今六皇子,名唤赵祈言,最是放浪不羁、风评轻佻,素来在贵族子弟中最不讲规矩。“模样倒是蛮娇俏的,眼睛圆圆的,声音也软得紧。”谢知止眉心未动,指间薄页微顿,唇角却含着一点看不出情绪的弧度。他抬眼看了皇子一眼,语气仍温:“不过是谢绮从学堂里认的同窗。”“同窗?”六皇子挑眉,显然不信,“你这表妹,可不是谁都肯带出来给你瞧的。”谢知止没有接话,只淡淡收回目光,继续翻书。 赵祈言谢知止不搭理自己,目光乱扫,忽而停在案角那枚尚未收起的白竹束发结上,饶有兴致地问:“咦?这是你的东西?倒挺别致。” 谢知止看了他一眼,指尖轻推,将那帕子一并递了出去:“你若喜欢,便拿去。”赵祈言轻笑两声,走近了两步,伸手去拿那束发结:“看来无关紧要之人送的,那就给我罢”谢知止却没有再言语,只低头翻书,连余光都未落在那束发结上。仿佛它从头到尾,都不曾在他手边停留过半息。 赵祈言看了看琼枝欲言又止,随后谢知止出声让琼枝出去,赵祈言将那束发结收进袖中后,转而坐下,正色低声道:“清珩,现在流月剑的消息已经被放出,现在江湖人士都在抢夺流月剑,太子那边也在打探关于流月剑宝藏的传说,鸾鸟羽翎 现在准备的如何了?“ 谢知止翻页动作未停,语气一如既往温润:“太子想借这次流月剑之名,举办武林大赛,扶持几位门主,好为他暗中培养势力。之前从器造司拿到的‘鸾鸟羽翎’拓印,已经开始制模生产。” 赵祈言挑了下眉,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倒也快。只是不知这批带羽翎的兵刃,最后会落在谁手里。”谢知止语气平静:“交给谁,取决于谁最像是会用它来刺杀陛下的人。” 赵祈言一怔,随即缓缓笑出声,眼中却没了笑意,似试探也似威胁:“清珩,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一切按照棋局进行,再过几日花朝节皇帝会举办宴会,鸾鸟羽翎那个时候可以用上了” 谢知止闻言,终于抬眼,:“臣遵命。”赵祈言笑:“清珩,我话说在前头,若真有事起,先动的绝不会是你。但你若愿配合走一遭,也能省了你不少后顾之忧。” 谢知止拱手为礼,语气清淡:“臣不敢。”赵祈言背着手向外走去,临出门前像想起什么似的随口一笑:“不过是一次避暑,清珩你也应该随行”赵祈言颔首,笑意未敛,一手负在身后,另一手抚着袖中那枚白竹束发结,像随手捡来的一点无聊玩意。 谢知止站在案后,望着赵祈言的背影,目光一寸寸冷了下去。 他步出栖雪院,登上自家马车时,那条银毛猎犬已经探出脑袋迎他,舌头吐得老长。赵祈言挑眉看了它一眼,忽地想起什么,掏出那枚束发结,在手中转了两圈,自言自语道:“谢清珩不要的东西,挂在你身上倒合适。”说着,他就将那素白束发结系在了狗脖颈的项圈上。 原本洁白如玉的小物此刻挂在犬毛之间,随着猎犬扭头摆尾晃来晃去,青玉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却怎么都透着一股……滑稽。猎犬“汪”地叫了一声,尾巴摇得更欢了些。马车启动,车帘微掀,阳光落在狗脖子上的青玉上,光一闪一闪,晃得很亮。